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畏惧,而是他本性那么好,对人那么好,有愧于他的话自然心有不安。
他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学学他哥,这也是一种不得不说的魅力所在啊。
在第一小学大门前,有带着鲜艳红领巾迎风飘扬的高年级学生站岗,眼珠溜溜的盯着一群群上学的学生,看看谁没戴红领巾,谁没穿校服,谁没整理好仪容,抓到了漏网之鱼就立马叫身边的人登记姓名,扣班分。
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哥,别忘了有家长会呢!”申烬在原地磨蹭想跟他哥多待一会儿。
张珂笙摸摸他的头:“知道了,晚上七点半对吗?”
申烬点头,温馨的一幕看的叶峥峰心里酸的不得了,要让他爸摸下他的头,肯定下一秒就把他给扭断了……
撇开眼的少年显得有那么点漫不经心,然而一只手搭在他肩上,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叶峥峰看过去,张珂笙对他道:“让小烬带你去找林校长,在让他给你安排班级,他是我父亲旧友,应当可以把你安排在小烬班上的。”
“我会带他找林爷爷的,哥,你去青城大学吧!”申烬怕他哥迟到,催促道。
“那我走了。”张珂笙朝他俩笑了笑,转身离开小学校门。
叶峥峰依然呆愣在原地,难道珂笙哥不知道,那些事他那十恶不赦贱到家的臭爸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吗?还亲自交代申烬去找校长要个照顾……
“喂你走不走啊,还愣着干嘛?”小黄鸡少年不耐烦的道。
叶峥峰低着头突然笑了两声儿,家长会是吧?这种温情怎么可以只有小鸡仔一个人能享受呢!
25教授
之前一直没说张珂笙选的什么系,青城大学近些年新开的金融管理系非常吃香,但在大一时他已经选择了医学系医药学这个专业。
研究中药是他的一门古怪的爱好,没有人知道他受过什么影响。
张珂笙自己知道的是,从他三岁起他老爹就会教他认山中草药,张家的秘术中总少不了这些,到他七岁时,张敏华亲自教他的,就是认蛊。
他的幼年读物第一本就是《赤水玄珠蛊记》据说是他老爹少年时期的笔记,张珂笙对蛊基本知识掌握就是从这一本笔记得出的,毒虫,人体寄生……自古有善恶,蛊也在其中。
善用蛊可救人,凭人性而论,张敏华如自己所愿般,将自己的衣钵传给了儿子,祖宗有训:即便张家没落,各分家都不能让秘书失传,若违者,必天罚之!
张珂笙学医不仅出于自身爱好,还是为了更好的研究蛊术,他老爹的笔记中除了恶的,竟有一半是来写那些世人从来都不知道的救人蛊术。其中复杂有千万,似藕般丝连不断。
久而久之,这差不多也成了他的一个心愿。
然而最让张珂笙在意的是,张家先人朱墨有以身饲蛊的经历,且那先人的身份也是他老爹千查万查才知道,张朱墨也是个阴阳人,生来带有异香,后竟还生养了子嗣……
这世间有太多的奇妙不被世人所知,而张家所有的已经可以逆天了,只是本家的事如今张珂笙并不怎么清楚,看似无意的,他老爹也没有过打算要跟他讲的一清二楚。
有一点令他心生犹疑的是,七年间他根本就没有回想过八三年发生的事,就像有人故意让他遗忘般。而今遇上叶峥嵘,才宛如触发了机关似的,有所恢复。
青年若有所思的走在教室走廊上,对站在前面等他的好友周晓天也没注意到。
“哎珂笙,想什么呢这样入迷?”周晓天呆愣了片刻,走上前去拍了好友的肩膀。
“晓天?”张珂笙反应过来自己想事情想的过于入迷,竟然忘了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他。
好友的反常让周晓天感到好奇,但既然张珂笙没说,他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天把申小烬带回家问出什么了不?他跟谁打架了?”
……
两人一同走入教室,按照老座位坐在最后一排。
周晓天是不知道申烬就是那天在棋社巷子里被人追赶的小孩,张珂笙也没告诉过他,对外的说法一直都是申烬是他的表弟。
这门课是教授按照往常的习惯拿了花名册点名,在点到张珂笙时,倒是顿了顿抬眼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高深莫测的点了个头,继续点下一个。
张珂笙对此毫无所觉,他正回顾上一堂课的笔记,直到身旁位置的人戳了他一下。
“怎么了?”
周晓天朝他挤眉弄眼一番,似有非凡的意义。
张珂笙盯了他半晌,在好友期待含有笑意的眼神中道:“你昨天陪你奶奶看了好几场戏曲吗?”
……周晓天感觉到忧伤,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没了之前那般兴奋的感觉。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张珂笙:“什么?”
周晓天凑近他,拿书挡住头对他悄悄道:“教授!!孙教授的女儿!!”
张珂笙:“……”这跟他陪他奶奶看了几场戏曲有什么关系吗……
周晓天无力的耸肩,老实认输:“我卖个官司挺难的,从没成功引起你兴趣过一次。”他偷瞄了一眼讲台上的中年教授一眼,继续咬牙小声道:“我没陪我奶奶看戏,她昨晚约人打小牌去了。”
“哦。”张珂笙一副了然的样子,点头。
可是,他还是不认为这个跟孙教授以及孙教授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周晓天低低哀嚎一声,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瞪着张珂笙道:“前半个月是个那什么西洋情人节你知道吗?”
张珂笙回忆了一下,那天青城大学好像是有那么点与众不同,虽然变化不大,但身处其中的气氛还是有些怪异的。直觉敏锐的他不可能没察觉出来。
而且他还记得那天自己在车棚等周晓天,有个女生抱的满怀的书被人撞了一下,人绊倒在地上,书也掉了满地。
他是个爱书的人,自然看不得灰尘沾染书籍的事情发生,于是便主动帮那女生捡起书。
然后在周晓天朝他按单车铃时将书递给了那女生,便同好友一起离开。他连那女生的模样都未看过,依稀只记得是个长发飘飘,一身洁白长裙的女子。
“除了这个,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啊。”张珂笙回忆道。
周晓天哼哼一笑,“这已经算发生了,原来那天的你们两个已经接触过了,难怪我觉得车棚里的人挺像那谁的,没想到真的是孙伊水!”
张珂笙愣道:“孙伊水是谁?”
周晓天:“……”你就不能对谁谁谁,系花有个印象吗?
他把面前的书微微抬了抬,移了移方向,孥嘴道:“喏,那边顺数第七个位置的女生,她就是孙伊水,讲台上孙教授的亲女儿。”
系中一枝花的存在!
张珂笙一脸迷茫,他真的不懂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了。
周晓天觉得真是够了,他觉得自己在忍下去可能今天的肺都不够装气儿了,于是他放弃了听课的打算,教育一下自己的好哥们儿,该如何敏锐的感受到少女怀春的荡漾心情。
张珂笙表示自己才是对自己的好哥们儿一万分的不理解,他为什么一定要对一个少女有荡漾的心情呢?
“好,你君子,我小人!你高尚,我猥琐!”周晓天咬牙喃喃道,“我应该把□理论看完的,昨晚就应该看完的,然后坚定自己□信念的!”不然他觉得自己要输给张珂笙了!
靠右边墙第七个位置一头秀发的静美少女悄悄转过头看向后排窗户边坐着的俊秀青年,浅浅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细碎的刘海,白色的衬衫,握笔轻松淡然的姿态,一切都那么符合她梦中人的要求。
如此儿郎,当合她美意。
26伏笔
张珂笙一堂课就是被周晓天知心教导过来的,等下课有学生都差不多走光了,他还没把话啰嗦完。
讲台上的教授第一次把他的东西收拾的那么慢,那么两三分钟的时间,他似乎还把收拾好的给重新打乱了两遍,直到第三遍他抬起头,见教室里的人就只剩下两个学生后,扶了扶他那厚重的老眼镜儿,郑重的咳嗽一声,道:“张珂笙同学,今天我上的课你听过之后有何感想啊?”
被周晓天念叨的青年闻声望去,好友口中的孙教授用极其严肃的目光盯着他。
张珂笙有种不妙的预感,他感觉自己像被人打量的物品一样,而这位中年教授就像在评估他一般,眼皮稍微跳动一下,他从位置上不失礼仪的站起来,谦和有礼的回答道:“教授授课一直是学生的关注,我之前一直听周围同学说起您的课堂气氛让人易融入,也是同学们谈论最多的,而我也是如此认为。”
孙教授难得挑眉,听到这话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但看得出还是满意的,虽然青年半口不提自己的想法,都加在其他同学身上,但是他本身就足够出色,教授被他委婉夸奖的颇有几分高兴。
还算是个会说话的孩子,教授心中评价,对女儿描述的对象的印象更加深了分好感。
周晓天在张珂笙站起来时屁股也离开了凳子,听完好友说的话和看见教授的反应,十分想要摇头。编的可真好听,就像他真的认真听了课似的,偏生教授还真信了……所以这就是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不一样吗?
真恨他妈没给他张倾国倾城的脸。
“你是可造之材,却不可骄纵。”孙教授顿了顿,眼光扫到站在他身边的周晓天,眯了眯眼:“你旁边的……是周晓天同学吧?”
本是旁观者的周晓天受宠若惊的回应:“是我,呵呵……教授。”没想到教授会提到自己,周晓天笑的憨厚想给个老实忠厚的印象,却不知看在孙教授眼中就显得傻里傻气,不如在他眼中英才张珂笙了。
他冷哼一声:“我见你上课一直拿书看得认真,就不知道我说过的内容有没有记住?”
周晓天傻了,心虚道:“啊,有的有的,您一直是我心目中最敬仰的老师,才不会在课堂上开小差呢。”
孙教授严肃认真的盯他片刻,终于在他满头大汗下放过他,他道:“你应该学习张珂笙同学,做到心中无物,这样才会在医学路上走的更远!就这样吧。”
周晓天满脸受伤的站在原地注视着教授的离开,刹那间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如张珂笙了,因为他有颗易碎的心……
教室后门,张珂笙停下脚步:“还不走吗?”
“我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周晓天喃喃道。
张珂笙难得的一次发出轻笑,他对讲台看一眼道:“其实你也可以人格回去的。”
周晓天被他的笑看愣住了,青年的眼中满是笑意,有点坏,有点故意。
“我可不敢!”周晓天驳道,他可没有好友那样的能力,天资聪颖,会举一反三,且不说他相貌,为人处世也是让周围人所喜欢的。
两人一同出了教室,下楼梯在转角处却突然被人叫住。“张珂笙!”
那声音清脆甜美,让人光听着都会不自禁浮现出一个甜美的少女身影。张珂笙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少女温柔的眉眼,洁白的长裙,披肩的长发,胸前抱着书驻足在原地静静的望着他。
走廊上投下阴影,风轻轻吹起少女的裙摆,长发飘飘,是男生梦中情人的模样。
张珂笙默默的回视她,他仿佛透过她在寻找谁的影子。记忆的深处,他从码着一堆书的书桌上一篇报纸下抽出张年代已久的黑白照片。
时光温柔了岁月,就如同照片上倚栏而靠的旗袍女子的秀美笑颜,温暖着拥有那张照片人的心。
老爹从未跟张珂笙过多的说起他的生母,那个真正出生于江南小镇落魄书香世家的窈窕淑女。深爱一个人,把她放在心里,用后半生的岁月回忆她并抚养与她共同的孩子,与孩子一起共同想念她。不说不是因为情浅,而是浓到深处,不敢过于说多怕太过想念而心疼。
张珂笙像母,容貌清美,但他更多了几分源自于父亲的俊丽。他突然想问问那个在深山上隐居的父亲,看着与母亲肖似的自己,他到底是什么感想?
他后来听说,他母亲虽然陪在父亲身边不久,可是彼此都为对方付出诸多。年少时,他确实是不知在情感方面表现不在乎的父亲背后是怎样的情深。
……
抱书而站静静望着青年的孙伊水略带疑惑的出声唤:“张珂笙?”她不懂为什么青年默默看着她的目光中有一丝淡淡的忧伤,虽然一掠而过但凭她的目光却是不会错过的。
周晓天在他身后轻轻碰了碰他。张珂笙收回思绪,虽然容貌有着同样的温柔,但到底不是相同的人,他道:“同学,你是?”
女生愣了。
站在他身后的周晓天差点摔倒,稳住身体后却不敢朝大多人的梦中情人看过去,只能努力的低着头,用手不停的戳好友的背。心中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这个不怜香惜玉的混小子!
张珂笙稍稍向旁边挪了挪步子,对女生点头,用认真的口吻含着歉意道:“对不起,我想我是第一次见到你?”
他的表情毫不做作,孙伊水盯了他看半会,确定他不是在撒谎,而且也认真的道歉了,心中虽然失落却也没有生气,语气温温柔柔的道:“也算吧。”也算是今日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拿眼睛看她。
“我叫孙伊水,与你是同系同学,不过,今天我是来道谢的。”
周晓天在当事人身后已经有些无地自容了,奈何张珂笙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他问:“道谢?”
孙伊水心中失落更深,面上却依旧带笑,看样子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她道:“前些日子我抱了一堆书去我爸爸办公室,不小心被人倒,书也掉了一地,当时在自行车棚里,是你主动帮我把书捡起来的。”
她话中把前因后果说的都很清楚,并且隐约间透着好感,一个女生做出第一步也算是不容易了。
孙伊水话中的意思让张珂笙和周晓天听得明白,可是张珂笙却没有做出什么她期待的回应,楼梯口青年仅是淡淡“嗯”一声,然后是面对所有人都谦和有礼的态度:“助人为乐,应该的事,你不必要记挂在心上。”
女生的笑容一僵,眼中失落已经掩盖不住。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青年礼貌告别,转身迈着步子下楼梯,直到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我,我也有事,孙同学,再见!呵呵。”周晓天尴尬道别,匆匆跑下楼梯。
直到一个人都没有了,女生的温柔的笑渐渐淡去,她在想,看上去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说的话却那么的刺痛心脏呢?
&p;1t;&p;1t; 君戴花
一路出了青城大学校门,周晓天追在张珂笙身后呶呶不休道:“怜香惜玉,怜香惜玉你懂不懂?没看见孙伊水那模样楚楚可怜的吗,好歹给个笑嘛!”
“我又不是卖笑的。”张珂笙淡淡道。
周晓天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无奈道:“我不是那意思……总之,你今天这么对她,孙教授怎么办啊?”
张珂笙卖了个笑给周晓天,“我今天这么对教授了吗?”他反问。
周晓天:“……”
张珂笙步子停了一下,他的侧脸白皙如玉,用柔喃的语气低声道:“哪怕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她的温柔像我母亲,可也仅仅只是如此。”
知道好友母亲早逝的周晓天愣在原地,青年的表情充满怀念,让人不忍去打扰。
因为张珂笙确实有事,所以二人就在校门口分开了。看着他远走的清瘦修长的背影,周晓天突然反应过来,这与他拒绝孙伊水有什么关系吗?!
恍然间,心又碎了……
张珂笙没有回家也没有去申烬的学校,时间还未到。他乘坐3路公交车到达目的的,下车后找到了普普通通的一家草药堂,他已是这里的老熟客了。
此时,药堂里除了他没有一个客人,柜台里面有个矮矮瘦瘦驼背的老人在打盹儿。因为药堂是开在老屋子里的,光线昏暗,白日间这里面竟然点上了蜡烛。
他走到药柜前停下,轻敲柜面,惊醒了做梦正香的老人。
“陈伯,我来拿药。”
老人浑浑沌沌的睁开眼,半天才清楚面前站的人是谁,他不紧不慢的“哦”了声,道:“是你啊……今天十五号,哦,到日子了。”
张珂笙报之一笑。
老人抹了抹眼睛,从药柜下面拿出个灯笼,把柜面上的蜡烛放进去,然后慢悠悠的从里面走出来,“走吧,跟我取去,日子来的刚及时,那帮小东西先前正闹的厉害。”
老屋的灯泡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换了,没有人擦拭,一根线吊着它摇摇晃晃的。
张珂笙随着老人跨过高高的门槛,从里面穿过,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乌漆墨黑的人眼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样子。
门一关,灯笼里的烛光亮堂的,屋子里靠着墙壁摆了一圈的黑色坛子,上面各有标记,坛子有大小区分,要找想要的不容易,除非是必经之手,对这些都记得门清,才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张珂笙扫了一眼所有坛子,随着记忆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摆放的位置,那是在墙角的地方,与其他坛子不同的是,三个小坛子以鼎立之势被一块木头做的板子压制着,坛盖上铺满了草药,板子上面是好几垒砖块。
张珂笙眼神微动,走过去。他把砖头一块一块搬下来,再是板子,然后扫开草药。他轻轻的摸过坛子的表面,里面有东西似感应到他的触碰发出动静来。
27匪夷
下午四点整,张珂笙从草药堂出来,手里提着几包草药,三月过去一半,得感冒的人还是非常多。他还是喜欢用这些古老的药方条理健康。
偏僻的街道上,有偷鸡摸狗的人开始出来活动。他们好像见他只有一个人,盯了他一会儿,各自交换心知肚明的眼神,然后几个人从四周一齐围了上去。
“兄弟,长得可俊,有烟抽不?”领头的眯着他的小眼,跟旁边两人上下打量他。
从被人盯住,到被围堵的张珂笙一直面不改色,连点惊讶都没有露出,这让其他三人感到一种被无视不被害怕的不爽感……出来混的,总得要让别人害怕他们不是?
“嘿,真淡定的,是不?”混混朝他身边的道,他人跟着发出嬉笑。
张珂笙静静扫过他们,都是二十三四的青年,穿着喇叭裤,手背以及手臂上都有纹身,还有的刺在脖子上的。
清淡的声音道:“麻烦让开好吗。”
混混们没想到青年真如所说的那样,依旧是那副淡定模样,害怕畏惧的情绪神色统统都没出现过。
有时候,越显得淡定的人,越会惹人生气。
“哟,说的还挺有礼貌的,这声音可比那些明星好听多了!”
“可不是……你们再瞧瞧他那张脸,嘿,跟个姑娘似的,这皮肤也水嫩水嫩的,不会就是个女的吧?!哈哈哈……”
张珂笙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出言挑衅了。他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侧了侧身,从一个混混身边走过去了。
“嘿,怎么着还想逃呐?”
“是怕了吧,嘿嘿,哥几个儿拦住他,脱了他衣服让咱们看看是不是个真男的!”
目不斜视的青年眉头一动,显然已有不悦。
混混们猥琐笑着逼近,带着狰狞的恶意,他们想要马上看到青年哭着告饶的狼狈样子,最好是脱了他的衣服,打他一顿,然后让他光着全身在大街上乱晃,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不要脸的样子!
心中有恶的人,最见不得别人的美好。
“别碰我!”
张珂笙打开一只伸过来的脏手,退后几步。
他根本不会打架,练过的拳脚都是他老爹教的太极,千练万练也只能在别人伸手过来时阻挡几下,旁人看着有架势,但坚持不了多久。
混混们见他如此,心中的恶意更甚,别人的痛苦是他们心理上最大的快乐。
然而就在一只手抓住了张珂笙的手时,其中一个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脖子上刺有纹身的混混手上不知何时爬了只通身发紫的蜈蚣,毒虫的利牙早已深陷他的血肉中,随之正慢慢溃烂。
那混混面色痛苦瞪大眼睛看着这只触角皆为白玉色的毒虫啃食自己的肉,全身的疼痛仿佛都聚集在那处,也许是溃烂流血的地方太过震撼人心,混混不由得感到一股尿意,地上湿了一滩水渍,空气中尽是难闻的气味。
“这是什么!”有人惊叫。
“啊,蛇!怎么会有蛇!”
没人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蛇虫出动,令人毛骨悚然。任他们胆子在大,也没人敢在看到同伴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时候去面对这些来自于大自然的生物。
捡起地上的草药包,张珂笙飞快的从这个偏僻的街道上离开,在他路口处他微微回过神朝原先的地方看去,地上的上空飞舞着一只金色昆虫,他神色晦暗勾起手指吹了声口哨,看见金色昆虫在上空打了个转向他这个方向飞来后,再不停留直奔先前的来时路。
大街上,偶尔有人注意到一个俊美青年形色匆匆,似后面有人追赶他般,却没人发现他的上空有只小小的金色影子不远不近的跟着。
&p;1t;&p;1t; 君戴花
叶峥嵘是在中午接到他办公桌上的公用电话的。他那颇讨张珂笙喜欢的儿子告诉他今晚有家长会的事,晚上七点半到八点半结束,来不来都随便他。
放下电话他就冷笑了,这小子还是在跟他怄气不给他好处的事了。不过他是他老子,想给就给么,不想给就乖乖的等着,敢翻天就压的他趴下!
第一小学的家长会……
“老板,晚上七点还有个小聚会。”吴坼提醒道。
叶峥嵘在文件签上他龙飞凤舞的大名,“推掉,不去。把家长会的事记着……一天下来人怎么样了?”
吴坼垂下的刘海掩盖住他惊讶的神情,说是小聚会,可去的人都不是小人,办的事也不是小事,难道就被一个小小的家长会给挤掉?
那位张少爷也真是有本事。
吴坼更低了低腰身,恭敬道:“其中一个跟丢了,另一个说看见张少爷……”他把下面人报告的情况详细的又说了一遍。
办公桌上在文件签字的手顿住,钢笔划破了纸页。一时室内静默的可以听见针掉落的声音。
看着心腹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不敢有任何动静,叶峥嵘扔掉钢笔在桌上,半晌若无其事道:“生病了吗,去草药堂抓药?”
吴坼:“下面人说,出来时确实看见他提着药包。不过……”
“磨蹭什么,说。”叶峥嵘冷道。
吴坼被他冰冷的目光看的再也不敢抬头,“不过张少爷出来时碰到几个痞子,随后纠缠起来,下面人看见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蛇虫出动了,毛骨悚然的很。”
手段?
那样清隽无双的人会有什么手段?
叶峥嵘微微挑眉,突然想到让人查到的青年的父亲,那个资料上报告上再如何详细都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老人。不过,唯一没让他放掉的是,他还查了荷市某些人的底,居然有些还是这个老人的旧识。
“大苍山,依旧是上不去?”他转了个话题。
吴坼听他提到大苍山不多不少的露出了些异样,然后道:“当年那条路已经找不到了,派了好几批人了,山大林深,都是一个样子,当年您做的印记也没有了。”
就像有人故意抹去的。
叶峥嵘眼中深意加重,他的嘴唇抿紧,目光幽深不发一语就说明他已经有些动怒了。
吴坼的腰已经弯的不能再弯了,哪怕没有对上主子的目光,他都觉得身上寒意加重了,男人的威压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再多派些人去,就算上不了山顶,在周边扫荡也行。总要有动静才会有人知晓。”叶峥嵘道,“出去吧,把这些安排好。”
吴坼点头,转身走向门。
“对了。”男人突然出声叫住他:“纠缠他的那几个痞子让人把他们待过来,先清理一下,我再问话。还有,把这份文件拿去重新做一份。”
额头已有微微汗意的下属顿了顿,拿过办公桌上的文件终于离开了会让人窒息的地方。他懂男人的意思,清理……就是好好伺候一顿纠缠张少爷的痞子们,再拖来给他问话,随后是死是活就看主子的心情了。
&p;1t;&p;1t; 君戴花
夜晚七点,张珂笙从宅里出来打算从这儿走着去第一小学。身后申烬和峥峰跟着他:“哥,咱们跟你一块儿去呗?”
张珂笙回过头,去哪儿,去听老师有没有说他们坏话吗?
“待在家不好吗?”他道。
申烬乖乖道:“和你一起去一起回有个伴儿呗,再说了我跟这小子还能一起给你做个保镖呢!”他瞅了从学校回来就变得酷拽酷拽的叶峥峰一眼。要不是看他回家没饭吃,他才不会让他进宅门呢!
张珂笙笑了,这时候整个城市华灯初上,哪有那么多不安全。
“就待在家里,峥峰今天就留在这里吧,让小烬给你换洗的衣服。”
叶峥峰立马变得腼腆又害羞,根本看不出先前面无表情的样子:“好,珂笙哥你注意安全啊,八点半回来的时候我们在路口接你啊。”
申烬:“……”
张珂笙点头,让他们关了大门的其中一扇,然后踩着地上的流光去了学校。
第一小学的校门口。
一辆小黑车停在不远处,寺等候已久般在张珂笙的身影出现后,就有人从车上下来了。
张珂笙脸上是不可置否的惊讶,男人来干什么?!
叶峥嵘敛去一身的冷意,走到青年面前轻笑道:“我也是家长。”
新来插班生的家长,也需要开会吗?!!!
申烬的班级在教学楼的四楼,一个年级是一楼,小木课桌,小板凳,上面有着岁月的痕迹,不知被多少学生使用过,上面还有被小刀刻画的痕迹,又或者一些小孩子不知从哪儿看来的诗词。
但最多的是那一条重重的三八线……有拿小刀刻过的,有的是粉笔添加的。
来开会的家长准时到的都差不多了,在张珂笙同叶峥嵘两人一同走进教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凝聚在他们二人身上。
早来的家长都是从一年级就认识的,只有张珂笙叶峥嵘两个是陌生的,而且年纪还那么年轻,长相也是那么的出色,一身气质让人极为赏心悦目。
讲台上的女教师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着张珂笙,可是却没想到青年身旁还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这又是哪位家长?
28突破
在张珂笙找到申烬的座位后,他发现男人竟然也跟着他后面坐在了旁边课桌的一个位置。
已成教室焦点的两个唯二的男性家长默默对望,张珂笙略微皱眉:“你不应该找峥峰的座位吗,怎么随便乱坐?”
叶峥嵘冷扫一圈对他们投以注目的其他家长,用一副笃定的口吻道:“他的位置就是这个,他喜欢粘人,牛皮糖。”
……也许爸爸是最了解儿子的?若让叶峥峰知道了,心中定是呼吼大草他爸三万遍。
张珂笙对他冷淡的评价儿子是个牛皮糖感到无语,同时又觉得不赞同。或许是因为他自小得他老爹照顾无声无息的关爱较多,所以对男人如此对待儿子的态度感到不悦。
但是他又知道一个道理,他并不是他们的什么人,没有指责的权利。于是他在男人的目光中闭上了那容易令人遐想的唇,默默移开目光。
讲台上的老师是个负责的好老师,她见过张珂笙却没见过叶峥嵘,只能半猜半想他是谁的家长。
这次的家长都到齐了,除了这两男性是个半新鲜人和全新鲜人外,其他的她都熟。
在发表演讲的中途她就猜到那位气势非凡英俊霸气的男人绝对是她班上新生叶峥峰的家长!原因是那看人的眼睛都透着冷然,只是叶峥峰是个不靠谱的,性子多变,心情好时朝你笑一下,卖你个乖,不好时冷眼看人让她这个老师也觉得胆寒。
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就比如她颇为喜欢的学生申烬,在老师面前表现都是讨喜的,这更得于他有个容貌出色俊秀如竹的兄长。
在到家长会最后老师找家长谈话的过程后,一大堆家长围上去,你一声儿我一声儿的唤:“李老师,我家小胖乖不乖?学习还好吧?”
又或者:“……我女儿身体不太好,李老师你要帮我好好看着点她啊,我就怕出个毛病来我这个当妈的没照顾到……”
“还有我家的……”
……以上。
教室里唯一没混乱的地方就是唯二的两位男性坐的位置了。等班主任搞定大部分家长后,快八点半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了张珂笙和叶峥嵘了。
“呵呵,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久了。”尽责的班主任歉意道。
叶峥嵘没有说话,张珂笙见他没有接腔的意思,只能礼貌对他弟的老师道:“不麻烦。老师刚才说要交春游费是吗?”
“是的是的,呵呵。”老师点头道,拿出她的班主任记事簿翻开给他看:“之前校长有开会,说是为了进一步培养学生们的学习乐趣,所以组织了去植物园参观游玩。让缴费也只是植物园的门票而已。”
班主任记事簿上面写着费用五块,不算车费,学校组织校师生徒步。
张珂笙了然,他从衣服里拿出两张两块,和一张一块的人民币递给她。
在轮到叶峥嵘时,班主任同样把记事簿放在他桌子上,方便他看的时候,男人扫了一眼就没有动作了。
他身上戾气重,虽然早已被时光轻轻收敛,但更多的是冷漠的深沉。哪怕是淡然无波的一眼,也足够让小百姓老师感到心惊。
于是,“这、这位是叶先生、生吧……请您看,看一下笔记。”老师都快哭了。
……许久。
在旁边的目光看过来,并挑眉时,叶峥嵘终于动了手,他慢慢的从西裤里摸出真皮钱包,当着老师和青年的面打开,里面没有一分两块、五块的钱影……
他面无表情,抽出张红票子,用极其理所当然的冷淡口吻道:“能找吗?”
这鲜艳的红票子让老师睁大了眼:“没、没有。”
于是,怎么搞?
当来自不同的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时,张珂笙瞥了叶峥嵘一眼,默然无语的再次给了老师五块钱。
……
…………
………………
等告别了小老百姓班主任老师后,张珂笙前脚走出教室,叶峥嵘轻弹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衣灰,慢慢站起身跟上了他。
寂静校园中,脚步声轻轻,影子重叠,张珂笙走了一半路却突然被人拉住。
叶峥嵘用力一扯,将他拉进怀里,一手掐着他的腰不准他乱动,冰冷的目光在月光下平添了分淡淡的柔和。
“做什么?放开!”张珂笙心绪微乱,皱着眉推他。
叶峥嵘嗅着他的香气,感受着他手下那腰身的清瘦,声线冷淡却透着点不怀好意道:“你这么喜欢那俩小子,给峥峰当妈好不好?”
在轻柔的晚风中,男人的话语透着蛊惑,可话中的含义却让青年惊了慌失了色。
张珂笙唇微启,被他说的话吓的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这简直荒唐!从没有一个男人被要求着做别人的母亲,张珂笙被腰强有力的双手禁锢着,他的腰身比个女人的还要细,更柔韧也不为人知的敏感。
显然,叶峥嵘在摸上他的腰时就已经发现了,他不肯放开他,霸道的嗅他肌肤上的香味,男性强烈的气息染在青年的衣服上,让他有种整个人没有一丝缝隙被完全包围着。
“好不好,嗯?”叶峥嵘蹭了蹭青年白皙细腻的脖颈,在他脸上印下一连串的轻吻,那温度火热的让青年觉得心慌。
张珂笙虽然清瘦,但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当他面对的是一个深藏不露有武力的强大男人时,他的挣扎于他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以至于挣扎时被掐着的腰身有泛疼起来。
当一个人真的想反抗另一个人时,他所使出的力气是他平时的两倍,张珂笙不傻,莽撞是没用的,他既然能在慌乱间沉下心,就能对付叶峥嵘。
他不再无用的挣扎,而是主动抱上了男人。
当那让人感到心醉的异香凑近后,叶峥嵘震惊欣喜于青年的主动,他抱着怀中的人,有那么一刹那,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身体里一直空着的某处,似乎就在那一刻被填满。
可惜,那样的美好持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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