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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作者:楼台1229|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22:10:17|下载: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TXT下载
  声狂笑,笑声中倏地双掌分,劈出两道掌力,“轰轰”两声大响,两棵大树连根拔起后,犹贴着地面向前摔出三五丈远,“哗啦”阵声响,倒在地上。他口中发出阵英雄末路时,短促的笑声,呼喊道:“走吧全都走吧哈哈嘿嘿”

  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好似突然从地底下冒了出来,有着说不出的阴森凄凉:“难道,我也要走吗”

  欧阳杰,祝雄风都禁不住骇惊,顾盼之时,就见从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走来个衣襟褴褛之人,脸上疤痕堆累,乍看之下令人胆颤不已,他眼中射出两道寒光,直视欧阳杰。欧阳杰不禁激冷冷打了寒噤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没人知道,欧阳杰望着他那张俱是丑陋,恐怖,恶心化生的脸,只觉阵恶心,真想捧腹呕吐,但这人的出现,无疑让他如临大敌,丝毫坏茫昂艉簟蓖伦牌溃骸澳悖恪撬俊

  那怪人道:“怎么,想不到吧,想不到十五年了,我非但没死,还能前来向你索命。”

  欧阳杰手指着那怪人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怪人道:“十五年前,栖霞山上观音洞之事你竟会忘记你用毒计把我害成这付模样,也是老天有眼,让我侥幸活了下来,我深信终有重见天日之时,因为我要报仇。或许,你想象不到我就是靠着这口气作支撑,等就是十五年,十五年哪人生苦短,能有几个十五年”说到这里,他提高了声音,声色俱厉道:“但是我终于等到了这天,我要复仇”

  欧阳杰身不由已倒退三步,方自站住,颤声道:“你是南你还没有死”

  怪人在背后抽出了把剑身上有几处乌黑的剑来,轻轻劈动,说道:“你施舍于人的痛苦,如今你也应该享受你的罪恶只有用你的血来涤荡。”他轻轻地劈着剑,似是无心之举,但是倏地剑锋挺起,阴森森的剑气立即扩散开来。连五丈外旁观的祝雄风都感觉得出那凌然的杀机,他脑中瞬息闪过数个念头:这怪人是谁何以剑上全是挥之不绝的杀气

  欧阳杰高大的身子微挫轻扬,瞬息万变中,他已经不可思议地攻出了十三招剑法,这十三招剑法与怪人的剑缠斗起,似乎幻生了无穷的力量,随着阵“丁丁当当的”脆响,欧阳杰矮身左旋,剑指向怪人的小腹。

  怪人口中嘶啸不停,每啸声,剑就或攻或守招,他的剑绝没有欧阳杰的剑来的快,招式也不见得精妙,可是他的每剑都是极甚猛烈的招,剑光森森转动不已,每次都给对方以心灵的震撼。

  剑光交错中劲风飞扬,地面上被劲风撕裂了道又道,泥块四下“呼呼”飞溅怪人看准机会,长剑霍地斩向欧阳杰左臂,欧阳杰拔剑来封,“当”的声,说时迟那时快,怪人就地滚,身未着地,剑光已闪向欧阳杰双踝。

  欧阳杰在这霎那间委实骇异万分,大喝声,左掌当空劈向怪人头顶。

  这本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但相较之下,怪人是以性命博欧阳杰双踝,明显吃亏,他当然不愿意,何况他等了十五年就是为了复仇,怎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呢是以他忽而施出个近乎诡异的动作,在双脚沾地时,身子猛然向上蹬起,与此几乎同时,左掌翻出,掌心向上迎向欧阳杰那照头劈来的掌。

  两掌交,登时产生了股强悍的劲风,欧阳杰被劲风掀了个倒翻,而怪人被劲风重压之下,宛似千斤巨力当头压下来,虽是拼尽全力与之相抗,奈何这掌之力太过强大,他无奈之下,抛掉手中剑,双掌在身前体后拍出数掌,待得压力甫自松动,已经滑步闪出旁,心中正念叨着好险,蓦地感到右臂“阳溪”“曲池”两处岤道上莫名地痒了起来,起先倒也不放在心上,哪知顷刻之间,整条右臂都痒了起来,而且不是般的痒,直似万虫咬啮千针钻刺。怪人斜目偷看,见欧阳杰嘴角浅露丝狡诈的微笑,心中登时雪亮,知道自己时疏于防范,遭了他的毒手,在这霎那间,他万念俱灰,而这时右臂之痒已经漫延到了全身,他实在受不了这般奇痒,倒地打起滚来。

  祝雄风看得心奇,心想:这怪人难道要施什么怪异的武功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天下哪家的武功有在地上打滚的举动。

  只听欧阳杰狂笑了起来,道:“你早就该死了,让你多活了十五年,你也该知足了。”说时抢上步,剑插进了怪人的心窝,说道:“不杀你,你只有忍受着痛苦,所以杀了你,反而为你解除了痛苦。”

  怪人强作欢颜,道:“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暗器”

  欧阳杰仰天大笑两声,盯着怪人道:“这不是暗器,你记准了,这是本座以逍遥指手法在你右臂两处岤道中种下了生死豆。”

  怪人听得大骇,嘴唇掀动想说什么,终未说出。

  欧阳杰拔出长剑,任鲜血顺着剑尖滴于地上,滴,二滴他全然孰视无睹,眼中燃烧着种近乎狂妄的神色,猛然间,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眼中随即闪过丝的忧虑,他知道上个月所受的掌伤又发作了。

  就在这时,有个悲凉的女声轻轻荡了过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声音飘忽不定,强弱莫辨,但第个字“问”响起时,尚在半里之遥,待到“死”字响起时,当在十余丈开外了。

  欧阳杰显然怕极那女声,竟自身形颤,人也显得烦躁难安,向那声响传来的方向看了眼,转身闪入旁的树林里疾奔而去。

  祝雄风适才听欧阳杰报出逍遥指名时,心中无比震撼,这句话等于承认逍遥魔君便是他,这也等于验证了玄苦的猜测,也由此看来,当年那个击毙逍遥魔君的至尊楼主秋凤鸣不是欧阳杰本人,也必是其同伙,这切竟同玄苦的猜测不谋而合,可是这个怪人又是何人

  他走出藏身之处,凝望着中剑倒地毙命的怪人,此时他的眼睛浑圆暴睁,更有说不出的恐怖,人虽颓废于地,但他左手仍自呈现抓举模样,显示着他死前的不甘与痛苦。

  句圆润动听的声音突然在祝雄风身后响起:“是你杀了他吗”祝雄风不用回头,即知说话之人必是方才说话的妇人,他闻到阵阵幽香飘来,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美妇,道:“前辈以为在下像吗”

  美妇道:“看你也不像,世间能杀得了他的人屈指可数。”言语中不仅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而且还有股子傲慢气。

  祝雄风见她脸上露出了丝不应该在她这种年岁出现的稚气,心中好奇,也没有反驳于人,道:“好像,你就可杀得了他,是不是”

  美妇嫣然笑,本来冷冰的脸上顿时泛起了层红晕,她说道:“你真聪明,但你知道他是谁吗”

  祝雄风道:“他是谁对我好像并不重要。”

  美妇道:“那是当然。但是他的事旦传扬到武林中,那意义可就大了。因为他是南飞燕。”像是生怕祝雄风不知道似的,又补充道:“昔年江南四狂之的书颠,南惊云的父亲。”

  祝雄风心下纳闷,以南飞燕的武功怎会这么容易就命丧欧阳杰剑下呢他的脸又是怎么搞得这妇人莫不是危言耸听吧,想到这里,又看了美妇眼,见她脸丝毫没有狡狯之色,倒是双眼里有泪花滚动,好似同这怪人南飞燕有着莫大关系,这可奇了这怪人到底是不是南飞燕若真的便是他那自己苦心孤诣的努力岂非渺茫若云烟心头不由得涌来阵莫名的困惑,难过,蓦地抬头,怔怔看着美妇,双眸子里尽是疑问之色。

  只听美妇凄然喟叹道:“你可知是谁杀得他吗”

  祝雄风显是没有在美妇脸上找到最想得到的答案,但由美妇那尚存三分幼稚的神态中,又无可厚非地相信于她,说道:“你方才不是说过当今天下能杀得他的人屈指可数吗既是屈指这般容易,想是你或许已经知道了。”

  美妇愣了下,看了祝雄风眼,霎之间,眸子里闪现出奇异的光彩,既有哀怨幽婉,又似有杀机隐伏。祝雄风暗生戒备,却听美妇道:“是啊,我应该想到是谁了,”说到这里悲苦道:“他用剑杀人的伤口永远不会改变。”说罢,娇躯顿起,如鸿而过。

  祝雄风目送美妇身影渐渐离去,心中乱了半响,本欲转身就走,但看到南飞燕抛尸荒野,终究心中不忍。挖了个土坑,埋了南飞燕,并做了个标记,其时,红光满天,他心中却忧愁万分,对着坟拜了拜,当下折向“夜来香”客栈。

  离客栈尚有半里之遥,陡地见到那客栈方向上空红光半天,黑烟在天上连成了片。他心中紧,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待近到时,登时双腿软,显些摔倒,但见夜来香的四周围满了人,大好座夜来香如今已在大火中岌岌可危了,大火中不时听到有人尖叫,不时有人从火中滚了出来,也有的人直接在楼上跳下来,撕心裂肺的惨叫,让生者听来,直觉凄厉万分。

  这火势太大,虽然救火人数不多,盆碗兼用,可是火势仍旧熊熊不熄,客栈老板都吓傻了,喊了声“天哪”便即背过气去,救火中人又少不了停下几人来救他,刚刚压制住的火“腾”的声,又冒出三丈高。

  祝雄风心急如焚,抓起地上的床湿棉被,披在身上向火中冲去,围观诸人登时发出声惊呼。

  蓦地二楼窗户中条纤细的白影腋下还夹着个人,飞出来向前奔去,这些围观人又是“啊”的声惊叫,围观人中也不乏武林中人,看到那白衣人的身法,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祝雄风虽是湿被披背,奈何火势太猛了,只觉热浪扑面,火光舔及裸露被外的肢体,传来阵阵刺痛,更有焦臭味的浓烟滚来,几欲令他窒息,然而他全未放在心上。

  他只想快点冲进去,因为玉宛青还在客房内,在火光中,他看清了方向,倏地掌劈开团滚来的木头,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房内浓烟压得很低,他强闭呼吸倒也不惧,口中不住喝道:“青儿,青儿”旦说话,立时吸入口炙热难当的浓烟,登时鼻涕眼泪流了出来。他狂劈数掌,借浓烟散开之际,终于摸到了床上,火尚未燃到房内,床上被子掀在边,但玉宛青不在

  忽听“轰”的声,股浓烟卷了过来,火光已烧进了房内。“毕剥”之声越来越急,梁头上根已经燃得炭红的檩子断掉下来。

  祝雄风踢开那两截檩子,此时他眼中既痛又痒,又有股灼热感,已经睁下开来,但他耳朵听辨的分明,他知道楼既将倒塌,危急中,他心横,向边的墙撞了过去,他撞而出跌于地上,连打了七八个滚,才压灭身上的火,刚自站起,只听得轰隆声,客栈倒塌下来,“毕剥”的火苗窜得更高,火势更炽。

  救火之人眼见大势已去,也都放异了,相继走了大半。

  祝雄风头发焦了大片,面孔黑乎乎,衣衫也破得不成样子,没有人同情他。他失魂落魄地沿着河边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远,到了什么地方,终于忧郁疲惫加之对玉宛青的牵肠挂肚,眼望河水,情难自己几欲断肠,竟想到了死。

  “青儿若遭不幸,我苟延残喘,此生何意之有生不如死,哪若死了之死能解脱,人生万事休,让那切的痛苦,疾患,罪恶,欺诈全都付之东流。”

  冥冥中,他似乎看到玉宛青正站在条无边无际的通道尽头,在百花簇拥中向自己倾情地笑,他心中狂喜,喊道:“青儿,青儿,等我”就要向河中跳去。

  河边位老农,看到有人寻死,顿时吃惊,忙不迭地奔过来,拦腰抱住,安慰道:“先生,你有天大的苦恼,也不能想不开啊”这老农虽然看到他衣衫破烂,神情憔悴,但知非是般山野农人,是以喊他为“先生”。

  哪知,祝雄风心觅死,岂是老农能抱得住的只听“怦”的声,他体内股真力激荡而来,登时将老农震在旁,老农这下摔得连脸面都破了,但他为人厚道纯朴,虽然忌惮祝雄风不敢向前,口中仍在喊:“先生,先生”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169

  第二十五章丐帮除

  辆马车急风骤雨般飞驰而过,“嘎”的声在祝雄风身侧停下,祝雄风本向前跃起的身子,登时撞在了车厢上又弹了回来。

  祝雄风懵然不觉,从地上跃起来,绕过马车仍向河中奔去,这次他奔的虽急,但是有个人比他还迅急,顿时拦在了他的前面。祝雄风伸起右手推向面前之人,突然看到眼前之人的那两道锐直的目光,他心中震颤,退开步,低下头,道:“秋,秋先生”

  秋先生愠怒道:“你想投河自绝吗你可知道这是懦夫的行为懦夫懦夫你以为你会死得其所吗”

  祝雄风道:“我,我无所有”

  秋先生道:“谁说你无所有你拥有你的健康,怎么说是无所有。”

  祝雄风抬起头来,对了下他的炯炯目光,马上又低下头来,他看到了秋先生的两只残腿,心中忽生震动,蚂蚁尚有偷生之念,那我为何

  只听秋先生道:“人要懂得生活学会生活,首先就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只因为受到点挫折,只因为失去了生至爱之人,就想以死解脱,那这种人就是个虚荣,懦弱的弱者。何况吉人自有天相,红尘自古多磨难,是非循环,切自是有因必有果,凡事不妨坦荡置之,待到相逢时,自会喜相逢。”

  祝雄风听到这番谆谆教诲,心慢慢平静下来,抬头凝视着秋先生足足有茶盏功夫,目光宛似两把利剑,似乎要刺穿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在这霎那间,他似乎又经历了次生死的考验,他心中寻思:他如此激将于我。固然是为了我好,到底还是为得让我帮他杀人,可是他这么费尽周折地想除掉对手,难道就没有别的企图他的弱点是什么何以我每次都会被他的言语打动

  秋先生目光炯炯,两个大汉将他连人带椅搬到了车厢内,两匹健马相互嘶鸣声,马车颤动了起来,慢慢向着前方奔起来。秋先生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闪动着神奇的力量。

  祝雄风向那老农点头致谢,老农见他平静下来料知不会再次想不开寻短见,当即宽心,吆喝声,赶起牛车离去。祝雄风慢慢沿着河边走下去。晌午之际他看到了路边有个酒店,正饥肠辘辘,便拐了进去。

  这酒店并不大,也就摆了七八张桌子,他找张桌子坐下来。那店家见他衣衫褴褛,皱皱眉,有心不让他进门,又怕万得罪了人,当即硬着头皮上前招呼。

  祝雄风趴在桌上,右手拍着桌面,反复只说着个字:“酒”

  店家见他这付模样,心中便明白了九分,打了半斤酒上来,道:“客官,你慢慢喝,要点什么下酒菜”

  祝雄风道;“随便。”抓起酒壶,“咕嘟”气喝下了大半,说道:“好酒,好酒啊”他的这番举止,引起了邻桌三人的注意。

  这三人居中之人,虬髯满脸,膀阔腰圆,桌上放着把刀头上带着截弯钩的锯齿刀。另外两人,个胖子,黑脸;个削瘦老者,焦黄脸。这三人正在低声地谈论着什么,冷不防祝雄风进来,登时引起虬髯大汉的猜疑,他虽感到来人有些面熟,但绝对想不到眼前这落魄之人会是祝雄风。

  原来这虬髯大汉正是丐帮五大长老之的吕司空,那黑脸胖子乃是他的心腹,丐帮汉阳堂的堂主“草上飞”曹江。而那削瘦老者却是黑道中有名的刹星摘星子关尘。

  只听摘星子低声道:“长老且请放心,这场戏非但演得好,而且还要演得栩栩如生。”

  曹江道:“有关庄主这番话,那就放心,旦事成自然不会亏待关庄主,从今往后,黑凤庄同我们丐帮就是自家人了。”

  吕司空站起身来,右手端怀左手托在杯底移至胸前,道:“吕某,先敬关庄主杯,事成之后自当把酒言欢。”

  他们这番话本是低之又细直似蚊音,只道无人听见,哪料被祝雄风听得字不落,他想到:吕司空虽说贵为丐帮长老,但其人品行不端,心术不正,不仅盗取了少林的易筋经,还害死我三哥铁拐,如今同黑道刹星摘星子聚此密谋,显然未有好心,可惜三人再也不言语,而是起身离去。

  祝雄风喝干了半斤酒,向店家道:“店家,再来半斤”

  那店家满脸堆笑,心中却犯嘀咕:“哼酒喝着舒服,待会让你吐出来恐怕就没这么舒服了。”是以店家虽脸堆笑,站着却是不挪半步。

  祝雄风看得奇怪,顿时想到原因,自怀中掏出块碎银,抛在桌上,道:“够也不够”

  店家见祝雄风身中怀有银子,顿时眉开眼笑,道:“客官,你稍候,酒马上就到。”说时,轻拍手掌,小二立马送上壶酒,顺便又上了三个热菜。

  祝雄风这次不再急饮,而是慢慢啜,不觉日头偏西,此时酒足饭饱,待欲起身,忽听得“哗楞楞”阵銮铃声响,稍时门口帘子掀,进来人。

  只见此人身白缎长衫,其前胸上绣着朵牡丹花,手持把折扇款步走来,秋水也似的双眼,却是让人望而生畏,但峨眉深锁,却有几分郁郁寡欢。

  那店家突然见到如此富贵之人直惊为天人,招呼得的也格外亲切,眼睛眯缝着:“公子,你有何吩咐”

  白衣公子道:“来两份拿手菜,碗白米饭。”

  店家道:“酒可要本店有自家酿的米酒”

  白衣公子皱皱眉道:“行了,你拿只茶壶过来吧,不要茶叶。壶要干净。”

  店家答应道:“是,公子,你稍候”

  祝雄风心想:这店家太有眼无珠了,明明是个女人,却公子长公子短地叫唤不停,也真是。可是尽管感到眼前这假公子面熟却是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见过面。

  这时,店家拿了干净的茶壶过来,只见白衣女子在包袱中拿出只圆圆的铁盒,打开,捏出些茶叶放入壶中,道:“劳烦店家冲上热水,谢了”

  店家冲上热水,顷刻之间,整个店内飘出了阵阵茶香。

  祝雄风闻得这花茶之香,登时知道了眼前白衣女子是百花仙子廖百花。祝雄风想到:她在金陵附近出现,可是要去如意坊寻柳若珍麻烦这下如意坊又有好戏看了。

  廖百花显然心中有急事,很快吃完了饭,扔下银子,转身即走,等祝雄风追出店外,已经不见了她的影子,祝雄风心中也不多想,反正不关己事,当下漫不经心地向前走去。

  行不多久,天色忽然阴了下来,他看看天,似乎要下雨,便转入林中,旋展轻功向前疾奔,希望能碰到家客栈什么的。天色越发阴暗,雷声追赶着黑云在头上炸开。轰隆隆电闪雷鸣,狂风骤起。

  祝雄风暗暗叫苦,心想:事难意料,这次少不了淋个落汤鸡,当下催动内力,宛似同狂风融为体向前疾奔,也是该巧,前面正有间房屋孤零零立于狂风中,他心中喜,抢奔几步,来到门前,见是间山神庙,借着闪电晃过之际,闪身进去。

  这山神庙只这间房子,小的可怜,没有门,只有半只窗户在狂风中格格飘摇,房内到外结满了蛛网,正面的尊山神像已经残破不已,虽有个木制神案,但案布上千窟百孔,显是废弃已久。不过这个去处,正合祝雄风心意,无拘无束,倒也自由自在。

  此时,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祝雄风暗自庆幸,四处打量想找个地方坐下,选来选去,就只有那神案上尚可坐,待要跃上神案,耳中蓦地听到了声呻吟,顿时吓了大跳,四处顾盼,除己之外并无他人,疑心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忽地又是声呻吟,在电闪雷鸣中,这声飘忽的呻吟之声,还真难辨出从哪里传来,但他已经确信是有人在呻吟,而绝非自己耳朵的问题,当下星眸四闪,喝道:“什么人”

  又是声呻吟传来,较之先前两声更渺不可闻,祝雄风侧耳细辨,已经辨出声音的方位,倏地后向侧退开半步,右手挥,股劲风闪过,神案下的案布登时掀了起来。神案下果真躺着人,电光闪,他已看清了躺在地上之人,惊呼声:“朱前辈,怎么是你”探身案下,抱出人来。这人腰挂金漆酒葫芦,不是侠丐朱三通又是谁只是眼下他脸色蜡黄,胸口尚有摊血乎乎的东西,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只见朱三通微睁双目,道:“酒,酒”

  祝雄风走出先前酒店时,带了壶酒出来,今番派上了用场,拔开瓶塞,向朱三通嘴中倒了口。

  朱三通剧烈咳嗽几声,“哇”吐出口淤血,不过,人却精神多了,他颤巍巍道:“是你呀”

  祝雄风见他气血转好,心中大喜,料不到酒竟能让个暮死之人忽生精神。他哪里知道朱三通所练的无影神功,却是与酒分不开的。当初,他练神功时日三顿酒,不食五谷,进展却是惊人的神速,虽说有时馋狗肉馋得发慌,但旦喝上口酒,馋念即解。是以酒在他练功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异乎寻常。正鉴于此,他虽身受极重内伤,喝上口酒,内伤也即缓轻。

  但祝雄风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又在朱三通的“灵台岤”上传过股自己体内的真力,见他精神大振,始自宽心。

  朱三通抢过酒壶,口对口,“咕嘟”声,泻而尽,又摇了摇空瓶,喝干最后滴,这才依依不舍地扔掉酒瓶。

  祝雄风关切道:“前辈,你的伤”

  朱三通道:“唉想不到那人掌力如此雄浑,大出意料,老化子同他对接两掌,当时未感有碍,岂料三个时辰后,忽而全身有种啮咬的感觉。”

  祝雄风惊道:“可是越痒越烈,痛不欲生的感觉”

  朱三通道:“正是如此。”

  祝雄风道:“前辈当在何时何地与人对掌”

  朱三通欲言又止看了祝雄风眼,始道:“上个月二十日”祝雄风惊,“卟嗵”跪倒在朱三通面前,道:“那日,在我迷怕,无计可施时指点迷津的原是,是你,晚辈谢过朱前辈。”

  那日泰山上,祝雄风因自抱自弃,心念波动剧烈,在忽然听到丝“传音入密”后,他才顿有所悟。他事后百思不得其解,不料,今日才知那传音入密之人是朱三通,心中怎能不感激万分呢

  朱三通强作欢笑道:“唉老化子老了,不中用了,可惜连对手是谁都不曾知道,就糊里糊涂受了掌。”

  祝雄风道:“如果晚辈猜得不错的话,那人当是欧阳杰。”

  朱三通神情激动,不想牵动了内伤,咳嗽几声,额上汗珠潸然而下,自语道:“老化子早该想到这么怪异的手法,只有逍遥指指力方可,只是老化子听得头雾水,这欧阳杰同逍遥指又何关系”

  祝雄风心想:看来,欧阳杰的所行所为尚未传知江湖,以至连这个老江湖对他都不知情,看来其人果真极善伪装之术,当下就把玄苦的分析,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

  朱三通听过沉默不语,许久才感叹道:“原来如此真想不到玄苦那老和尚唉难怪老化子寻他不到”

  祝雄风知道江湖之上风云变幻,暗流汹涌,朱三通心系江湖安危,忧患于未然,到处寻找玄苦,以求有个防范举措,如此心系正义,无怨无悔的凛然大义,当真难能可贵,想到这里,心中感动万分。又想:自己受到点挫折,就想觅死,怎堪同这些老前辈相比呢当下道:“既然知道是逍遥指力伤于前辈,可曾有办法解治”

  朱三通道:“难啊”

  祝雄风道:“为什么”

  朱三通道:“逍遥指力歹毒阴辣,大凡中指之人,若得不到下手之人以同样的指力化解开体内所闭的岤道,每隔三五月,就会发作次。”

  祝雄风点点头,朱三通又道:“所以,根本就别指望欧阳杰能够心生悲悯。”祝雄风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朱三通沉呤道:“还有个办法,就是习练易筋经中的化解功夫,”说到这里,神色悲,叹道:“可惜易筋经已被吕司空偷走了。”

  祝雄风道:“虽说如此,但还有个办法,可以勉强试。”

  朱三通道:“还有什么办法”

  祝雄风道:“晚辈蒙玄苦大师垂青,授了游魂剑谱,其中刚巧正有关于逍遥指的章节,只是晚辈功力浅薄,恐难当重任。”

  朱三通浅露微笑道:“老化子这把老骨头早晚都要抛洒荒野,你就尽力而为吧。”

  祝雄风道:“那晚辈就现丑了。”当下解开朱三通胸前衣衫,其胸膛上赫然有个掌印,五指张开,却刚好扣在五个岤道上,只是现在有两处已自消退,不觉“咦”了声。

  朱三通道:“老化子用尽全部内力也只能压制住两道指印,其他三道却是无可奈何。”

  祝雄风知道朱三通的内力委实雄浑已极,却也只能压制住两道指印,由此可见,欧阳杰的功力已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当下双眉微蹙,左手中指倏出,“噗”的声,点在了朱三通胸口指印傍临的处岤道上。

  朱三通登时觉得透过他的中指传来道热力,经入体随即向着处被封住的岤道上冲撞不息,不由得轻哼声,接着体内传来了翻江倒海似的痛疼。他挥汗如雨,强自忍住不再哼半声。过了好会儿,他感到痛楚减缓,忽听祝雄风说道:“终于解开处。”他见祝雄风头顶上冒着热气,上衣已经湿透,脸色红的如枣,显然耗力不少,心头大为感激。

  祝雄风盘膝坐定,运功调息半盏茶功夫,脸色已恢复如初,而朱三通也在这个时候运了口气试着运经方才祝雄风为他解开的岤道,果真来去自由,再无滞样。祝雄风调息甫定,又接着为朱三通解另外两处岤道,无奈耗尽了两倍于上次的时间,终未成功,心中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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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170

  朱三通道:“难为你了,小兄弟,老化子倒想起来了,冲开处玄关时,必须加大半倍的功力才能冲开第二处的岤道。”祝雄风惊道:“怎么会这样”

  朱三通道:“算了,老化子命该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现在有件事请你帮忙,你定要答应。”

  祝雄风道:“前辈当讲”朱三通道:“目前丐帮有场浩劫,事关整个丐帮的荣辱及整个江湖上正道的安危。”祝雄风见他郑重其事,显然关及重大。朱三通道:“吕司空那不肖弟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仅盗走了少林易筋经,为丐帮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还觊觎帮主之位,志在必得。唉丐帮旦由他执掌,必起祸端,说不得,其害尚猛于红灯教之危害哩。”

  祝雄风知道朱三通不是危言耸听。丐帮号称天下第大帮,人多势众,高手云集,而且分布极广,若是数十万人同时间蜂拥而起,少不了生灵涂炭,场血劫在所难免。

  只听朱三通道:“你道吕司空偷出易筋经所为何事”

  祝雄风道:“难道不是为了练更加厉害的武功”

  朱三通道:“吕司空是个攻于心计讳莫如深的人物,可惜老化子现在才知晓其本来面目,但为时晚矣。他盗出易筋经原来是为了同逍遥魔君也即红灯教主换取样东西”

  祝雄风道:“什么东西这般珍贵,竟要以少林镇寺之宝尚可交换。”

  朱三通道:“不过是只丐帮中极是常见的饭钵。当然这绝不是普通的饭钵,它是当年本帮始祖诸葛帮主传下的帮中信物。昔年老化子退贤后,传于胡帮主。胡帮主不幸命丧逍遥魔君指下,这丐帮的信物也被他并收走。吕司空既是处心积虑地要当帮主,当然要服众才行,有帮主信物在手,自会让他有恃无恐。当然其人之险恶绝然非止于此,必会有更大的阴谋针对帮内不服之人。”

  祝雄风当即将酒肆所见之事向他说了。

  朱三通道:“他果真暗中勾结旁门左道中人,其用心之险恶更是昭然若揭,这更不能让他得逞,可惜老化子自身尚瑕顾不及,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有求助少侠你了。”

  祝雄风同他认识已久,知道他为人不羁,言谈举止中不分尊卑大小,不理世俗礼义套,但这突如其来的句“少侠”登时吓己跳,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朱三通愣道:“难道你不愿意帮老化子这个忙”

  祝雄风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感觉少侠称谓用在我的身上不恰当,我也感到浑身不自在。”

  朱三通听他如此谦让,更认为自己找对了人,不禁大笑,刚笑出两声,阵奇痛传来,笑声嘎止,他知道自己毕竟受伤太重,又拖了这么久,虽经祝雄风解开处岤道,但终究难以挽回,眼前有了种油枯灯灭的感觉。心头涌来阵莫名的慌乱,生死由天,快意人生是他的人生誓理,他会坦然面对生死,只是念念不忘的仍是丐帮的命运,是以他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两只枯柴似的手抓住了祝雄风的手,急促道:“吕司空虽有饭钵在手,但不懂运用法子,你记住”

  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很低,脸上却带着丝欣慰,嘴巴张合着,道:“那饭钵乃用绝代磁石所凿,旦内力贯注,其内生奇强磁力,三步之内可收对方铁器”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微笑,道:“明日正午,栖霞山”在二人个交待个铭记的时候,自是全神贯注。

  忽然之间,庙外传来了声阴森森的冷笑。这声音虽不大,但听在祝雄风耳中,仍有种“锵锵”的震憾之感,他意念电转,回头看去。此时雷雨早已停了,条人影就似阵风在片积水上刮过,水面轻荡,已经奔了出去。

  祝雄风马上想到:朱前辈正告之帮内机密,若是让歹人聆听去了,岂非遗害无穷当下放下朱三通,掠出山神庙追向那人。

  前奔之人,显然轻功了得,祝雄风越奔越快,却仍然追赶不上,顷刻之间,追进片林地里,他跟着那人在林中转了圈后,倏地对方没影了。

  祝雄风隐身棵树后,候了茶盏功夫,不见那人现身,知其走远,便返回山神庙。可是站在庙门口向里面看,不觉大吃惊,自己离开的当儿,朱三通竟已经不见了,心中想到:朱前辈内伤如此之重,显然不可能自己走开,那就只有个可能,在自己离开时,有人路经这里带走了朱前辈。他脑中忽而想起适才那神秘之人,会不会是他去而复返,掳走朱前辈呢其人既鬼鬼祟祟,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不准是吕司空伙的,想到这里,顿时怦然心动,心中委实挂念朱三通的安危。

  他走出山神庙,四周转了遍,并无线索可寻,心中越发感到事情棘手,只好先去栖霞山。沿着条小道奔行,他本来就衣衫褴褛,付落魄潦倒模样,又经过这番泥水中奔行,衣上污泥斑斑,他心想:如今这付模样,真如乞丐差不多了。奔出半个时辰,到了个小镇中来,村口正有家小饭店,他大喜,心中已经做了遭受白眼的准备,为防万被店家拒之门外,已经捏了锭碎银在手,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看到店家那付眼光,心中委实阵虚慌。

  那店家并没有对他另眼相看,热情招呼,道:“唉,这位爷,你里面坐,王二快给这位爷沏茶。”

  祝雄风心中奇怪,寻思:咦这店家倒不是势利之徒,难得的热心人,竟不嫌我“化子”吃白食,当真怪哉。正想着,那叫王二的小二满脸堆笑地端茶过来,满斟上杯热茶,笑逐颜开道:“这位爷,可也是老三样”祝雄风愕然难明,有心要问,抬头看到王二垂手旁,似乎正等自己答应,当即当满口应允:“就来老三样”

  王二道:“爷,你先慢候,”说时,转身离身,口中喊道:“老三样份”

  祝雄风心里这个怪:这家店老板当真少见,竟连“化子”都称爷,这还是破天荒第次,他无意间四下看看,只见四周桌上客,却都同自己穿戴相仿,感情也是乞丐。

  王二端过个托盘放在桌上,端下碗米饭,盆青菜,盆猪肉炖粉条,饭菜倒也凑和,只是没有酒。

  祝雄风道:“何以没酒”

  王二道:“这三样不用钱,有位爷打总结算,可喝酒那就要自己掏钱了。”

  祝雄风将手心攥得热乎乎的银子抛在桌上,道:“先打斤酒来”王二收起银子,笑着而去,待他返回,祝雄风道;“小二哥,这栖霞山怎么走”

  王二笑道:“今日到小店用饭的都是去栖霞山的爷们,怎么,你莫不知”

  祝雄风道:“当然知道。”心中却想:这店内都是丐帮中人,想必栖霞山就在附近,打定主意:稍时跟在他们后边,不愁找不到栖霞山。

  可是他刚才冒失的问话,引来了人的注意,这人三四十来岁,衣衫上补丁落补丁,虽已经洗得发白,却也整洁,张脸不失秀气,若非身上的六只布袋过于招摇,表明其乃丐帮中六袋弟子身份,冷不防看下,倒会把他当成个落魄的秀才。这人本来正在喝闷酒,听到祝雄风问“栖霞山怎么走”时,顿时抬头在他身上扫了眼,然后低头想了想,抓起酒瓶酒杯走到祝雄风桌上,摇摇晃晃地屁股坐下,半眯着双眼问:“这位兄台,敢问如何称呼”

  祝雄风见他醉醺醺模样倒也不坏,又见他身负六袋,在丐帮显然有些地位。自己正为如何上得栖霞山愁苦不已,来不识路径,二来既是丐帮大会,必然盘查甚严,自己能否混入心中没底,是以极想结交眼前之人,当下笑道:“在下熊风。”

  那汉子半睁右眼,打了个酒嗝,道:“原来是熊兄,在下姓虎胡,哈哈,原来是家人哪”

  祝雄风怔了下,随即心中明了,笑道:“是啊是啊胡兄当真有趣的很,想我们虎兄熊弟既逢于此,何不把酒言欢呢”

  姓胡的汉子道:“使得,使得。”说话中,向椅背靠头歪,打了个呼噜,忽自跳了起来,用袖子抹去嘴角的涎液,歉声道:“熊兄见笑了,来喝酒”

  祝雄风感到这胡性汉子为人憨实,心中不觉又多了分亲近,向王二道:“拿两只大碗,再打两斤酒来”这姓胡的汉子真也不含糊,斤半的酒下了肚,非但未有醉意,脸上却越发有精神。祝雄风暗自称奇,心想:酒结知已,这汉子酒量宏大,定然是条铮铮铁骨的汉了,当下又叫王二打来三斤酒。那日杭州城外的醉仙楼时,他曾亲眼目睹过范无情同桃源五义斗酒,那场面记忆犹新。

  只是他来没有范无情那份化酒于水排出体外的内功,二来没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