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您的东西落在车上了。”香桃把皇上颁给我的圣旨交给我。小脸都惨白惨白的,估计还没见过有人把这东西到处乱扔的。
澈从我手里拿过,“这是什么”他打开看了下,脸色变,然后笑笑,“他居然封你为与乐公主,身份够得上我了。”
我笑笑,接不上话来。接了,觉得不仅他们虚伪了,连我自个儿都虚伪了。干脆不说。
“今天除了封你为公主,还发生什么了吗”他把圣旨卷好,让我放好点。
我摇摇头,“喝了血酒而已。”
“啊皇上居然和你喝血酒”澈不可思议的叫道。
我见他那样噗嗤笑了,然后又很委屈的做抹泪状,“是槿啦。他和我结拜,舍不得割自己的手指头就割我的,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倒霉。”
“呵呵,他还真是有趣。”澈笑笑,笑得有些难看。估计还是看不起人家。
我倒觉得没什么,感情到那里去了,管他是和男的还女的在起,开心不就好了吗人生几十年,过了就过了,不好好对自己怎么对得起这么个人生
而且,是他自个儿的人生。
于是我点头,“他真的很有趣啊。”
“那你喜欢他吗”澈问的话,让刚喝茶的我喷了。
我拼命的咳嗽,“说说什么呢”
“在这里你到底喜欢谁”他也不管我咳得是多么的“撕心裂肺”,咄咄逼人道。而且问得怎么那么怪啊是我自个儿的思想问题,还是他本就是那么个意思呢
“你你管我喜欢谁”我想的肯定就是淡淡笑倾天下的弦啦。想想都有种流口水的冲动啊
“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澈笑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咳得眼神都不怎么好了,觉得他笑得挺悲伤的。
我还在纳闷自己的眼神怎么就不好了的时候,澈站起身来,啪的打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折扇,“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
是你想的够多吧我想说,可惜没那个胆。
送他走后,叫小雪送来洗澡水后,洗了澡,我还是早点睡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过不了的弯,老娘就特潇洒直接的撞上去。反正现在也撞得差不多了,也就只剩憋着的口气罢了。
我也不怕热,抱着聆儿就睡着。
不知道还有多久,我睡呀睡的就再也没醒来的时候了。
那样,是不是也会有人伤心呢
毫无疑问,我醒来快到晌午了,可是这样了都还是没逃过被人接到了宫里陪槿玩的命运。
澈天到晚跟闲人似的。
等到我上车时说,“我要和你起去。”
我知道没戏,后宫你个大男人是能去的就说你是个殿下吧,可还不是得避嫌的。
所以说,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么个道理讲给他听,来接我个侍卫就说,“这恐怕不行。”
澈就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他可是你哥。”
我说,“他是我爹还这么大回事呢。”
他说,“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和他在未明殿里做些什么。”
我乐了,我说,“你不就是要我把我们天的生活情况讲给你听吗至于么直接对我说就行。”
他尴尬笑,“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关心我这算哪门子的关心我还真是第次瞧见。
好吧,好吧,人家都开口了。那我还不得同意么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不就是得把别人的话当圣旨吗
于是,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朝对我走来的澈笑。
他问,“今天吃饭没”
我说,“吃了。”
“槿贵人为难你没”
我说,“我哥在吃饭方面没为难我,不知道他听谁说我昨天因为饿着了导致跌跤摔了个大跟头,今天特意叫御膳房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我跟着澈走进我的小院,“他还说,你本来也就这个样了,再丑也丑不到哪去,再说了,如果嫌你丑的人根本就不会喜欢你,相反,真正喜欢你的人会在意你什么样么。”说实话听到前面句的时候我怒,听他说完最后句我就感慨,您说这么个妖孽怎么就说得出这么“高深”的话来
“他真是有趣。”我发现澈对槿的评价最好最好的,也就只有这么句。
我耸耸肩,打着哈欠说,“是啊,他真的很有趣。”推开门走了进去,径自倒了杯水,刚准备喝就被澈抢过。
我耸拉着眼皮说,“您老也真行,我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抢我的水。”
“你怎么了最近好像很困啊”
您老这不是摆明说的废话么我怎么会很困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我又倒了杯,懒得再和他说上句话。
他问了句,“那槿贵人在什么方面难为你的呢”
我伸了个懒腰,唤小雪准备洗澡水。然后才对他说,“也没什么,快去帮我准备晚膳吧,我要睡了。”
“风艽”他愣了下,喊道。
就在我以为我真叫“樱”的时候,他叫我风艽。风艽,风艽,季风艽,呵,你这倒霉的女子。偏偏从集父母万般宠爱的地方穿到这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地方,被人当做棋子使还要点头哈腰的对别人说谢谢。
说实话,没人比你更窝囊了。也没人比我更倒霉了。
第四十六章:风艽 摊牌三
眼睛有些发涩,揉了揉鼻梁,说,“喊什么喊啊在呢,在呢,你今天真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人是你吧”他把抓住我的手腕,我奇怪的看着他,“你干什么”挣扎几下,没挣脱,意料中的事。索性就让他抓着了,这时小雪送来了晚饭,看见我和澈僵持不下,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踧踖的站着。
“把东西放到桌上,就出去。”澈的语气有些不好,好像是我在欺负她,而不是他的害我似的。
小雪答了声“是”,就把东西放下,退了出去,还不忘把房门关上。
点光线也被阻隔开来,我有点不知所措了,甚至是有些恐慌。
他也看出了我的惊慌,放了手,找了烛台点上。
“你很怕黑夜“他问。
我摇摇头,揉了揉发困到不行的眼睛,也没说话,坐到凳子上,快速的吃着东西。
他就看我吃,我吃完了,他倒了杯水给我。
我愣了下才接过。
然后是敲门声,澈皱了下眉头,说,“进来。”
小雪端着托盘恭恭敬敬的走进来,把清粥搁在桌上又退了出去。
我连忙说,“把洗澡水送来。”
“是。”
端起加了特别“料”的时候,我动作顿了下,澈也看出了,问,“是不是很难喝”
我说,“是啊。”
“那就别喝了。”
他的回答倒让我愣了下,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就换其它的”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抿紧了唇,很久才说。不知道我眼神是不是真有问题了,总觉得他好像很痛苦也很悲伤。
我摇头,“你们不想让我知道的,我稍微推测下,了解个大概,但也不知道推测的对不对。”
他的脸整个都黑了。
我把粥喝了,把碗推,“好了,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会放过我吗做了这么多的事还不就是等到不久以后的那天。”见他准备说话,我又说,“放心,我不会破坏你们的计划的。说实在的,你也挺不好过的。”
我扯掉发簪,头发铺散下来,披了背。看了看窝在床上的聆儿,眼神就软了下来,又把视线调在澈身上,“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我知道的不多,你也不要怕我会坏你们什么事。”
他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他脸色不好难道我就好看了吗
但我还是说,“你放百二十个心吧,如果不是我自愿你以为我会千里迢迢的从邬岄国回来”
他抿紧了唇,垂下头,“我知道。”
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我还知道其实你很排斥这个身体,对不对”说是问,语气却肯定得不得了。
我想了下,说,“是啊。因为不是自己的。”
“所以你就不好好爱惜。”他抬起头,眸子通红。像急的也像被气的。
这次我不是愣了,而是傻了,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半个字来。我挺委屈的,我自己都还没那么急那么气呢,反而害我的人还做出这副摸样,说实话,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好像比我还气,扬起巴掌,我以为他要打我吓得赶紧闭上眼睛,然而等来的疼痛没有,反而是桌子破裂的声音吓得我都跳了起来。
天,我从来不知道澈居然这么厉害这桌子怎么看怎么敲也不像是轻轻松松就是拆了的呀。
我张大嘴,脸讶异的看着碎成小木屑的桌子,然后抬头看满脸怒气的澈。不可思议。
“你怎么就不知道反抗呢你以为谁都可能有这种机会借魂的么”他又把抓住我,“我最看不起的人就是你了。”放开我,把揪住我的头发,狠狠扯。顿时我疼的龇牙咧嘴的。
我想这么样就行了吧。都折磨到了这个份上了。
“你疼不疼”他的眼神特别的恐怖,像要把掐死我,又像要口把我咬死。看出来了吧他就是想巴掌拍死我。
我红着眼眶说,“疼。”
我刚说完他更火了,怒道,“既然不是你自己的身体你疼什么啊你怎么可能知道疼啊”我猜他已经濒临暴走了,于是缩了缩脖子,不敢接话。
聆儿被吵醒,炸毛的瞪着脸红得能烤鸡肉的澈。
我冲它摆了摆手,让它别冲动。也让澈被冲动,您说猫人暴走我个小女子收拾的过来么赶紧打圆场吧,“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不怕死的抓住澈的衣袖,可怜兮兮道,“够了,你也别难做。”
“风艽。”他无可奈何的喊。
喊得我特心酸,心紧,那泪就差点落了出来。“在呢,在呢。”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第四十七章:风艽 找个小趣乐乐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从我见你的那天就开始了吧。”见他冷静下来,我松了手,朝他笑笑。哪知他把抓住我的手腕,拉,我就扑到了在他的胸膛。
我傻了。
他说,“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很多。”
我身体都僵硬了,想动他又把我箍得紧紧的。所以连着我的声音都僵硬了,久久没接上他的话。
初次见大他时就是个局了,什么聆儿咬了他口导致中毒又是找林郁青又是找宫里的太医的。当时脑门热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后来把什么事连起来想想就蹊跷了。
明明没咬破皮为什么会中毒了呢喝点劣质的酒就能引起毒发想想我也真天真,居然这么容易就信了。
我猜,落嫣其实是说了谎的。
我从邬岄国回来找她时,她是认出了我的,只是这个认出跟林郁青的调查没关系。她大概也是怕我趟这趟浑水,所以索性冷着脸赶我走。可惜的是我不知好歹,偏偏带不怀好意的澈去喝酒。他干脆将计就计来个装中毒,叫人把我带到那个破郎中那里。我人真是傻到无药可救了,乖乖的跳到别人挖的陷阱里。
不仅去找了林郁青,还跟他进了宫演戏。
说的好听,是为了保护我。说难听点,不就是怕我不小心嗝屁了,让原来的那个“烟”回来吗让他们得不偿失吗
然后他们想想又觉得其实还有个办法把张项他们网打尽。样的挖个坑,让张项他们往里面跳,不幸是我就是那个可怜兮兮的饵。
所以,我才能在皇上的寿宴上出现。
他们要的就是让张项看见我,并且隐晦的告诉张项,我就在他们的手心里。如果可以他们当然可以像办法把“我”抢回去,让那个霹雳厉害的烟回来。
想要达到目的,相应的代价是不可少的。再说了,我这个代价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利无弊。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想,我觉得自己其实挺傻也挺伟大的。试问问,还有谁拿自己的性命去帮助别人取与自己无关的东西的
想着,想着。我哭得更加厉害了。
澈的身体也僵硬了下,然后笨拙的拍着我的背,“乖了,别哭了。”
草,都这样对我了,现在又来假兮兮的装好人,好玩么
我冷哼声,不再说话。
“夫人,我可以进来了吗”小雪的声音响起,刚好掩了澈叹气的声音。
我更恼,从澈的怀抱里挣脱出,提袖擦了擦眼睛,清了清喉咙才说,“嗯,你进来吧。”
几个侍女把水送来,我把脸侧向另边,不敢让她们看见我红红的眼睛。肯定不怎么好看。
澈叹了口气,说了声,“你好好休息吧。”就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我想既然大家都摊牌了,那继续装下去肯定不好看。所以也不怎么在乎,只是让我感到好笑与难过的是,那粥依旧每天送来。
我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
没办法,我只好找了支绣花针,想睡觉的时候就在指尖上戳戳。
都说十指连心,每次都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惜的是我也只有这个办法提神了。
因为我想用我最后的时间好好陪陪我的绝世美人哥哥。
他也算是我的牵挂了。
看着他皱眉揪着我的头发的时候,我会忽然发笑,想,原来“哥哥”这个词真的不能乱叫。叫了就真的会在意他的举动,会把他当做亲人来疼,来爱。哪怕,他有时真的不可理喻。
此时,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瞪得不久,两个时辰而已。
他受不了了,巴掌拍在桌上,怒道,“你就真的不能教我”
我也拍了桌子,只是刚拍下去我就后悔,娘的,到底是我在拍桌子还是桌子在抽我啊疼“就你那破驴嗓子还想唱歌你还是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吧。”
“小樱儿”他漂亮的脸蛋都被气得忽白忽红,“我讨厌死你了。”
我“呃”了声,指了指房顶,“你看。”
他的脸色定在红色上了,哼了声。
琉璃瓦都被他的魔音震出裂缝了啊我还敢教么我的耳朵很想很想要的
“你看吧,我也没办法。”我耸耸肩,脸无可奈何。
他的脸色又定在白色上了,又哼了声。
我凑近他嘻嘻的笑,我说,“哥啊,你就这么想唱歌给皇上听吗”
他愣了下,瞪着我,“谁说要唱给他听”
“难道不是吗”我奇怪的看着他。
他脸不红了,也不白了。很本正经的说,“我只是无聊嘛。”
我翻了个大白眼。我就说嘛,他根本就不适合这里。呆着早晚得发霉张菇。
锦说:各位亲要注意防暑哦。这天气太热了。
第四十八章:风艽 说个小故事谈谈我的未来
不过我挺好奇的,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难道是某个特传奇特浪漫的耽美爱情小说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十有**了。
于是乎,我特好奇的睁着大眼盯着他看。
他被我看得发毛,往后缩了缩,“你干嘛”
“哥”我喊得绝对能让人起鸡皮疙瘩,所以槿搓了搓手臂时,我笑得像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
他更加发毛了,“你,你想干嘛”
我扭捏的绞着手指,做害羞状,又声情并茂的喊了声,“哥”
他连不迭的喊,“来人,叫御医”
我伸出魔掌在他的手臂上狠命掐,“你怎么叫的好像我要非礼你似的。”
他就用那双美得没天理的眼睛看着我,说,“是啊,很像嘛。”
“”
然后我们两人掐起来。
掐着掐着我又开始打哈欠了,然后自个儿掐了掐大腿,痛得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赶紧把掐我掐得正欢的槿拉下来,“我可以教你其他的呀”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眨巴眼说,“那你教我什么”
“画画”我很自信的说。
他看了我良久,然后不动声色的站起身,走到书桌旁铺纸磨岩,提笔。挥就而成副妙笔丹青。
很平静的递给我,我很不平静的颤手接过,看了眼,我双眼放光的盯着他瞧,“这,真是你画的”青山绿水,烟雾萦绕。简简单单的几笔就神行具备高手啊,高手啊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干咳了声,说,“哎呀,不就是会画画吗但我教给你的画肯定不样,信不信我教你画的画绝对是你没见过的”
他质疑的瞟了我眼,“哼。”
我额上滴下滴汗,“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他点点头,扑得跳过来抱住我,“我们又来掐的游戏好不好”双眼闪闪发光,特别期待的说。
我嘴角抽了抽,到底我们俩谁傻了
严厉拒绝,“不行,不行。”接着大声的喊了声,“来人。”
漂亮的宫娥连不迭的跑进来,“公主有何吩咐”
“去御膳房帮我找点碳来。”
“是。”应了声,她就迅速的退了出去。
槿还是吊着我,眨巴着眼说,“找碳作何”然后想到什么似的,神色变,大声的吼了声,“小樱儿,你是不是要在我的脸上画东西”
我愣了下,他这脑子到底都想的什么呀我有那么无聊么咳,好吧我的确挺无聊的。
“我都说绝对让你大开眼界的啦。”我神秘的笑。
他不屑的撇了撇嘴。
趁着宫娥还没回来的空隙,我讨好的朝他笑,“我唱歌给你听嘛,乖。”
他往后坐,刚好坐到软榻上,“哼。我讨厌你。”
“不听就算了。”
“那是你谱的曲吗好怪的调哦。”他皱起眉头。
我翻了个大白眼,翘起兰花指怨愤的说,“你貌似只对唱歌有兴趣啊。”
他说,“主要是我不会呀。”勾唇笑,好像在说,“我会唱呀,还唱的很好的说。”
“哥。”我喊了他声。这次的调没问题,不过我自己喊的酸酸的。
“嗯。”他躺下,双手交叠放在脑后。
还好没注意到我怪异。我松了口气。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看他好看得不可思议的眉眼,“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啊”
“我不是小孩子。”
“”
我赌气似的托着腮不瞧上他眼。
这次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良久良久,他说,“好吧,好吧。你说吧。”
我撇了撇嘴,“不需要勉强的”
“公主,碳拿来了。”宫娥走进来,把张包着碳的香手绢递给我。
我接过,点点头道了谢。
她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让我微讶。不过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让她出去,站起身走到书桌旁找了较厚的纸张铺展开来。
槿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打着哈欠说,“快交秋了吧。天气渐渐凉了。”
我“嗯”了声。
边把碳的头磨尖,边说,“其实故事不长的。”顿了下,抬眸看了眼开始盯着我看的槿,莞尔笑,“有个木偶在个很晴朗的日子里去爬山,可是呢天不小心掉下悬崖。小木偶的身体摔坏了,灵魂就飘呀飘,飘进另外个木偶的身体里住下来”
“真的有灵魂吗”他托着下巴问。有点像祥林嫂问鲁迅先生。以前觉得这个问题好笑,也没什么感觉,现在经历了,听就觉得心头有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还难受得要死。
我说,“有啊。”
他笑了。
“然后呢”他问。
“另外个木偶的身体被抢了,它真正的灵魂就四处飘荡,没有个落地点它是不是很可怜啊”我垂下眸子,摆弄着碳笔问。
“有点。”
我笑笑,笑得特别苦涩。
我想,大限将至,连人都会忽然变得感性起来。什么事都开始恋恋不舍了。开始牵挂了。开始知道受伤有多痛多痛了。
“小木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有另外个原因让小木偶决定把身体还给木偶,木偶是有人爱着的,甚至是不顾切的为木偶奔波。
小木偶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国度,又没有自己牵挂与思念爱自己的人。自己何必又要抢别个木偶的身体呢这样的自私怎么要的,还不如早早坠入轮回在投生次。”
第四十九章:风艽 错把牡丹画成曼陀罗
“小樱儿,我觉得小木偶不应该走。”
我手抖,险些把碳笔掉下。很久都没画了,所以先前几次都在试笔。等到手稍微熟悉了些,又取过另张纸摊开,用砚台压住。
“怎么不能走呢。霸占着别个木偶的身体怎么能不走呢。”我扯动嘴角,笑着说。
“这是天意啊。”槿不屑的撇撇嘴,“我想木偶的灵魂早就投胎转世了,它定是不想要这个身体了,才离开的。”
“哦。”
“小樱儿,你敢离开给我试试。”他站起身走上前,撑在书桌上,脸正色,“你不要把我当傻子。”
我被他吓了跳,回过神,说,“故事而已,故事而已啦。”努了努嘴又说,“快回去坐着,我给你画人物像。”
他缓了脸色,把身体凑过来,“你会画吗”
“不要太小瞧我哦。”我笑着说。心下却片狼藉,我开始后悔把这话跟槿说了出来。坚持那么久的东西,不要夕之间化为烟尘。
定型大概的轮廓,画下。
如果说这个世界真有什么让我真正舍不得离开的除了槿就要属只有两面之缘的弦了。
我也不知道为何,对他的印象特别特别的深。甚至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自己都这么觉得了。
好像很想看见他,很想看见他笑,还有说话慵慵懒懒的样子。
好笑。居然会这么想看见。
然后我真的笑了出来。
风乍起,破碎的花瓣飘进来。很巧的是,刚好落在我的手边。
我手上的动作顿,接着又画起来。
槿肯定是不习惯睁着眼,乖乖的坐着当个好榜样的模特的。所以他躺在软榻上睡着时,我也没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好。
反而觉得这个静谧的温馨特别值得怀念。
用大把大把的时间。
弦的眼睛是丹凤眼所以眧乳鹊难劬赋ひ恍亲右餐σ坏悖揭膊幌耖饶茄袷手校氖瞧坏愕摹br >
我连掐了自己好几下,才勉强压下瞌睡。脑袋却越来越昏沉了。
坐就是大半天。
宫灯盏盏的亮起时,我脖子不是般的酸疼。
兴勃勃的把画看,这不看还行,看就把自己吓了跳。
这时槿揉着眼睛醒了,酥磁的嗓音挡不住刚睡醒的迷茫,“画好了没”
“啊,有,哦,不还没呢。你接着睡吧。”我把画藏在自己的身后,干笑几声说。
他伸了个懒腰,理了理由点散乱的头发,说,“我还要吃东西呢。”
我连忙说,“那你吃吧,我先回去了。”说得也刚巧,来接我的人也到了。
“你是不是画差了”他嘿嘿的笑,“都不敢拿出来给我看”
我心虚的站起身,讪讪的笑,“我怎么可能会会画差了呢,只是画得有点和你不样。”
“你不是画的我吗”他奇怪的眨巴着眼,走过来想抢我的画。
我惊,撒开脚丫就往外跑。
“站住”
我刚跑两步就被他抓到。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跑那么快啊”
按照我们的速度时间。他是不可能那么快追上我的呀
“不知道,反正就是抓到你了。”他趁我愣神,抢过画。看了小会儿,爆笑出来。
来接我的人,站在殿外,有点好奇的盯着脸别扭的我与脸“好笑,太好笑”的槿。
我绞着手指,头都快垂到胸前了。羞的耳根子都红了。
“小樱儿,你怎么会觉得我和月泽弦公子相似的”他笑得弯下腰,“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比较熟悉的声音,“槿儿怎么那么笑的那么高兴呀。”
我心惊,下意识的抢过画,想撕又舍不得,就藏在怀里。
槿笑得更大声。
形象啊形象啊
我鄙夷的睃了他眼。
皇上也走了进来,看见我微微笑了下,“樱儿还没回去的呀。”
我向他请了安,说,“这就回去了呢。”
“联刚来你就走,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他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看得我想抽他。丫的,你是怎么当的皇上啊说话也能前后矛盾请问,被你冤死的人到底几何
还有啊,拜托,我的心脏的承受能力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强。
“臣妹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告退。”说完哪还敢留啊,迈开脚丫就跑。
“你刚才在笑什么”
“笑小樱儿呀。”
“笑她作何”
“她画的画呀。”
“画得很难看”
“不是,很好看。”
“那怎么还笑的那么大声啊”
“因为,她把牡丹画成了曼陀罗。”
我勾了勾嘴角。牡丹和曼陀罗么恰如其分的比喻。
“公主”侍卫见我不走了,便出声提醒。
“走吧。”坐上马车,看见越来越密集的警卫,又笑了下。
怎么办呢秋天了呢。
“是什么人”声粗声粗气的声音把昏昏睡睡的我吵醒。
顺口问了句,“谁啊”
“禀公主,是张侍卫。”
“哦。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只是履行检查。公主您继续睡吧。”
含糊的应了声,挡不住睡意便沉沉睡去。
亲们要注意防暑哦明明都秋日了还是那么热
第五十章:风艽 似梦非梦
大片大片的玫瑰田。蝴蝶翩跹,蜜蜂忙碌。空气中有极幽极幽的香。却分不清是什么。
远山青黛,碧波近台。
我寻着条小径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
周围很安静,静得听不见风声,听不见水声。只有我的鞋子踩在小径上发出的沙沙声。
往前走去,看见山的青竹。有飘渺的雾萦绕,尖锐的竹叶不停摩挲。还是没半点声音。
明明心惊得不得了,脚却像受了某种蛊惑,往前走去。
拨开竹下齐膝高的草,瞧见座小茅草屋。
炊烟袅袅。
我走了进去,举目四顾,没瞧见半个人。
正奇怪着,声历经沧桑的笑传了出来。
因为久不闻声音,忽然听见。觉得刺耳无比。
“来了为何不进”笑声敛了去,严肃得让我心跳。
“是。”我莫名的这么回了。
素手推开门,有木槿花在空气中坠落的声音。
名白衣老者坐在几旁,沽杯酒,正盯着某处发神。
他没动,我也没敢动。
就那么垂着头,踧踖的站着。
“你怎么把他乡当家乡”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时,道白光忽然炸开来。
脑袋片模糊,身体不断的往下坠。
我终于尖叫出声,胡乱挥舞着双手,抓住让我心安的东西。
“怎么了怎么了风艽你快醒醒,你是在做梦,快醒醒。”这么着急的声音,是谁是谁叫谁呢风艽风艽。是我对不对我叫季风艽。
风。是想让你象风样自由惬意。
艽。秦艽。因为你妈妈生下你后,风湿复发,差点瘫痪。取“秦艽”里的“艽”就是要让你知道,你来得很不容易。要好好爱惜自己。
“好的。好的。”我停住乱挥舞的手,静静的贴着双腿。
眼睛却点都不想睁开。
好累。好难受。
“你怎么把他乡当家乡”我把哪个他乡当成了家乡这个,还是那个
“殿下。月白公子就在京里,要不要寻他来替夫人诊脉”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查到他的真实身份了吗”
“还没有。”
“是否派人跟着他”
“回殿下,派了人。但都被他甩掉了。”
“那你们怎么找到他“澈的怒气被激了出来,拳打碎红木桌子。
小雪抖了抖,说,“回殿下,他每日都会去城西的福来客栈。”
“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不知。”
澈皱起眉头想了想,“你先下去吧。”
“是。”小雪迟疑了下,望了望床上脸冷汗的我,又道,“夫人这样怕是不如找月白公子替她缓下毒,让她多撑些日子。毕竟,张项他们最近的动作不是很大。”
澈的怒气更甚,“我做事还需要你来吩咐”
“奴婢不敢。”小雪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周围又沉默了下来。甚至可以说是“压抑”。
我咬着唇,冷汗淋淋。
忽然左脸颊上的温度更加冰冷。
“风艽。我很可恶,对不对”指尖顺着我的脸颊划到我的下巴,再划着我的唇,我的鼻,我的眼,我的眉。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我。
“在你迷茫的时候,非但不拉你把,还把你拉进这个大漩涡。遭这样的苦。对不起,对不起”眉上承受着滴滚烫的水的重量。这么烫的温度,快要把我灼伤。
“可是啊。”他苦笑,拈起我的缕发吻了吻,“林家的江山真的不能在我们这辈易主。何况,我还是掌管暗部的呢。很多事我根本就没得选择,你知不知道啊原谅我好不好风艽。”
我没有半点思维可以咀嚼他的话。
没兴趣,也没那个精力。
“吱”脸上被滑溜溜的舌头舔了舔,见我没反应,聆儿又叫了声继续舔。
傻宝宝。我又不是表面受伤,你怎么可能象以往那样止我的血呢。
嘴里阵腥甜,我猜,我定是咬破了唇。
全身无力,脑袋又是白茫茫的片。
最后听见澈的句话是,“如果有得选择,我希望我只是普通人。可以找块祥和的地方和你慢慢老去。”
再度醒来时,脑袋不那么昏昏沉沉了。
我揉着太阳岤,想要坐起来。谁知刚起来点,又应无力而倒了下去。
这次倒没有“砰”的声。我的后脑勺被人用刚好的力道托起。
很熟悉的声音说,“你现在别慌着起来。多休息休息。”
我愣了下,抬起眸子。
很陌生的男子。白衣。还有美丽无双的丹凤眼。
此时,他正浅浅笑着。温柔如水般流了出来。有股慵懒象蛊般牵引着我的神经。
我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我说,“你来了。”
他说,“是。”
我的泪掉的更厉害,我说,“我没去找你,你反倒来找我了。”
他笑笑,揉着我的头发,“等你很久了呢。”
说实话,很狗血的对白。不过此时的我真的真的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是盯着他看,生怕少看他眼。
“月白公子。樱怎么样了”澈推门而进。
弦的气质变,摇摇变成幅漠不关心的澹然高深男子。
“嗯。”他站起身,美丽无双的丹凤眼也敛去了温柔,只剩冷漠。他澹然道,“多用雪莲调养即可。”
错过澈的肩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讥诮笑,“真是难得,澈殿下居然也有求我的天呢。”
澈冷哼声,“去拿紫月珠给月白公子。”
门外有人应了声,“是。”
弦还是没重新迈开脚步,反而侧过头对我说,“樱夫人吧有些事别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多看看别人的想法吧。”
我咬着唇,看他的衣袂掠过房外才“嗯”了声。
我怎么做不对吗我要看谁的想法你的吗是不是
第五十章:风艽 临盆
“樱,你怎么哭了”澈微讶的看着我,直接用冰凉的指尖替我揭泪。
我垂下头笑了笑,推开他,“殿下最近没事做吗听说宫里宫外可是乱成团了,你这个殿下就不去处理处理吗”
他被我推得愣,然后问,“你怎么知道”
我笑,“这样都不知道,我还好意思在这里呆着么”
他皱起眉头,“你别这么笑。”
我挥了挥手,重新阖上眼睑,“对不起殿下,我有些困了。”
良久他都没动作,就那么站着。
即使我把眼睛闭得很紧,依然能感受到他火辣的目光。
这是第次感受他到异样的目光。所以我微怔。
“殿下,镇王爷的府里来了人。说是王妃临盆,问您是否有空去下”
我猛的睁开眼,看向脸阴沉的澈。
“你要去”
我点点头。
“来人,替夫人更衣。”
小雪快速的走了进来。
澈想把我抱起来,我摇摇手拒绝了。自己撑着床慢慢起来。
“去备马车。”澈坐在床沿上,目光直盯着我。
我很奇怪的看了他眼,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我脸上长什么了吗居然这么看我。
他能这么看,我可不能这么让他看,于是说,“拜托你避点嫌吧。”
“你是我夫人,我还不能这么看你”他本正经的说。
我恶寒了下,伸出纤纤细指,“拜托,玩也不带这么玩的。”
然后他瞪着我,我瞪着他。僵持不下。
直到又有人来报,“启禀殿下,镇王妃难产。请殿下速速去趟。”
我惊,差点脚软。
哪还顾得上穿衣服,直接披上件就跑。
刚跑两步,本就没力气的我个趔趄差点摔倒。
澈叹了口气,把我横抱起。就往外面冲去。
在马车里我心神不定的咬着指甲,差不多过十秒就问声,“到了没”
现在的医疗技术那么差劲难产诶。怎么办
澈抱住我,象哄小孩子那样拍拍我的背,“乖,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我点点头,指尖微微颤抖。
灯火通明的林府人人着急的到处走动。
我本就着急的心,现在好了,更着急了。
翻身跳下马车,个趔趄,我扶住马车定了定神,往里面跑去。
哪里最亮往哪里跑,身边是澈焦急的声音,“你跑慢点。”
哪还敢慢啊我都快急死了。
强压住身体的不适,我甩了甩晕眩的脑袋用最后点力气吊住澈。
他叹了口气,把我抱起。
刚走到庭院门外就看见平时脸平静的林郁青此时慌张不已的来回度着步。连我们到来都没注意到。
澈喊了声哥,迈进院子。声婴儿啼哭划破天际。
我们都怔,狂喜。
澈激动的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头,他说,“你真的福星诶。”
我还沉浸在落嫣没事的喜悦中,也没注意到他吻了我。
扯扯他的衣襟,让他放我下来。
他反倒把我抱得更紧,我皱了下眉头。
他快步的走到林郁青近旁,稳婆抱着个小婴儿走了出来,喜道,“恭喜王爷,是位世子。”
林郁青唇角勾了勾,接过婴儿,又向门里望去,“王妃没事吧”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怎会有事”稳婆笑呵呵的说,“肯定是王爷做的善事够多,所以王妃才得菩萨的庇佑啊。”说着朝天作了几个揖。满脸谄媚样。
林郁青又是笑,看来这句话对他满受用的。
他的着急样,连哇哇啼哭的小婴儿都顾不着,直接往稳婆怀里塞,举步往房间里走去。
不仅我感慨了,连澈都感慨了。
他说,“我还是第次见青哥这般模样。”
我说,“得夫如此,女复何求”
澈笑了笑,用特别有深意的眼神看我,说,“我就是这样的啊。”
我刚想嘲笑说,“就你那样还是好男子家里妻妾成群,还真不是般人能享有的。”时,他又低下头吻了我。吃吃的笑。
这下我整个人都成当机状态。
然后象炸毛的猫样,从他怀里跳开。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在干嘛”
他明显被我的态度伤到,笑容都僵了僵,“你感受到的那样啊”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还是你根本就不是澈殿下”我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吻我。
他拍掉我的手,凑身过来,咬着我的耳垂说,“不如我们更入戏点吧。”
我整个人都僵掉了,想起推开他时,落嫣虚弱的声音响起,“是不是风艽你进来好吗”
澈笑,挑了挑眉,朝里面说,“嫂子,还有我呢。”拖着我就走。
看见落嫣时我还是吓了大跳。
娇颜苍白无血色,乌黑柔顺的秀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虚弱无比的她依偎在林郁青怀里象只受伤的小猫。
我心下阵不舒服。
浓重的血腥气差点让我呕出来。
可是看着那样的她,又心疼无比。
举步往她那里走去,全身都颤抖着。
刚站在她近旁,她把抓住我的衣袖,紧张的说,“你不要讨厌我们好不好”那时我还不懂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以为只是用我作饵引张项他们中计,因而道歉。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计策最基本的部分。
是我,把自己地处的位置看得太过简单。
当时我说,“不会的。我是自愿的。”
第五十二章:风艽 做了“干娘”
她笑起来,很纯真很干净的样子,象每个小女孩的笑,她说,“谢谢。”
我也笑了。
后来澈说,我很少那样笑。他说他希望我多这样笑。抛开不愉快,嘴角勾起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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