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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

作品:第一恶女|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7-04 10:34:07|下载:第一恶女TXT下载
  皎洁的月关温润清凉,就连屋檐两边悬挂的灯笼在这样的月色之下羞愧的敛了火光,黯然失色。

  在寂静的夜里,盛开的紫藤萝随着夜风轻轻摇曳,像是美丽的精灵立于枝头婀娜轻舞,小溪隐隐而流,似是不舍得打破这样的美景,又似调皮的孩子偶尔溅出一朵朵浪花,张扬着它的存在;

  花朵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朦胧而神秘的紫光伴着那波光粼粼的溪水,衬得那精致的阁楼宛如神秘飘渺的仙宇神楼,

  明明是寂静的夜里,不知为何,一阵嘈杂声穿透那美丽的长廊,传了进来,扰了一片仙境,搅了一池春水;

  “吱”紧闭的房门打了开来,一身青衫,温文儒雅的男子走了出来,扫了一眼周边,最终望向传来嘈杂声音的方向,眉头皱了皱。

  “穆惜,你去看看!”就在这时,青衫男子身后传来很轻的声音,这声音很好听,磁性而有节奏,却又带着温润的惑人之感,在这样的夜里,竟似让嘈杂的夜也变得宁寂。

  上官穆惜转身,看着房中有些犹豫:“老四和小六去了死牢,二哥和老五出去办事,我要是离开,这里就没人了!你又…”

  “无碍,你尽快处理好便可!”上官穆惜话还未说完却已经被男子打断,话音依旧淡淡的,只是上官穆惜从中听出了不容置疑,

  上官穆惜也知晓他的脾气,面上担忧不减,只是快速的离开了房间,板着脸,朝着嘈杂一片的府邸大门走去…

  月光如水,明月高悬。

  “噗”原本已经开始寂静下来的夜,忽而传来一声轻响,窗旁的尧夕一惊,尴尬着赶紧缩回手,瞪着眼前拳头大小的洞有些无语。

  作为一个从未接触过这般类纸窗户,对于这种窗户的认知,仅仅停留在电视剧中蘸着口水捅破。

  不过先前已经蘸过,可惜愣是没戳破,加了些力道,却没想竟出现了这一幕。

  过了片刻,整个院子都没有任何动静,屋中的油灯依然摇曳,不时依然还会“啪”的一声轻响,尧夕深呼了口气,确定确实没人,这才悄悄凑到窗户前去打量房间内的情况,

  似乎是第一次做贼似得,平时平静认真的她难得的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然而此时的她却褪去了一身的平静和那丝无所谓,显得有些可爱。

  整个房间一入眼,给人的感觉便是温润而大气,舒适而干净。

  整个房间都是由古朴的不知用什么木材为主,悠远的气息中带着贵气,奢华之中却又带着内敛。

  一张看上去厚重光滑的长桌,五把椅子,桌上是一套青花瓷的茶具,以及一油灯一座小巧却精致的香炉。

  油灯旁香炉中正袅袅升腾着一股轻烟,淡雅如莲般的香味充斥在整个房间,是一种很舒心的味道。

  从洞中,只能看到外间的情况,再往里便是宛如紫藤萝般在摇曳的灯光之下,透着淡紫光晕的莹润珠帘,至于珠帘之后是什么,有没有人,却看不到。

  “宰相大人这么晚,竟还光临允府,不知有何贵干!”不知何时平息下来的嘈杂,此时竟传来清朗的男声,不大,却能让人听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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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章:月笼轻纱,绯色暧昧

  夜,

  更深了;

  月,

  也更圆了;

  紫藤花在夜风的吹拂下,清冷的幽香弥漫在这个美丽别致的楼宇庭院;

  此时,二楼唯一亮着灯光的房间门口,一堆人正站在门口,当先一名老者,便是当朝宰相范海维,年过半百,只是那依然硬朗,精神熠熠,看上去儒雅慈祥,有些半百的发丝,让他看上去稳重中透着道骨之意;略带浑浊的眼中时不时流露出丝丝精明,

  其后一身青衫的上官穆惜黑着脸,对前面的范海维不悦,同时隐隐有着焦急担忧之色;他们的身后还有十数人,看穿着,分为两方,一方戒备着一方,显然分别是宰相和允府之人;

  范海维儒雅有礼,温和对着门内朗声道:“老夫今日见贵府紫气东来,恰逢十五,圆月当空,便思允公子定当未睡,便来叨扰,还请勿怪老夫鲁莽!”

  话音落,众人都未说话,只闻隐约有水声,却无人声,上官穆惜眉间的忧色更重,而范海维面上却微露喜色;

  待得水声消失,里面才传出话语:“宰相大人言重了,今日宰相大人能来,到让寒舍蓬荜生辉,只是在下今日有些不便,只怕要让宰相大人白走一趟了!”清冷的嗓音依旧,清淡而飘渺,疏远而平静;

  范海维眸中光芒一闪,哈哈一笑:“不知允公子有何不便,可是发生了何事?你我为官数载,若有什么要得到老夫的地方,允公子可别和老夫客气,若是能帮,老夫必当全力以助!”

  “宰相大人客气,在下并无何事,只是今日在下确实不便,不能亲自出来迎接,还望宰相大人海涵!”声音很轻,像是隔了老远传过来的一般!

  “允公子何必如此客气,既然允公子不便不能出来,那想必不会拒绝老夫进来坐坐!今日不能喝允公子赏月饮酒,实乃一大憾事,不过小酌两杯,允公子应该不会拒绝吧!”说完,还没等人回答,自己便去推门;

  上官穆惜正要面色一冷,正要阻止,却没想范海维旁边的两人一左一右挡住了上官穆惜,竟都是高手!

  看着范海维推门进去,上官穆惜暗道一声糟糕;

  允府的手下看到自家大人被挡,自然也过来帮忙,顿时,两方人马明争暗斗,上官穆惜乘机脱身,一被松开,便冲了进去;

  范海维听到后面上官穆惜追了过来,加快脚步,进了内阁并未见人,看到屏风,自然知晓这是现下沐浴的隔间;

  想到开始时听到的水声,顿时哈哈一笑:“允老弟该不会是在沐浴吧!”

  说罢,推开了其中一扇,顿时,手僵在了那……

  上官穆惜追了上来,伸手去拉范海维:“你身为堂堂宰相,怎可像强盗一般……”

  话还没说完,拉着范海维的的手也僵在原地;

  而紧张的跟着两人冲进来的十数人,也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况;

  满室的水雾缭绕,月白的纱帘飘荡,怎一个飘渺仙境,

  只是光滑的青石地板被溅出的水打湿,深浅不一,倒映着摇曳的灯火,地面上凌乱的散落着早被水沾湿的衣物,虽然凌乱,依旧可以辨认出乃是男子女子的物事,而那件他们所熟悉的血红色外袍,此时湿哒哒的搭在木桶边缘,正滴答滴答的滴着水。

  宽敞的浴桶中相拥着两人,女子背对着众人,趴在靠坐浴桶正对众人的男子身上,宛如白玉雕刻温润光洁的玉臂揽着男子的脖颈,头更是埋在男子的脖颈,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左臂,似是娇羞无限,

  桶中青色的液体漫道两人的肩膀,遮挡了水下的光景,只能隐约间看到相拥的情形。

  正对着他们的男子俊美绝世的面容在灯光的照耀下被踱上了一层光华,此时正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那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眸此时泛着迷蒙,似一处碧波荡漾的湖面,波光潋滟,勾魂摄魄;

  灯光之下,黑亮的三千青丝与那泛着朦胧光芒的银丝纠缠交结,散落在水面的随着水波微荡,黑与白的交融,就像两条根本就不能相较的平行线,如今相交一起,却是无以伦比的颓美温煦。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场面,说不尽的(暧)(昧),道不尽的(缠)(绵)。

  看着这样的场景,众人只觉两种(激)(烈)的情绪充斥心底,一种名曰面红耳赤,一种名曰悲愤莫名!

  他们天枢神一般的允大人,那个传说不近女色的允大人,此时正在干的啥事?

  而最最吃惊的莫过于上官穆惜,最明白一盏茶前这里场景的是他,而最不明白现在场景的人也是他,这个女人是谁?啥时候来的?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众人都太过震惊,以至于都傻愣愣的瞪着眼前的场景没有说话;

  “咳咳!”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范海维,扫了一眼青色的液体,有些疑惑,但却未表现在面上,依然乐呵呵的打趣道:“我道允老弟有何不便,感情允老弟好这口啊!”边说着还边(暧)(昧)的朝允大人笑笑!

  上官穆惜本想说什么,却在此时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唯有他知道那青色的液体是什么功效,不过现下王公贵族都流行以汤药沐浴,更有交合时在药浴中添加一些有助孕育的补药或者助情趣的药物,显然,大家都将那青色的药液想成了那种,虽名声不好,却也恰好扭转了现今局势;

  此时,上官穆惜面色已经恢复正常,依然用那略带恼怒喝道:“宰相大人,我已经说过公子今日有事,你却不听,现今还请离开,别让我家公子难堪!请!”

  “这个,是老夫鲁莽,老夫鲁莽!”范海维嘴里喊着自己鲁莽,却依旧没动,只是扫着里面的场景,时不时瞟向那青色的液体;

  “哦!莫非宰相大人竟有看别人欢好的嗜好!”自始至终没有开口的男子缓缓开口,清冷的声音有些低沉,却依旧听不出半点情绪,似乎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这道让范海维心中有些不定了,莫非他真的没事?

  “何人竟敢夜闯允府,拿命来!”一声暴怒的冷喝,伴随着一阵寒风从窗户卷了进来,人未至,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便飞了进来,随后宛若流光的三支长箭也从门口射了进来,一剑三箭,瞬息间便伤了七人,

  ------题外话------

  喜欢允公子么,喜欢的亲们收藏咯~花花钻钻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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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五章:宰相试探,无功而返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围在范海维身边最近的七人已经受伤倒地,而范海维也是一惊,从里间退了回来,剩下的部下将他围护起来,戒备的盯着门窗!

  “住手!”很淡很轻的声音落下,却成功的让攻击停了下来,随即两抹人影闪了进来,一身黑衣挟着寒气的顾隐寒,此时无锋已然出鞘,一身白衣面色愤怒的张晓,长gong在手,箭在弦上;

  张晓怒瞪着范海维,一脸的厌恶之色:“哼!这么晚了,怎地还有讨厌的螃蟹到处横行霸道!”

  顾隐寒虽未说话,只是那双冷眸似手中无锋,冰冷嗜血,满含戒备敌意的注视着宰相;

  天枢宰相范海维,号维天,同样是精才艳艳之辈,在允大人未来之时,一直都是天枢第一天才,岚帝在位期间,便任宰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权势滔天。

  岚帝驾崩,繁铄太子继位,虽百姓信服,但其手中所掌权利不多,范家一派乃天枢元老,数百年来效忠天枢,更与文武百官关系密切,百姓中有着很高名望,繁烁太子在范海维和尧青支持之下上位,深的繁帝倚重,

  然而让众人不解的是,自允公子等人到来,宰相却和允公子关系不和,众人皆在猜测定是允公子等人的到来威胁到了宰相权益,对此,就连繁帝也无可奈何,一方为扶持自己登基的天枢元老,一方乃救天枢于危难之间的恩人,任何一方,对他来说都是重要的!

  听着张晓的话,范海维眼中凌厉的凶芒一闪而逝,面上依旧那副乐呵呵的慈祥样:“听说张公子和顾公子念老夫和允老弟的情谊,前往死牢帮忙,我这老人家也就闲了下来,便过来找允老弟喝喝小酒赏赏月!

  却没想却打扰到了允老弟的兴致,倒是老夫鲁莽!老夫这就告辞,这就告辞,改日再来给允老弟赔罪!”说完招呼着剩下的人扶起伤者,

  转头朝里间道:“允老弟,打搅了,改日老夫再来寻你喝酒,倒是可别嫌弃老夫!”

  “定当相陪!宰相大人走好,穆惜,代我送送宰相。”隔了屏风,不见其人,倒也听不出什么!

  范海维也知晓张晓和顾隐寒回来,今晚再也探不出其他,便也不再逗留,带着下人出了门!

  “宰相大人这边请!”上官穆惜也跟着走了出去,离开之前朝顾隐寒和张晓使了个眼色!

  待人都走之后,顾隐寒和张晓推开屏风,闪了进去,原本焦急担忧的神色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顿时愣住了,顾隐寒冰封的俊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而张晓直接瞪大眼,张大嘴,惊诧莫名!

  在范海维离开的瞬间,男子面上的迷蒙,眼中的潋滟,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原本的古井无波,平静的看着屏风前惊骇莫名的两人,仿似引起这种效果与他无关。

  而此时,一直静静趴在男子身上的尧夕,终于转过头来,露出发丝下宁静的面容,此时干净了的容颜绝美中染了红晕,同时,如脂般光滑圆润的玉臂松开男子的脖颈!

  “你…你…!”张晓颤抖着手,指着眼前的女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尧夕瞥了他一眼,却没有理他,而是看了一眼用深邃眸子看着她的男子, 因离得近了,可以看到他那俊美绝伦的脸庞毫无瑕疵俊,似一块美玉,睫毛浓密而卷翘更衬得眼眸深邃,而肌肤相贴处却明显能够感觉到就算在着温暖的水中,他的身子依旧似寒冰一般冷,

  这样的男子太过(诱)(惑),尧夕挪了挪身子,抱着自己坐到了浴桶的另一头。

  男子移开目光,看向张晓和顾隐寒,朝他们点点头平静道:“你们先出去!”

  “可是…”张晓盯着背对着他们的女子,再看看脸色苍白的男子,面上满是担忧。

  “先出去!”很淡然,很温和,却不容抗拒。

  顾隐寒拉了拉张晓;

  张晓虽不愿,依然还是跟着顾隐寒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待得他们出去,尧夕便站起身,从浴桶中走了出来,身上的短裤和肚、兜早已湿透,紧贴着玲珑有致的身材;

  若是细看,不难发现她耳根和脸颊都似晚霞般艳丽;

  男子缓缓闭上眼,唯有在闭上的瞬间,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女子的肩膀时,黑眸深了深,纤细的腰间,如凝脂般光滑细腻的肌肤之上,一勾似弯月的胎记印在其上。

  捡起自己的衣物,已经湿透脏乱的没法穿,见到屏风上挂着干净的衣物,尧夕便很自然的顺手扯下一件黑色丝绸所制的披在身上,虽有些大,不过却正好将整个人包在里面;

  然后认认真真道:“我衣服脏的没法穿,你这里放了两件,我先借一件!”

  男子睁开眼,扫了一眼女子,最终落在她身上的衣服上,静静的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宽大的衣服将她一整个包在里面,让她看上有种很柔弱娇小的感觉,只是那衣服…

  看了眼很是自然的女子,男子轻轻“嗯”了一声。

  尧夕继续道:“你救了我,我也帮了你,这次,希望你记得你的承诺!”

  说完,尧夕转身准备离开,然而走了两步,尧夕又转回身,认真问道:“若是我离开,你的人应该不会再抓我了吧!”男子垂下眼淡淡道:“若你觉得现在外面安全,我让张晓送你出去!”

  听他这么一说,尧夕扯着袖子,似乎在纠结,半响后打了个哈欠,她只觉得满身疲惫,揉了揉眼睛道:“哦,那还是暂时不走了,我先去睡会!”

  说完出了屏风,g上一躺,被子一拉,盖住自己。

  不知为何,虽然他很疏离,可是在他身边,尧夕却莫名的有种安心的感觉。

  或许是他那不在意的态度吧!尧夕如是想,不一会房间中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模糊中,她忽然想起,这是他g,她睡了他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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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八章:月下箫声

  世间沉浮,魂归何处?

  前世今生,过往如烟。

  冷月西斜,寂寂无声,惟有幽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幔上,

  床上女子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皱,苍白的脸含着痛苦,

  沉浸在黑暗中,一段段记忆宛如画卷般展现在眼前,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该归何方,晶莹的泪水溢出紧闭的眸子,划过眼角滴落在绣着傲然林立的雪梅之上,打湿了花蕊。

  痛苦的挣扎在梦魇和梦醒之间,忽而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阵箫声,仿佛自遥远的天边而来,却又似响在耳边。

  箫声空灵而悠扬,从平静到低沉,淡然而又悲凉,似是在悼念,却又似在自怜。

  箫声伴着生平,梦里梦外,这声音竟有种直入心底,引人共鸣之感。

  尧夕悠悠醒来,眼角泪痕未干,似乎刚睡醒,眼中尽是迷茫之色,似乎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片刻后才清醒过来,看着窗边的的月,只是比睡的时候西下了些,

  这时,悠远的箫声轻柔的传进耳中和梦中的一般。

  竟不是梦?!

  没想到在这里,竟也有一个人,和她一般掉念着,孤寂着…

  许是受了蛊惑,尧夕缓缓下床,出了门,朝着箫声响起的地方走去。

  夜色很美,像是羞涩的少女,披着纱裙翩翩起舞。

  朦胧的月光笼着着大地,微凉的夜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长长的紫藤萝走廊地面上铺满了美丽的淡紫的花瓣,竟美得不似凡尘;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脚踩在地面的声音。

  穿过长廊,出了小院,却上了一条青石地板的小道,脚趾被石子礚的微疼,尧夕低下头,这才发现出来的匆忙,竟忘了穿上鞋子。

  尧夕顿住脚步,犹豫着是回去,还是继续往前走?

  抬头,望向箫声传来的方向,那里是一片竹林,苍翠的竹叶,在夜风吹拂下划过一片绿色的柔波。

  这时,箫声一改悼念,趋于平静,像是将所有感情沉淀,深埋心底。

  顿了顿,尧夕还是抬脚继续往前走,穿过竹林,箫声愈来愈近,隐约间听见溪流的声音。

  尧夕站在一簇翠竹之后,微侧了头往外看,如丝绸般黑亮的秀发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垂落在身侧。

  尧夕恍若未觉,只是看着前面的景色似是着了迷。

  一条小溪涓涓细流,溪水之上升腾起一层水雾,朦胧的月光打在水雾上,折射着梦幻般地色彩。

  旁边一棵两人环抱古树立于溪旁,成花冠般地树枝上一抹身影卓然立于其上。

  血色长衫在夜风中翩然翻飞,露出腰间黑色金丝缎带编织的腰带,勾勒出结实而完美的身姿,这样的搭配,明明是轻快沉静的颜色,可是他的背影却是一种沉寂而沧桑的感觉。

  那迎风飞扬的银色长发不拘的散着,吹拂在血色长衫之上,血衣、银发,伴着那悠远的箫声,衬着那朦胧月光,竟有种难言的神圣。

  伴着那梦幻的背景,竟有种不似凡间之感。

  银色的头发,莫不是那个清俊雅致却又如魔似仙的男子;

  尧夕顿了顿,似乎想退后,却不小心踩到了枯枝上。

  “咔嚓!”箫声戛然而止。

  男子飞身而下,下一秒便出现在尧夕面前,修长白皙的手中握着翠色润玉长箫,箫直指尧夕,恐怖压势铺天盖地袭来。

  此时的男子,退了那一丝慵懒,不薄不厚的唇有些抿着,全身透着一种厚重之感,黑眸是一成不变的无波古井,深邃而神秘;

  此时男子看着她,无怒无惊,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流转间,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本事美好的画卷被自己打破,又想到前几个时辰前自己与他的亲密接触。尧夕也微红了脸,有些尴尬着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听见箫声…”

  男子收起那恐怖的压势,不语,只是凝望着她,空气中静了,没了悠扬的箫声只余下涓涓流水声。

  被他那样看着,尧夕似乎有些不舒服,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后又似乎觉得不对,抬起脸平静的看着他。

  男子放下长箫,打量着她。

  此时的尧夕相较于一开始狼狈的摸样,现在却已经好了许多;宽松的衣服显得她有些羸弱娇小,衣袂随风微摆,只是苍白的脸色却难掩女子的美丽。

  精致的瓜子脸,如黛柳眉,坦然透亮的眸子被月光蒙了层水雾,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嘴唇被冻得微紫,却不减饱满,发丝有些凌乱的随风而舞,透着一种颓美之感,一股合着女子体香的淡雅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俏生生立在翠竹之间,仿似融进了朦胧的夜色之中,周身宁静悠远的气息,却让他皱起了眉头,平静的眸子闪了闪;

  随后,尧夕注意到男子的视线落在了她叫脚上,那在绿叶和枯叶之间莹白小巧的脚,许是天气凉,被冻得有些微红,显得可爱得紧。

  忽而想起似乎古代有不能让陌生男子看到脚的习俗,尧夕扯扯衣袖,最终还是缩了缩脚,顺手扯了扯衣摆。

  男子移开眸,好听的声音一如他吹奏的箫声一般悠远淡然:“莫不是我吵了你?”

  尧夕摇摇头:“没有,你吹得很好听。”

  忽然又想起什么,尧夕微睁大眼道:“你能动了?”

  “嗯!”男子淡淡应了一声,移开眼,看着随风轻轻摆动的翠竹,不在说话。

  见他明显不想解释,尧夕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你猜到我失忆了吧,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

  尧夕知道,睿智如他,若真的认识她,便不难看出她已经不是她!

  “你说呢?”男子看向她,不答反问。

  “应该认识的吧,我刚见你的时候,你看我并不像陌生人。”

  “那又如何?”男子并不看她,而是垂下眸,专注的看着手中转动的长箫。

  尧夕也被他转动长箫的手吸引了,骨节分明,莹润修长,竟如玉石雕琢的一般好看。

  听他如此说,尧夕很自然的说道:“既然以前认识,那再从新认识一下,我叫尧夕,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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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章:伊祁清殇

  转动长箫一顿,男子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女子,从那古井般的眸子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只是那眼神有些奇怪,半响,就在尧夕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平静开口:“伊祁清殇,字允之。”

  “伊祁清殇…”尧夕喃喃道:“伊祁?柳陌口中的伊祁便是你么,你俩认识?”

  伊祁清殇垂下手中长箫,侧身,负手而立,抬头看着夜空,银色的发丝随微风吹拂,这一刻的他竟有种忧伤的味道,淡淡的声音很轻:“我和他曾经是兄弟。”

  尧夕诧异,转头看向他,侧面的他,拥有着似漫画中俊美男子一般完美线条,

  风起,叶落,迷了眼。

  尧夕回过神,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溪水边,血衣男子负手而立,翠竹畔,女子踟蹰不前。

  月渐低,东方白。男子忽而转身,举步欲离。

  尧夕一怔,不自觉一把拉住他宽大的衣袖。

  伊祁清殇停住脚步,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眸子扫向拉像自己的手,血色衣袖被一只纤细光滑的手紧紧攒着。

  尧夕也注意到自己失态,本想缩回手,只是忽而想起这个世界还有一种名为轻功的功夫存在,她动了动手指,将衣袖拉的更紧些,似乎生怕自己一松手男子便离开。

  “松手!”好听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波动,只是不知为何,尧夕发自内心的感到一股寒意袭来,然而,尧夕还是紧紧撰着那衣袖不肯松开。

  似是被冻僵一般,手指反而攒的更紧,连指节都有些发白。

  伊祁清殇剑眉一皱,这是从见面起,尧夕唯一一次在这个男子脸上看到情绪,还未等他动作,尧夕开口道:“我松开,不过你可不可以等一下,还有件事。”

  伊祁清殇虽未回答,却也转过身,深眸看向她,那微皱的眉头早已消失,又恢复一成不变的淡然:“何事?”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却不知为何,尧夕却觉得他像一座大山,有种厚重难以越过之感,像是沉淀了无数的岁月一般,让世人站在他的身前都显得渺小。

  尧夕扯着自己的袖子,很纠结的模样,片刻指着自己的手臂,很认真道:“我手臂被张晓射穿了,很疼,你家里有没有医。大夫?”

  说完便垂下了头,乖乖的站在原地。

  夜风袭来,吹起几片落叶飞舞,寂静的空气中有一种无奈的味道。

  半响,尧夕听见伊祁清殇渐渐远离的脚步声,以及停留在空气中好听的声音:“你先回屋,我会安排!”

  尧夕抬头看了看天边的鱼肚白,再看看晨雾中渐行渐远的那抹明明傲然如山,却又孤寂悲凉的背影,喃喃自语:“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这般哀伤的背影!”

  ==分隔线==

  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照射大地,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城东北路疾驰而过,尧夕坐在急驰的马车中,微撩起车帘,默默的看着快速闪过眼前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环境;

  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白色纱裙,是张晓不情不愿从外面买回来的;

  她的对面,坐着的是盯着她面色不善的张晓,两人中间一张小机,小机上摆着茶水和糕点,只是看样子却没人动过,两人这样的姿势已经从上车开始后就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尧夕的脸庞上,似是给淡然柔和的脸蒙了一层光华,让她有一种脱俗的美;

  张晓愣了愣,皱起了眉头,他记得一周前还在皇宫中的合家宴上见过她,那时的她眉宇间总是压抑着一股怨愤,眼眸中看着所有人都有着厌恶神色,从未有人会觉得那样的女人是美丽的。

  莫非一次的失忆,竟会使人有这样大的差距,这样大的改变,还是真如他们所想,是夏侯又一次布下的阴谋?

  又想到自家大哥为了护她又要提防范海维那老贼的陷阱,眼眸沉了沉,看着她冷声道:“尧夕,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别的我不管,你要是敢做伤害大哥的事,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尧夕转过头,面色平静的从张晓冷着的脸上掠过,好像他的脸只是路边景色一般。

  无视,赤果果的无视!

  张晓愤了!

  虽平时在那五人面前喜欢装老成,实则他也就十五六岁,哪里沉得住气,朝尧夕方向倾身,一拍小机吼道:“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的话你听…。”

  话还没说完,突然马车一个停顿,张晓一时不防,“嘭”一下就撞到了车车厢。看力道貌似不轻;

  “六公子,到将军府了!”车帘外传来车夫憨厚的声音;

  张晓只觉悲愤莫名,气哼了一声,一甩袖径自出了车厢,像极了正在闹别扭的小孩;

  尧夕跟着下车,看着张晓撇开脸那副别扭的模样,忽而一本正经邀请:“张公子可要到府里喝杯茶?临近夏日,想必府中备有花茶,润肺清火,比较适合张公子!”

  “你自己留着自己喝吧!”张晓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一甩袖转身离开,连马车也不要了…

  尧夕摇摇头,认真的对着车夫道:“你家六公子怎地如此暴躁,你还是赶紧跟上吧,待会火灾可就不好了!”

  说完尧夕缓步朝将军府走去,边走还边喃喃自语:“刚听说允府是在离火区,莫不是平时吸收了火气太多的缘故…”

  震楞在车边的憨厚车夫顿时满头大汗!

  再次来到将军府门前的,尧夕看着门前两座石狮有些恍惚,明明才一天的时间,她却感觉经历了很长的时间。

  尧夕扯扯袖子,一时竟有些踟蹰,该不该以尧夕的身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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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二章:赌什么

  允府,张晓带着尧夕刚从后门离开,上官穆惜便进了伊祁清殇的书房;

  推开门,便看到躺在软榻上阖着眼的伊祁清殇,合身血色长袍包裹着颀长的身姿,飘逸的银色长发铺散在衣间,塌上,部分甚至垂落在华丽的地毯上。

  那风华绝代的容颜,似魔似仙的容颜,此时苍白的有些透明,窗外是明媚的阳光,而里面却散发着清凉孤寂的气息。上官穆惜静静的看着,心中却无端的难过和心疼,本该是风华万丈,世人瞩目的男子啊。

  摇摇头,上官穆惜轻轻的退了出去,正要关门的时候,却没想,塌上的男子却睁开了眼睛,清明的眸中无一丝迷蒙,空灵的声音轻缓:“穆惜,可是皇上来了。”

  虽是询问,却是陈述的语句,似是一切都早已知晓。

  上官穆惜叹了口气道:“有时我到宁愿你离开这个漩涡,明明你并不喜欢…”

  “穆惜,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伊祁清殇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上官穆惜身边,打断了他的话语。

  却见他眸中闪动着心疼和难过之色,清冷的面容微微动容,眸中也闪过一丝暖意:“穆惜,生死无常,你生为医者,应早已看破,即便我死,也不必耿耿于怀,况且,你知我并不在乎。这一生,有你们五位兄弟,殇足矣!”

  上官穆惜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惊诧于清冷如他,今日竟说出这般话来。虽然平时大家都知道他对他们真心相待,甚至于将他们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只是清冷的他不喜用言语或者行为来表达,只是默默的为他们计划着一切。

  他们也习惯他这般的友谊,而他们也是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来表达,

  随即上官穆惜忽而笑了,笑的坚定和绝决:“我不会让你死的,除非我死在你之前。所以多为自己考虑,好好活着。”

  伊祈清殇愣了一下,转头正欲说什么,一抹黑影落了下来,抢在他开口之前道:“皇上已经在客厅等候。”

  伊祈清殇看了顾隐寒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朝客厅走去。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漫天的紫藤萝纷飞的花瓣中,顾隐寒才转头看向上官穆惜冷冷道:“不要用自己的命威胁他,就算是为了他好!”

  说完,转身就走。

  上官穆惜苦笑,看着顾隐寒那冷酷的背影道:“我也知这样做不好,可是我已经想不出办法了,你知道的,就算得到天若草,他没有求生意志也活不下去的。”

  顾隐寒脚步顿了顿,上官穆惜认真道:“若是那一天真的到来,你会怎么做?”

  顾隐寒停下脚步,毫不犹豫的答道:“从小我便在公子身边,他去哪,我便在哪?不管尘世亦或地狱!”说完,不在停留,一个起落,消失在上官穆惜眼中;

  上官穆惜看着金灿灿的太阳,风吹起花瓣迷了他的眼,摇头笑了笑,叹息道:“我们竟想得一样么…”

  允府,客厅;

  允府的管家陈阳严肃恭敬的站在角落。

  他旁边舒适座椅上倚坐着一个一身紫袍的少年,少年风神如玉,贵气逼人,长眉入鬓,面如冠玉,一个紫玉发冠,挽起了满头黑发。

  少年有些偏瘦,远远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甚至有些柔弱的感觉。但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相反,他的周身充斥着一股龙霸之气,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却生生给人一种俯瞰天下的感觉,如同九天皓月,高不可攀!

  他手中握着青花瓷茶杯,袖子下露出的手腕有些纤细,却很有力量;

  少年便是当今皇上—繁帝凤繁烁。

  此刻,他抿了口茶,左手轻叩桌面,眯起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耐心等待着,脸色平静,没有丝毫不耐。在他的身边,一左一右两个黑衣护卫严阵以待,一个个双目之中冷光闪烁,周身笼罩着冷酷肃杀的气息;

  直到,一抹血色身影出现在雕花厅房门前,凤繁烁回过头,眯着眼,看着背着光缓缓走进的男子,脸上露出春风解冻一般的笑容,长眉一挑遮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担忧,和缓道:“听说你身子不适,现在感觉怎么样?”

  竟将伊祁清殇放在和他平等的位置。

  伊祁清殇的嗓音一如以往的淡然:“还好。”

  说完,走到他身边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下,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疏离清幽之气让凤繁烁眉头皱了皱,挥挥手,让尧忠退下;

  陈阳看了伊祁清殇一眼,见到后者点头,才躬身退下,凤繁烁坐直了身体,脸上却没了笑容,看着眼前雅致的男子开口道:“可否给我个解释?”

  伊祁清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往椅背上一靠:“现在的天枢,尧青却是少不了的。”

  凤繁烁皱了皱眉,慢慢道“尧家世代忠诚,况且尧夕的所作所为尧青是知道的,我相信尧青是不会背叛我凤家,但是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