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糜稽在抱怨,想知道糜稽想什么很容易,看表情就一目了然了。
不过,长大了以后糜稽就不说外星语了,也不用戳就知道自己跑路了,连走的都省了,并且每次都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跑出去,还乐不思蜀的不愿意回来,总要他出去抓人才肯乖乖回家。最可气的一次他竟然离开了四年,当时父亲让他训练奇犽整天都要待在奇犽身边,忙得脱不开身。于是整整四年没有见到这个臭小子,而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所以就在他加大了奇犽的训练量,不顾奇犽每天楚楚可怜的小眼神使劲儿的操练着自家银发三弟,终于在父亲一声“果然是银发”的赞叹声中,提前一年完成了父亲交给他的任务,并把奇犽丢到了天空竞技场拍拍屁股走掉任其自生自灭以后,便迫不及待的去流行街把糜稽这个闹别扭的小孩儿拎回了家。
至于酷拉皮卡和亚路嘉那俩小尾巴,曾经试图偷偷溜上飞艇继续粘着糜稽,然后被发现了两人企图的伊尔迷一人赏了一枚钉子,然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带着糜稽走掉了。其实他们应该庆幸,要是当初他是在飞艇上发现他们俩的话,会毫不犹豫的从飞艇上直接将他们两个丢下去,所以说他们俩真的很幸运。
结果刚回家的破小孩儿只在家睡了一宿就又脚底抹油溜了,还留字说要去调~戏~奇犽,怒!这是对他长兄权威的红果果的挑衅。然后他一路狂奔到了天空竞技场,却在站在奇犽房间门外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踌躇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房间里面的两个人都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可他对待这两个弟弟的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从来没有抱过奇犽,是的,从来没有。尽管奇犽出生以后他有整整四年每天都和奇犽待在一起,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刑讯抑或是杀手训练都和奇犽呆在一块儿,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抱过他,连这种想法都没滋生过,好像他合该就只抱糜稽一个人一样,因为后来出生的科特他也没有抱过,尽管自家最小的弟弟性格跟他最为相近。
他教奇犽说的第一句话是父亲,第二句话是母亲,第三句话才是大哥,是的,他教奇犽喊他大哥,而家里面除了糜稽其他的弟弟都叫他大哥。哥哥是只有糜稽才可以叫的,他当时教奇犽说话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冒的出来这个想法,而他当时只是觉得理所当然,却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样才是理所当然的。
而那天,站在奇犽房间的门外的他终于想明白了,他只让糜稽叫他哥哥,是因为糜稽和其他的弟弟是不一样的,他才不要糜稽和其他弟弟一样叫他大哥,他才不要糜稽和其他弟弟一样只把他当作大哥。唯有糜稽这个弟弟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不,是唯有糜稽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不仅仅是弟弟,而他希望的是对于糜稽来说他也是特别的,不仅仅是在家人里面,而是所有的人。
伊尔迷抱着糜稽,而糜稽安然的在他怀里熟睡,从落地窗玻璃里的倒影中可以看到糜稽全然的信任与依赖。伊尔迷恍惚的想起,这个场景是他终于认清他对糜稽的感情之后,在梦里经常见到的,而那是他总也做不够的美梦。
不知过了多久,糜稽似有感应一般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那艘船,那艘在贪婪之岛的海底洞|岤里他从影像中看到的遭遇了龙卷风而沉没的楼船。
糜稽激动的扑到了落地窗上,手指大力的戳着窗玻璃,把那艘船指给伊尔迷看,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话,但是激动如他却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伊尔迷向前走了一步将糜稽罩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伸出手握住了糜稽那只因为戳窗玻璃用力过度已经红肿了并且还微微颤抖着的手,轻轻的揉了揉,拉到自己的嘴边,低下头轻轻的吹了起来。
等糜稽的手终于不那么肿了以后,伊尔迷缓缓的对着他的耳朵说道:“不急,一会我陪你。”
糜稽因为伊尔迷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变的面红耳赤,心脏小鹿乱撞个不停,但是伊尔迷的话轻轻的慢慢的低低的,像是大提琴弹奏出来的音符,带着旋律在空气里跳舞,从耳朵里淘气的飘进来,慢慢拂过四肢百骸,感觉酥酥麻麻的,很舒服但又有些痒,让他在听完之后安静了下来。
他没有再动作,只是眼睛一直跟随着那艘船楼船一眨不眨直到从他视野里消失。
23军舰岛
到达地面,在旅馆主人和考生们之间的互动过后,糜稽终于听到旅馆主人通知自由活动,让考生们去沉船中寻宝来充作旅馆住宿费用。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糜稽如临大赦,迫不及待地拉着伊尔迷朝着楼船的方向冲了出去。
奔跑中糜稽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就是,这艘船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他的到来,是的,就是在等他,他心里面被这个想法装的满满的,而随着越来越接近目标,他心里的那种确定感越来越强烈,内心里激动和开心混杂。
不一会一艘很特别的船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那艘船和其他沉船都不一样,它整体看上去像是一个大大的元宝,甲板上露出的船舱有三重楼,单看船舱像是一栋中国古时的楼阁一样,糜稽知道,那是一艘中国古代时候典型的一种战船——楼船。
糜稽纵身越了上去,伊尔迷紧随其后。循着感应糜来到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口,推开门,只见地面上正中间躺着一个木匣子。他走进去弯下腰把匣子捡起来,激动的将它打开,只见里面有三样东西:一封信,一串珠串,还有一套衣服。
糜稽首先展开了信,字是用毛笔写的,字体却是简体字:
“你相信穿越吗?我相信。”看到这句话糜稽心里小小声说着,我也信。
“我前世叫做李菩提,不是佛教的那个菩提,而是一种玉,金水菩提,是冰彩玉髓的一种。因为我是家里第二个孩子,所以父母取了一个稀有的宝石的名字,代表了我的降生对于他们的珍贵。”李菩提?哎,前世的记忆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啊。糜稽心想,只是这个人的父母起名字怎么和他家那二老一个喜好,他前世的名字也是宝石。想到前世的双亲,糜稽不淡定了,他前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死的时候父母亲才刚过而立之年,没有了他后半生二老不知过的会是怎样的凄凉。按捺住黯然的心情,糜稽继续向下看去,却被后面的内容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说到这里你一定会觉得我的父母起名字的习惯很有趣吧?哎!说实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这个名字起得实在是太奇特了,从小到大我一直因为这个名字被人取笑,但是呢,哼!那些嘲笑过我的人都被我修理的服服帖帖之后,死皮赖脸的跟着我要当我的小弟。呵呵!
唔,说到这里,和我一样拥有这样奇葩名字的倒霉家伙还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哥哥,他叫李欧泊。哥哥是十月出生的,而欧泊是十月的诞生石,代表了纯洁和希望。
不过,不管我们的名字起得好听或是不好听,搞笑或是不搞笑,它都倾注了父母对我们满满的疼爱,也代表了父母对我们的期望。
李欧泊!你这个臭鸡蛋!咸鸭蛋!烂茶叶蛋!看傻了吧!喂!就说你呢!我这封信就是写给你这个傻了吧唧救人反被车撞死导致自己英年早逝并且害得爸爸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不负责任的哥哥的,哼哼哼!”看到这里糜稽是真的傻了,因为他前世就叫做李欧泊,可是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弟弟叫做李菩提!
“呆子欧泊!魂淡欧泊!我代表爸妈骂你这个不孝子。你死那么早干嘛!你不知道爸妈有多伤心吗!哼哼哼!幸好我出生了!不然爸妈晚年膝下无子有多凄凉!你这个死鬼!快点死过来感谢我!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的存在,因为我是在你死后出生的,算是爸妈老来得子。妈妈生我的时候可是高龄产妇了,那叫一个惊险啊,我和妈妈差点就一起去找你了。哎!不说这个了,一把辛酸泪啊!
你这个讨厌鬼,我从小就听爸妈夸你,看到每一件跟你有关的东西都会有一个你的故事在等着我,听得我耳朵里都要生茧子了。爸妈把你的照片摆到了所有的房间,就连卫生间都没有放过!所以我一闭眼,眼前就能迅速的模拟出你从婴儿开始直到你死前最后的样子。而且更过分的是,在我能够下楼打酱油以后,我被分配了任务,每天都要去打扫你的房间,就像家里你还一直存在一样,导致我熟悉你的房间竟然远远超过了我自己的。我最讨厌你了!讨厌讨厌讨厌!
…哎…
不过,虽然很讨厌你,但是哥哥,我也很想你,很想当面叫你一声,哥哥。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你没有走,是不是我闯祸了,躲回到家里,你会什么都不问我就挡在家门口,站在追到家里找我算账的街坊面前替我把所有错误都承担下来,然后给人家道过歉以后还会找到躲在沙发背后的我,蹲下来摸摸我的头说“没事了,哥哥在这里”;是不是我被爸爸打屁股你会护着我不让爸爸打到,然后自己的屁股却被打的一个星期坐不稳凳子,可是还要微笑的对我说“没事,一点都不疼”;是不是会在我难过的时候钻到我的被子里和我一起聊天,不顾第二天考试需要早休息,然后给我讲你以前的糗事讲到半夜,只为了逗我开心。
每次看着相框里你的照片我都会在脑子里勾勒我们一起长大的场景,如果我们能一起长大,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玩,然后被妈妈喊吃饭以后,你就会拉着我的手一起回家;如果我们能一起长大,你就能看到在爸妈给你划的身高线旁边,我的身高线在慢慢向你看齐,然后我们会因为谁超过谁的问题而在地板上闹成一团;如果我们能一起长大,就可以两个人联合起来瞒着爸妈,一个去外面买酒,另一个在家里打掩护,然后俩人偷偷躲在房间里喝酒打闹到深夜,而后烂醉如泥的挤在一张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最后被叫起床的妈妈发现,一起被骂到狗血淋头。
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是我的想像了。”糜稽觉得自己鼻子好酸,他很自责,他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儿子,不是一个好哥哥!收拾好心情,糜稽继续看了下去。
“但是你怎么可以不知道我的存在呢!所以我写这封信就是为了告诉你,你还有个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的弟弟!同时也是为了告诉你,我和爸妈都很想你,我们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也告诉你不需要担心,因为有我他们晚年很幸福。
只是二老一直有两个遗憾,一个就是你死得太早了,另一个就是没抱上孙子。鉴于你几十年都没有尽过孝道,所以爸妈第二个遗憾就交给你去完成了。
和这封信在一起的还有一串欧泊的手串,这可是我千辛万苦特意为你弄来的,你一定要好好带着,这可是真正开过光的!那一套衣服也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记得你自己设计的笔记本桌面上的人物穿的就是这身衣服,所以这套衣服你这个美装控应该会喜欢吧!这可是经过处理的天蚕丝!好好保存着!可别不小心受伤了,然后弄脏人家费尽心思给你找全京城最优秀的裁缝做的衣服!还有,你电脑里收藏的各种gv小弟我笑纳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穿到了某c耍猴抽风还要收拾烂摊子忙得要死,所以就此搁笔,记得想我。
弟弟,菩提敬上”
糜稽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在旁边当了很长时间背景板的伊尔迷,握紧拳头一脸坚定的说道:“哥哥,我要生个男孩儿!”
等了一会儿,从伊尔迷面瘫的脸上没有得到任何表情,糜稽只得低下头将信纸叠整齐贴身放好,转过身背对着门开始收拾剩下的两件东西。欧泊手串很好处理,直接戴在手腕上。然后,糜稽开始动手,脱衣服。
“糜稽?”伊尔迷看到糜稽的动作,有点愣神,“你在干什么?”
“脱衣服啊!”糜稽说着话手上动作却是没停,三下五除二身上已经脱的差不多就只剩下短裤了。
此时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射进来,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房间里有些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少年光洁的后背,修长的大腿,纤腰窄臀却被此时朦胧的氛围衬托的越发诱人起来。
伊尔迷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景色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他说着,声音里已经明显的带着沙哑。
糜稽并没有察觉到伊尔迷问的问题有些奇怪,倒是听出了伊尔迷突然变的沙哑的嗓音,他转头看着自家哥哥:“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嗓子不太舒服?”却不知道他转过身后性感的锁骨还有胸前两点诱人的嫣红,在伊尔迷的眼前越发的挑逗着他的忍耐力。
伊尔迷所处的地方正好处于强烈的阳光光照之下,糜稽回头只能看到一个被强光所照射出的轮廓,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走到门口,由于光线有些过于强烈,糜稽只得紧挨着伊尔迷身边站定,才能看清楚伊尔迷脸上的细节。他左右上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伊尔迷,但是只能从伊尔迷那张面瘫脸上看到泛起的一丝微微的红色,难道大哥中暑了?!糜稽伸出手探上了伊尔迷的脸,准备给伊尔迷治疗一下。
伊尔迷眼睁睁地看着脱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短裤的糜稽,穿过屋子里斑驳的光,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光洁的大腿,性感的锁骨,还有那两点嫣红,慢慢从朦胧变得清晰,少年迈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慢慢向自己靠近,直至紧挨着自己站定。
少年果露的肌肤透过衣服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丝滑,他挨的实在是太近了,嘴里吐出的鼻息拂过脸庞,像是一只小手,一下一下地轻轻的呵他的痒痒。然后少年伸出了一只手,托住了自己的脸,微微嘟起的嘴唇像是在邀请,于是,伊尔迷感觉到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弦,似乎断了。
24第一次亲密接触
糜稽一只手托住了伊尔迷的脸蛋,测试体温;另一只手探上了伊尔迷的脖子,检查嗓子,随后用念感应了一下伊尔迷身体整体的状况。
嗯,这个,体温有些升高,但还不至于发烧;心跳速度很快,以至于血液流速也增高了,新陈代谢加强,原因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唔,这个这个,雄性荷尔蒙的含量也有上升的趋势……
这个症状么,得出的结论就是:伊尔迷那个啥,冲动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啊!某医生在风中凌乱了……
凌乱中的糜稽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大力紧紧地禁锢住了,光果的上半身随即便紧贴住了伊尔迷的胸前,然后眼前就是伊尔迷慢慢放大的脸,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唇被狠狠地吮吸了一下。
糜稽因为震惊而不自觉地长开了嘴巴,这副样子看在雄性荷尔蒙疯狂飙升的的伊尔迷眼中成了红果果的邀请,至于柳下惠这种在华夏传说中存在的物种在猎人世界是没有滴,于是乎还在神游天外的糜稽嘴巴就被伊尔迷全线占领。
伊尔迷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对糜稽口腔的一个探索。
伊尔迷的舌头先是慢慢的描绘着糜稽的唇线,从上嘴唇的左边开始细细地描绘到右边嘴角,再由右边嘴角开始慢慢舔舐地移动,从右向左继续着舔舐的动作轻轻描绘着下嘴唇,直到左边嘴角。伊尔迷就这样缓缓打着圈,循环往复地摩挲着他肖想已久的双唇,直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将这种触感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
然后伊尔迷开始了下一步的探索,目标是糜稽的牙齿,依然是从上面的牙齿左边开始,他仔细地一颗一颗的品尝过来,又一颗一颗的探索着感受着,连齿缝都不放过。他一点也不着急的缓缓打着圈,仔细的如品尝一道绝世的美味,然后又如法炮制的将这个过程往复了几周,直到自己的舌头完全记住了他的口感。等了这些年,他可是很有耐心的。
嗯,本阶段总结,牙齿很整齐,然后左边上牙的那颗一笑就会看到的小虎牙,果然尝起来比看着的时候更加美味。
之后伊尔迷继续用缓慢的让人心焦的速度用舌慢慢地在糜稽嘴里打着圈,紧接着又仔仔细细地探索了一便糜稽的牙床,然后是牙膛和脸腮,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最后,未探索过的区域仅剩下了,和他的主人一起石化的小舌头。
糜稽一开始还处于三魂去了两魄的状态没有反应过来,等伊尔迷已经开始扫荡脸腮了,脑子转过弯来的糜稽才终于把飞掉的魂找了回来。
然后被自家哥哥如此亲密的探索行为,弄得脸红耳热的,解除了石化状态的糜稽,准备给自家哥哥一点小小的回应。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探起舌头,轻轻的用舌尖触碰了一下伊尔迷的舌尖。
正在斟酌要如何下手,把糜稽的小舌头勾过来品尝下的伊尔迷,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他的回应,欣喜的将自己的舌头又伸进了一些,卷起糜稽来不及缩回去的舌,纠缠起来。
然后糜稽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两辈子加起来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
而对于伊尔迷来说,他圆满的完成了他的人生里第一次对另一个人口腔的探索,接下来将要继续的则是他的人生里第一次与另一个人唇对唇舌与舌的交流。
糜稽感觉这个吻用尽了他两辈子的心跳次数,同时也让他找回了出生前待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用的呼吸方式,唔,也就是胎息,因为这货压根儿就忘记了他嘴巴上面还有鼻子这个器官是可以用来喘气的。
“哎呀!”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突然袭击了的糜稽惊叫了出来,这声惊呼同时也打断了两个人的唇齿纠缠。
糜稽面红耳赤的逃离了伊尔迷的怀抱,狼狈地溜回木匣子旁,后背对着伊尔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伊尔迷看着自己一下子空了的怀抱,有些怅然若失,但是看到糜稽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又觉得释然了。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暗道:糜稽,咱们,来日方长。
糜稽慌手慌脚地拿起自己之前穿的衣服,胡乱的套在了身上,然后又在看到自己红色的衣摆以后,瞬间意识到自己穿错了衣服,于是乎糜稽红富士验证了达尔文的进化论,品种上升了一个等级变成了糜稽红蛇果。
他手忙脚乱的将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准确地拿起匣子里面,那一套由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素未谋面的弟弟给他准备的衣服,磕磕绊绊的穿了起来。
终于,经过了十分钟与那一套衣服的艰苦卓绝的斗争之后,脱了两次衣服的糜稽如愿以偿地穿上了他前世心水已久的那身衣服。
内着散袖的白衣白裤,外着立领紧身束腰无袖对襟长坎肩,下摆两侧大腿部开始分叉,坎肩领口以及袖口和下摆边上都绣有金丝描绘的吉祥云锦图案,加上他辫起以后长度仍然垂到腰间的黑色长发,若是再手拿一把折扇,就可以充作古代翩翩浊世佳公子了。
门口保持面瘫脸的伊尔迷,看到糜稽手脚互相打架穿错衣服的场景,心里已经笑得快要保持不住形象了。不过等到糜稽身着一套我大中华古代时候贵公子的奇特装扮闪亮登场时,那眼神足以化身饿狼飞扑过来了。伊尔迷目光灼灼,恨不得能把糜稽这身衣服胸前烧穿个大洞出来,直到糜稽将大眼镜和大围巾又装备上了以后,眼神中的炽热才慢慢消退。
收拾完毕,再次检查了下手腕的珠串以及乖乖的躺在怀里的信,糜稽蹭啊蹭啊地低着头慢慢挪到门口,手臂习惯性抬起要拉住伊尔迷的手,可是就在刚要触碰到伊尔迷手臂的时候又生生顿住,飞快的像是触了电一样缩了回去。
“哥哥,咱们回去吧。”糜稽别扭地转过身,也没抬头看伊尔迷一眼,直接低着头越过伊尔迷走出了房间。而他围巾没有围住的那截露在外面的脖子上还透着一丝可疑的粉红色,被高出糜稽一头的伊尔迷尽收眼底。
伊尔迷伸出手,将糜稽的围巾向上拉了一点,正好盖住他脖子上那一片春光。然后拉住糜稽一侧的手,往其他沉船掠去。他可没忘,他们还需要寻到足够的宝物来支付房间的费用。
而被突然拉住手的糜稽,化身蒸汽机,热度基本已经足够开始喷气了。
两人之间没有丝毫言语交流,却又默契十足的互相配合,开始在四处散落的沉船中寻找宝物。只是伊尔迷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手指总是会在各种各样看似巧合的情况下,与糜稽果露在外的皮肤有短暂接触,以至于糜稽的蒸汽机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两人收集到足够多的宝物,返回旅馆换取房间钥匙的途中。
由于他们两人回来的较晚,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经换取到了自己房间的钥匙,回到房间休息了,所以甲板上基本已经没有了还在走动的考生。
因为两人是一起寻宝的,所以只拿到了一把钥匙。
打开房门,只见房间的正中间只摆了一张床,不过是一张双人床。
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双人床的时候,糜稽那颗好不容易回归正常频率的心脏瞬间又不淡定的开始加速跳了。
尼玛,白天发生了那件事,他怎么可能保持坦然的和伊尔迷睡一张床上啊啊啊啊!万一自家哥哥再来这么一出,弄不好今夜过后他就会一湿身成千古恨,从此童子身是路人了!
他保存了两辈子的处男之身,怎么可以在这个不到72小时以后就会被摧毁的地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交代出去!
就算那个人是他哥哥伊尔迷也不行!唔~总要互相表明心迹以后才可以滚床单来的有木有!
而且一个吻并不能代表什么!就算他当时吻得很陶醉,就算他当时也有些意乱情迷,就算他当时有那么一滴滴的反应,也!不!可!以!
就在糜稽在自己脑子里不停咆哮着轰炸自己为数不多的脑汁的时候,显然对房间很是满意的伊尔迷,在门口没有多做停留,直接神清气爽地抬腿走了进去。
愣愣的望着伊尔迷的背影,糜稽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唇。
那,只是一个吻,而已。
糜稽突然有些难过,是啊,仅仅是,一个吻而已,能代表什么呢?彼此都是男人,冲动了,理由可以是很多种,未必就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要不要直接去问一问哥哥啊?糜稽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个想法。
那个时候,在船舱里哥哥突然的就…那个…那个…
但是,万一…不…不…还是,不要了吧…
万一得到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他怕了,他真的好怕,他怕自己,会承受不起。
这个时候旁边房间的门突然大开,雷欧力欧突然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冲了出来,他也没辨别方向直接迈开长腿跑开了。而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拔不出来的糜稽,正好挡在了雷欧力欧前行的道路上,于是乎,悲剧就在这个让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产生了。由于雷欧力欧的速度过快,糜稽还处于神游状态根本就没做抵抗,然后呢,两人就一起翻出了栏杆,双双落入水中。
25落水
落水的那一刻,糜稽突然想到了那个关于母亲和妻子一起掉到水里的二选一问题。
如果和他一起落入水中的是西索,哥哥会救谁呢?
糜稽这样想着,然后他就真的在水里看到了西索。
西索是紧跟着糜稽和雷欧力欧之后跳下来的,他一下水就游到了雷欧力欧身边,伸手拉住了雷欧力欧的胳膊,强行要把他拉到岸上去。
一开始因为骤然落水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雷欧力欧,在看清拉住自己胳膊的是西索以后,突然就回过神来开始奋力地甩着胳膊,表情扭曲得就好像他的胳膊其实是被什么恐怖恶心的东西抓住了一样。但是任凭雷欧力欧如何大力挣脱,他都无法将西索甩开,后来病急乱投医得要破口大骂,结果呛了好几口水。
怒骂西索计划失败,雷欧力欧就又开始拼了命地挣扎,想要再次尝试以暴力的方式挣脱西索的钳制,但是由于之前呛了水挣扎力度反而不如一开始剧烈了。西索见他仍旧锲而不舍的挣脱他,依然是不死心的企图要避免与他身体上的接触,便手脚并用的将剩下的一手两脚都纠缠了过来,将雷欧力欧的四肢都禁锢住,身体也紧紧贴在了雷欧力欧的身上,让他不能再做多余的动作。
这个时候,雷欧力欧因为四肢被制无法行动,而西索也因为将两人的四肢纠缠在一起,动作不得,从而导致他们无法继续浮起来,于是接下来糜稽就看到了,雷欧力欧和西索两个人一起,以四肢纠缠的状态沉了下去。是的,没错,就是一起沉了下去。
本来雷欧力欧还想再挣扎一下的,但是不知是因为刚才呛了水脑部有些缺氧还是之前挣扎得脱了力,他嘴里开始大口大口地冒起了泡泡。然后,紧接着糜稽就看见了西索将自己的唇贴上了雷欧力欧的,再然后,糜稽就被人拉出了水面。
上了岸的糜稽还是有些恍惚,刚才他貌似看到了西索的眼里有一丝,宠溺?
o no!西索这个bt竟然会用那种带着宠溺的眼神去看人,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可怕啊?!果然是他眼花了!是吧是吧?!
手掌心熟悉的触感让糜稽不用抬头就知道那是伊尔迷的,所以他放任自己继续胡思乱想,直到他被一阵温热的水流冲回了现实。不知何时他已经被伊尔迷带回了房间的浴室里,伊尔迷什么也没说,给他放了水就出去了。
头上的花洒还在不断喷洒着温度刚好的水,而糜稽身上的衣服因为落水早已湿透了,紧贴在皮肤上很不好受,于是他将粘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开始洗澡。
洗完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揉搓着长长的头发,仅在腰间缠了一块浴巾的糜稽走出了浴室,就看见伊尔迷坐在床上目视着前方发呆。
糜稽站到伊尔迷面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就喊了一声:“哥哥?”
“嗯?你洗完了?”伊尔迷黑曜石一样的眸子流光般闪烁了一下,回过神来。
“哥哥,我洗完了。”糜稽坐到伊尔迷身边,推他起来,“你快去洗澡吧。”
伊尔迷转过脸定定的看着他,糜稽被他这样专注的眼神盯的有些毛毛的:“怎么啦?”他有些心虚地说,“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看到伊尔迷的眼神开始向危险靠近,他赶紧又补充道,“而且雷欧力欧冲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杀气,所以我一时没感觉到,就…”
伊尔迷原本只是眼神有些危险,现在可以说是整个人已经开始腾腾地冒着杀气了:“要不是因为西索,哼!”
听到伊尔迷这样说,糜稽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本来嘛,哥哥因为雷欧力欧把自己撞到水里而这么生气,代表了哥哥很在乎自己,他应该高兴的。但是哥哥没有因此去找雷欧力欧的麻烦,理由却是因为西索,这可真是…虽然他本来也没有要怪罪雷欧力欧的意思,但是牵扯到了西索,他就是真的,非常非常的,不开心了。
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伊尔迷的腰,然后把自己的脸埋在伊尔迷的胸前,闷闷的说:“哥哥,要是我和西索同时遭到攻击,你会帮谁?”
伊尔迷很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西索不需要帮忙。”
糜稽继续问道:“要是我和西索都受到了致命的攻击呢?”
伊尔迷冷气森森地回答:“先把攻击你的杀掉,西索能多撑一会。”
糜稽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继续锲而不舍地问道:“那要是我和西索打架呢?你帮谁?”
伊尔迷愣了两秒钟回答他:“西索答应我,不会再找你麻烦。”说完像是安慰似的,还摸了摸糜稽的头。
糜稽很是泄气,不甘而又不安的往伊尔迷的怀里又挤了挤。
去他的承受不起!去他的后果!他可忍不住了!
然后就听到他就用小的几乎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怯怯地问道:“我和西索,到底谁更重要?”
糜稽知道伊尔迷听到了,他能感觉到伊尔迷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但是他之后又等了许久,伊尔迷除了一开始的那僵硬了的一下,就再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糜稽心里凉了半截,他松开了紧紧抓着伊尔迷衣襟的手,低着头没敢看伊尔迷的表情。他默默的站起来,转身去浴室拿自己的衣服。他已经无法在这个时候,平静的和伊尔迷待在一个空间里了。
浴室的帘子轻松的将房间里的两个人分隔成了两个空间,糜稽缩在帘子后面,一脸沮丧的瘫坐在浴室的地上。
沉默!这就是哥哥给他的答案!
可是,就算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他也不想距离伊尔迷太远。帘子垂下的时候他看不到伊尔迷,但是却能够感受到伊尔迷的气息,只要他轻轻掀起帘子的一角就可以看到伊尔迷,只是他现在没有那个直面伊尔迷的勇气罢了。
真td嘴贱!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说了!糜稽懊恼的只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糜稽现在深刻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自掘坟墓,什么叫做无处发泄。
“啪!”巴掌声响起,在小小的房间里,声音清脆而响亮,同时也惊醒了愣神中的伊尔迷。
“糜稽,你做什么!”帘子被突然掀开,伊尔迷先看到的是一个,颜色鲜红的巴掌印,印在糜稽毫无瑕疵的脸上,肿的老高,触目惊心。
“你进来干什么?”糜稽看到伊尔迷进来,赶紧转过身,给了伊尔迷一个背影,他可是还没做好面对伊尔迷的准备。
“糜稽。”伊尔迷转到了糜稽正面,见糜稽又要转身,只得将他的身体按住,不让他再转过去给自己一个背影。因为他下面要说的话需要糜稽面对着自己,他要看清楚糜稽的表情。
伊尔迷刚才听到糜稽最后问他的那一句话以后,就陷入了沉思,他脑子里突然亮出了一个想法,只是暂时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思绪,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回应糜稽。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只是需要糜稽一个小小的表情,来证实他的想法。虽然他已经有九成的把握他的想法是对的,但是还是需要糜稽的肯定来弥补那剩下的一成。
伊尔迷蹲下身,眼睛与糜稽的对视。糜稽将头扭向一边不看伊尔迷,伊尔迷只得扳住他的头不让他看向别处说道:“糜稽,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听到伊尔迷这样说,糜稽看了伊尔迷一眼,迅速又将视线下调,盯着伊尔迷的衣服扣子道:“你问吧。”
伊尔迷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在意糜稽眼中的忧伤,继续他的问话:“你是怎么看西索的?”
“暴力分子,打架狂人,bt,暴露狂,还有,还有…”糜稽回答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还有什么?”伊尔迷追问。
哎!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藏着掖着干什么啊!糜稽决定豁出去了。
“情敌!”爱咋咋地!哼!
然后糜稽就感觉到伊尔迷的靠近,紧接着他耳边就接收到了轻飘飘的三个字:“我也是。”
于是乎,我们的糜稽童鞋便被伊尔迷这三个轻飘飘的字给砸晕了。
伊尔迷满意的欣赏着糜稽错愕的表情,他就知道会这样。因为他和糜稽都错误的以为,对方眼中看的人是西索,但实际上,他们看到的只是对方。
想起之前他将落水的糜稽救起来的时候,还因为糜稽一直看着西索而吃味不已,所以他就把糜稽扔到浴室里放水去淋醒他,然后自己坐在床上生闷气,就觉得很好笑。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而又忧伤的误会啊!
当时他想清楚了这一点,也是发呆了许久,以至于糜稽误会加深给了他自己一巴掌。伊尔迷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糜稽的伤处,虽然这个伤还远远不及平日刑讯时留下的伤重,但是他看着就是觉得十分的碍眼。
糜稽还处于恍惚状态,脑子里面一群草泥马驼着情敌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呼啸而过。尼玛!他纠结了这么久,原来竟然是个可笑的误会!这算什么啊!
然后这一切由于误会所带来的郁闷、难过和纠结都被伊尔迷一个深吻所终结。
26逃离军舰岛
浴室里,伊尔迷在洗澡;床上,糜稽抱着枕头左右翻滚地烙着饼。
今晚会不会告别处男生涯啊?翻滚。
今晚会不会被吃掉啊?翻滚。
哥哥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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