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匕首那种以丹田内力裹住酒性,再吐出体内的巧功,而是实打实地全部喝在肚中,喝了约摸二斤时,腹中股热力直顶喉头,即知酒已尽性,但看到胡性汉子似乎意犹未尽,心中便生出了永不言败的豪气,站起身来,端起黑碗,“咕嘟”声,口气喝于碗中酒,口中说道:“胡兄,你喝。”“喝”字甫出,忽感天旋地转,时头重脚轻,免强坐在椅子,哪知眼前花,侧倒在地,就此不醒人事。
等祝雄风醒来时,脑中尚有痛疼,睁眼看,四下漆黑,头上好似被人蒙了眼睛,再振动双臂,却是纹丝不动,登时懵了,脑中只想起同胡汉子拼酒,不胜酒力而醉倒,其下之事,概莫知,更不晓得何以被蒙了眼睛捆了双臂,心想:难道我醉酒后,遭了打劫脑中顿时想起那日醉仙楼外情形,正同今日相似,可是那姓胡的汉子却在哪里难道同我样想到这里,喊道:“胡兄胡兄”
刚喊了两声,背上被重重地踹了脚,整个人向侧歪倒,接着有人道:“叫什么叫再叫老子割下你的舌头。”他听这说话声音有些熟悉却是记不起谁来,这时耳中听得阵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忽而个声音道:“静静”这个声音洪亮如钟,经喊出,四下顿时鸦雀无声。
只听那人清清噪子,道:“本帮自诸葛帮主创建伊始,便即本着匡扶正义,助弱扶贫的目的,历来为世人所敬仰,并被赞为侠义之帮,天下第帮等。自三代朱帮主退贤后,过五年胡帮主继任,虽没有发扬光大,却也没有让本帮落了势头,但祸不单行,十五年前胡帮主为武林除害,约战逍遥魔君,不幸遇害,使本帮痛失了位深受爱戴的帮主。自胡帮主后,因没有德贤兼备之士能符合朱帮主提出的条件,致使本帮直处于群龙无首的松散状态,由弟子同吕贺黎洪五人轮流行使帮主职能也近十数年。近来,江湖上杀机隐浮,动荡不安,场浩劫在所唯免,本帮洪长老王堂主去年在追查青龙庄的密谋时,遭到了恶人杀害,凶手至今不明,逍遥法外。今年四月黎长老在嵩阳镇遭了毒手,狄堂主下落不明,李堂主家惨遭灭门,如此不胜枚举,本帮到了举步维艰的时刻。可本帮乃顺应天理民义而创立,自然不会被这几起用心险恶的杀戮吓破胆”
祝雄风虽双眼难辨,但听力犹在,听到这人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心中已料知此乃是丐帮五大长老的首座,简长老。
果不出其料,只听另外个洪亮的声音接道:“方才简长老已将本帮所面临的困难与威胁点透了,弟子就不在详加细述,弟子只想阐述点。也是至关生死存亡江湖安危的举措,大家都想想,何以本帮如此声威,仍然受到血腥的挑衅呢”四下立时传来了议论声,祝雄风听到这说话之人是吕司空时,顿时明白:自己已经落入丐帮手中,不用说四下议论吆喝纷作的必是丐帮中弟子,自己醉酒后却被绑来了丐帮大会中,心中也不知该喜该忧:因为他知道,江湖中曾传言黎长老是死于自己手中,到时群丐激愤之时,追究凶手,自己百口莫辨,势必首当其冲。
那吕司空听得四下群丐议论纷作,多有忿恨言论,正中下怀,摆摆手,道:“就因为本帮群龙无首,号令不,各堂约束不力,各自为政,不能凝成团,势必被敌人有机可趁。”说至这里,转过半身,盯着个黑衣妇人,道:“上个月初九,与扬州堂相比邻的海州堂见死不救,致使扬州堂被攻破,李堂主家遭到杀害。金堂主,对此你有所感想这可是你的重大失职”
那黑衣妇人乃海州堂的堂主金三娘,道:“吕长老,此话有失公允,李堂主妄自尊大,不听弟子劝言,意孤行,杀了黑凤庄七人,才导致敌人报复”
吕司空哼声道:“就因为李堂主不听你劝言,你便怀恨在心是以见死不救,是不是”
金三娘争辩道:“弟子不敢”
吕司空道:“哼,还有什么你不敢的你明明同李堂主不和,这次见死不救正好是借刀杀人,出心中怨气”
金三娘脸色变,道:“长老,这那日本堂也受到了攻击,实是抽不出人手”
吕司空不再理会,向简长老道:“弟子敢问执法长老,心怀私念,公报私仇,面对外敌进犯,不做有效的防御或见死不救,致使受到重大损失之人,该当受何处罚”
简长老道:“只凭见死不救这条就当逐出丐帮,若是因此带来了无可饶恕后果的,当御手臂只”
祝雄风这时已经在地上把头上黑布蹭开条缝,刚好看到场上情况,只见黑衣妇人“卟嗵”跪于地上,颤声道:“请简长老开恩,弟子,弟子是自身难保啊,又怎么派得出人手。”
吕司空道:“如今扬州堂因你心怀恶念而毁于旦,数十名弟子因此而死,你还指望简长老能网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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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171
金三娘本是简长老手提拔起来的,简长老本来有意从轻发落,可如今听到吕司空番话,知道断然不能在这件事表现出私情,否则,非但吕司空不服,其他弟子势必心怀不满,当下轻叹声,道:“帮规如此,违者必究,弟子身为执法长老,自然知晓以法治帮的重要性,法之不严,帮之不帮也,我,我唉吕长老,你自行处理便是。”说完这番话,他心中直如刀割般痛疼,可是眼前丐帮正有分崩离析的危险,自己的言行更显重要,稍有不慎,都会加速丐帮的灭亡。
吕司空冷声道:“执法弟子还不执法”言未毕,就见金三娘身后数人,齐刷刷跪倒,喊道:“使不得,简长老,使不得啊”其中个大汉犹显悲愤,道:“金堂主自打到了海州堂后,励精图治,把个屡遭欺凌的海州堂治理的井然有序,威镇四方。当年,金堂主手持双刀,以万夫莫挡之勇,在青龙庄三十人的围困中,救得过你的性命,何况眼下正是用人之时,万万不可因小失大啊”
简长老身了震了下,缓缓转身,却只转了半,便即打住沉声道;“吕长老,你以帮规处置吧。”
吕司空等得就是简长老这句话,当下喝道:“速将藐视帮规的金三娘拿下。”八人手持铁鞭奔向金三娘,金三娘浑身簌簌却是不敢动。
眼见八名执法弟子即将抓向金三娘,金三娘身后的干海州堂弟子忽而齐声断喝,围在了金三娘的四周,个个怒形于色,手持兵刃,瞪视八名执法弟子。
八名执法弟子将海州堂干人等围于核心,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大有触即发之势。
祝雄风心想:这海州堂众人心为堂主请罪场面感人,但吕司空有意染指帮主之位,当然要铲除异己,他如此小题大做,绝不会因此而罢手,难免会引发自相残杀。这简长老持执法权棒,虽说以法治帮,但如此不近人情,味让于吕司空,也太过懦弱了。咦贺长老呢他四下看并没有看到贺长老在场,心中未免奇怪。但放眼处,却见到两只黑布袋放在距己丈余的地方,只布袋里蠕动不已,另外只静而不动,心中怔:难道那两布袋里也装有人
正想着,眼前花,团人影射了出来,在场中地面上垫了脚,复又贴地掠奔,目不交睫的当儿,已经靠近场中诸人,也不知他是何种方法,两名执法弟子分别向左右跌落,这人右手倏出翻掌成抓,把抓住了海州堂的名弟子,右手带即将这人摔了出去,这人身法相当的轻柔,晃身之际,突入海州堂众人环峙中,左手精光闪,劈向了尚跪于地的金三娘。金三娘惨叫声,身子倒地,这人得手后,身子倒纵而出,复归原处。
在这顷刻的变化间,这人已将金三娘毙于刀下,不能不令在场诸人惊骇更让祝雄风吃惊的是,这人竟是酒店时同己斗酒的那姓“胡”的汉子,只见他杀了金三娘后退在吕司空身后,按刀而立,神情倨傲,目空切,吕司空身后另外人是“草上飞”曹江。
只听吕司空道:“海州堂金三娘心怀不轨,意欲反叛,危害本帮,幸亏识破及时,未酿有大害,如今罪大恶极的主谋金三娘已经伏法,其他人等如有悔过之心,概不追究。”
那海州堂众人因受金三娘恩惠,见她受不白之冤,都为她鸣不平,是以齐刷刷出来为其请罪。而今金三娘既然已死,大势已去,他们也就失去了适才的那份凛然气魄,低头私语几声均知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下全部跪地磕头,谢了不杀之恩。吕司空阴笑道:“好了,没你们的事了,先回去候命吧”众人又是千恩万谢,回到己方位置,虽然看到左右两堂中人皆投来嘲讽之色,各人均悔疚于心,却也无可奈何。
祝雄风初见几人行为,大为钦佩,不料金三娘死,全成了见风使舵胆小惧事的懦夫,心中有十二分的瞧不起。但也想到:以金三娘双刀女侠的大名尚且被胡性汉子刀杀死,他们几个二三流角色如不知天高地厚,那也只会多了几条冤魂而已。是以心中方面为金三娘的死惋惜,方面也感觉得到吕司空的卑劣手段,绝不止这些,说不准下个目标就是拿自己开刀,借为“黎长老”报仇的幌子,为自己捞得更多丐帮弟子的信认,想到这里,心中寒,脸现忧虑,吸了口真力,还好内力未失,可是那缚在身上的绳索却坚硬异常,绷了好几次,竟未绷断,心下悚然,想到若是自己会缩骨功就好了,这样想,脑中闪现出游魂剑谱中的段话来,细细想,正与缩骨功有着异曲同工之效,当下不动生色默默运动,按脑中所想的做起来。
只听吕司空道:“弟子方才分析了本帮所出现的些弊端以及所面临的诸般不利因素,思来想去,眼下只有个办法,就是推选出位帮主,大家意下如何”四下登时欢声雷动,吕司空暗暗欢心,道:“但德贤兼备,唯才是举乃本帮选才的标准,推选帮主更是马虎不得。想弟子同简贺洪黎四长老,蒙胡帮主器重委以重任,却未能秉承遗愿,发扬壮大丐帮,实是愧对万千帮中弟子,如今洪黎长老相继为恶人害死,贺长老误入歧途,举帮中贤德之人,除了德高望重的简长老,舍其为谁”
众人听吕司空番话,句句属实,便听到“贺长老误入歧途”说时,因来得突然,都不禁相顾愕然,尤其是贺长老的干亲信均不约而同地大声喧哗起来,杭州堂堂主普陀剑客站起来质问道:“请吕长老话说清楚点,贺长老误入歧途之说,作何解释。”
吕司空道:“这件事嘛待会自有分断,如今只谈推选帮主的大事,弟子方才已经表明了立场,力荐简长老为本帮第五代帮主,如哪位持有不同见地的可说出来,大家探讨番。
他话音甫落,有人叫喊道:“简长老虽然德高望重,却无做帮主的雄才大略。何况朱帮主定下的条件也不能不借鉴,弟子倒以为吕长老是个合适的人选。”说话的是汉阳堂的曹江。
洛阳堂的袁堂主道:“不错,简长老做事按部就班,但缺乏变通,过于固步自封,恐怕遇事难免犹柔寡断,反观吕长老恰恰相反,而且杀害黎长老的恶贼祝雄风也是吕长老擒获,杀害洪长老王堂主的少林大勇秃贼也是吕长老捕捉到,就凭这两件大事,就够资格当本帮新任帮主。”
有持不同意见之人,道:“袁堂主,你的评说乃面之辞,那祝雄风有万夫之勇,嘿嘿,吕吕屡次犯恶,不知如何擒到手的”他因对吕司空怀有成见,听到袁堂主这般吹捧于他,心中忿然,便有反驳之心,他本意是“吕长老怎能捉住”,但霎那间想到:这么直截了当地怀疑于他,势必难容于他,日后他若真得当了帮主,自己岂有好下场是以虽吐出两个“吕吕”字,幸他脑中转得快,及时改口,为“屡次”总算塞过去。
简吕二人听得众人各抒己见,却是不发言。
忽听那姓胡的汉子走向场中,先四下拱手揖礼,然后朗声道:“祝雄风那恶贼确已被吕长老擒获,即在当场,信与不信,看便知”说时,退回身去,拎起被横七竖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祝雄风摔于地上,环目四周,道:“祝雄风在此,谁有不信,可上来辨真伪。”
只见个削瘦的老丐,走到场中,先四下揖礼,道:“弟子不久前曾随同干豪侠在泰山阻击过祝雄风,对他的长相早已烂记于心,胡堂主既有此磊落坦荡心境,弟子也只好验验真伪。”当下扯起布袋,见地上之人不是祝雄风又是谁脸上微笑,心念大转,大声道:“就是他吕长老好厉害的计谋啊”他不说武功,只说“计谋”,明是捧实际上却是讽刺吕司空技不如人,以计取胜。
胡堂主干笑两声,道:“还有哪个不相信的嘿嘿,吕长老不仅擒住了祝雄风,也把杀害洪长老王堂主的秃贼大勇捉拿归案,而且还把与海州堂主金三娘,黑凤庄暗中勾结,图谋不轨的贺长老并拿获。”他挥手,又道:“金三娘罪该万死,可她也只是挟堂之势,何以敢如此胆大妄为就因为暗中有贺长老撑腰,有黑凤庄在旁虚张声势。”
说话间,两名四袋弟子人手提着只黑布袋来到当场,扯下布袋,退了回去,这二人赫然就是少林大勇,贺长老,这下子场上登时有如炸了蜂窝,登时哗然。
简长老料不到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本来贺长老未能及时赶回赴会,他已经隐隐感到不安,岂料,本已让他惴惴难安的当儿,却又突生始料不及的变化,登时愣了他万万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贺长老。而将大勇生擒至此,他忽而有了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感觉,大勇杀害洪长老之事,本就是武断猜测,此事他是知道,也曾极力地否决过。可是吕司空还真就将这名少林高僧擒了过来,他难道就不怕由此引发同少林的仇恨吗他此举的用心颇难揣测,明知不为而为之,定有番大的举动。
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忽听吕司空道:“简长老,贺长老位居高位,却暗中勾结黑凤庄的左道旁门,这该当如何处置呢”
简长老愣神,想不到他欲除掉贺长老却拿己做垫脚石,暗骂着:好个狡猾的吕司空。斜目睨向贺长老,见其傻傻地躺在地上,全失去了往日的那份精明干练,便心知有异。
只听吕司空道:“贺长老觊觎帮主宝座,为达目的,不借勾结黑凤庄,扬州堂受创事,正是其险恶用心的第步,若是任由他放纵他,假以时日,本帮必会遭受前所未及的劫难。幸亏弟子洞察了其野心。说不上力挽狂澜,嘿嘿,也是防患于未然。”
他话音未落,只听有人阴森森说道:“姓吕的,你有胆抓住贺长老,那来抓我试试哼哼虽说本庄同贺长老合作之事让你知晓,那又怎样”随着说话声“呼”的声,从众丐外围的树林里疾奔出人。
两名暗处的丐帮暗哨忽闪了出来,各持兵刃,喝道:“什么人”只见这人奔行如同,双掌分,已将两丐震的飞出去,晃眼之间,抖身从众丐头顶掠过,落于场内,斜目睥睨,冷笑道:“姓吕的,是你跟贺长老过不去,对不对”
吕司空倒退步,大声道:“摘星手关尘,你待怎样”众丐知道了眼前这黑脸胖子是黑凤庄庄主时,皆骇异于脸。吕司空道:“贺长老乃本帮长老,他惑众犯乱,本帮以帮规处罪,关你外人何事”
关尘冷喝道:“贺长老乃本庄主亲密无间的莫逆之交,虽说做了些对不起丐帮之事,但岂是你想处罪就处罪的,识相的话,赶紧放了贺长老还则罢了,否则的话,哼哼”
吕司空道:“关尘,你摘星手虽阴险歹毒,你黑凤庄虽说在黑道上呼风唤雨,哼哼,可惜,你太放肆了,太狂傲了,你以为凭你己之力,就能唬住我吗即便我不是你的敌手,那千千万万的丐帮弟子,也不会任由你和姓贺的沆瀣气,为害江湖。”他说到这里,已不在称呼“贺长老”,而是改为“姓贺的”,显然不把他当作丐帮弟子了。
今日到会的丐帮弟子都是四袋以上,都是各堂坛的司职人员。初时听吕司空大讲贺长老的不是,皆相顾愕然,现在见黑道刹星出现后,不仅藐视丐帮而且言辞嚣张,竟有凭己之力救贺长老脱困的狂妄念头,顿时信了吕司空的话,均对贺长老勾结黑凤庄之事,深信不疑,就连那些贺长老的亲信们虽事出突然,也不由得信了。
只听关尘道:“我敬你吕司空是条好汉,不便为难于你,只要放了贺长老”
吕司空怒喝道:“你做梦,哼你是什么东西,也在此大言不惭地放狗屁”
关尘冷笑道:“哼是狗放屁吧”众丐忍不住便要大笑,但想到面前之人乃敌对之人时,又都生生忍了下来。
吕司空怒道:“摘星手,我忍你已久,你何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关尘针峰相对:“怎样想打架吗来呀,我倒要试试你吕司空的手上功夫”说时,双手倏地电闪般地拍出来。
吕司空道:“来得好”身子斜斜闪过,双膝微屈,双掌向上举起,与关尘双掌说触未触之际,陡见关尘两只袖口,白光闪,接着吕司空痛喝声,倒退三步方自站住,看双手掌心全是鲜血,顿时吃惊,颤声道:“你,你好毒的手段”
关尘冷冷道:“无毒不丈夫,实话告诉你,你双掌已经中了我的黑凤庄的剧毒,六个时辰内若得不到本庄的独门解药,哼只有死路条”
吕司空脸上微变,道:“我,跟你拼了。”
关尘道:“你若想多活几个钟,不妨静下心来,更动不得内力,否则毒气攻心,死得更快。”
吕司空道:“你想怎样”关尘道:“放了贺长老”吕司空道:“姓贺的乃本帮要犯,岂能放还,哼我拼了这条命,你也休想如愿,曹堂主,速将这不自量力的恶徒,拿下。”
旁的草上飞曹江跃跃欲试,只见他腰杆微拧,身子平平飞了出来,端的是轻巧灵妙,不愧“草上飞”之称,他站在吕司空身侧,说道:“关庄主,久闻你摘星手威镇武林,曹某不自量力,斗胆讨救。”
关尘狂笑道:“好极,丐帮中真有不怕死的,那好,不客气了。”曹江道:“请吧”
蓦地,个声音道:“住手”众人循声看去,说话的简长老已经走了出来,道:“曹江,你先退下”曹江退了回来,简长老道:“久闻关庄主摘星手功夫天下无双,老丐早有会之意。只是今日乃本帮大会,关庄主远来是客,老丐也不能失了礼数。关庄主既是意在贺长老,这要求也不过分,人生在世谁无三五好友,为朋友两肋插刀,哪才叫朋友,老丐打心里敬重关庄主这等有情有义之人。贺长老身在丐帮三十余年,有功有过,功过刚好相免,从今往后,逐出丐帮,是以关庄主尽可携他同往,但关庄主也须留下解药,方够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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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172
关尘愣神,偷看吕司空眼,见他眨了两下眼,心中有数,即道:“如此甚好,简长老的开明大义,真让关某汗颜,这是解药,外敷内服,日三次,三日可止。”说时,抛给简长老只小瓶,转身,拎起贺长老,道:“贺兄,咱们走吧”刚走了二步,吕司空抢步上来,拦住去路,关尘冷笑道:“吕长老,你难道心中不服”
吕司空环顾四周,大声道:“弟子死不足惜,若是放走了姓贺的无疑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姓关的虽毒药厉害,但也奈不住人多,咱们群起而攻之,岂会怕了他”
众丐心中莫衷是,谁都不愿放走关尘,可是想到他的毒,又是人人自畏,虽知拥而上,可杀得了他,可是无疑要付出沉重的代价,那可得不偿失,是以俱都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简长老。
简长老喟然长叹,挥手,道:“关庄主,随你尊便。”众丐窃窃私语,虽说简长老的决定于面子上挂不住,但谁都知道这无疑是明智的。
关尘拎起贺长老,狂笑三声,大步向外走出去。
看到他如此狂傲,有人按捺不住,“呼”地站了起来,随即被左右死死按在了地上,番好言相劝,这才怒火减轻。
忽听有人说道:“好条妙计,可惜啊”个女声道:“即是妙计,何来可惜之有”第三人道:“啊呀这贼喊捉贼,岂知弄巧成拙。”第四人道:“有人为了做帮主,不择手段,所以将自己所作所为,改头换面安在别人身上,这种低劣的架祸之术自然轻车熟路了。”
关尘停下脚步,看向旁树下或坐或站的三男女,众丐也全都向这边看来。吕司空乍听声音已知不妙,抬头望去,那树下四人不正是自己忌惮的桃源四义吗时间,出了身的冷汗。关尘不识眼前四人,看了眼,便欲自顾离去,忽听个人道:“摘星手,怎么这就走了”他见说话之人,手持硕大出奇的烟锅,目光炯炯看着自己,委实不想就此多生枝节,但是他生性傲慢,向来不把什么人放在眼中,耳中听得向自己叫阵,就更不愿丢了脸面,当下停下步来,道:“你难道有什么事吗”
那手持烟锅的正是烟斗,他说道:“摘星手,你说你同吕司空密谋计捉弄这些化子,有何意义呢难道指望吕司空能同你黑凤庄联手抗衡红灯教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吕司空这人眼中,只有永远的利益曾未有过永恒的盟友,你被他耍了,都不知道。”
关尘当然不会相信烟斗的话,但心中总有几分怀疑,他看了眼吕司空见他神情大变,心中动,心想:难道这老者言之不虚于是说道:“老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衣美妇剪刀道:“什么意思当然是为你好,你以为吕司空真的会把易筋经给你吗”关尘听她席话验上大变,剪刀又道:“他早就把易筋经暗中给了逍遥魔君了,又怎会再给你,所以说,你被耍了都不知道。你想想,易筋经何其尊贵,那是少林的镇寺之宝,他既从少林寺内费尽心机偷了出来,岂会轻易给你即便真的给你,难道你敢收留吗”
关尘听她再提及易筋经,而且对它的来龙去脉好似比自己知道的还多,心中越发对吕司空起了疑心,联想到自己几次要看眼经书,他都是言词塞搪过去,莫非经书真的已经暗中易手他若要真的把经书给了逍遥魔君,显然是有求于他,讨好于他,如若逍遥魔君要他对我下手,哪他肯定会依言而行,想至此,肺都要气炸。又奔回场内,指着吕司空道:“可是确有其事”
吕司空断然否决:“什么易筋经,我可不懂。”
关尘恕不可抑:“你许诺要把经书给我,莫非真的暗中给了逍遥魔君你这骗子”
吕司空道:“派胡言乱语,我何时许诺要给你经书”
蓦地个声音问道:“那你许诺过给谁了”
吕司空生怕丑行败露,心中惴惴,横下心来,口否定,更不能承认同关尘熟识之事,听得这问,不加思索,道:“我怎会同这等黑道人物有过许诺那经书断不会给他。”
关尘怒道:“好你吕司空,当初你怎么向我许诺的如今难道全忘了。”
吕司空深知眼下之势,旦承认了同关尘的关系,那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再无自己争辩的机会,当下铁青着脸,道:“姓关的,你虽毒功厉害,但我尚不惧于你,那易筋经,怎么会给你呢”
方才那个声音又问:“你从哪里得到的易筋经”
吕司空待要答话,忽有所悟,向发声的地方看,登时吓了大跳,大勇正盯着自己,再想想方才的话,才知道无意间透露了自己拥有经书的事,想至此,顿时出了身的冷汗。
大勇缓缓站起,向四周躬身合十道:“吕施主入寺盗走易筋经之事,是不争的事实,老僧言之凿凿,绝不会冤枉于他。至于贵帮洪长老之死,显是有人恶意陷害,绝非老僧所为。”
众丐顿时像炸了锅似的,议论纷纷。吕司空虽极力否认同关尘熟悉,便越解释让人起疑,适才桃源四义同关尘的对话,关尘同吕司空的对话,再到如今大勇的话,他们全都听得真切,心中渐渐明朗:吕司空既同关尘熟识,那贺长老勾结黑凤庄之事,必是无稽之谈,而他所以这么做,显然是有其目的。他入少林寺盗出易筋经之事,由大勇口中已得到证实,绝然非虚。至于他是否同逍遥魔君有勾结之嫌,桃源四义说来,虽是片面之词,但绝非空岤来风。但是只以上几个方面无疑让众丐在突然之间认识了吕司空的真面目。
吕司空当然知道面临的局势,他恨关尘的无情无义反戈相向,害自己陷入被动,如今众丐俨然起疑,已经势难挽回。更恨桃源四义,若非他们,关尘不会起疑,也就不会到了如今难以挽回的地步,只叹自己着不慎,满盘皆输。他偷看简长老,见他神色平静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他四下看看,突然大声道:“纵然弟子有些过失,那能说明什么弟子所做的切还不是为本帮着想本帮自胡帮主后,历代相传帮主信物要饭钵便即失落,弟子多方查访,才知要饭钵落入逍遥魔君之手,可是弟子自知势单力孤,难以夺回。不久前,朱帮主找到弟子,合二人之力终于夺回了要饭钵。可惜朱帮主伤在恶魔之手,终因伤势过重,不治而亡。哼这份仇恨又加了肖遥魔君身上,凡我丐帮弟子务必莫忘这份血海深仇。”
众丐素来对朱三通敬仰,奉若神明,如今听说他死在逍遥魔君之手时,无不激愤。
只听吕司空又道:“朱帮主归天之际,将要饭钵传于弟子,立为五代掌门。”
众丐适才因他有盗经之嫌及暗结黑道中人而不屑,但如今听得这番肺腑之言,毕竟人人心系丐帮,全都受到了感动,这霎那间,竟都原谅了他,更有人趁热打铁,高呼道:“吕长老夺回本帮信物,又承朱帮主传授帮主之位,便即名正严顺的帮主。”这番话甫落,便传来了片高呼声,当然这些高呼之人,全是吕司空的亲信。
但是大部分人皱眉不已,想到吕长老虽夺回了要饭钵,但朱帮主立他为五代帮主之事,未免只是他的说词,未置可否,兼之他有盗窃罪名,暗结黑道中人的罪名,全无德贤可言,如由他坐帮主,只恐要为天下人笑掉了大牙,日后行走江湖脸上还有何颜面
大勇想不到吕司空如此厚颜无耻,只为帮主之名耍尽了心机,打心里瞧不起他,向简长老道:“简长老,本寺易筋经之事,关及重大,今日贵帮大喜之日,难得有了如此贤帮主,老僧暂时压下此事,以免打扰雅兴,但请知晓贤帮主必在个月内亲临本寺,做个交待,万望莫辞,阿弥托佛”说完,兀自离去。
简长老张口欲止,终又吞回,叹口气走到关尘身旁解了贺长老的岤。
吕司空对大勇心存忌惮,巧用美人计才将他擒住,对于他如何解开的绳索也未详加细想,看到他走了,松了口气,心想:管他呢反正帮主信物在手,见物如见帮主,管他们有何意见,先把这帮主当上再说,旦权柄在握,看哪个还敢不服又看了眼关尘,心中委实恨他,心想:今日先放你马,他日再除你不迟。想到这里,大声道:“祝雄风,你杀死本帮黎长老,罪大不赦,今日我承朱帮主遗命,为本帮五代帮主,登得大宝,正好以你的血奠祭列祖列宗,黎长老。曹堂主”
曹江应声而出,躬身候命。
吕司空道:“把杀害黎长老的凶手拉来”
曹江应声:“弟子遵帮主口谕”转身奔回,拎了祝雄风扔于地上。
吕司空道:“姓祝的,你就认命吧”祝雄风道:“吕司空,我有事不明。”吕司空道:“你说吧”
祝雄风道:“真的是朱帮主亲口立你为五代帮主”吕司空不明他何以有此问,愣神当儿,马上道:“千真万确”祝雄风道:“要饭钵也是朱帮主亲手交给你的”吕司空道:“那还用说。”祝雄风道:“既是如此,这要饭钵内之玄机,想是知道了。”
吕司空心头凛然,心想:他问得突然问得奇怪,难道听过什么传闻便道:“这是本帮之事,劳你相管吗”
祝雄风道:“你怕是不知吧”吕司空冷笑道:“知与不知,也不会让你知道。”祝雄风笑道:“但恰恰相反,在下知道,你却是不知。”
吕司空仰天大笑两声,“哈哈”,怒视祝雄风,道:“笑话你个杀人不眨眼的恶贼也大言不惭,你若知道不妨说出来,听听”祝雄风道:“我若是说了你岂非就知道了,我当然没那么傻。”
曹江道:“休要哆嗦,这人罪大恶极,帮主休要同他多废口舌,依属下看来,刀杀了算,省得夜长梦多。”吕司空点点头道:“就依你意”曹江狞笑声,右手已拉出腰刀劈向祝雄风。
几乎与此同时,四人狂扑而至,道白光不偏不正打在了曹江的手腕上,曹江“啊呀”声,腰刀向前脱手飞出,再看右腕上鲜血淋淋,显然手腕上已被暗器打伤。
狂扑而至的四人正是桃源四义。那日若非吕司空的纠缠不息,铁拐不会丧命,是以他们抖露出他的丑行后,又挑动关尘跟他反脸,然后坐等时机。不料吕司空厚颜无耻,竟编出番鬼话骗得众丐的信任,以帮主自居,并要杀祝雄风祭天。他们四人初时并未看到祝雄风,这时认了出来,岂会袖手旁观当即向场内扑来,但那道白光却非他们所发的暗器,显然暗中还有人帮助祝雄风。
那曹江被道白光射穿了手腕,腰刀脱手,再不能伤得祝雄风,何况又扑上来四人。他大喝声,却是向后倒纵,猛地斜刺里劈来道劲风,他察觉时已晚,“呼”的声,斜飞三丈,“哇”的声,血箭喷出了丈远。
但令人惊奇的是,打飞了曹江之人却是祝雄风,原来他早已谋得脱困法子,为了进步探听吕司空的诡计而未予实施,待见到曹江腰刀劈来时,内力贯穿,已自绳索中脱出双手,迅捷绝伦地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因恼曹江助纣为虐,是以照着他拍了掌。
吕司空看到祝雄风脱绳而出,顿时愣,抓锯齿刀在手,左手高举要饭钵,瞪视场内五人,恶狠狠道:“丐帮弟子听令,速成将这五个细拿下”
众丐如梦初醒,看到场上混乱之极,听到吕司空高举要饭钵呼喝时,虽说心中对孰是孰非犹疑不决,可是看到外人在眼皮底下杀人,登时热血,十数人由四面涌了上来。
吕司空狞笑道:“这五人罪大恶极,俱是红灯教中人,格杀勿论”众丐都已激愤,兼之吕司空的亲信趁机煽风点火,再也难以静下心来。简长老本欲挥手制止,手抬起半,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只听吕司空狂笑道:“哈哈,用敌人的血来祭奠英灵”
忽听有人大声喝道:“你有什么资格对丐帮弟子发号施令”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场上诸人耳鼓中嗡嗡作响,这声大喝压住了众丐的热血,霎之间,他们脑中都有了几分的清醒,齐看向说话之人,几乎所有人都大喜,呼道:“朱帮主”只见众丐身后的棵树下站着之人不是朱三通又是谁
祝雄风心中大喜,原来朱前辈活得好好,还道他被那神秘人偷了呢,原是自己走的,可为何不告诉我声呢细看几眼,心中又生疑窦:朱前辈怎么站着面无表情,那目光好似也有几分呆滞,而且声音也大相径庭,这究竟怎么回事
忽见朱三通身后走出人,说道:“吕司空大逆不道,与逍遥魔君暗中勾结,为了帮主之位,先入少林盗出易筋经,再同逍遥魔君交换来要饭钵。哪里是他从逍遥魔君手里夺取朱帮主压根就未许诺过让他做帮主”
众丐尽皆哗然,俱看向朱三通,可朱三通只是威风凛凛地站着,在此情况下没有个人怀疑朱三通,他站着不说话,还道他不屑驳斥吕司空呢。
吕司空却再也站不住了,任他说得天花乱坠,自我标榜的再清白也不抵朱三通的现场站,他隐隐感到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压力,数百双眼睛在盯着他,似乎在等他说话,可他哪还敢说,额上汗水涔涔。
祝雄风这时已知同朱三通同来的人是东方求胜,也即明白,他正以“隔岤透骨定形术”定住朱三通的身体,而事实上,朱三通早已气绝,想不到东方求胜这妙计霎那间挽住丐帮之危势。也正因目前情况下,众丐尽皆激愤,并没有人看出朱三通已经气绝,尤其是吕司空,否则事情将会更加的难以收场。他看向吕司空,见他双脚向侧轻挪,心中冷笑:想走没那么容易
就在吕司空全力以赴,想奔逃时,祝雄风已先发制人,到了他身边,在他惶恐时,抢下了要饭钵。吕司空既惊又怒,抢圆锯齿刀,劈向祝雄风。
祝雄风晃身后纵,催动内力灌注要饭钵上,当空举,“铮”的声,登时将吕司空的锯齿刀吸了过来,吕司空脸色大变,转身要逃,祝雄风脚踢于他的大腿上,登时将他踢倒,不待跃起,已被简长老身后的两丐按住。吕司空见阴谋败露,落入简长老之手,知道大势已去,想不到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到头来仍是场空。
只听简长老道:“吕司空身犯偷窃罪,暗通歹人罪,残害同门罪,犯上作乱罪,给本帮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负面影响,不可饶恕,执法弟子准备执法。”
吕司空的干亲信虽见如此,但恃于朱三通在场,都不敢轻举妄动,反而心头惴惴难安,深恐下个临到自己头上,是以这些人私下议论片刻,就有人走到场中,说道:“吾等不明真相被吕司空这贼的花言巧语蒙骗,如今识得此贼真面,如梦方醒,都对他恨之入骨。特意恳请朱帮主,简长老恩准在下手刀此贼,以正法典。吾等心向好,改过立新,将功折过,如何”
简长才沉呤半晌,道:“好,就依你,经此事,还望吾丐帮弟子从今往后上下心,心系大局,勿要再心怀他念。”说话间,那名丐帮弟子,从执法弟子手中接过执法棒,走到吕司空在前站住,嘿嘿笑道:“吕长老,这你可怪不得俺,俺可是按帮规法典办事”说时,高举执法棒,“呼”的声,打在吕司空天灵盖上,天灵盖破裂,登时命呜呼。
众丐突然齐声欢呼起来。
祝雄风看到这幕,终于舒了口气,总算不负朱三通所托,再看向朱三通,他仍在但东方求胜却已不见,忽然间闻到股淡淡香味,初时未觉有异,待过了片刻,阵头晕目眩时,登觉不好,听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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