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眼眶之中,明亮如初升之月,精神更加冷静道:“不能这样,我带五千人马,从那边切入,专往们帅旗方向杀去,你带五千人马,从那边切入,救出被切成几个小块的鱼人族士兵,然后集体往外突围。”
直承功怔了一下,道:“我们突围,那你们呢?”
铜头截然道:“不用管我,突围后尽管有多远就退多远。”
直承功神情一愣,道:“那你们……”
铜头截断道:“就如此办,你们需等我冲入之后,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开,再从旁边攻入。”不等直承功答话,跳上马背,带着全部的骑兵,全向着战场上最靠近帅旗的方向冲去。
片刻,站在高处的直承功便看到全身青色的铜头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带着一支鲜红的军队,迅速地插入了骨刺族的军队之间,犹如一支脱弦的劲箭,狠狠地插入了黑色的枯木之中,将黑色的木头戳成了两大截。
箭头方向,正指着骨刺族飘扬的帅旗。
事起突然,骨刺族军队可有也想不到这么快就会有援兵到来,因此并不着意提防,被铜头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阵势徒然乱了起来。
铜头势如破竹,犹如切入奶酪之中的热铁条,眨眼之间就已杀到了离帅旗不到二十步的地方,不有,骨刺族毕竟是久经战场的部队,匆忙之间,也知道帅旗的重要性,因此急忙调动军队,并命也要回护。
直承功看到时机已到,双腿一夹,坐下骏马四蹄放开,向着山下坡之下冲去,身后五千士兵,个个犹如猛虎下山。
骨刺族军队刚被铜头的插入闹得手忙脚乱,颇于应付,帅旗危急之下,已将主力全部回调,却不料在另一边又出现了另一股的救援势力,这时那里来得及再次将兵力调动,唯有眼睁睁的看着直承功率军攻了进来。
随着直承功大军所到之处,骨刺族的包围圈纷纷出现了裂缝,一群群被包围起来的鱼人族士兵因此趁机脱身出来与直承功的大军汇合在了一起,象滚雪球般,越来越大,半个时辰之后,已从原来的五千人成了一个一万人的团体,不断从中间冲击分割着骨刺族大军,让其再也不能形成包围。
铜头带领的五千人马如一支利箭般,深深的插入了骨刺族的军队之中,铜头一马当先,犹如一支箭之中最尖锐的箭头部份,将马速提升至极限,在骨刺族大军之中疾速前进,手中丈八长矛不停翻飞,身周敌人虽多,但并没有可敌铜头一合之人,不断有骨刺族的士兵被他挑得高高飞起,犹如接力赛一样,此起彼落。
身后五千骑兵,个个争先,人人奋勇,都是为了救出同族兄弟而不遗余力。这五千人遇到骨刺族大军,犹如铁枝插入豆腐,竟是一路毫无阻拦地迅速接近了帅旗。
骨刺族帅旗之下,站着一个身着黑甲的将军,此人年纪约有六十,面容清瘦,却是一脸的坚毅之色,显见也是久经沙场,深谋远虑之辈。眼光冷静地看着铜头等人,对围到身边的将领冷冷道:“如此一个鲁莽之辈,你们也这么紧张,看来真是休息的太久了。”
众将都低下头,不敢与之眼光相对。
“传命下去。”黑甲将军冷冷地开口道:“取此人首级者,赏银一万,官升一级,生擒者,加一倍。”
“是!”黑甲将军身边众将大声应道,纷纷策马向着铜头奔去。
铜头心中怒火渐长,郁闷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自己冲进来这么久,还没遇到一个将领之类的对手,却全部都是一般的士兵,一层层,一围围,挑飞了一层,别一层马上又围了上来,感觉就象剥洋葱,一层紧接着一层,全不怕死。
明明帅旗已在眼前,帅旗下面指挥的黑甲将军也可看得一清二楚,可就是无法到达,咫尺变成了天涯!
自己虽是神勇,但象这样的对着无数的士兵,凭是自己杀到手软,却也杀不了几个,对战争的胜利也是无丝毫用处。只有杀掉主要的将领,才能改变一场战争的胜负。
铜头环眼一扫,看到到战场上各个鱼人族战士都陷入了苦战之中,知道如果再不出奇招,不要说突围,说不定整个直姓军团的先头部队就这样成了骨刺族的口中餐了。
长矛当做了大刀,用力一扫,将迫近马前的几个骨刺族士兵扫得骨折皮破,纷纷向外跌飞之后,马蹄一缓,让跟在自己两边的士兵超前,形成保护之后,将长矛往马背一挂,摘下长弓,从箭壶中抽出了两支长箭搭在弦上。
“当”一声轻微的弓弦响动声,一支劲箭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的痕迹,,距离虽远,但这一箭所含的力道,却是极为强大,仿佛有着一股天地之力附在劲箭之上一样,黑甲将军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已到了他的面前,劲箭所射的位置,正是黑甲将军的胸膛。
黑甲将军脸色终于变了,刚才还以为此人不过是一个莾夫,凭着几斤力气,所以才在自己军队之中横冲直碰,却不料箭术也是如此之精,眼力之准,内劲之大,距离虽远,竟是丝毫不差。
“卜”
黑甲将军身前的护卫们来不及格挡,只有一个离得近的护卫身子一歪,将自己整个身体挡在了黑甲将的面前,却不料并不能将劲箭阻挡下来,劲箭从他前胸身入,后背穿出,带着一逢血雨,还是向着黑甲将军疾射而去。
不过经过这一挡之后,黑甲将军也终于反应过来,抽出身上的佩剑,对着劲箭砍去。
“当”
黑甲将军只觉得自己手掌一阵发麻,长剑几乎脱手飞出,劲箭终于是被挡开了一点,却只是避开了胸前要害,还是射进了黑甲将军的臂膀之中。
这一箭,竟含着如斯可怕的力量,仿佛铜头将全身的力气都附加在了利箭之上,将全身的意志也附加在了得箭之上,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黑甲将军捂着手臂伤处,脸色一阵发白,这次才终于是变了脸色。看着铜头眼光之中带着一丝害怕的神色,虽是身边环卫着众多的护卫,仿佛只是自己一人对着铜头一样。
“当”
这次又是一声大响,却并不是又挡开劲箭的声音,而是利箭射中旗杆的声音,只见本来飘扬在黑甲将军身后高大的帅旗一阵摇晃之后,随着吱吱的声音响声起,在各方将士注视的眼光之中,慢慢地倒了下来。
竟是铜头的第二箭,第一箭将那些卫士的注意力引到黑甲将军的身上之后,第二箭就将拳头粗的旗杆射断了。
射出这两箭之后,铜头虽是号称天生神力,并且平白无故的承受了龙飞的几成内功,更是形成了一身恐怖的内外劲力,这时却也是感觉到一阵乏力,这两箭仿佛将铜头全身的力气都掏空了一样。
这次,黑甲将军不止是感到害怕,而是胆寒了,自己阅人千万,何时曾见过箭法如此了得之人,就是自己族中号称神射手的神风将军,也是稍有不如啊!
风!阴郁地吹着。
日!阴沉地煎熬着。
在四周的山头之上,摇晃的树枝仿佛是亲人在招唤的双手,成排成行。
在高高的天空之上,零散的云朵好象是亲人企盼的双眼之中流下的泪水,条条丝丝。
四海军的大营之中,张挂着一些白布,每一个士兵都在自己的右臂之上,缠着一条白布。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今天,是为那些在与骨刺族的抗战中牺牲的鱼人族士兵举行葬礼的日子。
四海军营寨门大开,龙飞当头先站在门口,对刚刚到来的蒙鸿志深深一摄道:“龙飞率四海城各位恭迎将军大驾光临!”
蒙鸿志的坐骑是一匹长着红色鬃毛,满身火红的骏马,与一身素白的蒙鸿志相衬,显得精神无限,确是人如神仙马如龙。
在他身后跟着蒙姓军团的各位将领及三千押运着粮草的士兵。三万担粮食排成了一条长龙,绵绵出去,蜿蜒不绝。
看到龙飞等人已站寨门前列队相迎,蒙鸿志急忙跳下马来,牵马而行,直到龙飞面前,拱手为礼道:“有劳军师与各位久等。”
龙飞及四海各位将领脸上略有愁容,客气地肃手往内请道:“能得大将军大驾光临,四海各人俱感荣光,都是感激无限。请!”
蒙鸿志知道四海城各将刚与骨刺族大军激战过一场,损失肯定不小,人人脸上带有愁容也是情有可原,因此并不计较,客气道:“军师不必客气,我与四海各位将士一样,都是为了鱼人族的和平事业而奔波,能为牺牲的各位勇敢兄弟送行,蒙某人不胜感激。军师请!”
龙飞与蒙鸿志并头向着大营之中走去,身后的粮车在四海士兵的引领之下,运往堆放粮草的地方。
经过大营的中间,只见在中间的一块宽阔的广场当中,堆起了一堆干柴,在柴堆下面,边排着许从的士兵的尸体,层层的围着柴堆分布着。
在尸体的周围,分布站着四海城的大小将领及不用值勤的一部份士兵,每人都是脸色沉重,眼光沉痛地看着躺在地上,自己曾经的战友,现在却已不能给他们丝毫的掩护,也不能与他们一起缲练,一起出阵,甚至一起打架。
龙飞带着蒙鸿志等人走到广场后面的一个帐蓬,肃手道:“大将军请进!”
蒙鸿志举眼看到,整个帐蓬之中,除了一些台几之外,再无一物,心中不禁一怔,暗自奇怪龙飞如此布置,连座位都没一个,不知何意。
〖
第四九零章 、祭天葬礼 中
龙飞声音带着几份沉痛,道:“今天特殊,不宜坐着,大将军与各位将军就先暂时委屈先站一会吧。”
王风怒声道:“大将军何等身份,岂能与你们等同,你们……”
“王将军!”蒙鸿志突然出声打断王风道:“既然军师说要站,自有站着的道理,我等站着就是。”
王风一怔,蒙鸿志对他一向信任,鲜有如此的疾颜厉色,心中恼怒,恨恨地看了龙飞一眼,眼光怨毒,退到了蒙鸿志的身后。
在蒙姓军团之中,这王风无甚才能,却有一手的溜须拍马的功夫,虽是军事参赞,但凭着一向对蒙鸿志的奉承拍马,甚得宠信,地位反而比军团的副团长蒙博还要高,因此一向各位将领都视他如眼中钉,但由于蒙鸿志对他的器重,众人对他也是无可奈何,这时看到他受窒,心中无不偷着快乐。
赵柯却不管王风是谁,只要是看不过的他马上冷冷地看着王风,阴:“我鱼人族各位为和平大业献出生命的儿郎还躺在那儿,就连王真老将军因此也失去性命,你也敢坐着!”
王风神色一变,脸色铁青,但知道赵柯说得是事实,不敢还口,只以如毒蛇般的眼光盯首赵柯,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
赵柯说过之后,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迳自走开了。
蒙鸿志瞪了王风一眼,对龙飞道:“属下不识事,还请军师见谅。”
龙飞淡淡道:“大将军有如此忠诚部下,我等只有羡慕,又岂会见怪。”
蒙鸿志道:“今天日子特殊,想必军师还需主持祭礼,可不必为了我等而专门耽误时间。”
龙飞点点头,叫过丁查杰,道:“多谢大将军理解,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丁将军原为令尊之下属,就由他来招呼大将军如何?”
蒙鸿志高兴道:“军师安排周到,我等多谢了。”
龙飞对丁查杰道:“你就代我好好招呼大将军一行。”
丁查杰尊敬地对龙飞道:“属下遵命。”
龙飞再对蒙鸿志行了一礼,道:“如此,我告退了。”
龙飞走后,丁查杰转对蒙鸿志行礼道:“属下见过主人。”
蒙鸿志想不到丁查杰并不是以四海的将士来对待自己,而是以他原来的身份蒙姓属下来与自己相处,一时也有点意外,犹豫一下,上前一步,执着丁查杰的双手,诚恳道:“当时不知,还以为丁将军已转投修家老贼,因此多有误会,以致损失众多四海兄弟,还请原谅。”
丁查杰却也想不到蒙鸿志会向他道歉,前次相见之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现在不但心平气和,反而还低声下气的向人道歉,相距可谓天差地别,一时反应不过来,呐呐道:“没有,没有见怪。”
蒙鸿志看到丁查杰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笑,执着丁查杰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道:“不见怪就了,丁兄原来可是跟随家父最久的人,应该知道寒家是如何对待家人的。”
丁查杰心中一怔,道:“蒙长老对我恩重如山,这辈子也报不完。”
蒙鸿志道:“既然如此,丁将军又何必转投四海,到天八城来,我必不会亏待你!”
至此,丁查杰终于明白蒙鸿志的意思,竟是让自己离开龙飞,转投到他的帐下。道:“多谢大将军好意,其实属下还未离开蒙家,只因前段时间海盗猖狂,大长老派我去协助军师剿灭海盗,后又由于种种原因跟着军师到了四海,可能是由于修家突然叛变,长老还未来得及告诉大将军,因此让大将军误会了。”
蒙鸿志高兴道:“既然如此,丁将军明天就到天八城来吧,既然海盗已灭,丁将军任务也完全成,不用再跟着龙飞了吧!”
丁查杰婉拒道:“请大将军见谅,可能现在还不能加入大将军麾下,因为修家的叛乱还未平,还未将骨刺族驱逐出朋岛,任务还未完成,我必须还在军师的领导之下才能完成这个任务,因此属下暂进还不能回到蒙家来。”
王风喝道:“你是什么意思,以为整个鱼人族都没有有才智之人,一定要龙飞才能完成这个任务吗?难道大将军就不能领导我们将骨刺族驱逐出月岛吗?”
蒙鸿志对王风喝道:“王风不要无理,为了鱼人族的将来,就算龙飞来领导我们也无不可。”
王风退后一步,悻悻道:“我不忿他将龙飞抬得那么高,甚至还在大将军之上。”
蒙鸿志谦虚道:“丁将军也是对龙飞军师有深认识之后后做的决定,这并不是那个高低的问题,而是谁能负起这份责任的问题。丁将军,我说的可对?”
丁查杰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大将军的理解,事情确实如此。”不过,心中同时想的却是蒙鸿志这份做作,比龙飞就不知高了好几倍了。
直承功率着五千士兵杀入,在阵中左冲右突,因是生力军加入,久战之下的骨刺族士兵阻挡不及,被直承功杀散了几个包围圈,将几个被分割包围的鱼人族士兵小群汇合在了一起,将李直及张横两人也从被围攻之中解脱出来,与大部队汇合在一起,逐渐集合起了大部份的士兵。
这一万多士兵在直承功的带领之下,拼死向着阵营中心杀去,以解救被围在中间的鱼人族的其他士兵。
由于骨刺族士兵几乎比鱼人族多上一倍,因此直承功虽然已成功将许从士兵集合于一处,但想杀出重围,却也并不是容易的事。
更何况还有铜头他们还处于包围圈之中,因此直承功带着这一万多士兵并不是向着战场之外突围而去,反而是向着被骨刺族士兵包围起来的鱼人族士兵的方向冲去。
骨刺军队的指挥官本来以为直承功他们成功救出张李两人之后,会拼命杀出重围逃生,已做好了跟后追杀的准备,却不料他们并不是逃生,反而是直向着战场的中心杀了过去,向着铜头的方向靠近。
只要直承功与铜头两方合为一处,骨刺族想将鱼人部队全歼的想法,将变成不切实际的笑话,反而还很有可能被鱼人这队击败。
“杀!”
看到帅旗已倒,黑甲将军也已被射伤,铜头徒然大吼一声,声音从战场中冲天直上,穿透云霄,仿佛凭空一个巨雷炸响,骨刺族士兵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心神震荡。
站在铜头对面的几个骨刺族士兵受声音冲击,只觉得一阵声波冲击而来,心胆俱寒,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杀”
铜头又吼了一声,声音比之刚才更加响亮,如天摇地动,手中将长矛挥动,将几个心胆俱寒之下避之不及的骨刺族士兵挑得向上飞起,连着几个翻滚之后,掉入骨刺族阵中,将更多的士兵砸得骨折血流,身受重伤。
“杀”
铜头的第三声吼叫,仿佛山崩地裂,江河急湍,直震得前面的骨刺族士兵头昏脑涨,脸如土色,心中首次萌生了退意。
“杀”
紧跟在铜头身后的鱼人族士兵,看到铜头的英武雄姿,热血,也跟着齐声大吼,声音洪亮,宛如万兽齐鸣,万雷滚动,鱼人族士兵人人奋不顾身地向着挡在身前的骨刺族军队冲去,兵器挥动,战场之上血肉横飞,骨刺族的士兵心胆俱寒之下,纷纷倒在鱼人族士兵的兵器之下。
自交战以来,骨刺士兵何曾见过鱼人士兵这种如虹的气势,一时只吓得双腿发软,跄跄向后直退。
看着铜头与鱼人族士兵的强悍,再看看原来在战场之上迎风飘扬的神圣帅旗,这时也不见了,同时在指挥着这场战争的他们尊为神人的将军,这时,再也不见有什么指令发出,想来情况不妙之极。
这时的战场之上,已陷入了毫无头绪的混战之中,骨刺军队对于鱼人士兵再也不能形成有效的合围,反而还被鱼人军队将包围圈冲击得七零八落,破绽百出,隐隐有全军溃散之象了。
再过一会,战场上的形势变得更对骨刺军队不利,本来固若金汤的阵式,被铜头他们几个冲击之下,已散乱不堪,再也不能形成连接,逐渐变得混乱起来。
骨刺族的士兵开始想到了逃跑!抵抗变得再也不象刚开始的那么拼命了,坚定的脚步逐渐向后退却着,眼光这已悄是对战争的坚定,而是对逃生的企盼。
铜头长矛舞动,突然发现身前的骨刺族士兵变得少了许多,原来层层叠叠围在自己身前,长矛随便一挥,都有几个骨折皮破的情境,现在却变得空空旷旷,往往是连追几步,长矛才可挑中一个。
一时,只要是铜头他们攻击的地方,箭头所向,骨刺族士兵纷纷退避三舍。
只要有第一个士兵撤退,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逐渐形成了一股的逃跑之风,为了活命,骨刺族士兵已撤开脚丫子跑了起来,不但再也不能对鱼人部队形成威协,逃跑之中,如稍有迟钝,说不定就会被人夺去性命。
见到如此的机会,直成功他们那还不知机,李直首先带头喊了起来:“敌人指挥官死了,军旗倒了,敌人逃跑了,大家快追。”
其他士兵也跟着大声叫起来:“敌人逃跑了,大家快追!”声音在战场之上远远的传了开来,让每一个还抱着侥幸抵抗的骨刺族士兵终于也丧失了最后的斗志,再也不管是否有军令,纷纷掉头就逃。
一时,整个战场之中到处都是溃逃的骨刺族的士兵,漫山遍野都可看到黑色的骨刺族的士兵。
李直他们口中说要追杀,但骨刺族士兵完全消失之后,张横首先在地上坐了下来,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一天一日的厮杀,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何况他们的血肉之躯,这只除了还有呼吸的力气,他们连动一支手指的力量也没有了。
〖
第四九一章 、祭天葬礼 下
风在悲鸣,河流在呜咽。
冬天终于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漫天的大雪在飘飘扬扬地下着,将整个大都蒙上了一层素白颜色,犹如四海士兵手臂之上那洁白的布条。
老天好象也受了四海牺牲的士兵感动,选择这个日子给大地披上一层白袍。
四海的士兵心情沉重地看着躺在地上,排成了几排的失去性命的战友,眼中愤火燃烧着战意。
蒙鸿志脸色平静地先看着广场上一排排躺着尸体,又看看龙飞,眼光闪烁不定,谁也不知他心中究竟想着什么。
王风却是脸带恨色,怨毒的眼光在赵柯身上转着,似乎恨不得一刀将赵柯捅个对穿,以报前日的受辱之仇。
“一拜!”身为司仪的关兴,大声叫道,痛苦的声音带着颤音,闻之欲泪。
龙飞带头,对着那一排排躺在那儿,已失去性命的英勇的战友深深地弯下身去,自己心中那无恨的悲痛也随着这一拜而累加着。
蒙鸿志脸容微动,眼光闪闪,他何曾见过有那一个部队对一般战亡的士兵举行葬礼,并且是兴师动众的,心中有了点特殊的感受。
王风虽也跟着拜了下去,但脸上微上微微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仿佛现在兴行的葬礼就是一场闹剧一样。
“二拜!”关兴声音低沉下去,沉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痛苦一如既往地痛切心屝。
四海众将心中感动,他们也一样没见过有那一位将军曾经如此对待过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兵,为他们举行如此隆重的葬礼,不等龙飞带头,他们已是心甘情愿地拜了下去,恭敬地,深情地,沉痛地拜了下去。
蒙鸿志脸容微变,露出一丝的惊讶,眼光中充满着不信的神色,他虽然是自小便高高在上,对于下属的性命看得很淡,但也知道一个成功的将军,实是来自于下属的爱戴与拥护,而此处也是缘自于自己对下属的尊重及关怀,因此他也为龙飞的做法而动容。
王风将自己的脸垂下地面,以防有人看到自己的表情,这样的闹剧,自己看了就想笑,如果不是怕破坏任务,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手,移到了垂在腰侧的剑柄之上,眼中露出了一丝的凶光。
“三拜!”关兴的第三声其实并不大,几乎不可耳闻,但众人仿佛都生了一对顺风耳一样,同时将身体弯下,恭敬地拜了下去。虔诚而沉痛的心情,好象他们拜的并不是一般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兵,而是高高在上的神祇,或者自己亲密的亲人。
蒙鸿志脸上终于变色,看着龙飞的眼光露出了一丝丝的感动及惊讶,他也想不到,以龙飞一个外人的身份,竟如此迅速地成为了四海城军队的主将,并能够得到四海士兵的尊重,虽然是龙飞每胜必胜才智将他们折服,但与龙飞对四海一般士兵的尊重及关怀也不无关系。看来,自己得重新调整对龙飞的评估。
王风脸色也是大变,却是变得狠毒起来,对着站在身侧的各位蒙姓将领使了一个眼色,悄悄向后退开几步,站到了丁查杰身后,右手握住剑柄,将剑拔出了少许。
“别动!”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王风身后响起,同时王风感觉到的有一个冰冷而尖锐的东西死死的顶住了自己的后心。手中长剑才只被抽出了半截,却已再也不敢往外拔。
王风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武功虽然不是尖顶,但在蒙姓将领之中,可也是属于拔尖的人,平常除了蒙鸿志可稳胜自己之外,其余将领与自己最多不过在于伯仲之间,几时有过这么狼狈,竟被人摸到了身后还一无所觉。手中手一颤,几乎就要失手将剑拔了出来,却知道这样只会引起对方的识会,因此右手死死的将剑按入了剑鞘之中,用颤抖的声音低声道:“你是谁?”
身后的人轻声冷冷道:“你别管我是谁,先管好你自己的性命吧!”
王风只感觉到握住剑柄的右手一麻,腰际一轻,本来佩带在身侧的长剑已不见了踪影。王风心中一颤,本来还想着寻找机会伺机反抗,却想不见对方身手如此了得,自己用天蚕带系住的佩剑,对方竟只轻轻一拉,便已扯断,而自己好象毫无感觉。
如此武功,王风就算如何自大,也知道自己实是远远不如,这就象小孩与成年人的区别,刚才兴起的反抗念头,,这时也如山火碰上了百年不遇的倾盆大雨,一下子被淋得热气全无,连灰烬也无法扬起了。
王风心中刚刚冷下来,只觉得后背一麻,顿时,全身除了一双眼睛还可以转动之外,其他地方再也无法动弹,就那样挺直着腰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着,好象一位托颜的深思者。
这次,王风心中更是好象要沉到了最深最深的谷底,看不到可以一丝温暖的阳光。
刚开始被人用武器威协着的时候,他还想着反抗,因此还不是非常紧张害怕。
直到了看到他腰侧的佩剑被人以闪电的手法取走之后,心中已是一片冰冷,好似火热的外面被蒙上了一层冰冷的薄冰。
到了最后被人点住|岤道导至全身不能动弹,这时是已是心丧若死,那里还想到反抗。
王风眼角余光勉强地同着左右看去,却发现了一个让他更是惊讶得几乎要晕过去的事实:与他们同来的几位将军都是象他这样挺直着腰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着,蒙鸿志身边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位与之相差不多的年青人,脸色平静地看着蒙鸿志。
蒙鸿志脸色铁青,眼光中充满不信的神色,任他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在四海这个犹如丧家之犬的军队之中,竟藏着如此恐怖的高手,他本想今天趁着四海军营举行葬礼之时,一举发动,将军队指挥权夺过来,因此不但马上就答应了龙飞要求,承着送粮草之时,不但带来了十几个自己认为是一等一高手的将军,护粮的士兵也是经过精挑细选,个个都可以一敌十,到时应可凭着自己鱼人族第二大军团的将军的威风,再加上一些其他比四海军队优良的军备,到时那些四海的将军还不是乖乖地归降自己,龙飞一个手无绑鸡之力的军师,那里能够镇得住,就算四海军队中有那么几个将军不肯合作,凭着自己带过来的高手,也可随手就将他们擒住,到时还不是任自己摆布。
只是想不到,才刚刚出手,却已是全覆灭。蒙鸿志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脸色平静的将领,终于明白了,四海军队为什么凭一万多人,竟可将三万人的骨刺族军队击败。
龙飞与关兴站在整个祭祀葬礼队伍的前面,好象完全不知道后面所发生的事情一样,还是按照程序,一步一步的进行下去。
“火化!”关兴眼睛看着那一排排躺着的士兵,两天之前,他们还是自己可以依靠的战友,还是自己可以戏谑的亲人,现在,他们却要在熊熊的烈火之中,化为灰烬,只希望他们能如凤凰盤涅,浴火重生。
那一排排躺着的士兵被抬到了堆在广场中间的柴堆之上,随着关兴点火的命令下达,熊熊烈火瞬时燃烧起来,迅速吞噬了已失去性命的士兵。
尘归尘,土归土,生命回归于大地的怀抱,一切重归于原始虚无。
“天苍苍兮野茫茫,胸激荡兮心振奋,受雷击兮舍此身,保家园兮免掳掠。”龙飞带头,其他将领及士兵跟着齐声唱了起来:“野葱葱兮极目宽,临仙境兮心宁静,投火炽兮骨灰烬,保家园兮免蹂躏;水濯濯兮夹两岸,居桃源兮不受苛,压山峦兮身骨碎,保家园兮免侵袭。”
低沉嘶哑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沉淀下来的沉痛,强烈地冲击着蒙鸿志等人,
蒙鸿志脸色再次一变,看着龙飞的眼光之中,带着一丝的畏惧及敬重之色,整个鱼人族的军人之中,几时曾见过为牺牲的士兵兴行过如此隆重的葬礼,好象在这个军队之中,每一个士兵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一样,每失去一个人,都是一种莫大的损失。
葬礼有条不紊有进行着,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士兵们将那些骨灰小心地收集了起来,装在一个个小瓶子之中,然后一一记上名字,集中放在了一起。
龙飞再带着大家对着骨灰拜了几拜之后,终于在唱颂中结束了葬礼。然后向着蒙鸿志走了过来,所经过的地方,四海的每一个士兵都以一种尊敬的眼光看着龙飞,仿佛龙飞就是生养自己的父母,如果为了龙飞而让他们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们可能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并且是心甘情愿。
蒙鸿志心中暗暗惊骇,龙飞究竟有什么魅力,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不但将四海城的士兵凝集成了一股强悍的力量,并且在士兵之中树立了无上的威信。
他不管如何自大,也知道自己在蒙姓士兵之中,是绝无可能得到这样的尊敬,士兵对自己也只有畏惧而已。
蒙鸿志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这次决策的轻率,并没充分了解四海军队的情况,而贸然就做出了这个决定。以为龙飞他们只是一个被修必付追击得如丧家之犬的溃败之军,却想不到他们却是一支猛虎之师,自己与众位将领及三千士兵也只是成了送入虎口的羊。
蒙鸿志忽然痛恨起王风来。
原来王风因为不忿受辱,联合了几个将军之后,向蒙鸿志说四海军队是一支被修姓军追赶得如丧家犬般的败军,不堪一击,只要带上几千士兵,再带着几个将军,要夺取四海的军权,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再加上蒙鸿志近来与骨刺族交手,虽未曾大胜,却也未败过,信心膨胀起来,轻易就相信了王风的话。二话不说,以送粮之机,顺便带三千士兵及自己手下的全部将军过去,一路还沾沾自喜,以为四海军队这下可归入自己麾下,自己凭空得了一支军队之后,力量大增,那时骨刺大军那里还是自己的对手,到时,鱼人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英雄,可是非自己莫属了。
可未曾想到,蒙鸿志还在美梦之中,却已被突然出现的现实击醒了。他看着龙飞的眼光之中终于带着一丝敬畏之色,没有了刚才的轻漫。
龙飞看着蒙鸿志,脸色平静,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良久,才淡淡道:“大将军请回吧。”
蒙鸿志一怔,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龙飞的眼光之中充满疑问。
龙飞对叶国明道:“送大将军走吧,那些粮草就留下来了。”说完转身就走,再也不看蒙鸿志一眼。
可是有几句话虽然龙飞不说,但在此的各位不管是哪个军队的将军,都是知道的。
既然大家都没损伤,就也不必再计较了,反正大家都是鱼人的士兵,在这个时候内斗只会便宜骨刺族。
蒙鸿志看着龙飞的背影,眼光闪烁不定,心中若有所思
〖
第四九二章 、反击 上
风挟着原野上的特有的清新味道,吹了过去,但铜头他们闻到的却并不是这一股香味,而是战场上金戈铁马的铁血味道。
看着目前狼籍的战场,就算是以铜头的勇猛,也是暗暗惊凛,想想不久前的战争,其实双方都是差不多到了体力的极力,最后关头比拼的只是双方的耐力。
幸好到最后坚持不住的是骨刺族的军队,鱼人凭着一股同仇敌忾反抗入侵者的气势,坚持到了最后,终于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如果最后是鱼人大军坚持不住的话,他们真不敢想象鱼人这场反抗骨刺族入侵的战争后果将会变得如何。
这一役,直姓军队以两万对骨刺族三万,凭勇敢,凭拼命,凭一种为本族安定而献身的动力,终于将三万的骨刺族左路大军击得仓皇而逃。
这一役,直姓军队打出了气势,打出了豪气,只为着自己的族人,不惜自身的投入到了这个血与火的烘炉之中。
这一役,直姓军队伤亡近五千人,大多是李直与张横所领的那一万人,损失了近三千。可是骨刺族伤亡之人比之直姓军却多了一倍,山道处处都可看到形状各异的骨刺族死者,漫山遍野都是一片人间地狱的情境,极目所见,莫不触目惊心。
如此辉煌的战果,虽是大战之余,也可以说是死里逃生之余,并且还有众多自己的战友也在这一场战争之中失去了性命,但直姓军团的众人还是发出了一丝的笑容,胜利来之不易,他们比什么时候都会珍惜,谁能知道在下一场战争之中,自己是否还是笑到最后的人,因此他们都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尽量地高兴着。
第二天,闻讯赶来援助的直成功也带着二万人马赶到了。
铜头与直成功等人迎着直成功,两下相见,恍若隔世,铜头他们与直成功分离只不过是短短几天时间,当时二万士兵个个意气风发,如龙似虎,恨不得马上就可以碰上骨刺族,与之大拼一场,将之杀得落花流水,闻风而逃。直到真的遇上了,才知道事实并不是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原来骨刺族军队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一场交战下来,二万的部队不但牺牲了近五千人,并且还是伤员满营,个个精神委靡。
这固然是因为有几份大意,想不到骨刺族竟然会在新败之后,还敢留在这附近,在鱼人族的地头玩起了游击,铜头他们在没有仔细查探之下,贸然就将军队分为两部,导至一部份军队陷入了包围之中,差点就全部被杀。同时,铜头他们也绝想不到,骨刺族的士兵竟是如此的勇悍,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还以为所有的骨刺族军队都是象在天八城下之时一样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