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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渣攻的忠犬之路|作者:ruguoniaiwo0|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05:14:44|下载:渣攻的忠犬之路TXT下载
  这天他二叔家子到家里吃饭,饭桌上贺景瑞就把话题往周老四身上引。

  终于成功地引得他二叔开口:“那小姑娘很不错,我记得跟你关系也好。她今年几岁了?小你三岁还是四岁?”

  “四岁。”

  “年纪也合适。小瑞要不你跟她处处?要是和周家联姻,对两家都有好处。”

  这话尽管出自 ...

  (二叔之口,显然说出了贺成功的心里话。贺成功停下筷子专心地听他们说,眼睛则盯着儿子观察他的反应。

  贺腹黑等这个表白机会等三天了,忙叠声地说:“不可能不可能,她跟我关系好是把我当朋友,谈恋爱的话压根看不上我。”

  贺成功的眉头微微蹙起来。

  二叔察言观色,忙说:“怎么就看不上你了?”

  “我以前那德性哪家姑娘会看得上?”

  他说得不错,他过去可是个五毒俱全的坏种,名声烂透了,甚至他哥相亲都受他的连累——都怕沾上这么个亲戚!

  “可你已经改了嘛。如今多出息的小伙子!”二叔说这话时,贺成功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你们知道我改了,别人不知道呐。这名声坏起来容易,要好起来得点点积累,我才积累了年多,恐怕很多人不相信。”

  他的话很在理,尽管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有目共睹,可毕竟是有前科的。贺家也是有脸面的,又不是非要上赶着同周家结亲。

  贺景瑞瞅他爸的脸色,并不是对周老四志在必得,但仍旧不死心地问了句:“那小辉呢?我记得周家的女孩都很喜欢他,以前他去周家身后都有小尾巴。”

  “大哥现在有女朋友的,您不是已经承认筱琴了么?”贺景瑞马上大声反对——就知道老爷子的心思要转到老大身上,这种时候他当然是坚决站在朋友边。

  贺成功没说话,拧着眉思忖会儿,问二弟:“你觉得筱琴怎么样?”

  “我看还不错。老五媳妇生孩子的时候,她直忙前忙后,换了好几个保姆都是她帮找的。”

  “我觉得她性子野了些。”

  “性子可以慢慢磨。”

  贺成功又考虑了更长会儿,眉头终于松开了,也不提周老四了。周家这页算是翻过去了。

  吃过饭,贺成功把筱琴叫来,当着二叔的面吩咐她春节后修祖坟的事。又问她父母什么时候有空,两家家长可以见面。

  这算正式承认她这个准儿媳准备把贺景辉的婚事定下来。

  筱琴说她父母去南美旅游了,要过两个月才有时间。于是就定下两个月后两家家长见面,如果切顺利,接下来就要举行婚礼了。

  第81章 八十家庭风暴1

  ( 春节的出游后,筱琴几乎全面失去了自由。除了要当监工监督贺家的祖坟工程,还得出入太太圈同各色名媛夫人们应酬。去清瑞做饭也去得少了,沈清源每次见到她都显得疲惫而烦躁。

  那个爱说爱笑的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像要进入更年期的疲倦女人。

  天,初姆来找沈清源玩的时候聊起来。

  初姆说:“筱琴真惨,贺家老头不让她出来唱歌,也不让出来玩,简直像囚犯!贺家那么没人权,以后有你受的。”

  沈清源看筱琴的情况,对贺成功更多出几分惧怕,听初姆的话后忍不住抖了抖,说:“我?他们估计不会光明正大地承认我,应该没我什么事。”

  “还是不承认的好。承认了更惨,看看筱琴就知道了。”她抽口烟,叹口气,又说:“乐队的朋友好容易来趟,想跟她聚聚,她说要去参加什么周太太的生日宴,搞得大家很寒心。”

  沈清源知道,早几年筱琴和几个朋友组过乐队,走南闯北去了很多地方,交情十分深厚。后来乐队散了,大伙儿各奔东西,天南海北的,聚次很不容易。这次乐队好容易聚到块儿,她却因为贺家的事绊住没时间见朋友们,也难怪人家会有想法。

  “筱琴有她的难处。”

  “她的难处就是太喜欢贺景辉了,偏巧贺景辉又有那样个家庭!”说起贺家,初姆有点儿愤愤不平。

  “那怎么办?有些事总要有个取舍。”沈清源说。

  “喂,我要是那么对你,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初姆搂着身旁的女票菁菁问。

  菁菁歪着头想了想,说:“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吗?要是我变的不是我了,你也不会喜欢了。”

  初姆拍拍她的头,说:“孺子可教也。你就这样,永远不要变最好。”

  她又看着沈清源说:“筱琴会后悔的。”

  没想到她的话会这么快应验。

  当天晚上,贺景瑞加班回贺家了,沈清源正个人复习功课时接到筱琴的电话。问他可不可去接她回家。

  电话里筱琴的声音带着哭腔,显得很无助。

  沈清源吓了跳,忙问了地址,开上车就去接她。

  走到半路下起了雨。雨倒不大,但是初春的雨,特别冷。

  到了地方,沈清源看见筱琴裹着件大羽绒服,独自站在屋檐下。屋檐窄小,把她半边身体淋湿了。

  沈清源拿着伞下车。她看得他时像看到了救星,瘸拐地小跑着过来,还没到面前就伸长手臂抓住他的衣袖。

  她的模样实在太狼狈了,湿头发黏在额头脸颊上,脸上的妆全花了,眼圈被睫毛膏染成熊猫眼。

  把她搀上车,沈清源让她脱掉淋湿的羽绒服,脱了自己的棉衣给她穿上,又递过纸巾让她擦脸。

  “怎么弄成这样?”他问。

  她没答话,只露出个苦笑。

  “脚崴了?”

  “别提了,我穿不惯高跟鞋。”她脱下脚上九分跟的细带凉鞋,拎在手指上甩了甩。

  沈清源眼就看到鞋跟和鞋帮接缝处已经裂开,估计崴得不轻。

  “我拿回去帮你修下。”他拿过鞋仔细看了看。

  “不,能不能帮我把鞋跟去掉?”

  “去了就不好看了。”

  筱琴忽然抢过他手上的鞋,用手去掰鞋跟。她掰得咬牙切齿,表情都有点狰狞。掰不下来,她又抓起车上的瓶矿泉水去砸鞋,仿佛跟凉鞋有仇似的,发泄着满腔的怒火。那样子很是疯狂。

  沈清源从没见过她这样子,有点发懵,等她扔了矿泉水瓶,靠在车窗上喘粗气时,才问:“我送你去医院吧?”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

  “贺大哥不在,你的脚又受了伤,拖重了不好。要不我叫景瑞过来?”

  他是想贺家有家庭医生,可以让贺景瑞叫来给她看脚。谁知她尖声叫道:“别叫他!”

  沈清源愣了愣,顿时有些无措,不知怎么办好了。

  “对不起。”筱琴轻声道:“你送我回去吧。”

  车子发动起来时,她又说:“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别介意我就是不想见贺家的人。”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沈清源关切地问。

  “没什么。”

  筱琴望着玻璃上的点点雨痕,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过。

  今晚是周太太的生日宴,因为是贺家很重要的生意伙伴,她连乐队朋友的邀请都拒绝了。然后穿着小礼服高跟鞋,扮作淑女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听那些自己压根不懂也不感兴趣的事情。

  直到现在,她仍然穿不惯高跟鞋和小礼服,像被绳子捆起来样的难受。

  站在那些人中间,她觉得自己是个木偶,她根本不认识她们,为什么要和她们在起扯淡?她根本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浪费时间?而且这样的生活,永远不会到头,今后,她每天睁开眼看到就是漫长无止境的木偶生涯!

  那将是种怎样荒芜而恐怖的景象!

  她越想越害怕,害怕得双脚打颤,以至于两个细长的鞋跟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她崴了脚,摔倒在地。

  在惊呼声中,她看到某几张或窃笑或轻视的脸。这也不奇怪,像贺景辉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总会有女儿或母亲看上,平时被人不咸不淡说几句怪话也是有的。她以前从来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今晚,她感到了种类似被侮辱的愤怒!

  她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要来忍受这些?!这样想着,她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惊奇的议论,热情的挽留,统统被抛在脑后。

  可以想见,周太太会觉得多么没面子;贺成功又会觉得她多么不懂事!

  那有怎么样?!

  她无法为任何人变成木偶!任何人都不值得!

  昏暗的车厢里,沈清源看到她默默地流泪。

  窗外的灯光映着她的脸,宛如幽邃的海面,无波无澜。只有泪痕的反光,和不时震颤下的手臂,显示出她内心汹涌的暗流。

  这个女孩,是他在这座城市里最好的朋友。当他无助孤独的时候,她总是陪伴在身边。跟贺景瑞决裂无处可去的时候,是她收留了他,是她用怀抱安慰了他的伤痛。

  现在,他明明感觉到她很难过,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仅仅是递上纸巾说句:“别难过了。”

  筱琴接过纸巾擦去眼泪,对他微笑道:“谢谢你。”

  “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忙的?”他是真心想帮她。

  她笑着摇摇头。隔了会儿,说:“我原想最后试次的,还是做不到啊。”

  “你要跟贺大哥分手?”他吃惊地问。

  “不知道呢。”筱琴别过头直直地看着窗外,路上都没再说话。

  送她回 ...

  (家后,沈清源忍不住给贺景瑞发信息

  贺景瑞很快回过来

  沈清源对着手机屏幕直叹气,直觉马上会有风暴在贺家发生,筱琴跟贺景辉就是风暴的中心。

  他和贺景瑞扯了几句,又不放心地发了条信息给筱琴,试图安慰她。

  她回了个笑脸,还有句话

  沈清源关了手机,坐在屋子里发了会儿呆。

  这时,他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贺家的门槛有多高。

  说起来贺氏不过是在贺成功这辈才打拼出来的新贵,但这个家族的保守和严苛,却给人种豪门似海的感觉。

  贺景瑞过去那样坏也算是奇葩了。而他居然稳稳当当做着贺二少,出事有人帮他收拾遮掩,可见贺成功其实是非常疼爱他的。

  以前贺景瑞没心没肺,但他如今懂事了,会体谅人了,假如有朝日,非要他在家庭同自己之间做个选择,那对他将是个多么为难而残忍的局面?!

  沈清源不敢去想,只觉得前途片渺渺未卜的惶然。

  筱琴彻底失踪了,连续几日不露面,也不接贺家任何人的电话。贺成功气得高血压都要犯了。而贺景辉在国外谈个很重要的项目,他又怕儿子分神,硬是压下肚子气,没找贺景辉发火。还不得不亲自出面请周氏夫妇吃饭道歉。

  贺景瑞倒是很理解筱琴。别说她是个硬脾气,就是换个软的来,天天被这么压着也会有极限的。压到太狠肯定得爆发,只是筱琴爆大发了而已。

  他悄悄让沈清源联系筱琴,谁知小鞋匠讲义气,说筱琴不想见贺家人,不肯透露她的消息。

  正好奇这个局面如何解呢,这天贺成功请周氏夫妇吃完饭回家,进家门就大发雷霆。那声音差点儿没把楼板掀了。

  “你给我把她找出来,让她来见我!”他拍着桌子冲贺景瑞吼,“她要是不肯来,以后就别再进贺家的门!”

  第82章 八十二家庭风暴2

  ( 贺景瑞奉父之命去找筱琴,可妹纸根本不接电话。贺苦逼只好追上门。

  还好妹纸在家,也没把他拦在门外,态度算得上客气。

  “我说你是闹什么别扭?前段时间不是挺好的吗?”贺景瑞进门就问。

  “我心里素质不好,扛不住你爸和那么大个贺家。”筱琴刚起床,蓬头垢面地梳洗冲咖啡,显然恢复了过去昼伏夜出的生活作息。

  “确实很难为你,不过,”贺景瑞挠挠头说:“和老大决定结婚的时候,你应该有心理准备的吧?”

  筱琴的动作顿住,拿着糖罐发了小会儿呆,叹气道:“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把自己想得太坚强唉,我错了。”

  “这不是说谁错的时候,老大不在家,你就背着他掉链子吗?你是要分手么?还是像以前那样偷偷跑掉?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这么对他!你没看见他这段时间成天副幸福男人的样子,你要不声不响尥蹶子,那是让他从天堂摔到地狱!”贺景瑞噼噼啪啪说通,眼睛紧盯着她,观察她的反应。

  “好了好了,”筱琴用手堵上耳朵,哀求道:“大哥,求你别说了,我才起床呢,头晕!”

  “说,昨晚去哪儿了?是不是背着老大约炮了?”贺景瑞拿眼睛骨碌碌在她身上睃巡,连衣褶都不放过,生怕未来大嫂赌气送他哥顶绿色的帽子。

  “滚!”她说完自顾自喝咖啡。

  贺景瑞也不急,等她慢慢喝完咖啡,终于醒透了,才开口:“跟我说说,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我家老爷子可是放了话,你今天必须去见他,要不然”

  “要不然就别再进贺家门?”

  “嗯哪。”

  “就知道他会那么说。”筱琴无可奈何地鼓着腮帮吹口气,“以前乐队的朋友聚会,我跟他们唱歌去了。”

  贺景瑞摸着下颌思忖,虽然从周太太的生日宴上溜出去玩是过分了些,但似乎没到把老爷子气得大发雷霆的程度。他疑惑地看向筱琴:“莫非”

  筱琴心有灵犀地点头:“对,让你爸看见了。”

  “你也太背了!”贺景瑞哀叫起来,“我爸没事跑酒吧去干嘛?!”

  “他没去酒吧。”

  “咦?”

  她又开始吹气,把额前的发丝吹得漫天飞舞,“我们在街上唱歌,你爸正好经过,看见了。”

  贺景瑞很想拎着她的肩膀使劲摇几摇,没事你跑街上唱什么歌?!

  可转念想,这才是筱琴的本色,她就是不在乎别人眼光随性而至的女人。先前为贺景辉做到那份儿上,不知费了多大劲压抑自己,如今妹纸想开了,不压抑了,暴露出的本性对贺成功而言不啻于洪水猛兽。

  他完全可以想象,她奇装异服站在街头,和群同样奇装异服的男人女人,流浪汉似的唱歌笑闹,没准手里还拿着酒瓶,嘴里叼着香烟嗷嗷,这画面忒劲爆了!

  仿佛可以听到老爸看到时砰砰乱跳的心脏,以及蹭蹭狂飙的血压,还有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贺景瑞连打了几个激灵。

  他弱弱地问:“那怎么办捏?”

  筱琴揉揉太阳岤,说:“我去跟他谈。”

  “他正在气头上,肯定要骂你,要不改天,等他消消气?”

  “不用,迟早都要谈。”

  “他要是说难听的话,你看在老大的面上别生气哈。”贺景瑞很不放心——老大不在场,假如这两人吵起来,把妹纸气跑了,贺景辉多苦逼呐!

  筱琴倒很轻松,耸肩笑道:“你爸的脾气我知道啦。我只是去把话说清楚,不会跟他赌气的。”

  他俩到贺家别墅的时候,贺景瑞的两个叔叔也在,不知道是碰巧还是贺成功专门叫来的。

  贺成功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俩叔叔左右两边各坐个,看筱琴的眼神说不出是怜悯还是不满,反正气氛很凝重。

  筱琴挨个问好,贺成功也不答应,等寒暄完毕,才眼望报纸问:“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

  “我和朋友出去玩了。”她的回答很理直气壮。

  贺成功皱了皱眉,问:“什么朋友?”

  “以前起组乐队的朋友。”

  “你快和小辉结婚了,不三不四的朋友还是少来往。”三叔插话道。

  贺景瑞看到筱琴的微笑冷下来,淡淡地说:“我的朋友都是正经音乐人,不像三叔说的那样。”

  “哼,正经?”贺成功啪地合上报纸,冷哼道:“丢人现眼!”

  筱琴没接话,抿着嘴唇低下头,两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捏成了拳头。

  “其实也没什么,”贺景瑞忙缓和气氛道:“现在好多艺术家都会在街头表演”

  贺成功森严的目光扫过来,他就说不下去了。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贺成功看着筱琴说:“但我们贺家的媳妇就不能做这种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准有!”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如巨石般滚进听者的耳朵里,那种不容辩驳不容反对的气势压得人透不过气。

  “这事我早就跟你和小辉说过,不管你是在街上唱酒吧唱,还是出唱片当歌星,在贺家都不行。”贺成功敲敲茶几面,说:“贺家的媳妇要帮丈夫打点生活协调内外的各种关系,让男人在外面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你该做的,明白吗?小辉的妈妈是这样做的,小辉的媳妇也该是这样的。”

  “您的要求我都照做了,还不够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嫁给个男人,并不是卖给他。”筱琴抬起头看着贺成功,肩膀明显地起伏,显然是极力压制某些情绪。

  “周家是我们很重要的生意伙伴,你竟然从他家生日宴上跑掉,这样做有多不负责?!你说你做得够不够?”贺成功冷笑道:“如果你要的私人空间就是跟男人厮混给我们贺家抹黑,那还是不要有的好!”

  “请您尊重下别人好吗?!”筱琴陡然拔高了声音,脸颊因为激动而发红。

  贺成功自认识她以来,虽然知道这女孩古怪叛逆,但她并不曾对贺家的长辈表示过任何不敬,直都是很有礼貌的,没料到她像现在这样,当面锣对面鼓要争论番的样子。

  二叔赶忙打圆场,边给大哥送杯水,边对筱琴说:“长辈说你几句,你也不要那么激动。说到底都是为了小辉和你的将来好。”

  筱琴直直地看着贺成功,毫不退让地说:“贺叔叔,我只是和乐队的朋友们唱歌,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景辉的事,您这样说我和我的朋友未免太侮辱人了。”

  贺成功哼了声,不等他张口,筱琴接着说道:“我喜欢唱歌,靠唱歌生活,既不偷不抢也没有卖/滛,有什么丢人的?我不明白为何您总要用这事批评我?至于你要求我帮景辉持家,我已经尽力了。可您要求我把所有的生活和时间全部奉献出来,我自认是做不到的。”

  ...

  ( “你做不到就不要做了,没人勉强你。”贺成功这句带有轻视意味的话,彻底惹恼了筱琴。

  她霍地站起来,冷淡地说:“我知道您直看不上我,我也不是非要嫁进贺家的。既然您认为我不适合做贺家媳妇,那就算了。”

  情势急转直下,谁都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料到她说完,转身,毫不踟蹰地,走了。

  别说三个老的,就是贺景瑞都懵了,等她走得没影了,才醒过神。

  贺景瑞捂着脸暗想完了完了,筱琴妹纸这走,潇洒倒是潇洒了,却是把她跟贺景辉的路走成死路了!

  果然,贺成功挥胳膊,把茶杯果盘全扫到地下,指着大门吼:“她这是什么态度?!早说过这么野的姑娘要不得!你们看看,她这眼里还有我们长辈么?!”

  二叔三叔诺诺附和,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大哥的家事。

  等贺成功把气喘匀了,吃下降压药,二叔才问:“要不要跟小辉说声?”

  “算了,等他回来再说。”贺成功摆摆手说:“这门婚事无论如何不能答应,时不会儿说不通,先别影响他工作。”

  接着兄弟三人开始商量如何劝服贺景辉。

  三叔竟出馊主意,让贺成功趁此机会给儿子和周老四牵线。而贺成功竟然真给周家打了电话。

  贺景瑞冷眼旁观这切,心里特别不舒服,就觉得家里人会儿这样会儿那样,表面上都是为老大着想,却没有人想要问问贺景辉的意思,只要他照着做就行,喜不喜欢高不高兴根本没关系。

  而筱琴今天的态度显然是下了决心,不再遵守贺家的标准和规则。这是不是意味着假如贺景辉要遵从家族,那他们俩就彻底结束?

  两边都是斩钉截铁的态度,两边都是挚爱的人,贺景辉人还在国外呢,就已被卷进个两难的泥潭。

  贺景瑞在心里为苦逼的大哥默哀三分钟。

  第83章 八十三家庭风暴3

  ( 贺景瑞琢磨着筱琴的事还是该告诉老大。万等他从国外回来,女票已经跑了,那可就完大蛋了!

  他偷偷给老大打电话,把整件事简单说了下。出乎他意料的是,素来沉稳的大哥竟丢下手头工作,当天就坐飞机甘赶回家。

  当风尘仆仆的贺景辉出现在家门口的时,贺景瑞惊得手里的筷子都掉到桌上,感觉要不是骨头榫得紧,下巴也会跟着掉下来。

  贺成功也面露惊讶,“你怎么回来了?合同签完了?”

  贺景辉随手放下行礼箱,走到餐桌旁,隔着张桌子问他爸:“爸,您为什么要赶筱琴走?”

  “我问你生意谈妥了吗?”贺成功蹙起眉尖,口气变得严厉起来。

  “您先回答我,为什么要赶她?”贺景辉改棉裤风格,执拗地找父亲要说法,副工作不管生意不要的架势。

  “我没赶她走,是她自己走的。”贺成功淡淡地说。

  贺景辉双手撑桌,深吸口气,难过地说:“她到底做错什么了,让您这么看不上她?”

  贺成功用力拍了下桌子,阴森森地看向贺景瑞——你这个叛徒!谁让你告诉他的?!

  贺景瑞米八的身材,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滑到桌底下,只能象征性地缩脖子——不是我要叛变,实在是您对大哥太凶残!

  “不是我看不上她,是她不适合你。”棉裤就是棉裤,贺成功明显已经动气,可对贺景辉说话时,还是尽量保持和缓的态度。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觉得她很适合我。”贺景辉很激动,明明十分疲惫,但眼睛却是红红的,说起话来也老实不客气:“她已经很努力了,可您总是挑她的刺。”

  “我挑她的刺?就是因为你喜欢,我才试着接纳她,也准备让你们订婚,可你看看她做的什么事?得罪老周也就算了,居然跑到街上卖唱!大群男男女女坐在马路上抽烟喝酒,贺家的脸都让她丢光了!今天我跟说明白,这种女人,我坚决不接受!”贺成功终于发飙了,霹雳似的声音震得贺景瑞脑袋嗡嗡响。

  “筱琴的生活方式是比较另类,但她是愿意改变的。她跟我在起不是没收敛,只是您的要求实在太高了我就不明白了,叔伯家生孩子找保姆,让他们自己去找就好,又不是没有钱,我们干嘛要管这种事?生意上的应酬,她能去去下,不能去就算了,我们平时来往已经很多,少她个生意就不做了么?为什么不能让她去唱歌?为什么非要逼她做贤妻良母?她本来是个橘子,为什么非要把她扭成个苹果?”

  贺景瑞被大哥的比喻逗得笑出声。

  老大瞪他眼,手指偏厅下命令:“小瑞,出去!”

  贺景瑞乖乖地离开饭厅,躲到门后面听墙角。

  “她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这样跟我说话?”

  “爸,您不明白,正因为她野不入流,我才喜欢她。我喜欢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小辉,你清醒点儿好不好?!因为你没见过这种女人,所以你会着迷。这并不难解决,你可以找这种女朋友或是情/人,我不会管你。但是你不能找这样的女人当妻子。”

  “爸”大概是觉得和老父争论爱不爱的问题很无聊,贺景辉的声音低下去,由据理力争变成了动情的恳求:“我不是小孩子了,您让我做次主好不好?就只这事,让我选择个自己爱的女人,好不好?”

  “如果她愿意改这次就算了。”贺成功心软了,做出他最大的妥协。

  “不,我不要她改!”可惜贺景辉并不领情,直奉行“拖”字诀的他,似乎准备揭开温吞的面纱直面惨淡的现实。

  “任由她继续胡闹么?不可能!”

  “爸,我想问您,在您眼中是儿子的幸福重要,还是贺家的面子重要?”贺景辉的声音有点颤抖,可以从中听出被深深压抑愤怒和痛苦。

  贺景瑞不禁为大哥心酸,原来他的优秀是用自由换来的。那平静沉肃的外表下冻结了多少野性和情?而切除了野性与情的生活又是多么可怕的枯寂?这或许正是他会喜欢筱琴的原因。

  贺成功没有正面回答儿子的质问,只说了句:“小辉,你是贺家的顶梁柱。”

  “那是您的贺家,不是我的!”贺景辉像疯子似的咆哮起来,“从小到大,我的所有事情都是您安排好的,我只能照做!就因为我是贺家的顶梁柱,我要忍耐!我要克制!我要牺牲!您想过我的感受么?筱琴的事您瞒着我,问都不问声就要把别的女人塞给我!您到底把我当什么,个实现您振兴贺氏的工具?”

  贺成功全身发抖地盯着他,手指抬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好像有很多话要讲,可吐出的只有“嘶嘶”的喘气声。

  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每个字都是把刀啊!他实在太心痛了,而心痛的外衣是巨/大的怒火。

  不等贺景辉说完,他再次使出贺氏绝技,抄起手边的碗砸过去。

  贺景辉侧头躲,仍被碗沿擦碰到,脸颊青了块。

  他摸了摸脸上的伤,深深看了眼父亲,做出了个他小半辈子从不敢做的举动——拎起皮箱,离家出走了。

  妈蛋,这是个神马状况?!

  贺景瑞简直要给大哥跪了!说好的做贴心大棉裤,他倒好,把老爷子气疯了就尥蹶子走了之,留下个烂摊子让自己收拾,老爷子没发完的怒气还不得全集中到自己身上?!

  此时,贺成功已经瘫到椅子上。贺景瑞小跑着过去,看他满脸通红地喘粗气,骇得到处找降压药,顺便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让他火速过来。

  忙乱阵后,老爷子躺在沙发上,血压终于稳定下来。

  贺景瑞给他盖好摊子,关切地小声问了句。

  他爸缓缓睁开眼,目光半天才聚焦到他脸上,就看到个极其狗腿的笑容。

  老爷子丝毫不掩饰脸的失望,不耐烦地说出个字:“滚。”

  贺景瑞听话地滚了,心里的不平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棉裤做了什么都是棉裤,自己再讨好卖乖也不招待见,人生不公如斯,天理何在?!

  他边忿忿地抱怨,边颠颠地跑去会小鞋匠。

  他俩有好几天不见,本来该是天雷勾地火亲热几番的。可贺景瑞蔫蔫得不说,沈清源也心不在焉。

  草草结束后,两人并肩躺在床上,统无眠。

  贺景瑞摸过支烟点上,闷闷地吸起来。

  小鞋匠在旁边说:“给我抽两口。”

  他夹着烟送到沈清源嘴里。沈清源吸了口,他拿过来也吸口,就这样头挨头地吸完了支烟。

  “你有心事?”贺景瑞揉着他的头发问。

  “我在想你家的事,还有筱琴。”

  尽管他俩与这场风暴无关,可境遇差不多,甚至更遭,难免会兔死狐悲心有戚戚。

  ...

  ( 说到底,战火没烧到他们身上,是因为有贺景辉当盾牌在前面挡着,哪天盾牌烧没了或抵挡不住了,就轮到他们了。

  贺景瑞不敢多想,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他哥身上,“你见到筱琴了吗?”

  “没有。联系不上。”

  “你说他们会不会分手?”

  沈清源翻了个身,面对他说:“和你爸吵架那天,她都哭了,劝也劝不住。我觉得她舍不得你哥。”

  “我哥也放不下她。我长那么大,第次见他跟爸吵架。明明是他惹老爷子生气,却把我赶出来,忒偏”他戛然而止。

  “偏心”二字沉甸甸地压在舌尖,竟是种难以负荷的痛。

  大哥这些年过得不易。

  都说父爱如山,那比山还重的分量压在他肩上,却是要拿他的全部自由去换的。何况,他还分担了自己的那份。

  个中滋味,如人饮水。

  “你去劝劝你爸?”

  “我爸要是劝得动,猪都可以上树。”

  两人都不说话了。

  黑暗中,贺景瑞好像看到小鞋匠紧皱着眉。他伸手想抚平,但被沈清源按住,趁势滚进他怀里。

  默默地抱了很久。

  贺景瑞忽然开口:“清源,你放心”

  不等他说完,沈清源用个火/热的吻堵住他后面的话。

  第84章 八十四苦逼大哥1

  ( 贺家父子的战争持续升级,两个原本理智的男人在这次对峙里,变得十分偏执,都有很多理由和委屈,都想压倒对方迫使其接受自己的要求。

  贺成功万万没想到,向听话的大儿子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脱缰的狂躁野马。

  这位白手起家搭建起辉煌贺氏王国的成功男人,这位如中流砥柱般守护着贺家说不二的贺氏族长,遭遇到了有生以来最激/烈的反抗。而这种反抗竟是来自他最喜爱的贴心大棉裤贺景辉。

  是啊,贺景辉曾经是他和整个贺氏的骄傲,他也直在潜意识里想将他打造成另个自己。

  至少生意场上,贺景辉没有令他失望,无论是头脑才干还是处事手段,都仿似他的翻版;而小儿子贺景瑞却像长歪了的树似的,除了相貌外没有点像他。要不是两张酷肖的脸,大家恐怕要怀疑贺景瑞不是他的种了。

  岂料,能干的稳住的冷静的从没有让他操过心的大儿子,对他言听计从事事以家族和父亲优先的大棉裤,叛逆起来就像变了个人。

  这对贺成功不啻是很大的打击。

  他实在想不通啊!为什么贺景辉会变成这样?就为了个女人?

  可贺景辉素来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私生活相当干净检点,别的男人养情/人找/小/姐,女朋友换了茬儿又茬儿,他这儿子几乎算得上无欲无求。然而现在他却为了筱琴与老父为敌,甚至到了至生意家族不顾不愿回家的地步!

  贺成功模模糊糊地感到危机。尽管说不出那是什么,却本能地感到自己的地位摇摇欲坠,曾经拥有的某种宝贵东西随时会被抢走。

  奋斗了辈子的男人,在危机面前向是不会妥协的。他在晚年的家庭风暴里,拿出过去做生意的投入劲头,妄图用父亲权威以及雷霆手段制服生出反骨的儿子。

  只是他没有发现,在他强硬的表面下隐藏的不安,或者是他把精力都用在跟儿子斗争上,没去注意心底的暗流。似乎只要把儿子压制住了,就可以抓牢那根脆弱的风筝线,将那只被天空诱/惑的风筝拽回来。

  总之,虽然常常情绪激动,他竟奇迹般地没犯高血压,反而打了鸡血般精神。

  与他比起来,贺景辉可算是凄惨。全家族都站出来指责他不说,筱琴也直处于失联状态,他相当于孤军奋战,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还不敢撂挑子丢下公司不管,还不知道女票会不会跟他分手,搞不好就是两面不讨好。

  贺景瑞实在太同情大哥了!

  谁想到啊,这座从小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山也有如此苦逼的天!小时候常常想,他如果哪天倒霉自己定要上去补脚,到如今不但舍不得落井下石了,还满心都是不能帮他摆脱困境的无可奈何。

  每次回家,就算被贺成功骂得狗血喷头,他都要替大哥说话。明知道没多少用,可心里总暗自抱着点儿希翼,希望可以说服固执的老父。

  假如大哥的事摆平了,或许轮到自己的时候阻力就会小些罢。

  两兄弟在感情问题上统地抱成团,次又次撞向父权这座大山。可贺成功脚下长成了磐石,不管他们如何不故切也难以撼动分毫。

  贺景辉毕竟不是耍赖长大的小弟,没有那么厚的皮,和那么硬的骨,任他的感情如何坚贞,身体却天天萎顿下来。

  这天贺景瑞到总公司办事,大清早的,听见前面的俩总裁秘书在嘀咕。

  个说今天没吃早点想到公司吃的,谁知贺总已经到了,早点吃不成了快饿死了。另个说贺总这几天来得忒早,他是不是每天不回家住在办公室了。

  贺景瑞的心像被捏了下似的难受。

  他上前揪住秘书妹纸的衣领就问:“你们贺总天天住在办公室?”

  秘书妹纸被他拽得个趔趄,站稳后扭头认出他,迷茫地回答:“好像是的。打扫卫生的大姐说,每天七点半办公室就亮着灯了。”

  “就他个人加班?”

  “是。”

  “那他吃饭怎么办?”

  “不知道啊,他没让我们订饭,只让我买过几袋方便面。”

  贺景瑞扔下妹纸,往总裁办公室冲,门也没敲就合身撞进去。

  刚打扫过的办公室里虽然整洁,但烟雾缭绕,不知是抽了多少烟才能抽出这种庙里烧香的效果。

  贺景辉端坐在大班桌后面,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

  走进了可以看出他那张明显是熬了好几夜极度疲倦的脸。

  这还是那个精英似的霸道总裁么?比大烟鬼好不了多少!

  脸色青白,眼圈乌黑,密密的胡茬覆盖了下半张脸。窝在椅子里的上半身,单薄得像挂了衣服的衣架,风吹都会晃悠。

  贺景瑞甚至生出种大哥离死也不远的错觉。

  这错觉让他从心到肺到肝都疼得打颤。

  “哥,我听说你这几天都呆在办公室?”

  “嗯。”贺景辉抬起头,往常或犀利或自信总是神采奕奕的双眸,变得呆滞而无神好像两个看不到底的黑洞。

  “你是不是直熬夜,好几天不睡觉?”

  “嗯。”

  “你不要命了?!”贺景瑞拍着桌子吼,眼睛都红了。

  “睡不着,你让我怎么办?”

  “你不会去医院看看吗?”

  “你有事吗?”贺景辉淡漠地看着他说:“我现在忙得很,你要没事就不打扰我。”

  贺景瑞气鼓鼓地站了几秒钟,大步走出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他又提着塑料袋回来。

  将塑料袋放到桌上,他态度强势地说:“你不能这样!”同时拿出个纸盒扔到大哥面前。

  “这是什么?”贺景辉头都不抬地问。

  “药,帮助睡眠的。”

  “对我没用。”

  “那你试试这个。”贺景瑞从塑料袋里拎出瓶芝华士顿到桌上。

  贺景辉终于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要么你今天吃药看医生,要么跟我去喝酒!”贺景瑞歪坐到桌子上,不容反驳地说:“你得选样,要不然我今天就守着你,守到你答应为止!”

  贺景辉静静地看了他会儿,伸手拿起了酒瓶。

  第85章 八十五苦逼大哥2

  ( 贺景瑞的本意是让大哥喝点儿酒,放松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