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董慕勋怒不可抑“楚天磊,你不要欺人太甚”他还是很闲地在笑“董先生,首先我要告诉你第一点,我不姓楚,我姓段,本名段旭磊是也。第二点,我为什么要跟你决斗呢你又凭什么跟我决斗呢你现在在我的手里,要杀要剐,还不是我一句话吗”
姓段,段旭磊。董慕勋不假思索,马上便想到了,南部的督军便是姓段的,段旭仁。旭乃段家的辈分,两人名字只差一字,看来他必定是南部段家之人。董慕勋很快冷静了下来,抬头看着他道“段先生,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过我们”现在北方和南方相持不下,但论实力而言,南方是远远逊于北方的。若不是靠外国势力调停,北方早就出兵了。赫连靖风当权之后,连灭了西部和江南,一统天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段旭磊若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因这件事情引起纠纷,给北方出兵的机会。
他却闲适的走到桌边上,坐了下来,慢地倒了一杯茶水,微饮了一口,重复道“放过你们”慢慢地将一杯茶水喝光,这才抬头,盯着两人相握的手“我没有想过要放过你们。”
董慕勋放开了她的手,一把冲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臂,怒道“你还是不是人就算你不放过我,你总得把她给放了”门口站着的士兵看到此情况,三三两两地已经冲了进来,用枪指着董慕勋道“快放开参谋长”
靖琪忙拉着他的衣服,急道“董大哥,不要这个样。你快放开他。”现在在他的势力范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这么跟他闹,沾不了半点好处的。
董慕勋冷声道“你若不肯放过我们。你就等着北方军队压境,两军交锋吧。你也知道北方赫连司令疼妹的程度。”
段旭磊抬了眉毛,冷笑着道“谁能证明是我段旭磊将你们请到这里了呢况且两军交锋,你们北方也未必占得到什么好处。”南方势力本来就不弱,否则也没有办法与北方相持。若不是当年父亲死后,大哥与二哥争权,未能及时支援西部。错过了战机,才让赫连靖风拣了便宜。如今大哥已经大权在握,二哥又退出权力了心,南部将领人心稳定。北方要灭南方,恐怕也未必啃得下
靖琪看着举枪的士兵,低低道“董大哥。你放开他吧。”若是他狠下心来,当真什么也干得出来的。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其实就算是当年的他,她又何尝真的了解过呢
段旭磊听了她的话,微微笑了出来,心情竟极是爽快。用手拨开了董慕勋的手,耸了耸肩膀道“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站了起来,走到靖琪身边,不管她的推拒,紧搂着她的腰,俯身嗅着她的脖,清幽恬淡,斜着眼笑道“我怎么会欺负她呢我疼她都连不及。好歹我跟她也是成过亲的。她可是我老婆”
四年前,北地,安阳城。
天气一片闷热,偶有微风吹来,也是带着热度的。但她却觉得此刻是如此的美好,这一生一世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畅美过。他与她并肩站在一起,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坚定地回答神父的问话“是的,我愿意。”
神父将目光移向了她“赫连靖琪,你是否愿意”她转头看了大哥,赫连靖风一眼,只见他正朝她微笑,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之笑。大哥从来尊重她的决定,打心底希望她可以开心快乐。就跟她希望他的一样。自大嫂离去后,她再也没有看见大哥笑过了。今天能看到大哥一脸的高兴,她比谁都能了解他的用心。
她转过头,看着他,亦坚定地道“是的,我愿意。”他的吻慢慢的覆了下来,带着无限的温柔,仿佛是鹅毛的飘落,带着淡淡的痒,微微的温。
他拥着她,带着歉意地道“靖琪,真是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这有什么关系呢他父母双亡,家里没有什么长辈。而她,也父母双亡,只大哥一个亲人而已。虽然还有几个姨娘,但素来关系冷淡。她也不喜欢铺张浪费,更讨厌烦琐的礼节。
这么简简单单的,她也只觉得说不出的喜悦。大哥原本是心疼她,怕她出去吃苦受累。而他居然还一口答应了大哥,成亲后也是住在府邸里的。他对她如此的好,她已经觉得很满足很满足了。
可谁知道那一切不过是他在演戏而已。他与她相遇,怕也是场精心设计好的一出戏。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接近自己,接近赫连家,以方便他窃取情报而已。
她远远的坐着,茫然的看着车窗外。街道上人群簇拥,来往不断。她却像是笼里的鸟,怎么也飞不出去。
车在一家西式的餐馆停了下来,随从拉开了车门。他先下了车,手伸了过来,将她扶出了车门。餐厅的经理远远地迎了出来“三少,可把您盼来了厢房已经准备好了。”恭敬的请他们上了楼梯。
他动手将鲜嫩的牛排切成细小的块状,这才将递了给她“这个嫩一点。”她了无食欲,拒绝“不,我不想吃。”他方才在董大哥面前所做的亲密动作,令她极其抗拒和难受。只觉得万分万分的对不起董大哥。她是董大哥的未婚妻,如今却与他做出那种事情。虽然是不得已,但事实上是做了。他方才的宣示,怕是连傻也懂的。她离去时,竟不敢抬头再看董大哥一眼。爱不爱,是一回事情。尊重不尊重,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他心情仿佛很好,拍了一下手,招来了餐厅经理,吩咐道“将甜品先上来吧。”动手切了一块自己的牛排,用叉叉着递到她嘴边“来,先尝一块。试试口味。这是我们这里的老牌餐厅,开了几十年了。我小时候,母亲就带我来了。”
她还是摇着头拒绝。他竟也不恼,还是笑着“那先吃点蛋糕吧。”那蛋糕是最新的芝士水果蛋糕,厚厚的芝士配上各种颜色的新鲜水果,光是这么瞧着,也看人食指大动。她拿起小勺,不停地在把玩,却不吃。
他抬着头道“不是最喜欢吃甜品的吗”以前在北地,两人最喜欢去各式的餐厅品尝甜品了。她每次都会把他那份也吃光的。
他还记得以前吗她静静的坐着,看着那诱人的蛋糕。多久了,她几乎都不记得了。只是他不知道,她已经戒掉了,不再吃蛋糕了。就跟生命的一些东西一样,你必须得戒掉。
好一会,她才抬头道“我不想吃”他仿佛没有听见,优雅地一边切一边吃,偶尔还品一口红酒。她松了口气,慢慢地放下了勺。
他猛得用手一扫,桌面上的盆碗“乒乒乓乓”地全部摔在了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声音。房间里只是静默。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那餐厅经理隔着门颤抖的问道“三少,菜不合口味吗”段旭磊抬着头盯着她,嘴里冷冷地道“都给我滚”
好一会,他才冷冷地道“赫连靖琪,不要给你一分颜色,你就给我开染坊。你要见那个姓董的,我也让你见了。怎么陪我吃顿饭,就给我摆脸色啊”她别过头,没有说话,更不想搭理他。
他冷笑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响。叫道“李介载,让人将董先生请到军部大牢去。你们给我听清楚了,好好伺候董先生。他若有什么闪失,给我提头来见。”
她的脸一下惨白了,抬头凝视着他“你除了拿董大哥威胁我,你还会干什么”他笑着,那么猖狂的笑着,几乎要笑出泪来了“是的。我就会拿他威胁你。”可他除了能拿这个威胁她之外,他还能拿她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跳跃的部分会慢慢交代的
不要急哦但不会特别清楚那种
第7章
他翻了个身,手开始在旁边摸索。好一会,竟然没有如预期的碰到软棉的她。他平素最喜欢在起床的时候紧紧缠着她。闹腾得她也无法睡着。久了,便成了习惯。如今这么一摸,竟然没人。心不由的一慌,忙睁开眼。
只见她正靠在窗边,探着头在外面。帘也没有全部拉开,在风吹下忽明忽暗的光线照进来。他取过一件袍,走到她身后,替她披上,顺势想把她抱在怀里。
她回过了头,避开了他的拥抱。转身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轻声道“再睡一会吧。”她依言站了起来,到床上躺了下来。她近来越发沉默了,他说什么都是好。却连正眼看他也懒了。
他坐在床沿上,拉过被替她盖好,道“等你醒了,无聊的话。让张嫂安排一辆车到外头转转去。”有什么好转的就算出去,也有张嫂跟着,外加两个军装随从。旁人见了就避得远远地,就怕招惹。她索性翻了一个身,将背留给了他。
她的头发乌黑如水,如瀑布般逶迤在米色的丝绸枕套上。一种无力感深深地抓住了他。他可以统领数十万的军队,可以在一个念头之间让人在生死路上徘徊。却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午后阳光极明媚,懒懒的照着,虽然没有什么热度,但瞧着心里也舒服些。白天的时候,他多数是不在的。但她反而欢喜。她将书盖上,正要回房。只听脚边传来一阵“咪咪”的声音。ang一时间没有防备,竟吓了一跳。
低头一瞧,只见是只纯白的波斯猫,正在她脚边打滚,四脚乱踢。只觉得可爱,蹲下身,摸了一下它雪白如霜的毛发,软软的,很是舒服。那猫极温顺,任她摸着,尾巴一动一动的。她微微笑了出来,俯身将它抱了起来。
它又“咪咪”地叫了几声。她嫣然笑着,低声询问“是不是饿了”那猫哪里会回答,却应和似的又“咪咪”叫了几声。
她抱起它,走到了厅里。吩咐了一个丫头道“去拿些吃的过来,最好是鱼。”丫头哪里知道是给猫吃的。才一会工夫,就端了好些上来,多数都是鱼。
她用筷夹了些鱼肉,喂给了猫咪。只见它当真是饿了,一下就吃了个精光。她又夹了一些,放在碗里,喂给它。
张嫂伺候在一旁,见她笑意绵绵,一双眸乌黑如墨,如琉璃浸水,一片盈盈,当真好看得紧。自进府后,这次竟是第一次看她笑。不由的脱口而出“夫人,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夫人平时不言不语,连带三少爷也天天紧绷着脸。
靖琪脸皮薄,被张嫂一夸,脸已经红了,道“哪里有什么好看”张嫂笑着回道“若是夫人不好看,我们三少爷会每天早早的回府啊”不止人像画里走出来的,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好的人家出身的,行为举止大方又随和。张嫂在段家也有数十年了,极会察言观色。她见段旭磊如此宠爱这位小姐,还吩咐了所有的人都得唤她夫人。哪里敢马虎,自然是十二分心思的在伺候。说起这位小姐,极好伺候,虽然不大说话,却总是客客气气的,平日里也从不为难下人。只是每天板着脸,整个人郁郁寡欢的样。任凭三少爷怎么哄着,只是不见高兴的样。
靖琪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张嫂忙收声。看她似乎也并不像真的着恼的样,一会儿,又才开口道“夫人,少爷当真是宠你的。否则呀,也不会连夫人你每日里用的菜单也要过目呀。你就算有什么事情恼少爷的。想着他对你的好,也就不要恼了。”一日三餐,连喝些什么茶水,用些什么点心,三少爷也要过问。她在段家当差久了,但却从未见三少爷这个样过。
靖琪只在逗猫。张嫂继续开导她“少爷那脾气就是这样的。你若是顺着他一点,他定是欢喜地不得了了。那日夫人多吃了几口菜,少爷还高兴地让人特地打赏了厨房呢。”
是吗她暗忖着。他在乎她吗不,她摇了摇头。不是的。他只是为了折磨她罢了。他以折磨她为乐。可她这么跟他斗下去,又能如何呢她还不是一样在他手掌心里捏着,要圆要扁都得由着他。
浅浅地朝张嫂笑了笑“谢谢你了张嫂”那张嫂原也不过说说,见她认真的道谢,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双手摸了摸衣服,眯着眼笑道“夫人太客气了。”夫人真是太随和了。怪不得三少爷如此的欢喜她。
他这天倒早早的回了来。推门而入,见她又看着窗口发呆。走了上去,低声问道“每天在看,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