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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倚天屠龙飞鹰记|作者:stacey0716|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7-14 08:21:30|下载:倚天屠龙飞鹰记TXT下载
  于二流的中间,但如比起轻功身法,天底下,能够有资格与之争长短的人数,不超过个手掌。杨逍的轻功当然不弱,却也远未至殷扬此时的境界。

  如此,对自己极具信心的殷扬,也确实轻松隐秘的潜进了杨逍身周四丈范围内,仍未被其发现。

  待到杨逍气息渐歇,声消啸散之际,早在旁等候时机的殷扬,便好像头逐步接近猎物,并准备随时跃出撕咬的猎豹般,倏忽窜起。在杨逍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对这位老牌的魔头,伸出了自己年轻,但却绝对硬朗的魔爪

  自青年时期起,杨逍便开始他横行西域的生。自来对敌,少有抗手,便是本领比他强的,也都能靠自己相形出色的机智,由弱变强,反败为胜,乃是代实打实的大高手。

  原先他心思郁结,略微怔仲,对外界恍惚不闻,但此刻脑后异变,劲风贯耳,却已知是有敌人渡上山来,暗中偷袭。脑子清,立时醒转,睁开双眼,踱足转身,但觉眼前寒气森森,三根利爪已快抵住自己眉心。

  跟着白影闪,对方的右手抓,同时向自己转身以后,较为抬高的左臂钩落。待要出招挡架,为势已然不及。更何况,此位来敌出招凶狠,更兼反应极快,从身法上来看,并不在自己之下,确是极难对付的局面。

  他自觉眉心要害受袭,当要抢先救急。当下,股真气运向左臂,殷扬的鹰爪钩上他左臂时,突觉指尖溜,斜向旁,以殷扬苦练经年,累日不缀的指力,这时竟也全不受力,拿捏不住,就宛如抠在了什么又滑又韧的东西上边。

  但是,杨逍的衣袖上碎布横飞,鲜血涌出,显然还是抓伤了他。

  便在此时,杨逍的身子猛然间向后倒下,跟着滑出丈余,好似有人用绳缚住他的上半身,又以快迅无伦的手法向后拉扯般。殷扬的的左爪尖,本来已是触在他的眉心前,可他身子向后急滑,殷扬的这爪便即落空,指尖只来得及翻手撕风,空扯下不少杨逍的不羁长发。

  他觉得可惜不假,但与他对手的杨逍则是心头大震。以他多年以来,大小近千战所养成的战斗经验,才堪堪的从殷扬的手下脱身。最后的那招虚空撕抓,更是让他从眉心开始,经过鼻子嘴巴胸膛各处,都是凉飕飕的,就好像被人用刀吓劈了下似的。

  若是自己再犹豫些,再躲得慢点,免不了便是老脸破相,惨遭毁容之祸。

  杨逍身子滑出,立时便直挺挺的站直。这两下动作,本来全是绝不可能,但见他膝不曲,腰不弯,陡然滑出,陡然站直,便如全身上下,均装有机括弹簧。而身子之僵硬怪诡,又和僵尸无异。

  猛追狠打,迫得杨逍无法回击的殷扬,看得瞳光闪,这种完全不受人体工程学限制的奇异身法,虽与自家从水中练得的诡异轻功风格不同,但明显走得是个路子,皆是颇具创意精神的奇诡动作。

  心下对杨大叔的轻功,重新的有了几份认同感。隐约有些觉得,兴许杨逍此人,也算是个巴掌中的根手指

  他心中赞叹,手上却半点不慢,也不用什么势大力沉,殷实厚重的拳头掌法,只是电爪横飞,得势不饶人的咬着杨逍急攻。

  杨逍身刚站起,人微腾空,双腿连踢,阴险的往殷扬的下腹暴踢。这两脚,出脚虽有先后,但速度迅如电闪,便似同时踏出般。殷扬头皮麻,对杨大叔的应变又起了几分叹服之心。

  慌而不乱的骤然倾身,桃花岛专行地面作业的金鳌步经使出,殷扬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形成了将近四十度的夹角。避过杨逍阴招的同时,来而不往非礼也的连攻其人下盘。

  杨逍自认为己方招数怪异,于逆势之余,突然脱身反击。对方在惊骇之下,必然不及收手,或者急忙推开,以得喘息。哪想到,殷扬也是难得阴人,竟然用种低位步法,不着痕迹的躲过自己的双足连环,还极为迅捷的以相同的方式反攻自己

  不利战况下,争斗经验丰富无比的杨老帅哥,横下心来,拼着受伤的左臂再中殷扬抓,掌心隐泛青意的右掌,嗖的拍出,与殷扬的左掌对在处。

  殷扬顿觉虎口震,半身酸冷,忙催掌力,爆发刚劲,将杨逍的右掌硬是震开。开战以来,首次退后五步,面上犹疑道:“你这是碧波清掌”

  未等同样后退两步的杨逍回答,殷扬自己摇了摇头,道:“不对,你这掌法好生古怪,虽像桃岛的武功,却又似另有其他变化。”

  杨逍见这少年能够硬挺自己掌,而后恍然无事,暗中吃惊不小。再听到殷扬仿佛自言自语的话,不由的有些疑惑,自己新创出的碧针清掌,难道他竟知晓

  两人眼下似敌非友,杨逍放下心事,冷声问道:“你这少年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到我坐忘峰上”

  殷扬轻拭袍裾,斜瞅了杨逍鲜血直冒的左臂眼,姿态嚣张的没有搭话。

  杨逍本也是嚣张到没边的狂人,哪容得别人比他更傲。更加上,殷扬看他左臂的那眼,分明就在讽刺自己交手最初期的进退失据,大意受伤。心下大为愤怒,也不见他提足抬腿,突然之间前纵丈余,侧身,又是记右掌,印向近在咫尺的殷扬身前。

  殷扬状似傲气,实际上早在防他。见他果然来攻,连忙抽身后闪。眼角瞥出,发现杨逍所用的怪异身法,或僵或活,竟真有桃花岛武学中门叫做随波逐流身法的痕迹。

  当即,心中那个已经产生了足足三年的谜题,如今再无有半点怀疑。

  眼前的这个杨逍,必是受过桃花岛人的传授之恩。说不定,就是程光或者程光他老爹

  因为,百年前,与杨逍同姓的那位独臂大侠,所会的东邪武学,仅有弹指神通玉箫剑法两项而已。并不会桃花岛上比较中低档次的入门级功夫碧波清掌和随波逐流。

  前世里,那些由于两者同“姓”同“帅”的同般属性,而非得将会使用弹指神通的光明左使,与终南西狂联系起来的众人,显然错得离谱。要知道,当初神雕大侠的弹指神通,也是黄药师青眼所承。杨逍懂得此门神功,确为何都要将缘由,归咎于古墓中人的头上

  这不忘本么

  “你有个女儿。”

  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殷扬,退得正急,哪知说停便停。身子便如钉在地下般,从容顿止,丝毫没有移动半分。

  在他对面,还待反向追击,以挽回方才所丢颜面的杨逍,闻言立刻楞住。

  “你女儿姓杨,名叫不悔。”殷扬笑道。

  杨逍身子颤,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盯住殷扬:“姓杨不悔”

  接着,脸色变,怒视着殷扬喝道:“好贼子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讹我诈我原本看你身法不弱,怜你武功,倒有心擒下你来,传你几门天下罕有敌手的功夫,再与我打过。但你却自寻死路”

  杨逍咬牙切齿,气愤下,竟将内心深处的打算给全部说了出来。倒让殷扬差点脑门子的冷汗,暗想杨大叔果然好好自恋,来来去去,总有好为人师的习惯。恩不过,以他的武功来说这句话,确也不是无中生有,信口雌黄。

  只不过,殷扬亦绝非善类。这时,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微微笑道:“怎么你虽强逼于人家,但人家却没有懊悔。你倒不满不信了”

  杨逍听他言之凿凿,时间竟对这件牵涉到他私人感情的话题,摸不着跟脚。这在以智计称傲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实因爱纪晓芙爱得太深,才会如此失措法。要换了别人,早就巴掌碧针清掌拍上去了。

  殷扬深知杨逍与纪晓芙这二人之间的段孽缘。这时候,眼见杨大叔英俊潇洒,年纪虽然稍大,但却不失为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比之三年前见着,仍还稚气尚存的武当殷梨亭,当真更易令女子迷惑爱慕。

  这样想来,纪晓芙被逼失身,终至对他倾心相恋,须也怪她不得。

  殷扬道了句:“你老婆纪晓芙和你女儿杨不悔就在山下车上。”,也不理会满面挣扎的杨逍,还在那儿竭力穷思,他的话是否可以信任。右手摆,白袖微震,身形已晃动至数丈之外。

  杨逍都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毋走”,殷扬早已展开轻功,顷刻间,飞纵老远。

  朦胧月下,渐然人影俱杳

  第八卷 朱武连环参九阳 .124 雪岭双姝

  此次,殷扬不远万里,抽身西来。

  名义上,是为了让纪女侠有个丈夫,小不悔有个父亲,家三口能够重新团聚,组成个和和美美的幸福家庭可事实上,不过是他遇到纪晓芙后的突然动念而已

  纪晓芙可以假借殷扬的劝解为借口,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放下心中的包袱,心思莫名的来到坐忘峰前,作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全新选择。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利用护送纪晓芙母女的这个幌子,亲身远至西域呢

  殷扬对于玉虚山脉带,向感情复杂。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来趟。可是,因为练武甚勤,事务繁忙等各种原因,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下定过决心。如果,这回不是意外的碰到与昆仑人士大有关联的纪晓芙

  真不知,要等到何时何日,他才会有机会真正的踏入至西域境内。

  这里,是横行南部的天鹰教的实力盲点。甘肃青海等西方大省,全被殷天正果断放弃。在其敏感避开“虎死威犹在”的明教分裂势力的同时,只将教下的白虎坛布置在了川中成都,以为近瞻。

  由此可见,殷老爷子对于昔日教派的顾忌与重视。

  不过,在殷扬看来,这昆仑山周,除有明教昆仑两宗其外,还有处地方,亦能让他游兴大增倍感致趣。那便是小有名气的“朱武连环庄”了

  殷扬的车驾,孤零零的行了十余日,均是在昆仑山附近转来兜去。时而住宿城镇,时而着车夫外出打听,终是弄明白了某女的作恶周期。

  这日,殷扬命那名自己新近雇佣的胡人车夫,前去市井采办东西。自己则独自人,赶到镇外处布满杂乱石堆的茂密林边,守株待兔。没等多久,果听西北方向,传来阵犬吠之声。听那嘈杂的声音,竟有十余头之多。

  不多时,犬吠声越来越近,似是在追逐什么野兽。

  殷扬目光敏锐,只见远处只小猴子急奔而来。红红的后股上,还带有枝短箭。那猴儿奔到数丈外,打了个滚,它股上中箭之后,不能窜高上树,这时筋疲力竭,再也爬不起来。

  殷扬走上去看,小猴通灵,目光中流露出乞怜和恐惧的神色。殷扬见它被追得狼狈,心想这昆仑山中的猴子,总得结些善缘。便抱起猴儿,轻轻的拔下短箭,再又使指点岤,才把这猴稳稳扔,似快实慢的抛到林边的高树杈上。

  便在此时,正主到来,数十声犬吠已然响到近处。

  殷扬心道,这姓朱的丫头果然为恶不小,方圆几百里的人,都知道她的外出规律,从而早早避开躲得极远,以免遭受恶犬伤人之祸。

  只听得汪汪汪的几声急吠,二十余头身高齿利的猎犬,从林中倏然奔出,训练有素的将他团团围住。众猎犬嗅得猴儿的气息,追循而至。此刻失去猎物,不禁都是张牙舞爪的遥遥发威。

  似乎,也知道殷扬并不好惹,这些身高体健的畜生,时间还不敢扑将上来。殷扬含笑瞟着这些神态凶狠的怒吠恶犬,对那些狰然露出的森白长牙,视若不见,半分不惧,任群犬狂叫不停。

  这群猎犬躁动不堪,头体型较大的黑犬,龇牙咧嘴,口垂涎沫,豆大的幽目中放出点滴凶光。好似按捺不住,猛吠声,后腿猛地蹬,跳出老远,迂回的跃在殷扬侧面,落地后再次蹬地,犬身扑出,张牙舞爪的向着殷扬扑去。

  殷扬不慌不忙,侧身掌,正正打出。恶犬的头顶,像是自然而然的撞在殷扬手下。只闻它“嗷”的声惨呼,被打得翻了个筋斗,躺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再动了。殷扬这轻轻的掌,早已将这头恶犬的头颅打碎。

  “是左将军吗”

  声清脆娇嫩的呼叱响起,殷扬的眼睛,不自觉的望向了追随在众犬身后出现的那大队人马。

  这时候,其余的猎犬见到老大阵亡,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更加凶气来。不用主人招呼,便即蜂拥而上。霎时间,殷扬的四面八方,均有猎犬圈起围堵,扑上乱咬。

  殷扬可不会什么打狗棒法,身入重围,反倒掉了身价。只看他身法飘忽,双肉掌上下飞舞,虽未再下重手,但被他击中的那些个猎犬,也都呜呜倒地,不是断了前脚,就是折了后腿,再不能肆意逞凶。

  殷扬足下如风,穿梭在群犬之中。

  圈外当头的几人,但瞧见他轻飘飘的拍出几掌,总能快速的印在众犬的软弱关节上。被触之犬,虽然未曾毙命,但都已失去行动能力。而这人左右游走,绝不在同个位置上多作停留,长袖善舞,指掌挥动,竟把高达两位数的恶犬放倒了地。

  时间,皆是觉得骇然。

  殷扬慢条斯理的料理掉最后头恶犬,拂了拂自己尘不染的如雪白衣,朗声道:“后面那位红衣小妞,想必就是这群畜生的主人了罢。”

  殷扬口中的红衣小妞,在群黑衣仆人的簇拥下,款款走来。当她看到躺在地上的众猎犬后,不由得伸手掩口,惊呼道:“啊我的灵獒营”

  说着,快步上前,屈身将某条大狗抱起。触手软塌,显然骨头断裂,不由的气道:“右将军是谁那么狠心,竟敢打伤了你”。霍的抬起头来,目光流转着寻到殷扬,死死瞪住,轻启红唇,恨声喝道:“便是你么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朱九真的宝犬”

  听其话中之意,竟似并未看到殷扬方才的大发神威。同时,也未听到殷扬称呼她为“红衣小妞”。否则,必然更为恼怒。

  殷扬好笑的看着这位冰姿雪肤,明眸皓齿的北地佳人。只见此女容颜娇媚,肌肤生得又白又腻,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红衣俏俏的立在那里,仿佛不胜娇怯,袅袅娜娜的竟觉得有些勾人。

  晃了晃头,暗想自己怎么不记得灯大师的家传绝学中,还有魅术项。脸上微微笑,开口缓缓言道:

  “朱姑娘是么贵犬无缘无故的袭击在下,在下不得已还手将其击倒。其间缘由,确非在下之过吧”

  朱九真闻言楞,旁边的名仆从见状忙把刚才所发生的事,告知了才刚到得前边来的自家小姐。

  红衣少女听完,冷笑声,对殷扬责难道:“我那只猴儿,谁叫你偷偷藏了起来饿得慌了,想要吃猴儿肉,是不是没想到,自己险些给我的狗儿撕得稀烂。呃不是,是你,你把我的狗儿”

  朱九真平时恶行惯了,被她爱狗咬伤的平民,没有三十也有二十。本来,这套说辞便讲得熟顺流畅,往往是平时有人受伤时,她即如此对付。事后,顶多再赔偿些银子罢了。

  但是如今,看见满地尚躺着的众“将军”们,她又忽地想到,这次,却是她的猎犬被人给锅端了。反应过来,时改变不了措辞,顿时急得涨红了小脸。

  殷扬看得更是好笑,故意顺着小姑娘的话头,取笑道:“朱小姐这么着紧那只小猴,怕是你自己肚饿了吧”

  朱九真自幼骄纵,哪里受得了他的刻意奚落。这时,怒极反笑道:“你在我面前,乘早别赖的好”

  殷扬见她含嗔发怒,气得红晕上脸,更添美艳,忍不住又再调笑道:“你不赖我,我自不去赖你”

  朱九真听他语出轻薄,双颊处如被染上了层粉霞,衬托着如雪肌肤,更显得楚楚动人。这时候,她那刁蛮火辣的性子,再也掩饰不住,玉葱般的手指直指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娇声斥道:“你废了我的狗狗,我也废了你给它们报仇”

  说着,喝令身边的黑衣从人,并肩子上场:“你们都给我上,帮本小姐削了这小子的气焰”

  十余个仆人,登时齐齐拔出佩刀,跃上前去,

  殷扬哈哈笑,影随身动,直幻出袭白影飘飘荡荡。所有攻向他的刀锋,俱都落在空处,而他每次换掌出指,则必有人被其擦到点中,瞬间动弹不得。

  不过三息光景,场中便仅剩下殷扬人。简直比刚才打狗还快

  殷扬弹了下袖子,悠然地走向旁的朱九真。展唇露齿,很是玉树临风的洒然笑,望着面前的红衣小妞道:“小姑娘,看你这般杀伐决断,想必还真是把自己当成根葱了吧”

  朱九真何时见过这等武功,时间只是呆呆想道:这人,这人的功夫好高好像,比爹爹还要厉害的多

  对殷扬的问话,却是置若罔闻。直到殷扬走到她的面前,才改自己呆滞的神色,如同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忽往后跳,双手抖晃着护在身前,嘴上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干嘛”

  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她的道理。

  朱九真见这武功高得离谱的少年,又是可恶笑,心中无端端的为之颤,漂亮的脸蛋色厉内荏的道:“你别再过来了你再过来,本姑娘可就真要对你不客气啦”

  说完,似为证明自己话语中的可信度。她甩手中皮鞭,刷刷两下,抽打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边。那长鞭上生满小刺,鞭子抽过,地上登时出现两条长长的白痕。

  殷扬见她出鞭时候,手法颇为灵动,知道是她家学渊源,也并不如何在意。

  随意的踏前步,竟然步跨到了朱九真的面前,将那长鞭劈手夺过。目光紧盯着眼前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呵呵笑道:“我可不喜欢玩弄鞭子的女人特别是,像你这种傲娇属性的”

  不等朱九真有所反应,殷扬的脸凑近到少女跟前,轻声问道:

  “喂,小妞。你便是惊天笔朱长龄的女儿,那个被西域武林中人称赞为雪岭双姝之的朱九真么”

  第八卷 朱武连环参九阳 .125 未必卫璧

  朱九真根本没有听清殷扬的话语,只是紧张地望向正对她凑过来的那张俊脸发呆。

  知好色而慕少艾。反之,少艾亦可慕少年。

  殷扬长得不赖,武功既高,又懂装逼。十五六岁,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在他的笑脸攻势面前,又能有多少的防御余地

  殷扬好笑的再问声,脸蛋越来越红的朱九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仍未有脱离困境,还没到神神歪歪想心事的时候。只见她慌慌张张的往后退了两步,已不再敢去看对方凑得极近的面孔,口中娇憨的问道:“你认识我爹”

  恐怕比你还“认识”点。

  殷扬心里想着,挑眉头回道:“听说过。”

  朱九真像是大松口气似的拍了拍胸脯,底气又增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我爹的女儿,那怎么还敢这般放肆”

  殷扬背负双手,盯了跟前这个霞飞双颊的美女眼,嘴上笑道:“惊天笔很厉害么你可敢带我去你家逛逛”

  区区个“红梅山庄”而已,又不是“万梅山庄”,艺高人胆大的殷扬自是毫无顾忌。

  朱九真听他语气轻慢,想到自己今天,从第眼见到他起,就没有占据过半点上风。时间,这位从小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漂亮娇娇女,不由的恼羞成怒起来,激动的吵吵道:“好好好你这么有勇气,我就带你去见”

  不等她把话说完,殷扬身形动,掠到朱九真的身前。个公主抱,将朱九真娇柔的身子给搂了过来,脚下不停,趋前急纵。

  整个过程中,让人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与时间。

  朱九真只听见句不容反驳的“你来指路”,下刻,便觉天旋地转,耳边生风,自己竟被打横抱起,如同腾云驾雾般,直朝着前方飘舞而去。不禁吓得赶紧搂住殷扬的脖子,惹得手托其细腰,手挽其腿弯的殷某人,哈哈大笑,声震百米

  殷扬挟抱着朱姓少女快速上山,行至约莫半山腰处,往上看去,已见有白墙红瓦,朱门大掩。门墙之后,隐约露出楼阁林立,亭台耸峙,看起来极为宏伟。

  殷扬赞了句“偏远之地,亦有繁华之处。”,却恰好被受人胁迫的朱小姐听个正着。身在他人掌控之中,神经显得特别粗大的朱大小姐,但觉心中欢喜,眉开眼笑的附和道:“那是当然,算你识货”

  殷扬略低下头,瞟了她眼,觉得这小姑娘到底还是少女心性。之前,自己那么得罪她,都将她气得口齿不清了现在,这么随便赞,就又笑得勾起人来,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么

  为了让此女长长记性,殷扬挽住她腿弯的左手微微上移,于其极复弹性的修长大腿上轻轻捏,把原本还正得意洋洋的朱九真,给惊得尖叫声。自己则毫不停留的直冲朱门当中。

  当初,坚守数十年的襄阳城,被忽必烈举攻陷,郭靖黄蓉夫妇与城携亡。

  朱子柳之子并武修文有幸逃出生天,眼见蒙古人统天下之局已定,不由的心灰意冷,于是避世于外,与当时昆仑掌门何足道比邻而居。在这昆仑山周近,倒也住得颇为融洽。

  这两家人,朱氏红梅山庄居前,武家庄则偏靠于再往后延的三里之地。

  百余年来,虽未有甚响亮的作为,但论起名头却也并不为弱。至少,在西域长混的江湖草莽们,皆都知道明教昆仑这两大巨头排位下来,便属这土豪地主般的朱武连环庄,最是厉害。

  殷扬怀抱着府内大小姐,破门而入,路横冲直撞。早就有家佣雇仆,入内禀告庄主有敌来犯。殷扬闯进庄内没过多久,终因找不到人,立时嚣啸声,声音直冲云霄。随即,便听得声呵斥传来:“谁人胆敢放肆,于我万梅庄中喧哗”

  殷扬从容的停下身来,将自从进入庄后,便不再配合指路的朱九真缓缓的放到地上。右手,仍旧按在她玉臂的三阳经络上,抬起双眼朝向应声之处望去。

  只见正面的大堂之后,有蓝衫儒生快步走出。乍看清情势,便即礼数作主,双拳辑道:

  “这位少侠,可是九真得罪了你么为何不顾男女大防,牵制住小女岤道若真如此,少侠尽管直言,朱某人定会辨明是非,给予少侠个交代只是小女年幼无知,能否请你高抬贵手,先行放开小女呐”

  殷扬知他内力不逊,虽不至耳聪目明,但也早该听到堂外的嘈杂纷争。如今,见他很有风度的站在那儿装模作样,也不点破,只是随意的虚势拱手道:

  “朱前辈既然有诺,晚辈自非不信。只不过,令爱与在下之间误会已然甚深。别看她现在乖得像只小猫,旦小生将她放开,恐怕她又会故态萌发,调皮起来伯父,想必您也应当知道,令爱的脾气,可实在算不上好呢”

  朱长龄早觉这白衣胜雪的英俊少年,怕是大不简单。此时,听他语气轻佻,自称混乱无章,什么“晚辈”“在下”“小生”的随便说来,显然语出调侃,意态不诚。时摸不清他的跟脚,倒对这个单身入庄的嚣张人士,起了几分忌惮之心。

  更何况,庄子里边,除了他的武功过得去外,其余人等大多是普通奴仆,即便有会些拳脚的护院下人,在高手面前,也顶不了多大的事儿。但听此人先前啸即歇,却已响彻全庄的扬声之技,功力显然还要在自己之上。心下,自然更是犹豫,踯躅不前。就连哑岤被点的女儿,频频传来的求救眼神,也只得着急的装作未见。

  正欲旁敲侧击,打探此人身份。但听殷扬已是询道:“我此番远游西域,常闻朱武两位庄主气度不凡。今日见,果真如此。就不知道,你的功夫如何”

  朱长龄老谋深遂,不受他激,半分不气的含笑答道:“那是大家抬爱罢了。不才这点微末武功,哪能与少侠相比”

  殷扬亦是笑道:“本座久闻惊天笔大名,今日亲睹朱先生风采,却是不虚此行。若能再讨教二,那是更加幸甚。”

  朱长龄听他又改自称为“本座”,忍不住心头跳,暗自估摸起中原武林中,能当得起如此身份的年轻高手来。后听他言语之中,总是离不开“切磋”“讨教”之意,他为人向来谨慎,自是不敢轻易应承。

  目下,眼见跟随女儿打猎的众仆个未见,也不知是否已被这人杀死,当下信口回道:“小女刁蛮任性,此番出外溜犬,没有得罪到少侠您吧”

  他本是随口说,意图转移对手视线,好再找出突破口。谁想,竟被完全说中。殷扬仰天笑,听得朱长龄莫名其妙,不解其意,却见他右手放开,袍袖顺势拂,已将朱九真的哑岤解开,立刻冲动不满道:“爹爹,我的好几位将军都被他给打伤了。你还说我得罪了他”

  朱长龄使个眼色,不想平日里聪敏伶俐,颇有心计的女儿,竟然完全领会不了他让其趁机过来的隐晦用意。无奈作罢,面上只得冷哼声,佯装怒气冲冲道:

  “你这惹祸精,倒还好意思说了都怪你娘这般纵容于你,昆仑山附近有多少人为你恶犬所伤好在这位少侠身手不凡,没被你伤着。否则,伤到嘿你怎么担当的起。真是气死为父了还不赶紧给我过来,向这位少侠赔礼认错”

  朱九真刚开始还觉得委屈,不明白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何会如此生气,竟在外人面前给她难看,让其大丢面子。待听到最后的句话时,由于刚犯花痴,而变得有些迟钝的小脑袋,重新醒,恢复了往常的灵活。

  斜眼瞄了下淡然微笑着的殷扬,小心谨慎的位移两步,正准备向父亲那边跑去,却见殷扬身体晃,重又挡到了自己面前。所站的位置,正正拦在了朱长龄与她之间。

  她脸色变,立马双眼含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不委屈的望着殷扬,似乎马上就要嘤嘤哭起。

  殷扬却对此视而不见,仅仅朝亲见到他出神身法以后,隐蔽地后退了小步的朱长龄,劝道:“朱先生切勿动怒。朱姑娘的那群宠物,虽然有些凶恶,但也是由于野性难驯之故。何况,均被本座教训过了,以后也难有作恶机会又何必,再让九真姑娘代犬认错”

  朱长龄见此计不成,假作“看你面子上的”的压抑怒哼声,朝朱九真道:“看在少侠为你求情的份上,这次便不重罚于你。只须禁足个月,不得出府。不然,你那劳什子灵獒营中的干畜生,即使已被少侠罚过,我也都要给你尽数料理干净了不可”

  转头,又对殷扬问道:“此事是小女不对少侠大人大量,不计前嫌,乃是少侠您的气量过人。我朱家却不可收却理数,仗狗行凶。少侠远来西方,出门在外,定有诸多不便。不如,就下住鄙庄,由鄙人以供招待,为小女了表歉意可好”

  殷扬见目的达到,也不再遮朱九真的道路。微让旁,信步向前,不客气道:“那就打扰了。”

  朱长龄未料到他会这么痛快,应对仓促道:“啊还未请教,少侠尊姓大名,师承何派”

  殷扬见他肚子的打听试探,自己若不稍作透露,怕是只会让这伪君子顾忌重重。于是温和的笑容:“本座在江南时统领太湖水盗,复姓慕容便是。”

  朱长龄眼珠转,不知想着了什么,表面上又是大惊小怪的“啊”了声,手拉过已靠近他的朱九真藏于身后,手对着大堂虚向引,语态谨然道:“原来是慕容少侠,真是年少有为请,请,鄙人招待不周,请客人先入内堂安坐。”

  殷扬客气句,朱长龄却是不住口的说着:“寒舍简陋,慕容公子莫要嫌弃”云云。

  两人客套番,各自心怀鬼胎,皆是不动声色。

  殷扬暗道:自己这路走来,穿廊过阁,只见亭台间绿草茵茵,假山奇石,池如碧,数不胜数,当真是豪门大户的格局。较之江南雅宅,风味大有不同。却不想,到了这位朱庄主的嘴里,俱都变成了“寒舍”“蜗居”

  朱长龄再又试探几句,忽的说道:“慕容公子远来此地,又是孤身人,想来寂寞得很。在庄里若住得乏味了,亦可让真儿陪您出去纵马狩猎”

  哥狩得不是猎,是寂寞

  殷扬暗中翻了翻白眼,心道眼前这个朱长龄,又把对付某人的那套,玩在了自己身上。确不知晓,他自以为胜算很高的所谓计划,极有可能会演为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郁闷结局。

  看了看旁边,听了父亲话后,又变回没心没肺模样,兴奋得小脸通红的朱小美女。殷扬不禁心想,这个“美人计”,自己倒是也愿意消受的

  至于,那个号称昆仑新生代第美男子的卫璧卫老兄。今后,也未必还能维持住他的风马蚤名号

  这不,老子来了么

  第八卷 朱武连环参九阳 .126 山寨慕容

  殷扬顺应朱长龄的美意,当天,就在这红梅山庄上悠闲的安住下来。

  先前,受他嘱咐,赶去镇上采办某些物事的胡人车夫,也由朱长龄做主,命令庄内的仆从前去寻找,并且将其领入庄内。

  后来,朱九真被关禁闭的个月中,倒有大半时间,均自常伴随在殷扬左右。平日里唱歌猜谜讲故事说笑,竟显青春少艾的清新可爱。殷扬见她,就连自己的生活起居,也是细心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待。

  暗自里,身心大爽的同时,也不禁感慨起这对父女实属不凡的高超演技来。

  若说,朱大小姐对于他这位名副其实的大帅哥,拥有那么些稀奇好感,那还是说得过去。但若是,这么个时常会发些大小姐脾气的娇娇女,突然间,转变成为温柔似水,细腻敏感的顺从女郎他却是不大相信的。

  呵朱长龄可以装成温文尔雅,待人宽厚的亲和长者;朱九真亦能扮作清新自然,宛如邻家的乖乖女孩儿

  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于是,来自江南,以不足弱冠之龄便统御太湖水域,并令众多穷凶极恶的水盗俯首帖耳的“慕容公子”,同样施展出浑身解数,与这两位朱子柳后人,飙起演技斗起法来。所造成的后果,直接令朱长龄对之忌惮更甚,而朱九真,则险些假戏真作,落入狼手。

  那日,自幼苦练硬功,如今仍还保持着童子之身的殷扬,酒足饭饱之后个把持不住,将这朱氏美女搂进怀中,顺势推倒,直差最后的那么丁点,就要将她生吞活剥,就地正法。初冬的暖阁里温暖如春,与外边的冰天雪地绝然不同。眼看干柴烈火,少男少女之间,即将上演场肉搏大戏

  不小心,被殷大帅哥挑逗得媚眼如丝意迷情乱的朱大美女,都快要抗拒不住。眼见,自己失身于锦缎软垫上的香艳结局,几乎已然注定朱九真的贴身丫鬟小凤,不巧出现,客串了把不速之客,打断了两人的火热。

  从此以后,朱九真看向殷扬的眼神,少了几丝做作,多了几分羞怯。显然,又被殷扬占到了大便宜。

  直到,朱九真被禁之日度完,每日里,仍旧有大半天要和他腻在起。朱家的武学跟书法大有关联,朱九真每日晨午两刻,都须定时习字临帖。这时候,早年很是苦修过数载笔法的殷扬,自然又找到机会大显威风,手刚柔并济的杂体草书,让朱九真为之倾慕不已。

  这个时代,女儿家大多欢喜才子。便是武林世家,也偏爱那仪表风流的文武全才。随着殷扬的本事逐渐展露,朱大小姐慢慢的被这位“翩翩少年郎”所吸引,也慢慢的弥足深陷

  正如大唐里的那句:“当爱情破门而来,是无路可逃的,因为那道门是设在心内的。”般,朱九真不知不觉间,早已经将当初父亲的告诫与吩咐,忘得个干二净。门心思,或有七八成,确是动了真情实意。

  是以,朱九真的半汪情思,寄托在“慕容公子”身上,平常说话举止也渐渐放开,不加掩饰,还复起本来面目。魅力四射中带着点娇憨纯真,只不见了那曾让殷扬直言不讳,口称颇为反感的刁蛮任性。

  期间,又有外号“千里追风”的姚清泉姚二爷,从中原兴致勃勃的赶回来过年。朱九真闻之大喜,缠着殷扬,述说起杭州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苏州的绣花针线和丝织图样,还有那湖笔徽墨碑帖书籍等精致物品。

  殷扬本身,也是个极好享受的人,见她心爱这些玩物,也便投其所好,说些自己往年在江南见到过的干稀罕精品,使得朱九真那双水汪汪的诱人大眼睛里,所散发出的炽热火焰,差点没把殷扬的脸皮烧穿。

  要知道,这座红梅花庄,虽是装潢宏伟,气派豪华,但毕竟僻处于西域昆仑山中。精致些的物事,数千里内便是再有钱财,俱都无处可买。昆仑和中土又相隔万里之遥,来回次即要动辄年。

  年纪尚少,无缘前赴中原的朱九真,当然对那传说中的花花世界,最存遐想。

  殷扬这个江南“土著”,见多识广,能言会道。恰是正正的撞上了枪头,想不受欢迎都不行

  殷扬这边忙活着搞调教工作,当然是舒服至极,全无半点不耐。可这对渐入佳境的男女,确是急坏了在旁监视的朱主。

  朱长龄将自己女儿的天大转变观察入目,初时单是微觉不妥,但心中仍未有防范于未然的概念。等到,殷扬次次有意无意的主动出击,与朱九真真正的如胶似漆起来后。他已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可偏偏,又无另外办法可以阻止。实是白费心机,自讨苦吃。

  这般无计可施之下,他终于想起了那门与自家向来同气连枝的武家庄来。眼看年关将近,心中略定计,便亲自手书了封冗长密信,传至武家庄的庄主武烈面前。

  安乐的时光过得飞快,远来西域做客度假的殷扬,跟朱家庄的朱大小姐,相处得极为愉快,游山玩水,欣赏雪域风光不觉转眼,已至年尾。

  但凡富家大宅,到年尽岁末,自然加倍有番热闹气象。众家仆忙忙碌碌,刷墙漆门杀猪宰羊,都是好不兴头。

  爆竹声中,众人等到了元旦。

  山庄中人,都聚到在大厅上向主人拜年。大厅正中,朱长龄与他面目清秀的原配夫人,坐于首位。下边七八十个童仆跪了地,朱长龄笑呵呵的道:“大家都辛苦了”

  旁边,便有两名管家分发赏金。最低档的奴仆,在这喜庆节日里,也能得到二两银子。

  殷扬与对他愈加迷恋的朱九真,就坐在朱长龄夫妇的下手位置。两人身后,站着位鹅蛋脸,乌丝垂肩,腕上戴着金镯,衣着装饰华贵的娇俏少女。正是前些时候,曾经打断过两人好事的侍女小凤。

  殷扬正想说几句客气话,捧捧这位陪了女儿又无所得的红梅庄主。却听外面,忽的传进阵热闹的对答来:“表少爷,你今年来得好早啊”

  个男子声音笑道:“跟舅舅舅母拜年,敢来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