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皮鞋握/住他的手腕,把将他拖进浴缸。
小鞋匠在水里边扑腾边叫:“你别闹,洗澡呢!”
“说好起洗的!”
哗啦啦水漫金山鸟
这澡洗得片狼藉,可怜的小鞋匠伺候完贺皮鞋,还要忍着身体的不适收拾浴室。
某皮鞋四仰八叉地睡在被褥里,舒服地埋怨:“你明天弄不行啊,过来睡觉。”
“现在不收拾,晚上要是起夜摔跤怎么办?都是你,就知道闹!”小鞋匠跪在地板上擦水渍,忍不住埋怨某只贪玩的皮鞋。
冷不防身体轻,被贺景瑞从后面抱了起来,“叫你睡觉就给我睡觉,废什么话!大晚上唠叨个没完,你烦不烦?!”
贺景瑞今天背了半天的人,早累得不行了,刚才又进行番运动,现在抱沈清源是使出吃奶的劲儿。
在浴室里沈清源就发现他的疲态,此刻嘴上虽然嚷着要下来,胳膊腿只是装样子地动几下,就乖乖任他抱住,以满足他大男人的虚荣心。
吃力地把人抱上/床,贺大喵趴倒在床垫上,伸着舌头直喘气。
“你白天去干什么了?累成这样?”小鞋匠心疼地替他揉肩膀。
“去工地检察。”
“下雨还去工地啊?怪不得衣服都湿了。我给你煮碗姜汤,别弄感冒了。”
大喵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闭着眼嘟囔:“你给我好好躺着,哪都不许去我可没力气追你了”
沈清源只得任他压着。
大喵累成这样了,手还不闲着。双手捧住小鞋匠的脑袋,手指在发丝间穿梭,寸寸轻轻按着他的头皮。
“你摸什么呢?”沈清源被他按得头发发麻,忍不住开口问。
“我摸你脑袋平不平?嗯,真的不平。小时候撞的吧?”贺景瑞喃喃地耳语。
“我妈小时候背着我干活儿,她又看不见,把我脑袋撞成这样了。”沈清源笑着说。
“还好没撞傻了。”
“我现在脑子也不好使,背书还没你快。”
贺景瑞摸完脑袋,又摸他肩膀。皮肤完好,骨头很硬,肌肉像石块似的,都是干重体力活儿练出来的。
“你今天累了,早点睡吧。”沈清源还以为他又想那什么,委婉地提醒他注意身体。
“清源。”贺景瑞撑起上半身,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那是种少有的深沉目光,仿佛要透过皮肤血肉看进他的骨头里,又宛如要穿越时光看遍他的生。
沈清源在那双眼眸里看到了难言的执着,是贺景瑞在很用力很用力地贴近自己。
有种被震慑的感觉,沈清源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
“你要相信我。”贺景瑞突然轻声吐出这句话。
“我相信你。”沈清源想都不想就回答。
“我会对你好的。”
“嗯。”沈清源伸长手臂,紧紧地抱住他,静静地感受他的心跳。
这刻即是永远。
沈母做手术那天,贺景瑞提前赶到医院,手里提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装着红色的羽绒服。
老太太坐在病床上,头发梳得丝不苟,神态安宁地对他笑:“小贺来了?”
“妈,”贺景瑞把盒子放到她手里,“我给您买了件礼物。您拆开看看。”
在他的帮助下,老太太摸索着打开盒子,“衣服?羽绒服?”
“嗯嗯,是您最喜欢的红色。”
“红色的”沈母小心地抚/摸着光滑的布料,手指微微颤抖,“我直想买件红衣服。”
“我知道,所以特地买了件,颜色特别正,像火那样红!”
老太太脸上露出向往的微笑,似乎在努力想象那种她从来没见过的,火样的颜色。
“等做完手术,您穿着它回杨柳村,好不好?”
“我个老婆子,这种红色怕穿不出来。”沈母哽咽着说。
“怎么会穿不出来?张奶奶都穿的,她还您大两岁呢。”贺景瑞用力地握/住她干枯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气传递给她。
“好,听你的,我穿着它回去。”沈母反握/住他的手,用力点着头说。
医务人员进来将沈母推出病房,贺景瑞跟在后面喊:“我等您做完手术穿给我看。”
沈母扭过头,冲他的方向笑了笑。
贺景瑞站在手术室外,背靠墙壁,望着窗外的蓝天发呆。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沈母的情况告诉沈清源。
他并不怕担责任,主要是担心,万手术不成功,老太太就那么悄悄地回杨柳村等死,或许死的时候儿子都不在身边。真要是那样,小鞋匠肯定会难过死了。
这俩母子都怕给人添麻烦,却不考虑下他们这种固执的自尊,会给亲人爱人带来怎样的愧悔?
...
( 他拿出手机,深吸口气,按下了沈清源的号码。
电话那边传来沈清源的声音,背景是筱琴初姆叽叽喳喳地斗嘴,还有锅碗碰撞的声音。
听这些声音,想象着他们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儿,贺景瑞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她俩又来蹭饭么?”
“是啊,我们准备做几个新菜哎,盐够了,再放就咸了!”小鞋匠两边说话,嘴都忙不来了。
“你们做的新菜能吃吗?上回我吃得拉肚子了都。”贺景瑞笑着调侃。
“贺景瑞你再乱说,到时候想吃都不给你吃!”这是初姆的声音。
“要没事我先挂了喂,那是糖不是味精”在片兵荒马乱中,沈清源挂断电话。
贺景瑞盯着电话,直到屏幕上的光消失,留下小块黑暗。他把电话揣回兜里,对着蓝天继续发呆。
阳光正好,他微笑着闭上眼,静静地感受光的温度。
他决定不把沈母的病情告诉小鞋匠了。
这些事情让他个人背负罢,他就喜欢沈清源每天都无忧无虑。
事实证明贺大喵的决定是英明的。
手术非常成功,配合着吃药,沈母只需要每年检查次打针化疗针,连化疗都不用做。
不过化疗针非常昂贵。也就是说,贺景瑞每年至少需要为沈母支付十多万医药费。
他做到这个份儿上,沈母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太轻了!就像后来她跟张奶奶说的,小贺是个男的又怎么样?他是真把我当亲妈了,有的儿子还未必比得上他呢!
沈母出院前那段日子,贺景瑞是公司医院家清瑞四头跑,着实有些忙不过。
他只得向顶头上司,他老爸,请假。
这事是在晚饭桌上提的,他哥和筱琴都在。
贺成功当即爽快地答应给他两周假期,然后对大儿子说:“小辉你也休息好久了,明后天就回公司上班吧,小瑞休完假还是回地产公司。”
“爸,小瑞这段时间干得很好,不如让他再继续干段时间。”贺景辉似乎很不情愿复工。
“小瑞确实干得不错,但经验不够,现在还不到他接班的时候。”贺成功若有所思地瞟了眼安静吃饭的筱琴,对大儿子说:“你是不是休息得太久变懒了?”
贺景辉吞吞吐吐地说:“我准备去尼泊尔旅行,飞机票都买好了。”
贺成功不虞地说:“你换个时间去也样嘛。”
“我都多久没休过假了。”贺景辉苦笑着说:“换个时间,谁知道猴年马月我才能休息?”
“旅游比公司还重要么?”贺成功严厉地说。
“玩物丧志!”这句是冲筱琴说的。
筱琴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地对付碗里的饭菜,好像根本没听到父子俩的对话。
“爸,职员还有年假,我这个总裁连续几年都没休息过。”
“那样吗?贺氏以后可都是你和小瑞的。”
父子二人你言我语,唇枪舌战,硝烟弥漫。贺景辉坚决要休假,贺成功则坚决不同意。
贺棉裤难得次跟父亲抬杠,本来件很小的事,他俩却非要争出个输赢来。
作为挑起事端的始作俑者,贺景瑞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卷进战火中去。
他觉得大哥也怪可怜的,当惯了贴心大棉裤,偶有次违逆父亲,贺成功就暴跳如雷,非得把他拍服帖了。老爸多出来的那份偏心,分量不是般的重,幸亏没落到自己身上。
眼看贺成功要跳起来了,直不出声的筱琴轻轻按住贺景辉的手臂,劝道:“算了,我们改天再去尼泊尔也可以,我明天去把飞机票退了。”
饭桌上出现了刹那的沉默。
“好吧。”贺景辉终于满心不甘地妥协了。
贺成功向筱琴投去赞许的目光。尔后,开始吩咐她:“过几天要重修家里的墓碑,你去盯着。小舅的媳妇刚生了双胞胎,你有空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把。”
筱琴低眉顺眼地答应了。
老爸这是要培养未来儿媳妇的节奏呐,贺景瑞暗想。
贺氏是个传统的大家族,贺成功相当于这个家族的族长,而作为长子的贺景辉就是未来的族长。想要成为他的妻子,就要学会照料管理家族里的各种事务——这就是贺成功对长子媳妇的要求。
贺景瑞在心里替筱琴默哀,妹纸你的自由到头了。
第78章 〔七十八都是得意惹的祸
( 沈母出院那天穿了红色毛衣,披着那件红色羽绒服,尽管很憔悴,脸上却多了丝发自内心的笑容。特别是当贺景瑞同她说话时,那笑容就会加深。
她对贺景瑞的态度也有变化。先前虽说接受沈贺的关系,但并非心甘情愿,态度是客气而疏离的,多少还带些审视。而现在,审视被真心的关怀欣赏取带了,那种亲密就像对自己儿子样。
因为张奶奶说过,贺景瑞被爱人赶出家门爱人让往东不往西,老太太直以为贺景瑞被儿子管着,属于被压迫阶层。所以,但凡沈清源说话声音大点儿,语气重点儿,老太太就以为他在“欺负”贺大喵,忍不住站出来维护大喵。
贺景瑞那叫个得意,在沈母面前越发殷勤外加卖萌,沈母前脚走他后脚就化身恶霸,平时不敢对小鞋匠提的要求都敢提了,小鞋匠忍气吞声地满足,他不但不满足,还变本加厉地加紧“迫害”。
俗话说兔子急了要咬人,小鞋匠急了也暴起咬了大喵口。咬的还重,手都咬青了。
大喵要向岳母告状。可岳母看不见小鞋匠的罪证,于是他把手包成粽子,故意到老太太面前晃悠,装镊样地用粽子手端茶递水。
老太太终于发现异状了,面关切询问,边把他的手拉过来检查。摸到粽子手的时候,老太太倒吸口凉气,惊道:“这是怎么弄的?伤成这样?”
“没什么,就擦破点儿皮。”大喵矜持地回答。
他愈这样说,老太太就愈发认为他伤得重,肯定不是破皮而是掉肉的级别。
沈清源鄙视地看着他,说:“你就装吧你!”
大喵以种又委屈又痛心的口吻,颤巍巍地叫:“清源,你,唉”
声叹气,听得老太太肝都颤了,转头就说儿子:“小源你不要因为小贺总让你,就欺负他!”
“我,我哪欺负他!”小鞋匠有口难辩,急得都结巴了,“您您问他,我为什么咬他?他他他都干些什么?”
“我就是让你给我‘按摩’,没干什么啊。”贺大喵无辜地说。
提昨晚的“按摩”,小鞋匠就脸红了,眼睫羞涩地垂下,嘴巴变成了紧闭的蚌壳。
“小贺工作忙,你给他按摩也是应该的,你咬他干嘛?!”老太太没理解所谓“按摩”的意思,个劲儿数落儿子,“小源,我说你对小贺也太凶了,两个人过日子不能太霸道。要互相体谅互相忍让,有矛盾各退步”
“妈,我哪有霸道了?都是他在闹!”小鞋匠有口说不清,只能狠狠地瞪大喵。
他的眼神再凶狠,对大喵却没任何杀伤力,只当他在送秋天的菠菜,心里倍儿滋润。
“我怎么觉得是小贺让着你?”沈母认为儿子是被大喵宠坏了,恃宠而骄了,她有必要为女婿讨会点儿权力。
眼看小鞋匠垂头丧气地被岳母数落,大喵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丢了个“看吧,谁让你不配合我”的眼神。
有岳母保驾护航,贺大喵到晚上更嚣张了,非要让小鞋匠去学瑜伽。
“瑜伽?就是女孩喜欢的那种,把自己拧成麻花的健身操?”在沈清源眼里,凡是可以锻炼身体需要做复杂动作的,统称为健身操。
“那不是健身操,也不是只有女孩学,好多瑜伽大师都是男的。”
“我不学。”想象在电视图片上见过的,各种劈叉把脚放在头上等高难度姿势,小鞋匠把头摇成拨浪鼓。
“你去学学嘛,对身体有好处。”
“要锻炼身体,我不如去找浩哥练拳,学那个干嘛?”
“学瑜伽可以让身体变得更柔/软。”
沈清源嗅出不寻常的味道,怀疑地瞪着他问:“说实话,你想让我干嘛?”
贺景瑞抱着他,赖兮兮地说:“你要变软了,我们可以用更多的姿势做了。”咬着他的耳朵,大喵的声音低沉而诱/惑:“我早就想把你的腿按到肩膀上试试。”
小鞋匠的脸被火烫的温度染红,不好意思地嗔道:“怎么不把你的腿放到肩膀上?”
“我在上面呐,我负责出力,你负责配合,咱两各司其职嘛。”
“尽想法儿作践我呢!”小鞋匠用撒娇的口气埋怨。
“这哪是作践你?那个姿势可舒服了,进去的特别深。”贺景瑞循循善诱。
“你怎么知道?”
“你不看看我是谁,我当然知道了。”
“你试过?”小鞋匠的眼里流露出怀疑。
“嘿嘿,宝贝儿,你去练瑜伽嘛。我保证你到时候爽死。”贺景瑞嘴上避重就轻,手也不闲着,在沈清源身上作乱。
“那个好难。拧来拧去的,男的真练得了?”
“当然可以!”
“我不信。”
“不信?你问肯尼呐,他就练过。”他心想说服小鞋匠,头脑分神,不小心踩到了沈清源扔在他脚下的雷。
小鞋匠的眼神霎时不善起来,“他是不是练得可以把腿放到肩膀上呐?”
“是啊。还有更难的都可以做”话没说完就被踹了个倒仰。
“滚蛋!找你的啃泥啃土去吧!”小鞋匠拉起被子盖住头,赌气不理人。
“?”贺景瑞忍着肚皮的疼痛爬起来,想去抱人,结果又吃了记佛山无影脚。
他盘腿守着小鞋匠,悔得肠子都青了。
都怪自己太得意忘形太想尝新鲜了!好好的提肯尼干什么?!当初那些事,沈清源是咬着牙原谅的,那就是扎在心里根拔不出的刺,随便碰下都疼,更何况是去比较?!
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
“对不起,宝贝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顺嘴乱说。”贺大喵可怜巴巴地道歉。
他不说话还好,小鞋匠听到他的声音,邪火腾地就冒上头,掀被坐起身,开始扒他的黑历史。各种揭露,各种批评,还越说越气。
贺景瑞也觉得自己乱说话罪有应得,认罪态度相当好,诚恳地表示只要小鞋匠不生气,让他干啥都可以。
小鞋匠就把他从头到脚打量遍,淡淡地说:“你让我上次,我就原谅你。”
“?”贺景瑞掏掏耳朵,生怕自己没听明白,“什么?你再说遍。”
“让我上你次。”
贺大喵脸都绿了,讪笑道:“这当然没问题,可宝贝儿你没经验”
“那就算了。”小鞋匠丧着脸要往被子里钻,誓将冷战进行到底。
“你别,我的意思是,我明天还要上班,弄伤了不好。”贺景瑞连忙拉住他解释。
“你歧视我没上班啊?!”
“我没歧视你!你怎么钻牛角尖呐?!”大喵急得抓耳挠腮。
“你就让我上次!”小鞋匠对推倒大喵变得十分执着。
大喵瞅眼生气的小鞋匠 ...
(,又瞅眼最后把牙咬,心横,豁出去了,“好,就让你上次!”
小鞋匠平素对1或者0并不在意,不过压倒贺大喵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当即就变了脸,高高兴兴地做准备。
大喵想到即将把自己后面的第次,献给没经验的小鞋匠,不由得害怕起来。当初他帮人开/苞儿少有不流血的,如今轮到自己头上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还没准备好,就被沈清源猛地下扑倒,拉开他的腿用力往上推,推得骨头都响了。
“哎呀,慢点儿!这是腿不是面条!”
“你刚就想这么弄我!”
“不待这样报复的!我只是想,还没施行,最多只能算未遂!”贺大喵边直着脖子反驳,边用力蹬动被压住的腿。
沈清源看他呲牙咧嘴像是疼了,就放开他,采取比较轻松的背后式。
贺景瑞紧张地叮嘱:“多用些润滑剂,扩张要做到位进去的时候对准点儿,争取杆进洞,长痛不如短痛。越磨蹭越受罪!”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罗嗦。”小鞋匠被他说得很紧张,润滑剂挤得到处都是,笨手笨脚搞了半天还没搞好。
长时间的等待让贺景瑞的神经绷紧到极点,像弓弦拉到极致稍微用力就会断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后面,感觉被放大几倍,指甲刮下都好像被针扎似的。
“好了没?”他颤抖地问。
“马上。”
看到他全身的肌肉因为恐惧而收缩发硬,沈清源有些下不去手。但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咬着嘴唇用指尖比划下,瞄准后,猛地发力,杆进洞。
只听到贺景瑞“嗷”的声,发出无比凄厉的嚎叫,比邻居家的哈士奇发/情时叫得还瘆人。
沈清源吓得拔出手指,他又嚎了声,音调拖得很长,半途戛然而止,好像被人生生掐断似的。
“你你没事吧?”
“妈呀,疼死我了!”大喵脸色煞白地趴在枕头上,要断气的样子。
小鞋匠吓得去看他后面,完好无损,并没有受伤。
“我还没进去,只是帮你扩张”
话音未落,老太太在隔壁喊话了:“小源你是不是又欺负小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那可是家暴!”
被老妈批评的小鞋匠,彻底失去了反攻的兴致,丧气地说:“不弄了!睡觉!”
贺大喵感觉自己捡了条命似的大口喘气,庆幸之余又蹭过去哄爱人:“要不等妈回去以后,再让你来次好宝贝儿别生气行不?”
沈清源裹着被子不出声,大喵像条虫样拱了半天,终于钻进被子里,把他抱住。
软话说了箩筐,最后小鞋匠消气了,警告他说:“以后别再让我去练瑜伽!不准再提你以前的破事儿!”
贺景瑞哪有不答应的,拍着胸脯作保证。
小鞋匠悻悻地说:“妈现在对你比对我还好。”过了会儿,又愤愤不平地下结论:“你太娇气了,还没那啥,就叫得跟杀猪样。你折腾我的时候,我哼都没哼过你就是看我皮实”
贺大喵嘴上唯唯诺诺地否认,其实在心里偷笑——亲爱的,那是因为你太心软了。
第79章 七十九往事不要再提
( 春节前,沈母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就由钟秀林陪着回老家。
她说好今年春节在杨柳村过,沈清源不必回去,钟小弟回去就好。为此,贺景瑞特意放了钟秀林个月的假,反正他是做兼职,少来个月并不影响工作。
贺景瑞给沈母买的飞机票,亲自开车送沈母他们去机场。分别的时候,沈清源同母亲依依难舍,老太太更是千叮咛万嘱咐。按理说沈清源出来的早,生活能力早锻炼出来了,可沈母对他比对小弟还放不下心。
直到时间实在不能再耽搁了,沈母把贺景瑞喊到面前,说:“小贺,我把小源交给你了。”老太太的紧紧攥着他的手,脸上是郑重的希翼。
“妈您放心吧。你是知道的,他把我管成啥样。”贺景瑞开了个不着调的玩笑,想冲淡离别的伤感。
“嗯。他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会说他。”沈母微笑着说,“两个人过日子不容易,你们俩更是。既然决定在起,就不要轻易放弃。”
“妈,我贺景瑞说话算数,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
他语气坚定地说出这句,令老太太想起了那场大雨里,自己掏心掏肺地倾诉,和这个年轻人的誓言般的承诺。
“谢谢你,小贺。”老太太拍了拍贺景瑞的肩。
贺景瑞则张开双臂给老太太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耳畔飞快地悄声说:“保重身体,记得吃药。”
沈母的冲他微微点了下头。俩人同时笑起来。
那是种默契,只有两人明白共同保守个秘密的默契。这种默契令他们之间有种秘而不宣的亲昵。
以至于送走母亲后,小鞋匠奇怪地问他:“你和我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景瑞用手指按在他的唇上,诡秘地笑道:“宝贝儿,这是,秘密!”随后他发动汽车,说:“下午难得我休息,去哪儿玩玩吧?”
“这么冷的天气去哪儿玩?”
“要不我们摆摊去,你不是有旧书要卖吗?卖废纸还不如卖给学生呢。”
“大冷天摆摊,你受得了?”
“唉,这算什么,下雪的晚上我都摆过摊。今天我们就忆苦思甜把。”
他当真把车开回家,带上要卖的旧书,载着小鞋匠到某大学门口摆书摊。
这时间,学生大多数放假了,来往的人不多。贺景瑞穿着西装羊绒大衣往街边站,特别扎眼,而穿旧羽绒服的沈清源站在他身旁,就像他小弟似的。他也不怕臊,扯着嗓子吆喝,结果书没卖出几本,倒引来不少围观的人。
摆了两个小时,卖出两本书。他们正准备收摊的时候,来了个人,在书摊前仔细翻检。他用围巾遮住半张脸,头戴羽绒帽,瓮声瓮气地问价格。
贺景瑞没认出他,可沈清源眼就认出来,心情复杂地注视着面前的李邺。
听沈母说,李邺的老婆跟他离婚了,他不但分钱财产没分到,还被从公司里踢出来。他不得不辗转人才市场找工作,混得很不得意,甚至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他春节不好意思回家,李邺爸只得进城来看他——本来准备跟沈母起回去的,沈母留下住院,他就先回去了。
眼前的李邺瘦了很多,露出的眼睛下阴影浓重,尤其是那双眼,以前是意气风发,现在是无精打采。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比较接近行尸走肉。
听到他的消息时,沈清源没什么感觉。当真真切切看到李邺这副熊样儿时,心里还是被震了下。
心想攀高枝的凤凰男,摔个跟头竟摔成了杂毛鸡。这抗打击能力也忒差了。
李邺拿起两本书,看向沈清源,落寞的眼神里带着可怜巴巴的期盼,还有些旧日熟悉的情愫。
沈清源想起那个背着书包的少年,拿着书本对他挥舞喊“小源”。亲切温柔的李邺哥曾是他少年时代最美丽的风景。
可如今,那些记忆还在,却激不儿共鸣,只微微有些惋惜。
他避开李邺的目光,没接话,任由贺景瑞去应付。心下升起阵释然的轻松。
真的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个人若是心死,时间便成为最好的良药,会让人恢复得留不下多少痕迹。
李邺在书摊前踟蹰良久,见沈清源始终不肯多看他眼,只得悻悻离去。
贺景瑞过足摆摊的瘾,准备收摊回家。冷不防不知从哪里冒出个穿城管制服的大叔,站在他旁边勾头看他们的书摊。
过去的摆摊岁月中,贺景瑞对城管形成条件反射了,第反应就是跑!
他俩也不管旧书收全没有,胡乱拎起包袱,手拉手地开始狂奔。
那大叔了愣了半秒,就跟在背后追,边追边喊:“小伙子!”
他喊,前面俩人跑得更快了。
跑出半条街,贺景瑞回头看,城管大叔居然还追在后面,红脸皮球似的,速度贼快。
贺景瑞拉着沈清源加快速度,羊绒大衣被风鼓荡起来,颇有些御风而行的感觉。
谁知大叔锲而不舍,紧追不放,伸手把就拽住他那件拉风的行头。
贺景瑞差点儿被他拽跟头。俩人不得不停下来。
“小小伙子,你你们跑啥?”大叔手杵膝盖喘气,手揪着大衣不放。
“我们今天才才摆了天,课程结束卖几步旧书而已,您您少罚点儿。”沈清源喘着粗气挡在贺景瑞前面,硬从大叔手里把大衣角拽出来。
“你们误会了,我是要买书。”
“唉,您不早说,看把我俩追得”贺景瑞抹着汗笑道。
“我过来你们就跑,喊你们也不听。跑得那么快,害我追了条街。”大叔无奈道。
沈清源拿出书让他挑,贺景瑞则跟他攀谈起来。
原来大叔的女儿在附近读自考,想买本参考书直买不到,恰巧沈清源卖的旧书里有。
沈清源很慷慨地把书送给他。他不好意思收,非要给钱,贺景瑞就说:“我跟你女儿个学校,他算我学妹,就当照顾同学间互相照顾了。您今天要罚我们的款,可不止本书的钱了。”
“春节前要扫街,你们这几天别出来摆摊。”大叔觉得他的话有理,便赠送条消息算回报。
目送着大叔的背影,沈清源用肩撞了撞大喵:“你是这个学校的,我怎么不知道?”
大喵嘿嘿笑:“我那是客气话,我可是海归呐。”
“海龟?你那文凭真的假的?”小鞋匠故意挤兑他。
“当然是真的,上网可以查的!”
“那种学校是不是专给你们这些公子哥混文凭的?”
贺大喵甩头,把手横在胸前,唱到:“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沈清源推他把,笑得前仰后合的。
李邺站在街边角落里,注视着嬉笑走远的人影, ...
(黯淡地垂下了眼。
今年春节,沈清源照旧同初姆小优几个朋友起过的。筱琴因为加入了贺氏大家庭而缺席。
年初五,她终于可以脱身,而苦逼总裁贺景辉过年都在国外出差,于是她约上朋友和小叔子起去爬山泡温泉。
筱琴那天不用再装淑女,穿着久违的破判裤花棉袄,别提多轻松愉快了,表情都放松许多。
“阔太太的生活怎么样啊?”初姆好久没看到她,见面就搂着她问。
她耸耸肩说:“就那样。”说着就去初姆身上摸香烟。
平时她是很少抽烟的,初姆没想到她今天会主动要烟,边替她点烟,边审视着她问:“过得不开心?”
她吐出个烟圈才回答:“烦!”
“还不是你自己的选的。”初姆忍不住埋怨。
“嗯嗯,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筱琴用力地吸烟吐烟,像是胸膛里堵着过多的东西,想借抽烟全吐出来似的。
“贺景辉对你怎么样?”
“很好如果他不是贺家长子就好了。”这是初姆认识筱琴以来,第次听她抱怨。
“个人害怕寂寞,两个人向往自由。都是这样的。”
“我原来以为哄好他爸就行了,没想到他那大家人”说起贺家,筱琴就脸要吐血的表情。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贺景瑞背后灵似的突然冒出来,吓了两姑娘跳。
“说你家事特别多。”初姆说,“我就觉得奇怪了,我看你过得很愉快嘛,每星期都可以去清瑞住几天,你爸知道你是也不管你,怎么你哥正常找个女朋友,快赶上旧社会了都。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可能是因为我过去太坏了,”贺景瑞挠着头说:“他们觉得我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而老大直都好,就要好上加好。再说筱琴是长媳”老大还是贴心棉裤呢。
筱琴夹着香烟指着他笑:“正因为你坏,景辉才不得不好,明白吗?你就是他的阴影。”说完就拉着初姆径直往前走。
“你啥意思?”贺景辉正准备追上去问个究竟,小鞋匠在不远处招手喊他。
他赶忙跑过去,竟意外地看到周鸣从小鞋匠身后冒出来。
周狐狸和他因为生意往来,时不时都会联系,但这种私人聚会是从来没有交集的。
乍见到这张熟悉的狐狸脸,大喵立刻警惕地搂住小鞋匠,“你怎么来这里?”
“我来爬山。”周鸣双手插在兜里闲闲地回答,看到贺大喵紧张的样子,又恶意补上句:“顺便来找清源叙旧。”
叙你妹啊!
贺景瑞像只誓死捍卫自己领地的狮子样,紧紧圈住小鞋匠。
“清源,我们走!”小鞋匠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拖走了。
“贺景瑞,我有事要跟你说。”周鸣追上几步说,“是关于我四妹的事你爸前两天跟我爸联系过”
第80章 八十议婚
( 周鸣的四妹,在周家属于比较得宠的孩子,也在国外读书,算是少数没有看不起贺景瑞跟他关系比较好的正经朋友。
他春节前听说她要回国,不过这种事不用周鸣巴巴地追到这里说吧?而且值得老爸特意跟周老爷子联系么?
贺景瑞想到某种可能,蓦地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周鸣:“她回来怎么啦?”
“我记得以前,你爸就很喜欢我四妹。”周鸣似笑非笑地扫了小鞋匠眼。
他把话说得很含糊,但贺景瑞立刻想起来,贺成功似乎曾经有意与周家结亲,当时看上的就是周老四。要不是小姑娘还小,估计贺成功那时就上门提亲了。
不过如今贺成功已经承认筱琴了,还找周家旧事重提,莫非是要介绍给自己?!贺景瑞顿时就紧张了,恨不得肋生双翼马上飞回家找老爸问个清楚。
“你爸是不是想给你介绍女朋友?”身旁的沈清源敏/感地意识到什么,弱弱地问了句。
“不可能!周老四不喜欢我!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对不对,周鸣?”贺景瑞否认地极快,不想让小鞋匠为这种事担忧。
“她的事我并不清楚,不过你过去那种表现,就算她肯我爸也不肯的。”周鸣的话说得好听,既有说服力也不过分夸张。
贺景瑞向他投去个赞许的眼神。
他又说:“其实也不是大事。只是老人在起难免想攀儿女亲家之类的,你家兄弟俩又是单身,所以我顺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让你们也有个准备。”
经他提醒,贺景瑞想起周老四以前好像比较喜欢黏老大,而贺成功只承认筱琴是贺景辉的女票,并没有提供他俩的婚事。从女票到老婆之间的路可不短,尤其对于贺氏这样的家庭。
“难道是介绍给贺大哥?筱琴怎么办?”沈清源听事关筱琴不禁着急起来。
“贺家又不止我们两个未婚男青年,还有表哥表弟呢。”他扭头问周鸣:“你都听到些什么了?”
周鸣双手揣兜站在原地动不动。
“你愣着干嘛?过来呀,边走边说。”贺景瑞不耐烦地说。
狐狸听话地走上前,跟他们并肩而行。
结果是,周鸣并没有听到多少内情,仅是知道贺成功打电话询问周老四的情况,那也可以视为老朋友之间互相问候闲聊。而他凭着这点普通的情报,成功地混进贺景瑞等人的旅游队伍,等贺景瑞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大伙儿聊成片,再想赶人都不好意思开口。
周狐狸狡猾狡猾滴!
贺景瑞愤愤不平地瞪他,他则闲闲地送上潇洒微笑。
贺景瑞拿他没法儿,只得对小鞋匠严防死守,还不能做得太明显。
他就在沈清源附近转,表面上跟人聊天打屁,眼睛却偷偷地时刻注意小鞋匠跟周狐狸的动向。他俩要是挨得太近,他就凑过去把两人分开。
小鞋匠老实头枚,没发现他的异常,狐狸则是心知肚明,像是要故意折腾他似的,老是逮着机会就去亲近小鞋匠。看贺景瑞磨牙磨得吱吱响,他还笑呢。
太欠揍了!
不过恶霸已经升级为腹黑了,尽管在心里把他扒皮抽骨无数遍,贺景瑞脸上却笑得明媚如太阳。
这不,周狐狸借拿饮料之机又绊住沈清源了。
贺景瑞面假装东张西望,面脚下滑圈地往他们那边走,嘴上还不忘同初姆他们开玩笑。
转到他们附近了,他并不过去,只竖起耳朵听他俩说话。
“我们教练呢?你没带他起出来么?”沈清源问。
“我们分手了。”
“呀,怎么分了呢?他那人挺好的。”沈清源惋惜地说。
“好,那是对你们。”
“他对你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就是老找我要这要那的,烦人。”周鸣耸耸肩膀,语气很是不屑。
“是不是有误会?我觉得他并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再好的人跟了我都会变得贪婪,除了你。”周鸣的表情又无奈又温柔,忒么这分明是把受三十六计里的苦肉计嘛!
贺景瑞把嘴里的吸管咬得稀巴烂,正准备过去揭狐狸皮,忽见原本背对沈清源的小优,转过脸对周鸣说:“你这是贪者见贪。”
在场的人,包括贺景瑞都吃了惊。
老六如今病得很重,基本上是卧床不起,那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小优端屎端尿地在他跟前照顾,今天原是不来的,硬是被老六逼着出来透气。
他兴致不高,路上很少说话,没想到被周狐狸逼出了声。
只听小优又说:“你肯定开始交往的时候,就想别人是冲着你的钱来的。所以人家但凡想要个礼物啊,说个什么东西好啊,你就认为是跟你伸手要东西。时间长,本来人家没这个意思的,也变成就是那个意思了。”
“他们不是冲着我的钱吗?现在谈恋爱有几个不看物质条件的?”周鸣饶有兴致地和小优争论。
“他。”小优指着沈清源说:“你身边不就有个现成的?”
“没错,他是不计较这些。”周鸣点点头说:“但他这样的人太少太少,你能再举出个例子么?”
小优哼了声,淡淡地说:“你觉得爱情是狗屎,你交往的所有人就都是狗屎。”说完甩头,像只骄傲的孔雀似的走了。
“你这朋友,”周鸣看着他的背影笑:“很有意思。”
“巧了,”贺景瑞看完热闹,踱着方步走过去,嘿嘿笑道:“你让他举例,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惜人家不甩你。”
沈清源把小优和老六的事告诉周鸣。他听完后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没想到,真有这种情圣。”
“那是,物以类聚嘛,你不看看我是什么人。”贺景瑞昂首挺胸地说。
周鸣毫不示弱,微笑反击:“所以啊,我们能当那么多年的朋友。”
后来,小优落单的时候,周鸣就主动和他说话。
狐狸不愧是交际草,尽管小优对他的荷尔蒙完全免疫,但态度却和缓了很多。狐狸也收起了他满身的电力,是真心交朋友的样子。
贺景瑞冷眼旁观不由感叹,狐狸只有撬自己墙角的时候比较不是人,平时还是很人模狗样的。
春节日游平淡地结束了。贺景瑞记挂着周老四的事,连续三天回家陪老爷子,直等时机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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