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地倒了下去。
叫声沉闷的是沈世就,这粗绳是从树叉掷过来的,他被勒住脖子之后,树后有人用力一拉,沈世就便象上吊一样,被粗绳勒住脖子吊了起来,向着林中『荡』去,由于被粗绳勒住脖子,叫声便闷在脖子中,如被人捏住了脖子公鸭,呱不出来了。
在所有黑风盗惊恐的眼光之中,粗绳迅速回收,将沈世就拖了起来,向着林中『荡』去。
绳子回收的速度很快,只一眨眼,沈世就便不见了踪影。
单青反应也很快,看到薄刀偏离之后,他马上跃离战马,向着沈世就冲去,可是,不等他接近沈世就,从树林中又『射』出一箭,向着他当胸『射』到。
“叮”单青右手厚刀挥动,将箭砸飞,脚步毫不停留,看看接近沈世就,却有两支箭同时从林中『射』出,如蟹钳一般,向着单青钳去。
单青身在半空,闪避不便,只好停了下来,厚刀左右挥劈,等他将两支箭都劈飞之后,却只能看到沈世就的背影此时刚好没入了路旁树林的密叶之间,然后,就是一片寂静,林涛无声,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一样,梦中沈世就被人抓走了。
第111章 、审问
第111章 、审问
缓缓睁开眼睛,沈世就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洞壁,然后便感觉到了自己正躺在一堆干草之上。此时,他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本来被粗绳套中脖子之时,已料到必无幸免,却想不到自己醒来之后,竟真的幸免了下来。
眼光缓缓转动,已看到这里是一个山洞,火光明灭,除了他之外,前面还坐着五六个人,正在一边交谈一边吃东西。
“醒了!”那几个中的一个淡淡道,他们并未转过头来。
“龙飞?”沈世就试探着说道。
“不错,正是我!”龙飞转过头来,看着沈世就,淡淡道:“醒了就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好了放你一条生路,不答或答错了,就别想走出这里了。”
沈世就眼光变幻不定,他虽然贪生怕死,但并不愚笨,相反,还有一点小聪明,不然也不可能在黑风盗中爬到二当家的位置,他刚刚醒来,便已想到飞龙庄人留着自己的『性』命,必定是有话要问自己,此时看到情况所料不错,心中便有点高兴起来,只要飞龙庄的人还有事求自己,自己便还有一线生机。但这一线会机,就要看如何运用了,运用得好,自己就可逃过一死,运用不好,自己就要真的留在这里了,听到龙飞的话之后,沈世就并不马上回答,而是眼光闪烁不定地左看右看,他还在猜测龙飞的话是真是假,犹豫着不敢开口。
“你不用担心,龙飞所说的话就我们的话,只要他同意了,我们都会照办的。”龙怀坚看到沈世就眼光『乱』转,便知道此人的心意,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可是,沈世就也是一条已在世俗染缸中混了大半辈子的人,有时候就算见到了兔子也不一定撤鹰,龙怀坚这个小小的承诺,想让他放下心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现在条命还据在别人手中,就算不放心,又能如何呢?
“各位想知道些什么,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各位满意就是。”沈世就翻身坐了起来,谦恭道,眼光在龙飞几人脸上扫过去,看他眼光平和,好象非常诚恳。
龙飞冷冷一笑,看也不看逃世就的表演,冷冷道:“两件事,一、你们是如何知道刘四是我杀的?二、你们到飞龙庄来除了报仇之外,还有什么目的?”
沈世就一窒,龙飞虽然在黑风盗中威名甚盛,但沈世就看到龙飞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之后,是并不怎么放在眼内的,却不料龙飞比龙怀坚还老辣,龙怀坚看出了他的装腔作势,出声提醒,而龙飞却是完全不看他的表演,直接就问了出来。
“龙小弟杀刘四的事情,是我们探子查出来的,我们来到飞龙庄,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仇报仇。”龙飞话音刚落,沈世就便马上接着道。仿佛事情就是这样,他都不用考虑。
“嗤”一声轻响,沈世就话音刚落,就见龙飞迅速从腰间拔出了短刀,在沈世就左手上一划,顿时,一截小指便落在草堆之上,弹了两下,便从草堆的空隙之中掉了下去,沈世就手上鲜血狂喷,瞬时就将草堆染红了。
“啊!”沈世就抓住伤指,大声叫起来,脸『色』一阵血红再转成苍白,双眼霍地抬起来看着龙飞,本来藏在假装镇定的表情之下的惊恐神『色』再也掩藏不住,全部『露』了出来。
不要说他料不到龙飞如此的狠辣,就是龙怀坚等人也大为意外,一样料不到龙飞出手这么快。看来飞龙庄的人的死,让龙飞郁了一肚子的气,沈世就不好彩,撞到枪口上了。
“每说一次谎,就削一支手指,你有本事就说二十次,那时就算我肯放掉你,没手没脚,你也走不出这里了。”龙飞还是不看沈世就,他怕看到沈世就痛若的表情,而自己心志就会放软。
沈世就眼中恐惧的神『色』再也藏不住,如看魔鬼般看着龙飞,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在做这种血腥的事情时,神情竟是如此平静淡定。
其实,龙飞也只是假做平静而已,当他拔刀削下沈世就的手指之时,心里也是害怕的。
“让我们来吧!”龙怀坚看着龙飞的表情,轻声道。知道他心中气愤,不过,他也不想龙飞这么小就接触太多血腥,这对他以后的成长也不好,说不定会让他心里发生扭曲。战场上生死交手,那时情绪紧张,杀多少人都没觉得什么,此时审问人犯,慢慢的折磨,故意做得血腥恐怖,却又不同,龙飞还是有点害怕的。
“是啊!龙飞,你去外面看看其他兄弟,我们来审问这小子。”铜昆也难得有一次低嗓门,沙哑着声音对龙飞道。
“小师弟,『逼』供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你还是出去外面松一口气吧,让我们来,办法多得是,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口。”林克当心思细腻,也看出了龙飞情绪的反常。
“不用!爸,铜大叔,两位师兄,你们别担心,我没事!”龙飞摇摇头,对沈世就冷冷道:“十息时间,还不说,再断一指。”
“我说,我说!”沈世就看着龙飞冰冷冷的神『色』,心中那道防线终于崩溃,他虽然狡猾,却终是敌不过死亡的威协,他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刚才那般,只不过是为了多争取一点活命的机会而已,现在看到龙飞完全不为所动,终于哭丧着脸道:“我说出来,你们要放我走啊!”
“说真话,你走!”龙飞冷冷道,他从未象现在这么愤怒,也从未象现在这样对黑风盗怀着刻骨的仇恨,看着沈世就,他就觉得厌恶。
龙怀坚与铜昆、林克当及师占国对视了一眼,都看出来了,龙飞心中其实是郁着一股火气,因亲人死亡而产生的火气,这火气没地方发作,沈世就倒霉,便刚好撞上了。
他们都有点意料之中的感动,龙飞毕竟年纪太小,这些死去的人又都是因为受龙飞指挥作战的,龙飞自觉要对他们的牺牲负责,心中才如此悲痛,通过此点,却也可出龙飞对亲情的重视,在山洞中的这几人,谁都是龙飞的亲人,焉能不心有感触。想通了此点之后,他们也都不再劝他了,让他在沈世就身上发泄一通,这个坎也就过去了,如闷在心中,对他以后的成长,可能会不利。
“我们来飞龙庄,最只要是来拿一样东西的。”沈世就看到龙飞的眼神,除了冰冷之外,从龙飞脸上完全看不出其他的情绪,如期待或紧张,就算是龙怀坚等人,也一样,除了冰冷及厌恶,再也没有其他信息。他不知道龙飞是否知道黑风盗来飞龙庄的目的,只好试探的缓慢说道。
“什么东西?”龙飞还是冰冷冷的神表,并不因为沈世就的招供而有一点点的高兴,其实这并不是龙飞的城府有多深,而是他对沈世就这样的黑风盗实是厌恶到了极点,愤怒,仇恨等情绪交织,此时他除了冰冷的厌恶表情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表情了。
“是一本书。”既然说开了,沈世就也就放开了,反正说到这里,再收回不说,只会受更大的罪,沈世就所也光棍,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听说是在飞龙庄一个叫做铁老的人手上。”
龙飞眼中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表情,那里一种意料之中,却又有点惊讶的表情,上次周猛等人来找铁老,也是要找一本什么《铁氏兵法》,看来这次黑风盗来找的,肯定也是这本书了,只是,这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兵法书,竟引得上至大食申志军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下至黑风盗这样以抢劫为生的强盗团伙都来窥觑?
“什么书?”铜昆也好奇起来,一本书竟可引来一个这么大的强盗团伙,看来这本书就算不是高级的武功秘籍,也一定是价值连城的什么书籍,难道是藏宝图?
“可是《铁氏兵法》?”龙飞冷冷道。
“正是,正是!”沈世就急忙点头道,他心中一惊,本来看到铜昆刚才发问之时,还以为铁老将这本书收得很密,飞龙庄无人知道,想不到龙飞却马上将书名说了出来,他暗中庆幸,刚才没有说假话,不然又得断掉一个手指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铁老有这本书的?”龙怀坚马上问道,如果是黑风盗自己知道的,那这本书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是天下皆知,这就要将铁老迁移到其他地方;如果不是黑风盗自己知道的,那就也仅限于某些人知道,只要他们不敢明目张胆来抢,那就还有『操』作的余地。
“我们不知道,是有人委托我们来拿的。”沈世就本来重伤未好,又再加上断指之痛,此时已是脸『色』苍白,浑身冷汗,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谁委托你们的?”铜昆看到沈世就摇摇晃晃,就要昏睡过去,突然在他耳边大声吼了起来。
沈世就一惊,霍地抬起头来,马上道:“不知道,是大当家接待他们的!”
山洞中静了下来,只剩下沈就世吭哧吭哧的喘气声,两种伤痛的攻击,他虽然刚才被铜昆惊醒过来,此时却又再次陷入了昏昏之中,仿佛随时都要睡着一样。
“会不会是申志军那兔崽子,上次不成功,这次又让来人?”半晌之后,铜昆才轻声道。
“肯定是他,上次让自己府上的人,折翼而归,这次马上就找到了黑风盗,以黑风盗要复仇的名义,来找这本书,我怀疑他们不是委托黑风盗,而是威协黑风盗帮他们作事的,以黑风盗的实力,怎么会是申志军一个大国宰相的对手。”龙怀坚肯定道。
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不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都无法下自己的判断,只是望着龙飞,看他表态。此时,他们看着龙飞的眼光又自不同。
从刚见到龙飞之时,他们眼中是惊讶,龙飞自己一个人习武,竟会在十一岁进入先天境界,比他们在通天神梯之中的进境界还要快。接着,他们是喜爱,龙飞进入通天神梯之后,从不认为自己的天赋过人就如左盾一样看不起别人,平常与其他人相处,都是笑脸相迎,笑语连珠。再接着,他们是意外,只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龙飞的轻功便已进入了地行境界,足足比他们快了两年,天资之好,比之左盾还要高上一筹。现在,他们是佩服,龙飞自答应指挥飞龙庄抵抗黑风盗的战斗之后,排兵布阵,指挥若定。
虽然因年纪还少,某些方面想得还不是很周到,但这也只是小问题,他们这些武功好或经验丰富的人,足可弥补这些缺点,让两人佩服的是,黑风盗的一切行动,好象都在龙飞的意料之中,从半路阻击开始,到现在的跟后追击,除了未料到那自己三人陷入敌阵的那番苦战之外,其他都落入了龙飞的计谋中,这是龙飞料敌之准,也是龙飞计谋的厉害,牵着黑风盗的鼻子在转。
至于龙怀坚与铜昆两人,则简单多了,除了自豪,便是喜爱。
“此事,有九成是申志军搞鬼,不过,还是看能不能抓到单青再说吧,爸爸,你叫一个人来,帮忙包扎一下,等他伤好后,就放他回去。”龙飞慢慢道。
“这种人还要放他回去。”铜昆叫道:“他双手沾满血腥,也不知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万死不足以赎其罪,还要放他回去。”
“放他走吧,他们不讲信用,我们还是要讲的,这种人杀之无关紧要,黑风盗经此一役,再不复再存,就算放他回去,也作不了恶。”龙飞淡淡道。
“好吧!”考虑了一下,龙怀坚才轻声道:“就放他回去,不过,如果抓到单青,可就不能放了!”
龙飞裂嘴一笑,道:“抓到再说吧!”
第112章 、追击
第112章 、追击
三天!撤退的三天以来,黑风盗终于领教了飞龙庄与附近四个村庄联军的厉害,也感觉到了痛苦,那是一种打得黑风盗无可奈何,若哭无泪的痛苦。
紧追在黑风盗身后的联队并不与黑风盗正面作战,一次的正面作战都没有,他们玩的正是黑风盗一惯玩得顺溜的偷袭,不过,黑风盗的偷袭是偷偷来,飞龙庄的人刚开始还不知道。而联军的偷袭却是明着来,黑风盗从刚开始便是知道的。
可是,黑风盗虽然知道,对于联军的偷袭却也无可奈何。
联军的偷袭是那样的千奇百怪,不管是下绊子,挖陷阱,还是用毒,用箭,反正是所有能想出来的,只要管用的办法,他们都用上了,也不管合不合什么道义,是否有损阴德,反正能杀敌就用。
有时,黑风盗走着走着之时,突然会从后面冲出一队联军的士兵,这队联军一般都是以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为首,直接在黑风盗的队尾砍杀起来,这两人武功都是自在天境界,比之一般黑风盗士卒高了不知多少倍,等到黑风盗反应过来之时,这一支队伍却又呼啸一声,仿佛如游兵散勇一般,分散开来,向着两边的密林钻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就是黑风盗用箭『射』,他们也好象有办法避过箭雨一样,从无一人因受伤不能走脱而落入黑风盗的手中。
有时,黑风盗前面的部队走过去,全部安然无恙,前面也是什么都没有,一干二净,可后继部队走过之时,地下突然横起来几条绊马绳,将黑风盗前面一排的马匹全部绊倒,第二排来不及勒马,便也撞了上去,全部倒在地下,第三排再有部份倒下去,然后才反应过来,跟着绊马绳而来的,是一阵箭雨,这倒在地上的黑风盗,简单就是一个死靶子,联军可都是在山林中打猎练出来的箭术,一箭一个可能有点夸大,但两箭过后,肯定会有一个倒霉蛋嚎叫一声之后,就再无声息的。
或者,黑风盗走着走着,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却是飞龙庄人早就挖好的陷阱,只是下面用东西顶着,当黑风盗走到一半之中,他们突然将早就系好绳子的机关一拉,陷阱一下张开了大嘴,将所有从它上面经过的黑风盗都一口吞了下去。陷阱下面也并并不是平的,而是布满了用木头削成的尖锥,正如禾苗般倒『插』在陷阱的底头,所有跌下去的黑风盗,都无一幸免地被穿了起来,如烧烤时的牛肉串一般。
刚开始之中时,黑风盗急于逃命,马速都是很快,当陷阱的盖子拉开之时,往往是第一排跌下去之后,第二,第三,甚至第四排都熬不止脚,也跟着跌了下去,到后来,黑风盗遇到几次这样的情况之后,不敢再全速奔驰,速度逐渐降了下来,都要保持着队伍的整齐。
又或者,当黑风盗埋锅造饭之时,联军的战士突然如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黑风盗的阵营之中,冲入这锅盘之间,大杀一通,然后就马上撤退,跃过沟壑,钻入密林,当联军战士的身影消失,黑风盗要准备重新煮饭吃之时,才发现这些锅盘碗筷,竟都破的破,断的断,裂的裂,无一完整,不要说用来煮饭,就是用来盛汤,也只能盛那么一点点的,一口就可喝干。
再或者,当黑风盗好不容易在路边的沟壑中发现一条小溪,水流缓慢,清晰见底,实是这炙炙夏日中的一个不可多得的消暑地方,那些黑风盗都大呼小叫的跳进去,游水的游水,洗澡的洗澡,喝水的喝水,甚至还有不雅的在水中就解决生理需要,可是,转眼之间,上游突然轰的一声大响,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也仿佛地龙翻身一般,接着,如雷霆震动,如万马奔腾的声音传来,大地都在震动,然后,就可看到一道如白『色』墙壁的波浪,从上游淹了下来,将所有在这条小溪上的不管是人还是马匹,都卷了起来,向着下流冲去,眨眼间,整个河床又变得一干二净,『毛』都不留下一根。
如果不是看到搭在岸边树枝上红『色』、白『色』各种衣甲,幸存的那些黑风盗还真以为自己刚才是在作梦。
如果是小一点的水源,不能下去游泳,却可用来解渴,用来煮饭的,这些黑风盗都高兴的手舞足蹈,以为在这灸炙夏日之中,终于可以解解口渴,也终于有水煮饭了,于是,都大为高兴,喝水啊,煮饭啊!
煮饭的还好,饭毕竟要熟了才能吃,喝水的却糟了,只不过一会儿,便个个都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哀嚎,接着脸『色』变黑,嘴中开始流出浓黑如墨的“鲜血”,然后,自然就隔屁了。
以至于黑风盗现在看到水,既不敢跳下去洗澡,也不敢喝,非要给马先喝过,试过无毒之后,才放心饮用,这一路上,倒是有好几匹马因此而倒下了。
总之,飞龙庄与附近几个村庄的联军,为了消灭黑风盗,可是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无所不用其及,这一路追击下来,让黑风盗人人叫苦连天。
他们不但白天要提防飞龙庄人的袭击,夜晚也要提防,弄得整个黑风盗是人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几乎都成了精神病,反应也比以前灵敏了很多,沿途但有动静,马上便是用弓箭一通『乱』『射』,就算『射』光自己箭壶中的箭,也在所不惜,可惜的是,到最后本以为会『射』中了飞龙庄的人之时,却发现这些动静只是一些如野鸡一类的小动物弄出来的,结果密密麻麻的箭『插』在野鸡身上,直接就成了刺猬鸡。
或者这些动静是风吹过树叶之时的响声,黑风盗也是一通箭雨,到最后,支发现这些箭只有廖廖的几支『插』在树干之上,仿佛树身上已干枯的分枝,而能走动的东西,一个也看不到。
现在黑风盗这群人比老鼠还象老鼠,但凡稍有风吹草动,便是哗啦啦箭上弦,剑出鞘,马上向着发现响声地方攻击,可浪费了半天功夫之后,才发现自己攻击原来只是一阵风而已。
可等到黑风盗以为这些动静,只是一些风吹树叶的声音,或野鸡的走动的声音之时,从路旁的密林之中,突然就飞出一阵箭雨,噼里啪啦的将黑风盗『射』得倒下几个或十几个,等到黑风盗反应过来,再反击之时,路旁密林之中早就又变成一片寂静,只余真正的风吹树叶的声音了。
两天之后,黑风盗已没有了刚开始之时的鲜衣怒马,都几乎成了丧家犬一般。
在这种山路之中,黑风盗不管想什么办法,都是等于是一条放在砧板上的活鱼,既蹦不起,也跳不高,只能任着飞龙庄的人砍割。
黑风盗现在是步步为营,保持着整齐而灵活的队形,来应付飞龙庄的袭击,行军既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如果走得太慢,无疑会增加飞龙庄偷袭的机会,被他们无限期的偷袭下去。可也不能太快,一是这种山路,本来就曲弯如羊肠,转得头都昏了,路面还凹凸不平,小沟小壑多如牛『毛』,不好纵马奔驰,二是如果马速太快,说不定会路上再次出现陷阱之时,又是几排的黑风盗仿佛叠罗汉般的跌入坑中,被树梭仿佛烧烤一般,穿成一串串。
黑风盗本来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是在外面平原地带,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哄的一声,四散而逃了,可是在这黑山脚下的森林这中,他们却是逃也不敢逃,在那密林的背后,谁知道会不会埋伏着联军的战士,或其他更可怕的东西,如果运气不好一头栽进去,那就再也别想走出这片地方了。
再者,这些人可都是单青的亲兵及一些单青仔细挑出来的精兵,素质也好一点,在单青的高压手段残酷镇压之下,黑风盗人人惧怕,确也不敢逃跑,他们怕的是还未逃离大部队,便已被自己人『射』成刺猬了。
既然逃跑是死,不逃跑还有一线生机,他们也就不想着逃跑,而是跟着大队伍而行了。
只不过,本来黑风盗进入飞龙庄之时,还有二千五百之数,在这一路被飞龙庄及其他四个村联兵的追击之下,如丧家之犬,急惶惶,行匆匆,既不敢宿营,也不敢休息,害怕到现在,只剩下了大约一千多人,另几百人,已被永远的留在了黑山的脚下。
如此下来,不但是一般的黑风盗,就是单青也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每天精神绑得紧紧的,仿佛一张随时随刻都拉紧的弓弦,却一直没找到目标放箭,都不知道弦会不会突然砰的一声就断开来。
这一天,森林终于逐渐的稀疏起来,山也少了,道路也直了起来,从这条路一直看过去,黑风盗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平原及丘陵。
“哗”
所有的黑风盗都高兴得大叫起来,仿佛发现了一个宝库一样,此时再也顾不得队形的完整,都拼命的抽打着战马,向着道路那头的平原冲去,没有马的,也甩开了两条腿,仿佛一瞬间神仙附体一般,疲劳都丢到了脑后,两叉迈出,仿佛身轻如燕就要飞了起来。
单青虽然还在担心联军会在这里伏击他们,但看到部下都一副高兴的样子,便也不想再禁止他们,如果此时再限制他们,说不定这群一向杀人不眨眼,此时忍耐已到了极限的手下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也不管你是大当家还是小当家,敢挡住我逃命的道路,拔刀就砍。
带着几个亲兵,单青小心的观察着两边的树林,这边树林比较稀疏,已可看得很远,除了在出口的两边有两座高山夹峙,山上的树林也比较密集之外,这里的山普遍比较矮,更象一个山坳,视线所及的范围也比较远。
观察了一遍,确定再也没有伏兵之后,单青便也拍马向着出口那边奔去。
现在,是黑风盗自飞龙庄撤退之后,最为高兴的时刻!
第113章 、伏击
第113章 、伏击
从单青站立的地方到出口,也并没有多远,只不过是三四里路的距离,等到单青观察完毕之时,一些起步快,并且有骏马代步的黑风盗也差不多到了出口。
这一段路并不象前面黑风盗所行过的道路那样既曲折又凹凸不平,也没有象前面一样,路的两边始终有着遮天蔽日的茂密树林。
这一段路的两边虽然也有树林,但是这里的森林既矮又疏,一眼就可看到很远很远,这一段路两边也有山,但除了出口的两边那两座突兀而起的山之外,在单青站立的地方,山并不高,仿佛土墩一般,矮得小孩子都可爬上去。站在单青的位置看到,路边的山就仿佛一支被人啃过中间的玉米,中间是凹下去的,而出口的那边,及黑风盗的身后却都是又高又徒的高山。
从中间凹下的位置直至出口的这一段路,竟是既平坦又笔直,平坦得几乎是用石块铺成一样,而笔直得一眼就可看到出口外面的那个绿油油的平原,及平原上偶尔奔驰而过的野马。
只不过,这段路最奇怪的的地方,是在出口的两边却有两座高山夹峙,仿佛两座守护神一样,在守护着这条路。
看着出口外那碧绿的平原,平原上绿油油的长草,平原之侧绿油油的山丘,以及平原上偶尔一现的牛羊,那些已被联军折磨得差点疯掉的黑风盗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将兵器高高举起,胡『乱』摇晃着,大声嚎叫起来:“我们出来了!”
“砰!”仿佛是回应黑风盗的嚎叫一般,一块约有磨盘大小的石头,从一侧高山之上滚了下来,滴溜溜的滚动着,声势惊人,只眨眼间,便滚到了道路中间,来回滚动了几下,再摇晃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所有嚎叫的黑风盗都静了下来,声音都被这一块滚下山来的石头打断了,就仿佛是同时被利刃割断喉咙一样,整齐划一,都在盯着此时还在微微摇动着的石头,脸『色』,逐渐变得惊惶起来。
瞬间,仿佛山洪暴发,这些黑风盗又马上大叫起来,拼命抽打着战马,挥舞着兵器,争先恐后的向着出口冲去,眼中恐惧的神『色』也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来。
“卜、卜……”
几声好象是打更人打响梆子的声音,在黑风盗的大声嚎叫中,这几声几乎是小到了微不可闻,但偏偏黑风盗每个人都是听得那么清楚,仿佛这响声是在他们耳边敲响一样,他们,脸『色』变得更加恐慌起来。
随着几声卜卜的响声,突然间天上好象下了一阵骤雨一样,黑乌乌如雨幕一样的劲箭压了下来,笼罩的方围,将跑得最快的约五百个黑风盗都盖住了。
乐极生悲!
刚才是高兴的嚎叫,这次却是绝望的惨叫!
不绝的惨叫声仿佛死神凑响的乐曲,在这个临近出口的地方开始响了起来。
这阵箭雨是从出口两边的山上『射』下来的,居高临下,五分力气『射』出的箭,到达下面时,也可以比由地面上八分力气『射』出的箭更为强劲,这些高兴过头,将在疯狂起来的黑风盗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被劲箭从马背上『射』了下来,凌空翻了几个身,等跌到地上之时,如果马上断气,那还是比较幸运;如果箭『射』中的位置不是什么要害部位,而从马背上跌下来之后,也还未断气,那就是不幸的了。
这些跌下地面,还未断气黑风盗,还不等他翻起身来,后面跟着疯狂地向着出口冲去的黑风盗,也不管你是同伴还是敌人,此时除了逃命,一切都不重要,如果你刚好挡在前面,那只好对不起了。
马蹄扬起,踏下,未断气的黑风盗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长长惨叫之后,身上被马蹄踩出一个窟窿之后,那惨叫才逐渐的停下来,再抽搐几下,才终于断气了。
当然,更幸运的黑风盗是并没有被劲箭『射』中的,可是,此时他们管不了自己的同伴了,不但管不了,有挡着他们逃命的道路,他们倒是还可以雪上加霜一番,毫不犹豫地将这些拦路者一刀戮翻,或马蹄一脚踢飞。
此时,他们可都是恨不得战马与自己都长出翅膀来,从山峰之顶飞出去。
在这些幸运与不幸之间的,是一些被劲箭『射』中,跌下马来,却没有断气,也好彩的没有被同伴的马蹄踩成肉浆的,伤势轻一点的,就站起来,一拐一拐的向着出口蹦达,伤势重的一点的,便在地上慢慢爬动,为了生命,绝不放弃,更重一些的,就只能眼睁睁地着自己的同伴奔向光明,而自己却只能在黑暗中沉沦了。
看看出口在望,只要在马『臀』上再抽上两下子,就可以冲出去,那些幸存的黑风盗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脸『色』也不象刚才那样狰狞了。
“轰!”
这不是地龙翻身,在黑风盗心中,却有地龙的威力,也不是老天打雷,在黑风盗心中,却比打雷更让他们恐惧,心胆若裂!在他惊骇的眼光之中,只见两队骑兵,着黑甲,骑骏马,执长枪,抓圆盾,背强弓,从出口两边倏地冲了出来,只听得蹄声轰动,如雷霆之盛放,这两支骑兵瞬间就将出口堵了起来,如一道天堑般,就那样的横在出口。
黑风盗脸上的笑容刚刚盛开,马上又冻结起来,那僵硬的表情,仿佛一个个被匠人雕刻出来的石像。
咫尺即天涯!
黑风盗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望着这只不过几十步便可走到的出口,黑风盗的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所有跑到了出口附近的黑风盗,都下意识的拉停了战马,呆呆的看着出口外密密麻麻的人墙,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就算是再急,也不能自己先冲上去送死了,他们都停了下来,一齐转头往后面的大部队的看去。
单青也是一脸铁青,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在前面那些黑风盗刚刚停下之时,黑风盗的后队也到了,拥挤在窄小的山道之中,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恐惧的看着出口之外那装备精良队形整齐的军队。
不看别的,只看那高高地飘扬着的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古”字,便可知道,这肯定是古虎镇的支援队伍。
对于飞龙庄与附近几个村庄的联军,单青并不怎么害怕。
这些村民都是一些没有经过正规战争的乡民,平常就是打猎,种田,除了打猎,他们那里有拿起刀剑砍人的机会,他们不但经验远远不如黑风盗,就是战斗力,不管是单个的战斗力,还是集体的战斗力,都是远远不如黑风盗。
单个战力,这些黑风盗都是经历九死一生,从死人堆中存活下来的,平生杀人无数,只一身杀气,便可吓退很多人。
而集体战力,黑风盗这支队伍,是单青亲自训练的亲兵,虽然还不改强盗的作风,但纪律、配合等方面却非一般的强盗可比的,只要保持着队伍的队形,徐徐前进,不将队伍拉得太长,也不会拥集在一起,便不会给联军太大的可乘之机,到最后虽然不免还是要损失一些人马,但大部队却是有可能脱险的。
其实事情也正如单青所预料的一样,联军果然只会搞一些下绊马绳,陷阱之类的偷袭,一路追击,从不敢与黑风盗正面对敌,连一次都没有。
但古虎镇的护卫军就不一样了,这些部份都是商队的护卫,平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危机,同时,商队出行之时,这些护卫为了打赢敌人,也是讲究配合的,再过上次的与黑风盗的战争之后,百死余生,这些护卫军现在不但比联军厉害,就是比以前的护卫军也厉害多了。
单青日防夜防,最要提防的,便是古虎镇及应然城的援军,看看出口在望,众人刚松了一口气,都以为逃生有望,甚至单青还暗暗的计算着,只要逃出这条山路,到了平原之上,就排开阵式,与飞龙庄的联军大拼一场,一为鼓舞士气,二为出一口胸中的闷气,却不料正在黑风盗高兴之时,古虎镇的援兵来了,这里并不是古虎镇到飞龙庄的必经之路,也不是到飞龙庄最近的路,古虎镇援兵在这里出现,只能是有人早就料到了黑风盗撤退的路线,让古虎镇的骑兵在这里埋伏。
谁能有这样的才智,竟能设计如此巧妙的圈套,让黑风盗懵懵懂懂就钻了进去?
其实这次黑风盗与飞龙庄的战争,最后撤退与上次在古虎镇之外被『逼』撤退的原因,几乎是相同的,都是迫不得己的撤退,都是后面有追兵紧追不舍,上次是假借应然城的威力,让黑风盗害怕,黑风盗为求最快脱离危险,撤退便只能是顺着旧路撤退。
这次,黑风盗撤退却是因无法找到飞龙庄的人,并且后退时还有几个村庄的联军在后面紧追不舍,偷袭的手段,千奇在怪,让黑风盗疲于奔命,同时又将他们派出的斥候全部消灭,让黑风盗找不到别的可以撤退的道路,『逼』得黑风盗不敢改向,只能是顺着来路撤退,结果就落入圈套之中了。
“冲出去!”没有任何犹豫,单青刚从后面赶上,几乎是毫不停留地又拍马向着出口冲出。
只有冲出去,才有生路。
如果被堵在出口之内,前有古虎镇的护卫军,后有飞龙庄的联军,黑风盗退不能,进不能,两边又是高山密林,想逃走也有所不能,便只能落得全军覆灭的下场。
黑风盗之中不管是强悍的,还是怕死的,此时生死关头,都被激起了凶『性』,嗷嗷叫着拍马跟在单青身后,也向着出口冲去。
此处离出口并不远,快马也只不过是十几息便到,这一开始冲锋,也是转眼之间,便可看清了拦在出口之外的骑兵,此时纷纷将长枪及圆盾挂于马腹之旁,拿出背后长弓,搭箭,拉弦,放,动作快速有序。
瞬间,整齐划一的箭雨又一次遮盖了天空,让得天地都为之一暗,再加上道路两边高山上早就埋伏的队伍居高临下『射』出的箭雨,黑压压的一大片,仿佛一张铺开的大网,向着黑风盗当头罩去。
卜卜的利箭?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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