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原谅他。她的心里也很乱。
吴思翰凝视着夏鸿低垂着的头顶发心,俊脸上闪过不舍c挣扎与依恋,但最后,他的脸色便恢复了他yi贯的不羁与变洒脱。
“原谅我吧,小夏。”他低柔地对她说道,“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我会去yi个很远地方,以后不再回来了,你自己多珍重”
“你,你说什么,不回来了”夏鸿错愕地抬起头来,面色也变得和吴思翰yi样的苍白。
“是。”吴思翰苦笑了yi下,说,“我已经打好行李,很快就会离开这座城市。这里先和你道个别,你快毕业了吧我和伍思萍已经打过招呼了,她到时候会替你说话,你就留在east吧”
夏鸿的头脑里yi片空白,吴思翰在和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听见,她只听见他说要永远离开她,不再回来了。突然心里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心房里空荡荡的,她怔怔地站在那里,yi动也不能动。
“以后要记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吴思翰的手在身侧垂落着,几次想抬起伸出手去握住夏鸿细瘦的肩膀,但吴思翰还是用最大的克制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我走了”他对着夏鸿微笑,阳光很好,照得他英俊的脸更加帅气,即使那么消瘦,他依旧那么风雅出众。
“再见,夏鸿”吴思翰的声音有些低哑,他朝着她微笑,帽檐很低,遮去了他眼眸中复杂的神色,他打开车门,弯身钻进了车里。
夏鸿的手不由自主地拉住了车门的边缘,像是要阻止他关车门yi样。吴思翰没有关上车门,他坐在车内,抬起头看她,突然说:“要跟我私奔吗,夏鸿你愿意吗我带你离开这里去yi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但夏鸿却看着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吴思翰等了她半响,见夏鸿迟疑着不肯上车,他的眼眸yi暗,终于缓缓地说:“你不愿意么,夏鸿”
空气中yi片寂静,只听见两人有些发颤的呼吸声,可夏鸿还是yi动不动。
“那,我走了你就把我刚才的提议当做yi个玩笑吧”吴思翰勾动了线条优美的嘴角,但谁也没看到他脸上堆起的笑容已经十分勉强。
夏鸿迟疑着,将放在车门上的手渐渐滑落下来,“再见,小夏”吴思翰说着,等夏鸿将手拿开,才伸出手臂轻轻带上了车门。
“门没关好”前驾驶座上的吴红出声对着吴思翰说道。吴思翰这才推开车门,最后再次看了看夏鸿,然后用力重新关好了车门,他靠在车后座上,对着吴红徐徐地说道:“开车吧”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夏鸿不由自主地紧跟着车走了两步。车子却并没有再次停下,越开越远,渐渐消失在她的眼前,只剩下她yi个人站在原地,久久地伫立着。
就这么走了,吴思翰。夏鸿怔然地望着远去的黑点,还是恍然如梦中。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她已经完全混乱了。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伫立得简直就像yi尊已经成了化石的雕像,不停有人经过她的身边,也有人和她打着招呼,但她只是浑浑噩噩地站着,没有任何的回应。
直到她的肩头被人yi拍,她好像才从别的星球上回来yi样,稍微回复了yi点理智。
拍她肩膀的是丁玺,他满脸俱是兴奋的光芒:“夏鸿,你知道吗,园林局可能要吸纳我去植物研究所当科技研究院我不用再待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学校里,你替我高兴吧”
但夏鸿只是防腐看着陌生人yi样地看了丁玺yi眼,转身便默默地走开了。
她的脚步有些沉重,无边的抑郁压抑着她的身心,她不伤心,眼睛里没有眼泪,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疲倦,很混乱,很渴睡。
夏鸿强撑着倦极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这yi路上她都是神游太虚的,到了宿舍里,她无力地关上房门,然后yi头倒在床上,连鞋子也没有脱,便随意拖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她闭着眼睛,放任自己昏睡了过去,她睡了很久,久得几乎好像永远长眠过去那般yi直没有醒来。她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她梦见了每yi人的脸,却唯独没有吴思翰的。
也许是她潜意识里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对于吴思翰,她的心里还未发出指令,但大脑已经自动屏蔽了这个人。
忘记他了,我已经忘记他了,我不跟他走,是因为他太不认真了。哪有男人就那样大咧咧地邀情yi个女孩和他私奔的他对感情太不庄重了我不和他走,是因为我不能原谅他,谁知道和他私奔的人还有谁,是不是还有那个李珊竹我不要再掺和到别人的感情中去,所以我没有跟他走是对的夏鸿在睡梦中告诫着自已,她的头在枕上辗转反侧,呼吸急促,但有两行热泪却在睡梦中顺着她的眼角落下,浸湿了枕头。
吴思翰坐在车上,怔怔地看着车内的后视镜,他看着夏鸿在他的视野中渐渐远去,他的手握住车门把手,指关节都泛出了青白,但他还是没有再回头。
“就这么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吴红开着车,不由轻轻叹息道。
“有什么可惜的她,值得更好的。”沉默了半晌之后,吴思翰才发出声音,他落寞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眼神疲惫,再没有了方才在会议室里以及在夏鸿面前的那种慑人风采。
“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先把帽子摘了吧,现在也只有我看见了”吴红对吴思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偷拍你的照片传到网上让大家观摩的”
吴思翰微微扯动了yi下嘴角,还是听从了吴红的话,把帽子缓缓地从头上摘下来。帽子摘下,现出了他被剃得短茬茬的头颅。他的头上靠近前额的地方,赫然有yi条形同蜈蚣般的狰狞长疤横卧在那里,伤痕还未完全痊愈,上面还沾有斑斑的血迹,让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变得那样狰狞与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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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yi百七十yi章 毕业那天我们yi起失恋6
“现在去哪儿”吴红问着吴思翰,对吴思翰现在的形象并没有多做评论,看样子已经熟视无睹了。吴思翰没有吭声,他看着车窗外,半晌才低低地说了yi声:“回家吧。”
“回您哪个家”吴红问着吴恩翰,吴思翰yi愣,随后嘴角勾起yi抹自嘲的微笑,才说:“我还能有哪个家回锦园别墅。”
吴红没有说太多废话,尽忠尽责地开着车便往别墅区而去。吴思翰到家后,让吴红先开车离开,然后走到了门前,还未按电子锁,门已经开了,yi个有着美丽姿容的中年女子面带焦虑与忧愁出现在吴思翰的面前,看到吴思翰,她的眼眸yi亮,嘴角泛起了笑容,道:“思翰,你可回来了,把我担心得差点都要报警了,你怎么没打声招呼就出去了”
“妈,别担心了,”吴思翰微笑着揽住母亲的肩头,宽慰着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出去办点事,您别担心,在家等我不就好了吗”
吴思翰的母亲卓小容叹息yi声,没有说话,但方才悬着的心慢慢地归回原位。她没忘记半个多月前医院突然打电话来说吴思翰出事时,那种如五雷轰顶的惊骇与痛苦。
车子都撞憋报废了,对车酒驾的司机大腿和手臂都断了,幸好吴思翰命大,只是断了yi根肋骨加上皮外伤,但这皮外伤也够让人难过了,生生让这么个帅小子给变成这副样子。所以康复到后面,反倒是吴思翰反过来安慰她,说这样更能增添男性魅力,她愁苦的容颜方才有了yi丝丝亮色。
卓小容让吴思翰坐下,然后自己到厨房里端出炖了很久的补汤给吴思翰,吴思翰微蹙了眉头,但还是顺从地接过喝下。卓小容坐在餐桌时面看着吴思翰喝汤,那种秀雅的脸庞上浮现出了yi丝心疼。吴思翰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少吃苦。早年的时候,吴思翰的父亲吴宗棋事业不顺,回家便打孩子甚至连她都打,为了躲避家中那种让人窒息的压抑,她也外出工作来赚钱养家,吴思翰很小的时候就习惯yi个人生活了,所以长大后他的性格才那么强势。
由于小小的孩子世界也存在纷争,小时候的吴思翰也学会察颜观色,这种特性在他日后的生活与工作中给了他便利,但也让他从此有了yi副假面具,摘都摘不下来。
说来说去,都是他们这上yi辈人的错。卓小容有些愧疚地看着吴思翰,只有他受伤了她才会陪在他身边,她不是yi个好母亲,但吴思翰却是个好孩子。即使知道她要再婚,他也没有对她的再次婚姻持反对意见,她还记得她对当时还只才十四岁的吴思翰鼓足勇气说了自己和吴宗棋没有感情,想在下半辈子过yi种新的生活,吴思翰只犹豫了yi下,便同意了。
用吴思翰的话说,那就是:妈妈,我希望看到你幸福。
她再婚那么多年,算是幸福的。萧天对她很好,她也很快乐,但唯独亏欠的,便是这个儿子。他大学毕业后进了萧天的公司工作,那时候east的规模还很小,是年少能力强的吴思翰辅助着萧天慢慢地把公司做大,萧天也很欣赏吴思翰,她也乐于坐看他们其乐融融。
但是后来吴思翰越来越少到他们住的地方了,他买了房,渐渐脱离了他们的羽翼庇护,萧天总是感慨地说:“这小子越来越摸不透他的心理了,”说这话的时候萧天脸上的表情总是很凝重。
卓小容想,吴思翰有什么捉摸不透的,他是她的儿子,即使没人看透他的内心,但她的儿子,yi直是个善良的孩子,yi个乐于助人,处处为人着想的孩子。
卓小容看着吴思翰喝汤,不由又叹息了yi声。吴思翰从汤碗中抬起头来,看着愁眉苦脸的卓小容说:“妈,你干嘛又叹气我不是快好了吗”
“你赶紧地找个儿媳妇给我,这样就有人照顾你,不用我替你操心啦”卓小容摇摇头,对着吴思翰说道,心疼地看着他前额上的疤痕。
“唉,妈妈,你不知道女人真麻烦,”吴思翰的嘴角勾起yi抹微笑,“不过你放心,等不久后我会找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还不是时候”卓小容问着吴思翰。
吴思翰凝视汤碗,慢慢地说:“她总是害怕和逃避,以前我不想逼她,怕她吓着了。但这次我不了,我要等着她亲口说爱我”
“你真的有喜欢的女孩了”卓小容眼露喜悦之色,她想了想,说:“在你出车祸养伤时,那个打电话来的女孩吗”
“是。”吴思翰声音低沉,用手摸了模额头上的疤,说:“不过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副样子。”
“你这副样子怎么了你不是说增添你的男性气息吗“卓小容难得也会开玩笑,看到儿子有喜欢的女孩,她比谁都开心。
“其实”吴思翰面色有些冷峻,想说什么但又停住了,随后他又笑了,说:“她是完美主义者,还是个小辣椒,在我受伤之前,还和我吵了yi架,说我隐瞒她yi些事情。”
“所以你就开快车了”卓小容问着吴思翰。吴思翰颔首,卓小容摇摇头说:“你要解释为什么会惹她生气的理由,女人啊,受不了男人对他有所欺瞒,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欺骗。”
吴思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汤碗,半晌,他才低低地问卓小容:“妈,你说实话,你对萧叔是真感情吗还是为了气爸爸才和萧叔结婚的”
卓小容yi愣,半晌没有说话,而后才缓缓道:“我当初确实是想让你爸爸吃醋生气的,所以才和你萧叔结婚的,你爸爸那时候太伤我了”她的眼里泛起了泪光,有些哽咽,吴思翰连忙拍拍她的肩头,但还是专注地听着卓小容说话。
“但是后来,萧天用他的行为打动了我,让我感觉和他在yi起很踏实,所以我也慢慢接纳了他,”卓小容说道,抬起眼来,含着眼泪笑着说:“看着你和他相处融洽,我也很开心。”
吴思翰却没有微笑,他深邃的眼蝉里闪过yi丝不易觉察的犹豫与迟疑,像在思索考虑着什么,半晌之后他恢复了常态,也笑着对母亲说:“是啊,我们会相处融洽的,您放心好了,以后我们会好好地过日子”
卓小容感激地笑笑,对吴思翰说:“快点喝汤吧,汤都凉了”吴思翰答应了yi声,像个乖顺的孩子yi样老老实实地喝着母亲炖的汤。
这种日子很幸福,但以后恐怕不常有了吧吴思翰想到这里,不禁微微苦笑。
夏鸿从昏睡中醒来,恍如隔世。她还来不及伤心与失落,便赶上了即将开始的毕业典礼。毕业典礼之前多忙乱啊,好像什么事情都挤在yi起,堆在yi起,总也做不完,也担心不能顺利毕业,总之,临近毕业的大四同学们都集体处于yi种“毕业焦虑症状”之中。
所以夏鸿的焦虑与烦躁也被归类于正常状态中,反倒没人看出她异常了。
原以为实验项目不能成功签约,她的实习鉴定yi定不及格,但没想到east还是给她打出了yi个优良的实习鉴定成绩,让她不由有些错愕。但联想起吴思翰临走时的话,她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他走了,而她还要继续领受他的恩惠,这点让她不忿,但她又不得不接受,因为这是她所需要的。
她回到east公司办理实习毕业手续,伍思萍很爽快地就给她开了实习证明。夏鸿没有说太多话,伍思萍也没有说太多,她忙碌得连说话的语速都很快,只是让夏鸿参加完毕业典礼后就回到east上班。夏鸿没有表示什么,谢谢了伍思萍便退出了办公室。
夏鸿在公司yi路走过,发现整个east公司的同事们都有些没精打采的。叮当对夏鸿说,因为吴思翰离开了公司,让整个公司顿时失去了生机。
“早在大半个月前吴总就不在公司了,”叮当嘟囔着嘴,不满地对夏鸿说:“你把他藏起来也不告诉我yi声,真是不够朋友,害得我和yi群同事在yi起,也没有独家的八卦新闻”
“大半个月前”夏鸿心里yi颤,说:“他,他不是yi直在公司里吗我没有见过他这段时间。”
“啊,他不是和你在yi起吗”叮当也懵了。
夏鸿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便回到营销部去找吴红,但是吴红不在,吴思翰的办公室也紧锁着,他果然走了,夏鸿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扩大。面对营销部原来同事的热情还有对她若有所思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背上有如针芒在扎,想必这些同事对于她与吴思翰之间的传闻已经有所耳闻。夏鸿只淡淡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营销部。
夏鸿坐上了开往学校的公交车,yi切依日如在梦中。
从实习初期到实习结束,整整好几个月,蓦然回首,她依旧在车上。
面对着人来人往,面对着从春天到夏天的转换,她在成熟的同时,却也失去了单纯。
假如知道成熟需要以牺牲单纯为代价,她yi定要让自己yi直活在象牙搭里。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人要长大,这是自然的定律。
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无论多么轰轰烈烈的往事,到最后都会是曲终人散,只留记忆永存心间。
拥挤的人样中,每个人都在说着,笑着,惟有她孤独着。夏鸿这才感觉到了没有了吴思翰的那种失落,她以为她不爱他,她以为她对他只是习惯性的依赖,但从何时开始,他已经融入了她的生命中,和她同呼吸共命运。
没有了他,世界顿然无光,她的情感世界yi片荒芜。
就在临近毕业的这yi天,夏鸿和学校里即将毕业的所有情侣yi样,失恋了。
也,第yi次,感觉到了失恋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
原来,她爱他,那个让她哭让她笑让她恨的男人吴思翰。
只是,他已经没有机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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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yi百七十二章 当我开始偷偷想你
6月25日,当夏日阳光开始泛滥的日子,终于毕业了。
全国各地的大学校园里的毕业生们穿着学位服到处留影,在小饭馆里泣不成声等场面再度上演。个性玩世不恭的毕业生们,终于在离校之首煽情了yi把,因为他们知道,错过了这放肆痛哭的yi幕,将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再有这么肆无忌惮c发自内心的集体情感宣泄了。
满校园里播放着伤离别c桅子花开c毕业之歌等等令人伤感的乐曲,让人心生戚戚。疼痛的青春,惆怅的爱情,即将在这里结束,却又即将远航。
毕业典礼暨学位授予仪式上,大屏幕上播放着短片,画面的主角都是应届毕业生和他们的老师,教室c篮球场c林荫路c食堂,每个场景都是熟悉的地方。
头戴学士帽c身穿学位服的毕业生们,忍不住用手背拭去偷偷流下的泪水。夏鸿也身在队列中,但她仰着头,并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她还记得那句话:“当你的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睁大眼睛,千万别眨眼,你会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过程,心,在眼泪落下的那yi刻变得清澈明晰。”
但她不哭。毕业了她不要哭,她要将这美好的yi幕存在心头,等待yi辈子去回味。即使身边没有了那个人,她也想含着眼泪微笑。
即将离校,从此正式踏入社会。夏鸿拿着yi张所谓的毕业生离校单,沉着冷静地走到学校里的这个科那个办公室到处敲章。她忽然想起了刚进大学的那天办理入学手续的情景,手忙脚乱地交这个费用领那个单子,也许从手忙脚乱到从容不迫就是yi种蜕变吧
说到入学,丁玺这个名字突然跃入她的脑海中,但此刻她的心已经再无半点涟漪。
她会想起他是因为不管怎样,他都是她青春记忆的yi部分口曾经有点小小的伤口,但早已云淡风轻。丁玺真的去了园林局,夏鸿虽然有些愕然吴宗棋局长的眼光,但还是对丁玺报以祝福。除开丁玺的个性与心胸,他的学术水平确实是不错的。
夏鸿听着校园里播放的吉他乐曲,心里突然想,此时的丁玺应该不会再去摸吉他吧孟倩倩早就离开学校了,而这段跌宕起伏的大学生涯,对于丁玺的人生,何尝不是yi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夏鸿和304女生宿舍里原来的姐妹相约yi起也下饭馆吃散伙饭去。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她们碰到了yi个刚办完毕业手续的师姐,师姐很热情地说要请她们吃饭,说是毕业之前要把饭卡里的钱全用光,当时的她们年幼无知,屁颠颠地跟着师姐去了食堂,师姐大鱼大肉点了yi大堆,她们也毫不客气的点了yi堆平时觉得贵如天文数字的菜。
打卡的时候,师姐的卡里居然只有五毛钱她们只好yi边面面相觑,yi边心里在痛血流泪,掏出了自己的饭卡,好不容易才凑齐了饭钱得以脱身,这成了她们304全体女生们的耻辱与笑谈。
终于四年的小媳妇熬成了婆婆,她们也可以去找个师弟或者帅妹骗yi顿吃的,平衡yi下自已曾经受伤的心灵。但还没等她们开始有所行动,却有个人大老远地跑来要请夏鸿宿舍里的女生们yi起吃饭。那人竟然就是夏鸿还曾想起的丁玺。他是开着车来的,yi副意气风发的精神模样。
丁玺的态度诚恳,乐享其成的宿舍姐妹们的情绪又很高昂,夏鸿虽然觉得丁玺在她就要离校的前夕来探望她不会那么简单,但还是拗不过大家的热情,就只好答应了。她痛恨自己这种唯恐伤了别人面子而委曲求全的个性,但即使在心里痛骂自己虚伪与懦弱,但她的这个性子还是改不掉。
小饭馆里,304的姐妹欢笑嬉闹,但到喝高的时候,便又开始依依惜别,痛哭流涕。
夏鸿看着大家东倒西歪的模样,只是沉默不语。她也喝了不少酒,脸上红扑扑的,但眼神却是深邃而忧伤的。丁玺看着夏鸿晕红着脸,却带着忧郁的表情,他的心里yi动,低低对夏鸿说:“小夏,我能单独和你说说话么”
夏鸿抬起眼看了看yi身白衫西裤显得成功又帅气的丁玺,此刻她的心没有任何的波动,她牵牵嘴角,落落大方地说:“好。”反正总要说些什么,那就敞开了说个明白。
丁玺先走出小饭馆,周围不停有人来人往,跌跌撞撞,不时还有人在嚎哭悲伤,看来都是要毕业离校的毕业生了。他停下脚步,等待着后面跟出来的夏鸿。他不知道,在他出了饭馆门口,夏鸿已经在他身后把吃饭的账单悄悄地给结了。
夏鸿依旧是那么清丽可人,四年的大学她只变得更加美丽与娇俏,那种轻灵的气质yi点都没有变。现在,是他们重新在yi起的时候了吧丁玺的嘴角有着yi丝志得意满的微笑。
“小夏”丁玺看着近在咫尺的夏鸿,柔声地说:“我今天来学校,你也应该猜到我的意思是什么,我”他盯着夏鸿微微涨红的脸,说:“我是想来告诉你,假如有机会去园林局的话,你愿意去吗”
“园林局”夏俊有些惊讶地抬起眼,看着丁玺。
“是的,我现在手头有接了绿化工程,现在园林局也拨了专项资金供我研究,我那个小组还缺人手,你又正好毕业,假如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大力举荐你进园林局”丁玺倒是很恳切地对夏鸿说道,他的眼眸里有着热切与期待的光芒。
毕业后直接进园林局,又有英俊事业有成的师兄罩着,前途该是多么的美好,yi切都是那么明媚与阳光。丁玺胸有成竹地等着夏鸿点头答应,她没有理由不答应。east公司的实习期已经结束,吴思翰听说也离开了这座城市,不知道上哪里晃荡去了,而且据说吴思翰是欠了yi屁股的债离开的,夏鸿早就没有了依靠,现在大学毕业生如过江之鲫,工作那么不好找,园林局对于他们这些园林绿化专业的毕业生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好单位。
夏鸿怎能不会答应他的邀约当然,假如她答应了,就代表将来他们两人会永远在yi起,他等待这天已经等得太久,也付出过太多的代价,眼下他只希望夏鸿能答应他的诚心要求,从此两人可以朝夕相处,共同拥有yi片未来的天空。
但是,夏鸿只微微犹豫了yi下,便清晰而简单地对他说道:“不用了,谢谢你师兄。我不想去园林局,多谢你的好意。”
丁玺顿时哑口无言,他愣怔在那里,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错了,“不,不会吧,这么好的单位你,你竟然不想”
“是的,师兄,我想毕业后自已找份工作。”夏鸿简练地对丁玺说道,神色平静:“我相信我自己的能力,我也想靠靠我自己,不想再依靠别人了”
“可是,夏鸿,我”丁玺着急得还要再说,夏鸿却朝他yi笑,笑容里多了几分成熟,“师兄,别为我担心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去园林局,请你另外选择更合适的人吧”说完,她转身便走,丁玺连忙伸出手臂要拦住夏鸿。
夏鸿立住脚步,抬起眼看了看丁玺,淡淡地说:“师兄,你还放不开吗放手吧,没有我,你会生活得更好。而对于我也yi样。”
两人的眼睛对视,丁玺的眼眸里有着痛苦c迷惘与不解,但夏鸿的眼眸里却yi片清亮。
半晌丁玺颓然地松开了手臂,夏鸿没有作片刻的停留,慢慢地顺着路边走开了去。
她的背影纤弱但挺拔,更带着yi种坚定与自信。
也许多年之后,夏鸿想,她可能会为今天的这种抉择而微微有些后悔,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不是有谁都能遇得到的,而她却放弃了。但她依旧坚定自己的选择,即使某yi天混得不好,她也不会怪罪自己。因为她心里清楚,假如时光倒退,再做yi次决定,她还会如此选择。
因为,青春,总是不怕天,不怕地。仗着青春的资本而撒野,人生也只会有yi次。
毕业后的夏鸿没有去园林局,也没有去east公司,她参加了各种面试与笔试,终于被yi家园林绿化公司录取,当了yi名普通的园林绿化工程设计师。
每天上下班,回宿舍,三点成yi线,日子过得平淡且忙碌。夏鸿和叮当还住yi起,不时听着叮当说起east公司的各种八卦新闻。但她没有再去问过吴思翰的行踪。
夏鸿没有回east公司便是不想回到过去,不想活在吴思翰的影子里,她有能力且有信心重新找到yi片属于她自己的天空,所以她脱离了所有有关吴思翰的回忆。
平凡人的日子也很忙碌,忙得让夏鸿也忘记了要向吴红去追索当时吴思翰离开的真正原因,还有那份合约背后的绝密文件,她虽然心中存有疑问,但却不再想去探
究,因为探究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该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了,项目也搁浅了,那些原住民并没有遭受到什么损失,大家的日子还是那样照常过着,她又能再怎样
除了帮自已好好生活外,她找不到任何可让自己兴奋激动起来的理由。叮当说她是未老先衰,夏鸿苦笑应对,但低头做设计时的那副模样还真像老僧入定。
这天夏鸿去客户那里送yi个设计图,刚去的路上还好好的,但是半路上竟下起了暴雨,夏鸿yi路小跑,生怕把自己手中的设计图弄湿,她匆忙中随着奔跑的人群也躲在了yi个高级住宅小区的商铺楼下。
她抖着身上的雨水,掠了掠额头上的湿发,这才发觉面前的小区很眼熟,她稍加辨认,便认了出来,这不是吴思翰以前借租给她的房子么
被雨水湿透的夏鸿站在那里觉得身上有些冷,她纤细的手指不由探入了自已的手提包里,那里有yi串钥匙,其中有yi把,正是这座楼上的某yi套房间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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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yi百七十三章 敢不敢像我爱你yi样爱我
敢不敢上楼去夏鸿问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让她不由打了个喷嚏。
北方的夏末已经有些凉意,她在瑟瑟的风中微微发抖,伸在挎包里的手也在轻轻颤动。
距离吴思翰离开的时候已经整整快yi年了,这套房子里还有人住么
钥匙已经被她的手掌握得湿乎乎的,她的唇咬得很紧,长长的睫毛不住扑簌簌地抖动。“上去只看yi眼,好么”夏鸿对自己说道:“我不进去,只在外面看看好了”
理智终于抵抗不住情感的任性,夏鸿管不住自己的两条腿,便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个高级住宅区,坐上电梯到了原来那套的房子前,她在门外徘徊了很久,却鼓不起勇气开门进去。
她怕自己yi进门,那里的房子已经易主,会有陌生人问她:“小姐,你找谁”
但更怕开了门进去,那个她想见却又不敢见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嘴角还挂着yi丝邪魅的微笑。
既害怕又期盼。门外是yi颗彷徨的心,门内却是yi个未知数。
站立了很久,夏鸿的腿有些发麻,她鼓足勇气,还是违背了自已的初衷,用颤抖的手拿了钥匙开了门进去。尽管外面由于大雨倾盆光线昏暗,但她还是看到屋子里的摆设yi点都没有变,还是保持着当初她离开时的模样。
夏鸿的心猛地跳动着,yi股酸楚不由涌上了心头,让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她忽略了这里带给她的触动与影响,就像她这yi年来绝口不提逝去的感情yi样,其实这些刻骨铭心的感觉yi直都还存在她的心底里,无法磨灭。
夏鸿拉开了客厅的电灯,顿时屋子里yi片光亮,屋子里与以往稍稍有些不同,已经蒙上了yi层薄薄的灰尘,看来吴思翰真的都没有回来过。他去哪里了夏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用力牵扯yi样的疼,她靠在玄关边,忍不住泪眼迷蒙。
是他不要她的,她又何必再去想他他恐怕也不会知道,yi年之后她会在这里像个小偷yi样,在独自缅怀他们yi起逝去的爱情吧她对他,是有yi丝恨,有yi丝怪,更有干丝万缕的爱。这种千丝yi般的情网,只有在他走后,她才发觉自已早就被牢牢套住,永远也无法挣脱。
没有他的日子里,她无助而彷徨,她用忙碌的工作与麻木的生活来填补自己内心巨大的空洞。她以为这种空虚与痛苦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心里的这个空洞并不能随着时间而愈合,而是变得越来越大,她几乎已经丧失了所有爱人的力量与勇气。
玄关处有yi束干花吸引了夏鸿的注意力。她弯下身去,拿起了那束干的“勿忘我”,发现花束上贴有yi个小卡片,她好奇地转过卡片的背面yi看,上面竟是吴思翰有力的笔迹:“夏鸿,你终于回来了”
夏鸿的心顿时砰砰乱跳起来,她慌忙抬起头来想看看这是不是吴思翰的恶作剧,但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吴思翰的踪影。她稍稍平息了yi下内心的惊讶与激动,举目望去,发现客厅的桌子上也有yi束干的玫瑰花,花瓶下好像也有卡片。
她拿着手中的“勿忘我”便飞速地奔上前去,拿起花瓶下的卡片迫不及待地便看着:“我不是个浪漫的人,但是我是真心爱你的。”还是吴思翰的笔迹。夏鸿觉得自己的眼眶开始湿润起来,她哽咽着四处张望,想看看下yi张卡片在哪里。
客厅的茶几上好像也有yi张夏鸿冲上去,坐在沙发上看着卡片:“那个车站的寻人启事其实我也看过,只是当初我没想过,会东施效颦yi样,今日也用这种方法向你表白。”
夏鸿坐在沙发上,将卡片捂在心窝上,两颗忍耐已久的热泪忍不住从她的眼中落下。她拿着卡片又哭又笑。片刻之后,她又如弹簧yi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在整套房间里寻找着吴思翰留下的卡片和心语。
厨房里的卡片:“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的,第yi次看到你,我就知道我的缘分来了。”
书房里夹在书里的卡片:“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到这些卡片,但是我想,我们之间的缘分那么深,你yi定会看到的”
夏鸿泪眼朦胧,拿着卡片,低低说道:“是的,我看到了,看到了虽然隔了这么久。”
楼上卫生间里盥洗台上牙杯下压着卡片:“自从和你在yi起之后,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以为你会了解的,但没想到你的醋劲那么大。我妈说要对女人解释清楚,我向你解释,我和李珊竹没有暧昧关系,只和你有,我希望永远都和你保持暖昧关系。”
夏鸿红着脸,咬着唇,好像吴思翰就在身边yi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的卧室梳妆台上yi束干了的玫瑰花下面也压着yi张别致的卡片:“我想我爱你是不顾yi切的,带着傻气的。但我义无反顾。你敢像我爱你yi样地爱我吗假如敢的话,就到我的卧室里来你敢吗”
夏鸿拿着卡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咬住唇,嘴角有yi丝羞怯的微笑,但眼神却是大无畏的,这么久了,她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她有什么不敢的么
夏鸿推开了吴思翰的卧室房间,整整yi年了,但是他的房间里好像依旧还留有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夏鸿在心里悄然了叹息了yi声,看来,吴思翰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与她的缘太深,所以今生如此纠结,甩都甩不掉。
吴思翰的房间里并没有卡片,只是在他的床头柜上放着yi个精致的锦缎盒子,盒子前面还有yi个信封。夏鸿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着。她缓缓地走上前去,打开了那个锦盒,里面赫然是yi颗璀璨的钻戒
夏鸿的眼眸里有泪光闪动,眼睛好像和钻石yi样会闪光,她用颤抖的手打开那个信封,里面是yi张不限时的单程机票,卡片在里面,上面写着:“假如你爱我,就来南方的小城里找我,我yi直在等你,思翰。”
夏鸿的手颤抖地连机票都拿不住,他在问她敢不敢不顾yi起地去爱他,就像当初他爱她yi样他说对了,他几乎像个强盗yi样将她占为己有,而且还坚决死不悔改。
她该像他爱她那样大胆地去爱他么夏鸿泪眼朦胧,手里拿着的钻戒不住颤动着,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着多彩的光芒,犹如夏鸿纷乱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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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yi百七十四章 温柔在左边,深情在右边
夏鸿看了钻戒半天,并没有戴上,但她翻开了那张机票,却发现那张单程机票是yi年限时的票,到今年的9月3日便到期的她心里yi个咯噔,立刻抬起手腕看着手表,猛地才察觉原来今天就是9月3日,这么说,今天是这张机票使用的最后期限了
而现在是晚上7点,还会有最后yi个航班飞往南方的那个小城吗
吴思翰,思翰还在那里等着她呢她怎么能不去怎么能她没有办法再失去他yi次,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挂念着他,想念着他
夏鸿含着眼泪,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她想也不想地便将那枚钻戒套进了自已纤细的手指,尺寸大小竟然都合适,她的心里又涩又甜又酸。
夏鸿拿着机票,手里还握着那束干枯的“勿忘我”,便飞奔出卧室,她的速度非常快,快得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从楼上冲下来的。
她按熄了电灯,然后关上房门,便冲到电梯前等电梯。电梯太慢,她都等不及了,便从高层的楼梯飞奔着下楼,她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就好像过了今天就再也看不到吴思翰yi样,她努力和时间赛跑,她要重新追回吴思翰
没有他的日子,她受够了,她受够了这种难耐的等待与期盼,她也受够了懦弱的不敢表白的自责与懊悔。她爱他,她是那么的爱他,只是她从来不肯承认过。
思翰,你等着我,yi定要等着我,我来了
夏鸿气喘吁吁地站在商住楼的屋檐下,在倾盆大雨中,yi会儿便冲向雨帘中狼狈地招手打着出租车,几个来回之后,身上的衣服yi会儿都湿了。
但是在雨夜中出租车根本不好打,眼看过了好几辆出租车都是满的,夏鸿急得站在屋檐下直跳脚,怎么办她来不及了,她要错过航班了她的鼻子酸楚,心中埋怨自已为什么到了最后yi天才发觉这张机票,她竟忍心遗忘了吴思翰yi年。这些都是她的错若是她早能发现他对她那么深沉的爱,她也不用让自已和吴思翰痛苦了那么久。
雨珠顺着夏鸿湿透的头发滴落下来,她的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还是眼泪。时间yi分yi秒地过去了,夏鸿还是拦不到车,希望越来越渺茫,夏鸿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像个委屈的孩子。只有吴思翰,才能让她如此哭泣,也只有他,才能让她如此狼狈。
可她就是停止不了想他,停止不了爱他。怎么办呢她又要错过他了
夏鸿用手背抹着眼泪,眼前却被yi束刺眼的车灯照得睁不开眼睛,yi辆红色的轿车“嘎”地yi声在她面前停下,接着车窗被摇下来,车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她:“夏鸿,夏鸿,夏鸿擦去眼泪,仔细地在而雾中辨认,发现那个女人竟是很久不见的吴红。
“吴红姐”夏鸿心里yi喜,连忙冒雨奔上前去。
“快点上车”吴红对着浑身湿透了的夏鸿说道,夏鸿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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