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最违禁的紫色。
这年头的时间过得很快,暑假剩几天,重修考试很快就要到了。可是一直还没有星星的消息。我不怎么着急,反正平时我还是读书了,铁定了要pass的。倒是水母很着急,整天打电话,而且又不是打给星星,而是拼命地打给水狐狸,说他忘记手机号码了。d,水母怀春,比人还凶。那天晚上又实在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去撮,几个人很郁闷地呆在宿舍,害我故意从自己的房间跑回集体宿舍却一无所获。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很短的那种,显然是短信,所有人都用那种发现猎物的眼神看着我,我赶紧跑出去,汗。
手机显示着两个字:星星。
我打开短信来看:你的资料我找到了,我怎么给你?
我转身看了看杀气腾腾的宿舍,心想千万不要送到这个地方,免得落下个把柄,想翻身做主人都难。
“嗯。你方便吗?不然你到北门来,我在那里等你!”
“十分钟后。”
我就噼里啪啦地跑下楼,我很高兴,因为我逃离了宿舍。
那时夜很静,新月如眉。
我并不是很急,于是用跑一万米的速度跑完这不到两百米的路程,尽量做到每个动作都完美到无懈可击。成功突破数十名地球生物的拦截,顺利到达了北门。那时候人很多,谁也分不清谁,我在人群里找呀找,甭说猩猩,我连河马都看到好几只,就是没有一个是我等的……
“矬人,我在这里!”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我的背部。
我慢慢地转过身去,看见一只抬起的手对着我伸出一根小小的手指,正顶在我的身上。眼睛顺着那手看过去,一个笑得很可爱的粉红粉红的脸蛋——星星!
“你你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看见?”
“嘻嘻,我看你只能看到电线杆吧!”说着捂着嘴笑起来。
“嗯,我知道猩猩喜欢爬高。”
“哼,你敢欺负我,小心我收拾你。”说着举起那个包子般的拳头要打我。
我很自然地笑了,淡淡的。
“你~还笑,我……我……”她结巴得不行,嘟起来的嘴巴吹着喇叭。
我禁不住大笑起来,那声音在空气中震荡。
“呜呜,不玩啦!”于是她的脸红了。
“呵呵,好了,是我不好,小生在此有礼了。”
“切~不行,今天不惩罚你一下,我……我不爽!!”
“嗯?怎么惩罚?”
“大声叫我,美女哦~哈哈!”她笑着小跳起来。
哈哈,这还不简单,我刚才还怕叫我学青蛙叫之类的事情,这种算不上违心的话,我还是说得出口。于是我蓄了好大力气准备满足她的yy的时候。突然被伸过来的一只小手堵住了嘴巴。
“不要说啦,我不是美女啊。”她看着我很认真地说。
“谁说的,能和我说得上话的都是美女。”
“切~~你个臭美狂!”说着她用那种自以为鄙视的眼神看我,“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家教呢,东西先给你吧。”
说着她便掏出一叠笔记,很整齐的。我很是佩服,想想自己,好像除了长得整齐以外,没一样整齐的了。
“这个……那……谢谢了!”
“切~谢谢有用的话我帮你干吗!下次请我吃饭,哼哼!”说着跑了起来,“我要来不及了,再见!”
“哦,对了,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什么特色?”她突然转过身来。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这个……我知道了!是北门总放着的这两个绿色的蜡像!”
“那是站岗的门卫,拜托!我走了,再见!”她调皮地笑了一下,跑远了……
还是不明白什么特色……回来的路上听到音像店在放陈冠宇的《街角的祝福》,进去买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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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很快好几天过去了,重修考试结束了。星星的资料被我认认真真看过一遍之后,以三张一碗麻辣烫的跳楼价卖给了水母,于是两个人都顺利地过了。接着我们在大批学生返校的当天,去ktv唱到电脑死机,回来去澡堂洗到热水管道爆裂,然后趁着月色朦胧跑到足球场,当着出席的十几对情侣大唱单身情歌。第二天刷牙的时候发现大量鼻涕资源,便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在报到的前一天,我告别了我的流放生活,重新投入温馨的大家庭——我搬回宿舍的那天被那群豺狼虎豹拖去姚记饭店榨光了这一年准备用来买袜子的钱。水母高喊要吃东坡肘子,我大骂:“吃了俺湘子肘子好了!”结果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我们只对你的钱包感兴趣。”d!这大家庭td够温馨!最令我吃惊的是,上次便秘的小九突然变得超能吃,吃得我直叫痛,真是君子报仇十天不晚啊。
当天晚上由于水母拖欠舍费的问题我们举行了姚记多方会谈,相关报道如下:
水母决定提高宿舍待遇 称无兴趣参加下一轮会谈
518宿舍日报饭局消息:
519宿舍外务省发言人8月3o日表示,水母在有关拖欠舍费问题的多边会谈中丝毫没有表示出改善关系和转变政策的意愿,反而想使之成为讨价还价的场所。多边会谈中水母代表团发言人说,水母已不再有“兴趣和期望”参加关于水母拖欠舍费问题的下一轮会谈。
据519宿舍中央通讯社报道,5187最高人民大会认为这个水母的声明是“极端错误的”。报道还称最高人民大会“决定采取相应措施”,但报道没有做进一步的阐述。
518馒头通讯社援引水母的“决定”称:“由于舍长狼人政府对水母实施了极度敌对的政策,因此水母拖欠舍费问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姚记会谈使水母有机会证实,狼人政府仍然想要解放水母钱包且不处理好草纸不够用的问题,并利用多边会谈来对水母形成国际包围,以便孤立和僵化水母。”
518特别记者 湘子报道
过后我把全文复印若干份,并附上深海水母彩图一张批量出版发行,保证了五楼人手一份,一级通缉令通缉水母。可是一个星期过后,水母依然逍遥法外,甚至公然和有关部门人员公用水龙头并试图用早餐贿赂我行政人员黄湘子,被刚正不阿的黄湘子同志断然接受。有鉴于此,授予黄湘子同志光荣舍员称号。
获得如此殊荣的我不骄不躁,积极投身到伟大的大四事业当中来。说到大四,突然有一种莫名得意,在校园里看着来去匆匆的学弟学妹们,便自作多情地有了老大心理。想起大一军训的时候用双手互搏姿态踢正步的狼人,把被子叠成年糕的水母,还有用五枪中靶六次的我,就很酸酸地想笑,原来我们曾经也是这么傻。
新生报到日到了,看着一群欢呼雀跃的大三的男生,就该明白今年新生的质量了。对于我们这些大四的学生更是相当具有历史意义,有的人赶着坐着大学爱情的末班车,有的准备彻底坐穿这大学单身的监牢,也有心想着前者却注定要成为后者的悲惨人物。馒头说,爱情对于大四的人来说,就像九点五十跑去规定十点关门的机房上机,没等你保存你做的事情就被强行关机。我不同意,因为我知道机房由于时间到强行关机的话,每次会少收我机房上机费用五毛,想来还是很划算的。
在学校碰到一个新生向我问路,立正着极其礼貌地问我,化工学院怎么走。我感动得不行,虽然那人坚决反抗,我仍然非常热情地手把手地把他牵到计算机系门口。一天下午,有个新生两眼泪汪汪地说难得找到一个老乡,非要和我拥抱一下,我告诉他我们这学院老乡有一百来个,我怕他抱完之后回去全身瘙痒。不过我大一的时候一听到有人讲家乡话,就会泪汪汪地含情脉脉地看着人家,也不管人家是男是女,还好每次水母都很好心地上来替我解围,“这娃儿,小时候发烧过度脑子坏了,可怜呀,您千万别见怪!”
第二天,听说年段的某种学生领导创可贴要求我们班调出几个优良人才来带新生熟悉环境,秘密条件要求身高不超过一米八,相貌一定要立足平凡(绝不能盖过那几个领导人物,尤其不能盖过脸蛋走抽象路线的创可贴)。我看了一下,这辈子我是没希望达到这种水平了,于是我就遗憾地失去探索及未来共享新大6资源的机会。而水母则相当积极地参加这次开拓运动,虽然我觉得他再怎么样都要比创可贴强,没办法,人要是自甘堕落神也救不了他(虽然他也不愿意被救)。说起创可贴,人称本系四大名“贱”之首。他一“贱”既出,后招源源倾泻,“贱法”轻灵,所用招式无声无形,却能杀人于无血。听其所说的三十招之外,他既领悟了“行云流水,任意所至”这八个字的精义,可谓江湖无敌。凭此神功节节升职,四面亨通,伴红倚绿,好不风光。记得大一的时候他就看上了我们班一个漂亮的女生,于是千方百计弄到对方电话花了他一个月用来买化妆品的积蓄买两张恐怖大片的电影票,结果到会的居然是我们班另一个身高和腰围相当的绝色少男“杀”手,后来听说由于受惊过度,躲在房间里面一个礼拜不敢见光。再后来经过一年的调养,色心不减,利用职务之便,收集到所有本系当年新生的照片,经过百般挑选终于诞生了那一年他的奋斗目标,结果后来听他在女生楼下用唱《好汉歌》的声音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居然唱出了陕北民歌和世纪摇滚混合的味道,害得远在四百米外的男生宿舍楼里的男生都有了怀孕的征兆。
人家女生早就看穿了他,三下两下休了他,传闻他的数十封情书被女生拿回去给小学的弟弟做改错别字的范本。
现如今已经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可是他居然还在我眼前继续他的探索工作,瞧他牵着一个一个女孩子的手像旧社会的媒婆一样地笑。我上去问那女孩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女孩跟我说不用了,她碰到了一个好心的老爷爷帮她做好了很多事情。
我看不下去急着黄昏恋的创可贴,于是跑去蹲在招待新生的地方,拼命地对女生放电,我想落到我手上总比落到这人手上好,我这是在挽救下一代呀,呀呀,又感动得流眼泪了……
“你眼睛是不是昨天做噩梦被吓大了,咋个这么圆?”突然眼前冒出一个美女用手指着我的脑袋说话。
“水狐狸?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对小弟弟也有兴趣?”
“切!~你以为我是你呀~”
“呵呵,有道理,不过记住和我说话的时候要距离一米,明白吗?”
“嗯?为什么?以前不都是很随便的吗?”
“今天不一样。”
“为什么呀?”
“我要让新生知道我还是单身!”
水狐狸后撤三步做晕倒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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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燕(水狐狸原名),你在这里干什么?”突然听到有个很熟悉的女生在说话。
“云?呵呵,我在调教zz儿童。”
“嗯?什么叫zz儿童?”
“哈哈,智障儿童……”
接着女生二重笑便开始上演……
靠,这女人谁呀,没见过潘安也见过湘子走路吧,没啥事这么开心干什么。待我用本世纪最有价值的眼神……我差点摔倒在水狐狸身上……
是那个我不敢yy的女生。
“呵呵,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呢,看起来还不错啦!”
“嗯,其实还蛮凑合,功能蛮多……呵呵,”水狐狸整个把我当手机了。要不是那女孩在,我让你水狐狸火上飞……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我指着小卖部的一只哈巴狗破口就骂,“你个没大脑的,没事长得狐狸一样对得起祖宗吗?”
水狐狸轻轻地抬起我的下巴,把脸靠得很近,用那种我认为是暧昧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很温柔地奉承我:“湘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小心我把你的绰号抖出来……哼!”
真td够温柔。我才不吃这套,转过身去跟那只狗说:“喂,狐狸,晚上不要再到外面随地大小便,影响多不好。”
水狐狸没声音了……
“呵呵,这位同学怎么称呼?”那个女孩和刚才一样笑着。
“呵呵,这个呀,名气大了!”水狐狸显然找到了发泄的机会,“他就是传说中……”
突然她把头靠过来,小声跟我说了一声“晚餐”,咔咔!我的妈呀算你狠,我可不想在这女孩面前丢脸,红着脸赶紧点头。她似乎觉得太好赚了,于是又回过头来,“还有上等唇膏一支!!”……我脸绿掉了。“要不,再加品牌皮包一个。”
“!!”我脸黑了。
“嗯?他脸色好像不好……没事吧!”那女孩说得我想哭。
“没事,上个月偷渡到非洲被晒黑了。”水狐狸得意地看着我。
水狐狸感觉基本上搞定我了,便开始在那个女生面前夸起我来了,说什么我热爱学习连暑假都不放过非得来学校学习不可,说什么我富有同情心去买珍珠奶茶的时候也不忘送给绿豆眼小姐一个媚眼,说什么关爱小动物半夜也要起来放飞嘴巴受伤的蚊子,说什么我富有社会责任心早上起来跑到楼道去劝爬到楼顶的鸽子不要轻生……
……要不是……我早就……
水狐狸满足了,礖着她那个狐狸眼煞有介事地给我介绍起来了:“这个是我高中同学,也是现在法学系才女兼系花——韩云。湘子,你可要……”
“呵呵……”那个女孩子坦然地笑起来。
我装成很不屑地别过头去,然后用余光继续……
是个可以用淑女来形容的女孩,眼神里面少了水狐狸的媚味,倒是有一种成熟的淡雅。
“这个矬蛋的名字叫黄湘子,黄铯的黄……湘是……”
“呵呵,不用说了,我知道他。”那个女生不可思议地微笑起来,可我搞不懂我怎么听到这么不可思议的声音。
“嗯?”水狐狸显然很诧异,“你,你认识他?”
水狐狸很吃惊地看着我,我装成很纯情的样子摇着看似很纯情的头。
“呵呵,好了,不了,很高兴认识你。”她还是在笑,依旧像那笑得很暧昧的蒙娜丽莎,“我有事先走了。”
她在我还没把下巴顶到地板之前离开了我的视线。
“呀呀,老实说,你怎么搭上我女朋友的?”水狐狸像个玻璃一样地说话。
“女朋友又怎么样,可以分手嘛,怎么你吃醋啊,哈哈!”
啪,水狐狸给了我一掌,打在我的钱包上……
“呀,你个穷湘子,果然是非洲回来的。”
“呵呵,放过我吧,我真的没钱哪……”我可怜巴巴地央求。
水狐狸很诡异地看了我一眼,扑哧一下笑出来,说:“呵呵,好吧。”
然后很潇洒地扬起满头狐毛,转身离去。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刚才要说什么绰号来着?”
“嗯?你有绰号吗?”
“……”
我当场晕倒在那里。
水狐狸走了,我看到她手上有个信封。
我站得有点累跑去接待台偷了杯豆奶喝,结果看到上面写着免费供应。直勾勾地看到水母脑袋非法飘在一群女生上空,缠着几个女生要帮人家送东西,热情得有点诡异,害得那几个女生一味以为他是校园拐卖人口的贩子。他拉着一个女孩说,我给你五块钱,你让我帮你搬吧,结果旁边的一个男生很开心地跑过来要他搬,他连忙灰溜溜地跑了。学校规定男生是不能随便进女生宿舍的,除非有像搬东西这种特殊的伟大任务。水母总跟我说,不进女舍非好汉,看来他今天是非进不可了。我是不敢进女生宿舍的,听说进到里面过道上会整齐地站满两排人用看野猪进超市一样的眼神看着你,保准你出来皮都脱了一层,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别。
一个学生过来问我:“登记了没有。”
我说:“没有。”
他问我:“生活用品领了没有?”
我说:“没有。”
他问我:“可不可以留下电话,好帮你搬过去。”
我说:“可以啊。”
他拿着一支笔看了我很久。
我没反应。
他问:“这位小同学,请你写你的电话好吗?”
我说:“可以啊,不过我是老生。”
空气凝固了五秒……
呀呀的小样居然就开始破口大骂,哎呀现在的人真是没素质,只是偷杯豆奶也这么激动。
我这人一向气量大不与他计较,又倒了杯豆奶溜回宿舍。一进宿舍就看到馒头以那种极为悲痛的眼神看着我,我吓了一跳,赶紧问怎么回事。他再次用悲痛的表情面对我,然后很义气地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兄弟呀,找不到媳妇没关系,可千万别想不开呀。我晕了,赶紧问怎么怎么了。他没有回答,爬到水母的床上拿了把刀下来,深沉地说,兄弟,实在没办法,就自行了断吧。我吓瘫了:“怎么了这是?你个馒头倒是快说呀。”他流着眼泪说:“刚才有个女生叫你晚上八点去水莲,有一头猩猩在那里等你。”
我闷闷地给了馒头一拳,大笑起来。
馒头吓呆了,愣在一旁说:“兄弟,你,你该不会吓疯了吧。”
晚上七点多了水母还没回来,听说因为他帮一个女生送东西,结果人家本来住一楼,可是水母一进女生宿舍不管那女生拼命阻拦一下冲到三楼,搞得女生宿舍尖叫四起,破坏了楼管的睡眠,结果被阿姨抓去现场劳改。真不知道水母是不是多长了个脑袋。
时间快到了,赶紧卸了拖鞋到床底下去找几千年不曾相逢的运动鞋。这时候狼人递给我一张地图,他说这藏宝图清楚定位这个宿舍每个人鞋子的位置。我看了看,问他为什么都是英文,他说这可以锻炼阅读。d,懒得理他,翻开床底的遮羞布,真可谓风吹床底现袜堆。馒头凑过来说,你的袜子可以压死一头牛了。呀呀的,馒头你的袜子气味才是恐龙毁灭的根源好不好。三下两下找到鞋子,拿出去用水冲了一下,看起来有点白了,就将就着穿了。
这次是我早到了,站在水莲门口任隔壁的拉面馆老板怎么招呼都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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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看到星星从水莲对面的超市里出来,一蹦一蹦向我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包纸巾。
“呵呵,矬人,终于出现了!”她笑得很灿烂。
“你,你该不会是去那家超市吧?”
“嗯?怎么了?”
“那家超市的女售货员整个就是外星系的人类,什么东西都会扯上吃。有一次我向她买洗衣粉的时候她突然问我要不要冰的。买蚊香她问我要不要加糖。我吓得赶紧付钱想跑,结果她看到我的钱……”
“怎么了?”
“她问我,几成熟的?”
“哈哈哈哈,你你……”星星强忍着不笑得太大声,“那我可以向那个男的买啊。”
“你可以去试试,那家伙电脑痴。买个皮带他会问你带宽多少。买个奶嘴他都要检查一下有没有bug。买个纸巾他要问你分辨率多少。你买东西的时候钱也要准备16、32、64的倍数,不然他一概不收。”
“你,你……”星星捂着嘴蹲在地上笑得不行,“那那我怎没碰到?”
“上次老板给工钱的时候,明明一千块,他却赖着非要1o24块不可,结果被……”
“那……那个女的呢?”
“被外星人带走了。”
“哈哈!”星星一边拼命用天马流星包打我,一边笑得说不出话来。
我看她不行了,赶紧过去扶她。她的手赶紧躲了起来,缩到小巧的口袋里,她愤愤地说:“你那脏兮兮的手别碰我,哼!”
“天啊,我这手可是经过十六种高新科技深层净化的啊。”
“净你个木瓜头,赶紧去吃饭,我饿了。”说着便冲进了水莲。
很幸运的是,一楼的所有位置都有灯泡亮着,二楼用来吃大象的桌子我们也搞不定,于是装成很不情愿地跟着星星上了三楼。
星星一坐定马上拿起菜单点起来,一边看一边又把那根小食指放到嘴边,嘴巴微微地动着,感觉有点像吃奶的娃子。
“嗯!你看我干吗!想吃什么快说呀。”
“哦?那……这个……要不要点那个?”
“哪个?”
“香蕉!”
“你再说,我,我……”她气红的脸像个小红果子,“不许叫我星星了,叫我名字!”
“哦,好。”
“这还差不多。”
“哦~那个,名字,你把菜单给我看一下。”
“啊!什么?不,不是,我的名字不是名字。”
“嗯?你的名字怎么会不是名字,即使是叫名字这么难听的名字也还是名字不是。”
“呀呀,你个混蛋!我的名字不是名字,我只是叫你以后叫我名字,并不是说我的名字就叫名字。”
“汗,你的名字怎么会是四个字?”
“嗯?哪四个字?”
“你刚才不是说,你的名字:不是名字。那你那个不是名字的名字还真是很难记的名字。”
“呀~~~~~”星星快疯了,“你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我……”
她低着红彤彤的脸,一声不吭,大大的眼睛气呼呼地瞪着我,小喇叭又开始吹了,看起来很好捏的样子。
“我现在很认真地和你说一次,”她用小指头指着我的鼻子,“本姑娘姓徐,大名晶——晶,记清楚了,哼!”
我低着头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一个香蕉,喃喃地说,猩猩不是挺好吗?
她低头不语,在菜单上写了几样菜。然后突然看着我,水水的眼睛闪烁着某种东西,“湘子,你一直都是这么开朗的吗?”
那时候很静,三楼就我们两个人。可以听到外面洒水车“丁丁当丁丁当”很开心地唱着机器猫的主题曲。
那天晚上我们讲了好多,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她来自一个传说中很美,而且盛产从一种软绵绵的动物的嘴巴拖出来的绳子织成衣服的地方——苏州。从那时候开始我也知道那里有个叫网狮园的园子里的一块青石上刻着她的名字。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那个地方最大的缺点就是少了如此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黄湘子,这是她童年最大的缺陷。
而从那时候她知道,我来自一个海滨城市厦门。也是从那时候她知道有个男人在一周岁
的时候就会把拖鞋扔到叔叔的酒瓮里,然后在一旁偷笑。在五岁的时候捡了一只木鱼跑到水沟里去放生。她还知道有个男人会在洗脚的时候因为无法确定自己已经洗过哪只脚而在同一只脚反复洗过三遍而对另一只不闻不问。
当然,她也知道了要叫那个男人请客还不如横一下心吃顿霸王餐算了……
……
结果又是她掏钱,真是不好意思,呜呜,为表达谢意我轻轻地吻一下她吧……
“哇!湘子你吻我胳膊干什么?”眼前出现的是受惊吓的水母。
“嗯!怎么回事?”我不解。
“湘子自从昨天水莲回来就神志不清,睡觉时一直说梦话。”
馒头作同情状。
“啊?怎么回事?啊,我的初吻啊!你个死水母,还我贞洁!呜呜……”我狠狠地掐着水母的肥脖子。
“罪孽罪孽~昨晚你在睡梦中还一直呼唤一个名字……”馒头像某个电影情节里面的人。
“什么名字?”
“你呼唤‘水煮活鱼’879次。”
“啊!”
“不过,你还……”
“什么?”
“呼唤‘东坡肘子’1769次!”馒头很帅气地摆弄着眼镜,说,“由此可见你有食人的倾向,我在考虑是否将你隔离。”
我爬起来飞过去将馒头按在地上狂打。
一阵狂打之后突感心情舒爽,刷完牙就跑到楼下草地上去读书。却看到小九趴在地上读英语。以前小九是很不喜欢读英语的,四级一直没过。后来我们给他列出未来没过四级的毕业生将会得到的待遇,全文如下:
1.四级未过者不准用带有香味的纸巾。
2.上澡堂不准带肥皂。
3.打cs不准使用鼠标。
4.每逢单月第一周男生不准进男卫生间,女生不准出女卫生间。
5.不准用嘴巴吃饭,其他方式不限。
6.不准当联合国主席。
7.不准使用核武器。
8.吃鱼不能吃肉,其他随意。
9.不准进猪圈。
1o.不准用手指发短信。
11.不准和外星人结婚。
12.大拇指不准比小拇指大。
13.打kiss不准张嘴巴。
14.把此规定珍藏,每逢月圆拿出来看一次,并高呼:世界和平。
后来小九果然奋发图强,连考三次之后终于过了。现在正积极备考六级,不过可能小九真的是语言痴呆吧,因为在四级花了太多时间,专业课小九一直维持在及格水平。
我喜欢我的专业,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专业课更重要的了,不过现实有时迫使你不得不去做一些也许你并不愿意的事情。所以目前而言英语还是尽量要过的,特别是大四的我们。
“小九,这么勤奋啊。”
“嗯?湘子?你你想干什么?”
“啊?没有啊,我只是关心一下而已。”
“告诉你,我,我便秘还没好,别指望我请客!”
小九由于上次的事心理上受了打击,见了谁第一句话就是“我便秘还没好”。有一次在路上遇到老师和他打招呼,他愣了一下就说出来,搞得老师马上去医院检查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看他对我有了戒心,我也不想自讨没趣,乖乖地躲到一边读书,看朝阳待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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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躺了一天,太阳像跑龙套似的匆匆地傻乎乎地跑过,赶着另一半球的另一场戏。
傍晚看到水母在草地的那一头叫我:“湘子,你怎么又翘课了!”
懒得理他,星期天的课我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翘了。伸个懒腰,继续做思考状。
“湘子,快起来,今晚要搬宿舍,搬回十五号楼大本营了。”
“d,又搬,十四号楼十五号楼不同爹也同妈,长一个样有什么好搬的,去把门牌号换过来就是了。”
“别废话了,再不来你的袜子直接放垃圾桶了!”
“你敢……”这学期用来买袜子的钱上次搬回来的时候已经被榨干了,我可不想这一整学期光脚丫。一路奔回宿舍。
却看到水母私藏的泳装美女等**因搬宿舍而被广大518人民战士发现,正作为反面教材进行反复学习。水母妈妈丫地哭着跑过去和战士们一场好斗。我上床去整理东西,看到对面馒头床上有一张白纸,于是好奇拿来一看,上面写着:
黄湘子欠苹果三个,煎饼两个,袜子一双,切记要回。
馒头
2oo1年4月
我四下一看,大家都在为斗争水母而努力学习,赶紧揣进口袋作自然状,却发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告诉我,是个陌生人的电话,可是事实不是。
“喂~”
“……”
“喂~~怎么不说话!”
“……”
“喂!喂!再不说,我挂了。”其实我听到某种声音了,但我不敢确定是什么。
“呜哇~~”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哭声。
“你,你,你是星星,不,晶晶!”
“呜呜~~是~是我~~~”
“你~你~怎么,不要哭呀,慢慢说。”
“呜呜~~”她只是哭,很伤心。
“好好,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嗯,我在北门对面……”
“你等着……”
挂了电话,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跑过去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在北门,透过穿行的四轮面包,隐约可以看到晶晶的身影在对面的候车亭边晃动。我卖力地喊着她的名字,她没听到。
看她走进了一家音像店,我赶紧过了马路跑过去……砰的一声,由于过于心急直接撞在了店门口的玻璃墙上。一瞬间里面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异地看着我,当然包括晶晶。接着整个房间除了老板以外的所有人都爆发性地大笑起来。晶晶也笑了,虽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角残留的泪痕。
结果被老板拖着扫把一路狂打出来,还不停地喊着:“这可是澳大利亚进口的玻璃,你丫的赔得起吗你?”
撞得鼻子痛痛的我很是不爽,“你有没有知识呀,澳大利亚不产玻璃,产浣熊,就是那种胖胖的没长尾……”
被晶晶拖出了那里……
偷偷地看了一下晶晶的眼神,好像……
“呵……你没事吧?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她开口说话了。
“没事,常有,每周一次因为半夜做梦而从床上摔下来的经验已经足以让我应付这种突发事件了。倒是你,你怎么了?刚才怎么……”
她扭过头去,摸着她的咖啡色包包。
“那个……啊……没事了,呵……我怎么打电话打扰你了呢。”说着就笑了,一丝忧伤一丝神秘。
“切~跟我也会客气?好啊,过意不去是不是,那你让我吃一次豆腐吧!”
“你……你……”晶晶那本该伤心的表情硬是被我拉成似哭似笑的样子。
“哼!不理你了。”
“呵呵,别啊,到底怎么了,谁惹我们家星星伤心了,我联系圣斗士斗殴组织去收拾他们。”
“你,你好坏呀,呀呀怎么回事?本来应该伤心的,被你搞得一直想笑,哇哇,我要疯了。”晶晶拍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突然瞪着我,随即挥出她的小手指着我,“你不要再靠近我了,不然我会神经错乱的!”
“呵呵,好好,到底怎么了?和我说好吗?”
她渐渐地收起那个自己似乎不情愿的笑脸,低着头说:“丢了。”
“什么丢了,香蕉?我给你买呀,才四毛钱一斤……”
“s!不许瞎扯,人家现在很伤心的!”她嘟着嘴。
“哦,到底是什么?”
“我的手机被人偷了,呜呜,好多钱的,上面还有好多人的联系号码我都没有备份,这次完蛋了……”说着就直跺脚。
“我找那小偷去,那么好的手机他也不会用,我去跟他换换……”说着就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你,你太过分了,人家好伤心的,你居然消遣我,我不玩了。”
“呵呵,好了,别伤心了,东西没了那也是没办法,联系方式你再想办法找回来,手机要是没钱买的话我可以先借你一点的。”
“嗯,不用了,我并不是伤心钱,也不全是因为联系方式……”说着她陷入某种沉思的状态,眼神里有一种孤寂。
“那是什么?”
“啊,没什么,都过去了。”说着便笑了起来,顿了顿说,“那还真的要谢谢你,是你让我感觉轻松了好多,真的谢谢你。”
“嗯?你没事吧,是不是我真的把你搞疯了,来来,咱们去买点香蕉压压惊。”
“好了,别闹了。你……现在有事吗?”
“有啊,陪你。”
“嗯?真的?”大大的眼睛闪烁在这都市的夜里。
就这样我陪着她走过了第一家第二家拉面馆,第三家也是拉面馆,第四家又是拉面馆,第五家还是拉面馆……
“喂,干吗在人家拉面馆门口来回走?”我有点受不了拉面馆老板期待的眼神了。
“啊!怎么回事?我,我不知道呀。”
“呵,看出来你心里很烦……”
“嗯……”突然她抓住我的手,很认真地说,“陪我去买手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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