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也惟有重重的叹了口气。
马车沉稳的行驶在平整的山路上,远远的划出两条长长的痕迹。车内,洛吹雪正小口小口的嚼着块桂花糕,她吃东西的时候极其优雅,也极是满足,微眯起的眼睛和嘴角略微上扬的弧度显示了她正在享受食物带给她的愉悦。
对面,月无缺静静的不发言,温柔的紫眸注释着对座的女子,看她猫般可爱的神情,偶尔递去温热的茶水。
“饱了。”洛吹雪终于解决完盘小点心,接过对面递来的丝帕小心的擦拭着手指和唇角,抬眼看去,月无缺正以幅悠闲耐心的表情等待着她。抿嘴笑,洛吹雪歪头思索道,“无论你曾经猜测过什么,可我要说的是,无论是与冰王的婚约还是月王的,他们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哦”月无缺笑,浅淡中带着疑问。
“那日,冰王受了重伤,我只是在照顾他,可你声不响的就动手。我就不愿理会你了。”洛吹雪责备道。
“难道我在旁看着你们抱在起”月无缺不可置信的反问,她居然给他恶人先告状。
“好吧,这件事算我不对。可月王的事,纯粹是无中生有,我前些日子直被软禁在王宫,什么都是月王说了算。”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若妃”月无缺问。
“怎么猜到的,我以为你会猜测萧妃”洛吹雪来了兴致,意有所指的说。
“她也脱不了关系,你受的伤便是拜她所赐。”月无缺为她解惑。
洛吹雪心里惊,反而寻究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说说,我伤着哪儿了”
月无缺伸出手臂,对她敞开怀抱,掩饰不住的深情令她安心的窝在他怀里,他沉定的声音自胸膛传入耳里,“不,我不知道,起初以为是不相干的人,却未想到是你,我最珍视的。”语气中竟然有些哽咽。
洛吹雪也动容道,“无缺,我现在已经好了,并且真真实实的在你怀里,不是吗”
“幸好你在。”感觉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些,耳边又传来了温柔的话语,“先睡会儿,恩”安心的依偎在此生唯眷恋不已的怀里,不会儿便沉沉睡去。
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月无缺在她发间穿梭的手停了下来,环在她肩上,目光幽怨沉溺。他,会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的。
时间是种奇迹。
没有人理解为何显赫了百年有余,历代与王室结亲的萧氏族在短短月间倾颓败落,似乎也仅仅在夜之间。只知道萧妃因谋害王后罪论处,若妃自此打入冷宫,连带萧氏门贬的贬,发配的发配,萧丞相也在夜之间轮为庶民。
冲冠怒为红颜。如此,大家都在猜测以及评估着这位未来王后的真正面目以及身份,加之最近月落上下搜索查询,明眼人看便知,这位未来的王后也许就隐藏在市井之中,近身之前。
“还没有消息吗”月无影沉声开口,阴郁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座下跪着的风绰约。
“已经有王后的下落了。”身宫装罗裙的风绰约看起来就像雍容华贵的后妃佳人,却在她脸上丝毫找不到懒雍闲逸的表情,反而混合着精明与冷酷特有的严肃。
此刻的月王脸上才真正有了和缓,有些急切问,“她在哪”
“落山。”
“月无缺”
“是,怡然王。”
长久的沉默无声的在大殿内交流,月无影手支起头,修长的中指在鬓角摩挲。良久,方才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是。”风绰约依言退下。
不可与他正面冲突,如今大战在即,此事应尽快解决。如此,惟有
落山 怡然王府别苑
“我已经全好了,不用看大夫了。”被强制躺在床上的洛吹雪别过头去,不看那个直欺负她强迫她吃药休息的男人和他身边所谓的“神医”。
“雪,不要任性,薛神医只是检查下。”月无缺好心的劝着。
“无缺,我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我说已经没事了就是没事了。”洛吹雪转过头来正视他,表达自己的决心。
床边的月无缺无奈的与她对视了许久,知道拗不过她,只好放弃。轻轻施礼道,“抱歉了,薛先生。”
“王爷客气了。”那薛神医竟然无视与月无缺怡然王的身份,冷冷道别离去。
洛吹雪注视他背影良久,个头发花白,消瘦枯面的老人临走时居然递与她抹别样的表情,他是不是知道了果真是神医吗
“雪。”月无缺坐在她床边唤道。
“无缺,他是什么人”洛吹雪好奇问道。
“神医薛琴。”月无缺轻轻整着她略显散乱的长发,缓缓道。
“他就是薛琴”洛吹雪惊呼,他在江湖中已经绝迹了50余年,与自己的外婆玉面医仙分数同门,她也是在外婆的医书杂记中知道她有这么位师兄,这么说他的医术必定远在自己之上。那么,他是知道的。
“雪知道他”月无缺轻笑。
“自然是知道的,算起来辈分我该叫他祖师伯。”洛吹雪想了想道,“不过他脾气古怪,你怎么请到他的”
月无缺仅是笑而不答,始终温柔的注视着她,“雪,答应我,日后不要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好吗你想要的事我都会替你办到,所以,不要再让自己涉险好吗”
“恩,我答应你。”洛吹雪微笑颔首。
“王爷。”暗哑的男音在门外响起。
月无缺紫色的眸中闪过抹沉思,瞬间隐去,含笑对上洛吹雪询问的神情,“休息会儿,恩”
“待会儿起用膳”洛吹雪屈起双腿面对他,表示自己不愿继续躺在床上的决心。
“等我回来。”月无缺顺手站起来,取了件莹白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细心的帮她整理好,才打开门离去。仅遗留下洛吹雪若有所思的神情。
“臣弟参见王,我王万安。”正殿内,月无缺缓缓拜跪身青袍,正位而坐的月无影。
“王弟快请起,今日孤王微服出巡,不必多礼。”月无影走上前含笑扶起他,“我与王弟真是许久未见了”,说罢亲切的拉他在旁坐下。
“谢王兄。”月无缺也挂上亲切的微笑,“不知王兄来臣弟府上所为何事”
“呵呵。”月无影畅快而笑,“王弟,你这别苑清净怡人,怪不得看不上孤王赏赐的府邸。”
“王兄说笑了。”月无缺仅是含笑摇头,绝色的面容低垂,更是清灵脱逸。
“王弟,我月氏王族子弟稀少,这代也仅有二弟与你。我虽与王弟非同胞兄弟,却也直视王弟为亲兄弟。”月无影举步到他跟前,慈爱的拍着他的肩膀,“你自小就聪明绝顶,无人能及,父王也最是喜爱你,临终时也念着你,嘱咐我好好照顾你。”
月无缺却垂下头,看不出表情,沉默了去。
月无影看他这副模样,突然叹息道,“父王他,哎,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他”
“王兄,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让它去吧。”月无缺突然说道。
“好。”月无影轻拍着他,宽慰的笑道,“此次对冰帝战,兄得王弟重金相助,着实大慰我心,王弟,我今日在此愿许你事,任何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应允你,作为回报。”月无影在正座缓缓落座。
“臣弟并无所求。”月无缺道。
“真的”月无影加重语气,面上也无了笑。
“是。”
“看来是孤王错了,王弟,孤王告辞。”
“恭送我王。”月无缺跪下。
月无影并未理会他,直直的前行,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定住脚步,“王弟,美丽的珍宝只适合生长在王者的庇护之下,寻常的手采摘只会折辱了它原本的美丽。”说罢便快步离去。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月无缺才扶着自己光滑的下巴,修长的指画出兴味。
“王爷。”黑衣无声息的跪在他脚下。
“冷,这几年来,他的确变了不少,是不”月无缺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说给脚下的黑衣人听,可惜太沉不住气,太快亮出底牌。哎,本以为几年的时间可以变个人的,可惜还是如此,扳倒这样的人,也太轻易了。
“冷,从现在起,你和绝守着雪,寸步不离。”他定会抢人,而且以他的个性,不出意外该是今晚。
“是。”
月无缺仿佛思考很令人困绕的问题般,修长的中指轻轻抵在太阳岤上。真是伤脑筋,他只想和雪生世逍遥天下,和她切走遍这世间所有动人的景致,为什么要这么困难呢哎,只好折中了,生命中有雪,无论如何都不会太无聊的。
是夜。
“这个就是你说的,月落的盆果吗”洛吹雪轻轻拿起个盆状的肉色水果,仔细的瞧着,它有半个手掌大小,说不上好看,却散发出很香的味道。
“恩。”坐在她旁边的月无缺边拿起个盆果,轻轻的自中心拢起的地方片片撕开果皮,手指略微用劲拿开中心,那瓣瓣的果肉就轻轻散在了琉璃盘中,晶莹的色泽勾引着人的食欲。月无缺轻轻拿起瓣,送到早已等待着的洛吹雪嘴边,含笑看她迫不及待的吞入。
“好吃,还要。”洛吹雪尝过便爱上它甜甜的味道,简单的表达着自己的要求。
“好。”月无缺宠腻的答应,边动手剥起了下个,却听到洛吹雪惊呼,“无缺,小心。”
利器夹挟着风声自耳边呼啸而来,月无缺侧头避开,正在此时,男女自洛吹雪身旁跃出,加如入了战局。夜色喧嚣,看不到面目的黑衣人有20余人,皆是手持长剑,训练有素的攻向月无缺。
洛吹雪正待细看,却被名女子抱在怀里,轻轻带,人就已经飞了起来,鼻翼股奇香,还未来得及看清那名女子的面貌,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此时,突然涌入另批青衣侍卫,加入了战局,与那20蒙面人缠斗其中。为首的青衣侍卫走到月无缺身边低下头道,“王爷。”
“事情办的如何”月无缺全然不去看战况激烈的庭院,问道。
“已经办妥了。”
“恩,交给你了。”月无缺交代后便离开。
此时的黑衣人已经节节败退,半以上皆有死伤,却依然没有放弃,显然这是敢死的专业杀手,了解任务失败便是死亡,因此才未有丝毫却退。
那为首的青衣侍卫瞧了许久,下令道,“不留活口。”便自己加入其中,破剑而出,仅是着便有二人无声息倒下。他的剑,是魔,是捉摸不定,谁也料不到下刻他的剑会向着谁的脑袋而去。恐惧的眼神首次出现在这群亡命杀手身上。刀光剑影结束的前刻,唯有名黑衣人残留着口气,挣扎的再次望向青衣侍卫,喃喃道“魔剑傲”便没了气息。
同时间,当月色逐渐深沉,夜正静寂时,队官兵鬼使神差的攻入月王寝宫,劫持月王,同时大开宫门,早已等候在外的四对军队扬着“悠然王”月无心的旗号自东,西,南,北四门长驱直入,宫内的三千王师碍与月王的安危进退不得,夜间,死伤无数,火光中,尽是宫人侍女的哀嚎,直至凌晨时分,方结束了宫变,月王月无影与四妃三子皆被囚禁与上阳宫。
“为什么”身明黄衣袍,面色憔悴的月无影难掩心中的沉痛与愤怒,厉声质问高高在王座上,身战衣,红发黑眸的嫡亲弟弟,月无心。
“大哥,你现在才问我为什么可我早想问你为什么,也问父王为什么”月无心同样承袭了月落王族俊美的容貌,却美的邪气,红发桀骜的束起,带着不甘与嘲讽。
“你当年就算我有愧于你,可我对你的补偿还不够吗你问问自己你如日中天的权利和威望是谁给你的”月无影愤然,握成拳的双手仿佛要折碎,才能把话讲完。
“哦是吗那就谢谢王兄你顺便把王座也给我吧。”月无心轻笑出声,做了个手势。左右两边的士兵递给他纸笔,放在他面前的长桌上,“请王兄写下诏书。”
“什么诏书”月无影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他,干裂的嘴唇已经出了血丝。
“退位诏书。”月无心冷然道,手心举高,托起了墨色的传国玉玺,把玩着。
“休想,除非我死。”月无影双拳已经握住了血,咬着牙字句的说。
“既然这样”月无心仿佛早已预料到答案,轻拍了拍手,队侍卫自门外而入,三个孩童被挣扎着带出,大约4,5岁的年纪,还有位还尚在襁褓中,不解世事的啼哭。
那三名孩童看到月无影,立刻哭喊着要挣脱侍卫的束缚,拼命喊着,“父王救我”
月无影愤恨至极的瞪着月无心,“你我同胞所出,却没想到你做的这么绝。”
面对这样的指控,月无心不怒反笑,“王兄,这是你教我的。我确实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四年前你败与朱雀公主时我就这么想了,身为月落的帝王,却败在个15岁的女孩手里,这样的帝王,要来何用你又要攻打冰帝了吗我等不及了啊,我要向天下证明,我是强与你的,我才是月落,不,这天下最适合的君主。”
“你休想”月无影急怒攻心,口鲜血喷出。
“王兄可要保重,在你写下诏书之前定要保重身体才好。”月无心温柔的劝道,突然神色凌,“动手。”
“父王,救我”孩童的呼喊还未尽数出喉,便被硬生生停顿住。只见三个方才还不停哭喊的孩童已被到割破了吼管,再也没有了声息,鲜红的血液急速流淌,染湿了大殿。
月无影胸膛剧烈的起伏,牙齿仿佛都要咬出声,双手的血流的更凶,却忍着不去回头看他的三个儿子的死壮。
“哎,可惜了,本来我还想为王兄保留最后点血脉,可惜啊。”月无心放下玉玺,做了个手势,那直被包在襁褓中,抱在其中个侍卫手上的婴孩被移到他手中,正对着月无影的视线。
月无心轻笑,极为耐心的拍着不断啼哭的婴孩,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那婴孩的哭声才停下来,沉沉睡去。
这时,月无心才开口,“这是王兄的第个公主,听说王兄也是最为疼爱她,她的母亲若妃是不是这么美丽的小公主,长大了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他把熟睡的婴孩交回到侍卫手里,送到月无影面前,放在长桌上。
“王兄再好好想想吧,臣弟失陪了,臣第明日再来看望王兄,希望看到王兄写好的诏书。”说罢,月无心带着群侍卫离开,独留下婴孩呼吸的声音和三具孩童的尸体。
第三十九章 本章字数:5197 最新更新时间:20070307 16:59:30.0
自王宫深处升腾而上的血腥味似乎丝毫无损到阳光的降临,清晨的阳光如即往的洒落在这片土地,深宫大理石板上的具具尸体已被清除,二三宫人小心的清扫着血迹,桶桶水泼洒在上面,遍遍的冲洒着。这仿佛是人间最无奈的事实,任谁都无法明了,这尊贵,气派,象征着王者尊严的王宫,不知洒满了多少鲜血。
整个月落陷入了空前的惶恐与不安中。仅仅日,许多位高权重的大臣都因不知名的罪名关押的关押,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悠然王月无心公然把持朝政,道道的圣旨带着赫然醒目的玉玺的印迹发送各处,却不见月王露面。
这是改朝换代的先兆。毫无疑问,明哲保身的大臣多有辞官返乡者,也有顺势投靠悠然王的。忠烈不屈的冒死谏言者多被以抗旨不遵罪论处,或是关押。也有中立者,面假意顺服悠然王,面等待着最佳时机。
任谁也未想到,如此大的变故,竟然在夜之间发生,任谁也不知道,主导这切的无形中的手。
月幽城 西郊
这是幅绝美的画面。
柔软如云的天蚕丝塌上,优美如仙人的男子正拥着位正在沉睡中的佳人。如云的秀发零落的散在枕上,丝被上,与男子乌黑的色泽交缠在起。微风轻吻过她枕卧在男子裸胸上的白皙如玉的面容,蝶翼般浓密的睫毛,泛着轻粉色泽的唇,不经意吹起几缕长发。薄薄的丝被早已滑落腰间,如云如雾的夏衣透着皮肤天然的美丽色泽,带着诱惑世人的风姿。
终于,沉睡中的男子被那胸膛的微痒惹的睁开了双眼,紫罗兰色的眼眸泛起醉人的温柔,尽数投注在胸前的女子脸上,拥在她腰间的手略微收紧,睡梦中的佳人不适的蹭了蹭脑袋,菱形的唇瓣抗议的动了动,更是惹的裸胸的主人低笑起来。
胸膛不规律的起伏终于把沉睡中的佳人唤醒,微眯起的星眸怔忪的眨了眨,鼻翼嗅到熟悉的味道,更是眷恋不已的再次闭上眼睛,不愿醒来。时间静静的流淌,意识逐渐回笼,突的离开人形胸枕,美丽的眼眸晶亮异常,洛吹雪愤恨的扑上自己的枕头,咬着牙问道,“你给我说清楚,昨晚是怎么回事”
四面楚歌的月无缺小心的笑了笑,无辜道,“雪,昨晚有刺客,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
“所以就迷昏我”洛吹雪危险的眯起眼眸,双手自他胸膛上移开,移近月无缺白皙的脖颈,示威的停在近前。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望着逐渐接近的玉手,月无缺保证道。
“这次就算了。”收回双手,洛吹雪从他身上翻下床来,闲闲的整着自己的发,如云的秀发丝缕的穿梭在指间,无限妩媚。腰后双手臂轻轻的扣住她,月无缺轻轻的靠在她左肩上,眷恋的吸着她发间的清香,沙哑的问道,“雪,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为什么要问”洛吹雪毫不在意的回答。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了什么”声音的主人有些气恼的追问。
洛吹雪听罢轻轻挣开他,转身面对月无缺,他的眼睛带着控诉与不甘,轻轻笑,离开床沿站起来,“我能期待身为处子的你对我做什么”不待说完便快步走开。
“你”气急败坏的声音自身后追来,洛吹雪便笑的更加畅快了。
两人在诺大的房间里番打闹追逐,笑声四散,轻易捉住洛吹雪的月无缺惩罚的闹着她,房间不断传来她求饶的声音。
这时,敲门声起。“王爷,属下有事禀报。”略显冷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月无缺与洛吹雪相互对视了眼,洛吹雪道,“你去吧。”
“雪”拉长的声音表示自己的不满,他好象觉得自己是被赶走的。
“别闹了,我还要梳洗呢。”拍开他流连在她身上的手,洛吹雪道。
“雪,你点都不重视我。”月无缺幽怨的肯定道。
洛吹雪扶着下巴仔细的打量着他,仿佛第天认识他般。究竟这样的孩子气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这是她直思考的问题。
月无缺被她诡异的眼光看了许久,却始终维持着楚楚可怜的神态,红唇已经有些不甘的自然翘起了。
好吧。洛吹雪暂时放弃了研究他,双臂揽住他的颈温柔的吻住柔软的唇,轻轻吸吮翻转,极尽缠绵。
吻毕,自然是心满意足的月无缺挂着大大的笑容出了门去,洛吹雪也好着衣梳理。
怡然王府。
“说吧”月无缺酌了口热茶,心情愉悦的开口。
“禀王爷,切都如王爷所料,表面上看来,月无心已控制了王宫以及月幽城,王师左将军被擒,右将军被困。今日早,罢免了兵部司。左丞相,右丞相与各司长皆被关押。月幽城四处城门关闭,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冷平淡无起的声音诉说着夜之前的变动。
“王宫的情况怎么样了”月无缺问道。
“月无影被囚,月无幽被软禁,三位王子被杀。”
“恩。继续监视王宫动向,你下去吧。”月无缺道。
“是。”
西宫旧处,夜之间经历了切的月王无影憔悴的倚靠在张长椅上,四处无人,诺大的宫殿里依然停留着血腥味,血迹早被处理干净,旁的饭菜只得静静的在那张长桌上。曾经意气风发的月王仿佛瞬间衰老了许多,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希望或者是完全的毁灭。
“哇哇”四个月大的婴儿似乎是刚从睡梦中醒来,许是饿了,尚不知愁的哭喊着,直接的表达着自己的饥饿。
月无影方自沉思中回过神,看着身边大哭的女儿,轻轻抱起她,熟练的哄着她。这是他的第个女儿,也是他最为喜爱的女儿,她自生下来便得到他的全然宠爱,是因为她鼻眼都像极了个人,比她的母亲更像她。月无影看了她很久,直到婴儿沉沉睡去,他暗叹声。自己毕竟是帝王,月无心如今还要依靠他挟持城内的王师,不敢轻易处死他,因为月无心知道,他的权利还不足以与天下兵马对抗。而他旦死去,那时,各州兵马四起,联合讨伐,他绝不是对手。另外,也顾忌强大的冰帝王朝。这就是为什么他硬要自己他写下诏书的原因,因为旦有了诏书,月无心就是名正言顺的月王,各州各番自然奈何不得,也没有任何理由讨伐他。
因此,女儿就是最后用来要挟他的工具了。月无影对酣睡的女儿轻道,父王对不起你。说罢闭上眼睛,双手已经蒙上了婴儿的鼻嘴,丝毫不理会不断挣扎的女儿。
正待此时,抹黑影自梁上而下,月无影惊间,已昏睡倒下。那黑影也未再看他眼,急忙抱着婴儿飞身离开。
怡然王府。
“是什么人带走她”月无缺好奇的问道。
“属下路追踪,直到宫外。却在闹市中突然出现四五名黑衣人,各个都手抱婴孩。属下时被惑,就失了线索。”黑衣侍卫回答。
“这么说,是我小看他了”月无缺道,这明显是早有预谋的行动。
“属下复又回宫中查看,月无影是被人点了昏睡岤。”冷低下头,对月无缺的毫无责罚暗暗生疑。
“哦”月无缺奇道,这么说,并不是月无影的人,那会是谁呢独独救下毫无价值的公主,为什么呢心里突然紧,会是她吗
“冷,婴孩以什么为食”再无法轻松下去,月无缺敏锐的提示道。
“多谢王爷,明晚之前定把他带到。”
“你下去吧。”月无缺紫色的眸子冷却下来,再无方才玩乐般轻松的心情。
月落西宫。
缓缓醒来的月无影看着空无人的宫殿,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是庆幸还是惆怅。
“王兄,看来我是小看你了。”月无心的突如其来直接打断了月无影的思考。
月无影抬头冷冷的看了他眼,再无别的表情。
“听说王兄从昨晚就未进食”月无心表面关切的问。
月无影还是没有说话。
“王兄果然有些手段,居然能从我重兵把守中送走我的小侄女儿,看来我是太低估你了。不过好在王兄念及兄弟之情,自己没走,不然我可真是前攻尽弃了,王兄以为呢”月无心道。
“我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你当成了兄弟。”月无影愤然。
“是吗”月无心轻笑,眼眸中闪过丝狠绝。“看来我也不用把王兄当成兄弟了。”他举起手来,身后队弓箭手在他身前列开排,直直的对着月无影。
“你居然胆敢弑君”月无影厉声指责。
“王兄,你放心,箭上都喂了药,你不会有感觉的。”月无心微笑,“放箭。”
言间,乱箭四射,月无影纵有千般武艺此刻也躲避不及,不出片刻,便已身亡,结束了他做为王者的生。
月无心满意的点头,“收啊”箭字还未来的及说出口,胸口阵疼痛,低下头去,只看得见半截突出的剑身以及自己喷涌而出的血。
回过头来,只见自己最为信任的部下冷冷的抽出他身体里的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句“为什么”尚未问出口,便咽了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雾山。
夏夜静静的空气略显燥热,徐徐的微风吹动着凉亭垂下的白纱,亭内,相对而坐着两名对奕的白衣壁人。
“无缺,你怎么兴起下棋的兴致了”洛吹雪落下子,问道。
“不好吗”月无缺反问,紫色的眼眸里是贯的温柔,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不是。只是我不精与此。”洛吹雪垂下头,思索着应对的棋路。
“少了什么呢”月无缺簇起眉。
“什么”洛吹雪疑惑。
“对了,少了棋注。”月无缺方想起什么的拍手道。
“棋注”洛吹雪停下来。
“记得你我第次见面是在逍遥楼,我曾许下谁胜过我,我就为他做件事的棋注,雪还记得吗”月无缺像是突然想起来道。
“记得。”洛吹雪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得应道。
“那就好,把我的棋注带上来。”月无缺笑道,拍了拍手,名女子抱着个襁褓走了过来,那婴儿极为白皙,五官精致,静静的挂着块凤行金锁。
洛吹雪直直的注视他许久,却在他眼里找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他只是笑,并且没有多余的表情。她收回视线,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棋局之中,轻轻落下子。
沉静在两人之中弥漫,只听的到落子的声音,伴随着婴儿轻轻的呼吸声,时间渐渐过去。
“我输了。”月无缺的声音突兀的打破平静。“你带她走吧。”
洛吹雪良久的注视着他,站起身来。
“等等。”月无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洛吹雪点头。
“从头到尾,我是不是都只是你的棋子”月无缺平静的问。
“不是。”几乎是立刻的,洛吹雪答到。
“不是”他蓦的站起来,抓住她的双肩,控诉道,“风绰约是不是你的人”
“是。”
“你根本就不是被她挟持来的是不是”
“是。”
“你故意让朱思若放你走的是不是”
“是。”
“你昏倒在沉雾居也不是巧合是不是”
“是。”
“你与冰玄卿的婚约也不过是为了令我回到月落的是不是”
“是。”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是。”
问答,个个的“是”仿佛字字敲击在月无缺心里,刀刀的撕扯着他,无边的绝望浪潮般涌向他,他的付出,他的爱恋,他的切切瞬间都被否定。紫色的眼眸里承满了悲伤的眼泪,落在洛吹雪身上,与她不断溢出的眼泪汇在起。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月无缺疯狂的摇着她。
“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我对朱雀子民的承诺,我要永远保护他们不受战乱之苦。”洛吹雪泪流满面,他尚且可以向她诉说他的悲伤,可她的悲伤,除了独自承受,又可向谁道呢。自从她背负上这切之后,她就从未放下过,也无处可放。
“我月无缺自负生,却始终败在你手上,成为你的棋子。”他疲惫的垂下手,全身再无力气,“雪,我问你最后个问题,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我爱你,我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可以杀了我。”洛吹雪深深的对上他悲伤的紫眸,轻轻的说。
“你走吧。三个月内,你会收到月落的战书。你要保护你的子民,我就要战乱四起。你讨厌生灵涂炭,我就要杀戮。我要你对我的欺骗付出代价。”月无缺说罢便转身离开,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
洛吹雪再也撑不住的跪坐下来,伸出的手什么都没有抓住,只是片虚幻。喉中甜,口鲜血喷出,意识陷入片黑暗。
第四十章 本章字数:6475 最新更新时间:20070307 17:00:02.0
宽阔蜿蜒的管道上,辆古朴素净的马车急速行驶。仔细听来,车轮与地面并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整个马车也少了多余的颤动。寻着地面的轨迹路看来,那本该清晰落下的长长痕迹令人惊奇的淡漠。若是那马车行的慢些,或者路人的眼力好些,便可窥清那包裹着整个几乎陷入车厢内车轮的厚重的毛皮。就是这样奢侈的毛皮,方使得马车如履平地的快速前行着,如阵疾风般在路人的视线中交错而过,余下飞扬的尘土。
车内的空间竟然也大的出奇,虽然被铺上了厚厚的软垫,可也空留下个精致的小桌,行小巧的柜子。名千娇百媚却满面忧愁的丽人坐在桌前,身边四五月大的婴孩酣睡着,那丽人儿的目光却关切的直停留在那占了大半车厢,沉睡在柔软素垫中的女子。那女子脸色出奇的苍白,不见分血色,肌理透明的仿佛可以看到细微的血管,任谁看便知她身体虚弱,但即使是这样,却仍然半点无损与她飘渺的姿容。
“哇”那本睡的极为酣甜的婴孩儿许是饿了,刚睁眼边大哭起来,诉说着自己最根本的需要。
坐在桌边的丽人这才收回视线,抱起了旁的婴儿哄着,许久,方止住了她的哭声。才松口气,转头,沉睡中的女子已幽幽醒来。
“还是吵醒你了”抱住婴儿的手轻轻的拍着她,边有些懊恼的问。
“盈盈饿了”那女子坐起身来,微微笑,刹那间无限风华自那波光涌动的眸内展现,与那绝代的姿容相互映衬。
“是啊,这小家伙路上饿了哭,吃了睡,睡足就闹,真让人不得安生。”被她抱在怀中的婴儿本来睁着好奇的大眼看着她,却仿佛听懂她话似的抗议的再次哭闹起来,瞬时风绰约只觉自己个头两个大。
“约儿,我来吧。”洛吹雪笑着接过哭闹的婴儿,轻柔的哄着她,几乎是立即的,那小婴儿停止了哭闹。
“这小家伙只有在你怀里才这么老实。”风绰约松了口气,自小柜中取出只精致的小炉,又取出个牛皮水囊,倒出小杯牛奶后便点燃了小炉热起来。
“我是盈盈的姨娘,盈盈自然是喜爱姨娘的,是不”洛吹雪说罢低下头轻点着她小巧的鼻子,逗的她呵呵的笑起来。
“好了,小盈盈吃饭了。”不出片刻,那杯中的牛奶已温热,风绰约取下来,顺手熄灭了小炉,就要接过婴儿。
洛吹雪正要递过去,那小婴儿却哭闹着不肯,小手抓着她的衣袖。洛吹雪无奈笑,“好吧,姨娘再多抱你会儿。”
“吹雪,你”风绰约有些犹豫。
“没关系,这路上我醒着的时候不多,好不容易有机会,况且这会儿也没感觉什么不适。”洛吹雪对她笑。
“好吧。”风绰约只得叹了口气,拿起杯子,小巧的银匙含着温热的牛奶送入婴儿嘴里。
小杯牛奶刚见底,那婴儿已经吃了饱,在洛吹雪怀中悄悄睡过去。
马车继续前行着,过了约磨半刻钟时间,突的停了下来。
“我下去看看。”风绰约交代了声便打开车门出了去。
过了会儿,却不见她回来。车外传来错乱的马蹄声和人的脚步声,甚是杂乱。洛吹雪强打起精神,坐起身想要打开车门。刚触到把手门便应声而开。
她的视线因为突然浸入的阳光而恍惚了许久,待她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方看清楚了来人的面目。他身着袭银色的长袍便服,金线织成的九龙活跃在他袖口,腰间的佩剑静静的停歇。依然是英挺如冰般的俊容,长发不羁的随便束在脑后,清澈如水的眸子此刻定定的注视着她,如既往的平静,却令她别开了眼。
冰玄卿此刻也深深的注视着她,她的面容苍白,没有丝血色,清晰的血管隐约可见,原本精致的容貌显得更加飘忽,仿佛随时可以乘风而去,美的有些不真实。叹了口气,把接过她虚弱的身体,抱在自己双臂之间。心里猛然惊,她竟然消瘦如斯。
洛吹雪靠在他胸膛上,股安心的气息包围在她周围,令她轻轻的闭起眼枕在他肩上,什么都不愿去想。直到她感觉自己被轻轻放下,这才睁开眼睛。
“吹雪,你病了很久吗”入耳的首先是饱含关切怜惜的语句,洛吹雪心里热,脱口便问,“你不问我吗”
“本来有千万句想问的,可不知为什么,看到你这幅模样,就什么都问不出了。”冰玄卿苦笑。
“玄,我做错了,怎么办我做错事了,要怎么办该怎么办”洛吹雪深深的看进他如大海般包容切的眼眸,不断重复这几句话,几行委屈的清泪就这么滑落。
“别担心,切都有我。”冰玄卿深深的叹了口气,把她拥入自己怀里,像哄着孩子般不断抚着她的发,安慰着她。认识她以来,第次看到她如此脆弱。往常,他也同众人样,以为她直都是冷静的,却从来都忽略了,她也仅仅是个19岁的女子。
“我该怎么办呢”洛吹雪喃喃的问着他,任由自己的眼泪洒在他的胸膛,浸湿了他的衣襟。
“现在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觉,好吗”冰玄卿柔声哄着她。感觉怀中的头轻点了下,泪也渐渐止住,终于没了声音。
长久。
“吹雪,吹雪。”冰玄卿轻轻的唤着熟睡中的洛吹雪。
“我睡着了”洛吹雪自他怀里坐起来,问道。
“我们已经入了城了。”冰玄卿解释道,醒过来的她恢复了不少,依然是冷静沉稳的表情,仿佛先前的脆弱不曾出现过。
“到我府上吧,我把这切都告诉你。”洛吹雪手轻轻掀开窗前的布帘,冰幽城依旧喧闹,人们依然忙碌与自己的生活,这熟悉的切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已经通知了洛风。”冰玄卿道。
“恩。”洛吹雪应了声。
冰幽城,右相府。
“风绰约先前是月王无影放在冰幽城的眼睛,两年前成为我的好友。自我三个月前收到月落带来的消息,也正巧月无影下令带我去月落,我便走了趟。”洛吹雪躺在张软塌上,面对坐着的冰玄卿和始终冷着张脸的洛风,开口诉说。
“为什么小姐要这么做”洛风问道。
“自四年前朱雀大挫月落,兵力折损,耗财伤民,这四年虽然有所修补,但终究不具备与冰帝对抗的实力。造成月无影有意攻打冰帝的条件是月无缺财力上的支持。”
“因此小姐想破坏他们之前的合作”洛风问道,依然是冰冷的语气,却夹杂丝隐怒。
“没错,甚至最好的结果是造成他们之间的决裂。”洛吹雪语气依然平静,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可惜我算错了步棋。”
“月无心”冰玄卿道。
“他也不过是月无缺手中的枚棋子罢了。”洛吹雪轻叹,既而问向冰玄卿,“玄,你已经收到月落的战书了是吗”
“是。”冰玄卿道。
“玄,以前我直以为避免战争才是和平之道。现在想想,国家日不统,就无法永久的避免战乱,所以国家统才是和平之道的根本。所以,玄,让我和你起面对吧。”伸出的手仿佛蕴藏着无限的力量,含笑的眼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打开了这片大陆上统的最初。
冰玄卿情不自禁的同样伸出手与之交握,微笑的眸中王者的霸气不自觉流露,相视而笑,“你好好休息,七天后出发。”
“恩。”洛吹雪点头。
冰玄卿站起身离开,经过始终沉默的洛风时不自觉的停顿了些许,“风,你不送送我吗”
“恭送冰王。”洛风垂下头,语气疏远清冷,任谁都听的出他在竭力压抑自己的怒气。冰玄卿只得就此作罢,向洛吹雪投注爱莫能助的瞥,转身离开。
室内又再次恢复了沉默,洛风直直的坐着,没有半句话,也没有看向洛吹雪,只是径的坐着。气氛顿时沉闷起来,洛吹雪只得先开口道,“风,你还好吧”
“好。”
“府上切如常吧”
“是。”
“天气逐渐热起来了。”
“恩。”
这样句答的持续了许久,终于,洛吹雪受不了的开口,“风,你可以生我的气,指责我,质问我,怎样都可以。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属下不敢。”洛风垂下头,依旧恭谨的说,“小姐车马劳顿,该好好休息,属下告退。”说着就要离开。
“风”洛吹雪急切的下了塌来,手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唤他。
身形渐止,洛风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属下还要向主上报告小姐的消息,请小姐早些休息。”
“风”洛吹雪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不肯放手。这拉扯中却不知怎的动了心气,胸口痒,咳嗽起来,她急忙松了手,四处寻着锦帕。
正当晕眩时,方白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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