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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会鬼迷心窍,把自己的爱当成了征服另个男人的成就感,甚至变本加励地要从白衣剑卿身上索取更多的成就感。

  耳中的水声突然消失了。白赤宫心头跳,满心的悔恨突然消失无踪,折磨了他两年的那股马蚤热窜了出来,盘桓在他的小腹下,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在瞬间抬头,灸热坚硬有如烙铁。

  白衣剑卿在擦洗下身。

  修长而有力的腿,有时候会盘住他的腰,有时候会无意识地踢蹬,有时候会因为高嘲的余韵而微微发抖,他这时就会把白衣剑卿的腿拉开,看着双股之间那处密岤因空虚而收缩,他以为这样做是为了羞辱白衣剑卿,后来才明白,他其实是想要看到白衣剑卿隐忍羞恼的表情。

  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欲望,温度高得连自己也感到吃惊,他竟是如此地渴望着白衣剑卿的身体,摆弄了会儿,却没有半点要泄的样子,反而更加坚挺。他要白衣剑卿,无法克制地想要拥抱那具身体。

  不,不能这么做,他不要让白衣剑卿更恨自己,理智在拼命地阻止,可是身体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从墙角处站了起来,跳出了窗户,又从隔壁窗户跳了进去,他甚至没忘记关上窗。

  停下来,快停下来,他在心里叫喊着,可是双脚却依旧向前走,转过了屏风,他看到了自己日夜思念渴求的人。

  27

  白衣剑卿坐在浴桶里,裸露在水面上的肌肤比记忆中白皙了许多,可是仍然像以前样,闪动着玉质的光泽,沾着水气之后,更显温润。然而上面隐约可见的鞭痕却让白赤宫心里痛,愧悔之下他不敢面对,几乎就要转身离开,却被白衣剑卿的动作所震惊,忘记了逃离,脑中片空白。

  白衣剑卿在自蔚,他的背紧紧贴在浴桶边缘,他的头部向后仰着,满头的白发垂在了桶外,眼眸半闭,眼缝处透着点点星光,他的面颊因情欲涌动而透着酡红,嘴唇微张,不时逸出声喘息。他只手用力握着桶沿,只手隐在水下,突上突下,套弄的动作比两年前明显熟练了不少。

  也正是这个动作,将白赤宫脑中最后点清醒击散,他变得更加沉重的喘息声惊动了白衣剑卿,眼眸猛然睁开,带着几分湿意地看着白赤宫,唇角微微抽动了下,然后,对着白赤宫,他缓缓伸出了手。

  “剑卿”

  白赤宫扑了上去,把抱起了那具思念了两年的身体,他的剑卿,他爱的人,再也不放手。

  白衣剑卿的邀请恍如梦境般,只有怀中真实的触感让白赤宫明白并不是做了两年都没有结束的梦。

  他小心地将白衣剑卿从浴桶里抱起,放到床上,用浴巾擦拭着上面的水珠,如同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不知怎地,白赤宫心里浮起了句不相关的诗句,心里的温柔涩得有些发苦。完全不同的,他所触到的不是凝脂,而是鞭痕,他的无力不是娇嫩,而是完全失去武功的无力。

  目光碰触到白衣剑卿饱含情欲的表情,白赤宫感到白衣剑卿的身体,表情,切的切都性感到了极点。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遇到他的时候会疯狂,原来他碰到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被情欲掩盖了理智。

  原来他是这么爱他,自己却不知道。仿佛把尖刀划过心上的痛楚,白赤宫感到心里不停地滴血。为什么直到白衣剑卿变成这样他才会发现为什么他要让自己爱的人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他可以无视白衣剑卿为他所做的切和自己早已经爱上他的事实

  白赤宫不停地轻吻着白衣剑卿的身体,只希望能给白衣剑卿最幸福的情事,遗忘掉以前所有的不快乐。

  白衣剑卿却因为早已挑起的情欲得不到满足微微蹙眉,半闭的眼睛微微勾,看着白赤宫,虽然已经染上情欲的色彩,却仍然不失清明:“白赤宫,你不快些做,那就快些出去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白赤宫怔忡了下,不由得苦笑起来,以前拿他来发泄,谁知自己也有今天,本来应该不舒服的,可是心口隐隐有种撕扯的疼痛盖过了切。在浴桶中漂浮的雾气氤氲中看到白衣剑卿自蔚的性感模样,早已让他情欲勃发,此时又与白衣剑卿肉体摩擦,白赤宫早已隐忍不住,可是要他跳过前戏直接进入后段,他又十分不愿。

  不想再让白衣剑卿忆起以前的痛苦,他不希望在情事上像以前样只顾着自己发泄,而让白衣剑卿承受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巨大痛苦。可是白衣剑卿的要求却让他进退两难。

  他爱他,不会拒绝他的切要求。

  白赤宫抬起白衣剑卿的腿,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感到白衣剑卿由于失去武功,原来修长坚韧的双腿如今已经萎缩了不少,枯瘦得像是不小心就要折断了般,白赤宫感到自己的心如同琉璃在火上灼烧,猛然要爆裂开来。怎么会这么瘦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白赤宫恍惚着,让自己欲望的坚挺在白衣剑卿的岤口游移,由于太过激动,怎么也不能进入。他爱的人已经不像当初了,他必须千百倍的小心才不会让他受伤,可是再怎么小心,自己又怎能压抑住触碰到他时的疯狂

  白衣剑卿的长发已经散乱在枕上,原先的柔软青丝已经变成片银白。青丝已白,情丝也已经断了吧。

  白赤宫迷蒙地想起,白衣剑卿方才对待他的样子,连恨都没有,而只是仿佛对陌生人的淡然,心里阵刀割的痛楚。

  “白庄主,你不行就算了吧。”白衣剑卿看见他长久没有进入,慢慢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看了他眼。白赤宫是喜欢让他跪着进入的屈辱姿势,因为这种姿势能最大程度地羞辱到他,并且能更深的进入,想不到今天却选择了别的姿势。

  从前已经过去,不必再回头,但是这种姿势对自己的腰身来说,也是大折磨,白赤宫直不动手,难道要等着自己的腰断么

  白衣剑卿满面情欲的性感让白赤宫再也隐忍不下,寸寸地进入那个思念了两年的密岤,仍然如同两年前的紧窒炽热,可是身体已经很难承受了。

  他的爱人他亲手折磨了三年的爱人,此时就在他的眼前承受着来自于他的欢爱。白赤宫满心的酸楚,慢慢动了起来。

  28

  细心和温柔的确能更快地带来快感,白衣剑卿不得不承认白赤宫了解自己身上的每寸地方,也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得到快感。体内敏感的那点持续被摩擦着,白衣剑卿难耐情欲的快感折磨,不由得逸出小声的呻吟。

  “嗯啊快些再快些”白衣剑卿本来以为自己在情欲的浮沉中仍然能保存理智,但是在白赤宫温柔的抽动和调情的抚摸下,不由得无助地抓住白赤宫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更是撩人。

  白赤宫让他抓着自己,看见他如斯性感的表情,不禁心口温柔得都微微泛疼起来。他爱的人,为什么不早点对他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情人的喘息越来越加剧,白赤宫感到他抓住自己的手越来越紧,几乎要留下道痕迹,却也不敢挣开,温顺地让他抓住自己。

  情欲的高嘲让白衣剑卿发出声叹息,松开了白赤宫的手,留下了五道手指的印痕。情事后的白衣剑卿更显得性感到了极点。即使是身上的鞭痕,也让这具肉体变得更有魅力。剑卿,世间独无二的剑卿白赤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温柔,此时自己欲望未退,而剑卿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再不能承受过多的情欲了。

  “你出去吧,我累了。”

  情事后的白衣剑卿声音有种低沈的沙哑,却带着种莫名的情,让白赤宫的欲火仿佛燃烧到了极致。

  他不会再伤害他半点的。

  白赤宫慢慢地抽出身来,欲望经过所爱的人的密岤疼爱过后,变得更加的紫胀通红,却是要委屈了。

  白赤宫无奈地苦笑了下,道:“那你好好休息。”

  他慢慢俯下身,在白衣剑卿已经疲倦到了极点的面容上轻轻吻。留恋地看了他最后眼,白赤宫披上衣裳,走出门去。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白衣剑卿带着几分疑惑睁开了眼。白赤宫的行为太反常了,竟然强忍着没有发泄的欲望,从他的身体里退了出去。事实上,在赶白赤宫出去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白赤宫会听他的话,他本以为白赤宫会受激,会在他的身体上胡乱发泄通,然后白赤宫就会发现,他现在身体已经无法承受他的旺盛情欲。

  只要白赤宫明白了这点,就不会再跟着他了。白衣剑卿直认为,白赤宫既然没有杀他,又路跟着他,多半还是觊觎自己的身体,两年前他就发现白赤宫对他的身体产生了迷恋,或许这种迷恋并没有消失。

  所以,当他发现白赤宫闯入房间之后,并没有半点意外,白赤宫的面容上布满潮红,眼中情欲浓重,让那张本就冷魅绝美的脸,显得更加勾人魂魄。白衣剑卿对着这张让人无法不心动的脸,伸出了手,他的身体需要抚慰,他也要让白赤宫明白,他们之间,连身体上的契合,也已经没有了。

  他们两个,本就不该相遇,那三年的交集,不过是锁情针下的场错误,阳关道和独木桥,他们注定不同路。

  可是白赤宫退出去了,带着高涨的欲望,或许他现在已经去找别人发泄欲望去了。用手蒙上了眼,白衣剑卿停止了思绪,疲劳的身体让他无法再深思下去,睡意阵阵涌上来,在坠入黑暗前,他始终疑惑着,白赤宫到底为什么会退出他的身体

  29

  情欲得到了舒解,这夜,白衣剑卿睡得分外地香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腰腿间隐隐有些酸软,却没有多少疼痛的感觉,显见昨夜白赤宫是极为体贴的。

  “剑卿,你醒了”

  白赤宫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他的手里端着盆水,白色的热气从水面上腾起,将那张脸笼罩得朦朦胧胧,使白衣剑卿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语气里判断出他此时的心情,应该是极为欣喜的。

  “白庄主,不敢当,我自己来就好。”

  白衣剑卿从床上下来,从白赤宫手里接过水盆,放在盆架上。个高高在上的公子给他端茶送水,只怕在来的路上,白赤宫已经引起不少人侧目了。

  白赤宫的身体微微僵,勉强笑道:“剑卿,我只是想对你好点”

  他心里明白,无论他现在对白衣剑卿多好,也无法弥补曾经造成的伤害,原以为经过昨夜,白衣剑卿多少原谅了他点,现在才知道,昨夜不过是白衣剑卿自己的场发泄。他在白衣剑卿眼里,正如两年前白衣剑卿在他眼里样,是泄欲的工具。

  明明身体里有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在漫延,可是他还是要露出笑容,这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自食恶果,他不想在白衣剑卿面前露出悔恨的神色,那并没有任何用处,恐怕还会被白衣剑卿认为他又在作戏。

  白衣剑卿用水扑面,挤干布巾擦了擦脸,也许是最近吃的药膳起了作用,他的面容越发显得红润,精神奕奕,如果不是那头白发,始终带笑的脸应该是很能吸引姑娘们的目光。

  白赤宫看得有些痴迷,他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细看过白衣剑卿的脸,以前不看,是因为他心里不敢面对,可惜那时候他不知道,只以为是自己讨厌白衣剑卿。仅以五官来说,白衣剑卿的脸既不够英俊,也不够精致,可是他却有种不羁的潇洒气度,而且面颊上的两个酒窝又凭添了几分亲切,即使是站在像白赤宫这样外表出众的人身边,也分毫不逊色,甚至还要超出筹。

  当年的白赤宫,除了张面皮,完全比不上白衣剑卿,而且就算是那张脸,看久了,也就那样儿,不像白衣剑卿,会让人越看越想看,越看越觉得好看。

  白衣剑卿洗好脸,抬头就见白赤宫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不由皱皱眉,暗忖:难道经过昨夜,他还没有死心心里这样想着,口中却道:“白庄主,还有事吗”

  他虽已想开,不再去强求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但已经放出去的感情又如何收得回来,当年自己受尽折辱,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放弃了爱,也无法去恨,再见面,只当做个曾经认识的人去相处,各取所需,倒也坦然。

  所以他没有拒绝白赤宫的跟随,没有拒绝那些药膳,有白赤宫在,那些江湖屑小就不敢近身,而且药膳对身体大有补益,这些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没有拒绝的必要,他又不迂,难道就因为不能爱,要亏待了自己。

  只要把住自己的心,不再沦陷,他就还是那个潇洒自在的白衣剑卿,心无所牵,人无所念,白赤宫又能把他如何。

  白赤宫见他相问,虽然白衣剑卿生疏有礼的语气微微刺痛了他下,可他仍是笑着道:“剑卿,我让伙计在大堂里布置了桌药膳,比平时又多加了几味补品,你下去尝尝吗”

  “吃了这些日子的药膳,我的精神好多了,让白庄主破费了,点小意思,请白庄主收下。”

  白衣剑卿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放在白赤宫的面前。他跟穆天都在红枫谷住了两年,多少认得些药材,他吃的药膳里面,其它不说,光是人参燕窝这些珍贵药品的分量可够足的,怕是花了白赤宫不少银子。白吃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当然也不可能跟白赤宫算明帐,只好拿出身上大半的银票,估摸着应该够了。

  白赤宫的脸色蓦然变白了,笼罩上层怒气,冷魅的气息下子逼向白衣剑卿,道:“剑卿,你这是这是”

  然而视线触及白衣剑卿的满头白发,他的怒气立时半分也发作不出来,曾听闻古人夜愁白头,剑卿剑卿的白发,莫非就是被他伤透之后,也夜白头。他怔怔地望着,心痛难当。

  30

  其实这倒是白赤宫误会了,白衣剑卿的头发,是因为伤势过重油尽灯枯而变白,虽不是因情而夜白头,归根到底,白赤宫也有责任。

  白衣剑卿自是不知白赤宫在想什么,略略整了下衣裳,下了楼,大堂靠南的窗口边果然布置了桌热气腾腾的药膳,他刚走过去坐下,白赤宫已经紧跟了过来,踌躇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在白衣剑卿旁边坐下,见白衣剑卿没有赶他,自是喜不自甚。

  “剑卿,尝尝这道百合银鱼羹,这银鱼是我命人特地从太湖送来,路快马,送来的时候还是活的,保证味道好又滋补。啊,对了,这是山药枸杞炖乌鸡,你也尝尝,还有这道灵芝炖兔肉,鹿茸汤”

  不会儿,白衣剑卿面前就高高堆起了许多菜,他不得不阻止白赤宫的殷勤,淡淡道:“白庄主,我自己来。”

  此时,白赤宫的行为已经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先不说白衣剑卿满头白发,面容却不老,已经够引人注目,单是白赤宫那张冷魅绝美的面容,也是吸引别人目光的焦点,偏偏他还半分不懂隐藏,当众殷勤地给白衣剑卿舀汤夹菜,就算是晚辈对长辈,也没有这样亲密的,能不让人侧目吗。

  白赤宫停下了手,立时便发觉大堂里片窃窃私语,他是什么耳力,自然听出是在议论他刚才的举动,当下冷下脸,眼扫过去,身为天下第庄的庄主,这两年里,他的威势与日俱增,竟震慑得那些人心惊胆寒,个个噤声不语,纷纷低下头去。

  他这才转过头来,柔声道:“剑卿,我们是夫妻,你不需对我如此客气。”

  白赤宫的声音虽低,但此时大堂里片安静,别人自然是能听得见,白衣剑卿知道这点,却也不甚在意,只是淡声道:“白庄主,你是在提醒我把那日没有写完的休书重写遍吗”

  “不不是”

  “小二,取纸笔来。”不等白赤宫辩解,白衣剑卿已经高声喊道。

  “不许拿”白赤宫眉眼瞪,把那个正准备取纸笔的伙计吓得缩头躲到柜台后面去,他转过脸来,又是和颜悦色,“剑卿,你不肯原谅我,怎么罚我都行,只是别提休书的事,我绝不会休你。”

  白衣剑卿也不坚持,仍是淡淡道:“张纸而已,写与不写,并无多大干系。”在他的心里,他跟白赤宫已经没有关系了,写不写休书无所谓。

  白赤宫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心中又是酸楚又是苦涩,却不敢再说什么,唯恐白衣剑卿突然又改变主意,坚持要写休书。他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只跟白衣剑卿磨下去,来硬的他不舍得,那就来软的,只要白衣剑卿心中还有丁点爱他,早晚会跟他回去。

  吃饱之后,两人前后回到房间,取过包袱,牵马出客栈,仍然是白衣剑卿在前,白赤宫跟在十丈之后。他们这走,客栈大堂里立时便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声再次响起。

  “喂,李兄,你刚才听清没有,那个年轻美貌的男子说什么来着夫妻”

  “两个男人,自称夫妻,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呸”

  “这种事情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啧啧,不知是谁家的,半点脸皮

  也不要”

  “嘻嘻,也不知道谁是夫谁是妻”

  “我看那个白发男子好象不太理睬那个美貌公子,说什么写休书来着”

  “耶,难道是始乱终弃,奶奶的,这么美貌的公子,老子看了也动心,他居然不想要”

  “啐,你少动歪脑筋,不怕家里母老虎呀”

  “说说而已话说回来,那两个男人到底是谁呀”

  “我好象隐约听到白庄主这个称呼咦难道是”

  “这位兄台,你想到了说来听听,让我们大伙儿也开开眼界”

  “各位,噤声噤声,江湖上,姓白的庄主,又生得如此美貌,能有几个不要说了,小心自己的脑袋”

  “啊,难道是是天下第唔”说这话的人自己捂住了嘴,脸色也微微变。

  31

  客栈里再次安静下来。

  但凡闯江湖的人,都知道哪些人自己能惹,哪些人绝对不能去碰。白赤宫年纪是不大,但是他成名早,背景厚,早年仗着外公流水剑客的威望,与江湖上各大帮派都有来往,即使是做出纳娶男妾的事,也没有人出来对他说三道四,反而更助长了他的声威,引得无数少年男女追捧,自然也有不少嫉妒之人。

  两年前,白家庄夜庄毁人亡,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看他蹶不振,谁料想白赤宫不但没有颓废,反而把那些没有多少背景又倾慕他的少年男女招募进白家庄,之后踏南山平黑寨,横扫了整个江南,使白家庄的势力空前膨胀,下子就成为江湖第大庄。

  这下子再也没有人敢小看白赤宫,只奇怪白赤宫有这样的实力,又怎么会夜之间就被灭门,听说白赤宫的几位夫人全都死了,连那个江湖上最贱的男人,也死于场大火。这件事的真相,直是江湖中大疑案,只是白赤宫不说,谁又能查出来,就连号称无所不知的百晓生,也只隐约分析出可能是跟白衣剑卿有关,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

  猜出了那个美貌公子的来历,另个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除了传言已死于场大火中的白衣剑卿,又还有谁能跟白赤宫夫妻相称,只是不知为何竟是满头白发的样子。

  江湖之中,什么传得最快

  当然是八卦,尤其是名人的八卦。仿佛夜之间,客栈里的这幕,就已经被人夸张了十倍百倍,传遍了整个江湖。

  这个消息惊动了很多人,反应最激烈的,自然是些梦想着能当上白家庄新的女主人的女子,纷纷摩拳擦掌,准备着要找白衣剑卿的麻烦。不过这些未出深闺的女子,能有多少手段,听说白赤宫寸步不离地跟在白衣剑卿身边,就打起了退堂鼓。她们可不想当出头鸟,坏了自己在白赤宫眼里的好印象。

  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麻烦找上身,总有对自己自信过度又不信邪不怕死的人。比如落花剑客的孙子赵明思。落花剑客跟流水剑客是挚交,所以赵明思自小就认识白赤宫。

  赵明思从小就喜欢白赤宫,尽管小时候不太明白,越是喜欢就越是爱跟白赤宫做对,直到被白赤宫压在身下狠狠揍了顿,他痛在身上,心里却十分喜欢,只觉得跟白赤宫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后来,赵明思被落花剑客送到移花宫去学武,直没有再见过白赤宫,等到赵明思学武有成可以出宫的时候,却听说白赤宫纳了个男妾。赵明思气得要死,借着白赤宫给儿子办满月酒的机会,故意勾引白赤宫。

  他成功了,也失败了。他成功地将白赤宫勾引到床上,夜颠鸾倒凤,说不尽的风流快活,但第二天白赤宫就将他置于旁,再不搭理。他死缠活赖地跟在白赤宫身边两个月,看着白赤宫枕边人换了个又个,他气极,也妒极,却毫无办法。直到落花剑客闻讯而来,把他强行从白赤宫身边押走。

  不久之后,他就听说白家庄夜之间庄毁人亡,乘落花剑客不注意,他又偷偷溜回来了白赤宫身边,利用移花宫的势力和落花剑客在江湖中的威望,帮着白赤宫重新建庄,尽管落花剑客被他的行为气得大病场,不久就过世了,他也没感觉到半点哀伤,反而沾沾自喜着,再也没人能阻碍他了,他幻想着总有天白赤宫会发现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他爱的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江湖传言,白赤宫跟白衣剑卿在起。他不信,他知道白赤宫这次到燕州去,是去拜祭白衣剑卿,这还是他乘着白赤宫喝醉酒的时候套问出来的。个已经死了两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了赵明思大感不安,打听清楚白赤宫目前所在地方,他快马加鞭地赶去。

  终于,在黄河边上的赤水渡,他追上了白赤宫。虽然心急如火燎,赵明思却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刻意寻了机会,装做是偶遇。

  32

  当时白衣剑卿正站在渡口边上,火影马在他身边低头啃着地上的青草,时不时还晃几下尾巴,打个喷鼻。白衣剑卿双手负在身后,远眺着黄河,那泛着黄色的河水仿佛是从天尽头奔涌而下,浩浩涛涛,声响震天,阳光下,飞溅而起的水珠折射出万道光芒,几乎令人无法逼视。然后水流在半途打了几个旋儿,在河道比较宽的地方,流速减缓下来,终于形成了眼前这个渡口。

  黄河水从天而降的场面,非常壮观,在这样的自然景色面前,人显得极为渺小,白衣剑卿看着神驰不已,这赤水渡他并非第次经过,但却从不曾留心地观赏这难得见的壮观景色,此时细细看来,才知道自己以往执着于其它无谓的事情,却错过了世间许多美丽。

  已经错过的,没有办法再拿回来,所以,他要珍惜以后的每天,认认真真欣赏眼前的每份美丽。

  白衣剑卿在这渡口已经站了整整个时辰,全副心神都沉浸在眼前的壮观景色里,忘记了周围的切。他看景色,十丈外白赤宫则痴痴迷迷地看着他。

  自从在客栈里暴露身份以来,路上遇见的江湖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想看热闹的,有想看稀奇的,也有不怀好意的,更有贪图天教的十万赏金的。这样的局面白赤宫早有意料,甚至当时在客栈里,他是故意对身份不加掩饰。

  白赤宫这样做,当然不是想要将白衣剑卿置于险地,而是他自信自己绝对能保护得了白衣剑卿。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白赤宫了,如今的他,有能力,有地位,有势力,更有颗迫切想要弥补的心,他要在白衣剑卿面前证明这点,让白衣剑卿原谅他,重新接纳他。公开身份,来是向白衣剑卿表明他的爱意,二来是向世人宣告白衣剑卿是他的人,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自己掂量着,别以为天教的十万赏金是那么容易拿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要让白衣剑卿明白,只有他能够保护他,虽然这种行为不够光明磊落,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白衣剑卿随时都会甩掉他,火影的速度太可怕了,当初白衣剑卿只不过比他早步出了燕州,他不眠不休追了三天三夜才追上。白赤宫现在最害怕的事,就是白衣剑卿个心情不好,纵马狂奔,他不怕自己追不上,只怕在这段脱离了他掌控的时间里,白衣剑卿出了什么事。

  所幸,这路上,白衣剑卿慢慢悠悠,走上几里地就要停下来休息,喝几口酒,看看风景,遇到有水的地方,还给火影刷刷毛,细心关爱的模样,看得白赤宫嫉妒不已,恨不能取火影而代之。

  但始终只能是想想而已。白衣剑卿看风景的时候,他就看白衣剑卿,在他的眼里,什么风景也比不上白衣剑卿的个眼神个动作更让他着迷。拥有的时候没有珍惜过,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哪怕就是这样简单的个眼神个动作,也能让他情不自禁。

  再也不能失去了,这两年,别人以为他风光无限,却不知他只是无处排泄痛苦,自己没事找事做,借以减轻心中的那股空虚寂寞以及无法说出口的悔恨。

  幸好白衣剑卿还活着,幸好按住胸口,曾经的痛苦悔恨在悦来居里第眼看白衣剑卿的背影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看着,已经是上天对他的眷顾。只是还不够,他想要的更多,他是贪心,可他不认为有什么错,想要的,就要使尽手段去得到。这点,他与当年的白衣剑卿,没有什么两样。

  日头渐渐西移,余晖将天边照得片金红,远远地,最后班渡船出现在视野之中。

  “剑卿,我们过河吧,错过了这班渡船,今儿夜里就要露宿在野外了。”

  白衣剑卿收回远眺的目光,看了看天色,道:“今夜我想露宿。”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份夺天地之造化的大气与壮丽,他还没有欣赏够,或许,只有在这样的壮观景色面前,他才能分外体会到自己曾经的狭隘,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安身,他竟然会把白赤宫看得比什么都重,而把自己逼入了最低贱的境地。或许,正是因为锁情针的取出,而令他终于看开了,这路来,纵情于山水之间,体味着天地之间的钟灵秀美,尤其是这黄河天水的壮丽,让他的心胸下子开豁,即便是再中次锁情针,他相信自己也能放得下。

  默默地看着因为他的句话而从马背上取下帐篷的白赤宫,华衣锦服的公子做这种事情,怎么看也格格不入。

  33

  “白庄主,我自己来。”白衣剑卿阻拦了白赤宫的举动,这路来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句。

  他始终不明白白赤宫为什么还要直跟着他,尽管白赤宫给的理由是因为爱他,但他不相信。明明是怨恨着的,两年前,白赤宫对他的怨恨是那么地清晰明显,难道白赤宫也中了锁情针不成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白衣剑卿感到阵好笑,当年,他因为锁情针而对白赤宫错生爱意,他直以为自己是真的爱着白赤宫,爱到难以自拔的地步,爱到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能相守生。是穆天都让他发现真相,那刻他几乎心丧若死,可是当锁情针取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依然爱着白赤宫。

  不管事情的起因是多么的荒唐,他已经把错爱当成了真爱,付出的感情都是真实的,他爱着白赤宫,这个事实并不因为锁情针的取出而有丝毫改变,唯改变的只有他的心态。死过回,很多东西他都看开了,看透了,不再执着于要跟白赤宫相守生。

  无论他再怎么爱白赤宫,白赤宫也不会响应他的感情,无论他肯为白赤宫付出多少,哪怕是连身为男人的尊严都放弃了,得到的也只不过是白赤宫的鄙夷与怨恨。

  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退步海阔天空。

  所以,他退让了,果然发觉天高海阔,眼前片豁然开朗。再见到白赤宫,没有想象中的痛苦不堪,没有想象中的恋恋不舍,他的心平静了,虽然仍会微荡波澜,却再也不会波涛翻涌。

  白赤宫不明目的地跟着他,他也不怕,反而隐隐感到欣喜。曾经,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携手佳人,拂清风,沐明月,踏遍草原大漠,探游五湖四海,做对神仙眷侣。眼下的情形,虽不中,迹不远矣。

  他始终都爱着白赤宫,这点,即使是到死,也无法改变,只是他不会让白赤宫知道这点,他学会了淡然处之,现在的他,才是真正做到了潇洒。白赤宫爱不爱他,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他爱过,并依然爱着,有了缺憾,才会懂得去珍惜能够拥有的东西,因为不圆满,才会去欣赏眼前所见的每份美好。

  夕阳的余晖下,渡船来了又去,碧空之下,孤帆远影,自有派安详宁静。

  “船家,船家等等”

  道焦急的声音打破了这最后的宁静,只是渡船早已去远了,哪里还听得见岸边的呼唤。来迟了的行客唉声叹气地停了下来,目光转,落在了白衣剑卿和白赤宫的身上,然后惊喜地走过来。

  “白大哥,真巧啊”

  来者正是赵明思。原本他是想等白赤宫和白衣剑卿渡了河,投了宿,再安排这场偶遇,可是他躲在暗中见两人迟迟不渡河,实在等不下去了,跑了出来。

  白赤宫的注意力直在白衣剑卿身上,直到赵明思出声,他才瞄了眼,不冷不热地道了句:“明思,是你啊。”心下却是暗恼赵明思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打扰他跟白衣剑卿的独处。

  “白大哥,你也没赶上渡船吗这位是你新收的手下怎么点规矩也不懂,让你个人忙来忙去的。”赵明思故意装做不认识白衣剑卿。

  白赤宫脸沉,道:“明思,不得无礼,他是我的夫”后面个“人”字,在白衣剑卿淡淡瞥中咽回了肚子里。

  “咳咳,他是白衣剑卿剑卿,这位是赵明思,落花剑客的孙子,与我们家也算世交。”

  白衣剑卿先是感觉到股敌意,这才看了看赵明思,见他唇红齿白的俊俏模样,又看他看白赤宫的眼神含情脉脉,心下已然明白,顿觉阵好笑,脸上已是露出几分笑意。

  “赵公子,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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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跟你幸会,赵明思心里咕囔着,长得又不好看,还满头的白发,从背后看还以为是个老头儿呢,又不要脸,死缠着白大哥,贱人个,他暗自骂着,却浑然不觉自己的目光直没有从白衣剑卿的脸上移开,死命地盯着看,看得白赤宫渐渐变了脸色,不悦地冷哼声。

  赵明思这才回神,拱了拱手,道:“原来你就是我白大哥的男妾。”语气里不无轻蔑之意。

  白赤宫皱起了眉,突然觉得男妾这个词刺耳之极,他想反驳,又觉不对,那岂不是撇清了自己跟白衣剑卿的关系;不反驳,又觉白衣剑卿受了委屈,时间左右为难之极,竟不知如何是好。双眼只得小心翼翼地望着白衣剑卿。

  白衣剑卿却是失笑,不以为意地招来火影,从火影背上取下坛酒,道:“相逢既是有缘,赵公子,可愿与我喝杯”

  “我有酒。”赵明思从自己的马上取下酒,连带拿出两只翡翠杯,转过眼对白赤宫道,“白大哥,我带了你最喜欢喝的梨花白。”

  白衣剑卿没带酒杯,自然是抓着酒坛大口灌酒,白赤宫想起他的身体不好,怕他喝多了有伤身体,赶紧从赵明思手里拿过只翡翠杯,递过去道:“剑卿,酒是要慢慢品的,你这样大口喝,容易醉。”

  “梨花白是用来品的,我这烧刀子喝的就是个烈字,大口灌下去,才叫痛快。”白衣剑卿推开白赤宫的手,眼瞥见赵明思佩在身侧的长剑,“赵公子,可否借剑用”

  赵明思眉挑,正要拒绝,却见白赤宫眼含期望地看着自己,心头软,道:“但用无妨。”解下佩剑递了过去,手还没缩回来,已是后悔了,却也不好再反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衣剑卿拔出了剑。

  “好剑”

  长剑出鞘,只见剑身明晃如镜,有如汪清水,寒气透剑而出,白衣剑卿不由赞叹声,横剑于身前,伸指弹,便听得剑鸣宛如龙吟,悠远清亮,余音绵长。

  “这就是落花剑客的瞬华剑吧”

  “正是,我爷爷用这把剑,斩杀过无数恶无耻之徒,但凡宵小之辈,都休想逃得过去。”赵明思傲然道。

  白衣剑卿点点头,再次伸指弹,在悠悠剑鸣声中他漫声吟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与君歌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清亮的嗓间仿佛与天地间的风声水鸣融合在起,隐隐生出震颤之感。

  夕阳的最后缕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半边身体染上了层瑰丽的金红色,背后是奔流不息的黄河,风吹乱了他满头的白发,银丝与金光相缠,仿佛溶在了处,再也分不清哪是发丝,哪是夕阳的余晖。

  弹剑而歌,曲将进酒,唱出多少豪迈旷达,唱出多少潇洒自在,白衣剑卿的声音不够嘹亮高昂,可是他的天性潇洒反而更能将诗中的意境表达出来,歌尽余音渺,听得白赤宫和赵明思直入神,许久才渐渐回过味来。

  “赵公子,你的剑”

  白衣剑卿把瞬华剑还给赵明思,他的脸上因刚才的尽兴唱而微微透着红晕,胸膛起伏,略带喘息,很明显中气不足的样子。

  白衣剑卿失去了武功

  赵明思在接过瞬华剑的那刻,猛然发现了这点,握剑的手掌不由紧,如果他现在抽冷子剑刺过去,就是白赤宫也来不及阻止。这个念头只在赵明思脑中闪而过,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白赤宫眼,这看,却是惊。

  只见白赤宫脸痴迷地看着白衣剑卿,那双勾住了不知多少人神魂的桃花眼里,充满了爱恋与深情。赵明思蓦然间心头酸,他从来没有见过白赤宫对别人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从来没有。心头有如打翻了五味,说不出的难受。发了阵呆,再想杀白衣剑卿,已是错失良机。

  “天快黑了,你们聊,我去捡点柴火来。”白衣剑卿站起身,往不远处的密林走去。

  “我去打点野味。”白赤宫紧跟在白衣剑卿后面,嘴里是这么说,其实就是不放心白衣剑卿离开他的视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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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气得把嘴唇都快咬破了。他不会认输的,不会只要再给他点时间,他定能让白赤宫发现他的好。对了,定要杀了白衣剑卿,白赤宫是被这个贱人给迷惑了,只要杀了他,白赤宫就会清醒过来,就会发现只有自己才是直陪在他身边的人。

  白赤宫打到两只野兔,转头,就看到白衣剑卿用树藤扎了捆柴,正往背上背,他连忙跳过去,讨好道:“剑卿,我来拿。”

  白衣剑卿看了看他身干净的白衣,微笑着拒绝了。以前白赤宫从来不穿白衣,不是不喜欢,而是不适合。白赤宫的容貌和气质都是非常张扬的,朴素的颜色不仅不能衬托出他的出色,反而会使他变得内敛,减少那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白赤宫垮了垮脸,锲而不舍地又凑上去,道:“剑卿,你看这两只兔子,够不够肥,我记得你烤的兔子肉特别好吃”

  白衣剑卿只烤过次兔子肉给白赤宫吃,显然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白赤宫话到半,自己就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去。他这里心中忐忑,可白衣剑卿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和赵公子都出身世家,被人伺候惯了,不适合在野外露宿,不如乘天还没黑,赶回李家铺去,不过十里地,应该能赶得上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