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杀手只不过特意前来确定一下。”
“他如此看重你,想必当年之事存有阴谋。”
姜枢听了,低下头,手指不自觉摸向下巴,纸人没有了手指玩,纷纷仰着头去看主人。良久他叹了口气“这般活的也是很累。”
不知他说的是谁,傅慕看着他白生生的手指沉默。
第二日早晨,那个少年的言论被判为无稽之谈,众人虽然人心惶惶,但也不敢明着去与实力与威望至上的名门各派争论。
一大早就有人给送早饭,姜枢一边不断咋舌,一边不断瞥向神情淡淡的傅慕,这人医术究竟是有多高明,引得别人频频示好
吃完早饭华阳等几人踏着雪前来“拜访”,姜枢看着这阵仗着实有些牙疼,拿上伞挥挥手就出了门。
至于傅慕谁招来的花蝴蝶谁招呼去。
院里的竹不堪负重,落下大块的积雪,姜枢撑着伞走着,听着这唯一的声响,脑里一片清明。
傅慕究竟会不会骗他尚不下定论,长云忘川的事他也不清楚,但,终究是一百一十三年前的南疆姜族让他不得不来了兴趣。
傅慕评论“本着济世之名,却是悲戚覆灭下场”,而昨日的人却是十分惧怕那个姜族,有没有阴谋暂且不谈,隐情倒是板上钉钉了。
岛上的人都会在成年之前出岛历练,昨日少年的话终于勾起了他的疑惑,到底是因为什么师父拦着他不让他出岛究竟有没有百年前姜族的原因又或是,师父在害怕着什么
他低头沉思着,便没有多看路,就这么有路就走,等这倒霉孩抬起头时,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儿了。他盯着面前的禁闭的院门心里总是有些不安,这时一阵风吹来,院门两边瘦弱的柏树“扑扑”又被带下来许多雪,身后有一小童道“这位公可是来找慕容庄主的”
姜枢转过身,就见是托着一茶壶、与云生一般大小的小道士,不由地笑起来“不是,慕容庄主不是与其他人去见傅神医了”
小童听了,皱眉“呀”了声“不对呀,分明刚刚慕容庄主还要喝华山云雾呢。”
姜枢闻言挑挑眉“刚刚我看是半个时辰前吧。”
小童严肃摇头“不,不超一刻钟前。”
不超过一刻钟姜枢这下来了兴趣,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懒散“诱哄”道“不妨你进去瞧瞧,怎么也是那慕容庄主要的茶。”
小童点头便是抬步走向院门,结果还没走到又是“呀”了声“公公,我现下腾不开手,公可能帮我开下这门”
姜枢叹了口气,走到院门前打开,小童向他微微弯腰致谢,而后抬头,不知看到了什么震惊之下原本托着的茶壶砸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小童身体猛的颤了下“啊”
背对着院本来要离开的姜枢转身,看了一眼院内,桃花眼不由得眯了起来。
不消一刻钟,那些大人物以及慕容山庄的人纷纷赶来这座院。傅慕见了姜枢撑着伞站在院外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仿佛一直担忧着什么此时才彻底放下心来。
傅慕走到他面前,姜枢抬头看他“来了”
“嗯,”他点头,“怎么来这里了”
姜枢叹了口气“倒霉呗,一抬头就站在这儿,一开门就看见了尸体。”
是的,傅慕闻言看向院内,刚刚有人来报,说那慕容庄主吊死在了客房院的树上,这时他们才发现刚刚出了门拿茶的慕容和还没回来。
在这混乱的时期死了个人,还是慕容庄主,任谁怎么想都会联想到两方人。
南疆巫族乌氏,姜族姜氏。
一个是他的仇人,一个就在他的身边。
傅慕道“冷吗”
姜枢“冷什么”顿了顿又道,“我觉得这人死的有些故意,感觉像是冲着什么事来的。”
傅慕点头“不冷就先在这儿等我,我先过去。”
合计着我刚刚说的话你就没听进去姜枢啧出了声,想走却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看雪等人。
傅慕进了院。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
恶少林妒恶大师看见了傅慕,起身往旁边走了几步“阿弥陀佛,还请傅施主看看慕容施主的死因。”
傅慕点点头,走过去刚想要蹲下身,却顿了下,直起身将斗篷都撩到另一边抱住,这才蹲下去看。
死去的慕容和没有了生前向他口吐恶言的丑恶嘴脸,双目闭合,面色平静,穿的衣服也不是刚刚出现在他那里的那套。
显而易见他刚见到的是易了容的别人,还有可能是“凶手”。
他伸出手摸向尸体的脖,将衣领往下拉了拉,当整个脖露出来,周围的人皆是屏住了气。
傅慕又看了眼尸体的双手,这才起身道“死因应是毒无误了。”
善少林普仁大师道“贫僧见慕容施主脖间有密密的紫红色细纹,难不成是了食寒草”
华阳接着道“食寒草毒性不大”
傅慕掩下眼底的嘲讽,声色极为冷淡“毒性不大,但有一传闻曾道食寒草古怪,混着热茶便是剧毒了,尤其是,”他看向院外小童,“华山云雾这种新茶。”
众人倒吸一口气。
傅慕接着道“而慕容庄主脖颈有完整的勒痕,怕是凶手不放心,又将人”剩下的话不必多说,在做的人明白后沉默下来。
慕容山庄的人脸上尽是悲戚,有些女眷留下泪来。
傅慕垂下眼不去看这一切,比这更痛更绝望无力的事他都经历过,如今经历太多麻木了。
普仁大师道“不知傅施主可能找出凶手”
他不可察觉地挑挑眉,颜色浅淡的眸盯着普仁“在下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大夫,查案等事帮不了什么。”
听了他的话,慕容山庄的人冲他拱手弯腰。
他一脸冷淡的回了礼。
傅慕见也再没什么事情,说了声“先走”便是朝着姜枢走去,姜枢出来带走了两人唯一的一把伞,傅慕此时斗篷上积了层薄薄的雪,兜帽里也被雪打湿。
姜枢将伞递给他让他撑着,两人转身往自己院那边走去,他随口问道“怎么回事儿”
傅慕尚冷着脸“十有八是被人拿来试毒。”
姜枢一脸诧异“啥试毒”
“是,”他点点头,“怕会隔墙有耳,我们回去在细说。”
回去之后,傅慕刚关上门,就见姜枢快速摘掉斗篷,抖开被钻了进去。
他见状皱着眉道“不是说不冷你现在又是”
姜枢啧了声打断他的话“当时你问我确实不冷,但谁能想到你待了许久才回来”
傅慕被他气的咳出声,缓了缓道“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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