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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7-02 04:03:04|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人不可信!”缎君衡闻言眉心顿皱,看向轻描淡写如此重大事情的天之厉:“纵使你已做好代替天之佛忏罪的准备!还须小心他布下暗棋。”

  天之厉闻言看向缎君衡意有所指道:“你果然如质辛记忆中般如此絮絮叨叨!”

  缎君衡一噎,不在乎地呵呵一笑,看向天之厉意有所指道:“多谢赞美,有质辛这般的儿子,做爹的话少了总是容易出事,这点儿你定深有体会!”

  不孝子,为父此时总算发觉你变成孩童的好处之一了。

  天之厉闻言想起现在的质辛,凝重的心头微微闪过一丝无奈淡笑。

  扫过所有的石像,看向缎君衡道:“时辰差不多了,吾先行一步,前往忏罪之墙!这里的石像吾须你相助。”

  缎君衡神色顿肃,颔首:“请说!”

  “你离开中阴界时帮吾将石像带回异诞之脉!质辛的心愿,吾必助他达成。”

  缎君衡一怔后,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天之佛会回到异诞之脉?”

  天之厉闻声眸间温柔一闪而过,颔首以示:“他们现在正在回到异诞之脉的路上!”

  缎君衡拿着水晶骷髅头的手微微一动,直觉问道:“你想借由此帮助她恢复部分记忆?”

  “属于吾的东西决不允许留在中阴界,纵使将来此处亦将是吾之天下。”天之厉转眸看向他,毫不掩饰眸光中势在必得的睥睨气势:“至于记忆恢复更没必要,吾会让她重新将天之厉三字刻在心上!”

  雄浑霸气慑人心神,缎君衡心头一动,面上虽平静如常,心底却是深深长叹。

  “占领中阴界吗!宙王统治之下,中阴界早已水深火热。天之厉,只要你不是千年前那般嗜杀以屠杀铺就自己霸业, 而是善待百姓,吾并不介意换你来做这个中阴界的王。

  当局者迷,天之厉,她千年前到异诞之脉的原因是要渡化你之杀伐戾性,只不过后面事情的发展,出乎你们二人预料。但这个初衷不会泯灭。她虽动情但仍然还是天之佛,担负着守护天下苍生的职责!亦如你征战天下的野心不可更改。吾虽不知天之佛还有何其隐秘的原因,但这千年来的所作所为定然与你是掀起战祸之因脱不了关联。

  只是望你图谋天下之法,千年前后已有所改变!否则,天之佛千年的努力可能便是白费!你们二人又如何能真正走到一起,一家团聚?”

  想到此,缎君衡抬眸看向天之厉若有所思问道:“忏罪之墙对证之时,你想要如何做?”

  天之厉看向他,倏然淡淡一笑,黑色气旋瞬间自地面涌动盘旋笼罩了他全身,一阵沉稳自若的嗓音落下。

  “吾会给你带回黑色十九创造机会!缎君衡,好好把握!罪墙再会!”

  气旋与声音一同散去时,天之厉身影已然消失,中阴界天际一道金色浩瀚佛光夺目飞驰,直向苦境和中阴界交界处星河天瀑而去。

  劫尘扶着天之佛缓步而行落坐在质辛之旁。

  小二见有客人坐下,急忙满脸喜悦的摆好茶杯,提起茶壶先为离自己最近的劫尘和质辛倒好了茶。

  接着含笑继续往向天之佛身前的杯内斟茶。

  天之佛心痛依然缓解,这才缓缓抬起紧垂的头,温和的面容看向斟茶的小二缓缓道:“多谢!”

  茶小二满面笑容再看到天之佛的脸时登时僵在了脸上,惊呼一声“:伪佛!”

  这不是通缉画杀人如麻的天之佛!

  嘴唇颤巍巍地一抖,一手急忙掩住了口,死了!刚刚怎么叫出了声!

  强抑着心底的恐惧,小二另一手紧攥着壶把儿收回倒了一半儿的茶水:“客…客…官,慢…慢…慢用!”

  登时转身拔腿便要逃。

  天之佛面色微变,登时垂首,心底骤然一震,一抹沉重凝在眸中。

  这几日与质辛过得太过欢喜,竟忘了自己此时正深陷江湖浪潮,是天下人所唾骂的伪佛和心狠手辣的刽子手!她本想等把质辛送回异诞之脉再继续该为之事,可这偏僻之地茶小二的反应,只怕已经惊动了天佛原乡,发布通缉画像!天下之人皆知!

  心头凝重,天之佛微微转眸凝向正慢慢饮茶的质辛,涩然涌过心间,接下来该如何安排?找到天之厉后把质辛交给他,自己便离开吗?

  劫尘正要喝茶,“伪佛”二字入耳,见天之佛垂首的动作,眸光骤然一冷,顷刻间仰头喝下了茶水,厉声道:“再来一杯!”

  小二刚转的身子僵在了当场。

  这跟天之佛在坐在一起的也定是杀人不眨眼的怀人!

  天之佛背对着茶铺柜台而坐,老板听见劫尘声音抬眸望去,只见小二垂头不理客人,客人的面色已经越来越冷,登时啪的一拍算盘,怒声道:“还想不想干!快给客人倒茶!”

  茶小二满头冷汗,双腿打着颤儿缓缓回身,眼睛死死的垂在地上,手中茶壶颤巍巍地抖动着流着茶水。

  劫尘双手倏然幻化紫光,铿然一声,将佩剑“啪”的按在了桌上。

  “看着吾!”

  小二吓得腿一软,险些坠倒在地,面色惨白地抬眸看向劫尘的发顶,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吐着:“满……满了!”

  劫尘“哗”的一声拔剑而出,剑身冷气直逼茶小二而去,冷眸定在小儿身上,伸手端过茶杯,准确无误地对着剑身,微微一倾,茶水顺着剑身缓缓淋下。晶莹的水珠映着剑身,银光夺目。

  随即俯身对着剑身冷气一吹,利剑顿起一声清脆龙吟。

  茶小二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猛然一黑,仿佛听到了自己脑袋被割下来的刺啦声,全身力气瞬间抽空,瘫软如泥,彭的倒在了地上 。

  劫尘眸光扫了眼昏睡过去的茶小二,不紧不慢地把剑□了剑鞘中,掌心带功力滑过剑身,剑瞬间又化为虚无。

  她岂是你能侮辱之人!

  正垂眸喝茶的质辛,余光一扫却见个大茶壶直直掉落,这不是茶小二的茶壶吗?心头一动,出手就准确无误地接在了手上。

  抬眸看向身旁的劫尘,把茶壶往桌上一放,疑问道:“姑姑,倒茶哥哥呢?他刚刚不是给你倒茶来着?这是他的茶壶,怎么到处乱扔!”

  劫尘挑了挑眉,眼神示意他看向地上,淡淡道:“你的倒茶哥哥困了,就地休息一会儿!”

  质辛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茶小二眼睛紧闭,原来是睡着了,轻“哦”一声,冲着柜台掌柜喊道:“老板叔叔!倒茶哥哥睡着了,你把他送回家睡觉吧!”

  掌柜闻声一愣后突然怒气横生,沉声对着店里其他伙计吩咐:“把他拎回房间!”

  天之佛她们一桌在茶铺一角,来来往往茶客亦不甚注意,又来了个伙计将倒在地上的小二背回了房间,亦未注意到天之佛的模样。

  老板还要再派小二,质辛倏然拒绝后,随即看向天之佛和劫尘嘻嘻一笑:“我们不要倒茶哥哥了,现在我来当小二,给你们倒茶喝!”

  转眸见劫尘茶杯空空如也,随即拎起茶壶,学着茶小二的模样一板一眼地慢慢倒着,倒满后,冲着劫尘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嘻嘻一笑道:“客官,慢用!”

  劫尘眸中微不可见的笑意一闪而过,端起茶杯满饮而尽,迎上质辛期待的黑眸赞道:“好茶!”

  质辛一喜,接着便又去看天之佛的茶杯,登时提起茶壶便去倒水。

  天之佛见他拎个大茶壶吃力得很,眸光中关心一闪,抬手便去接:“吾自己来吧!”

  质辛身子不乐意地一扭,避开了天之佛的手,鼻子一皱看向天之佛严肃道:“不行,天佛娘你坐着别动,你刚刚才心口疼罢,质辛负责给你倒水!你只要喝水就好了!”

  天之佛抬起的手落了空,只得按在了桌上,眸光似欣似涩,定定地凝视着质辛小心翼翼地注满了茶杯,心头微有些紧张,刚要抬手去端。

  质辛却先她一手端起了茶杯,微微移了下身子贴近天之佛,跃跃欲试地端到天之佛嘴边期待地望着她:“天佛娘,我喂你喝茶!姑姑在家经常喂我喝水,说是喜欢我才给我喂,我喜欢天佛娘,所以也要给你喂!”

  劫尘眸光不自然地闪了闪,转眸看向他处。

  臭质辛!你和咎殃一样喜欢自作多情!吾何时说过喜欢你!

  天之佛闻言下意识地瞟了眼劫尘,却见她满脸的不自在,一丝淡笑划过,定神看出质辛想要借此更加亲近自己的黑眸,随即抬手搂在了他站起的小腰上,轻启双唇。

  质辛一乐,端着茶杯的手小心把茶杯抵在天之佛下唇上,微微抬起胳膊,微微泛着棕色的茶水顺着唇边,轻轻滑过,向喉间涌去。

  看着杯中茶水越来越少,质辛凝向天之佛温柔看着自己的双眸,眼睛倏然高兴得眯成了缝。

  劫尘掠去心间的别扭后收回视线,恰好看见了她们母子二人如此情形,心头微微一颤,升起一抹复杂心绪。

  天之佛,如果没有发生千年之前的事,你和大哥还有质辛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该是多好!

  质辛总算喂完了茶水,天之佛才松了搂着他腰的手,让他稳稳坐回了长凳上。

  劫尘眸光一顿,突然起身,看向他们二人淡淡道:“吾离开片刻!”

  未待天之佛和质辛应声,劫尘已然消失在了二人视线中。

  质辛熟悉劫尘的言语习惯,登时便会意,但见天之佛突然要站起的身子,心头一跳,呃,娘难道要走!

  急忙拉住天之佛的手紧张道:“天佛娘,那位姑娘的意思是让我们等她一会儿!我们等她回来再走好不好?”

  天之佛眉心一蹙,才从劫尘消失的方向收回视线看向质辛:“你放心,吾并没有要离开!”

  劫尘要去做何事?

  3o天厉忏罪

  质辛见天之佛说完话后眉心却依然微微蹙着,眸光微不可见地时不时望向劫尘消失的方位,难道娘是在担心姑姑吗?

  不由抬手抚上她的手,亮晶晶地黑瞳信誓旦旦地凝向天之佛安抚道:“天佛娘!你不用担心方才那个姑娘!她很厉害的,能打得过她的人没几个!”

  反正异诞之脉,只有爹爹打得过姑姑!其他人都是手下败将!这么看姑姑确实是厉害的!

  天之佛见质辛一副很了解劫尘的模样,眸光一闪,挑了挑眉别有用意问道:“哦?质辛,听你的话,吾是否可以认为你与方才那位姑娘很熟?”

  质辛满眼的自信一呃,顿时僵在了脸上,黑瞳急忙滴溜溜一转,不自然的笑笑:“嘿嘿,我一直和天佛娘在一起,怎会认识那位姑娘!”

  天之佛提起茶壶斟满了自己和质辛的杯子,若有所思道:“你与吾在一起不过数日,在这之前的日子,你与她生活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

  质辛僵硬的小脑袋满是错愕,天佛娘简直太神奇了,明明失忆的人,怎么猜测起事情来一句一个准!

  可是劫尘姑姑不让自己泄露与她认识的信息。

  该怎么办?

  他根本未曾去想天之佛已然恢复记忆的可能,只顾着想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质辛想得眉头皱成了一团,天之佛收入眼中嘴角勾了勾继续镇定自若地饮茶。

  半晌后,质辛脑中倏然闪过前些时候天之佛说过的话,紧皱的眉头才突然一松,释重负地长舒口气:“我也像天佛娘看爹一样,一见劫尘姑娘就觉得她很厉害很厉害!”

  为了增加可信度,黑眸亮晶晶地冲着天之佛猛点头。

  娘!我真的没说谎!

  天之佛闻言眸色一僵,喝在口中的茶瞬间岔了气,面色憋得泛红,登时爆出一阵响亮的咳嗽声。

  质辛怔了一怔,急忙站在板凳上,抬起小手轻抚着天之佛的脊背,“天佛娘,别着急,喝得慢些,质辛是不会跟你抢着喝茶水的!要是不够喝,我再向老板叔叔要!”

  天佛娘喝水居然也会岔气!难道是因为自己和她抢着喝?

  自己喝水岔气都是因为咎殃叔叔总跟自己抢着喝水,尤其是劫尘姑姑特意煮给自己的水时,他说抢水喝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该有的。

  天之佛咳了片刻才觉喉间舒服了些,眸中生生咳出了泪光,无奈好笑地对向质辛道:“吾无事,你坐下吧!”

  刚才自己纯属自作孽!为何一时起了逗弄之心,如今把自己绕进去了!

  质辛刚要坐下,倏然眼前一阵疾风涌过,离开的劫尘瞬间又出现在了眼前。

  天之佛心头一松,看向她道:“既然回来,我们即刻上路,此处距公开亭已不远!”

  劫尘并无异议,将手中拿着的棉布包袱“啪”地扔在了桌上,看向天之佛:“收下!”

  天之佛和质辛微楞,不约而同诧异地看了眼劫尘,“这是何物?”

  劫尘单手斜握剑身,靠在桌边,转眸淡淡扫向质辛,瞥了一眼天之佛,示意:“给她戴上!”

  质辛闻言一怔后,募然惊喜连连。

  啊!劫尘姑姑给娘送东西!这简直太好了!看来姑姑也很喜欢娘!

  眉眼一阵欢喜,小手急忙去解拴在一起的包袱。

  天之佛闻声转眸望去,平静无波的眸光顿时定在了当场,眸底倏然涌起一抹浓重的欣涩。

  一个竹编的平顶斗笠和朦胧的白色垂绢。

  质辛看着眼前的两个从未见过的东西,满脸疑惑,看向劫尘:“这,这是做什么用的?”

  劫尘眸光轻轻扫过被人诟骂而此时面色依旧温润的天之佛,想起方才市集上众人谩骂的伪佛!刽子手!心头震恸,倏地垂眸敛起了心底波动,俯身贴在了质辛耳旁,字字如金:“用来遮住天下最圣洁最美的东西!愚昧的天下人没有资格看到她!”

  质辛听姑姑赞美自己娘亲,转眸看向天之佛,高兴得一乐。

  就是!天佛娘是天下最宝贝的东西!只要让他和天厉爹看就够了!

  “我要怎么把这给天佛娘戴上?”

  天之佛一怔后眉心一蹙,眸色现出失忆的天之佛该有的抗拒,淡淡看向劫尘:“吾不需此物!”

  正与质辛窃窃私语的劫尘倏然抬眸,所言与自己心内想法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吾只是不愿见这无辜稚子受你之累!”

  天之佛闻声身子一僵,眸光望了质辛一眼,募然垂下,似在犹豫,劫尘见她如此心顿松。

  天之佛沉吟半晌后,未再言语,径直抬手放在了斗笠之上,准备拿起自己戴上。

  劫尘余光瞥见,眼疾手快,一手抢过了她手中的斗笠,转眸看向质辛,缓和了嗓音,不徐不疾道:“看好了,吾只教你一次!。”

  质辛乖乖点头,认认真真的凝视着劫尘的一举一动。

  劫尘眸光凝重,走近尚坐在长凳上的天之佛,按住了她欲动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除却了她束发的六瓣莲花金冠,满头银色发丝翩然散落,轻轻披在肩头。

  质辛急忙抬起小手接过莲花金冠,眼冒亮光凝视着天之佛。

  散发的天佛娘真美的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劫尘转手拿起桌上的斗笠,瞥了眼已然转移注意力的质辛,暗嗤一声,轻轻覆在了天之佛头上。

  随后捧着垂绢步至天之佛身后,细心地将绢纱铺展,顺着斗笠边缘轻轻垂落。

  质辛眼前的散发天之佛面容顷刻间隐在了白绢之后。

  天之佛透过绢纱看见质辛因看不到自己募然遗憾的神色,眸光一闪,抬手揭起了垂绢一边轻轻向两侧调了调,露出了部分面容。

  “如此便可!”

  劫尘收回手,挑眉看向质辛:“看懂了?”

  质辛兴奋地看着戴上斗笠别有另一番不同于以往模样的天之佛,心里美滋滋地,早忘了方才自己是要学艺,敷衍地点点头。

  劫尘撇了撇嘴角,伸手拿过质辛手中的莲花金冠,包在方才的包袱中,系好背在了背上,看向天之佛,淡淡道:“金冠吾收下!交换你头上之物!”

  说罢未有丝毫耽搁提步离开了茶铺。

  质辛跳下长凳,把手塞进了天之佛手中,看着劫尘背着金冠在前面走着,心头直泛嘀咕:“姑姑你收下金冠,回了异诞之脉肯定会给天厉爹,那金冠还不是娘的!你这交换真够亏的!”

  天之佛步履微微提速,跟着前面疾走的劫尘,垂至腿间的白绢随着移动的步子,翻飞轻扬,曳起层层涟漪。

  茶铺老板见三人总算离开了店铺,才双腿颤抖着擦了擦额上沁出的冷汗。

  杀人不眨眼的伪佛!总算走了!若不是方才自己精明,小命恐怕早就不保了!还有这个不起眼的小店也得化成废墟。

  茶铺内的其他客人口中低声交谈着最近的武林消息,仍旧喝茶的喝茶,谈笑的谈笑,并未注意到他们心底口头低斥的天之佛曾经来过,又默默离去。

  烈日旷照之下,石子道路两旁碧柳慵懒地垂下绿条,天之佛、质辛、劫尘三人化光疾驰,步履匆匆,总算是在未时到达了公开亭。

  而未时刚到的忏罪之墙内,却是引动各方焦点,同时汇聚了各路武林人马,关注一场惊世之审。

  中阴界宙王率领贴身护卫六独天缺,和本已驱除出境但自请随行的缎君衡,站在离罪墙最近之地。

  破解鸿蒙气团时的三人剑布衣,咎殃、月藏锋随后而至,占据忏罪之墙一角。

  天之佛的师弟野狐禅以及同修好友渡如何,因与天之佛口角争执后失去了天之佛踪迹后,惊闻忏罪之墙审判之事心神大震,担忧之下急忙赶来。

  天佛原乡代表云沧海和苇江渡带着面色冷凝满是恨意的黑色十九站在离宙王不远之处。

  缎君衡见到失踪许久的义子,喜色一闪而过后,却在眸中凝成了沉沉的震惊。

  “十九!十九怎会神识全无,被人控制?”

  正在此时,化身天之佛的天之厉佛光闪耀,降临罪墙,在众人注目下巍然迈向绵延千里的忏罪之墙中心。

  血傀师在天之佛现身后,才举步步出现在人群之中,一丝阴沉自得的冷笑溢出嘴角。

  楼至韦驮!今日便教你身败名裂!

  咎殃(冰无漪)一见天之佛现身,心底倏然涌出本能而起的担忧,定定注视着天之佛的一举一动。

  天之佛楼至韦驮,既然此时不是与厉族相关之事,那吾咎殃便先将你当做自己人!

  伫立在身旁的好友剑布衣突然察觉他浑身疏懒气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肃氛,凝结的气氛中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担忧。

  眸光闪了闪,低声唤道:“冰无漪!”

  咎殃闻声,良久后回神后眸光闪烁地盯着剑布衣,“穷酸布衣,你不是对吾之江山美人亭很感兴趣,一会儿听吾召唤的话,吾把它送你!”

  剑布衣一怔,刚要出声。

  咎殃又痛心补充道:“住一年!”

  二人谈话间,天际骤然惊险一团不同于天之佛的浩瀚金色气团。

  剑布衣神色一凛转向气团,话却是对着咎殃:“吾助你,无须江山美人亭!”

  云沧海和苇江渡惊见气团,登时敛住袈裟俯身见礼:“审座!”

  金色气团在半空顿住,并未现出真身,只有浑厚皓然地嗓音破空传入众人耳中。

  “天之佛!今日之审,你可有心理准备?”

  天之厉背对审座侧身而立,凝视着罪墙的眸中暗光一闪,不发一言。

  天佛原乡的审座,吾今日便要看你如何公正审判一心为苍生为佛乡的楼至!

  罪墙旁的宙王眸光一闪,对着审座雄浑喝道:“且慢!现在还不是公布真相的时机!”

  审座气团金光倏然激射,沉厉之声慑人心魄:“宙王!吾敬你乃一界之主,当知分寸。”

  宙王受此威胁,面色不改,沉稳厚声道:“造墙虽是事实,但其背后血泪,天之佛也背负甚多。不如就让天之佛向罪墙冤魂表明心迹,以明守护苍生之愿,未曾有变。”说着抬眸别有用意地看向楼至韦驮激动道:“天之佛你讲呢?”

  天之厉抬眸迎上宙王暗藏阴谋的双眸,眸光平静自若,“当然!”

  宙王,好好享受你在这世上最后的辉煌一日!

  话音落后,天之厉金色披风扬起,不假思索转身面向罪墙,俯身垂眸,坦诚告忏:“苍生在上,吾楼至韦驮以天之佛名号,背负大千罪业修行,今以此身告忏。罪墙族民身死之怨,若起造因吾,当受吾血吾法,希望众冤魂能解脱永世受困之苦。”

  说着,天之厉轻点心口,取出了天之佛与自己相融的一滴心头之血,指尖凝聚全身功力,食指轻弹,鲜红血滴直射罪墙而去。

  血滴触墙之刻,顷刻间毫无阻碍融入墙身。

  天之佛心神震骇地定在公开亭前,听着耳边众人激动的说着罪墙审判之事。

  天之佛此时正在罪墙忏罪!审座亲审,宙王做证!

  自己明明此时在公开亭!

  脑际突然闪过天之厉那日一往无悔的神色,眼前微黑,身子难以抑制地轻轻一晃。

  天之厉!是你!

  劫尘眸光一变,急忙出手扶住了心神大恸,站立不稳的天之佛。

  天之佛瞬间回身,眸光凝重紧攥着劫尘的手,情急促声道:“小妹!质辛交给你!不要在路上耽搁,立刻带他回异诞之脉!”

  未待劫尘应承,猛提功体,霎时金光夺目,急向罪墙飞驰而去。

  天之厉!罪墙!但愿还来得及!

  劫尘愣了足有半晌,才难以置信地反应过来,震惊望着天之佛离去的方向。

  “你居然叫吾小妹!你失忆了居然知道吾小名是小妹!”

  攥着质辛的手指骤然一紧,利眸泛光!

  天之佛,既然你恢复了记忆!那么好多事情便更好解决了!

  质辛见天之佛匆忙交代话后就消失不见,眸色□,登时拉了拉劫尘的手,急促道:“姑姑!我不要回异诞之脉,我要去找娘!你带我去找娘啊!她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什么都不说就把我们留这儿了?”

  劫尘闻声乍喜的眸色倏然凝起一抹沉重,方才天之佛厉声嘱咐自己务必带着质辛即刻回异诞之脉!难道她要做的事有危险!

  不行,她怎么能置之不顾!

  质辛见她自顾自的想事情,嗓音一急,带了哭音:“姑姑!娘抛下我们了,我们怎么办啊?”

  劫尘登时俯身将质辛抱在怀中,浑身笼罩银色冷光,果断决定:“你娘定是去了罪墙,我们即刻就去!”

  银光顷刻一闪而消逝在公开亭。

  31罪墙围杀

  就在忏罪之墙受血之时,罪墙沉厚怨力与佛力双加催,突现剧烈震动。万里城垣,千里罪墙登时暗红血色急流飞窜,震骇人心。

  在场众人神色大变,惊骇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罪墙颤栗,受血的罪墙怎会如此!

  罪墙颤栗片刻后霎时天地变色,玄风急催,乌云蔽日。轰隆隆之声愈来愈烈,震耳欲聋,红光夺心摄魄,震骇人心的情形似倾述着尘埋千年的如雷咒怨。

  天佛原乡审座金色气团因之一阵震动闪烁,显示着他内心的波澜起伏,登时飞身移近跪地忏罪的天之佛。

  单膝跪地忏罪的天之厉对眼前所现冷静自持,然心念一转,计议已定,跪地的身子倏得惊立而起,骇然望着眼前情形,露出了宙王期待中的震惊:“怎会!”

  心急飞往忏罪之墙的的天之佛对罪墙现场有感,身子猛然一僵,面色担忧更甚,抬手捂住了胸口:“吾竟心痛如斯,天之厉你定不能出事。忏罪之墙!千万不要在此时崩毁!”

  宙王眸底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沉笑后,面色骤然愤慨含恨,拧目罪墙之前的天之佛,怒声道:“哼!楼至韦驮,你的假仁假义竟让罪墙万千的怨灵愤怒如斯。你为遗弃血亲,不惜与吾界交易,疏导红潮到苦境的丑事,孤若再隐瞒,天理难容啊!”

  宙王身后的缎君衡神色骤变,身子怔在当场,没想到宙王生命受制于天之厉仍然如此而为。

  天之佛好友渡如何和师弟野狐禅双眸不可置信僵住,倏然愤怒盯向宙王。

  血傀师阴狠满意地扫了眼宙王,扶额轻笑:“呵!宙王,与吾合作,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天之厉心下有数,但眸光仍倏然射向宙王,难以置信喝道:“你说什么!”

  宙王抬眸迎上,一片赤诚坦率,孤是实话实说。

  身后的罪墙剧烈晃动震颤,轰鸣震天,似有崩毁之象。

  审座震惊不可置信,气团顿起白光刺眼光芒,沉怒厉色道:“楼至韦驮!你该当何罪!”

  怒喝一声,浑厚掌力,自气团急射而出,直逼天之佛命门而去。

  对佛门已有防备的天之厉,虽背对审座而立,然身后逼命的热流,掌上早已经暗提功力,就在气团即将破体而入之时,暗提功力登时便要催发。

  刚飞身而至的天之佛惊见神色骤变,双掌顿时横空一旋再次逆转负业法门,浩瀚佛光闪过后身子直直现身挡在了天之厉身后,掌心凝聚起的全部法门佛力却沛然推向震荡轰隆的罪墙。

  “轰”、“轰”两声震天惊爆,罪墙顷刻间停止轰鸣,巍峨屹立岿然不动,窜起的暗红血色骤然消失。

  天之厉却是心神震变,骤然回身,痛怒的扶住了满身染血倒地的天之佛,不可置信震恸道:“楼至!你怎能!”

  挥掌厉族王式万魔浊天无神迹欲要击向审座。

  天之佛银发飘散,眸光含着庆幸的笑凝视着天之厉,口中不住地呕出朱红,抬手按住了他欲要催功的手掌,眉心蹙了蹙,断断续续沉咳:“咳…天之厉,咳……幸好你没事。吾无事!你切不要与佛乡之人动手!”

  方才审座一掌之下,毫无功力保护的天之佛身上功体顷刻间散去了三分,头上遮着的斗笠垂绢更被震飞失了踪迹!

  天之厉凝眸受创的天之佛,心头怒恨翻涌,亦自责亦怒审座,掌心功力倏然向侧旁罪墙挥去,随即转换功力,掌心凝功,按在天之佛心口上,为她疗伤。

  两相砰然相撞,罪墙矗立不动,顷刻间吞噬了他怒掌之中的力道。

  咎殃见审座偷袭本要出手相助的身子僵在了当场,震惊地看着干净整洁的天之佛搂着浑身血污散发的天之佛,“这两个哪个是天之佛!”

  气团中的审座神色顿凝,沉怒看向怔住的云沧海和苇江渡,厉声道:“上枷!”

  云沧海和苇江渡倏然聚起全身佛力各凝化出一对金色枷锁,骤然套住了天之厉和天之佛颈部,二人双手瞬间被紧紧捆锁枷锁之上。

  正在为天之佛输功急欲治愈她功体的天之厉,无心顾忌他人,被锁了个正着,神色微拧,全身功体猛提,加速了为了楼至韦驮疗伤,任凭枷锁束身。

  野狐禅诧异之后,登时便欲要相助两个天之佛,却被云沧海阻拦:“审座旨意,你再插手,只会让情势更加不利!”

  野狐禅神色一恼,不知所措间,怒然回身,袭向血傀师:“我!我!那我打那个阴谋者血傀师!”

  咎殃见佛乡之人出手,眸色一变,管他哪个是天之佛,先救了再说!登时化出随身水剑,挥剑直向云沧海和苇江渡。

  剑布衣一怔后,急唤“冰无漪!”可见他已奋不顾身与人相博,眸光一闪,背后长剑腾空而起,飞身加入战圈。

  血傀师震惊过后,眸色乍变,事情的发展出乎他之预料,急忙旋身出招阻拦咎殃和剑布衣,二人中必有一个真的,决不能让天之佛此时脱逃!”

  却遇上袭来的野狐禅,只得一体两分,与几人缠斗。

  宙王见现场混乱如此,倏然哈哈畅笑出声,凝眉看向身后护卫:“ 目的已成,孤要回去准备!大战将要开始了!六独天缺,去助血傀师!”

  天之厉,你以为你握着孤之性命,孤便会受制于你!至于灵儿,幸亏孤去了解,他分明是在登到岸一派正道人手中!你当孤是傻子!

  六独天缺拔剑,飞身加入战圈,与咎殃和剑布衣一道的月藏锋,倏然飞剑相抗,沉声道:“天缺!吾不容你继续助纣为虐!”

  六独天缺眸内无奈一闪,剑气森然,铿然相击。

  审座无视罪墙内乱局,沉怒嗓音雄浑震耳:“将两人全部押回佛乡!侯决!”

  云沧海和苇江渡眸光一利,提步走近被紧锁在一起的两个天之佛。

  天之厉输功半晌,天之佛仅仅是止住了血,功体却不见好转,只怕是罪墙之地怨灵之气影响,眸中担忧更加凝重。

  天之佛转眸看向欲要羁押二人的云沧海和苇江渡,抬眸定向天之厉急促道:“吾无事!你快挣脱枷锁,速回异诞之脉,劫尘已经带着质辛回去!不必担心吾。”

  天之厉眸内利光一闪,回眸看向走来的二人,沉声道:“想抓吾和楼至,痴心妄想!”

  浑身金光浩瀚刺目闪过,紧锁二人的枷锁应功顷刻碎裂无存。

  沛然功力席卷而过,霎时天昏地暗,沙石震裂。

  天之佛紧攥天之厉之手,忧心忡忡凝重看进他的双眼,暗藏着不能诉诸于世的凝重,再次强调:“天之厉,答应吾,切不要与佛乡之人动手!”

  天之厉掌心聚怒,却不得不压下,沉怒的双眸一转,垂眸看向受创的天之佛,“吾答应你!别再说话!”

  登时俯身横抱起她,天之佛身子微微一僵,天之厉倏然拧眉,心中因担忧她的身体,出声不觉沙哑沉怒:“楼至!既然恢复记忆,从此便开始再次习惯吾的怀抱!自作主张受伤的你,今日更没选择的权利。”

  抱着她的手紧紧向怀中一扣,让她散发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瞬间化出金色光华,消失在了罪墙之内。

  天之佛神色微怔,沉叹一声,靠在他肩头的头微微动了动,抬眸定定看着天之厉刚毅地侧脸。

  吾本想此生都一直瞒着你!可事情怎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方才情急之下竟然直直对着化身自己毫无破绽的天之厉叫出了他的名字。

  云沧海和苇江渡眸光微变,惊呼:“不妙!”

  旋身一变,化光追去。

  缎君衡瞅准时机,紫色身影急速闪过,将黑色十九带离。

  审座得见,但更挂心功力非同一般可能脱逃的两个天之佛,沉怒之下,冷嗯声起,气团倏然化作光刃,四散飞出,亦飞身缉拿二人。

  咎殃见二人被佛乡之人紧追而去,倏然与剑布衣同时提功双剑合力逼开血傀师。正好野狐禅同时袭向血傀师。

  咎殃横剑看向剑布衣:“随吾来!”瞬间亦追向天之厉和天之佛。

  那个天之佛受伤不轻,无论如何!一定要助二人脱身!

  天之厉深怕天之佛伤势加重,疾驰速度不敢过快,良久后,仍然还在万里罪墙城垣范围之内,身后云沧海和苇江渡紧追不放,天色在追赶中渐渐昏黄。

  日薄西山的罪墙之内开始升腾起一股阴森之气,万物生灵缓缓绝迹。

  怀中的天之佛倏然一阵轻咳,鲜红血色顺着嘴角滑出,天之厉看到心口一窒,猛得停下了疾驰的身子,俯身蹲坐,抬起一手擦去了她嘴角的血迹,看她轻覆在胸前的手,眸色担忧道:“是不是心口难受?”

  罪墙的怨力竟然阻隔自己功力缓解治愈她之伤势!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天之佛只觉心口突然灼烧刺痛,眸色定定地对上天之厉痛忧的双眸,靠在他肩头的头轻轻摇摇,紧闭牙关,只怕一开口泄露自己创体的真实情形,而让天之厉更加愤怒,对天佛原乡之人出手。

  她太清楚为自己盛怒下的天之厉是何等模样,那样的情形她只求今生不要再出现。

  自己此中情形分明是审座昙华烽火特殊功体所制,越是修为高深佛者,受此审判者之功创,痛楚越深,

  紧追而来的云沧海和苇江渡见两个天之佛停步,以为二人又有何j宄之招,登时猛提功体,穷毕生功体之力,发最高强之式,连翻配合袭向二人。

  苇江渡手中金龙鞭直直落向天之厉肩头,云沧海掌中蓝色袈裟携冷厉之气笼罩二人,天之厉眸光一闪,登时横抱天之佛旋身避开。

  金鞭和袈裟一次落空,二人回身便是第二波袭击。

  天之厉不欲牵动天之佛心神,压抑着自身功力,仅以守代攻,周旋于二人包围之下。

  几番攻击之下,二人看出干净整洁的天之佛处处护着怀中散发天之佛,登时改变攻击方向,招招触落天之佛身上。

  天之厉神色倏然一怒。

  天之佛不料佛乡出招如此狠戾,自己功体受创,天之厉顾及自己,如此僵持下去,恐审座一来,更不好脱身,心口为凝重的未来一痛,今日的你的罪业吾以后再想办法消弭,双眸倏然紧闭:“不要伤了他们便可!”

  天之厉冷眸顿沉,掌心凝功,便要发招薄惩二人。

  却不料昏黑天际倏然一道沛然剑气横扫而入,银光夺目,冷气逼人,逼得云沧海和苇江渡身子一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