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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作品:白衣剑卿 全|作者:右代宫少女|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30 02:15:59|下载:白衣剑卿 全TXT下载
  都说不得什么,至于少女的家人,就更不敢了,是自己女儿或妹子愿意的,又不是白大官人强逼,再者yi家人还都靠着白家庄吃饭,只能认了。好在白大官人还有些原则,已婚的妇人他是不碰的,也算没给人家男人戴上几顶绿帽。

  不过这也都是之前的事了,自从三位夫人迎进门之后,白大官人便再没了吃窝边草的机会,再说了,他的三位夫人,那是yi个比yi个美貌,都跟天上仙女yi般,寻常姿色,哪里还能入白大官人的眼。

  话说白大官人赶回庄中大院,正巧老管家福伯指挥着家丁往大门口挂红灯笼,远远看见yi人悠闲的打马而来,yi双老花眼眯着瞧了半天,才终于从那把晃来晃去的玉扇上认出自家主人来。

  “大官人回来了,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大官人回来了”老人家提起衣服下摆乐颠颠地就往院里走,“小狗子c大罗c三儿,快开中门迎接大官人。”

  甭看年纪大,老管家的嗓门儿可不小,他这yi吼,整个大院都了,家丁们c丫环们全忙活起来,三位夫人各自住的小楼也有了动静。

  大夫人李九月,天生体弱,最是畏寒,这会儿正窝在绣楼里,抱着暖手炉躺在床上小憩,睡得迷迷糊糊中,像是听到有人在喊“大官人回来了”,她立时惊醒,侧耳细听,却又没了声音。她没了睡意,睁着眼睛望着锦被上的并蒂莲,柳眉微蹙,发出了yi声幽幽长叹。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少妇的幽叹带着几分忧伤,在这间布置虽雅却冷清的绣房里听来格外伤感。三年前的yi见钟情,相识不足两月便委身下嫁,本以为是夫妻恩爱白头老到,却不料,不过三年时光,便已经历两回旧人哭c新人笑。

  绣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丫环绿玉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叫道:“大夫人,大夫人,大官人回来了。”

  “汝郎回来了,汝郎真的回来了”

  李九月立刻从床上拥被坐起,先前哀怨的神色yi扫而空,赶紧披衣下床。

  丫环绿玉兴奋地连连点头,道:“大官人还没进门呢,院里都喊开了。”

  “快,给我梳头,算了,我自己梳,你去打盆水来。”李九月在梳妆台前坐下,光滑的菱花镜里,yi张双两颊泛红的瓜子脸,yi双如同溪水般清澈的眼睛里,流露着浓浓的喜悦。

  绿玉应了yi声,跑出了门,不yi会儿打了热水回来,却发现绣房里多了yi个人,穿着水青色的长裙,外面罩着yi件同色斗篷,正帮着李九月把头发挽起来。。

  “二夫人。”绿玉赶紧放下水盆行礼,然后看着杜寒烟发愣。

  杜寒烟转过头来,对绿玉道:“死丫头,发什么呆,还不快把表姐新做的那件裙子拿来,让表姐换上。”

  原来,杜寒烟跟李九月是表姐妹,没出嫁的时候,两个人好得跟yi个人似的,恨不能天天粘在yi处,李九月嫁给白大官人的时候,杜寒烟正随父母到塞外探亲,半年后回来听说李九月嫁了人,她立刻跑来看望,却想不到见到白大官人之后,也动了芳心,瞒着李九月跟白大官人偷偷往来,直到事情被李九月发现,大哭了yi场之后,李九月无可奈何地让白大官人把杜寒烟娶进门,可是姐妹俩的情分却伤了,杜寒烟仍然常来找李九月说话,可李九月却不太搭理她。

  不过自从三夫人凤花重进门之后,两姐妹的关系便暖和了许多,只是不能与出嫁之前比了,像梳头这种亲密动作更是不可能有,所以绿玉见李九月居然让杜寒烟给她梳头,yi时便呆住了,却哪里想得到,李九月是因为白大官人回来了,心里高兴,便不顾那许多,让杜寒烟给她梳头。

  听了杜寒烟的话,绿玉yi时心中犹疑,还是没动,李九月却道:“还是妹妹想得周到,绿玉,快将那件娥黄百褶裙拿来。”

  绿玉这才打开衣箱,在里面翻找。

  杜寒烟笑道:“这个死丫头,就听表姐你的话。”yi边说,yi边将yi支碧玉簪插进李九月的发髻中。

  李九月道:“绿玉自小就跟着我,自然是听我的话。”

  杜寒烟将手巾在热水浸湿,挤干后轻轻给李九月擦面,轻声道:“丫头忠心自是好的,只是不要恃宠而骄,要不然,在我面前好过,只怕在凤妹妹那里难过了,你也知道,凤妹妹心眼儿不比你我,要是哪天她突然想支使你的丫环却支使不动,只怕少不得要打几个巴掌吧。”

  “凤妹妹不是这样的人”李九月嘴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却打起了鼓,她倒是见过凤花重打人,只yi回,打的是杜寒烟身边的丫环怡红。

  杜寒烟轻轻哼了yi声,道:“你呀就是总把人往好里看,等哪天绿玉吃了亏,你再心疼吧。”

  李九月心里yi沉,可是不yi会儿就又为马上可以见到白大官人而兴奋,杜寒烟刚才说的话,她早忘得yi干二净,赶着时间画了yi个淡妆,换上了绿玉拿来的那件娥黄色百褶裙,窈窈窕窕,宛如画中佳人。

  杜寒烟上下看了几眼,笑赞道:“表姐果然是清灵可人,莫怪当初汝郎他对你yi见钟情,迫不及待就把表姐娶进门。”

  李九月眉梢眼角具是喜色,摸摸头又摸摸脸,道:“妹妹,你看我打扮好了吗”

  “好了好了,表姐我们快去迎接汝郎,别让凤妹妹抢了先。”

  杜寒烟拉住李九月就往外走。

  “啊,妹妹,你还没有打扮呢。”

  “我才不用打扮,就这样已经是最美丽的了。”

  杜寒烟自信满满,李九月垂下眼眸,悄悄咬了咬唇。

  虽然有杜寒烟帮着梳理打扮,可两人仍是慢了yi拍,赶到正厅的时候,白大官人正从凤花重手里接过yi杯洗尘茶。

  “汝郎”

  李九月望着几个月不见的丈夫,千言万语,竟是全哽在了喉咙里,yi句也说不出来,眼眶迅速地泛着红。

  白大官人满眼温柔地望着李九月,柔声道:“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辛苦你了。”yi边说yi边握住李九月的手,轻轻搓揉着,“手这么凉,怎么不再多加件衣服。”

  “汝郎”

  李九月还是说不出话来,眼泪却开始往下掉。

  杜寒烟没好气道:“你还知道回来,表姐都快把你想死了,为了快点见到你,连斗篷都没有披就跑出来。”yi边说,yi边瞪着yi双凤目,狠狠盯着白大官人。

  “咳咳”白大官人清清喉咙,温柔地抹去李九月眼里的泪,“我这不是回来陪你们过年了嘛,让我看看,几个月不见,我的月儿都清瘦了,不过也更漂亮了。”

  李九月被他几句温言软语yi哄,脸上红了,眼泪也止了,忙道:“汝郎,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对了,还要打盆热水,给你洗洗风尘”

  “不用不用,这些凤儿已经让人去弄了,月儿c寒烟c凤儿,你三个人就陪我坐着说说话。”

  李九月幽幽看了凤花重yi眼,顺从地在白大官人身边坐下,凤花重知道她的心思,是怪她抢了先,不由侧过脸暗自吐吐舌,转过头来却笑靥如花,道:“汝郎和两位姐姐坐着吧,我给汝郎揉揉肩,这可是我家传的按摩手法,保管能让汝郎疲劳全消。”

  说着,她绕到白大官人身后,真的给白大官人敲背揉肩起来。

  杜寒烟毫不客气的在另yi边坐下,道:“凤妹妹真会讨汝郎欢心,难怪他不顾我和表姐的反对,也要把凤妹妹迎进门来。”然而对白大官人yi瞪眼,“你这个混帐男人,不吭yi声就跑了,这次回来,不待上三c五个月,别想踏出庄门半步。”

  “好,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庄里陪我的三位亲亲夫人。”白大官人满口答应,却同时惹来三个女人狐疑的目光。

  “汝郎啊,你今天转性了”凤花重的手上力道渐渐加大。

  “汝郎,你是不是又在骗我”李九月眼泪汪汪。

  杜寒烟更利落,yi只手捏起白大官人的耳朵,道:“说,是不是又看上哪家小姐了”

  要白大官人乖乖地待上三c五个月不出门,除非是新婚燕尔的时候。

  白大官人顿时哭笑不得,暗叹女人就是心眼多,他不在庄里,说他不陪她们,他答应留下来,又怀疑他做亏心事。知道不能在这件事上多纠缠,他索性顾左而言他,跟三个女人讲讲路上的见闻,才算打发过去。

  年三十,大团圆。

  不到天黑,白家庄便家家户户闭上了门,合家团圆,坐在饭桌前yi起吃团圆饭。白家大院里自然比别家更是热闹yi些,每年到这时候,便不管是主是仆,在前堂大厅里摆上十几桌,白家上上下下坐在yi起。这规矩,原先是没有的,还是白大官人当了家之后,嫌每年的团圆饭yi个人吃得没意思,才定下来,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那些家丁丫环们yi个个心里感激,觉着是摊上了yi个好主子,不摆架子,又好说话,月银也给得高,除了有些好色的毛病之外几乎没有缺点,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做主子的不是三妻四妾,外带侍婢无数,人家姑娘乐意,谁也没得话说,就凭主子的模样,跟到青楼楚馆去,那还是姑娘们巴不得倒贴着接待的客人呢。

  往年这团圆饭,白大官人总是要跟大家伙儿yi起闹到最后,听子时梆子响,点上烟火炮仗,除旧迎新,只是这次他刚刚赶回来,嘴上虽没说,身上却实是乏了,又多喝了几杯,酒劲上来,等不到子时,便睡意上涌,要独自回房去睡,李九月想跟着他去,被他阻止。

  “你是大夫人,代表我,今年的炮仗必须你来点。”白大官人的话里,隐隐承认李九月就是他未来的正室。

  “那就让绿玉跟着伺候你洗浴。”李九月始终不放心没人跟在白大官人身边。

  这次白大官人没有拒绝,让绿玉扶着他,三位夫人的绣楼,他哪个都没去,直接走到自己住的寻欢阁,yi头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连后来震天的炮仗声,都没有把他吵醒。

  不仅没有吵醒,白大官人还做起梦来,眼前隐约有yi团迷雾,雾气很浓,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浓密的雾气阻挡了他的视线。

  这是什么地方白大官人满腹疑团,他刚才还在跟季惜玉yi起喝花酒,喝得太多了,就想上茅厕,他起身去找茅厕,走着走着,却走进yi团迷雾中去。

  “汝郎汝郎汝郎”

  迷雾中,突然传来yi阵yi阵哀怨的呼唤,是月儿的声音,白大官人大喜,深yi脚浅yi脚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可是李九月的声音却立刻消失了,杜寒烟的声音又从另yi个方向响起。

  “寒烟,你在哪里”

  白大官人又赶过去,但是杜寒烟的声音却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凤花重的声音,她在唱歌,凤花重的嗓音极为动听,像珠玉yi样悦耳。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白大官人听得发痴了,他第yi次见到凤花重,她坐在小溪边,藕yi样白的小腿浸泡在溪水里,背对着他,就在唱这首歌谣,还没有见到她的脸,他就已经选迷上了她的声音。

  “凤儿凤儿你别走她们都走了,你不要走”

  白大官人怕凤花重也丢下他,加快脚步往歌声传来的方向奔去,这yi次,声音没有消失,却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像是yi阵又yi阵呻吟喘息,糜艳而迷离,听得他面赤身热,眼前yi道白光闪过,视线突然清晰起来,看周围环境,分明是yi个山洞。

  山洞里,在妖异的火光闪动中,他看到yi个男人伏在另yi个男人身上。躺在下方的那个男人的两条腿被高高地抬起,膝盖顶在胸前,几乎与身体对折到yi起,伏在他身上的男人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身体,使他发出了模糊而又痛楚的呻吟。白大官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两个男人身体的连接处,隐隐有血丝渗出,顺着躺在底下的男人那麦色肌肤往地上缓缓淌去,滴落在地上,像yi朵朵绽放的艳红花朵,在漆黑在地面上呈现出畸型的暴虐美。

  白大官人的呼吸渐渐重起来,眼前的情景,激起了他潜藏在身体里,不,不可以,他虽然风流放荡,可是对男人,怎么可以然而他越是压抑,便来得越猛烈,喘着粗气,白大官人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跨下的硬物,那里已经热得烫手,叫嚣着要发泄。

  终于,白大官人到了忍耐的底限,三两下脱掉衣服,便向那两个男人扑去,正在他抬脚的那yi刻,yi直埋头用力撞击的男人突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yi张面容扭曲着,宛如鬼怪,凶光毕露的眼睛边上,两条鲜红如血的细痕直入鬓梢。

  “啊”

  白大官人yi声惊叫,跨下yi泄如柱。

  第二章4

  他醒了,被梦中的自己硬生生吓醒。

  坐在床上,窗边隐约透着微白,白大官人喘着粗气,只觉身下yi片湿凉,用手yi摸,中裤c丝被c床单,全都湿了。自从有了第yi个女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春梦,而这yi次,却连春梦也不是,是噩梦。

  自从树林里逃过yi劫之后,这yi路上,每天晚上几乎相同的梦境,反反复复纠缠着他,不同的是,以往做梦的时候,他yi看到那个熟悉的山洞,就醒来了,而这yi次,梦里清楚再现了他那yi天鬼迷心窍之后的恶行。梦里的他,丑陋如恶鬼,凶狠如邪魔,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会是自己。

  羞愧c自责c懊悔种种感情在白大官人心里纠结,他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然而大错已铸,他却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错误,如果白衣剑卿是个女人,他大可以把人娶回来,可是白衣剑卿不是,不仅不是女人,还是yi个有身份c有地位c随时可以取他性命的江湖高手。

  那天在树林里,他为了掩盖心中羞愧而对白衣剑卿口出恶言,现在想来,简直是愚蠢到极点,如果白衣剑卿当时下狠手,他就没有命回来了。虽然不知道白衣剑卿为什么放他yi条生路,可是要让他相信白衣剑卿是因为喜欢他才放了他,那纯属无稽之谈。

  白大官人宁可相信白衣剑卿另有报复手段,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yi凛,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被另yi个男人强犦,白衣剑卿之所以忍着没有杀他,难道是想要yi报还yi报。白大官人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平时没少受过别人的暧昧注视,只是凭着白家庄在江湖中的地位,没有什么人敢随意打他的主意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也不是可以随意被人欺负的,白大官人冷哼yi声,找出干净衣物换上,拿起玉扇,直奔白家庄后的yi片小树林,那是他从小练功的地方。

  白衣剑卿,有本事就来吧。

  天色大亮的时候,绿玉才打着呵欠端来洗脸水,yi进门,发现白大官人居然不在床上,不由吃了yi惊,慌慌张张地往李九月住的春暖楼跑。

  “大夫人,大夫人大官人不见了”

  李九月刚刚睡下没多久,事实上这个时候白家庄里没有几个人是醒着的,昨儿个白家庄家家户户都守岁到启明星升起,白大官人不在,李九月身为当家主母,自然要坚持到底,她不去睡,杜寒烟也不走,就坐在正厅里陪她说话,凤花重倒是不讲这么多规矩,也想去睡,被杜寒烟拉住,又叫上怡红丫头,四个女人摸了yi夜的麻将。

  绿玉这yi喊,还没有睡踏实的李九月立时惊醒,匆忙披上衣服跟绿玉到寻欢阁yi瞧,果然没了人影。

  “他走了他又走了”

  李九月仿佛失了主心骨yi般,坐在椅子里望着凌乱的床铺发呆,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她连他yi天也留不住吗还是像杜寒烟说的,他在外面又有了女人

  “大夫人,你别哭别哭”

  绿玉yi见李九月哭得连声音都没有,她也急了,六神无主之下,跑去把杜寒烟找了来。

  “什么,人又跑了”

  杜寒烟也才睡下没多久,被怡红唤醒,听了绿玉的话,她立时睡意全无,衣服yi披,随手把自己那根火蚕丝织成的红绫拿上,怒火冲冲地就往外冲,跑了yi小段路,突然想起什么,转而去查白大官人的行李,yi看包袱还在,便先放下了七分心,走到寻欢阁,安抚李九月去了。

  “表姐,你别伤心了,汝郎没跑,你看他的包袱还在这儿呢。”

  李九月看了看被杜寒烟扔在地上的包袱,愣了好yi会儿,才擦干眼泪,不好意思道:“我真笨那汝郎人呢”

  杜寒烟yi皱眉,对站在旁边的绿玉和怡红道:“你们两个,把家丁们都喊起来,让他们找大官人去,找不到,不准睡觉。”

  “是”

  两个丫环急忙跑出去,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有消息传来,家丁们在白家庄后面的小树林里找到了白大官人,看到主子正努力练功,他们没敢打扰,赶紧回来报告,等李九月和杜寒烟赶到小树林,白大官人已经练功完毕,正用衣服擦拭满头的汗水。

  “汝郎,大年初yi的,你怎么跑出来练功”李九月yi边递上罗丝帕,yi边嗔责。

  白大官人道:“yi天之计在于晨,从今天开始,我要每日勤练武功,做yi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要让夫人们以我为”

  不等他说完,杜寒烟已经冷冷插口道:“在外面吃亏了吧,被人打败了还是被羞辱了”

  杜寒烟yi语中的,白大官人讪讪地擦着汗,yi时无语,三个女人里,最了解他的,是杜寒烟,白大官人甚至有点怕她。

  不管怎么说,白大官人这yi次是铁了心要好好练功,在他心里,输给谁都可以,就是绝不能再输在白衣剑卿手上。他本来天资就高,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yi身不错的武功,如今这yi用心,境界几乎可以用yi日千里来形容。

  过了正月十五,闹过元宵之后,按习俗,白大官人要带着三位夫人,逐yi去拜亲戚。第yi个要去的,自然是白大官人在江湖中最大的靠山,流水剑客的府宅。流水剑客江信鹤,就是白大官人的外公,当年白庄主夫妇带着他那个无缘的儿子,就是在去看望江信鹤的路上,遇上山体塌方而丧生。

  流水剑客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三十年前,白道人士攻打世外魔域,就是流水剑客跟与他齐名的落花剑客双双联手,击杀魔宫主人上官天泓于当场,从那之后,流水剑水的江湖威望便达到顶点,如果不是后来没有找到盟主令,江信鹤就是最有可能继商震南之后成为武林盟主的人。白大官人年纪轻轻,能成为yi庄之主,行走江湖,又无人敢惹,多半还是沾了江信鹤的光,否则,谁理他。

  流水剑客膝下无子,只有yi个女儿,偏偏又不幸早亡,留下白大官人这么yi个宝贝疙瘩,流水剑客极是疼爱于他,白庄主夫妻刚死的那yi年,老人家索性把外孙儿接到家中小住了大半年,这大半年,也是白大官人武功进展得最快的yi段时间,因为流水剑客在武功上对白大官人相当严格,只是白大官人年少气胜,怎么可以忍受得住日日夜夜不停歇地练功,终于,yi满十七岁,就迫不及待地闯江湖去了。第yi年,就娶了李九月回家,他既已成家,流水剑客自然不好再留他在家中住下,让他回了白家庄。

  不过白大官人还是有些孝顺的,每到逢春节c重阳,他都要带上夫人们去看望流水剑客,在江湖游荡的时候,发现yi些延年益寿的好东西,多少钱他也买下来托人给流水剑客送去。

  对于外孙儿和外孙儿媳妇的到来,已经是年过古稀的流水剑客极为高兴,尤其是这yi次外孙儿居然主动请他指点武功,可把老人家给乐坏了,连声说成了家的男人,心性也跟着成熟了不少。

  白大官人心里有愧,自己做的那件见不得人的事,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告诉外公,只有在武功上加倍下功夫,原本还想多住几日,把流水剑客的老底掏空,可是实在经不住老人家时不时在他耳边念叨着要抱重孙儿,只住了七日,白大官人就借口还要到三位夫人家拜年,溜了。

  李九月和杜寒烟是表姐妹,李家和杜家不仅是姻亲,而且同住扬州城,白大官人不敢厚此薄彼,在李家和杜家各住了三天,然后,带着三位夫人yi路直往苗岭。苗岭,是前往苗疆的必经之地,凤家,就在苗岭边上住,是苗岭上有名的医家。

  李九月和杜寒烟都不喜欢去苗岭,因为那里接近苗疆,传说苗疆女子都有yi种媚法,能勾引男人,让男人迷她们迷得要死,不过凤花重毕竟入了白家的门,于情于理,她们都必须陪着yi起去拜访凤家长辈,否则就是没教养c不知礼节了。

  在凤家,白大官人同样只住了三天,就带着三位夫人往回赶,不过难得yi家子yi起出来yi趟,应三位夫人所求,白大官人带着她们顺道往苗岭附近的怪石林去游玩,这地方在苗岭也算是yi处风景胜地,近百亩的土地上,寸草不生,怪石林立,只是外人多半不知,鲜少有人去游赏。

  然而,这yi去,又横生枝节,生出许多事来,却是白大官人始料不及的。

  怪石林,在石林镇边上,白大官人和三位夫人乘着马车,yi路走yi路欣赏风景,慢腾腾地差不多走了四c五天,才抵达石林镇。这是个偏僻小镇,白大官人原以为镇上不会有客栈,找人yi问,才知道居然有yi家小客栈。

  原来,石林镇这个地方,石多土少,种不了庄稼,北面有yi座石棺山,倒是林密野兽多,这里的人家大都以打猎为生,每年的五月c七月c九月,都有皮毛商人到这里来收毛皮,于是镇上专门为这些商人盖了几间石屋做客栈用,平时由yi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管理,偶尔也有路过的旅人会住进去。

  马车在客栈外停下,白大官人先走进去,yi看客栈里面,虽然简陋,打扫得还算干净,心里满意了几分,回头招呼李c杜c凤三女下车,绿玉c怡红c蓝英三个丫头提着包袱紧跟在后面。

  这时yi个老头儿从客栈后堂转了出来,yi看几个衣着华丽c相貌不凡的男女站在那里,哪还不知道贵客上门,溜溜地迎了过来,道:“喜鹊枝头叫,贵人上门来,公子c夫人们里面请坐。”

  杜寒烟噗哧yi笑,对李九月道:“表姐,这老头儿嘴巴真会说,张口就是吉利话。”

  李九月也抿嘴笑。

  “老头儿,你这儿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凤花重绕着客栈大堂走了yi圈,只在角落里发现yi只呼呼大睡的黑猫,连张桌椅都没有,想坐都没地方坐。

  “夫人别见怪,眼下这季节,鲜少有外人来,所以家什桌椅什么的,都让小老儿收拾起来了,您稍候,小老儿这就把东西全搬出来。”

  “不忙,我们赶了几天的路,累了,你先领我们到房间去。”白大官人yi边说,yi边随手扔下yi锭碎银。

  “请随小老儿来,小店yi共只有六间房,不知公子准备要几间”老头儿带着白大官人等人转进后堂,yi扇门后面就是yi个天井式的院的,左右中间各两间房。

  “六间房我都要了,对了,晚饭不用你来煮,让蓝英去,你帮着她到马车把我们带的食材拿下来就行了。”

  不仅是食材,就连被褥,马车上也带齐了。蓝英去做饭,绿玉和怡红则到马车上把东西全都拿过来,到房间里铺上。

  白大官人笑眯眯地看着三女,道:“就六间房,今儿晚上,谁陪为夫睡”

  杜寒烟哼了yi声,道:“做你的美梦,我要陪表姐睡,你yi个人抱着被子滚床单吧。”

  白大官人脸yi垮,巴巴地望向凤花重,凤花重揉了揉腰,蹙眉道:“这几天坐马车坐得腰酸背痛,没精神陪你。”

  她yi边说,yi边却偷偷向白大官人眨了眨眼,然后嘴巴对着杜寒烟yi驽,白大官人顿时乐了,轻咳yi声,却仍是故意yi脸苦色,大叹他美色当前,却无福可享。

  天色快黑的时候,蓝英已经做好yi桌的饭菜,过来喊他们,热腾腾的饭菜看起来格外诱人,让人食指大动。出门在外的时候,没有那么讲究,加上三个丫环,坐了yi桌,就连客栈的老头儿,蓝英也给了yi碗白米饭,上面连肉带菜夹了半碗,把老头儿乐的,蹲在客栈门口就大口扒起来,直嚷嚷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

  就在这时候,远远地,传来yi阵马蹄声,老头儿耳朵不好,眼睛也不亮,直到来人在他面前停下来,他才注意到,赶紧起身招呼:“两位客人,打尖还是住店”心里却纳了闷,怎么yi天之内来了两拔人,这时节往日里可是淡季,两c三个月也未必能见着yi个人。

  “老人家,我们要住店,开两间房。”

  平缓清朗的声音听来yi阵舒坦,老头儿愣了yi下,才猛然想起,客栈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忙追在两人身后,道:“两位客人,真是对不住了,小店已经客满,实在”

  就是在这时,在里面吃饭的白大官人听了声音转过头来,惊呼yi声:“白衣剑卿”

  来人果然是白衣剑卿和薛无,他们两人那日走出隧道之后,在那片旷野的尽头,发现了yi片被火烧后的废墟,找了七天七夜,终于,发现了yi处地下密室,从里面找到了失踪三十年的盟主令。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当他们顺着原路走出世外魔域的时候,意外的遭到yi群黑衣人的伏击,薛无被yi剑刺中胸口,几乎丧命,白衣剑卿yi发狠,将这批黑衣人尽数毙于掌下。他寻了yi处隐蔽山洞,让薛无养了半个月的伤,等薛无能走动以后,两人再次上路,yi路上,频频遇到黑衣人袭击。白衣剑卿根据黑衣人伏击的路线,发现正是他们回洛阳的路线,当时薛无有伤在身,他没办法,只得带着薛无改变行程,准备从苗岭小道,绕远路偷偷潜返回洛阳。

  绕路之后,果然没有再遇上黑衣人,薛无的伤势也渐渐好转。可是,谁又能想到,这yi绕路,竟然会再次碰上白大官人,仿佛冥冥中的安排,无论怎么走,他们两个,都会碰到yi处。

  薛无听到白大官人这yi声喊,不由望过去,只见这yi桌人是男子俊美无俦,女子各有千秋,俱是绝色美人,就连三个丫环,也yi个个清秀可人,不由暗暗惊赞,笑道:“原来是二哥认识的人,这就好办了,不知这位兄台可否让两间房出来”

  白大官人的脸色极为难看,本来这些天跟三女yi路游山玩水,他已经不再做那个噩梦,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得到解脱的时候,白衣剑卿却又出现在他眼前。

  因为他转头望着白衣剑卿,三女看不到他的脸色,只以眼前这两个男人真的是白大官人的旧识,于是凤花重开口道:“既然是汝郎的朋友,自然好说,不过我们人多,只能让yi间房出来,成吗”

  薛无大喜,对着凤花重长长yi揖,道:“夫人心善,免了我与二哥露宿之苦,在下这里多谢了。”

  凤花重见薛无风度翩翩,举止温文,说话有礼,不由笑逐颜开,正要开口,白衣剑卿却突然道:“东篱,我不认识他们,这份人情不好相承。”

  “啊”薛无yi愣,眼睛在白衣剑卿和白大官人之间转来转去,这时才发觉两人之间气氛紧张,不像是朋友,倒像是冤家路窄了。

  白大官人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转过头对凤花重斥责道:“你怎么可以随便跟外人搭话,又不认识,看上去都不像是好人”

  凤花重被叱得莫名其妙,yi双杏眼蒙上了yi层水雾,低着头瘪着嘴不吭声了。

  白衣剑卿转过头,平声静气地对老头儿道:“老人家,没有房间也没关系,可有地铺,让我们兄弟在柴房休息yi晚便可。”事实上,如果不是薛无的伤还没好全,他片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地铺有c有的客人请随小老儿来”

  第三章1

  白衣剑卿和薛无yi走,白大官人也无心吃饭了,筷子yi扔,道:“我吃饱了,先回房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晚上我要练功,你们没事的话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他走了之后,凤花重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抽泣道:“我说错什么了”

  李九月取出丝帕帮她擦干眼泪,道:“凤妹妹,你别哭了,汝郎他心情不好,你多体谅些。”

  杜寒烟道:“他心情不好,就冲凤妹妹发火啊,明明是他自己叫出那个人的名字,白衣剑卿白衣剑卿咦,这个人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啊”

  “妹妹你听说过”李九月好奇道,她刚才见白衣剑卿yi身白衣,下摆处沾了些泥土,明明很脏,可是穿在他身上,偏偏就是有种潇洒不羁的感觉,让人觉得,这才是男儿本色。

  “天yi教表姐听说过吧,三年前曾经在扬州跟我们杜家争过地盘,本来已经快要争输给我们,偏偏就是这个人yi来,就扭转了天yi教的败局,整个扬州水道都被天yi教控制在手里。”杜寒烟不太服气道,但是她的父兄却对白衣剑卿推崇备至,原因在于,白衣剑卿在夺取了整个扬州水道的控制权之后,并没有独吞,而让选择了与身为地头蛇的杜家联手经营,把到口的肥肉还能吐出yi块来,白衣剑卿的潇洒大度,是江湖中人公认的。当然,威恩并施,以利相诱,也不失为换取人心的yi个好方法,天yi教的根基毕竟不在江南,白衣剑卿这yi手,也是为了免犯众怒。

  “听上去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李九月微笑。

  “原来汝郎认识这么了不起的人,奇怪,他为什么说不认识汝郎呢”凤花重也不哭了,低着头冥思苦想。

  杜寒烟没好气道:“笨蛋,我看八成是汝郎得罪过他,算了,吃饭吃饭,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最了解白大官人的人,果然还是杜寒烟。

  白大官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个时候他哪里能静下心练什么功,只在不停地想白衣剑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跟踪而来他想做什么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说不认识他,真是气煞人也。

  “竟然敢说不认识我”

  白大官人越想越气,yi掌拍在桌上,白衣剑卿是什么意思,想报复,来呀,他又不怕他,这些日子虽然yi路走走玩玩,然而练功的事,他可半点没拉下,就不信还会打不过白衣剑卿,在树林里,他被白衣剑卿连刮十个耳光,这份奇耻大辱,他yi定要讨回来。

  可是为什么那天白衣剑卿没有杀了他,今天又装做不认识他有阴谋,yi定有阴谋,白衣剑卿不会善罢干休,他表面上越是装得不在乎,就肯定越是阴谋。他想做什么

  白大官人想来想去,越想越不安心,终于,他下了决定,yi人做事yi人当,不管白衣剑卿想做什么,他也绝不会让白衣剑卿伤到三女,等大家都睡了,他就去找白衣剑卿问个清楚。

  柴房里,等老头儿铺好地铺出去,白衣剑卿和薛无两个人,取出干粮,就着老头儿送来的热茶,吃了起来,不过白衣剑卿显然心神有些不宁,有yi口没yi口,薛无两个大饼下肚,他连半个也没吃完。

  薛无眼里透着深思,看了他yi会儿,突然道:“二哥,那个长得像小白脸yi样的男人是谁”

  “啊他叫白赤呃,我不认识。”白衣剑卿难得有这么失常的时候,见薛无看着自己yi脸深意,他叹了yi口气道,“白赤宫,这个名字你可能不熟悉,江湖中人都称他为白大官人。”

  “流水剑客的外孙,传言他是江湖第yi美男子兼第yi风流人,今日yi见,倒也名符其实,yi张小白脸,带着三个大美女c三个小美女,招摇得很啊。”薛无“哦”了yi声,语气里倒有几分不屑,旋即又道,“二哥,你跟他有仇”

  “没有。”

  “那就是有怨”

  “也没有。”

  “二哥,你把小弟当小孩儿骗啊,无仇无怨,你看他的眼神儿就不对。”薛无凑近白衣剑卿的脸,想要把白衣剑卿的神情看清楚,却被yi只药瓶砸在他脑袋上。

  “今天你自己上药,我累了,先睡下。”

  薛无揉揉脑袋,解开衣服,他胸前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不过在没有完全好之前,药还得天天抹。上好了药,薛无推推白衣剑卿躺下的身体,道:“二哥,还得烦你给小弟包扎yi下。”

  这几个月,他跟白衣剑卿同行同住,又蒙白衣剑卿几次把他从黑衣人手里救下yi条命,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时候也不像刚认识那会儿那么客套了。

  白衣剑卿哪里是真睡,薛无yi推他,他就起来了,帮薛无把胸前差点要了命的伤口包扎好,薛无乘他包扎的工夫,又开起了玩笑。

  “二哥,是不是那个小白脸抢过你的心上人”

  白衣剑卿冷哼yi声,手上微微用力,顿时疼得薛无嗷嗷叫。

  “二哥,小弟错了,错了还不行,别用力了,伤口要裂开了。”

  白衣剑卿这才松开手,缓缓道:“我不认识他。”

  “好,不认识就不认识,睡觉,睡觉,明儿还要赶路。”

  薛无吹熄了墙边yi盏油灯,柴房里顿时陷入yi片黑暗,再无半点声响。

  又是yi个不眠夜。

  确定薛无睡熟之后,白衣剑卿缓缓坐起身,伸手去摸酒葫芦,拔开壶盖往口中倒酒,却倒了个空,才想起,里面的烈酒早在薛无中剑的时候,就用掉了,这yi路上只顾逃脱黑衣人的追杀,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也忘了买酒,当然,更没有再想起白大官人过。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或者正要把那夜的事情完全忘掉,却不料,在这偏僻小镇的偶遇,让他的心里再起波澜,像是yi池水,无论怎么想要平静,却总在涟漪将消的时候,吹过来yi阵风。嘴上说着不认识,可是心里想的却全是那个人,怎么也无法抹去。

  白大官人就是yi颗魔星,而他已然魔星入心,否则,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不能yi掌打死那个混帐东西,为什么yi见到白大官人,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里就乱了,他真的恋上了白大官人,这个事实无比荒谬,却又无法否认。

  原来他白衣剑卿,也不过是个以貌取人的浑蛋,自嘲地咧咧嘴,白衣剑卿轻轻拉开柴房的门,手里拎着空空的酒葫芦,也许,客栈老头儿那里有酒。

  yi轮新月挂在夜空里,弯弯的月芽仿佛是老天爷咧开的yi张嘴,布满嘲笑的表情。连老天都在讥讽他,白衣剑卿仰着头,天生yi张笑面上,平生第yi次露出了矛盾与挣扎的表情,然而,连他本人也没有察觉的是,在矛盾与挣扎之下,隐隐还藏着yi抹不甘。

  白衣剑卿,始终是yi个无所顾忌c生性潇洒的不羁之人,这世上,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男人又如何白赤宫最好识相yi点不要再来招惹他,不然,就算是得罪了流水剑客,乃至于得罪整个江湖,他也会把人虏走,用yi根铁锁锁上十年八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白衣剑卿”

  白大官人yi个人坐在房中,估摸着几女应该差不多都睡熟了,他才悄悄走出房门,没走几步,yi眼就看到白衣剑卿背对着他站在天井里,仰头望着天空。他看不到白衣剑卿的表情,但是夜风刮过他的身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