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睁大了眼睛,直盯着直成功看着,眼中满是疑问,小声道:“你挖的?”
直成功点点头,低声道:“小时时候父亲不让出府,我两兄弟就在后院挖了一个小洞出入。”
想不到这个洞也真不小,连铜头这样魁梧的身材也可以钻得过去。
两人猫着腰,小心的走着,由于这是回自己的家,直成功自是熟悉无比,铜头因此也轻松得多,看都不用看,只顾跟在直成功后面走着。
院子里比外面更加安静,进入之后,除了蟋蟀的鸣叫声,就只有穿堂入室的风呼呼叫着,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仿如无人的荒野,偶尔有门或窗被风吹得甩起来,发出砰砰的声音。
直成功心中焦急,知道不好,再也顾不得隐蔽,直向着主屋奔去。
铜头也急忙跟在后面,沿途小心地看着四周,却还是静悄悄的,府内好象没人。也不知道是修星山顾不过来,还是直勇已落入了他手中,因此对这个空空的房子便再也没有兴趣。
直成功从后门穿过一排房屋,然后推开一扇客厅的门,低声叫道:“爸、妈!”
然而,整个房间中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答,再看看地下,零落地散落着许多东西,椅子,凳子都翻倒在地,就连桌子也被砍去了一个角。
直成功脸色剧变,急忙推开了父母卧室的门,入目的现象更是浑乱:床上的被子,枕头都丢到地上来了,除了那张床只是被砸碎了一边架蚊帐的架子之外,其他可以直着站起来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有的还被砍掉了一部份,整个翻了过来,就是雕刻得很漂亮的窗户,也被硬生生的砸出了几个洞。
“爸、妈!”直成功焦急地叫着,声音逐渐升高,从卧室之中冲出去,拟再搜查其他房间。
刚推开第二扇门,“爹妈”两字还未叫出口,一道明晃晃的刀光突然砍了下来,如果不是他缩回快点,说不定连头带着双手都被砍了下来。
直成功大惊,拉住门环的双手用力一推,将门向着偷袭者甩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木板做成的房门,在刀光闪动中,分成了两块,一块还挂在门柱上晃动,另一块却轰然掉了下来,发出“啪”的响声。
直成功跃出房间,从身上拔出佩剑,眼睛盯着房门。
“砰”房门整个倒了下来,从房间中冲出一个穿着黑衣,黑巾蒙脸的人,一刀就向着直成功砍了过来。
“当”直成功急忙用长剑架住,两种兵器相击,发出了一声大响,远远的传出了直府之外。
倏地,直府之外亮起了冲天的火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竟是成队的士兵向着直府围了过来。
形势危急,容不得铜头多想,急忙从地上抓起几个拳头大的石头,连续向着蒙脸人掷去,低声对直成功道:“撤!”
铜头身高力大,掷出的石头也是势急劲沉,疾如流星。
蒙脸人不敢用手来接,挥刀向着石头砍去。
“当”
又是一声大响,石头被砍身四分五裂,四处乱飞。蒙脸人手中长刀却晃个不停,嗡嗡作响,几欲脱手飞出。
“呼”
铜头却不等他回过神来,又是一颗石头掷过去,照样是疾如劲箭,势不可挡。
这次蒙脸人不不敢再用刀来砍,急忙闪身避开。
直成功趁着蒙脸人闪避石头的机会,也不抢攻,急忙趁机转身就走。
铜头将最后的两块石头向着蒙脸人一齐掷过去之后,也急忙跟在直成功后面往来路就跑。
逃跑的时候速度总是快点,来时两人总共用了半个时辰的距离,此时两人在几息之间就到了,翻出院墙,落荒而逃。
铜头与直成功在翻上墙头之时,都转眼向后看了一下,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与他们相距不远的地方掠出了围墙。而直府之中这时已是大声喧哗,灯光明亮,照得整个院落之中纤毫毕见。
只这一眼,便看到了修姓军团士兵特有的黑色盔甲,布满了整个院子,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一片鸟云将整个直府都盖住了。
两人不敢再看第二眼,急忙跳下围墙,做落荒逃命之人,只恨爹妈生少了两条腿。
幸好直成对自己家附近的地形熟如手掌,带着铜头三转两拐,到一个僻静的小巷之时,便已摆脱了追兵。
两人站定,看着彼此的脸色,都是不太好看。
“他奶奶的,这个人是谁?”铜头气恨恨道:“破坏了我们好事!”
直成功摇摇头道:“也不一定,他可能是要提醒我们!”
铜头道:“不管怎样,你家人可能都不会在这里了,这里只是一个陷阱。”
直成功脸上悲伤之色更浓,点点头道:“这修家老贼,也不知将我父母藏在那里!”
铜头怀疑道:“会不会在修星山自己的府上?反正今晚还早,不如我们再去摸摸?”
直成功这时也没什么主意,权当是活马当做死马医,能抓到一条救命草就好,逐同意了铜头的话。
两人又在小巷胡同中左窜右拐,爬高钻低,有惊无险的来到了修府的附近。
站在修府附近一个小山坡远远看去,只见修府门前灯火通明,门口有十几个士兵的站岗,不时还有巡逻的士兵走过。
只从这个小山坡看去的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修府就已经比蒙府及直府华丽堂皇多了,就是武尚强的议事厅也是稍有不如。
修星山在自己府第的四个角落都修建了瞭望台,站在瞭望台上,不但可将整人修府及修府之外方圆几十丈距离的景象收之眼底,就是鱼人族族长的议事厅也是一目了然。
两人不敢走近,挑了一棵大树,三手两脚的爬了上去。
从高处看去,整个修府的景象都收入眼底,看着灯光璀璨仿如不夜之城,人员来往频繁仿如市集的府第,两人都是迟疑不定,两人谁也想不到,修星山的府第竟是如此的宽广,如此的豪华,占地有近千亩之宽,其中亭楼榭阁,多不胜数,回廊信道九曲十三弯,令人眼花瞭乱。
在与骨刺族的战争惨遭大败之后,鱼人族从上到下都疾志复仇的之下,象这样庞大的建筑修府是独一的一座,这在鱼人族居住拥挤的其他地方是极为少见的。
“怎么办?”直成功轻声问铜头道:“灯火这么明亮,我们怎么进去?”
铜头敲敲自己的脑袋,苦着脸道:“我也在想办法。”
直成功看着满府明亮的灯光,苦恼道:“想不到修星山这么j诈,知道晚上会有人来,故意将整个府第都点着灯,这样亮如白昼,就是想进也进不去。”
铜头“嗤”了一声道:“我看这修老头是怕了,灯火越是明亮,证明他越害怕,人越多,证明他越心虚。”
直成功暗暗点点头,知道铜头倒说不错,修星山反叛武尚强,如果不能得到整个鱼人族的支持,他就将如丧家之犬,除了逃出月岛再无出路,因此他才牢牢的将武尚强、蒙挺及直勇等人都掌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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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四章 、修府
铜头一拍自己的脑袋,象醒悟过来一样,高兴地对直成功道:“其实我们可能都想错了。”
直成功疑惑道:“什么想错了?”
铜头指指四个瞭望台道:“我们老是想着如何避开四个瞭望台的耳目偷进府内,其实我们是完全可以直接从瞭望台进入的。”
直成功也不是傻子,这时也有点明白过来:“你是说偷袭瞭望台的人?”
铜头点点头,当先滑下了大树,向着东北点的瞭望台摸了过去。
直成功也急忙跟着,一会,两人就摸到了瞭望台之下。
瞭望台上的火光亮得四周方圆都亮如白昼,偏偏在瞭望台下却是一个火光照不到的死角,两人站在瞭望台下的黑暗之中,抬头看去,在瞭望台中有两个士兵,正在百无聊赖地说着一些神狐鬼怪的事情,在台下声音也是清晰可闻,两者一人说一人听,说者对着瞭望台外面方向,听说却背靠着瞭望台外墙,两人面对面坐着,听者胆小,时而转过头来看看瞭望台下是否真有如对方所说藏于黑暗之中的鬼怪;说者胆大,不断地嘲笑听者的动作,连鬼怪也一并嘲笑。
胆小者自觉不好意思,自辩道:“肖兄别笑,这世上真的有鬼怪也说不定,我也听别人说,鬼怪对于不敬者,自会惩罚的。”
“哈哈……”胆大者大笑,对胆小者道:“这世上哪里有鬼怪之事,都是无聊者编排的,就是为了恐吓周兄这样胆小的人。”
胆小者又转头看了看瞭望台下面黑暗的地方,见到并没有什么令人害怕的鬼怪,才转头对胆大者道:“肖兄还是不要这么放肆的好,古人话敬得神多自有神保佑。”
胆大者更是放声大笑起来,指着胆小者道:“神保佑?神顾自己都顾不过来,那里会保佑我们,还不如我们自己保佑自己。”说着,还挥了挥手中握着的兵器,意思是自己有兵器在手,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还用神保佑。可笑声未歇,整个人却突然象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公鸡一样,哈哈的笑声变成了几声并不相连的咯……咯……伸手指着胆小者背后,眼光发直,脸色瞬间转成了一种惨白色。
胆小者顿时胆寒,全身好象变硬一样,直着脖子,慢慢地向后过去,他甚至还听到了自己脖子扭过来之时的啪啪声。
不过身体还是完全的转过来了,终于看到了身后景象,还未说话,胆大者已放声笑了起来,对胆小者道:“想不到周兄竟是胆小如斯。”
胆小者顿时放下心来,转过头来看着胆大者,脸上呈现怒色,眼光愤火,刚张开口,脸上神色却突然一变,肌肉抽动,嘴巴歪曲,眼睛大睁,好似就要发怒一样。
胆大者知道不好,急忙向着他抱拳道:“周兄别见怪,我只是看长夜漫漫,不知如何度过,因此与周兄开个小玩笑而已。”
胆小者却没有反应,还是刚才那副表情,双眼大睁,如灯笼般盯着胆大者看着。
胆大者以为胆小者还是恼恨他,心中过意不去,只好说道:“一个小玩笑而已,周兄难道真的不肯原谅。”说着走前两步,伸手按在胆小者的肩膀。
他这一摸到了胆小者的肩膀便知道情况不对了,胆小者不但看到他的手伸过来丝毫不动,脸上表情还是丝毫不变。
胆大者心中一惊,还以为胆小者被自己吓得傻了,急忙用手摇着胆小者肩膀,大声道:“周兄、周兄。”
胆小者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醒过来,反而是顺着他的手势向后倒去。胆小者这一倒下,胆大者却看到了一个让他心胆俱裂的现象,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满脸胡子的壮汉正隐藏在胆小者背后,半边身体探出了瞭望台的围墙,另一半身体却还在围墙下面。
胆大者这一吓非同小可,张开口刚想大叫,却突然觉得脖子一紧,竟已被人捏住了,大叫的声音变成了“咯、咯”如母鸡一样并不连惯的叫声,想不到他刚才吓唬别人的样子马上就成了现实。
壮汉看着胆大者,恶狠狠道:“小声点,不然捏死你。”转头看看这边可以看到的另外两个瞭望台,幸好距离尚远,他们都没留意这么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胆大者连忙不迭地点头,唯恐迟了被人捏断脖子,不过,点头的动作也也不敢过大,提防自己摇断自己的脖子。
铜头低下眼,盯着被自己捏在手中士兵,眼光阴森寒冷,阴:“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心惊胆战,压低声音颤声道:“小……小……人叫肖志。”
铜头听到刚才已死去的士兵叫他肖兄,知道这个士兵说得不假,点点头道:“下面我问你问题,你得要马上回答,如果稍有迟疑,我这手就会用力捏下去。”捏在肖志脖子上的手稍微用了一点力,肖志的脸庞马上涨得通红,两眼鼓出,状极难受。
只一瞬间,铜头又马上放开了手,对肖志道:“明白了没有。”肖志急速喘了几口气,点了点头。
铜头满意地笑笑,眼光却更加寒冷,眼睛眯成了一线,低声道:“从这里下去,最接近的建筑是什么地方?有那条路是最安全,没有人会发现的?”
肖志指着从瞭望台下向内直伸过去的一条小路,也低声道:“从这里一直走下去,到了分岔之时,向左拐,再进去约几十步,就可看到外府士兵居住的营房,通过营房,再向……”
在铜头的威压之下,肖志将自己所知道的修府内布置都说了出来,担心铜头等人不信,还仔细的描绘了每一个地方的形状。只可惜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外府守岗士兵,知道的并不多,内府更不是他能进去的,因此他所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龙飞与叶国明、蒙尖、丁查杰站在关兴的府第之外的一个黑暗角落之中,静静地看着并不是很高的围墙,再看看门口站着的两个兵丁,龙飞对丁查杰道:“这个关兴是什么人,看来修姓对他确实不怎么样。”
丁查杰道:“关兴是关姓首领关良的儿子,关姓在本族中排名要落到十位之后,人口不是很多,象修姓这样的大姓看起来当然是可有可没,听说平时关兴也是被排挤在外。”
龙飞道:“看来依附大姓也不是什么一劳永逸的事,有时还不如不依附好。”
丁查杰道:“在本族中,小姓氏如果不依附大姓氏,所得利益就会别人抢走,到时连生存也会成问题。”
龙飞叹道:“这正是鱼人族不敌骨刺族的原因,一盘散沙的民族,国难当头,却只顾自己这个姓氏的利益,如何打得过别人。”
丁查杰钦佩道:“龙兄弟说得正是,自从战争失败之后,我们每日都在想失败的原因,却一直不得其意,想不到龙公子竟是神目如炬,只通过一些小现象便可推出如此的结果。”
龙飞笑笑,转身向关府走去道:“走,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关将军。”
丁查杰点点头,当先带路转向关家后面走去。
龙飞拉住丁查杰,指着大门道:“走正门,报名求见。”
丁查杰愣了,还未反应过来,蒙尖与叶国明却已当先走了过去,向着关家大门走去。
守在门前的两个士兵可能是因为关姓人数太少,平时被大姓欺侮得较多,因此门前站岗的士兵也不象一般大姓士兵一般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俯视来者,仿佛所有求见者有是低人一等。
看到有人到来,站在大门左边的一个肤色白净的兵丁急忙迎了上来,先抱拳施礼,然后再和气的问龙飞他们的来意。
丁查杰抢前一步,对士兵施礼道:“我叫丁查杰,这位是龙飞公子,这位叶国明公子,这一位是蒙尖,我等几位慕关将威名,特来拜访,并有要事相商。”
兵丁将信将疑,看了四个人几眼,还是和声道:“各位是否有拜帖?”
龙飞从后面走上前一步,变成脸对着兵丁,眼光平和地看着他道:“麻烦大哥进去通报一点,就说天八城有故人来访。”
兵丁一震,心中一惊,这天八城就是蒙姓军团驻军的地方,蒙姓军团的人来找他们将军,所为肯定不是小事。幸好象他这种小兵还不知道修星山父子现在已经反叛,与岛上各姓氏已势成水火,见之非杀则抓,不然,他早就兵戈相向了。
士兵听到了是蒙姓军团来人,不敢大意,急忙对他们几个说声“稍等”,便马上跑着进去通报了。
大约半盏茶时间。
随着脚步声响,一位脸颊清癯,双眼有神,脸白无须的青年,跟在兵丁后面走了出来,略显瘦高的身体穿着一袭青色长袍,没有任何披挂,却也显出军人特有的干净利落,只不过脸上并不见任何欢容,反而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气闷压抑。
看到来人,龙飞等人已料到此人必定是被修必付留守大本营的关姓首领儿子-----关兴,只是他们都想不到,关兴竟会亲自出迎,急忙迎上前去,抱拳施礼道:“见过关将军。”
关兴眼光冷冷地看着龙飞等四人,也不回礼,只是淡淡道:“那一位姓蒙?”
龙飞等人都是一愣,本以为关兴因为受修必付的排挤而满腹怨气,见到蒙姓军团有人来应该高兴才对,但看他现在的模样,情况却是不妙之致。
蒙尖上来一步,抱拳对着关兴躬身施了一礼,语气恭敬道:“在下蒙尖,拜见关将军。”
关兴盯着蒙尖看着,眼光变幻不定,一会,眼光挪开,突然喝道:“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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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五章 、策反关兴 上
铜头看到再也问不出新的东西来,这时便满意的一笑道:“肖兄好好休息一会,如果我等下回来,看到的情况与你所说的情况不一样,肖兄应该会知道是什么结果。”
肖志急忙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除了庄内有的地方我不知道之外,其他地方小人都已说过了。”
铜头脸色一沉,盯着肖志阴:“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肖志吓了一跳,急忙双手连摇,惶声道:“不敢,不敢,小人确实是不知道,内庄是主人及那些将军们议事的地方,小人那里有资格进去,进去了还不是被处死。”
铜头点点头道:“谢谢你的情报,现在我要进去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如果探明的情况不是象你所说的这样,小心我回来找你算帐。”
肖志如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媚笑道:“不敢,不敢,小人说的绝对是真话。”
铜头看着肖志冷冷一笑,眼光残酷无情,在肖志惊骇欲绝的眼光中,捏着肖志脖子的手用力一收,肖志只来得及从喉咙中吐出一声“嗯”,便向后倒了下去,脖子歪向了一边。
直成功此时也从下面爬了上来,看到两个哨兵都倒在瞭望台上,不禁一怔道:“你全部杀了他们?”
铜头嗤笑了一声道:“这种小虾米,吓一吓他就昏过去了,那里用得杀这么大动作。”
伸手将一个哨兵扶了起来,装成正倚在栏杆上坐着的姿势,对直成功道:“快点帮忙将那个也扶起来,不然我们下去之后,巡逻队或对角瞭望台的人看过来看不到人,那就知道有人潜进来了。”
直成功点点头,醒悟道:“铜兄弟说得是,想不到铜兄弟看起来粗心,实际却是心细如丝。”
铜头裂嘴笑道:“这等勾当做多了,当然就会了。”
直成功好奇道:“听铜兄弟语气,好象经常做这种事情?”
铜头尴尬地笑笑,厚如城墙的脸皮竟也有点发红,自己吹牛却遇上了直成功这个老实人,说一就是一,以为自己还真的是经验多么丰富,却不料自己也是第一次做这些勾当。
不敢再说,急忙转身向瞭望台下爬去,移开话题道:“我们还是赶紧下去看看吧,不然天就亮了。”
直成功急忙也跟在后面向着地面爬下去。
四周士兵闻言一愣,却还是马上拔出兵器将龙飞等人围了起来。
丁查杰也急忙抽出了背在身后的双枪,蒙尖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际的剑柄上,只有叶国明与龙飞两人脸色如常,叶国明双手还是一样垂在身体两侧,没丝毫变动,眼中却精光暴射,紧紧盯着关兴。
双方都是剑拔弩张,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哈、哈。”龙飞越众而出,放声大笑道:“我原以为关将军是明白事理的人,原来也只不过是是非不分,趋炎附势之人!”
关兴脸色一变,双眼精光暴射,如一道利剑般盯在龙飞的脸上,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龙飞脸露微笑,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我是龙飞。”双眼却毫不惊惧地反盯着关兴,眼神清澈纯真,就象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眼睛。
关兴看得一怔,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长到龙飞这么大的人,眼神竟还可以保留着如此如孩童般的纯洁无邪,心中不禁涌出一阵莫名的喜悦,盯住龙飞的双眼,竟不想再转开眼光。
不过关兴毕竟也是经历了几许沙场血腥的人,这一点定力还是有的,头脑中一阵挣扎,费力的移开眼光,看向别处,不敢再与龙飞眼光相对,语气冷淡道:“我在什么地方是非不分,趋炎附势了,如果你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今天就别想回去了。”
语气虽还是冷淡,但谁都听得出来,比之刚才,已不象刚才那样的一副马上就要拔剑相向的冷酷,反而隐隐有为龙飞等人开脱的意思,即是如果你的解释能让我满意,那么你就可以走了。
他想让龙飞走,龙飞却还不想走呢。将双手反在背后,龙飞抬头挺胸地看着关兴道:“难道就站在这里谈吗?难道这就是关将军的待客之道?”
关兴一愣,虽说是不看龙飞的眼神,但忍不住还是与他对上了,心中又是一阵迷茫,转身向后,手一伸指向自己的家门口道:“请!”
关府的外面与里面刚好相衬,外墙驳落斑白,长满苔鲜,几乎如几落无人居住的弃屋,里面的布置也是简陋至极,院落虽占地极大,但龙飞四人一路行来,并不见有什么假山、亭、榭之类的特色建筑,就连花草也是几乎不见,除了几排房子之外,只有空落落的庭院,宽大之至。
四人跟着关兴从正门进去,走过两排房间,穿过两个拱门,直至院落的后面才看到一个气势恢宏的两层土木建筑,正面是三个大字“议事厅”。
关兴当先从门口进入,首先走入议事大厅,在中间位子上坐了下来,却并不让龙飞他们就座,只是淡淡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龙飞在大厅中踱了几步,看了空旷的议事厅几眼,然后才转头看着关兴道:“在来之前,我曾听人说关将军热情好客,和善可亲,想不到百闻不如一见。”
关兴面色更加阴沉道:“诸位并不是关某的客人,有话快说,不然我就要下令抓人了。”
龙飞突然沉默了下来,将双手向前伸出,向着关兴道:“既然将军连几许的耐性也没有,那我也不必浪费口舌了,将军还是下令抓人吧,就以我等的性命来成就将军的万世骂名。”
关兴脸上神色不动,眼光却是更阴沉是看着龙飞,也不开口说话,整个大厅中一时陷入了难堪而紧张的沉默之中。
龙飞所是并不觉得如何难堪,脸上始终露着微微的笑容,眼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关兴,与关兴阴沉的神光对个正着。
一会,关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按在腰际的剑柄上,向着龙飞等走了过来。
丁查杰与蒙尖等人顿时紧张起来,双手纷纷放在自己的武器上。
龙飞却是脸色如常,微笑也未消失,清澈的眼神还是一直放在关兴的脸上,好象知道关兴是绝对不会动手一样。
关兴终于走到龙飞面前,伸手就可触及,脸上还是那副神情,阴沉得可滴出水来,双眼也一直在盯着龙飞,眼神变幻不定。一会,突然快速地抽出腰际的佩剑,架在龙飞的脖子上,阴森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龙飞挥手制止了要上来的蒙尖及丁查杰、叶国明等人,脸上微笑不改地看着关兴,道:“将军要杀我等何用自己动手,再说将军是明智之人,应该知道我此来是为了什么?又怎么会杀一个象我这样既可为将军提供一个建功立名机会,也可让将军避免被人责骂的人!”
关兴明显一愣,看着龙飞纯真的眼神,他也不知道龙飞怎么会有如此纯真清澈的眼神,一个有这样眼神的人如果说是j诈之辈,关兴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其实他也隐隐的知道修必付为什么会将四海城的的士兵几乎抽调一空,他虽然被修必付排除在领导集团之外,却也隐隐的知道修星山在图谋二长老或大长老的位置。
关兴虽然虽然不是很赞同,但他已投靠了修姓,如果修星山能成了鱼人族的大长老,对于关姓也只有好处,因此他并没有出言阻拦,再说他就算阻拦也阻拦不了,说不定还会被修必付寻事以治罪。
可是,修星山所图的并不是二长老或大长老一职,而是鱼人族的族长,也即是统治者的地位,这一点关兴并不知道。
在目前的鱼人族来说,图谋鱼人族族长之位,其实与反叛鱼人族是无多大区别的,也正因为如此,龙飞在经过考虑之后,才决定来四海城。
修星山既然已抽调了重兵去九洲,那对九洲城显然是志在必得,目前的最好的反击便是将四海城拿下,要拿下四海城当然不是要正面的进攻,通过内部的策反分化无疑是最正确的办法。
而现在的四海城无疑也正为龙飞的动作提供了最好的条件,修姓军团抽调了大部份去九洲城,现四海城内剩下的军队中,修姓只是其中一部份,关姓反而成了最大姓,因此,只要策反了关兴,便也等于将半个四海城抓在了手中。
关兴盯着龙飞的双眼,久久不说话。
龙飞也不急,一直是微笑看着关兴。
“当……”
也不知关兴想了什么,倏地将剑收了回来,当的一声用力插入鞘中,对着站在厅中的士兵挥了挥手,关姓士兵马上又默默地退了出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一个异样的声音,由此也可见关姓军的训练有素及关兴平日治军的严厉。
看着大厅的门关上,关兴才转身走上首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指着下面左右两排座位道:“请坐。”
“谢关将军赐坐!”龙飞首先大模大样的在座位上坐了下来,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关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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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六章 、策反关兴 下
看着龙飞等人坐下来,关兴这才淡淡道:“关某如何是非不分,趋炎附势,此时总可以说了吧?”此时关兴看似说话还是冷冷淡淡,但语气与之前已大有不同,显然态度已有了松动。
龙飞看到自己施展浑身解数,终于令到关兴愿意听自己的说话,心中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叶国明等人也同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来之前,他们都想不到龙飞竟会如此的与关兴开门见山的相见,反而以为是偷偷摸进去之后,再来一个挟持兵劝。
可是,龙飞的行事,却每每出人意表,但不得不说,也只有这种开明布公的相见,也才能让关兴真正毫无戒心或没那么警惕的与他们相谈。
龙飞又从重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厅中走动几步,才抬头看着关兴诚恳道:“我有几个问题,不知关将军可愿意回答?”
关兴一怔,眼光中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看着龙飞,半晌才淡淡:“请问。”
“第一个问题!”龙飞笑笑道:“关将军现在官居何职?”
关兴再次一怔,显是想不到龙飞竟会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其实不止是关兴不解,叶国明等人也不明白龙飞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修姓军团第四军将领兼关姓军团将军。”关兴淡淡
龙飞脸上再次露出知容,不过这次是讥讽的笑容,口中淡淡道:“看来关军将很得修家父子器重啊,被委以如此重任!”
关兴脸上稍微一热,马上转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欺我不敢杀人吗?”
龙飞也是冷冷一笑,语出惊人道:“修家父子这次图谋不轨,竟连结海盗,及大6大家族木家一起叛乱,目前看来肯定已将九洲城控制在手中了,族长与几位长老也肯是已落入他的手中,生死未卜,这时的月岛第一人除了修家父子还有何人,关将军如此被他重用,将来还不是前程无量。”
“什么?”关兴脸上再次变色,只不过这次是震惊及不信,急速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中徒然暴起一阵火花,精光闪闪地看着龙飞道:“你有何根据证明修家父子已经叛变了?”
龙飞指着蒙尖及丁查杰道:“这一位是蒙姓军团的队长,这一位是丁姓军团的小队长,他们都是刚从与海盗激战的战场上赶到这里来,海盗团伙之中不但有木家的人,也有修心付派去的人,如果关将军不信,也可派人到九洲城看看,我想那里现在肯定是会城戒严,满城都是修姓军团的士兵了。”
关兴脸上神色更是变幻莫测,眼光紧紧地盯在龙飞脸上,似乎要看出龙飞说的是不是真话。
“或许关将军不用派人去九洲城,说不定再过盏茶功夫,就有答案送上门来了。”龙飞的眼光看着大厅门口,微笑着说道。
关兴霍地转身,看着龙飞道:“此话怎讲?”
龙飞看着关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四海城之中,修必付应该不会单只留下关将军主持吧,其必定会再留下一二修姓之人,以制衡关将军。”
关兴脸上神色又是一怔,显然是又被龙飞料中了。
自与龙飞接角以来,关兴都不知道自己被龙飞的话弄得怔愣了几次,龙飞每一句话都好象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止是关兴一惊一乍,叶国明等人也是时愣时呆。
关兴眼光在龙飞脸上转着,只是让他失望的是,龙飞除了眼神清澈纯真,让我极易生产好感之外,并没有什么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的特征。
龙飞看到关兴脸上的神色,不用等他回答,自己便已知道结果了,因此接着说道:“我们来了关将军府第这么久,如果这个什么修将军此时还不知道的,那也枉为修必付看重的人,我想修必付肯定是不会放心将四海城全部委托给一个外姓的人来掌管吧?”
“砰!”
仿佛为了回答龙飞的问题,大厅紧闭的大门“轰”的一声向着两边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关兴的卫兵。
“我看谁敢拦我!”黑衫人大步走进来,完全无视于身后的士兵,也仿佛没有看到龙飞等人一样,直接就走到了关兴的面前,冷冷道:“关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背着我接待蒙姓军团的人?”
关兴心中不快,说什么自己也是目前四海城的最高负责人,却不料竟遭人如此盘问,脸色一冷,语气也非常不善道:“本将军是什么意思不用修必胜将军理会,我接待什么人更不用修将军操心,他们是我的客人,我就要接待,再说蒙姓不也是我鱼人族的同胞吗?修将军难道对他们有什么顾忌吗?”
修必胜本来以为凭着自己是修姓子弟的原因,关兴多少会有点顾忌,说不定会将龙飞等人捆绑起来交给自己处理,却不料关兴却是毫不理会,直接反问,不禁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驳,气恼之下只好道:“反正蒙姓军团的人与我们都是敌人,关将军如果不肯动手,就让我来也行。”
丁查杰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按在剑柄上,睁目道:“你说什么?”
修必胜身后的士兵也纷纷拔出兵器,向着龙飞四人围了过来。
关兴挥了挥手,阴森道:“你们难道想在我家中闹事吗?是不是以为我关某人软弱可欺。”
叶国明将丁查杰拉坐了下来,淡淡道:“此事就由关将军处理,我们不敢有何异议。”
修必胜知道这里是关兴的地盘,不能硬来,也只好忍耐下来,沉下脸看着关兴道:“关将军准备如何处置?”
关兴淡淡道:“如何处置是关某的事,不劳修将军挂心,如果修将军想坐下来喝一杯水酒,那就请入座,如果想闹事,就恕不奉陪了。”
修必胜脸色阴冷如冰,看着关兴道:“那关将军是一定要与修姓对着干了?”
关兴眼中爆起一团精芒,扫过修必胜的脸,然后道:“大家同族同源,修将军何必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难道有什么秘密是关某不知道的吗?”
修必胜心中一怔,这时也猜到了龙飞必定已将修星山叛变之事告诉了关兴,不过,修星山的布置已成功,这时已不怕被人知道,因此倨傲道:“说出来让你知道也好,四海城现在已在我家将军手中,现在整个月岛都是我修家主事,如不归顺者,都是敌人,事关一个姓氏,关将军你好好掂量掂量。”
听到修必胜的话,关兴才知道事态的严重,看来之前龙飞所说的话竟是真的,修星山是真的叛变了。
“修将军威胁我吗?”关兴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修必胜道。
“关将军这样想也无不可!”修必胜高傲道,似乎看不到关兴阴冷的眼光。
关兴眼光阴沉地看了修必胜一会,才冷冷道:“关某已有选择,修将军如果再不走,那就恕关某人冒犯了。”
修必胜眼中倏地的射出一线寒光,看着关兴道:“你会后悔的。”转身就走出了大厅,顺手将门甩得震天响,几乎塌了下来。
丁查杰再次跳起来,对关兴道:“为什么不将他抓住?”
叶国明又将他拉得坐下来道:“关将军自有解释的,你不必激动。”
龙飞却笑笑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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