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气哼哼的闪人。
小心眼儿到老头……
前堂内,拖鲁忽察尔像个走的摇滚歌手似的唱得正嗨,却被一脸铁青的萧凡打断。
“等一下!刚过完年,你来我家闹卝事?”
拖鲁忽察尔一呆,急忙抚胸躬身道:“长生天卝赐福尊贵的囯公大人,下官怎敢来大人府里闹卝事?这是我蒙古人对尊贵的主人表达敬卝意时的歌舞。大人千万别误会……”
萧凡恍然。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拖……拖……”
拖鲁忽察尔jg卝觉的拉紧了长袍:“下官会跳舞。但不会跳拖衣舞。大人请自重!”
“……,拖大人,本囯公误会了,还以为你是来讨债的呢,实在抱歉。”
“……,大人,下官重复很多次了,我不姓拖!”
“拖大人客气了。”
“下官这不是客气!”
闲聊了一阵,萧凡抬眼瞧着拖鲁忽察尔。话头也渐渐带入了正题。
“拖大人此番进卝京朝贺天子”可谓难得,你对天子和大明朝卝廷的忠诚,本囯公是看在眼里的,朵颜三卫都还好吗?”
面对这位年轻的囯公大人。拖鲁忽察尔不敢有一丝放肆”当初萧凡领朝卝廷大军兵临北平城下,指挥数十万卝人攻克城池,在他的领卝导下。轰轰烈烈的燕逆造卝反如同烈火遇上了当头一盆凉水,灭得干干净净”大军摧枯拉朽”横卝扫千军之势,至今仍令拖鲁忽察尔感到心悸不已。这一切,都是这位年轻的囯公大人一卝手卝指挥掌握”蒙古人信卝奉强者为尊”拖鲁忽察尔纵然已五十多岁的年纪”仍不敢对这位年轻人有丝毫失礼倨傲,更何况,这回进卝京还有一个有求于人的目的……”
所以拖鲁忽察尔在面对萧凡时,反倒比面对天子朱允炆更多了几分恭卝敬。
“大人洪福,朵颜三卫一切都好,大明的皇卝帝陛下很讲信用,果真将大宁府封给了下官,下官感激不尽,唯有为皇卝帝陛下舍卝身戍边,北拒蒙元。方可报陛下鸿恩于万一。”
萧凡闻言笑了,笑得很开心,眼中却散发出几分冰冷的光卝芒。
“我大明泱泱天卝朝上囯,怎会做出失信于友邻善邦之举?当初说过要将大宁府封给你,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拖大人以后可不能怀疑朝卝廷的信用哦,很伤感情的。”
拖鲁忽察尔急忙躬身道:“下官失言,罪该万死!”
萧凡慢悠悠喝了。茶,道:“当初我们的盟誓中还有一条,开放大明的开原。广宁两地为市,允许汉蒙两族商旅牧民交易钱货,互通有无,你们草原上的牧民可以用牛羊或皮毛换取我们中原的粮食和盐巴等等生活之物,这一条本囯公也没忘记,如今燕逆叛乱刚刚平定,户部和吏部的官卝员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拖大人,当初本囯公与你向天盟誓的内容,每一条我都做到了。”
拖鲁忽察尔顿时感激莫名。神情愈发恭卝敬,抚胸行礼道:“囯公大人是守信的人,我们蒙古人最敬佩您这样的人,长生天卝赐福大人,您永远是我们蒙古人最亲卝密的兄弟,朋友。”
萧凡眼睛眯了起来,笑道:“拖大人这回放心了吧?大明是不会亏待任何忠于天子的盟友的,大人此番进卝京,相信已有体会……除了朝贺天子,拖大人还才什么别的事吗?”
此话一出,拖鲁忽察尔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中不知怎的流下泪来。仿佛早就等着萧凡问这句话了。
“囯公大人明卝鉴,下官此来,还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求囯公大人成全…………六萧凡一楞,赶紧道:“拖大人不必多礼。有什么话起来再说,你如今是一方诸侯,怎可行此大礼?”
拖鲁忽察尔站起身,使劲抽卝了抽鼻子,道:“下官这回进卝京,主要是想问问囯公大人,……,您上次给我的福u膏,不知还有吗?”
萧凡闻言怔住了,眼睛死死盯住拖鲁忽察尔上下打量,见他脸色带着几分虚弱灰败之色,流泪之时鼻涕也不停的流卝出缩进,分明是一副犯了瘾急需du卝品的模样。
萧凡瞧了半晌,表情渐渐变得欢喜起来。俊脸的笑意越来越深。怎么也掩饰不住。
“福寿膏?哎呀,“本囯公没货了呀!”萧凡长长叹息。
拖鲁忽察尔如丧考妣,一脸绝卝望道:“完了完了!下官此番休矣!”
说完拖鲁忽察尔身躯摇摇晃晃,仿佛(欲)栽倒似的……,身后几名蒙古人也纷纷黯然叹息,神情分外悲凉。
前堂内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默,拖鲁忽察尔眼泪哗哗的流,嘴角咧得大大的,丝毫不顾自己一方诸侯的面子”就差在萧凡面前打滚撤泼了。
直到这一刻,萧凡才明白拖鲁忽察尔进卝京的目的。
朵颜三卫自归顺明廷,从未入京朝贺过天子,更别说以拖鲁忽察尔朵颜首领之尊亲自入京,他们虽然归顺大明。可都是被情势所bi,心中从未把自己当成大明的子卝民,甚至对明囯还带着不少的敌卝意和仇视。
萧凡本在奇怪,怎么今年拖鲁忽察尔竟然入京了,原来拖鲁忽察尔朝贺天子是假,找萧凡要鸦卝片是真,这家伙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瘾军子……”
这实在是个好消息,大宁府收回有望,北元da子也即将变得腐卝朽堕卝落了……
清咳两声,萧凡缓缓道:“虽然本囯公手里没货,但是……”
拖鲁忽察尔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急切的盯着萧凡。
“但是,本囯公卝认识卖家。他们是专门做这个的,手里的货源应该很充足……”
拖鲁忽察尔顿时狂喜:“大人,我要!我们朵颜三卫的勇卝士们都要!有了它,我们才有更充沛的精卝神和体力。为大明皇卝帝陛下戍守大宁………
“拖大人,福寿膏是个好东西,用了它。可以添福添寿,简直是长生天卝赐给你们的宝物呀……”
拖鲁忽察尔急切点头:“不错,它果然是件了不得的宝物!”
萧凡脸上的微笑带着几分冷意:“既然拖大人知道它是宝物,更应该知道。宝物有德者居之……你有德吗?”
“缺点儿……”,拖鲁忽察尔有点顽然。
“拖大人,你让我为难了。这世卝上的宝物,第一次可以白送”第二次就不行了……”
拖鲁忽察尔焦急道:“大人,我们朵颜三卫有金银!我们用金银来买!行不行?”
萧凡大喜,却仍面无表情道:“金银多俗气呀,除了金银呢?你还有什么?”
拖鲁忽察尔呆住了,沉默半晌,终于一脸决然悲壮道:“下官……给大人跳拖衣舞,行不?”!~!
第三百一十二章 盛名虚名
毒品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前世清末,西方列强用鸦片和大炮打开了中国的国门,由此开始中国百年的苦难,国人也因鸦片泛滥而积弱。
大炮轰开的,不过一城一地,而鸦片荼毒的,却是整个民族的躯体和灵魂,他们拿不起刀枪,他们沉迷于虚幻,他们在鸦片的烟雾缭绕中渐渐变成了列强手下顺服听话的奴才,任杀任埋,麻木不仁。
鸦片,恶魔降于世间的瘟疫,它比大炮更可怕。
这一世,萧凡打开了这个潘多拉魔盒,放出了里面的魔鬼,不同的是,它荼毒的却是另一个民族,一个与大明有着百多年仇怨的民族。
原始资本的积累带着血腥与杀戮,国家实力的积累也是一样,前世的英国靠鸦片发了财,美国靠军火发了财,他们无情的在世界上抢掠屠杀,大笔的财富伴随着淋漓的鲜血流入了他们的国库,每一笔财富里面不知附身着多少条冤魂。
残酷吗?
当然残酷
可这样的残,他们是魔鬼,对本国人来说,他们为国争了光。
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明朝建文年间,一个年轻的手握重权的国公爷,他决定要做这样的英雄趁着西方大航海时代还没开始,趁着整个世界还是一片混沌的未知的空白,大明帝国,这个存在遥远神秘的东方大6的庞大国家,它崛起的时刻来临了
如何让它称雄于世界?
前人的成功是可以复制的,鸦片和大炮而已。
至于儒家的“仁”“恕”之道,口号可以喊得响亮一点,糊弄一下外行人就好,自己千万别当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
朵颜三卫的首领脱鲁忽察尔很幸运的成了第一个屈服于魔鬼爪牙下的奴仆。
这个奴仆现在的模样很难看,深陷的眼眶里,酸涩的泪水哗哗流淌,灰白的脸色夹杂着几分不健康的青色,鼻涕不自觉的流出来,又被使劲缩进去,整个人像个得了痨病等死的倒霉鬼。
“国公大人,求您开恩,多少给我一点福寿膏,我……太难受了”脱鲁忽察尔带着哭音哀求道。
萧凡嘴角勾起一抹谁也看不懂的笑容。
“想要福寿膏啊?你跟我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萧凡现在笑眯眯的表情很欠扁。
脱鲁忽察尔当然不敢扁他,目前来说,这位年轻的男子已经一手掌握了他的命运,他从不知道,堂堂草原英豪,居然臣服于几块小小的黑色烟土……
英名尽丧,悔之晚矣
“国……国公大人,求……求……”脱鲁忽察尔跪下,深深拜伏在萧凡的脚下。
萧凡笑道:“脱大人态度如此诚恳,本国公岂能不成全?福寿膏当然没问题,不过……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也没有白吃的晚餐……”
“国公爷,下官愿倾尽一切”对鸦片的渴求令脱鲁忽察尔放弃了一切,包括尊严。
“福寿膏乃是天地瑰宝,制作不易,万金难求,本国公收你一个成本价,一块福寿膏用十倍体积的黄金来换……”
“啊?这……这么多?”脱鲁忽察尔惊呆了。
“现在涨价了,二十倍”萧凡不紧不慢的道。
脱鲁忽察尔浑身一震,急忙大声道:“好二十倍我要全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萧凡哈哈一笑:“上道脱大人爽快,本国公也不能让你太破费……”
说着萧凡凑近脱鲁忽察尔,一脸神秘道:“觉不觉得心疼?”
脱鲁忽察尔迟疑道:“我说实话你会不会又涨价?”
“不会。”
脱鲁忽察尔猛地一拍大腿,悲愤大呼道:“狗日的你他娘的简直不是人,是畜生你这不叫宰人,叫凌迟啊……”
“……停我决定还是不听实话了。脱大人,吃了亏总要找补回来才是,你觉得呢?”
“大人此话何意?”
“大宁府的北边是哪里?”
“北元部落。”脱鲁忽察尔不假思索道。
萧凡笑眯眯的拍着脱鲁忽察尔的肩,道:“古人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福寿膏这么好的东西,你一个人享用岂不是太自私了?总得让北边的蒙古人也分享到它的快乐才是,你说呢?”
脱鲁忽察尔想了想,道:“大人的意思,让我把它卖给北边的蒙古部落?”
“对,我会派人北上,先给蒙古那些王公贵族和部落首领们白送一批,等到他们觉得离不开它了,我再开始收费,这个时候,你就可以站出来,告诉那些蒙古人,你手里有货,想要买的,拿金子来,咱们五五分成……”
脱鲁忽察尔心头一紧,顿知自己陷入了萧凡的圈套,奈何现在木已成舟,自己对福寿膏已经上瘾,这辈子恐怕都摆脱不了它了。
深深的恐惧和不甘,还有对毒品的强烈欲望,百般滋味在心中交织纠缠……
沉默了一阵,萧凡忽然冷笑:“脱大人不愿意?这买卖我可是白送给你,你不愿干,多的是人抢着干,你不干可以,以后你想买福寿膏,很明白的告诉你,没货”
脱鲁忽察尔浑身一颤,立马大声道:“我干了国公大人,我愿永远成为你最忠实的鹰犬……”
萧凡大笑,声绕屋梁。
魂不守舍的脱鲁忽察尔离开了国公府,萧凡盯着他落魄失神的背影,长长叹息不语。
终于,自己亲手打开了这个魔盒,放出了里面的魔鬼,蒙古,女真,倭国,这些邻属,都将成为大明盛世的垫脚石……
强国富民,雄霸天下,血腥与杀戮掩盖在繁华光影之下,世人所不见,盛世之创,从来没有和风细雨。
千百年后,萧凡这个名字,也许会成为邻国恶魔的化身,千秋万世所诅咒。
身后,太虚苍老的声音悠悠一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萧凡头也不回,脸上露出奇异的微笑:“我当然知道。”
“你的名声将会遗臭千百年……”太虚的声音夹杂着痛惜。
萧凡仰天哈哈大笑:“盛名,虚名,皆是浮名我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今生不枉,足矣青史功过,后人评说,关我何事?”
说完萧凡袍袖轻挥,转身走入了内院。
飘逸修长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那么的洒脱,无悔。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春来夏住,时光荏苒。
朝堂一如往常般平静又喧闹,这个古老的国度就这样按照当权者的意志,缓缓向前推动,发展。
四月中,太平时日,各州府县良民女子满怀后宫豪门梦想,6续进京选秀,朱允炆下旨,着锦衣卫副指挥使纪纲全权处理选秀事宜。
纪纲为充实朱允炆的后宫辛勤工作的同时,督察院御史,六科给事中联名上书,怒参锦衣卫副指挥使纪纲横征暴敛,多行不义,纵属满城敲诈勒索京师藩王官员富户,致令官员商户百姓倾家荡产者无数,留京藩王敢怒不敢言,此举败坏朝廷风气,玷污天子圣名,众言官请旨彻查。
纪纲站在朝班中慌了神,苍白的脸上冷汗直流,一双惶恐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瞄向萧凡。
究其根源,纪纲吃相如此难看的捞钱,还不是为了还萧凡那莫名其妙的十万两银子,现在事发闹上了金殿,你国公爷多少该为我说几句好话吧?
谁知萧凡瞟了纪纲一眼,紧接着便把眼睛闭上,完全无视纪纲求助的眼神,一脸老神在在,不闻不问。
——银子是你欠我的,还了咱们已经两清,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看着办,我这儿既不是保险公司,也不是售后服务部,管你去死……
见萧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纪纲心里凉了半截儿,神情变得悲伤起来……
端坐龙椅上的朱允炆将二人的表现瞧在眼里,不由有些挠头。
只有朱允炆最清楚纪纲为什么这么拼命的捞银子,真说起来,两人都没错,一个为了还债,手段急了点儿,另一个讨债,天经地义,谁错了?
暗暗叹了口气,朱允炆无奈的搪塞过去,心说你们就认命吧,若非朕开了金口,劝得萧侍读把这笔巨债减了一半儿,京师里倒霉的人远远不止这个数……
于是朱允炆用了个拖字决,哼哼哈哈的把这事儿给扯远了,纪纲之罪,容后再议。
朝会散后,众臣面面相觑,心中哀叹不已。
天子如此宠信纪纲,如此参劾居然都扳不倒他,长此下去,恐非社稷之福。
传闻萧大人与纪纲颇多不合,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萧凡一直沉住了气。
他很清楚,用贪墨敲诈这种事做文章,必然参不倒纪纲。
纪纲这两年来为讨朱允炆欢心,献美色,献珍玩,献奇y,为了拍马屁,他还客串了一把拉皮条的公,轰轰烈烈搞了个选秀,天子久居深宫,孤单难捱,纪纲还顺便献爱心……这些暂且不提,单说当初京师城外,纪纲一人独挡惊马,救了朱允炆一命,立下大功,朱允炆是个念旧情的人,怎肯为了区区银钱之事加罪纪纲?
大臣们每日混迹朝堂,可看得通这个关窍的人委实不多,御史给事中们以为异口同声就能参倒纪纲,简直是笑话
萧凡立足朝堂也是久经风浪,年纪虽轻,可心智却比老狐狸还狡猾。
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合适的机会。
静则自峙如岳,动则雷霆万钧,不动则已,一动便要将纪纲置于死地,永世不得翻身。
这个机会还没到,所以必须沉住气。
夜深,萧府内院。
红烛映辉,光影摇曳,暗黄的烛光衬映出满室的喜气。
画眉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喜袍,坐在厢房的桌边,纤细白皙的小手轻轻端起一杯女儿红,秋水般的美眸瞧着萧凡,娇羞中带着几分期待。
拭珠沥于罗袂,传金翠杯于素手。
酒未入喉,萧凡似已醉了。
“相公,等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今天了……”画眉满带羞意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激,几分期盼,还有几分浓郁得化不开的情意。
瞧着画眉婀娜有致的娇躯,和她那比花更娇艳的容颜,萧凡压下心头的激动,低声喟叹道:“是啊,我们等了好久……”
画眉眼角挂上晶莹的泪花儿:“终于……”
“终于……到了收菜的日子了”萧凡一脸感慨。
“嗯?”画眉不解的望着他。
萧凡笑而不语,这棵白菜种了四年,终于可以拱了,多么赏心悦目……
画眉盈盈起身,将手中的酒递到萧凡嘴边,俏眼已多了两汪雾气,氤氲朦胧中,萧凡脸上温和的笑容越来越清晰,一如当年江浦的小酒楼内投射进来的暖阳,化开了沉积多年的冰雪。
这个给了她生命,给了她浓情的男人,今夜,她终于完全属于他,不带一丝保留。
看着萧凡喝下了酒,画眉站起来,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粉帐红床边,画眉带着幸福的笑容,悄然褪下红色的喜袍,烛光下的笑靥如花绽放,圣洁如同虔诚的信徒为信仰献身。
微风入室,欺霜赛雪的肌肤泛起一颗颗俏皮的疙瘩,仿若一个个精灵在欢快的跳舞……
“相公……快来呀。”画眉盈盈招手,昔日青涩的小姑娘,今日竟充满了成熟妩媚的风情,撩动着萧凡的心扉。
萧凡是男人,正常的男人……
粉帐放下,掩住床榻无限光,室外月朗星稀,春榻地动山摇……
(呻)(吟)和喘息交织成一首欢快的颂歌,时而低昂,时而高亢。
g情最后,画眉雪白修长的双腿忽然死死夹住萧凡的蜂腰,声嘶力竭的大叫道:“相公……”
“嗯?”
“做我孩子他爹吧”
“…………”
萧凡一泄如注……
第二天,江都身子不适,吃啥吐啥,萧凡大急,赶紧请了宫里的太医把脉。
太医满脸喜色的朝萧凡直拱手。
“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长公主殿下有喜了”
萧凡一楞,当时竟没回过神来:“有喜了?啥意思?”
“意思是,长公主殿下有了身孕……”
萧凡继续痴呆:“有了身孕?……谁的?”
砰
一贯柔静贤淑的江都再也忍不住,羞喜交加的狠狠踹了萧凡一脚。
画眉捂着小嘴嘻嘻的笑,纤手却不自觉的抚着自己的小肚皮,一脸幸福模样,鬼精鬼精的。
——萧凡总算知道画眉昨晚g情最紧要处为何要喊出那句话了。
小丫头估计早已有了察觉。
第三百一十三章 宾客盈门
英国公萧凡的夫人有喜!
这个消息给刚刚平静的京华又投下了一颗炸弹,整个京师震动起来。
萧凡如今的身份尊贵,可以说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英国公的爵位位列所有国公之首,如此高位,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关注这个大明开国以来最显赫的爵位将来由何人继承。
萧凡现在才二十岁出头,若说选择继承人,当然还早了一些,可是古人一直习惯未雨绸缪,有后才能安定人心,从皇帝到民间的家族都是如此,不论是儒家道义,还是民间习俗,传承永远是最重要的,它能团结一个集体一个家族的凝聚力,继承人这个角色,在官场和朝堂发挥着稳定一切的作用,没有太子的国家,人心不定,没有继承人的英国公,同样令那些j党们没有安全感。
现在萧凡的四位夫人中,江都公主第一个有了喜,这对j党们来说,简直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
江都公主是长公主,当今天子的亲姐姐,从血统和排位顺序上来说,江都公主肚里的这个孩子,毫无疑问将会继承英国公的一切,爵位,家产,更重要的是,数十年后,萧凡告老退出朝堂,朝中j党的领袖位置也将责无旁贷的落在他肩上,j党们彼此的关系盘根错节,复杂万端,一个圈子套着一个圈子,j党领袖除了萧凡的嫡长子,谁也不会承认别人。这便是规矩,这便是传承,一代传一代,生生不息。
当太医断脉确定江都有喜之后,人还没出萧府大门,消息已经像长了翅膀似的飞了出去。
当天夜里,锦衣卫镇抚司的曹毅和袁忠第一批上门道贺。
接着,j党成员茹瑞,郁新解缙,齐泰,功勋之后的代表人物李景隆,徐辉祖平叛时的军中大将平安,盛庸,瞿能等,还有不少对萧凡印象比较好的文官如方孝孺,陈迪,练子宁等等,一批又一批的大臣像赶集似的纷纷奔赴萧府,一担又一担的礼品络绎不绝的送进萧府的库房。
道贺的人越来越多萧凡一声令下,萧府破天荒的打开了中门,大迎四方宾客广纳八面钱财,陈莺儿将陈家所有酒楼的掌厨大师傅紧急调入府中,前院,中厅,后花园,所有的空地全部摆上了酒宴,精美的菜肴,醇香的美酒在萧府丫鬟们的一双双纤手下流水般端上了席面。
眼见进府道贺的人越来越多,萧凡也有些吃惊,孩子还没影儿呢,这些大臣们竟似亲眼看见孩子落地了似的,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赶来大家如此作派……是不是太夸张了?
其实这也是萧凡妄自菲薄了,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京师里那些削了藩的王爷们都比不上他,虽然只是手握锦衣卫的权力,可他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却如同亲兄长一般,大臣们不是瞎子谁不知道天子和萧凡的关系亲密得就只差同穿一条裤子了,朝廷的国事政务,只要萧凡一张嘴包括天子在内,谁也不敢拿他的话当儿戏说句俗一点的话,萧凡一跺脚,整今天下都要抖三抖。
如此权臣有了后,谁不得上赶看来道贺?落后一步就是态度问题了,谁知道这位国公爷会怎么想?
大臣们如此积极来道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现在纪纲把整个京师闹得天怒人怨,仗着天子宠信胡作非为,大臣们敢怒不敢言,整个朝堂唯一能治纪纲的,便只有这位国公爷了,大伙儿都眼巴巴盯着萧凡,等着他出手呢,不把这位爷拍舒服了,人家万一不乐意出手怎么办?大伙儿岂不是还得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萧府内沸反盈天,人流攒动,大红灯笼将整个府内照得如白昼般通亮,大臣们一脸喜色的互相拱手寒暄,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各公侯伯爵来了不少,这排场差不多可以算得上大朝会了。
萧凡与曹毅,袁忠二人相视苦笑。
要生儿子的是我,这帮家伙干嘛显得比我还高兴?瞧这乱劲儿……,萧凡堆着笑脸敷衍了一阵,索(性)带着曹毅站到大门口干起了迎宾,不但躲个清静,而且给人一种礼貌客气的好印象。
曹毅扭头朝人声鼎沸的府内张望了一番,接着撇了撇嘴,笑道:“这些大臣们都怎么了?以前你刚进朝堂的时候,那些人恨不得把你录皮抽筋,如今倒好,你夫人才刚断出有喜,他们一个个赶巴着跑来认亲弟弟似的……”
萧凡噗嗤一笑,接着板着脸道:“曹大哥,你这嘴可真够损的,小心被他们听到,这帮家伙脾气都不怎么好,真会把你录皮抽筋的…………”,曹毅冷笑道:“老子实在看不得他们这些人的嘴脸,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你们这些朝堂上的官儿,今天是敌人,明天又是朋友,关系搞得眼花缭乱,一个个没谱儿样子,跟疯子似的……”,萧凡失笑道:“不是没谱儿,而是利益决定敌友,昨天跟他们的利益相悖,我和他们就是敌人,不死不休,今日若又跟他们的利益相符,一荣俱荣,那么我和他们就是朋友,比亲兄弟还亲,身处这个泥沼,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利来利往间,朋友和敌人的关系也不断变化,这就是官场,利益决定一切。”
曹毅想了一会儿,断然摇头:“不懂!”
“不懂才好,懂这个好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都有喜的消息当晚也飞进了皇宫,守值的大汉将军从宫门的门缝处得知了消息,急忙飞奔入宫,报告了朱允坟,朱允坟闻报大喜,胡乱套了件衣服就打算出宫,御驾亲临萧府探望自己的姐姐,无奈已是亥时,宫门已经落闹上锁,大汉将军死活不肯开门”朱允坟气得在宫里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悻悻透过宫门传旨出去,擢赏英国公萧凡黄金千两,丝帛百匹,百年山参等等珍贵药材不计其数。
封赏的圣旨传到萧府,满府吃吃喝喝的大臣们顿时又起来,天子对英国公的圣眷之隆,由此可见一斑,j党们一个个眉开眼笑,与有荣焉,其他的大臣们则议论纷纷”艳羡不已。
送走了传旨的大汉将军,萧凡仍旧站在府门前迎客。
老婆才刚怀孕,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将来江都若生的男孩,恐怕比今日的场面更大,就算是女孩,那也是朱允坟早已内定的郡主,总而言之,江都肚里的孩子还没成形,其富贵荣华便已早早注定,这辈子怎么都穷不了了。
时近深夜”萧府人来人往,上下一片欢腾,一心只想低调的英国公,不得不再次成为京师甚至天下人视线的焦点。
萧府喧嚣鼎沸的同时,纪纲和右都御史景清带着几名随从侍卫缓缓进了城。
由于马屁拍得好”朱允坟将选秀入宫之事全权交给纪纲处置,纪纲自然不敢怠慢,这段日子除了满世界敲诈打劫,偿还欠萧凡的十万两银子外,唯一干的正事就是四处搜罗美女,踏踏实实的给朱允坟找小老婆”对纪纲来说,这件事很重要,可以提升到政治高度了。
今日纪纲去了一趟苏州府,江南美女尽出苏杭,苏州当然必须去看一看,忙活了两天,现在才刚回京师。
“大人,这两日收获不小,江南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天下美色若有十分,苏杭独占七分矣……”景清捋着胡须,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
纪纲也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苏州知府挑选出来的二十多个美女,个个都是国色天香,若然将她们送进宫,天子必然甚喜,将来后宫之内,少不了她们的一席之地……”,景清瞧了纪纲一眼,笑道:“这些美女都是大人亲自挑选入宫,若得天子宠爱,天子心中对大人必然愈发赞赏,那些美女有朝一日栖上枝头成了凤凰,少不得也要感激大人引领入宫的功劳,大人日后在天子心中的地位也将越来越高,“”,纪纲连连摇头谦虚几句,可嘴角却咧得大大的,脸上的得意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二人沿着京师宽阔的青石街道走了一段,景清眼珠一转,挥手将身后的侍卫们打发走远,然后凑近纪纲耳边,轻声道:“下官今日陪同大人在苏州府选秀,无意间看见大人的目光在某个绿衣女子的身上停留许久,嗯,那个女子,姓柳,对否?”
纪纲脸色一变,扫了景清一眼,目光立马变得(阴)隼。
“景大人此话何意?”
景清被纪纲(阴)沉的目光盯得浑身一颤,急忙道:“大人莫误会,下官对大人一片忠诚,此心可昭日月!大人,容下官说句大逆的话,既然大人中意那位柳姓女子,……”每不纳之?”
纪纲悚然一惊,慌忙环顾一圈,然后压低了声音怒道:“景清,你疯了?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选秀是为天子而选,若在那些女子中私自扣下一人留为己用,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纪纲确实中意那位柳姓姑娘,也不是没想过将她私纳入府,可一想到这件事的严重后果,纪纲便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了。
跟天子抢老婆,与寿星公吃〖砒〗霜的(性)质是一样一样的,纪纲还没活够,不敢打这掉脑袋的歪主意。
景清是被纪纲一手扶上位的,对这位恩主可谓挖心掏肺,只想好好报答他一番。
“大人,此事并非不可为,只要派心腹之人去一趟苏州府,半途截下那位柳姓姑娘,再从民间随便找个姿色平庸的女子冒名顶替上去,事成之后,将心腹之人除之灭口,人数姓名俱无差错,苏州知府不会知情,宫里更不会知情,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人府内独辟幽楼,金屋藏娇,大享风流快活之时,谁会知道这位女子的来历?”
纪纲脑子轰然一炸,整个人楞住不动,如遭雷殛。
景清的话,像打开了一个魔盒,释放出里面的魔鬼,危险”却诱人。
若按景清的话去做,这事或许真的天衣无缝,谁都不会发觉,将来若将那女子玩腻了,便一刀杀了她,随便找个野地一埋,这件事就只当没发生过。
当然,纪纲不是傻子”他很清楚,景清这话除了拍他的马屁外,更重要的是”想彼此都拿捏住对方的一个把柄,真正将二人的利益绑在同一条船上,这条贼船谁也下不了,其(性)质类似于占山为王的草寇交投名状一样。
可是……这毕竟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纪纲脸色(阴)晴不定,变幻万端,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转念一想到那位柳姑娘绝色的容颜,袅娜的身段儿,若将她压在身下肆意揉弄冲刺”那将是怎样一番销魂蚀骨的滋味……
景清见纪纲时青时白的脸色,知道此刻他心中的犹豫,于是半躬下身子,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一言不发等着纪纲做决定。
良久”纪纲扫了他一眼,眼中竟已布满了通红的血丝,透着一股疯狂的意味。一眼过后,纪纲抬步便走,一个字都没说。
可景清非常明白这道目光的含义,立马在纪纲身后拱手道:“下官一定为大人安排得妥妥帖帖!”,决定了这件掉全家脑袋的大事”纪纲心头反而一阵轻松。
权力的疯长,滋生了他的(欲)望,做官为了什么?钱财”美色而已,现在他有权力”为什么不能利用手中的权力得到他想要的美人?待将那美人弄进府里玩弄一段日子后,再一刀杀了埋掉,神不知鬼不觉,谁查得出?
纪纲脸上浮出一丝充满了(滛)(欲)的笑容,笑容甫现即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景清见纪纲脸色不对,急忙问道:“大人,怎么了?”
纪纲捂住肚子,沉声道:“中午苏州知府摆宴,兴许吃坏了肚子……”
“咱们赶紧找个方便之所……”
话音刚落,却见前方一阵人声鼎沸,灯笼火把将周围照得通亮。
纪纲一喜:“前面是谁家府上,深夜竟如此热闹?不管了,先借用一下他家茅房……”
说着纪纲急匆匆抬步便走,景清凝目打量一阵,脸色不由一变:“大人且嗯……”
纪纲听也不听,撩起衣衫下摆,心急火燎的快步上前。
站在府前迎客的萧凡正笑意吟吟的招呼络绎不绝的京中大臣,瞧着一担担礼品抬入府中,萧凡心头充斥着一阵难以言明的满足感。
库房又充实起来,老婆怀孕居然还能为家里创收,实在是个不小的惊喜。
萧凡决定这些日子在其他三位夫人身上多耕耘,有付出才有回报,若她们都怀了孩子,那时山崩海啸般涌来的礼品……啧啧,发家致富了啊!
正美滋滋的打着如意算盘,眼前人影一晃,一名魁梧大汉站在他面前。
“借你家茅,啊!是……是你?”纪纲惊得倒退一步。
萧凡定睛望去,不由大喜:“纪大人也来了?哈哈,客气,太客气了……”,纪纲一张脸比京师的夜色还黑:“…………”
抬头望望头顶那面“敕造英国公府”,的黑色牌匾,纪纲现在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一个耳光。
好死不死的,怎么偏偏跑到他家来了?大晚上的搞得这么热闹,他家有喜事?
纪纲惊疑不定时,萧凡笑眯眯的道:“纪大人光临寒舍,本国公很是欣慰,不过是贱内有喜而已,区区小事,竟劳动京里各位同僚道贺,如此给面子,本国公实在惶恐不安呐,纪大人你……嗯?你一个人来的?”
见纪纲两手空空,萧凡顿时有些不悦,当官这么夹,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岂有空手上门道贺的道理?
纪纲瞠目结舌:“我……下官……”,原来是他老婆怀孕了…………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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