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有山扭头看了后面跟着的人一眼,几个汉嘻嘻哈哈地说“那有啥,顺手的事。”
来之前,村长就提前跟他们说了此行的目的,他们或多或少地从其他人口,知道这个新来的知青是个大方的,不会让他们做白工。这就够了,农闲的时候,能多做点活村里人都是愿意的,闲着也要吃粮食,能做活挣粮也是好事。
许恒洲看出他们的态度都很乐意,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给向辰使了个眼色。
向辰心领神会,故作天真地看着陈有山,软声道“伯伯,我也想要,我想要个围墙,黑娃说山上野猪会下山,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呀”
陈有山一怔,确实,前几年闹荒的时候,山上的树皮都被他们村里人掀了吃了,确实有两头野猪跑下山,被村里人打杀了,偷偷把肉分着吃了。
向辰说得有理,许恒洲要下地,他一个小孩一个待在家里,这屋离山脚又近,确实得有个防护。
但是修围墙也不是个简单活,而且这屋一圈,院里就该是许恒洲兄弟的地盘了。他们乡下地广人稀,这边地方又偏,倒不在乎这点儿地,可是,许恒洲他是个外来人啊
要是他啥都弄好了,房出钱修,围墙也盖了,以后这屋想收回去,难
陈有山沉思片刻,心一横,盖就盖呗,本来就是个破屋,人家出了钱规整好,给他住也没啥。
看现在这局势,这些知青指不定还要留多久,要是在这定居,就是他们村的人了,以后再写个契,把这房分给他算了。这俩兄弟,小的只听说会读书,大的可是能修打谷机那是本事人啊,能留他们村也挺好的。
而且,就算人要回城,这房他们也搬不走,留在村里,还不是归村里了,怎么算都不吃亏。
不过小的说了不算,陈有山最终还是把目光转向许恒洲,毕竟他才是这个家里做主的人,怎么做他说了算。
许恒洲满脸愁绪,半揽着向辰,向辰缩在他怀里,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其他人,好像真得很害怕的样。
“叔,这也是我担心的,说实话,要不是怕给您添麻烦,我早就跟您提了。”许恒洲诚恳道。
陈有山心里有主意,一扬头,对身后的汉们说“你们怎么说”
“我们没问题。”一个年纪稍大些的汉先开口,他是陈喜的大舅,陈喜老婆是他妹妹,他也是从妹妹口,得知上次陈喜来修屋得了什么报酬。上次陈有山找的人里就有他,结果他跟人一起走了,后来知道,他把肠都悔青了。
所以这次陈有山一来找他,他就同意,还想带上他的大儿,可惜陈有山没同意。
剩下的人里也大部分是上次走掉的,他们也没什么坏心肠,就是不愿意白白做工而已,多做就得多吃,主家不管饭,他们就得回家吃,家里的粮食哪够,这不只是做白工,更是倒贴所以他们才不愿意。
于是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这些汉们来帮忙修屋,因为冬天农闲,地里的活实在少,这些天没停,基本上没什么活了,有的话工分也少得很,大都是妇人半大的孩去做的。加上许恒洲这边工程量又大,所以他们决定不去上工了,直接白天来做。
按照村里的规矩,许恒洲应该给他们管饭的,早晚不说,午这一顿是必须的。但是他家现在这个情况,明面上粮食不多,家里做饭靠的是个瓦罐,怎么也管不了这么多人的饭食。
谈到这里,陈建设控制不住了,他抢先道“给点儿白糖也行,咱可以回家去吃饭。”
他也没想多要,就跟上次差不多他就很满意了,虽然这次活要多一些,可是也不是啥难做的,虽然要回家吃饭,但是要能挣点儿白糖回去,问问他身边的,哪个不愿意。
陈有山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要不是他自己儿,他真想把他给撵出去,咋这么没眼力见,人主人家还没说话,他插个什么嘴
他们是都愿意,可是许恒洲苦笑道“不行啊,我手上也没几两白糖了,都已经给出去了。”
陈建设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陈木头手上的那几个纸包,眼狼光闪烁。
陈树上前一步挡住他,微带着些得意道“我们家这些可不是白糖,是城里的点心,你看我们作甚。”
陈建设更羡慕嫉妒了,那点心他爹给他分了一块,他拿回去跟老婆孩分着吃了,甜啊,又甜又香,他还吃到了几颗芝麻,香的不得了。
结果呢陈树这个家伙,他爹手上竟然有几包陈建设羡慕得眼珠都红了。
陈老大被陈建设的余光扫到,把纸包往自己怀里塞了塞,脸上露出一个憨笑,就是不说话。
倒是跟着来的有个机灵的年轻人,眼珠一转,试探道“那咱要点儿点心行不行”
他们也知道城里点心稀罕,没想要多少,一人给两块,带回家给家里人尝个味道就行。
陈建设立刻反应过来,两眼放光地看着许恒洲“对,点心也行。”
可是许恒洲不能这么干,他一摊手,无奈道“只剩下一包开了的,给我弟弟吃的,实在没多的点心了。”
这下陈建设看陈树是真嫉妒了,其他人是没吃过想尝尝味道,他是尝到了还想再尝,知道是好东西,全让这个陈树给截胡了,气不气气死了。
其他人闻言也很失望,但他们不是无理取闹地人,人家都没有了还能让人给变出来啊
许恒洲看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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