伏引又另外给了她“贤”这个封号……这宫里头,能压着些的便只有德妃。
德妃也是聪明人。
德妃没有了温家做后盾,与她,既是个合适的盟友,她日便是二人僵了,依旧无需太过忌讳她。
利用关系最是纯粹,单纯的利用。
她常璎珞,此时便是要抓着这道助力。
宫里头的沉沉浮浮是总有的,但笑到最后的,往往只有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附:云国后妃列表
温清许-德妃-华意苑主位-清漪宫 正二品 襄侯温千山之女
常璎珞-常婉仪-巢光苑侧位-彩云宫 庶四品 京邑常安之女
庞游书-庞良媛-古槐斋侧位-眠月宫 从五品 司尉庞林之女
郑容-郑嫔-含光苑侧位-琉璃宫 正四品 少卿郑为之女
王婵-贤昭仪-古槐斋主位-兰心宫 庶二品 右仆射王贺龄侄女
古芊芊-古才人-锦绣宫 从六品 宫中女官古司珍外甥女
如意康复了,更新恢复,噢耶~
加个小剧场,大家开心就是如意开心了,冷到了话就不要大意地鄙视如意。
o(n_n)o哈哈~
小剧场:
作者菌:德妃娘娘,我是xx报的记者,听说你爸抛妻弃女了?
德妃娘娘:嗯。
作者菌:听说你姐失踪了?
德妃娘娘:嗯。
作者菌:听说你老公纳了别的妃了?
德妃娘娘:嗯。
作者菌:听说你的肚子没个动静?
德妃娘娘:(斜觑了一眼)听说你找死?
第71章 深宅争权
何氏落葬还未有多日,而温千山还躺在床上昏迷着。
无论是宫里的太医还是府外请进的大夫个个顾左右而言他,说不出温千山病情的虚实。只道是毒气攻心,却又入毒未久,怕是有落瘫中风之症。
针灸排毒之后温千山发丝全白,脑袋上已然寻不到一丝黑,这是中毒后的后遗症,一直昏迷的温千山唯有躺在床上由安子照料。
“服下了么?”此时的袁氏正走进了邵月阁,却见珠儿捧着食盘从里头走出。
婉容居与邵月阁本就依着,自打邵氏疯了,整日里便也只有从前不敢亲近邵氏的袁氏跟珠儿往邵月阁里走动了。
珠儿面露无奈,轻轻摇头。
袁氏看清了食盘中碎了的青花碗,碎裂开的碗壁上还残留着一些灰渍,喟叹了一声:“再端一碗过来。”
袁氏没有意外。邵氏整日里疯疯癫癫的,半分不同以往了,一股子辛辣劲儿没了,只剩了癫狂。大夫给邵氏开了些药,专是用于镇定情绪的。可一如之前,邵氏总是会摔了药碗,然后继续疯癫着。
袁氏进了邵月阁的内室,邵氏正站在里头,衣衫单薄,华服都被穿得凌乱着,发鬓倒是被梳得整齐着,只发间偶尔露下的几缕发丝也可以看出方才邵氏对自己的头发是怎样的折腾。
此刻袁氏立在入门处,邵氏趴伏在梳妆台上,铜镜中的邵氏睁着无辜的眼睛瞧着镜中的自己,晃了晃脑袋,发髻间的银珠步摇来回晃动着,邵氏目光澄澈呵呵地痴痴笑着。
痴痴觑到了铜镜边上的胭脂,邵氏似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伸了手便往脸上抹,脸颊上腮帮一处被胭脂抹得红红艳艳。邵氏“嘿嘿”一声,似是对这个造型甚是满意。
袁氏立在入门处,从铜镜一处空隙见着邵氏的举动,心中一惊,赶忙就上前一步抓住了邵氏不安的手。
袁氏胆子小,看着握在手心里头邵氏的手腕,生怕下一刻对上的便是邵氏凌厉的眼神,往日里的十多年,她最怕的便是邵氏那对眼睛与辛辣的言语。
然而,当袁氏对上邵氏那双惘然未知的双眼,竟是下意识低声唤了一声:“三夫人?”
“三夫人?”邵氏茫然的眼神重复着袁氏的话。
袁氏不知心中作何滋味,望着邵氏此时的全不清醒,已经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否还是当初的邵氏。
袁氏有些失落,邵氏却试图挣脱袁氏的手要再去抹那胭脂:“花花,给我花花……”
袁氏却按住了邵氏的手,似是教习自家的女儿清许一般摇了摇头:“乖,这个不是花花,会丑丑的。”
袁氏叹了口气,一边安抚着邵氏,一边拧了一边的方巾,细致地给邵氏把脸上的胭脂红印擦拭而去。
邵氏极是不安分,还没擦完邵氏便忽然跳起推开了袁氏:“你不给我花花~”
说罢,邵氏狠狠将袁氏推开了几步,然后一把抢过那盒胭脂,然后仿若没有任何犹豫地整个手都搁到了胭脂里头,在自己脸上一阵乱涂。涂到了一半,又看着立在一旁怔怔望着自己的袁氏,突然靠近往袁氏身上抹了一大块朱红色。本是素粉色的衣襟瞬间被沾染上了朱色胭脂,不伦不类。
邵氏看着那块突兀的红,笑得无比欢喜:“花花,你也有了花花……”
袁氏立在一处,看着邵氏这疯癫模样,一时无言。邵氏继而自顾自跑到了屏风里头,把屏风上的泼墨画上涂得一块块凌乱没章法的红色。
“五夫人,二夫人让奴婢来召府里一众人去大厅候着。”门口一个侍女出现,公事公办道。
这侍女是古氏身边的新调配差使的。
袁氏看了看屏风后疯疯癫癫的女子,不禁蹙眉:“可三夫人现在……”
侍女看着屏风后台没个半点仪态的女子,不禁挑唇:“二夫人说了,三夫人要养病,还是在楼里头待着的好,留个人看着不让她乱折腾就行了。”
侍女的话里带了几分轻蔑,连掩盖都懒得掩盖。
袁氏不知明慌乱了一下。现在这府里头只有古氏邵氏与她三个姬妾了,她有些怯了。
“五夫人还是早些去候着的好。”丢了这么一句,侍女便挥了挥帕子兀自离开了。
珠儿此时端了新盛的汤药,恰与那侍女错身而过。
“你哄着三夫人吃药,清浅这会儿也该醒了。”袁氏手心紧了紧,看了看邵氏那疯癫的身影。
大厅里头,袁氏抱着温清浅立在殿中央,身后头一群侍女奴才,杨管家站在袁氏的边上。
温清浅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搁在袁氏的肩头上趴着,睁着一双大眼睛瞧着这府里头一众奴才们低头肃立。
古氏从门口悠悠着进来,古氏今日穿得不似从前低调了,着了一身墨绿,发髻挽得是圆翻髻,头饰都不似往常用上了银色的珠翠。
下人看到了古氏身上穿了墨绿色,不禁面面相觑着,却又不敢议论。
袁氏下意识往后头退了一小步,抱着温清浅的手愈加紧了。
杨管家自是也注意到了古氏的变化,墨绿色,那是主母当家着的颜色。
古氏走到了众人之前,面上一副好说话的和气,先是喟叹了一句:“前一阵府中颇不安宁,清姿遇害,清玉生死不知,三夫人又魔障。如今主母又去了,老爷躺在床上都有些日子了,本夫人心中甚是不安,总怕这厄运还过不去。”
温清浅孩童无知,小小的手摸索着袁氏发髻之上的白钿。
杨管家皱了皱眉,而府里头的人听了古氏这番话都觉得近期这些事情却是很不遂心。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古氏眼角微挑着瞧向了众人,“主母故去,三夫人又不得再当家,府里头的嫡小姐如今连生死都不明,府中的大事小事都搁置着实在是不妥当。正所谓妻妾有别,长幼有序,本夫人身为府中的二夫人,此时自当挺身而出揽下这些伤神事,不叫襄侯府失了方向。”
“二夫人,当家之事自有老爷委派,便是夫人此时想要敲案,奴才们都是不敢说话的。”听到古氏说话,杨管家便觉古氏绕弯子,其后点破了句,杨管家当即便明白了古氏的用意。
古氏的脸色微变。
一众下人听着杨管家的话头低得更低,这个时候,适时做做默默无声的人甚是好。
“杨管家可别忘了,老爷如今还躺在床上,醒都不曾醒过。”古氏忽然绽开一抹笑,甚是有耐心,道,“事急从权的事情,杨管家反对如此快,莫非杨管家不想襄侯府早日摆脱困境?还是觉得,只要有杨管家一人,这襄侯府今后好否都可直接顺着杨管家作为?”
事实是,温千山确实不曾醒过,而襄侯府,此时也正群龙无首。
“古姐姐,杨管家不是这个意思。”袁氏声音微弱,不禁说了一句。
听到袁氏的话,古氏的目光不禁移到了袁氏身上。
袁氏平素里胆子小着,轻易不敢插嘴,这时候倒是想惹她了?
古氏眸光一闪,看了看袁氏怀中抱着的温清浅。直看得袁氏又退了一小步。
古氏的笑意甚是和蔼,靠近到了袁氏身边,抚了抚温清浅的头,温清浅不习惯古氏的抚摸,下意识动了动。
古氏轻道:“清浅是本夫人看着长大的,德妃娘娘也许久不曾见过清浅。前阵子德妃娘娘送了家书说是怪想念清浅的,过几日让清浅去宫里陪德妃娘娘几天。想来袁妹妹不会舍不得的……”
袁氏抱紧了温清浅护着,声音略略带了些支支吾吾:“清浅……清浅在府里野惯了,不好入宫去……叨扰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的心意,哪里算得叨扰了。宫里头的意思,袁妹妹可不好折了啊。”古氏轻笑一声。
袁氏听出了古氏的意思。可她偏生没有法子,谁让宫里头那位德妃娘娘是眼前这位姐姐的女儿。温家没落了,可德妃还不曾没落呢。
袁氏连忙不说话了。
杨管家面上对古氏露出一丝不满:“奴才对府里鞠躬尽瘁数十年,夫人的意思奴才倒是看不通透了。只老爷不醒,夫人算是府里主子,奴才终究是奴才,既是主子的意思,奴才也不好说话。”
古氏闻言:“知道分寸就好,那就别多说了,老爷醒了那是醒了的事儿,没醒就是没醒的事儿了。”
杨管家对古氏的心思看得通透,可终归还是隔了一道坎。念想着古氏也不致害了襄侯府,这时候似也没了旁的法子。
古氏面上一笑,眼角一挑间,却见袁氏衣襟淡粉色中现出一抹胭脂红,煞是突兀。古氏笑意顿时一敛,盯着袁氏的眼神黑了一层:“原听着袁妹妹跟邵月阁走得越发近了,本夫人还以为是两个院子隔得近的缘故不以为意,不想袁妹妹真的是这样好心的人。”
循着古氏的眼神,袁氏的脚下一顿,差一些心口处便要跳出,脚下也险些失了平衡,幸而及时稳住,才不致带着温清浅一道摔了。
“从前那位邵妹妹怎么欺凌袁妹妹的本夫人可是看得真真的,而袁妹妹被吓得躲闪不及本夫人也是看得白白的,敢情袁妹妹是受得欺压多了,还想要谢谢那位邵妹妹了?”古氏落在袁氏身上的眼神顿时便不好了,“她邵音如今也是今非昔比了,袁妹妹以前就不是什么聪明人,怎么现在还是不学乖,总向着不讨好的地方去。”
古氏的话,落在袁氏心头上,袁氏知道古氏是要她一句话的,很想镇定说话,却还是不禁被古氏这阴阳怪气的话说得言语慌乱:“妹妹只是……只是瞧着三夫人她丧女之痛,又得了这样……这样的怪病,才想着去帮忙照料……”
袁氏一边说着,还不忘打量古氏的神色,生怕她恼了。
奈何古氏在襄侯府里头一直都是笑面迎人的主,轻易不出言招恶,也一贯会四两拨千斤。这一番虽是出了头,改了些对人的姿态,可到底还是能沉住气的,若非这次温千山久久没个醒的动静,她也不致这时有所动作:“那就该瞅准了,别照料了不该照料的人,惹得一身麻烦。把自己惹上便也算了,好生生的女儿,敢情也想拖累了?”
袁氏心中顿时一惊,连忙便要辩解,一抬头。
古氏忽然低着头,眉头深锁了起,不知在思考什么,几无表情了。
良久,再看袁氏之时,古氏忽然微微笑了:“那你便照料着吧,反正这魔障难好,本夫人还不至于要将那位邵妹妹送进疯人塔去,这事儿本夫人也狠不下心去做。你照料着,照料好了,他日老爷哪一日醒过来,也会安心很多。”
温千山能醒与否是个谜,保不准何时就醒过来了。
袁氏不明古氏的心思,可此时再没有比温清浅更重要的了。
邵月阁中,珠儿的汤药还是没有喂进邵氏口中。
袁氏把温清浅托付到了珠儿手上,接手了珠儿手里的汤药。邵氏依旧疯疯癫癫的,此时不止屏风,便是铜镜、窗幔之处都被胭脂附上了妖冶夺目的红色。
珠儿跟温清浅玩闹去了。
袁氏此时面上愁眉不展,看着此时的邵氏心思莫名。
袁氏抽出了邵氏手心里头胭脂已经所剩无几的胭脂盒,安抚了邵氏。许是闹累了,邵氏这会儿不跑来跑去了,只拉着袁氏的衣襟处的红痴痴笑着:“花花,花花……”
看着邵氏难得的温顺,袁氏放着衣襟任由邵氏抓着,只用方巾为邵氏擦拭着脸上凌乱的红。
“呵呵~”眼看袁氏手上方巾上被擦拭下的红,邵氏笑得甚是满足,抓着袁氏的衣襟乐呵。似是不满袁氏的愁眉不展,邵氏龇牙咧嘴还用手扯了扯袁氏的嘴角。
袁氏见衣襟空了,便伸手拿了汤药。
难得地听话温顺,邵氏竟是笑呵呵的喝着袁氏的喂药,还一个劲地笑得傻里傻气。
当时的丧女之痛,邵氏竟是平静地可怕,而此时的邵氏,却是疯癫至此。
袁氏怔怔看着邵氏:“如今这样,也未为所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完美百~万\小!说小马甲 的地雷一枚,如意爱你们~
来个小剧场:
作者菌:(对着躺着的温渣)温渣童鞋,你要醒过来了么?
温渣:(无声)……
作者菌:(耐心着)温渣童鞋,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啥时候醒啊?
shi一般的沉寂~
作者菌:(锲而不舍)温渣童鞋,求你告诉我吧,我好给你安排戏份啊~
风声吹过,好冷场~
作者菌:(狠踹温渣)丫的,你就给老娘睡着吧~
第72章 温柔乡(1)
古氏阴阳怪气的说话让袁氏诚惶诚恐。袁氏不是有本事撑住大局的人。温千山倒了,整个襄侯府里也真就剩了古氏与杨管家可以撑一撑。纵是二人都有这个心思,可终归古氏那头有个宫中有着身份的女儿。
从前处处独善其身、隐忍自顾的古氏猛然出了头,凌人的气势隐在好言语的外表下,实在这会儿也是个不输邵氏的主儿。
袁氏总也受着欺,一贯地只想护着温清浅了。
襄侯府里头的格局,也就这样先定了型。
时间便就一日一日消磨去了。
已经临近傍晚,天边夕阳秋色正好,落下的晚霞映下的晚色落了整个院子。
温清玉正在一处院子中习舞。而这处院子,难以想象,这处院子是应城左相府中的院子。
只觉一晃便又过去了大半月,楚桓自将她带到蜀国,既没有利用她往云国递什么威胁温千山的信函,亦不曾对她采取什么利诱的细作培养。反倒直接将她推到了左相府。
蜀都应城左相府,是蜀国左相文渊的府邸,文渊纵横高堂多年,左相之位已是牢牢坐下了十五年。
文渊此人,温清玉从前也是有听安子嚼过坊间的传言的。据闻蜀国左相几乎在蜀国先王楚燕时期是用以稳住政局的人物。早便有文渊初次面见楚燕之时舌战高堂数人得楚燕钦定太傅的轶事。
以致当初楚燕暴卒之时国局动荡,几个儿子争着储位蜀国大乱。
温清玉心想,当时蜀国朝堂不致瞬时瓦解,当中除了楚桓及时拿下君位的缘故,文渊当时的作为也是不容小觑的。
温清玉还记得第一日瞧见文渊的时候,脸颊精瘦,一双甚是精明的眼睛直冽冽盯着打量她,似要将她身上打量出个洞,那双眼睛实在看得温清玉心里头发慌。文渊那天一身暗褐色的衣裳,对着自己笑着,一种算计地笑,笑得很像……不错,很像……很像一只狐狸。
身边跟着玲珑,应城之处人生地不熟,往日里身居深宅,大门不出,蜀国到云国这条路根本就不是温清玉可以想回便能回的。
自此,她便被安置在了左相府的一处院子,除却每日被左相府里好好伺候着,还每日里都请来人教习温清玉琴棋书画,歌舞辞赋。
温清玉的理智告诉她,左相府里每日这样的阵仗,对她悉心教习着。似乎与楚桓有着一种她不知道的默契。
温清玉此时正旋身舞着,一身紫衣飘然而舞,舞步点动,素手轻盈起落。
目光略略一动,瞧见院门处一抹不惹眼的棕灰色,旋动的身子放缓,温清玉足下翩然,手微微轻合,双手柔柔移上了鬓处。
恰时结束了这段舞。
正待先生点评的时候,那穿着棕灰色衣裳的人迈进了院子,朝着那教舞的先生:“先生辛苦了,今日便到此处了吧。”
男子甚是和和气气地,男子的模样与文渊有几分相像。
文渊膝下无女,只两个儿子。
文渊的长子文锦言,左相府里头下人口中公认的谦和君子。说起话来不咸不淡的,对着人总是彬彬有礼。
可温清玉印象中最有印象的却是有一日文锦言来坐坐,其间伺候温清玉院子的一个丫头倒了杯水不小心洒在了文锦言的衣角。文锦言当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皱,不止不曾开罪,还甚是谦和地安慰着那个已经跪到地上请罪的丫头,似是怕吓到了那个丫头,还出言让其安心在府里做事。
谁知温清玉自此都不曾再见那个丫头了。
温清玉立在原处,看着先生被送离院子,皮笑肉不笑:“大公子真是位谦谦君子。(< href=”1en2” trt=”_b1nk”>1en2 平南文学网)”
温清玉看着文锦言,总觉得他与那文渊,绝对的血缘纯粹。
“今儿个大公子又是来坐坐的吧?玲珑,看茶。”温清玉习惯性地说着往日里的话。
这文锦言,每日里都来验收她学习的成果,然后,美其名曰:闲来无事,过来坐坐。
然而今日,文锦言却笑却了:“温姑娘不用忙了,今日在下是承了父亲的意思请姑娘去坐坐的。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院子里的东西吃得腻了,在下带姑娘去吃些旁的好口味的东西。”
温清玉一怔,却奈何在文锦言一径不动如山的笑意里头实在瞧不清别的。
楚桓并没有瞒着这左相府里头的父子,第一次带她进左相府的时候就直接告诉了文渊她叫温清玉。
不藏着掖着反倒明明白白的。这张扬的事情倒真是楚桓做得出的。
温清玉看着文锦言,到底是喜欢笑里藏刀的人……温清玉也不怯意,欣然点头:“那就要叨扰大公子了。”
文锦言对温清玉的大方似是很满意。
玲珑留在院子里。
温清玉跟着文锦言,既是要带她吃新口味的东西,想来便是带她去旁的地方吃了。
立在左相府门处,看着府门外早已备好的马车,温清玉还是忍不住足下一滞。
感应到了温清玉的迟疑,文锦言依旧谦谦公子地模样:“新鲜的口味还是到外面吃吧,在下扶姑娘上车。”
说罢,文锦言甚是谦和地走到了温清玉的身边,手甚是恭谦,言语动作间说不出地彬彬有礼,教养得宜。
在左相府里住了这些日子,文锦言这笑脸对人的模样温清玉看得真真的,眼前这谦谦君子背后那阴险手段也算是见上了一次。
实在也瞧不清文锦言的话中虚实。
温清玉顺着文锦言的心意,搭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此时夕阳在车帘处落下余晖,车帘一落,马车之中的色彩有些晕黄,温清玉在正对门帘处坐靠,看了看侧首边的“谦谦公子”,车帘依稀落进马车中的色彩恰好落在文锦言的手指尖。
“近日先生都夸温姑娘的琴棋书画学得又快又好,基本的功底很是稳。”文锦言轻道。
落音之处“基本的功底”不着痕迹重了几分。
温清玉听了不禁学着文锦言笑着:“大公子觉得小女子的神情可也学得又快又好?”
文锦言少有的笑意一顿,幸而此时光线微弱,难以察觉:“果真是学得又快又好。”
……
不消片刻,马车驶入一道长街。
“到了。”只听文锦言低低一声。
温清玉循着文锦言的声音,下意识素手揭开车帘打量着文锦言带她来的地方。
只见极目之处,醉红的灯笼色撩蔓了整道长街,长街间来往的人群,或带着醉意,恣意放纵着言行。
不禁抬头,方才的镇定已然不在。马车停留下的地方,几个女子衣裳甚是难以蔽体,却还挥着帕子,甚是魅恣地招揽着客人,口中道着揽客的言语。
脸上一抹红云。
再看头顶一处,“温柔乡”三个字直直映入温清玉眼中,更是证实了温清玉心中猜想。
忙忙放下了车帘,躲进了马车。
温清玉面上的红云更是显露,慌乱之间,看着此时的文锦言眼里都是不满,一股子又羞又怒。
这般的风月场地,哪里是规矩的女儿家可以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一个好打击人的段子,截给大家瞧瞧,真是太带感了~
在校园内,如果你苦于找不到女朋友,
请不要认为女生都是拜金的嫌弃你穷,
请不要认为女生都是势力的不看好你的出身,
更请不要认为女生都是目光短浅的看不到你的努力和光明的未来,
校园不似社会有那么多黑暗,
校园内的女生还是单纯的孩子,
她们只是单纯的嫌弃你丑。
笑尿了
第73章 温柔乡(2)
温清玉此时看着文锦言的目色里甚是不满,可不满之间更多的是羞恼,本只敷了薄妆的脸上此时红红的。这样的情绪是温清玉少有的。
她纵是身处闺阁之中,纵是再不谙世事,看到此时方才瞧见的那一幕心中也有了想法。
玲珑往日里谈笑的时候便说了,外头有些女子便是这样衣不蔽体,招摇在花街柳巷上,那花街柳巷的地方到处都挂着大红灯笼,那些女子便站在门口不顾时令地穿得少少的招揽男子。
这个地方,最该是正经的女儿家避讳的。
文锦言波澜不惊,看着此时温清玉就坐在马车中窘迫地窝着,也不起身。
温清玉瞪着文锦言,带她出来吃吃新口味的东西,就带她来了这风月之地。
“温柔乡”,男子的温柔乡,他要寻乐倒是带上了她个女子了。
文锦言也不催,淡淡然动了动身:“戴上。”
温清玉满面的红云不曾消散,循着文锦言的眼神落处。文锦言不知从何处抽出一面红纱,薄薄的轻纱放置的文锦言手心,递到了温清玉眼前。
“覆了面就算不得抛头露面了。”看着温清玉少有的尴尬,文锦言扬眉,又将手心处的红纱递近了温清玉几分。
马车外此起彼伏的女子揽客声,声音甜腻妩媚,甚是挠心撩人,只觉那片灯火红艳处一片妖娆。
温清玉瞪着眼,却又无可奈何。咬咬牙,接过了文锦言手心红纱。
待温清玉顺从着覆了面,文锦言方露出一副赞赏的笑意:“肚子饿了就该吃饭。”
文锦言先行下了马车,摊了手来扶温清玉。
温清玉透过车帘一角又看到外头一块红艳,下意识抚了抚面上的红纱,确认了覆得甚是结实不会忽然掉下后,方深深呼了口气。
温清玉刚下马车,落眼之处便觉自己身上落下了许多道目光。温清玉背后一凉,试问一个女子,穿着不忌讳的女儿装,梳着未嫁的发跟个男子傍晚时分出现在了“温柔乡”,意味着什么?不,更该是说,于旁人看来意味着什么?
“文大公子来了啊,可是让奴家守得望眼欲穿了,大公子来找奴家的吧~”一个娇柔深嗲的女子声忽然就出现在了二人之间。
温清玉下意识松了文锦言的手,生生退开了两步。再抬首,只见一个穿着一身薄纱,薄纱下显眼的粉色肚兜裹着那副妩媚的身子。女子红艳的妆容,半披着发,媚眼如丝地盯着文锦言,半个身子都倚在了文锦言的身上。
一身的脂粉气霎时袭入鼻腔。
温清玉下意识松了口气。
听着那女子口中的话,想来这文锦言文大公子真是这“温柔乡”的常客。
女子的身子贴在文锦言身上,文锦言不着痕迹推了开,一贯地笑:“玉梅你的眼力劲真是差了些了。”
那个被唤作“玉梅”的女子仿若才看到文锦言旁边的温清玉。女子一对媚眼微微挑了挑:“文大公子原是不欢喜奴家了,可叫奴家伤了心了。”
“玉梅,那边去,韩公子的马车到了。”正待那个“玉梅”再靠到文锦言身上,“温柔乡”里头做作着身段,走出了个半老的人物。
都说每个风月之处都有个唤作“鸨娘”的人,想来这出来的就是这鸨娘。
鸨娘摇着大花扇子,搔首弄姿着从“温柔乡”里头出来,面上的厚粉依旧难掩住其已经逝去的芳华,花枝乱颤着就笑呵呵地对着文锦言。
鸨娘本是习惯性的笑意在见着文锦言边上的温清玉时僵了一僵,半晌都愣在那当口。
文锦言清了清嗓音:“老规矩。”
温清玉直被那鸨娘盯得后背发凉。文锦言此言一出,鸨娘方回了神,虽是看不清温清玉的模样,可文锦言文大公子向来便是她温柔乡的常客,自是暧昧着挥了挥大花扇子:“文大公子放心,依旧好地方。奴家还以为玉梅那丫头怎的不讨喜了去,原来啊……”
鸨娘的拖长了声音,暧昧的眼神落到了温清玉身上,话题一转:“果然文大公子才是真正最会享乐的人~”
不止温柔乡的鸨娘,从此处经过的醉汉浪客瞧着罕有出现在温柔乡的温清玉总也放着轻佻的眼神看一看。
温清玉隐忍着,压住了心头的不适感。她身为襄侯府的嫡女,过去的十多年何曾被人这样瞧过,这样的地方莫说是自己本就排斥着来,便是自己求着也无人敢带着来。三从四德,女诫女德被当成圣旨一般遵循着,怎会有机会出现在这样的花街柳巷了?
“文大公子走着,那些个俗人有奴家给摆平,断不会让这位……这位姑娘吃了亏去。”鸨娘捂着嘴嗤嗤笑着。
那鸨娘就个脂粉厚重的身子挡在温清玉的边上,便是摆平着了。
旁的浪客瞧着个女子来了这风月之所,无不心神里头荡漾了一番,可瞧着女子边上的文锦言,还有谁又敢靠近?
当今蜀国的左相文渊,揽着大权又受着君上依仗,轻易不可得罪。文锦言作为左相大人的嫡长子,招惹上了就是个甩不脱的麻烦,大祸临头是一定的。
被安置在了二楼的一个花房里头。
鸨娘派人送了几叠酒菜就退了去。
花房里只剩了文锦言与温清玉。花房的墙上,画着女子衣裳半褪的旖旎之作,衣襟褪到了肩头,露出那块白皙如玉的肌肤。花房中一阵阵醉人的脂粉气,时不时便进了温清玉的鼻腔之中。
外面的丝竹旖旎之声悠悠扬扬,衬着这温柔乡的气氛。仿若不是什么寻欢作乐的地方。被安置在这间花房,瞧不见楼下那些声色男女恣意大庭广众之下的欢乐,似会觉得这只是一处听曲儿的地方。
可外间此起彼伏的轻浮的男声,女子娇娆毫不压抑地濡腻j□j时不时就闯进花房之中。
温清玉只敢站着,身子僵硬,从未有过的局促不安,仿若此处是豺狼之地。
这个唤作“温柔乡”的地方,里头的东西温清玉碰都不敢碰。
文锦言却是到了家里头一样的,甚是自在,还自得地自斟自饮:“都这个时辰了,不饿?”
温清玉忽而听文锦言说话,霎时回神,怔了怔。
打量着温清玉面上的僵硬,身体也是僵在一处不动。文锦言深深看了一眼温清玉的表情。
“放心,我既是将你好生生带出来,自然还是会好生生将你带回去。不会卖了你的。”良久,文锦言放了茶杯,看到了一旁的温清玉,“况且这些招揽掮客的事情,你不是这个骨性的……”
“我知道。”温清玉虽是不适应这场地,可还是低道。
她知道,他不会卖了她。
文锦言扬眉,似是意外。
温清玉重复道:“我知道,你不会卖我。”
若是觉得文锦言会卖了她,她方才才不会听他的下马车。
况且,更重要的是……温清玉确信,楚桓花了大力气将她的命留下,不会只是让她到温柔乡里做个烟花女。
楚桓是文锦言最大的主子,既是将她托到了左相府,他便要护着她安全。她不担心他会卖了她,她只是……害怕,害怕这个地方。
文锦言看着温清玉的表情,忽然便了然了。文锦言低了眉,又低头饮茶:“我看你跳舞,总是缺了些什么。那些先生教习起来太过老板,中规中矩的舞太过平常。我来带你见见什么叫做真正的跳舞。极致的魅惑,极致的撩情,才是入心之舞。”
女子一舞,当以嵌人心魂为之妙。
风月女子,学的便是撩拨男子心魂,琢磨的心思便是紧抓男子。若论九曲心肠,放到了男子身上,嵌人心魂,除了这些本就靠着迷醉男人的女子,又有多少人的舞能真正迷醉地了男子呢。
文锦言此刻的眸光中带着一抹亮。
文锦言话音刚落,外头的丝竹声骤然而止,大厅中的旖旎醉语也停息了。
时间仿若静止。文锦言的目光移到窗口处,他们身处温柔乡的二楼,一楼处正是温柔乡的大厅,一个木桩子砌起的台子,装点着华丽的轻纱蔓扬。
从花房的窗口处,恰可见到楼下的高台搭筑精致,高台之上轻纱扬起,周围灯光黯淡。高台中央一处光色迷离,唯有那一处最是显眼,灯色在空气中甚是迷醉。
作者有话要说:来个小剧场:
作者菌:xx,请简单形容下你对温柔乡的第一感受。
xx:伦家羞羞。
作者菌:请简单形容下你对温柔乡的第二感受。
xx:伦家怕怕。
作者菌:请简单形容下你对温柔乡的第三感受。
xx: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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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去。
第74章 宫中女子
迷蒙的光色之中,一个女子的身影甚是清晰,穿着一身彩衣,箜篌筝音之间在一片流光洒落下,手勾着台子上高垂的红带,花瓣飘零间宛若蝶舞,女子灯光模糊下暂而看不清面貌,只能依稀瞧见女子嘴角含着一支艳丽娇娆的牡丹,翩然而落。
一层光影下,女子身形曼妙,足下裹了彩纱,似如凌波轻盈而动,脚踝手腕勾住红带的身姿甚是袅娜,随红带降落,女子右足先是落地,足上彩纱上系着的银色铃铛随风而动,清脆空灵。
待双足落地,温柔乡众人已是被惊艳地移不开眼。
温清玉透过花房的小窗,看着楼下众人声色犬马此时空寂无声,唯有台上女子背影妖娆,姿态撩人,十指纤纤间姿势摆动如柳枝,摇曳盈盈。
灯光骤然一亮,满目的琉璃灯下,众人惊愕一声,女子千姿百态回身,一股媚态便在众人眼前展现了出来。
女子眼角勾勒地甚是娇媚,媚眼如丝间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扣着额间的艳丽贴翠。此时那一身彩衣映着女子的妆容,甚是夺目,万千人之中,便是藏起,都是那样的醒目。
一贯的媚态浑然天成,空灵的铃铛声扣着每个箜篌之音,足下而动,手腕若灵蛇摆动,身姿翩然而舞,媚态无二。
温清玉已是愣在原处,看着一楼高台女子的媚态天成。
在她过去的人生中,端庄如何氏,骄纵如邵氏,隐忍如温清许,望而生怜如温衔……似乎从来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女子。
一身的媚态,浑然若天骨而生,撩人于心不尽是男子。便是她一个女子,听那银铃作响,看着那女子的媚眼都直看得移不开眼。
“能让男子入眼的女子算不得什么,入心惦念的才是受得宠的。”文锦言眉眼淡漠,看着窗外的盛景轻啜一口茶水,轻道。
闻言,温清玉回神。
再看台上女子一舞终了,一身窈窕,台下围着的男子挥着手里千百的银票,吆喝着。
“再来一舞,再来一舞……”
“下来喝一杯啊……”
……
谁知女子柔媚的眼勾挑着看了台下的男子一眼,足下轻轻点了一个圈,足下的彩纱随之一动,舞出一道优美撩人的弧线。
台下的男子喧闹了起,似是受了多大的福气,哄抢着挤到前排。
女子却收了舞步,银铃作响,女子媚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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