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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作者:楼台1229|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22:10:17|下载: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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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沉溺于华刀讲的故事中时,华刀端给他杯水,自己也喝了杯,歉疚道:“寒舍简陋,无甚招待,少侠见谅,请品上杯老朽采拣的花茶。”

  祝雄风早也口燥,闻得其香清淡,不假思索接过杯来,饮而尽,只觉入喉生津,不由叹道:“好茶好茶真乃绝世之作”

  华刀嘿嘿笑道:“那是,那是,嘿嘿。”

  祝雄风听他笑声有异,不由奇道:“前辈,你”说到这里,忽然感到脑中阵眩晕传来,顿时惊愕,心中却想:我在聆听华前辈教诲,怎可瞌睡也太不敬了,但是收摄心神,竭尽精神,只觉眼皮越来越重,却是难拒睡魔,心中更加奇怪。

  忽听华刀道:“少侠可有什么不适感觉”声音动听悦耳,满含着关切之意。

  祝雄风道:“晚辈忽然感到困意袭来,这是何故请前辈明示”

  华刀冷笑道:“这就对了。茶中已被老朽做了手脚,你感到昏昏欲睡,是因为茶中的迷香半刻癫发作”

  祝雄风惊道:“你,你”右掌忽抬,却感到内力狂泄,酥软垂下,登时大惊失色,暗想:好厉害的迷药,这可怎么办绝不能束手待毙,心念至此,“呼”地站了起来,待要移步,只感到天旋地转,身不由已软倒,“喀喇”声压倒了竹椅,躺于地上。

  他感到双眼正慢慢阖起来,无边的黑暗正点点地吞噬着自己,但是他的意志忽而坚强起来,并挣扎在种痛苦的边缘。猛地他看到了华刀那张红润的脸,他那双明亮而迷人的眼睛,发着种难以抵御的奇异光彩。

  只听华刀道:“睡吧,快些睡吧你已受了太多的委屈,磨难,是该好好休息了。快睡吧,只有睡着了,你才会忘掉切的不愉快说吧把你心里头的秘密说出来,你会感到身的轻松,无比的开心。”

  这番话温柔之极,就是怀春的二八少女也难有这样的声音,祝雄风只觉得荡气回肠,浑身软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受用,此时,他体内的迷药正自发作,耳听得这般催眠曲似的声音,他的意志正被点点地蚕食,精神也正点点走向崩溃的边缘。

  他知道自己马上就会只剩下个躯壳,变成具任人宰割听人吩咐的行尸走肉,但是他又拼命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睡过去,同时拼尽残存的意志运动体内正在四散的真力。

  在这霎那间,他好似经历了辈子都未曾经历过的事情,他的精神也在这当儿受到了启迪,慢慢又坚强起来,本已眯成条缝的双眼,终又慢慢张开,慢慢迸射出对华刀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光彩,力量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166

  华刀眼神里还是那么的充满了诱惑,可是他的脸上隐隐呈现出层灰色,本来他的脸上光滑细嫩,绝无半点瑕,但是此刻却起了皱纹,他开始担心起来,想不到眼前之人会有超乎想象的抵抗力,竟能同他的催眠术相抗争而显然自己迷药的功效也不大。

  他心中想到:若不能让他心志迷乱,精神崩溃受自己支配,又如何能探知千年火龟图之事可是自己失算了,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唉这点的失算误差,足令自己的计划重蹈覆辙,万劫不复。

  他越来越焦虑,目光中也多了惊异,怀疑,失望的变化,他右手轻抬,渐渐高于头顶,宽大的衣袖滑到了臂弯,露出了手腕上的那只柔韧的刀,他知道只需手腕振,刀光弹起,就可杀了祝雄风。

  他眼中又起了变化

  在此当儿,声断喝传了过来:“华神医,可曾在家”

  华刀登时惊呆,不知何以有人能找到这里,他略微思忖已生计较,当下转身向外奔去,刚出堂外,就看到两条人影在岸边的船上晃,目未交睫的霎那间两个人已经奔到了跟前。左边之人,腰挂玄铁锤,龙行虎步,虎虎生威,便是风雷七锤叶流星;右边之人,碎花锦衫,气定闲雅,却是风满楼。他见这二人,即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心中顿时沉

  只听叶流星笑道:“神医好雅兴,居此山绣水绿之方外桃源,难怪乎数年来,难觅仙踪。”

  华刀冷声道:“但是仍难逃叶大侠的法眼,说吧,有什么事”

  叶流星朗声道:“事隔多年,早已是事过境迁,当年那点恩怨不足挂齿,叶某不至于念念不忘”

  华刀道:“如此甚好免得旧事重提坏了雅致。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吧”

  叶流星向风满楼施个眼色,风满楼立即会意,向前步,先揖礼,道:“神医侠名,远播宇内,晚辈仰慕已久,无奈仙踪难觅,直无缘相见,引为憾事。今日机缘凑巧,我等二人受人之托,恳请神医出山,神医可要赏金面。”

  华刀心想:以叶流星的脾性,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受遣于人,看来所托之人倒是个大人物,当下说道:“不知能差动叶大侠大驾的又是何方神圣”

  风满楼哂笑道:“神医去了便知”

  华刀心想着屋内的祝雄风,更对风满楼眉宇中的股倨傲之色深恶痛绝,于是说道:“老朽医道浅薄,深恐难以尽职,何况既有心相请,却为何不献出番情义,既连姓名都讳莫如深,老朽恕难相往。”说至此,拱手揖礼,有意转身返回。

  风满楼道:“那贵人敬你好歹是个人物,才让我等二人不辞相请,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华刀本就为人心胸狭窄,既孤僻又孤寒,如何受得了这般不恭言语心头怒火顿时勃发,待要发作,但想到叶流星在此,不免心生三分忌惮,强压口怒火,道:“老朽苦闷于世,只喜清静,两位请回吧”

  风满楼年少得志,剑狂心浮,生性好斗,听得华刀言稍不逊,顿时起了逞强之心,“锵”的拉剑出鞘,冷笑道:“恐怕由你我得。”说时,剑刺出,溜光圈罩向华刀。

  叶流星本欲出言相阻,可是心念方生,风满楼剑快如风,已相拦不及,虽有怪罪风满楼浮燥之意,但转念想,华刀也忒孤傲给他点厉害瞧瞧也使得,何况也可潜心观察他武功有无长进,是以右手抬出半,又即缩回,只顾旁长身玉立,闭口不语,待见到风满楼出手剑,随意洒脱,但其攻势竟妙不可言时,不由得微微颌首。

  华刀十指疾翻,直取风满楼双目。

  风满楼明知对方十指如钢爪般抓来,身子不退不避,反而倏地欺进,待得华刀十指按下之际,闪电般侧纵开来,剑劈下。

  华刀右腕挥出,精光闪时,“当”的声,他平素里环扣手腕上的把柔韧薄刃短刀,已经撤了出来,迎着风满楼的剑碰了下。他的刀虽柔韧轻薄,但碰之下力量强之犹让风满楼趋退半步,方拿住身形。

  华刀道:“好招玉女穿梭,桃花宫的飘逸剑法向以轻巧精妙著称,只是由个须眉男子使出来,其招之妙大打折扣啊”

  风满楼甫自出招,即受到挫折,还招致番挖苦,更连师门绝学都被轻视,狂燥的心里满是岔恨,错掌振腕,又待出招

  叶流星适时说道:“大家住手,有话好说嘛,千万别伤了和气。神医适才言之在礼,只是我等行色匆匆,未免有不周全的地方,失礼之处,万望恕罪。”迟疑了片刻,说道:“实不相瞒,那位贵人偶染风寒,久治不愈”

  华刀接口道:“恐怕不是偶染风寒那么简单吧”目光炯炯,竟是不容叶流星有丝毫反驳的余地。

  叶流星道:“那是,那是”话锋陡转,道:“神医妙算,正如你所说,实因,实因”似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又说道:“实因道外来掌力瘀在体内,难以化除,只能借助神医双造化奇妙的手来驱除。”

  华刀道:“既是由叶大侠亲自出面,老朽岂敢不赏金面,那好吧”

  叶流星听华刀答应下来,不知有多高兴,冲风满楼施眼色,道:“如此,辛苦神医了,神医可有所准备”

  华刀当然不会甘心就范于人,他直在思索脱身之计,他心中明白:以自己的功力,绝难从二人联手中脱身,眼下之计,只有“以已之长克彼之短”,先稳住他们,再找机会摆脱他们的纠缠。

  在他冥思苦想之时,风满楼已不动生色地绕到了他的右后侧,同叶流星形成了二人牵制之势,提防他有开溜的举动对付有着响尾蛇般滑黏湿,狐狸般狡猾善疑的华刀,凡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事事想在前头。

  华刀对风满楼的移身孰视无睹,淡淡说道:“蒙叶大侠抬举,老朽自当竭尽所能,不负厚望,请”

  叶流星头前引路,风满楼断后押阵,把华刀挟在中间,他若是不自量力存心发难,必会牵而动二,引起前后的夹击。华刀当然明白这个理,是以他并没有轻举妄动。

  行有数十步,将至岸边,华刀忽然叫道:“啊呀老朽行之匆忙,竟忘记带上药箱,不可如何是好”

  叶流星心下冷笑:哼哼这么弹丸之地的土洲上怕你飞了不成转而对风满楼道:“风兄,你去帮神医拿药箱。”风满楼答应声。

  华刀暗想:老朽若是真的想走,岂个风满楼拦得住心里虽这么想,口中却道:“叶大侠稍蚱蹋闲嗳トゾ突亍

  叶流星冷笑道:“神医,快去快回。”心中却想:老狐狸,倒要看看你能否逃出我的手心。

  华刀折回正屋前,向里面看,却已经不见了祝玉二人,登时惊呼出声

  风满楼只道华刀装腔作势,故意引诱自己上前好加以偷袭,是以嘿嘿冷笑,却不上前。

  哪知,华刀突然向斜刺里横闪,双足顿,拔身上屋,呼喝声向前掠去。

  风满楼暗自庆幸,适才没有为华刀有机可乘,见他逃走,喊了声:“哪里走”,当即纵身上房,但他不知这房乃竹木架成覆以长草,甚是单薄不堪人重压,脚踏空,只觉脚下发软,登时心生警觉,“刷”的剑刺出“,噗”的声,剑身没入竹节里,不过他也翻身跃了起来,口中喝斥声,旋即展开“风影十三变”追向头前疾奔的华刀。

  华刀阵狂奔,忽在处河岔停下,看着河面渐划渐远的船,气急败坏,恼怒成羞地怒声大叫:“陶龙,你这孽徒,我白白养活了你这么多年。末了,你反倒跟师父作对,你你给我回来”他悲愤交加,奈何船已到了二十余丈外,绝难飞射抢渡。

  那船头撑船的麻衣大汉道:“华刀,你还是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哈哈”

  华刀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近乎哀求道:“龙儿,这么多年,师父待你如同己出,犹胜父子情怀。如今,师父有难,你快回来。”只听得麻衣大汉陶龙嘿嘿冷笑,却无撑船折返的打算。华刀气得暴跳如雷,骂道:“狗娘养的陶龙,你的心莫非全被那妖女吃干净了。”

  陶龙听他言语粗俗,皱皱眉,也骂道:“老匹夫,老恶棍,你不提凤儿,老子尚能念及那份师徒之情,想起凤儿,老子恨不得把你大御八块,抛进洪泽湖喂王八,哈哈”

  华刀惟的希望破灭掉后,急火攻心,登时呆若木鸡,忽然噪中甜,“哇”喷出道血箭,随即醒悟,向左边横闪。

  风满楼剑走失,不待剑招变老,就势抖腕,剑身复又拍向华刀。华刀心头对陶龙的绝情又恨又气,正愁找不到泻气的地方,风满楼偏偏硬撞上来,这正合心意,甩手之际,刀光倏地飞起,拦腰斩向风满楼的剑。这刀,声势不可估量,刀光既入,剑影顿消,刀光其势不减,在半空中轻巧地打了个转,偏转过刀锋,“呼”的声,直似道闪电疾射风满楼面门。

  华刀这刀既出神出鬼没,隐含九种变化。不说其变化之神奇,着力之刁钻,单说他那疾风骤雨的刀劈下之时,凌然于刀锋之上的那股凶悍的杀机,已足令风满楼心生颤惊。这刀妙处还在于以攻为守,守在攻中完备。

  风满楼满指望剑能重创对方,出口恶气,不料对手的反应,刀法,速度均远胜于自己,在他惊愕之际,华刀的刀已经刺了进来。

  叶流星的风雷七锤不仅有着风雷般的迅猛更有着流星般的绚丽,正当日暮斜尽之际,他的记飞锤,恰似颗划落的流星,发着神秘凄冷的光,“呼”的声,夹带锐风,打向了华刀。

  华刀的刀乍碰流星锤,“当”的声,飞了出去。他大吃惊,左手反拔出去,同时身子已如箭之离弦,横向倏闪。

  哪知,他身法虽快,但流星锤更快,华刀感到身后劲风急劲,锤已经递至背心,他心中紧,想到我命休矣但是那锤并未照实打下来。他心里不解,即想狂奔,岂料双腿上环跳岤处突自酸麻,竟自不听使唤,前倾的上身,扑倒在地,倒地时,他尚不忘奔逃,但甫自转身,就觉得支利刃正指着自己,这下知道再也无法逞能,长叹声,沉默不语。

  红日落尽,弦月升,风也变得清凉许多。

  陶龙燃起两只灯笼,船舱里外各挂只,晕红的灯光洒了下来,照在了祝雄风的脸上。河面上轻风徐徐。风声,水声,人无声。

  祝雄风静静望着夜空的弦月,终于开口:“记得上次,你曾为了五万两银子想取在下性命,这次却又何故冒着与令师翻脸的代价出手相助,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陶龙道:“那次想杀你,只因为贪婪五万两银子,但这次正好也是为了五万两银子才会贸然救你。”

  祝雄风怔,道:“哦什么人会这样做。五万两银子可不是笔小钱。”

  陶龙道:“秋先生”

  祝雄风又是怔,叹道:“是啊除了他还有谁会有这么好的心呢”心中着实大为感激。

  陶龙道:“他既然肯花五万两银子只为救你命,显见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如此看待你,必定有事要你帮忙,而且必定十分危险,十分困难。只因除你之外别人根本无法胜任,所以他才会不惜代价。”

  祝雄风道:“正是这样,他不愿让我不明不白死在华刀之手,只因为他要我帮他杀个人。”

  陶龙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反问道:“这个人是谁”

  祝雄风道:“红灯教教主。”

  陶龙惊得身子晃,道:“是他”他这声夸张的惊呼后,陡闻舱内传来了玉宛青低沉的轻唤。

  祝雄风喜形于色,实难言表,冲陶龙道:“令师虽为人虚伪,欺世盗名,但这味丹药其效灵验却是不虚。”

  陶龙道:“他会好心哼在他心中装着的是酒色,权贵,财富,武功,他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哼连禽兽不如。”

  祝雄风若非先前曾听他同华刀互相对骂过,真要对他刮目相看,饶是如此,也不免双眉微蹙。

  陶龙道:“他竟然趁人之危,形同强盗,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的,哼如此看来,凤儿所言绝非空岤来风,哼这个老色鬼”他显然心中对华刀恨到了极至,说到后来竟是咬牙切齿,那举止颇有几分让人不寒而栗。

  祝雄风付心思全放在玉宛青身上,对陶龙的话并未全放在心上,倒是对他的付神态感到有几分震撼,心中越发惴惴,急道:“以陶兄看来,这毒难到没法子彻底根除”

  陶龙道:“半月之内,若能及时得到七夕再造丸,则当药到病除。”

  祝雄风两次听到提及“七夕再造丸”,心中未免有些许宽心,可是想到“移花宫”及“七夕再造丸”在自己印象里全是空白,不知从何寻起,是以黯然神伤,面对着如钩的弦月,付心思已经乱到了极点,到了后半夜,终于心力交瘁,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等到睁开眼睛,感到眼前灰灰片,吓了大跳,还道自己睡着之际又遭了敌手呢,心念及此,口真力通贯双腿,人已跃了起来。他这跃之力,不可谓不迅猛,整个人向上蹿起,不料“怦”的声,他感到头顶阵奇痛,眼前金星乱闪,屁股又跌在地上,而在这个时候,眼前又恢复了清朗的感觉。他看,感情原来是自己睡着后头上多盖了件衣服,想到这里,舒了口气,偏头看,玉宛青尚在,经历这场虚惊,他算明白了心中对玉宛青牵念太深,以至于稍有异样,便即疑云大起,另外遭受到这连串扑朔迷离的事情,他的心中已经相当的懦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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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167

  他略自想了下所面临的处境,探头舱外,道:“陶兄,陶兄”舱外并无人,正自猜测时,就见岸上个人晃身直掠而至,在他惊叹来人轻功了得时,来人已至舱口,却是陶龙。他手中拎了食盒,还有只红漆的酒葫芦,样子挺重,似乎满装着酒。

  陶龙站在舱口笑道:“祝兄,你终于醒来了,想也饿了,这里正有食物,岸上镇小没得酒店,寻常穷苦人家难有好菜,将就着吃吧,不过这酒倒是正宗自酿的曲酒,喝喝看。”

  祝雄风接过食盒酒葫芦的当儿,心中想到:他对我这般殷勤,可莫是心怀不轨,若在酒饭中下毒,凭他华刀高徒的角色,自己绝难辨得出来,但转念想:他若恶意加害昨夜正是时候,何必拐弯抹角地用此下三烂的手段呢念至此,不管三七二十,大口吃起来。

  酒足饭饱后,陶龙道:“祝兄,有个消息,不知当讲否。”

  祝雄风有了两番的经历,已对他有了好感,当下道:“陶兄,但讲无碍。”

  陶龙道:“早的时候,在下登岸到得位故人哪里,顺便探知了件事。”祝雄风漫不经心地“哦”了声,陶龙道:“在下的那位老友,姓贾名布,人称鹰眼的”

  祝雄风接口道:“是他啊”心中不知陶龙提起贾布意欲何为,即听他说下去。

  陶龙道:“贾布告诉在下,移花宫可能位于太湖中,也可能在金陵的某处,他让在下设法在金陵找到南飞燕。天下间除了他好像再没第二人知道移花宫的所在了。”

  祝雄风见他大早上岸,替己打听移花宫的事情,心中大为感激,想到适才曾误会于他,而今不由得脸红,待听到“南飞燕”三字时,却是无比吃惊。

  南飞燕人称书颠,书**夫好生了得,乃当朝数数二的人物,他由书法中揣摩出的套剑法,即是如今名震江湖的倒置乾坤剑。据悉,他十五年前因琐事烦心,即将正义府干事情全盘托付给儿子南惊云打理,自己图身轻松,闲云野鹤般地走访名川大刹后,武林中甚少有人见过他。

  祝雄风心头惊愕:难道南飞燕会在金陵附近出现像他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者高人,若真要寻起,真此大海捞针还难啊

  陶龙鉴貌辨色,好似看穿了祝雄风的心事般,道:“祝兄不必忧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哈哈”

  祝雄风强作笑容,道:“谢谢陶兄点拨,在下感恩非尽。”

  其下时间顺风顺水,路上也无间歇。午夜时分,船在金陵秦淮河畔驻停。夜已深沉,秦淮河上烟柳歌妓较之傍晚之时,已经少了又少,仍在徘徊不定,搔首弄姿态的多是些人老珠黄的残花败柳。

  轻波微扬的河面上,轻舟画航犹自不绝,两旁酒色生香的堂子里,琉璃灯五光十色,滴溜溜在空中打着转儿,浮靡的乐声在脂香酒醇中让人魂颤不息。

  船甫自靠岸,顿时被三五妖艳的女子围住,立时响起片叫着嚷着哼着笑着的声音,陶龙看得心神荡漾,眼花缭乱,忍俊不住抱了个奔回船内。

  祝雄风抱起玉宛青走下船来,他本不想显露轻功,以免惊世骇俗,但看到张张妖艳的脸,听着阵“咭咭喳喳”的声音,皱皱眉,双足顿,“呼”的声,从众女头顶上飞了过去,寻了家叫“夜来香”的客栈住下来。

  这店名虽叫“夜来香”,但店主却是本本分分做生意,接待的都是些过往的正经人,绝不容污纳垢。

  夜色更深,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如丝的细雨,虽说现今是初夏时日,却给祝雄风种无限凄凉的感觉。

  他倚窗而立,窗在二楼,楼在河畔,河水呜咽。这座龙盘虎踞的古城终于慢慢静了下来。窗外的颗梧桐树上叶子被雨水洗得油亮,三只分别写着“夜来香”三字的油纸灯笼串成串,发着桔黄的光,在风雨中轻轻地摇晃。

  他脑中想着的是如何能够找到移花宫,寻到“七夕再造丸”,或是怎样才能找到南飞燕,可是越想越乱,脑中乱成团麻,要想理出个头绪来,可真不容易。

  可是忽然之间,由河上飘来阵血腥味。他辨了下方位,正是从陶龙的船上传来,不知何时,船上灯火全灭了,河水冲击着船绑,“哗哗”作响。他心中突地有了种不安的情绪,轻轻推开窗户,就像只夜色中的蝙蝠似的,向河中的船上掠去落地无声。他手扳住舱门,侧耳倾听舱内声音。舱内只有血腥味,却没有声响。

  祝雄风心都提到噪子眼里了,正想进舱探个究竟,就在这时,舱因突然亮起了灯,在那灯光乍闪的当儿,他已看清了舱内的情况。

  只见舱内地板上伏身个赤裸的男人,半个身子压在个同样赤裸的女人身上,男人的脊背上把利刃斜斜刺入,剑尖透出来后再刺入女人的软肋上。

  祝雄风看到这幕,只觉鲜血好似都要凝住了,但又感到奇怪:明明舱内灯火全灭,何以霎那间灯又掌上,这点灯之人想必就是杀死陶龙二人的凶手,那这人好麻利的动作。

  蓦地,他倾听到舱上面有极轻微的丝动静,这丝动静混在风雨声中几难辨出,但他还是在这霎那间感觉有异,心念动,方自倒纵出舱,就见道光芒透过舱上的油棚布射了下来。

  那人绝然未料知祝雄风有这种超凡听力,剑刺空却也不慌,腕上加力那剑顿时划开了船舱,再次扫向祝雄风。

  祝雄风向左边横闪可是他人本就站在船边,横闪之下左脚顿时踏空,在他身子倾倒之际,那人冷哼声,剑光乍闪,斩向祝雄风紧紧扳住船身的右脚。

  这剑不仅选的时机恰到好处,而且剑既出,满含着不可思议的杀机,出剑角度恰到好处,轻巧幽灵也似的身法令谁都无从躲避。

  祝雄风情急之下,“呼”的声向河中倒去,待那剑锋已偏过,右脚在船弦边际的道横木蹬挑,身形骤然跃起,右脚甫松,轻巧地个侧转,右手二指倏地向前插出,登时夹住了对方闪劈过来的剑,大喝道:“什么人”

  那人着不中显然大吃惊,此际抛剑不理,硬生生撞向祝雄风。祝雄风右脚顿时踹了出来,正踢在那人大腿上,那人怒斥声:“祝雄风,你占老娘的便宜。”说时,躬身弯腰,钻入舱内。

  祝雄风听声音知道对方是个女人,显是料想不到,待看到那女人身似鬼魅般地闪进了舱内,也抖身跟进,左手箕张抓将过去。

  那女人拧身转,左手扬,“嗤”阵嘶鸣,团红色的光芒疾射而来,她狞笑中见祝雄风扯下舱门挡来,身形如箭矢也似向舱外奔去。

  祝雄风适才听得那声怒斥,感到甚是熟识,却不曾想出对方是谁来,射身奔到舱外时,忽听那女人冷喝声,拔瑞身向岸上掠去。祝雄风也在这时想出了这女人是谁来,脱声道:“石秋凤,是你”

  只听石秋凤笑声在岸上响起:“不错,正是老娘”

  祝雄风喝道:“哪里走”跃身上岸,便即追了下来。

  石秋凤身影直似疾风,在他眼前闪而过,跃上排屋脊向前奔去。祝雄风哪能轻易放过她他想到陶龙死的奇怪,无论如何也要搞得水落石出,何况石秋凤的突然出现也颇为神秘,是以顿足随后狂追。穿街过巷,只觉耳边疾风呼啸而过,石秋凤显然对地形相当熟悉,他几次已将追上,却又都被她摆脱,最终在处粉墙黛瓦的院落外走失了她的踪影。

  这院落依水而筑,院内古木参天,颇有气派,门前条石驳岸,小桥流水。其时已是四更天时,此地显然又远避市井的芜杂,是以有说不出的幽雅。

  祝雄风飞身入院,先伏身棵浓密的树上潜心观察院内布局,确信并没有玄秘后,这才飞身下树,落地无声。眼前是大片荷花池,他辨了下四周,见四处都有亭台阁楼奇石清泉,不禁暗暗钦佩院主的气派,院内因水成路,处处有错落别致的曲廊,祝雄风转来转去竟然迷失了方向。

  正自不知所措,蓦地夜风中飘过丝的琴音,夜深如此,这丝的琴音让他吃惊,心想:世间竟有如此嗜好弹琴之人,雅兴不浅啊

  只听那琴音轻柔,恰似绵绵春水般的悦耳,更有空谷幽兰般的脱俗,这声音飘入耳鼓,让他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向琴声处奔去。忽而三声脆响,琴音倏变如珠落玉盘金丝弹拔清脆,接着阵铮铮之声,现出阵酸楚激越的凄切声调。

  这或凄切或宛转或清脆的诸般琴音,缕缕入耳宛似匹奔腾的马在他的心中驰荡,他的心绪竟在霎间受到了感染。他寻声而往,不知不觉间,来到处雅致的阁楼下。

  在树影婆娑的二楼,窗纸上映印着个绝美的身姿,悠扬跌宕,娓娓动听的琴音正从楼上传来,猛然间数声轻咳传来,琴声嘎然而止。

  只听个女声道:“小姐,你该休息了,外面霾雨霏霏,你身体欠佳,小心着凉。”

  又听另外个女声道:“萍儿,你先睡吧,我不想睡,哎我这点小病,都快二十年了,直便是这样,不用担心。”

  萍儿带着哭腔道:“小姐”

  被唤作小姐的女声幽幽叹道:“即便娘真得寻回火龟又能如何治好我的身上疾患,却难以医好的心。”

  萍儿道:“小姐,你莫非还在想着那位公子吗都快年了,他音容缥缈,你却还是念念不忘,唉整日魂不守舍的如何是好”

  那小姐道:“茫茫人海,知音难觅”声音湿润轻柔,虽仅寥寥数语,却让人幽婉神伤。

  祝雄风细细品味着那小姐的每句话,仿若又回到了那日太湖上她滴血弹琴之事,不由得自语道:“怎么会是依依呢难道我现在竟置身如意坊难怪庭院宏伟,偌大的气派呢”

  此处正是如意坊,这小姐也正是欧阳依依,今夜细雨如愁丝,她却没来由地陷入莫名的困惑中,心情的苦闷,疾病的折磨,早已使她的双颊失去了往昔偶有的笑靥。是夜,望着窗外的雨丝,想起了去年泛舟太湖之事,时心情更加悲苦,弹琴聊以自蔚,此时情难自禁,流下了两行热泪,推开窗户,阵凉风吹来,她不由阵大咳

  祝雄风听到这些,心中阵伤痛涌来,默默说道:“依依,你定要好好活下去,我定会把火龟的内胆送给你治病。”这时,忽听到楼上“咕咚”声,跟着萍儿惊呼道:“小姐,小姐,啊来人哪,小姐昏倒了”祝雄风听到这里,心中紧,再也顾不得其他,待要上楼,忽听到身后阵细碎声响,股凉风倏地撞了过来,他登时惊,难道自己站在这棵梧桐下已经被人发现,心念至此,倏地向旁闪过,但那道劲风却并未跟来,只觉眼前黑,道身影已跃到了窗内。

  跟着楼上传来了萍儿惊骇的呼声:“你,你是什么人,你”说到这里,“咕咚”声侧倒在地。

  祝雄风心中暗叫:不好双足顿,自梧桐树上拔起向窗内跃去,乍看到窗内情形,只见个身着衰衣之人,正掌心按在位白衣少女的背心“灵台岤”上,显然在为其续命,旁地上躺倒的想是那叫萍儿的丫环,看到这幕,知道来人并无恶意,当即放下心来,折回身子又隐在梧桐树下,心中忽想:这人是什么人那萍儿既是失声惊呼,说明他不是如意坊中人。依依不在江湖上走动,偶尔出游玩也不会结识生人,更断然不会有高人碰巧到此,心生悲悯而救她命,这人会是谁

  抱着这个疑团,他双手贴着墙面施展“壁虎功”攀援而上,爬至窗下探头向里面看,正巧看到了衰衣人的侧面,端详片刻,登时大悟:原来是欧阳杰。那日他在百花岛上时曾见过欧阳杰面,虽然他戴着蒙面,但祝雄风因为玄苦惨死的缘由,虽未看清他的真面,却对他的对双眉记忆犹新,是以细辨几眼就已经断定是他。

  他看到眼前这个害自己受尽天下人耻骂,背着黑锅如丧家之犬似的处逃窜的幕后主使之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直恨不得立即猛扑上去,在他的背上扎个透心亮。以目前情况,祝雄风若是突然发难,衰衣人因付心思全放在依依身上,猝然之间,绝难还手势必重创当场,但是祝雄风也知道:如此来,必连累依依性命之危。可是依依从小身带顽疾,又对自己芳心暗许,又怎能下得了手如此思来想去,终难狠心下手。同时也知道,错过今日机会容他全力施展武学,以目前自己修为,深恐非他敌手。这可怎么办

  窗内衰衣人内功着实了得,短短片刻间已经功行圆满,将依依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衰衣人把依依抱起来放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上,无意间看到了依依右侧脖颈下面长有两粒米粒大小的黑痣,脑中电转,像是想起什么,倒退半步,心中凉了半截:这怎么可能难道她当年嫁我时已经怀有身孕否则,何以他再摸摸自己脖子上无半处瑕斑,更莫说米粒大小的痣了,而他依稀记得二哥正是在右侧脖子上长了两粒米粒大小的痣,他下子感到犹如五雷轰顶,登时呆了,眼中忽闪出凶光,右掌缓缓抬起,蓦地侧头,轻声喝道:“窗外何人”

  祝雄风心中凛然,只道衰衣人发现了自己行踪。却见到衰衣人忽从窗内疾扑出来,巨隼似的冲向棵参天古树,口中哼哼几声,右掌拍下。

  但听“怦”的声,两条人影,各自冲天掠起,衰衣人冷笑道:“好身手,看你能逃到哪里。”说话间,两条人影前后奔出了如意坊。

  祝雄风暗暗吃惊,同时佩服那躲在树上之人的武功了得,想到这衰衣人同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方才顾及依依没有对他下手,如今正是难求的机会,当下也紧紧追了下去。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168

  口气直追出,五六里地。

  最前面疾奔之人突然冷笑声,身子骤然停下,盯着随后追来的衰衣人。衰衣人身形俊极,行似阵风,停时稳如松,如鬼魅般地倏然停在对面之人丈宽的地方。

  祝雄风后发先至,说明其“风影十三变”已是天妙似天,不说是等,但放眼天下,已没有几人能超过于他。他站在树下,虽光线不明,仍看清了先前之人的容貌,夜风压迫着她的衣衫紧贴身上,勾勒出付绝美的玲珑身,却是柳若珍。

  而衰衣人双眸子中光芒如夜空中的两颗星星,只听他说道:“珍妹,我就知道是你。”柳若珍以哼应答。衰衣人道:“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能原谅我当年的时糊涂吗”

  柳若珍冷冷道:“哼既然你能横下心来,撇下我母女二人,二十年,难道还想指望我原谅你吗当初嫁你,只盼能过个幸福美满的生活,想不到你风流成性,不见悔改,反而越发不可收拾。”

  衰衣人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的生太漫长了,不可能没有错,我承认是我的错,总该可以吧”

  柳若珍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消遣的话吗我还以为你有心向佛,突然有了悔过之心呢哼你,你干的好事”

  衰衣人心头惊骇,心想:难道她已经知晓了当年柳府血案的真相不可能,那事做得绝密,绝不会走漏了风声,想到这里,心自先宽,再见柳若珍神情只是悲愤,全无种誓不两立的仇恨表情,心中更宽,当下柔声道:“珍妹,我是真心对你,这么多年来,时时刻刻不敢忘掉珍妹你的柔情,我日思夜想的就是你,恨不得天天将你抱在怀中,与你朝夕相处,不离不弃,可是,我身不由己啊”

  柳若珍冷笑道:“你当然身不由己了,有廖百花,岳移花,凤九娘在你身边朝夕相伴,你还会有时间顾及我吗你这个没良心的,挨千刀的,你没好下场”

  衰衣人听她言语中这般绝情,不禁恼怒,道:“嘿嘿,我是不好,那你呢你柳大小姐待闺之时,所做的那些事,哼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嘿嘿,依依,依依,恐怕不是我的女儿吧”

  柳若珍听他提及这件隐私,脸色惨变,斥道:“欧阳杰,你注意口舌。”

  祝雄风听到这二人互诉对方的隐私,直皱眉头有心走开,又怕错漏重要事情,悔之晚矣,正自思想之际,忽听“啪”的声脆响,接着柳若珍怒道:“你想干什么莫非恼怒成羞,想杀人灭口”

  欧阳杰低声道:“珍妹,小声点,防止人外有人。”

  原来欧阳杰听得柳若珍激愤之下,声道出自己的名讳生怕暗中被人窃听到,坏及大事,是以情急之下欺身而上,想捂柳若珍的嘴巴,生怕她口没遮拦,说出更加不利于自己的话来。柳若珍正在气头上,忽看到欧阳杰手常向自己伸来,霎之念,只道他要取己性命,才至怒斥出口。

  此时,柳若珍听到他说的番缩头缩尾的话,心中对他的厌憎更甚,道:“你堂堂的红灯教教主,敢作敢为,难到还怕人知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哼你越怕我就越说,我还要让天下人都你的虚伪,残暴,还有你的无能”

  欧阳杰霎那间呆住了,嗫嚅道:“你,你”哀叹声又道:“我所做的切,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扬名于世,为了你”

  柳若珍不屑道:“扬名于世哪个扬名于世你妄想。哈遗臭万年你真是为我着想,为整个如意坊欧阳世家的荣誉着想,那我奉劝你句:请此收手,悬崖勒马,幸许尚有回旋的退路。”

  欧阳杰忽而眼睛大大的,眼望东方将曙的天空,脸上现出丝豪气,道:“大事将成,岂可半途而废二十年的心血浇灌,苦心经营,又怎能轻言放弃”

  柳若珍见郎心如此,长嘘声,许久说道:“二十年了,你变了很多,固执,不可理喻,你,你还是去做你的帝王梦吧,像我等这般见识浅薄,胸无大志的世俗女子,难以见容于你的思想意识了,最后衷心相劝:好自为之吧”说完这番话,飞也似的疾奔而走,霎时间消失在了夕阳出来后的最后抹黑暗中。

  欧阳杰怔怔望着柳若珍奔走的方向,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