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3 部分阅读

作品:渣攻的忠犬之路|作者:ruguoniaiwo0|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05:14:44|下载:渣攻的忠犬之路TXT下载
  沈清源正式的长久的处下去。

  和李邺在起的那女的看就是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他的,今天这事沈清源知不知道,他俩分手都是迟早的事。

  如果自己这段时间里和沈清源好好相处,得到他的信任和好感,等他被甩后不是正可以趁虚而入,进水楼台久旱干霖干柴烈火,哈哈哈哈!

  贺景瑞想到高兴处,仰头长笑两声,把旁边买东西的小姑娘吓得齐齐往后退了步。

  他忙笑着解释:“对不起哈,我正想怎么和女朋友告白呢。”

  女孩们理解地点点头,有人还出主意说:“买束玫瑰去她家或者单位楼下跪着说‘我爱你’”

  贺景瑞心意已定,趁顾客少的时候找个僻静角落拨通了老大的电话。

  电话里响起贺景辉冷肃的声音:“喂?”

  贺景瑞打了个冷噤,颤巍巍地说:“哥,是我。你和爸最近还好”

  “别废话,有事说事。”贺景辉冷冷地打断他说。

  “我我我想要点钱。”贺景瑞咽了口吐沫说。

  “你回家,我把你的卡解冻。”贺景辉沉默两秒后说。:

  这就是结束惩罚,恢复他贺家二少的身份了。

  出乎贺景辉和贺景瑞自己的意料,贺景瑞居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不回去。我只要点点钱做生意。”

  “不回家是吧?”

  “嗯。”

  下秒贺景辉就挂断了电话。

  如既往地简洁酷霸。老大这臭脾气真是太讨厌了。

  贺景瑞做了几分钟心理建设,抹了把脸,深吸口气,拨通了他爹的电话。

  贺老爹和老大是两个极端。老大像冰山,他爹就是个炮仗特别容易激动。

  打通电话,贺景瑞还没开口呢,贺老爹就先在电话里臭骂了他顿。

  贺景瑞被吼得耳膜轰鸣,东洋人附体般点头哈腰地对着空气不住认错。

  听到贺老爹的气终于理顺了,他才嬉皮笑脸地说:“爸,您老别生那么大的气,待会儿又犯高血压住医院的。”

  “你少做些孽就是孝顺我。”贺老爹哼道。

  “我已经改好了,真的。”贺景瑞嘿笑道。

  “改好了?改好了就回家。”

  贺景瑞咧着嘴苦笑,他爹和老大对他的态度真够致的。“爸,我暂时,嗯,暂时不想回家”

  “你不回家在外面晃什么?!”贺老爹声如洪钟地吼,顿时把贺景瑞吼得双膝弯,差点跪在地上。

  贺景瑞舔了舔发干嘴唇,含羞抱愧地说:“我不干什么,就是想创业。我我没本钱,爸,您支持我下呗。”

  贺老爹愣了几秒,忽然爆发出阵骇人的大笑:“哈哈哈哈哈!老二,你说你这是第几次创业第几次要我支持你给你钱?”

  贺景瑞脸色涨成猪肝色,他当初为了要钱什么慌都撒过,创业也创过不少次,他爹看他就是牧童嘴里那只怎么喊都不来的狼。

  “我这次是真的!爸您不是老说我没出息么?我这次就做给你看看,做不出样子我不回家!”贺景瑞厚起脸皮指天画地,又甩胳膊摆头地耍赖:“您就是偏心,老大干什么您都支持,我创业您就抱手看笑话我妈要是还活着,我绝对不会受这种差别待遇!”

  贺太太是先天性心脏/病,为了给贺家延续香火,挣着命生下贺景瑞后就撒手人寰,贺老二正经没吃过口母|乳|。

  这是贺老爹的心病,也是贺景瑞要挟他爹的杀手锏。

  果然,贺老爹听他提这个,态度立马软化,贺景瑞又磨了会儿嘴皮子,他最后答应给老二两万块。

  创业什么的他压根不信,也就是给老二些零花钱让这不省心的东西在外面再玩几天,听老大说这货最近比较消停,有他哥盯着估计也闹不出幺蛾子。

  第9章 九事发

  ( 贺景瑞哭二闹三上吊地要来两万块,除了摆地摊根本做不了其他生意,老爸明摆着就不信他嘛。

  没办法,他不回家能有这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贺景瑞很纳罕,沈清源特么给自己吃了什么药,放着锦衣玉食的家不回,要挤在那臭烘烘的鞋铺里当二十四孝男闺蜜?

  经过番捣心掏肺的自我拷问,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欢和沈清源在起的生活。

  清贫单调甚至是枯燥的生活,但有人真心地挂念他喜欢他。没有耀眼的贺家光环,没有乱七八糟的历史,仅仅是作为个叫贺景瑞的人,被挂念着欣赏着。

  过去,他花了很多钱,买到不少甜言蜜语和爱慕崇拜,真正关心他的只有老爸和大哥,但这俩人因为忙于挣钱以及他的糟糕表现,关心得粗暴而霸道。

  如今,他每天吃苦受累炒股摆摊,可心里很充实,知道自己的有用是真有用,别人的关怀是真关怀。

  而当他收获到这份平实生活的时候,他后悔了羞愧了,为自己的过去无地自容。

  如果沈清源知道自己的过去,就算他和李邺分了手也不会选择自己。想要和他在起,想要继续过现在的生活,他只有隐瞒欺骗。

  惴惴不安地,撒着弥天大谎去追逐纯真。

  不过贺二少不是伤春悲秋的人,感慨担忧也就在心里走了圈便抛掷脑后,该干嘛干嘛。

  他起劲儿吆喝的时候,不知道电影院顶楼的花园茶座里正有两个人注视着他。

  周鸣杵着下颌津津有味地看着楼下的贺景瑞,轻笑道:“没想到贺老二会出来练摊。瞧他的样子干得还挺开心。”

  肯尼了解他俩的过节,忙附和:“他全是靠他贺家,现在没靠山了就只能混成这熊样儿。”

  周鸣瞥他眼,意味不明地说:“我直以为他对你不错。”

  “你是什么意思?他对我确实不错,但我也遭了老多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变/态的招数可多了。给我的那些是身体精神双重补偿。”肯尼撒着娇撇清。

  “是吗?都有哪些花样,我们今晚试试?”周鸣坏笑道。

  “你好坏。”肯尼掐了他把发/嗲道。

  周鸣不再理他,继续观察贺景瑞,自言自语道:“什么事让他改变那么大?还是遇到了什么人?”

  将老爸给的两万块钱交给沈清源,贺景瑞只说是家里给的。

  沈清源自行脑补出幕老大抢老二家产用两万块把老二扫地出门的狗血家庭局,十分同情贺苦逼,所以说什么也不肯接受这些钱。贺景瑞苦口婆心地向他解释俩人只是合股做生意,收益是要分账的,本钱也归各自所有,最后差点发火了,他才别别扭扭地收下。

  心里老觉得欠了贺景瑞天大的人情,很不安心。为了表示自己的歉疚,他开始每天给贺景瑞送晚饭。

  吃着沈清源送来的热饭菜,贺二少心里美得不行,面向周围摆摊的同行炫耀他和沈清源的交情,面更加卖力的吆喝做买卖。

  转眼贺景瑞已经出来练摊个月了,这天沈清源来给他送饭,俩人正蹲在街边起吃饭,忽然听前面放哨的平地声吼:“城管的来了!”

  贺景瑞将手里的饭盒丢,飞快地拎起油布的四个角系了个牢实的疙瘩,撂倒背上背着,手拉起沈清源撒丫子就跑。

  他们还没跑车五百米,城管的巡逻车就来了。

  车门大开,涌/出片蓝色。小贩们拎着东西做鸟兽散,整条街霎时兵荒马乱。

  有些没跑掉的被没收了货物,嚎叫着和城管拉扯;有些跑慢的被城管追上强行截停,样没没收东西;还有像贺景瑞这样的跑得快的,因为包袱系得不牢靠东西边跑边掉。

  贺景瑞打包袱有经验,货样没掉出来,倒是沈清源手里拎着保温缸撒了路的饭菜。

  今天的城管特别勇猛,追出条街了还在不依不饶地追,还跑得贼快。

  有两次贺景瑞都用眼角瞟见深蓝制服在旁边晃,他心里骂爹骂娘的,两只蹄子却丝毫不见慢,甚至还加快速度跑得耳畔生风要飞起来般。而沈清源的手直和他牢牢桥。

  又跑过条街,沈清源喘着气说:“好好像没人追了。”

  贺景瑞慢下速度回头看,没看见穿蓝制服的城管,便小心翼翼地停下来。

  他气喘如牛,双脚发软,往前迈步差点跪倒在地。沈清源忙扶住他,喘息说:“歇歇会儿。”

  俩人弯腰弓背手杵膝盖喘了半天,才慢慢回过劲儿。

  贺景瑞直起腰,够头望身后,嘴里骂:“我/操了,今天的城管吃错药了,真他妈能跑!”

  “我俩的饭盒忘拿了。”沈清源苦着脸说。

  “饭盒是小事,这些才是大事。”他伸手指了指背上的包袱说:“我这次进了八/九百的货呢。”贺景瑞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他俩都跑得满头大汗,脸色赤红,互相望着想起刚才的情景,不约而同地起笑起来。

  “刚刚差点就被城管赶上了,没看出来你跑得这么快。”沈清源指着贺景瑞笑道。

  “那是,我小学时候是短跑冠军。还有我现在身体比以前好,要是换了以前,别说两条街,半条街我都跑不了。”贺景瑞得意地拍着胸脯。

  “你以前这么虚啊?看来我把你喂得不错近城管经常来吗?”

  “星期没来了。来了就大扫荡。”

  沈清源看前面有个奶茶铺,冲他摆头:“走,喝奶茶去。”

  “杯奶茶要五块钱呢。”贺景瑞故意逗他。

  “五块就五块,就当庆祝今天没丢货。”沈清源大方地说。

  阵阵的凉风吹走了焦躁的暑气,暗夜里馥郁甜美的花香薰得人恍惚起来。

  沈清源同贺景瑞人拿着杯奶茶肩并肩地走着。

  经过傍晚的场大逃亡,俩人统生出种轻松和庆幸,此时的心情是透明的快乐,叽叽喳喳地说着躲城管的各种趣事。贺景瑞做着怪相夸张地边说边比划,把沈清源逗得哈哈大笑。

  不知不觉走过个拐角,沈清源忽然停下脚步,脸上满是被雷劈了似的错愕震惊。

  贺景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前面的街对面,直“在外地出差”的李邺正搂着上次和他看电影的女郎,俩人似乎站在家首饰店门口商量着什么。

  沈清源手里的奶茶杯砰然落地,奶茶溅到他的脚面上。

  他抬起脚从杯子上踩过,径直朝李邺走过去。

  贺景瑞在后面喊他,但他没听见。

  眼泪漫上眼眶,眼前的景象片模糊,只有李邺搂着别人的景象在虹膜上来回晃动。

  他从嘶哑的喉咙里艰难地喊出李邺的名字,可是声音太小,听起来只是意义不明的嗡嗡声。

  李邺似乎感应到什 ...

  (么,向他这边扫过来,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怔了下。但他很快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女伴说话。

  沈清源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脏剧烈地收缩起来,痛得喘不过气。整个世界倾覆垮塌,向他沉甸甸地压下来。

  摇摇欲坠地落入个怀抱,被拖着往后连退几步,辆轿车疾驰而过,依稀传来怒骂:“眼瞎了吗!!!!!”

  贺景瑞紧紧抱住沈清源,把他的头压在肩膀上,轻声说:“别看清源,别看”

  沈清源再也忍不住,低低地哽咽出声来,面自言自语地喃喃说:“也许只是同学或者或者是朋友”

  坏脾气的贺景瑞,没有如预期那样升起几巴掌打醒他的冲动,只是默默地抱着他,任他在自己怀里哭。

  第10章 十分手

  ( 沈清源迷迷糊糊地被贺景瑞拉回家。

  他打李邺的电话,关机。再打,仍然关机次又次的联系未果让他濒于绝望。到后来仿佛已经不是要向他问清情况,而是只想听到他的声音。

  贺景瑞看着沈清源疯了似的拨打电话,几次想出言想劝,最终句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地在他身边陪伴。

  凌晨的时候沈清源眯了会儿,李邺打来电话还是贺景瑞递到他耳边。

  李邺在电话里很不高兴地说:“我开机就全是你的电话,有百多个吧?你这样不好,让我压力很大。”

  沈清源出奇冷静地听他说完,冷笑道:“我总要把事情问清楚。”

  李邺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下午两点,老地方见。”

  贺景瑞想要陪沈清源起去见李邺,沈清源不让。

  他偷偷地跟着沈清源来到李沈约会的小旅馆,躲在花坛后面面等沈清源,面听李爷爷向他汇报股市行情。

  李邺选在旅馆见面主要是怕沈清源和他闹。

  就平时沈清源对他的热乎劲儿真说不准会闹成什么样,还是找个私/密空间比较保险。

  但是沈清源表现得很平静,没哭没闹,瞪着双清冷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李邺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心虚,有些赧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沉默良久,他才清了清嗓子说:“我今天是想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

  沈清源点头道:“昨天那个吗?看着比你大。”

  “我在她的公司实习,她对我很照顾,我对她也有好感,我们很快就要订婚。”

  “哦,是个富婆啊。”

  李邺说:“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不管我为什么和她在起,或者我不和她在起,我们俩都不可能。”

  李邺说:“俩男的在起没结果的。我家只有我个儿子,我要传宗接代,这你是知道的。”

  李邺说:“当初我们就不该在起,也是我昏头了那时候我们都太小了,不懂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沈清源看着他的嘴唇开阖,所有的话都听进耳了,却又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他在心里问自己:“这是要分手了?”

  李邺说得口干舌燥,沈清源点反应都没有。他急了,问:“我说的你都明白了吗?”

  仰脸望着他,沈清源小心地,轻轻地问:“你找了女朋友,要和我分手是吗?”

  李邺没有回答,重重地吐出口气,拿出烟盒点上烟,烦躁地狠吸几口。

  他不太想分手,但好像这样两边占着太不像样。

  沈清源垂下眼睫说:“那你为什么和我在起?和我那个,还说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李邺夹着烟搔了搔眉心,说:“我也说不清。反正我没骗你,我以为你知道我最终的选择。”

  沈清源无声地笑了:“原来是这样啊。你开始就只打算和我玩玩。”

  “小源!”李邺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腾地跳起来,提高声音道:“我不是和你玩!男女谈恋爱还会分手,何况是同性恋,你讲讲道理行不行?我没对你说实话是我的错,可我也是怕你难过才瞒着你。”

  沈清源低低地“嗯”了声,说:“那就这样吧。”

  大约是昨夜的连环催命电话耗尽了沈清源的全部心力,他现在没力气愤怒,心里空空的。

  只想早点离开,到看不到李邺的地方呆着。

  在李邺这方,预期里本来该有的吵闹没有出现,他竟不由得有些失落,总觉得沈清源不该是这种反应,太冷淡了,居然滴眼泪都没掉。

  他拖延时间似的继续说:“你以前给我买了不少东西,还有钱那三万块算我还你的,要是不够你跟我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沈清源摇摇头,杵着床栏站起来,说:“不用了。你找那女的要钱估计也不容易,算了,就三万吧。”

  被噎得倒吸口气,李邺红着脸说不出话。

  沈清源走到门口停下,转头对李邺说:“李邺哥,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喜欢你,想要和你长长久久的。我说不出祝你幸福的话,我就祝你和那女的早日拍两散!”

  他的话音随着声响亮的关门声戛然而止。

  李邺像是被甩了耳光似的羞恼难当。

  沈清源游魂似的飘出旅馆,好像被外面的阳光照飞了三魂两魄。他扶住行道树才勉强站稳。

  他再次被只手臂搂住,并及时送上了瓶可乐。

  贺景瑞叼着根吸管,勾着边嘴角痞痞地冲他笑,问:“谈完了?”

  “嗯。分手了。”沈清源无力地笑笑。

  “分了好,再找好的。喝口汽水,冰镇的。”贺景瑞把吸管送到他嘴里说。

  依言吸了几口可乐,沈清源稍微回过点神,对贺景瑞说:“他给了我三万块做分手费。”

  “才三万块,忒少了。你干嘛不让他多给些,他不给你就把他的事捅出去,搞臭他。”贺景瑞撇嘴道。

  “好聚好散,没必要吧。”沈清源不解地回答。

  贺景瑞围着他转了圈,个劲儿咂嘴道:“啧啧,你这只铁公鸡对小情儿倒真大方。我怎么才发现你是个圣父呢?”

  他揽住沈清源的肩头带着他往前走,嬉笑着说:“走吧圣父,你现在有钱了,得请我好好吃顿。”

  沈清源真去取了钱找了家他平时不敢进的餐厅,两个人要了个包间点了桌子菜。

  他也不会点什么高档菜,尽点水煮肉片鱼香肉丝这类的大陆菜。

  贺景瑞冲着脸为难的服务员重新报了菜名。沈清源赧然地说自己是土老帽。还说以前就是有钱也不敢乱花,尽想着给李邺多买几条好烟。

  看他面上很平静,贺景瑞便大着胆子开了几句玩笑。

  菜上来以后,沈清源疯狂地大嚼,吃得食物都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还在吃。

  等他鼓着肚子从餐厅出来,他说想去酒吧玩,并很豪气地买了百块盒的好烟。

  贺景瑞问他去正常的酒吧还是去吧?去演义吧还是慢摇吧?沈清源咬着烟发狠说,妈的酒吧还有这么多讲究,我白进城那么多年了!

  然后让贺景瑞推荐家好玩的,他请客。

  鉴于沈清源的铁公鸡特性,贺景瑞只带他去了家普通酒吧。

  三杯酒下肚,贺景瑞开始后悔了。

  沈清源酒量不好,灌了酒整个人十分亢奋。拉着贺景瑞的袖子痛诉情史,把他和李邺穿开裆裤时的糗事都拿出来说。

  什么小学时候自己崴了脚,李邺天天背着他上下学。什么他没钱买书,李邺把他的旧书旧文具留给他,还用自己的零用钱给他买吃的。什么他进城打工,李邺不但把自己的私房钱给 ...

  (他,还跟着汽车走了好大段路

  总之就是竹马竹马两小无猜,整个现代秦香莲与陈世美,还是男版的。

  沈清源和李邺分手时挺干脆潇洒,此刻原型毕露,咧着个嘴边说胡话,边哭得把鼻涕把眼泪,全蹭到贺景瑞的衣服上。

  “我和他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要和我分呐?”

  “那富婆的能像我对他那么好那么心意?”

  “他说开始就没打算和我长久,我可是直相信他等着他的!我真他妈是个大傻b。呜呜”

  后来说得没词儿了,干脆伏在贺景瑞怀里嚎啕大哭。

  周围的人好奇地注视着他们,贺景瑞泰然自若豪不羞惭地轻拍沈清源的脊背,对看热闹的人说我兄弟失恋了。

  围观的人同情地点头,甚至旁边有桌也是失恋的过来拼桌,七嘴八舌地说尽些前男友结婚新郎不是我的事后个人的失恋变成了群人的失恋,很好地演绎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戏码。

  贺景瑞没跟着他们闹,双臂抱在胸前,静静地旁观,心里怪不是滋味。

  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辈子还没失过恋,没为什么人心痛过癫狂过。真特么白活了!

  他把目光停在沈清源身上,心里只有个期望,如果眼前这个人,有次,哪怕只有次,为自己这样流泪,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他们离开酒吧的时候,沈清源已经喝得烂醉,整个人瘫在贺景瑞身上。

  站在门口,让风吹,沈清源蹲在垃圾筒边吐了个天昏地暗。好容易吐完,人已经站都站不直了。贺景瑞只得背他去拦出租车。

  出租车看到烂醉如泥的沈清源,怕在车上吐都不愿意拉载。

  深更半夜的,早没公交车了,贺景瑞只得背着他边走边试图拦车。

  喝醉的人特别重,压得贺景瑞气喘如牛,才走了十多分钟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辆银灰色的玛莎拉蒂像条银鱼般在夜色中滑过,又倒回来停在贺景瑞身旁。

  车窗摇下,露出周鸣微笑的脸,“贺少?拦不到车么?我送你们吧。”

  贺景瑞戒备地看着他不说话。

  周鸣笑容更深,冲他扬了扬下颌,说:“你朋友喝醉了,这个钟点拦车不容易。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

  贺景瑞沉着脸略思忖,哼道:“谁怕你!我就是不想和你打交道。”嘴里说着狠话,人还是上前拉开车门抱起沈清源钻进车里。

  周鸣透过后视镜注视着趴在贺景瑞腿上人事不省的沈清源,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新找的小情儿?”

  贺景瑞忙把沈清源紧抱在怀里,拿手挡了他的脸,“要你管。”

  “景瑞,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你别这样小器嘛。为了个肯尼和我赌气,值得吗?”周鸣不以为意地笑着说:要不我把他还给你?”

  “别别别,你自个儿留着,我不稀罕!”贺景瑞冲着周鸣恶形恶状地说:“我不理你是因为你小子憋着肚子坏水,沾上你我就要倒霉。你说你从小害过我多少次?还有上次违禁品那事,是不是你捅出去的?”

  周鸣笑了笑,没搭话。

  昏暗的车厢里片沉寂。

  贺景瑞低头凝视着沈清源,不时爱怜地摸/摸/他的脸,扒拉下他的头发。周鸣把他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

  离修鞋铺还有段距离,贺景瑞就让周鸣停车。

  他可不想让这个周扒皮打扰他的新生活。

  下车的时候,周鸣握住贺景瑞的手,顺势把个装着药粉的小袋塞他手里。意味不明地笑着,说:“助兴的。效果很好。和你的小情儿好好玩。”

  贺景瑞捏着药包注视着周鸣的跑车消失在夜色里,犹疑着把药包揣进裤兜。

  第11章 十贺二少的心思

  (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沈清源放到钢丝床/上,贺景瑞喘了半天才恢复过来。

  他揪着沈清源的脸颊说:“你怎么那么重?比猪还重,累死爹了!”

  沈清源皱着眉头嘟着嘴,烦躁地去打他的手。

  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亲,贺景瑞随后对着那肖想已久的粉色,可劲儿地啃了番。

  沈清源憋得双颊发红,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贺二少可不是圣父,在酒吧里就硬得不行想把这小子按在身下狠狠/干。硬了软软了硬,折腾了晚上了都!

  现在还能忍那就不是男人!

  贺景瑞按了按破钢丝床,很担心这床经不起待会儿的暴风骤雨。

  他把沈清源抱到地铺上,拿出早准备下的套子和润/滑剂,三下五除二脱/光对方的衣服,激动地欢呼出声:“,!”

  刚作势向前扑,沈清源忽地往前爬动。

  急忙抓/住他的肩膀,贺景瑞大叫:“不准”

  “跑”字尚未出口,沈清源扭头,对着他泄洪似的吐了起来。

  沈清源晚上吃的多,吐了轮没吐完,回到家又吐第二轮。贺景瑞始料不及,满腔翻滚的欲/火生生被扼杀在呕吐的秽/物里。

  于是本来肖想已久的良宵,就在打扫和清洁中渡过。

  等终于收拾干净后,贺苦逼已经没有那方面的心情了,他倒在铺上望着天花板无语凝噎。

  沈清源吐完了,舒服了,睡得正熟。

  “你说你烦不烦人?多好的机会被你浪费了,我抽死你!”贺景瑞瞪着他说。

  抬起手,作势要打,落下去时变成了轻若羽毛般的抚/摸。

  贺景瑞关了灯,亲了亲沈清源的额头,搂着人睡了过去。

  沈清源醒来时已是次日中午。

  他只有种感觉,就是头痛欲裂恨不得撞墙。

  “醒了?吃饭么?”贺景瑞从帘子后转进来。

  沈清源抱着头蜷坐在地铺上,轻轻地摇头。脑壳里像装了铅球,动就撞着神经疼。

  跪在他前面,贺景瑞躬身勾头看他,“头疼?没办法喝醉酒是这样的。我帮你揉揉。”

  他抱过沈清源的头,认真地揉起来。手指不轻不重正好按到岤位,疼痛顿时减轻不少。

  贺景瑞:“你想吃什么?我给买去。”

  沈清源哑着嗓子说:“我吃不下。”

  拿过电话按了张奶奶的号码,贺景瑞扯着嗓子说:“奶奶,我朋友喝醉了吃不下东西,怎么办呐?喝粥?我不会做先喝糖水?嗯嗯,好的我今天要照顾我朋友,不过来了。你跟李爷爷说我们买那支股暂时别卖,明天说不定还要涨放心,我什么时候说错过?您听我的,没错的!挂了,奶奶再见。”

  放下电话,贺景瑞冲了杯糖水递给沈清源,盘腿坐到他旁边。沈清源胃里翻江倒海,喝糖水都十分困难。贺景瑞干脆拿勺来喂他。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贺景瑞拿肩膀碰碰他问。

  沈清源摇摇头。

  松了口气之余,贺景瑞又有些失望,随口说:“你不知道你昨晚有多麻烦,吐得到处都是,我收拾了大半夜。被子衣服全洗不出来,我都扔了。”

  他瞄了瞄沈清源的脸色,胡诌道:“你的衣服是我换的,除了内/裤全脏了。”

  “丢了多可惜。你该放着我来洗。”沈清源木呆呆咽下口糖水。

  “操了!你洗个屁!你给我好好躺着休息,铺子我都挂牌暂停营业了,耽误了顾客最多赔些钱。”贺景瑞拔高声音道:“你别给我乱来,到时候躺到医院里去花的钱更多。”

  换了平时,沈清源要是听到停业赔钱简直跟割他的肉似的,但他今天出其的安静,只答应了声便不再说话。

  “咦?转性了?我还以为你会心疼钱跟我嚷呢。”贺景瑞好奇地勾头去看他的脸。

  “没意思。”沈清源白着脸低声说。

  “啊?什么没意思?”

  “什么都没意思。”沈清源放下杯子,躺下去拉了被子遮住头脸。

  被他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惊着了,贺景瑞边掀被子边说:“你别装死,给我说清楚!不就是失恋嘛,至于把你人生观都扭曲吗?”

  沈清源拉揪住被子不让他掀,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别闹,让我睡会儿。”

  “不行,我偏闹!你给我说清楚!”贺景瑞不依不饶地闹。

  沈清源急了眼,吼道:“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地方呆了!”

  贺景瑞怔,手上松了劲儿。沈清源裹了被子动不动,仿佛是睡着了。

  想走吗?老子特么还没吃到口呢!

  贺景瑞心里像爬了万只蚂蚁,抓心挠肝的,就觉得要是沈清源真走了,自己什么没捞到,这几个月忍辱负重留在臭鞋铺里不是成傻b了吗?

  被沈清源刺激了,贺景瑞恶霸脾气又犯了,瞪着缩在被子里的人,脑海里转过各种虐/待戏码,咬牙切齿地准备逐实施。

  正当他满脑子黄暴计划的时候,有人在鞋铺外敲门。

  开始俩人都没理,那人坚持不懈地敲,贺景瑞只得眼冒狼光地去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张奶奶时,贺景瑞立刻从恶狼模式切换到绵羊模式,亲热地拉起老太太的手问:“奶奶您怎么跑来了?”

  “我来给煮粥。你不是不会么?”张奶奶跟着他走进鞋铺。

  “那太好了!不过您是怎么找来的?”贺景瑞拉过给老太太坐下。

  “小鞋匠嘛,我们住这附近的人都知道。我还在他这里修过鞋。小伙子手艺好脾气好,挺好的孩子。他就是你兄弟?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今年房租到期才过来的。”

  “俩孩子不容易。这里连个厨房都没有吗?”张奶奶对着满屋子的臭鞋皱眉道。

  “只有个电磁炉。”贺景瑞领着张奶奶到帘子后说。

  张奶奶同情地连声说:“不容易不容易。”又让贺景瑞好好照顾沈清源。老太太麻利地卷袖淘米,给他们煮了大锅粥。

  听到张奶奶的声音,沈清源本想起来打招呼的。可他衣服没穿,宿醉没醒,副倒霉相,自己都不好意思见人。

  于是就在被子里装死。待闻到锅里的米香时,他忽然鼻子酸流下泪来。

  他在这个城市已经呆了好几年,顾客邻居都很可亲,但他就是觉得自己没有根,比飞蓬飘萍还动荡。

  直想和李邺买房子,在这异乡置起个小家来。

  可李邺走了。支撑他的梦想瞬间破碎,像是从心脏上剜了大块肉似的,喝醉了都是疼的。

  回家是不现实的,回去也没有属于他的地种。瞎眼老娘又得哭了。还有小弟等着他供学费 ...

  (

  他没有任性的权力。

  贺景瑞送走张奶奶,转回来时看到被子动动的。过去扯开被卷,沈清源哭成了兔子。

  心里堵着气发作不出来,贺景瑞无语长叹,拿被子替沈清源披好,给他舀了碗粥。

  “刚才张奶奶来过,粥是他煮的。”沉默地陪沈清源吃完粥,贺景瑞终于开了口,“你看,好人还是很多的对不对?老顾客都喜欢你。”

  “嗯。”沈清源揉了揉鼻子,低声说:“我先前说的是气话。我走不了,还要苦钱供小弟读书,我妈身体也不好。”

  贺景瑞不会安慰人,想半天只说出句:“过去的事别想了,就当是被狗咬了。”

  安安静静过了天。

  夜幕降临的时候,贺恶霸那颗冒出魔鬼的心又开始活泛了。

  如果不把小鞋匠办了,他心里就不安稳。

  小鞋匠现在是个病美人,贺恶霸最近身体也比较好,霸王硬上弓应该是可行的。

  于是,贺恶霸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压上了小鞋匠。

  沈清源自是不会就范,拼了老命反抗。

  先还问贺景瑞你是不是疯了?后来就骂贺景瑞你个混蛋!

  贺恶霸手脚并用仍是不能压制住病美人,激起了心中的火气,直接扯了沈清源的平脚裤乱攮气。

  气急交加之下,沈清源也开始发疯。

  手在地铺旁摸/到喝水的杯子,他拿起就往贺恶霸头上砸去。当场就把恶霸的脑袋砸出了血。

  股鲜血糊住了贺景瑞的双眼。他头晕脑胀差点昏倒,被沈清源顺势推翻在地。

  俩人横竖躺在地上。

  贺景瑞这时才发现沈清源是真发狠了,要不是喝了整天稀粥,估计能把他砸死。

  他爬起来,抹把脸,指着沈清源质问:“你你你他妈忒狠了!你跟我睡次怎么啦?都被人甩了,你还替那陈世美守什么?!”

  气得说不出话来,沈清源嘴里只蹦出两个字:“滚蛋!”

  摇晃着爬起来,甩帘子,贺景瑞走了。

  沈清源两眼发黑,趴在枕头上喘气。

  山响的关门声从他眼里逼出滴眼泪。

  第12章 十二离不开

  ( 屋子里静得出奇。

  平时有贺恶霸这大个子在,修鞋铺总显得拥塞而吵闹。

  清源躺在黑暗里,盯着肮脏的天花板使劲擦眼角。

  自己有多久没在清醒的时候哭过?大概是因为瞎眼娘常常为自己流泪,从小养成了习惯,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会哭。

  男人哭,多没出息。

  沈清源咬着嘴唇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我不哭我不哭然而这次,不管用。

  不争气的眼泪越聚越多,哗哗流着,打湿了枕头。

  被爱人甩了,又差点被“闺蜜”那个了,还能再倒霉点儿不?

  他前几天听到电视上的句对白,女演员说我的生活暗无天日。他现在可不就是暗无天日?二十年的生活里,快乐的记忆聊聊无几,唯的美梦也已种难堪的方式结束了,结尾的时候还让贺景瑞狠狠踩了脚。

  未来的岁月漫长而没有盼头,真不知道活着除了供养家老小还有什么意义!

  李邺走了,贺景瑞也走了。剩下自己在这间小小的修鞋铺里,不知所措。

  沈清源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打开灯,走到机器旁,他拿起只未修完的鞋开始做活。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屋里不再安静,做活的声音让他飘摇的心暂时有了着落。

  这里的每只鞋每个皮包每个皮夹里都有他的心血,都是他的衣食来源,有了它们,总觉得沉到最底了也还可以站起来,前面什么都看不到了,也还有些莫名的盼头。

  沈清源专心做活计的时候,贺景瑞正在大街上四处游荡。

  从修鞋铺出来,他去社区医院包扎了伤口,伤口看着血糊糊挺骇人,其实只是破了皮连针都不用缝。他坚持要医生往他头上缠纱布绷带,裹得像个阿三哥似的。

  离开医院后就没地方可去了。

  贺景瑞越想越气,不就是做/爱嘛,是人都有需要,小鞋匠副三贞九烈要跟他拼命的样子,至于吗?至于嘛!堂堂贺二少当孙子陪他那么久,也帮他赚了不少钱,睡晚会死啊!小鞋匠忒不识抬举!哼,爷不伺候他了!

  贺景瑞摸/摸兜里剩下的几百块钱,想去酒吧或者澡堂找个419,又觉得提不起劲儿。

  头皮还有些疼,小鞋匠那下把他砸得都没性/欲了。他漫无目的地打了辆车,报了家里的地址,被出租车直接送到贺家所在的别墅小区。

  站在自家大门口,望着那精致的三层楼别墅和修剪整齐的大花园,贺景瑞又犹豫了。回家继续当贺家二少?继续过闲散的公子哥生活,还是找份工作跟着老大干?以后和小鞋匠就没有交集了吧?

  美丽的家园并没有带给他丝毫亲切感,更多的是迷惑和深植在记忆里的压迫感。

  正踟蹰间,他哥的黑色卡宴迎面驶来,停在贺家大门口。

  贺景辉在车里就看见他弟弟顶着脑袋绷带蹲在家门口,形象颇是落魄。贺景辉冷酷的脸上浮出点笑意,下车后直接向弟弟走去。

  “想回家了?”贺景辉恢复了面瘫样,严肃地问出这句话。

  “”贺景瑞见他家老大,条件反射似的从地上弹起来,怔怔地眼看他哥像座黑塔般越靠越近。

  熟悉的压力好像山岳倾覆样兜头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玩够了就回家好好呆着,别整天没个正经样子。”贺景辉又开口说。

  贺景瑞听这话,心里腾起股邪火,狠狠将手里的烟摔到地上,对着贺景辉大吼道:“我怎么就没正经样了?你骂我骂了二十多年还没骂够吗?!我不是你养的狗!我也有自尊心的!!!!!”

  吼完这句话,贺景瑞忽然就轻松了,直飘在空中的某个决定终于落了下来,坚定地停在心头,再不会迟疑摇摆。

  他在贺景辉满脸的难以置信里撒丫子开跑。

  “小瑞你给我回来!”贺景辉在身后叫。

  脚下加力,跑得更快,贺景瑞风似的沿着弯曲的人行小路冲过去,惊起路狗叫。

  门口保安好奇地看着贺景瑞坐车进去,又徒步跑出来。

  贺恶霸走到他身旁,喘着粗气地拍保安的肩膀,把小保安吓跳,下意识地站直身体。瞌睡还没醒透,平时训练的话就自然地从嘴里蹦出来:“贺先生有事吗?”

  贺景瑞喘匀气,笑嘻嘻地说:“没事。兄弟,我走了,拜拜。”

  小保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