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139 部分阅读

作品:曹冲|作者:StoneEwdard|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09 22:24:41|下载:曹冲TXT下载
  是以后真要让他当了皇帝,不整你才怪呢。他忽然之间起了种警惕之心,连忙陪着笑亲自上前扶着曹上车。

  曹脚踏上了.车,却忽然停住了脚,他扶着车厢侧耳倾听了下,扭过头向东看去。曹真诧异的看着他,也扭头看去,却见官道尽头骑飞奔而来,骑士伏在马背上,几乎看不到人影。

  “是战.马。”曹忽然说道,站在车上直起了身子,手搭凉棚看去,越看眉头锁得越紧。不大会儿,人骑飞奔到了眼前,满面灰尘的骑士勒住了战马,大汗淋漓的战马狂躁的盘旋着,马蹄蹬踏得尘土飞扬,马背上的骑士大声叫道:“前面是镇东将军曹大人吗”

  曹真愣了下,回.头看了眼曹,曹眯着眼睛,紧紧的闭着嘴,盯着那个骑士言不发。曹真连忙挥手,王双大步上前应道:“正是,你是何人”

  那骑士翻身下马,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手脚并用的爬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曹面前,单腿跪倒,从怀中掏出封信双手递上。

  曹边伸手边瞟了眼信封,上面的字端正而带着些拙劣,正是郭表的字迹。他倒吸了口凉气,伸到半空的手顿了下,随即把抓住信拆了开来,他的手有些抖,连带着将信囊撕下个角来。展开信囊,他迅速的扫了眼,眼睛立刻瞪了起来,脸色变得铁青。

  “子桓”曹真感觉到不对劲,立刻凑到跟前轻声叫道。

  “子丹,立刻出发。”曹扫了眼四周,随即轻声吩咐道,他用靴尖踢了踢那个骑士,沉声问道:“你来的路上,可遇到其他人”

  “没有,属下路上没和任何人说过话。”骑士应声答道。

  “这就好,你下去吃点东西,跟着我起走,等我写了回书你再回去。”

  “喏。”骑士应道,随即跟着人下去吃饭。曹安排车队继续前进,他把曹真叫到车上,将信在曹真面前抖了下咬着牙说道:“臧霸孙观的水师大败,押解辎重的孙观战死,辎重损失尽。”

  “啊”曹真惊得叫出来声来,他虽然知道肯定是有大消息了,但没想到却是个打了败仗的消息,可为什么军报却没用军报专用的公文呢。

  “小声点。”曹瞪了他眼,眉头紧锁,面目狰狞。

  “怎么会”曹真连忙压低了声音,不敢置信的问道:“臧霸的青徐水师有近两万人,他也不是个新手,怎么会败在公孙康的手上”

  “不是败在公孙康手上,是遇到了海潮,孙观部被吹到了三山岛,与伙来历不明的海盗遇上了,辎重被劫,孙观战死,臧霸没了辎重,不敢深入,只得固守沓渚小城,请求下步行动的指示。”曹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张功曹和凉军师怕影响军心,没用军报传到丞相府,而是先用快马通知了我。”

  曹真倒吸口凉气,这几个人胆太大了,居然敢隐瞒军情,这次虽然折损的将士不多,战死的孙观却是青州刺史,方大员,虽说曹操可能盼着他死好久了,可是这样隐瞒军情,想必曹操不会喜欢。他抬起头看着曹,曹很凶狠的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我”曹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咽了半天唾沫才接着说道:“小有挫折,在所难免,这不是人的失误,这是天意呃,这是意外。”

  “哼。”曹哼了声,向后靠在车厢上,仰着头想了片刻:“士卒的损失并不大,只要补充了粮草辎重,原先的作战任务还可以完成。青州的粮食还很充足,补齐臧霸的损失应该没有问题。,交州有来历不明的水贼,怎么辽东也有海盗”

  第十四节 内讧

  在五百豹骑的护卫下很张扬的进了城,只在北部尉7下了旌旗,扶车步行了段。这里是当年曹操造五色大棒打杀那个倒霉的图的地方,是曹操仕途的开始,也有可能是未来的曹家王朝值得纪念的个地方。曹不仅不敢在这里张扬,还要表现出足够的尊敬和内敛。

  执金吾大人孙权同志看到了人如虎马如龙的五百豹骑,以为是自家妹夫如日中天的车骑将军曹冲曹大人,立刻很乖巧的带着自己的缇骑让到了边,拱着手恭敬的让妹夫将军先过。得意洋洋左顾右盼的曹眼从车帘里看到了路边人群中相貌异于常人的孙权,觉得有些新鲜黑胡子黄胡子白胡子看得多了,突然冒出来个紫胡子的,确实有些打眼他停了下来,下了车对孙权拱了拱手,客气的笑道:“孙大人,忙着哪”

  孙权见是镇东将军曹,很意外,先是愣了下,随后立刻堆起笑走上两步回道:“有劳将军过问,惭愧惭愧。”

  “哎”曹摇了摇头,亲热的拉着孙权的手:“你我两家有姻亲之好,你那侄女是我家子文的正妻,你家老虎又是我家仓舒的爱妾,何必搞得这么生份。怎么样,在许县呆得还惯吧”他抬起头看了看孙权身后的缇骑,啧啧赞道:“当年光武皇帝潜龙时说过,做官当做执金吾,果不其然,孙大人这些缇骑可真是威风。”

  孙权的脸胀得通红,却又无话可说,光武皇帝是说过这话,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执金吾确实威风,掌管着中垒寺互武库都船四令丞,还有式道左右中侯京辅都尉,主管京师城内的安全,手下有几千号人,确实算是响当当的个人物,可是自从光武皇帝登基之后,这执金吾就败落了,几个下属除了武库令之外全部剥离,手下也只剩下这二百缇骑还有点面子了。现在曹这么夸他,他直觉的认为曹这是讽刺他。

  可是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孙权虽然恼火,蓝眼珠子差点变成红眼珠子,可是他脸上还是谦恭的笑道:“将军取笑了,这二百缇骑除了吓吓百姓,还能干什么呀,本来还要救救火,可是许县地势低,湿气重,就是放火也放不起来啊。跟将军的这些侍卫比啊,这些人就是豆腐渣,不堪击。”

  曹心中颇有些得意,.他回头看了眼两边骑在马上岿然不动的豹骑,呵呵笑道:“这是丞相大人的豹骑,只是赏给我用用而已,可不是我自己的。哈哈哈”

  孙权吃了.惊,立刻又恭维道:“将军是丞相在嫡长子,虎豹骑现在虽然还是丞相的,迟早也是将军的。”

  “这可不能乱说。”曹心中得意得很,嘴上却连连谦虚道,他拱了拱手:“孙大人,还要去见驾,不敢耽搁,等办完了公事,再去府上叨扰大人,还有些事要向大人请教哪。”

  “将军如果屈尊.前来光临寒舍,权定当拥彗先驱,恭迎将军大驾。”孙权笑着倒持马鞭拱了拱手,倒退到路边,躬着身子站在旁。曹上了车,车夫扬手中的马鞭,甩出个响亮的鞭花,骏马踏出得得的蹄声,渐渐远去。

  看着远.去地队伍。孙权地脸上顿白阵红。浑象是被那个鞭花打中了般。

  站在低矮简陋地皇.宫前。曹笑了。许县地皇宫。当然比不上洛阳地皇宫。曹看过劫后地洛阳城。就算被大火烧过地南宫北宫。那飞越大道地阁道也要比许县这称之为皇宫地地方高大许多。甚至于城地房屋。也要比这皇宫气派。就别提高大地铜雀台了。

  果然是落了架了凤凰不如鸡。

  豹骑不能入宫。只能由军侯带着站在远处离宫墙百步地地方。王双带着亲卫护着曹和曹真来到宫门口。卫尉周瑜眼看到了神色怡然地曹。他略微犹豫了下。带着两个卫士迎了上来。

  “曹将军。要进宫么”周瑜微笑着。风度翩翩。洒脱自然。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中年男人地儒雅风度。相比之下。比他年轻十来岁地曹则相形见拙。透出副暴发户地粗鄙样。

  曹看到周瑜。不由自主地躬了躬身子。笑道:“周大人果然是神采依旧。不愧是人中龙凤。”

  周瑜呵呵的笑着摇了摇手:“将军莫要取笑,我这就安排人去请见,请将军在此稍等,瑜尚要巡宫,就不多陪将军了。”

  曹脸皮抽搐了下,连忙假笑着点了点头:“周大人请自便。”

  周瑜挥了挥手走了,自有人入宫报告,曹看着周瑜高大挺拔的身躯渐渐远去,消失在宫墙拐角处,嘴角掠起丝冷笑。心中暗道,你得意什么,等老子得了势,看你还狂什么。

  天子听说曹来了,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曹在许县的那段时间可把他搞得有些怕了,好容易走了,怎么又来了这次又有什么事这该来的曹冲到现在还没有露面,不该来的曹倒是来了,真是郁闷。

  天子虽然心情不好,可是也不能不见,

  想了想,对魏讽说道:“去让他进来吧,你去看看张几天不见他上朝了。”有仪表堂堂不怒自威的张昭坐在旁,天子胆量会壮些。

  魏讽笑着说:“张公这两天直在荀令君府上,听说两个人吵得挺凶,每次张公都是气乎乎的出来,可是第二天又早早的便去了,不知是何缘故。”

  天子闻言笑了,他撇了撇嘴笑道:“我看他是被荀令君带回来的新茶迷住了吧,你把襄阳刚进贡来的新茶给他送两包去,省得他天天去令君府上吵架,也不知道来见朕。”

  魏讽笑着应了声,出殿去请曹。曹正和虎贲中郎将荀恽隔着门有搭没搭的说着天气,曹没有天子旨意不能进宫,只能站在宫门外,荀恽是虎贲中郎将,负责的是宫内殿外的事,依例不能出门相迎,当然他主要是不想出门相迎,看到曹他就不爽,只是碍于面子,再加上这次又躲得不够快,听说门口来了个曹将军,他以为是曹冲呢,哪知道是曹,刚想回头跑就被曹给看到了,只能出来扯两句犊子应应场面,要真是曹冲来了,他早跑出来了拉着曹冲的手说个不停了,哪里会假模假式的遵守什么制度,个在内个在外的扯闲话。

  “将军,陛下请你进去。”魏讽走到曹面前,恭恭敬敬的施了礼。

  “有劳子京.”曹很客气的回了礼,然后对荀恽笑了笑说道:“长倩,等我办完公事再聊。”

  “不送不送。”荀笑.着回礼道,心里却连说,不见不见。

  曹见了天.子,将他的来意说了遍,态度是难得的客气,话里话外的恭维着天子,天子有些诧异,却对他请求派人出使鲜卑的事没有什么异议当然了,有异议他也不敢说,说了曹也不会理他能够行仁义于天下,万国来朝,是每个皇帝做梦都想的,即使他已经衰到自身难保了。

  “爱卿此议甚好,就依你所言派卢毓出使。”天子的心情好了些,点头很威严的说道:“朕立刻下诏,派使者召卢毓入京,出使鲜卑。”

  “陛下圣明。”.曹说完了正事,又汇报了下征辽东的情况,当然了,刚刚收到的那个消息是不能说的,在他的嘴里,辽东的战事切顺利,仰仗陛下的天威,辽东公孙康不久就会授首,辽东很快就能重回朝庭治下,天下很快就要统了。最后他又提了句:“陛下,臣不知仓舒当年平定江东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江东水师和干部将的事情”

  天子正.奇怪呢,象来态度恶劣的曹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忽然听他提到了江东的残兵败将,他愣了下,回想道:“当时江东水师不是被荆益水师击败了吗,江东的部将死的死了,降的降了,不过,详细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爱卿有什么疑问吗”

  曹摇了摇头,故.作深沉的皱了皱眉:“臣接到消息,辽东有不明来历的水师,武力颇强,打劫来往的船只,为祸方,就是交州也有水贼打劫过往商人,时有夺财伤人的事情发生,连都督交州的张任万精兵都无可奈何。臣思来想去,担心是不是江东的溃卒啸聚为寇了,故而问起此事,仓舒当初平定交扬,不会对这件事没有交待吧。”

  天子茫然,辽东交州对他来说都太遥远了,只是个概念,至于江东的残兵败将,他就更不清楚了,甚至连当时曹冲有没有汇报这些事都不明白。他想了想说道:“这事不妨去问下孙权,他应该了解得最清楚了。”

  “陛下圣明。”曹顺嘴又送顶不要钱的高帽子,然后接着说道:“臣奉旨平定辽东,这伙水贼却在旁生事,如果他们是江东的残兵那还好说些,臣派青徐水师平定他们就是了。可如若是高丽三韩的海匪,则不免要与这些藩国打些交道,以臣现在镇东将军的权限,颇有不便,还请陛下赐节,以方便行事。”

  天子恍然大悟,带着丝“原来如此”的眼神看着曹,他想了想,微微笑:“爱卿所言甚是,朕就赐你持节吧,如何”

  曹笑着,纹丝不动。

  天子有些不快,他的笑容有些僵,眼神有些恼怒,握在起的手有些想打人的冲动。他看了微笑不语的曹,深吸了口气,又说道:“曹爱卿,朕赐你使持节,全权处理辽东以及高丽三韩倭国等藩国的应事务,如何”

  “谢陛下。”曹满意的拜倒在地。这才对嘛,仓舒多少年前就使持节了,只封我个持节多没面子,至少也要使持节,这样前将军夏侯惇也在我的管辖之下,方便多了。虽然倭国在哪儿我都不知道,可是狡兔三窟,多要点权利总是好的,万斗不过仓舒,还有个逃命的地方。咦,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呸呸呸,我这是预先堵死仓舒的后路。

  曹得到了他想要的,满意的谢了恩,退了出去。天子却被气得小脸发白,喘着粗气半天没动弹,看看左右无外人,他“啪”的声拍在案上,拍

  的砚台跳,里面的墨都洒了出来。

  “岂有此理,竟敢竟敢”天子“竟敢”了半天,却最终没有敢说出来,他气哼哼的扯了下被墨污了的衣服,站起身来要走,却差点被自己绊个跟头。魏讽连忙上前扶着他,轻声说道:“陛下息怒,这正是好事啊。”

  “还好事”天子恼怒的扭着头瞪了魏讽眼,心道你没看到我被他逼成这样子吗,使持节这样的恩宠他都是想要就要,还是好事,那要我禅让给他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陛下”魏讽轻声叫道:“陛下以前可曾见到曹将军这么客气的说过话”

  天子愣了片刻,想了想说道:“这倒是,如果是以前,他是直接要的,不会这么客气。那又是为何”

  魏讽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车骑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平定了西凉,而镇东将军作为兄长去打个唾手可得的辽东,现在却还没见结果,他说的那些战事进展顺利都是句空话,现在已经是初冬,辽东大寒,焉能作战大军此时只能在幽州呆着,等明年春天再打。我看他说的好事未必当得真,坏事却极有可能。我听说大军是两路出击的,霸孙观等人从海上出去,说不准是跟这些海盗遇上了,看样子还打了败仗。两相比较,他不如车骑将军多矣。现在陛下因为长铩军的事压着车骑将军的功劳还没有封赏,但这最多只能压得时,毕竟长铩只有禁军能用只是惯例,并无明文,车骑将军的功劳还是要赏的。赏,他可就是骠骑将军了,如果再打胜仗,他就可能接替大将军之位。所以镇东将军这么急着打辽东,这么急着要使持节,又请旨派卢毓出使鲜卑,无不是想压着车骑将军头啊。”

  天子眨了眨他的小眼睛.,眼角露出丝笑意:“你是说,他们兄弟”

  “丞相大人.可是六十二了。”魏讽轻声说道,正欲再往下说,却见皇后曹节从远处走了过来,连忙住了口。天子的眉毛挑,眼上眉梢,他低声说道:“魏爱卿,莫要离开,朕马上有事找你。”

  “喏。”魏讽应了声,向后退了几步,天子拍拍手,笑着迎了上去:“皇后,又带皇儿出来晒太阳么”皇后听曹冲说的,小孩子多晒太阳有利于什么的吸收,所以每天都要把小太子刘兴抱出来晒晒,自己没空也要让宫女乳母抱出来,这已经成了宫中的惯例了。天子虽然觉得曹冲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可小孩子多晒太阳总是好事特别是在许县这么阴冷的地方所以倒也没有反对。

  “陛下。”曹节.行了礼,拉着小刘兴款款走来:“我听说子桓来了”

  “是啊.,刚走。”天子笑嘻嘻的说道。

  曹节有些意外于天.子的情绪,以前曹每次来了之后,天子都要发通脾气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瞟了眼书案,发现书案上的砚台虽然放得整整齐齐的,但是案上却有些墨迹,她又看了眼天子的朝服,发现上面也有些墨迹,不禁沉下了脸:“子桓又惹陛下生气了”

  “没有。”天子见她看着自己的朝服,也低头看了眼,连忙解释道:“曹爱卿请旨派故中郎将卢植的儿子卢毓出使鲜卑,要不战而定鲜卑,朕时兴奋,故而如此。”

  “不战而定鲜卑有这么容易吗”曹节听说不是发火而是兴奋,倒也放松了心情,她笑着说道:“鲜卑人嚣张了几十年了,岂是个使者就能说降的。我看此事还有些曲折,既然是北疆的事,他个镇东将军管的什么劲,为什么不是大将军来请旨,至少也应该是仓舒这个车骑将军来啊。仓舒也是,这都回来了这么多天了,都到许县来了也不见驾述职,这人长大了,官当得也不小,朝庭的规矩却忘了。”说到最后,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声音也有些不快。

  天子微微笑,心道你还不知道你们家已经开始内讧了呢,相比之下,朕受这点委屈算什么啊。他连忙劝道:“皇后,仓舒赶回城,定是有要事和大将军商量,再说了,他这个车骑将军,理应先向大将军述职,然后再来见驾的。皇后何必见气。”

  曹节有些意外的看了天子眼,没有说话,带着小刘兴晒了会儿太阳。天子心情不错,他笑嘻嘻的看着小刘兴在并不宽敞却还算平整的殿前空地上撒着欢儿,咿咿呀呀的怪叫着,开心得口水直流。天子笑了,这太子少傅张公不在,小孩子多开心啊,张公要是在,又得让这屁大的孩子安安静静的坐着,说是从小要培养什么天子风范,谁让他命苦,生下来就是皇太子呢。

  天子看着儿子乐了回,忽然瞥见了自己另外几个皇子畏畏缩缩的站在殿侧,眼光茫然的看着欢笑的刘兴,心头黯,不免想起了因伏家而牵连致死的几个皇子,特别是太子刘冯,他心中的幸灾乐祸下子变成了狠厉。

  第十五节 请辞

  离开了皇宫,去荀家见了赋闲在家的荀彧,刚进了彧的书房还有十来步远就听到张昭愤怒的声音:“岂是读几句书识两个字的人就能叫士人的,襄阳学院长安学院那些刚读了些孝经论语的学生也能叫士人这岂不是对天下士人的轻视吗连经都不能通,如何敢妄谈圣人经义,略知句读,不知微言大义,精深妙旨,焉能对敌研究了多年圣人经典的人皓首穷经,只知道寻章摘句,不出来做官,却让那些仅仅认些字的人出来做官,这怎么可能搞得好我大汉如果交给这些人,如何能开万世太平令君,你在襄阳几年就悟出来这么个东西我对你太失望了。”

  话音刚落,书房门哐当声响,张昭怒容满面的摔门而出,见曹,他哼了声,匆匆的拱手就拂袖而去,曹还没来得及还礼,他已经到了门外。曹尴尬的站在庭中,看着张昭怒气冲冲的背影大惑不解。荀彧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色平和安详的看着曹笑道:“不知将军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将军海涵。”

  曹脸红,连声说道:“令君,你就不用这么寒碜我了吧,我可是你的晚辈,这种玩笑开不得的,要是被父亲知道了,非得打我五十鞭不可。”

  荀彧笑了笑,挥手示意道:“请进吧,刚泡好的香茶张子布还没来得及喝就气跑了,正好给你了。快请进,这次来许县,见过天子吗”

  曹很恭敬的笑道:“回令君,已经见过天子了,蒙天子恩赐,不仅同意了我请求派人出使鲜卑的表,还赐了我个使持节,节制辽东兵马,负责相关的属国切事务。”

  “使持节啊.”荀彧有些惊讶的笑了:“可喜可贺,辽东的战事还顺利吗天气这么冷,辽东那边还能打仗吗”

  “亏得各项物资筹备得.充分,今年就算打不了,明年开春之后还是没问题的。”曹略带着些得意的笑道:“张公这是怎么了,那么好脾气的个人,怎么气成这样”

  荀彧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还算好的呢,前几天他恨不得把我这书房给砸了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祸国殃民,要断送大汉四百年的江山社稷。象今天这样只是摔个门,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好脾气你只知道这个张公是好脾气,却不知道龙也有逆鳞的吗这治国之本,圣人经义,就是他的逆鳞。”

  曹很奇怪,他有些诧异的看着荀彧,端起案上碧绿的香茶呡了口,思索了下问道:“不知令君能否告知,是什么样的话让张公如此失态”

  荀彧瞟了曹眼.,嘴角挑起丝笑意,手指转动着茶杯沉默了会儿,咧嘴笑:“子桓,你是真不知道吗你提出的那个九品官人法,如今在许县百官之中,已经闹翻了天,你这个始作俑者却安然自若”

  提九.品官人法,曹这才想起刚才只顾着向天子要使持节了,居然把九品官人法这件大事给忘了,他拍脑袋,连忙笑道:“唉呀,刚才只顾着向天子汇报辽东的战事,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我刚到许县就去见天子,还真不知道百官如何看待这个九品官人法,令君可否讲述二。”

  荀彧呵呵地笑着:“我可是.不喜欢这九品官人法地。说出来难免有些偏激之言。你要听看法。最好还是明天去听朝会吧。我听说天子明天朝会地主题就是你这个九品官人法。届时我也会去。你可以听个明白。把双方地意见都听个明白。”

  曹见荀彧没什么兴趣跟他说九品官人法。时倒有些意外。在他看来。九品官人法对荀家这样地大族好处太多了。以荀彧地眼光不可能看不出来。而且九品官人法相比于以前地乡评推荐来说也是有明显地优点地。因此对荀彧来说于公于私都没有坏处。当然了。曹也能理解荀彧地立场。毕竟他是曹冲地岳父。而曹冲手下基本没有什么大儒世家。九品官人法对曹冲来说是不利地。但荀彧要反对。恐怕也不是件易事。他不仅要面对象张昭这样地儒生世家。还要面对荀家内部地争斗。荀家地另个顶梁柱荀攸到现在都没有发表意见。足以说明问题。

  话不投机半句多。曹和荀彧扯了两句闲话。了解了些襄阳地情况。告辞而出。去见了曹秋。曹秋跟他也没什么话。略说了几句家常。曹出门。去曹真家安顿下来。准备第二天去参加朝会。

  晚上。曹轻车简从。只带着王双等二十个侍卫。来到孙权地门前。孙权地家在个偏僻地巷子里地最深处。长长地巷子幽深安静。简朴地门前尘不染。很符合孙权这个失败者地身份和地位。听说曹来访。正在家闲坐地孙权吃了惊。他以为曹只是拿他开开涮。哪知道曹居然真来了。他时有些准备不足。略微慌乱了阵之后。果真抱着把扫帚迎了出来。

  曹哈哈大笑。把夺下孙权手里地扫帚扔在旁。笑道:“我既然来到了你地府上。就不称呼彼此地官职了。你比我大五岁。我就称你声兄台吧。兄台。咱们是家人。需要搞得这么生份吗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曹狗仗人势欺负你呢。”

  孙权忐忑不安。不知道曹地来意。他抱着把扫帚出来。当然是充分表达自己谦卑地意思。见曹这么自来熟。他倒也不好再勉强。连忙笑着把曹请了进去。把徐夫人叫出来拜见了曹。准备了酒食点心。切都按最高档次准备。

  曹打量了下孙权屋内的装饰,摇了摇头说道:“我大汉这两年的官俸是发足了的,你大小也是个中两千石的执金吾,怎么会如此简陋”

  孙权淡淡的笑了声,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恢复了平静:“我的官俸虽然不少,可是家里人太多了,花起钱来相当可观,常有入不敷出的局迫,也只能因简就陋了。”

  曹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出丝不信任,他看了眼安静的坐在孙权身后的徐夫人,却意外的发现徐夫人的脸上用的是很值钱的堕林粉。堕林粉大概能值三千钱饼,以现在五十钱石的粮价,相当于六十石的粮价,孙权这个中两千石,每月的俸禄是百二十石,按朝庭惯例,给谷子六

  另外半给现钱,也就相当于三千钱左右。孙权既他会用个月的零花钱给为徐夫人买堕林粉就算他是偏爱徐夫人,也不至于会大方到这个地步。

  曹呵呵笑了两声:“兄台,你这可真是太俭朴了,只怕这堕林粉也只能偶尔用了吧。”

  孙权神色滞,下意识的想回头看徐夫人,可是又忍住了,他笑了声,笑声有些不自然:“惭愧,妇人所好唯此堕林粉物,只能勉力为之。”

  曹眯起了眼睛,静静的看着孙权,孙权感受到了他的压力,如坐针毡,他恨不得脚把曹踢出去,又恨不得抽自己个耳光。他来就来了呗,自己抱把扫帚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为什么要画蛇添足把徐氏拉出来见他,这下子被他看出了破绽,岂不是倒霉之至。

  他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虽然俸禄并不多,可是陛下还赏了我个亭侯,千户的赋税,也勉强能买点堕林粉了。另外我老家吴郡从商之风很重,家仆们经常做些生意补贴,这堕林粉的生意,也是常做的。”

  曹他笑了笑.,不再追问:“这就是仓舒的不对了,你是他的外亲,如何能这么委屈你。我过些天见到他定要说说他,无论如何也要将你的食邑再增加些,总不能堂堂的执金吾大人的夫人用点堕林粉还要省吃俭用。再说了,这些荆益的商人也太黑了,这么小块堕林粉居然要卖三千钱,相当于户百姓的全年开支了,他天天说为百姓谋福利,就是这么干的吗”

  孙权有些尴尬的笑笑,.却不以为然,他不会蠢到相信曹这番话的。他淡淡的笑道:“多谢将军,车骑将军也有他的难处,何必为这点小事去麻烦他呢。不知将军这么晚前来,可有什么要指教的”

  曹点了点.头,接上了这个话题,他想了会说道:“不瞒兄台,我征辽东时,派臧刺史孙刺史从海路攻击辽东郡,却在三山岛遇到了海盗,听说这些人打仗颇有章法,凶狠顽强,居然还有蒙冲斗舰,好象还有楼船。不仅如此,我听仓舒说交州朱崖郡也发现了类似的海盗,打劫过往的商人,连张任手下的万精兵都奈何不了他们。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我大汉的周围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的海盗我想请问兄台,你当初的江东水师的去向如何会不会有些溃卒入海做了海盗”

  孙权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的坐着,似乎在想是不是有败兵做了海盗的问题。曹接着又说道:“仓舒接到张任的报告之后发了火,觉得很没面子,要调水师去剿灭他们,并且要把周瑜和鲁肃任命为水师正副都督,接替蔡德珪和严君容,不仅如此,他还给他们装备了襄阳工学院和长安工学院联合研制出来的新式海船,据说入海如履平地,煞是厉害。”

  孙权的眼角抽搐了.两下,缓缓说道:“要说当初的水师有部分人逃入海中做了海盗,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当时我被仓舒围在吴郡,水师已经断绝了消息,后来那些降卒我也无权过问,是以这些人是不是江东旧部,我也并不清楚。”

  曹点.了点头,副很同情的样子。

  孙权瞟了他眼,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他们真是江东旧部的话,或许还能给我点面子,我愿意修书封交与将军,将军派人去与他们接触,或许他们能归降朝庭。”

  曹盯着孙权看了片刻,孙权神色平静,点紧张的样子也没有。曹笑了笑,就算那些人是江东旧部,他也没有证据说跟孙权有关,孙权完全可以推得干干净净。再者说了,自己的目的不是来收拾孙权,只是想通过孙权了解些情况,现在孙权愿意帮他收服那些海盗,他已经是喜出望外了。那些海盗抢了辎重,还斩杀了以好斗出名的孙观,战斗力肯定不弱,自己如果收服了这些人,不仅可以取回辎重,还能多出些水战能力颇强的士卒,弥补青徐水师的损失,增强战斗力,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曹笑了,拱手说道:“如此,感激不尽。”他随即挥手,两个亲卫从马车上抬下个大箱子放在孙权面前,曹笑笑着:“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就送给兄台为夫人多买些堕林粉吧。”

  孙权连连致谢,他也没有打开箱子,曹没有开始就拿出这个箱子,而是现在才拿出来,显然不是诚心送礼的,还只是临时的打赏,想必也极有限,不值得大惊小怪。他让人取出笔墨,斟字酌句的写了封,交给曹过目之后,才装入信封,双手递给曹。

  曹接了信,又聊了两句闲话,这才起身告辞。孙权将他送出了门,看着曹的马车粼粼远去,这才收了笑容,回到了屋内。屋里,徐夫人正看着打开的箱子目瞪口呆,孙权好笑的瞥了她眼,边走到箱子面前边笑道:“真是妇人之见,没见过好多东西么,就这么”当他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他下子停住了,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箱子里是大半箱子的五铢钱,上面还摆着二十锭麟趾金,算在起,这箱子足足有三百万钱。

  三百万钱并不很多,可是这个箱子不是曹有意送的,只是随手赏的,这箱钱可能就是他带在身上赏人的零花钱。出手就是三百万,这才是有钱人。

  孙权看着钱愣了片刻,却点欣喜的感觉也没有,相反倒有些落寞的冷笑起来:“老子的命真是差,要是仓舒在那年病死了,这个败家子如何是我的对手。”

  曹第二天去参加了朝会,朝会最主要的议题就是曹上表请立的九品官人法。不过议事的情况并不如荀彧所说的那么热闹,或许是因为能在朝堂上站着的大部分都是世家大儒,而那些反对九品官人法的却大多数出自寒门,不少人官职低微,甚至只是些小吏,白身,他们是没有机会站在朝堂上发言的,所以曹看到的还是面倒的局面只有荀彧和刘先在大声反对通过九品官人法,而以太子少傅为首的张昭等人都是引经据典的驳斥他们,至于宗正刘璋这样的则属于中立派,他们虽然目前是站在曹冲边,可是他们的家世又使他们倾向于九品官人法,当然他的学问显然不够

  人起讨论国家政事,所以他只是安静的听着,谁说3看着谁,看起来有些木愣。

  不过荀彧的战斗力显然属于超级强悍的那种,而刘先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虽然人数上劣势明显,可是谁都知道他们俩背后站着的是刚刚战平定了西凉的车骑将军曹冲,再往后面看,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丞相大汉朝唯个还活蹦乱跳的异姓王曹操曹王爷,再者这些朝臣们能领全薪水,大部分还是沾着襄阳新政的光,批评起襄阳的新政来底气未免有些不足,所以荀彧和刘先虽然落了下风,可也没有败涂地,大家吵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战斗主要还是集中在荀彧和张昭之间展开,他们私下里已经切磋了不少次了,互相知根知底,这次不过是把在荀彧书房里说的话拿出来在百官面前再说次,由天子和百官做个评判而已。

  天子似乎被他们的样子吓坏了,个九品官人法有让这么多平时总是温文尔雅的君子们吵成这样,实在是大出天子的意料,他甚至有些担心大殿的屋顶会被震塌了。看着荀彧和张昭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辩说,天子开始还能听明白,后面就渐渐的听不懂了,来是他们说的东西越来越深奥,越来越具体,这两人都是做过很长时间的实践管理工作的,对天子这种对政务管理并没有太多直接认识的人来说,他们说的那大堆的数字和陈年案例听起来让人头晕,云山雾罩的搞不清楚,好象听起来都有道理,又好象都没有道理。无奈之下,在和了两句稀泥之后天子匆匆的退朝了,让大家回去上表陈述自己的意见,写成书面意见交给他慢慢看,细细研究之后再做决定。

  大失所望的曹不服气,他追到后宫去问天子,天子也无赖,他摊手说道,这事太大,我要和丞相大人车骑将军商量下再说。曹下子泄了气,他可以不鸟曹冲,可是他不敢不鸟曹操,天子要去请示曹操,他也不能逼天子太紧,反显得自己底气不足。

  就在这时,曹.冲来到了许县,他带来了曹操的封表,这封表很快就在许县的官员之中引起了巨大的马蚤动,这场马蚤动是如此之大,很快就将九品官人法的议论给淹没得无影无踪。

  曹操上表天子,请辞大.将军丞相职务,要求天子准许他回武平王国去安度他的余生。

  天子看到这.封表的时候,先是愣了下,随后阵狂喜涌上心头,他是如此兴奋,以至于差点口答应,然后提起笔就在上面写个“可”字。这个欺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老东西居然自己请辞了,辞了好,滚回他的武平王国去,过两年安稳日子,快点死吧,他死了,自己的背上就不用总是象有针刺着样难受了,然后抖擞精神再好好和这两个小东西斗斗,重新夺回本属于天子却被他占了二十多年的大权。

  天子的冲动被站在他身后的魏讽制止了,魏讽看到天子的手伸向搁在砚台上的毛笔,而曹冲又跪在下面伏在地上,他情急之下顾不得君臣之礼,脚踢在天子的屁股上,仓促之下他踢得是如此之重,差点让天子叫起来。

  而就在这时,张昭也伸过了那张宽厚温暖的手,下子压在他天子刚伸出半寸的手上,冲着他连连摇头,虽然个字也没有说,眼中的神色却是在告诫天子,你可不能玩火。

  天子虽然有些兴奋.,倒也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平时最恭敬的这两个人现在如此着急,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他强自压抑着心里的兴奋,和屁股上的疼痛,缩回了伸向毛笔的手,对曹冲笑道:“爱卿,快快起来,让朕看看朕的少年将军是如何的英雄。”

  曹冲伏.地不起,声音里充满了诚惶诚恐:“陛下言重了,臣不敢当。”

  天子哈哈大笑,将曹操的表.推在旁,起身绕过面前的案几,亲自上前扶起曹冲。曹冲虽然有些意外,却并没有太激动,他趁势直起身来,再鞠躬:“谢陛下。”

  “爱卿,这丞相为何如此他的身体不是直不错的吗”天子笑眯眯的看着曹冲,很诚恳的说道:“为何突然要离开朕就国离开了丞相,朕如何治理这么大的个国家”

  曹冲很恭敬的说道:“陛下,家父年过六旬,虽然身体尚算康健,可是毕竟不年轻了,丞相总理万机,大将军又关系全务,都是国之重臣,须臾不可空闲。家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