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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部分阅读

作品: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作者:楼台1229|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22:10:17|下载: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TXT下载
  上,另起座三层的花楼,只见灯光荧荧枫叶拂拂,蔚为壮观。

  二人渐行渐远,已经远离了喧嚣的秦淮河。祝雄风想道未来的路凶险之极,可以说杀机遍布,因而心中异常的沉闷,蓦地抬头,眼前是处傍水而筑的宅院,却正是如意坊。小桥流水依旧,但门前的条石驳岸,已破败不堪,全然没有了上次见到的那么整齐。

  祝雄风心中烦闷苦楚,本是随意走走,不经意间来到了如意坊,是有意还是无意虽玉宛青长伴左右,仍把持不住想起了依依,真想进去探视番,可又怕万碰见,当着玉宛青的面难堪起来,犹豫再三,强压心中的想法,不再进去。

  刚走开几步,忽听院内传来了兵刃撞击声,祝雄风心想:难道有人来寻仇但愿别伤着依依就好。红灯教的野心早已大白于天下,江湖中人都知道红灯教教主便欧阳杰,那些遭难于他的门派,斗不过红灯教,就迁怒于如意坊,三五成群络绎不绝,来如意坊滋事生非。是以如意坊难得有天平静,已成众矢之的了。

  就在这时,在当当声中,忽然发出声女人的惊叫,祝雄风焦急万分,望向玉宛青。玉宛青冲他淡淡笑,这笑似乎已包含了莫大的宽容,鼓励。祝雄风心中热:青儿待我般好,我是今生难以回报了

  二人携手上墙,凝神细瞧见得西首有灯光传来,声音也是发自那里,当下掠入院内,奔到那方,向屋内看去。

  只见廖百花同柳若珍正打得难分难解,地上半卧着人,左右小臂上各中了把飞刀,鲜血溅得满身都是,显是伤于廖百花的柳叶飞刀下,但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怨恨之色,却有着种少见的浅笑。祝雄风玉宛青二人都识得此人是欧阳翠红,其间之事,略自想想,便即明了。

  忽听得“啊”声,廖百花的把飞刀射穿了柳若珍的发髻,头长发顿时披散下来。柳若珍恼羞成怒,“刷刷刷”连攻出三招快剑,廖百花低头闪身两招,再跃起,躲开了第三招,冷哼声,甩手打出了把飞刀,端的声势非凡。

  柳若珍想不到对方能轻而易举地闪开自己的三招快剑,心神微分,飞刀紧贴着左肋射过,削断了裙带。柳若珍大惊失色,慌忙弃剑捂住散开的衣衫,怨恨道:“无耻下流”

  廖百花笑道:“谁更无耻,你最清楚,你们如意坊尽出无耻的妇人,你以为你很清白吗还有阿红那贱丫头,念及昔日的师徒情份,你在岛上做的事,我就不说了,望你有个自知之明,今日断你臂筋,废了你的武功,自此形同陌路互不相关,哈哈二十年了,我隐了二十年,就是等着这天,今日终于看到了你柳大美人这付模样,哈哈”

  柳若珍怒道:“你不恪守妇道,在我生产之时,勾引我夫君,只恨当年心软没有把你杀掉,让你受二十年的苦算是便宜了你,依依呢快把依依还我”

  祝雄风适才见到柳若珍那付窘态,别过脸来不正眼观看,忽听得柳若珍向廖百花要依依,心中奇怪:怎么依依落到了廖百花手里向屋里瞧了眼,又赶忙别过脸来。

  只听廖百花道:“我不守妇道,你柳大美人又好到哪里去当年谁不知道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同欧阳武卿卿我我,暗地里却移情别恋死缠欧阳杰,下贱到以色相勾引,拆散了他同岳移花的好事,逐了自己之欢,却让岳移花饮恨终生,欧阳武终生未娶,这都是你做的好事,你害苦了多少人,我那么做不过是以彼人之道还彼人之身,让你也知道男人冷落女人的痛苦。”

  祝雄风直搞不清楚岳移花,廖百花,柳若珍三个妇人因何仇恨不解,虽知乃个“情”字,但今日听廖百花这么说,始自心中明白了,不由轻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忽听旁的玉宛青道:“直教人生死相许。”他心中酸,抬头正看到玉宛青热泪盈眶,时情难自己,紧紧握住了她的左手。

  只听柳若珍怒斥道:“这乃我如意坊家事,何劳你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多管。”廖百花道:“你还真不知羞”柳若珍声色俱厉道:“快把依依还我。”廖百花道:“依依乖巧可爱,我爱护有加,怎舍得还你只是她也太命苦了,小时候顽疾缠身不说,恐怕到现在,尚不知亲爹是谁,你说可不可怜”

  柳若珍忽而眼前黑,身子晃,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板,欧阳翠红叫了声:“娘”,奔得过去,无奈双手动下痛疼连心,想出手搀扶,却无能为力。柳若珍口中不断说着:“把依依还我,把依依还我”也不知说了有多少遍,忽然从地上跃而起,奔向了廖百花,双手捂住裙带奔跑,那动作忸怩蹒跚,行走不畅,甚是可笑。

  廖百花忍不住终于笑出声来,这笑不可收拾,直笑得前俯后仰,柳若珍疾步上前,双手扯下裙子罩向廖百花,登时兜住了她的头脸,向下拉,把廖百花拖倒在地,显是心中恨极,拳打脚踢,没有章法,形有疯狂般。廖百花时大意,着了柳若珍的招心中委实惊慌时,双手扯住罩头的裙子,不想柳若珍缠得紧,又用脚踏着,扯了半响没有松动,反而挨了不少拳脚,她惶急中,伸手抓向柳若珍的足踝。

  柳若珍已自发觉,抬脚踩在她手上。廖百花感到五指钻心的痛疼,心下悚然,反倒冷静下来,另只手在腰间摸出把刀来,四下乱舞,听得“啊呀”声,始不再有拳脚打来,她不失时机地向旁边滚开,跃而起,扯掉头上的裙子,摸摸脸,只觉多处酸痛,再看柳若珍仅穿着内衣蜷成团,不住地呻吟,腰上血肉模糊,想是自己方才胡乱中刀刺中,想到终于出得口恶气,通体舒服,大笑声中,步出门外,消失在夜色里。

  祝雄风看到适才廖百花柳若珍相殴的幕,可笑之极,实是平生仅见,见玉宛青正自捂嘴浅笑,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只笑出三声,便即停住,同时示意玉宛青噤声。

  只见院中曲廓间人影晃,冲出人,神色慌张地闯进适才打斗的房内,看房内情形,顿时傻眼了,抢到柳若珍身侧低声道:“珍妹,没得事吧,我方才同雁笑应付棘手之事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是欧阳武。

  柳若珍哀怨道:“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待看到欧阳武曲臂欲抱自己,大声道:“走啊,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呜呜”

  欧阳武伸出的双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仍是弯腰俯身,抱起了柳若珍,动作甚是从容亲昵,无半分做作之态。柳若珍初时尚又捶又打,其后也就任由欧阳武抱着离去了。

  欧阳翠红伤的是两只手臂,于走路无半分妨碍,见得欧阳武抱着柳若珍离去,也即离去。

  二人出得如意坊,相携而行。行到月拱桥上时,相拥靠着石栏而立。夜色撩人虽秋寒似冬,但二人均感到身上犹如燃着火相仿。玉宛青靠在祝雄风的肩上,感到舒服可靠,闻着丝丝心神荡漾的气息,终于迷糊起来。

  半梦半醒中间,忽觉身子轻,好似腾空而起。耳边风声急劲登时惊醒,张眼看,见祝雄风慢慢停了下来,直至站着不动。玉宛青睁开眼来,祝雄风在她背上拍了下,低声道:“别出声”她心中纳闷:做什么

  过了片刻,忽听个声音道:“老朽按仙子的意思做妥了切,仙子也总该答应老朽的要求了吧”个女声道:“华神医,这药可真得有你说的那么灵验吗”

  玉宛青心想:华神医莫是华刀

  只听华神医道:“这药费尽老朽半年精力,虽仅有七粒,却极具奇效。嘿嘿,纵然那欧阳杰功力深厚,吃了老朽的药后,也将服服帖帖,听仙子支配,嘿嘿,到时这整个武林还不是全在仙子指掌下。”

  那女声笑道:“华刀医术是绝妙天下,可惜就是太容易轻信女人的话了。”华刀愕然道:“什么”女声道:“记住,本仙子的话永远是为欺骗而说,我更会想尽办法欺骗,令人憎恶却又是纠缠不休的男人。你知道眼镜蛇吗它有时躲在花丛下面难道是为了欣赏花吗不是,它只不过是为了蒙骗个笨蛋或者只小青蛙。”

  华神医道:“这么说,老朽便是仙子眼中的笨蛋了。唉老朽算是真正领悟到了可怕女人的言语了。销魂仙子连欺骗人的话都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受骗,华刀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玉宛青心想:果然是华刀,却想不到那女人是石秋凤

  只听石秋凤道:“你会心甘情愿你何时做过吃亏的事哼你虽然吃过姚牧歌的亏,但至少你拥有过她的身体。但是姚牧歌是什么东西,岂能同我相提并论哈哈”

  她的笑声突然中断,转而是声既惊又怒的喝问:“你,你是谁”同时,向后纵身,但为时已晚,就见华刀抄到她身后举刀就刺。

  石秋凤怒吼声斜身转过,右手抓向华刀手腕,华刀机灵的向后缩身,石秋凤抓空,同时,身后的那道剑风又刺了过来,她向斜刺里横闪,喝道:“姚牧歌,果真就是你看打。”喝声中左拳右掌并打向姚牧歌。

  姚牧歌拌展起飘逸剑法中的绝招,逼得石秋凤顾此失彼,要命的是华刀不时佯装进攻,难辨别虚实,搞得她焦头烂额,吃了不少苦头,个分心,“噗”的声,中了剑。这下石秋凤更如困兽似的挥舞着两掌,可惜对手的“风影十三变”委实妙绝,避重就轻,总能化险为夷。

  石秋凤心头怒火狂烧,出掌更加凶猛,可她恼怒之下,出掌更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反而让姚牧歌以逸待劳,占尽了便宜,转眼间身上又挂了三处伤。

  二人又抖了十数招,石秋凤终于如牛气喘,兼之三处剑伤失血过多,渐渐攻少防多,姚牧歌却斗志正浓,“风影十三变”发挥到极点,连剑法较之往昔都更上层楼,充分发挥出了飘逸剑法的飘逸精髓。

  石秋凤气急败坏,连攻四招非但未占丝毫便宜,反而又被刺中剑,这剑洞穿了她的右掌心,阴阳兼容局面旦被打破,她更加不济。

  姚牧歌猱身而上,缜密的剑招狂风骤雨般落下,石秋凤稍稍不慎,空门大现,姚牧歌不失时机,捉住对方的这处破绽,剑刺了进去,正中石秋凤的心窝,再腕上用力,硬将她挑了起来,不待她落地甩手打出长剑,道剑光闪过,射穿了石秋凤咽喉。

  姚牧歌见杀父仇人终于毙命,突然纵声大笑:“我报仇了,我报仇了,哈哈。”手舞足蹈,颠狂而去。华刀大惊失色,喊道:“喂站住,别跑。”随后追去。

  祝雄风见姚牧歌手刃了仇人,反而颠疯而去,想起她的不幸遭遇,阵伤痛涌上心来,叹道:“好端端个人,却被这万恶的江湖逼疯了。”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到后来,情难抑制潸然泪下,又怕玉宛青察觉偷偷用衣袖试去。

  忽听得玉宛青道:“风哥哥,你哭了”

  祝雄风道:“没,没有啊”仍禁不住流出了泪,忽而感到双温暖的小手在擦试自己脸上的泪水,怔了下,张开双臂把玉宛青紧紧抱在怀中。过了许久,在她耳边轻声道:“青儿,我们走吧”

  玉宛青茫然,道:“去哪里”祝雄风道:“去杭州”玉宛青愕然,道:“去杭州做甚”祝雄风道:“去我们的家。”

  玉宛青点点头,欣然道:“对,回我们的家。”伸出右手握住祝雄风的左手,向前走去。

  几日后,二人来到了杭州西子湖畔的公平府。

  昔日的豪华府邸如今门可罗雀,荒废至今。今年四月清明之时,二人曾来过次,当时整个院内杂草丛生,坟上都覆满了层青草。此次再至,只见院内枯黄片,片肃杀之色,也不知何人纵火烧过,院内到处都有焚烧过后的灰烬,更显衰败荒芜。

  玉宛青跪在坟前轻抚墓碑,伤心难止,两行热泪缓缓流出,祝雄风旁看了,阵悲怆涌上心头,鼻子酸,眼圈已经湿润。

  因为魔教未除,虽住在府内尚不敢大兴土木,以防引来魔教的注意,料想欧阳杰不会想到祝玉二人已经脱离他所“赐”给的峡谷,是以二人住在公平府内,相安无事,也无人知晓。

  这日,天色未亮,天上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玉宛青推开房门见地上厚厚层雪,甚是欣喜,关上房门来到葬父的院内,见到坟上白茫茫片,心中想到:爹的坟上雪都白了,可他的大仇何日能报呢想到爹的惨死,不禁又了陷入悲伤中,忽闻得风中传来丝清香,登时精神振,顺香味循去,更是惊喜,原来院内的几株梅花夜之间开满了枝头。那是今年四月来时移栽的,想不到如今竟开了花。欣喜过后,随即又涌来阵无穷的酸楚,说道:“爹爹,青儿不孝,让您含恨独眠于此,受寂寞风寒之苦,青儿却不能常来相伴,爹爹,你若地上有知,原谅我吧”说到这里,伤心难抑,轻轻抽泣起来。

  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声意味悠长的叹息声,顿时警觉,急忙转身,只见身后站着位蒙面人,身白衣正同雪般白的蒙面人,白的有些刺眼。

  玉宛青惊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蒙面人哽咽道:“孩子,你是青儿吧”

  玉宛青满脸疑惑,倒退半步,说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

  白衣蒙面人道:“孩子青儿我,我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这个家啊,呜呜。”说罢,哭着转身而去奔到墙下时,呆了半响,展身出了院。

  玉宛青傻傻地站着风雪中,全身落满了雪,也不知祝雄风何时来到了身后。祝雄风用嘴吹落她身上的雪,把她搂在怀里,紧紧握住她两只冰冷的手。玉宛青道:“风哥哥,我见到娘了,真的,她多像我的娘啊”

  祝雄风笑道:“傻丫头,想娘想疯了,你在哪里见过的在梦里”

  玉宛青道:“就在刚才,唉她要是我娘该多好啊我打小就不知道娘在哪里,爹爹也不告诉我。记得有次,同小朋友玩,他们取笑我没有娘,我就路哭着跑回家,缠住爹爹非给我找个娘不可,结果爹爹大发雷霆,吓得我再也不敢要娘了,那是见过爹爹对我发得最大次脾气,以后也就渐渐淡忘了娘。但忽然之间发现我娘应该还活在世上。”说到这里,眼圈里又落下泪来。

  祝雄风见她楚楚可怜,脸上因哭过而红红的,心中酸,百般开导,她才破涕为笑。

  腊月二十八这天,离过年还有两天。黄历记栽:万事不宜。这天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割般痛疼,大雪飞飘,洛阳西北莫愁谷内的至尊楼同样处在风狂雪吞中。

  至尊楼实际上是由大片前后几进的院落连绵而成,整个院内屋舍纵横,全是按照五行八封阵式修建,通道密布,如同迷宫,枉入者不是被困于迷宫内,便是死于无处不在的机关

  暗器下,难能全身>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208

  第三十三章谁与争锋

  玉宛青将信将疑:“在哪里”

  祝雄风道:“你听着我念给你听:此路不通,通路不此。”玉宛青白了他眼,说道:“通路不在这里呀笨猪。”祝雄风挠挠头皮,心想:这“通路不此”做何解释呢又沉呤片刻,想到:通路不在这里,那在哪里呢又将地面上的八卦图形看了遍,甚至用脚使劲踏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玉宛青道:“我倒想起了点。”祝雄道:“什么,快说”玉宛青道:“我记得刚进到这里来时,里面灯光刺眼,眼花缭乱”

  祝雄风恍然道:“我怎么忘了这点呢八面墙上都镶有铜镜,这些铜镜不是只为了好看吧。有几面镜子烂得不成样子,点都有不好看,但装在这里,就大有名堂。青儿,你拿火折子到那门口打亮,快点。”玉宛青拿了火折子走到了门口,“答答答”三下燃亮了火折子。

  那桔红的光亮,射到面镜上,再反射到其他镜面。这八面镜互相反射,霎那间发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彩。祝雄风虽觉眼睛不适,难辨四周,但他屏息凝神片刻,眼前的神秘光彩似乎突然消失了,只看到八面铜镜互相反射后的灯光惧都集中在了地面的八卦图形上,更奇怪的是那八卦图形在镜光的映射下,呈出团光亮,犹是八卦图形的核心部位,似乎有团东西在溜溜滚动。

  祝雄风观察了半响,却感觉不到这八卦图形上有何奥妙。又观片刻,忽见八卦图形上发出道红光,他猝然接触下,双眼刺痛难以睁开,心头禁不住狐疑:这是怎么回事,有何玄乎心里这么想着,便走到八卦图形上。

  哪知看之下,却大吃惊,只见图形下面竟有水在流动,而水面上燃着盆炭火,祝雄风心中登时恍然:难道地下有出口当下用脚狠狠跺了三下,听得地下传来“嗵嗵嗵”三声闷响,正自提心吊胆,忽听得头顶“嚓嚓”响起,心念电转,急闪旁边,却见头顶上突地裂开个洞口,在他张目结舌时,“哗啦”声,从洞口垂下条梯子,闪着幽幽乌光显是用铁铸成

  玉宛青也奔将过来,二人看着这条梯子发愣,均想:这梯子来得突然,是福是祸祝雄风站在洞口下方向上看去,上面隐隐有灯光闪动,相持茶盏功夫,求生的欲望大增,终于抓住梯子,腾身而上,玉宛青随后跟上。

  出得洞口,眼前景物大异,只见颗夜明珠高悬半空,室内光华大现,光明如昼。面墙上挂着幅仕女洗浴图,线条优美,落笔滑润传神之极,系出自丹青妙手,画下面是张精雕细琢的红木桌子,摆着三样果品,旁边张椅背上搭着套白色衣衫,桌子对面有张六折的屏风。

  二人在打量时,屏风外面突然传来争吵声,吓了二人大跳。只听男声埋怨道:“双姐,你怎么不说声,就私自出去呢”言语颇有不快。女声道:“你直在骗我,你为何瞒着我”男声道:“双姐,他当年对你那么绝情,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女声哽咽道:“我只是想女儿”男声咆哮道:“那杂种的女儿,有什么好挂牵的。”女声怒道:“你,你给我滚”男声说了句:“双姐,你好自为之吧”摔门而去。随后传来女人的呜呜哭泣声。

  祝雄风心中亮:那说话的男人正是欧阳杰,忽见玉宛青泪流满面,心中酸,附她耳边低声道:“青儿,你怎么了”玉宛青道:“我娘,娘的声音”

  忽听屏风外的女声喃喃道:“作孽啊”等了许久,再无声息,二人转出屏风,见外面好大间房子,富丽唐皇,暖意融融,但空无人。

  玉宛青无意间瞥了眼墙上,不由得“啊”了声,祝雄风不知所以,看之下,也是“啊”的声。

  辛辣抬脚踏入“死路”时,便抱着不成仁成义的想法,还只道脚下必有刀山火海等着自己往上跳呢,哪知双脚踏出后,却落到了实地上。黑暗中只觉阴风飕飕,不由得起了身鸡皮疙瘩,他心里提醒自己,这地方邪门的很,千万注意。他心里不断想着:注意,注意,越是如此,心中却越是紧张,握刀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脑中乱成团。眼中所看到的是条漆黑的通道。偶尔有两下飘忽的火花,闪即逝,他心中紧:难道真的到了地狱

  黑暗中,蓦然飘出丝欢快悦耳的声音来,辛辣乍听之下,只觉心头那份紧张莫名轻淡了许多,大感舒服,听得片刻,音调忽变,“咣”的声,登时百乐齐鸣,甚是挠心。辛辣心中紧,突突跳了起来,乐声渐急,心跳也逐渐加剧。

  这乐声忽而柔韵软调,如春夜喜雨又似深闺私语,柔媚婉转;忽而金戈铁马,恰如万马奔腾,又若虎啸狼吼,极尽雄壮胆颤。忽高忽低,混杂起,辛辣感到心跳忽缓忽急,甚是不舒服。

  这条通道无疑是世上最难通行的路,它的切安排不过是在考验个人的意志紧强与否,旦精神承受力崩溃,恐慌迷乱中,必会自我疯狂,甚至自杀。

  辛辣曾经暴戾残酷的杀手生涯锻炼了他的心理承受力,在次又次生与死的抉择中,他的精神承受力已超越了常人数倍。他坚信可以活着走出,因为他心中有伟大而神奇的爱,被柔情软化后的满腔凛然正义,以及诚挚的友情。

  他步步地走下去

  突然,切的声音消失了,切又归复平静。

  辛辣长长地吐出口屏住了许久的浊气,如释重负,这才发觉身上的衣服如同在水里浸泡过般。阵风吹来,黑暗中灯光闪,只斗大的光球急速滚来,在通道中霎那间划出了道火红的光线。辛辣双足顿地,攀到了高墙上,刚猫身走出三步,道大网兜头罩下来,并伴有刷刷之声。他避之不及,肩头奇痛,脚下晃身子直坠下来,脚自触地,不待跃身,只觉地上软,整个人跌了下去。

  他身子直坠下去,颗心也似乎提到了噪子眼里,就要跳出来,万般无奈中,急中生智,刀插下去,“呛啷”声,眼前火星溅射,他身子剧烈摇晃起来,这刀竟是插在了石缝间,夹住了刀锋,止住了他的下坠之势。

  他双手抓握刀柄,稳住紧张的心,腾出只手沿着刀锋摸下去,石壁上冰冷光滑黏湿,全无凹凸之处,脚伸向石壁,想找处垫脚的地方,哪知脚下空虚不着物,心中先惊后喜:脚下石壁断开,是到了底端还是另有洞口反正这样耗下去,终会体力耗尽脱手坠下,不如冒险搏,也许能够绝处逢生。

  他催动内力,猛地拔出刀来,下坠时身向侧横闪,随着脑中阵眩晕却已落于实地上,心中大喜,连双脚的酸痛也忘记了。他把刀举过头顶高,向前摸索,不时传出刀碰石壁的当啷声,自己惶急的吐气声,以及身体蹭着石壁的沉闷声。

  也不知走了多久,黑暗中忽现灯光,有人喝道:“什么人”盏灯笼出现面前,辛辣双目花登时闭目,凭感觉劈出刀,听得惨叫声,再睁眼来,只见人伏尸面前,另外人见状,喝了声,狂扑而至。辛辣闪身让过这人狂扑之势,“刷”的刀劈在他背上,登时命呜呼

  辛辣踢灭只灯笼,拎起另只向前走去。转过弯眼前灯光通明,直如白昼般刺目。这间洞室三面俱用腕粗的玄铁围成显是间牢房,地上半卧着人,另有人站在铁栏边,双手晃着铁栏,大呼道:“他妈的,快来人,快叫南惊云那狗娘养的来见我。”叫了半响,见没人理会,便抡起手腕上的铁链四下击打,边发疯地喊叫,打了半响,许是累了,靠墙屁股坐地,绝望地大口喘气。

  那卧地之人道:“叶流星,你发那么大火能顶屁用你现在已不是红灯教总管了,而是阶下囚,你知道吗是阶下囚。谁会听你嚷叫,还是省份力气吧”

  叶流星捶打着胸口,说道:“松原,你休要挖苦我,真要惹恼于我,可休怪我无情。”这二人原来是叶流星,松原。

  那日在太湖西山洞里,火龟出现时引发山体震动,骇走了南惊云等人。松原叶流星二人幸免于烟熏之祸,得以逃出山洞,却被守在山洞外面的南惊云捉获,带回至尊楼囚于此洞里,数月里,受尽了百般虐待,更重要的每日难以安安稳稳地睡上觉,到如今俱都极度颓废,精神已近崩溃。叶流星无休止地大呼小叫,片刻不宁,今日又突然发出莫名其妙的怒火,四下击打,双手皮开肉绽,鲜血淋淋,脸色犹是骇人。

  辛辣初时不识二人,当知道二人时,不禁心下纳闷:松原是泰山掌门,囚于此理所当然。这叶流星乃红灯教总管怎么也囚于此难道红灯教内发生了内乱如若真的发生内乱,元气大伤,此行正当时候。

  只听松原道:“叶流星,你能唬住谁你锤不在手贫道岂怕了你依贫道看来,你最好省些力气,届时南惊前来,你也好向他求饶,否则说不得话来,可就大事不妙了。”

  叶流星被松帮派番话激怒了,大骂而起:“臭杂毛,你少来消遣老子,老子光明磊落,何时向人求饶过老子只恨杀不了南惊云那狗杂种难泄心中之恨,老子做梦都想把那狗杂种剁成烂泥,喂”说到这里,眼前黑,热血冲头,“啊”了声,摔倒地上。

  松原道:“你何苦折磨自己呢”

  叶流星大咳阵,紧闭的双目流出泪水,说道:“我恨,我恨哪”说了两句话,复又睁眼,强作欢颜,握住松原的手道:“谢谢你。”说到这里,脸色倏然大变,身子乱颤,双手乱扯乱抓。

  松原只道叶流星要害自己,心头大骇,滚向侧,哪知叶流星哈哈笑了两声,惨叫声,“咕咚”倒地,动不动,已自气绝身亡。松原顿生悔恨,怪自己没有料到他会寻死,反而以为他要害自己,否则就可以阻止他自绝了,如今只剩自己人长伴孤灯,与铁栏为伴,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出头之日,想到这里,悲愤交集,潸然泪下,忽抬头,见辛辣站在铁栏外面,吃了惊,见他脸色冰冷,刀上血犹未干,只道是南惊云派来取自己性命,心中反而宽,道:“何劳你外人动手,贫道自行了断就是。”说时,抡起铁链砸向天灵盖。

  辛辣大惊失色,风铃刀伸进铁栏里,“铮”的声,削断了松原砸向天灵盖的铁链。

  松原出力失衡,向后倾倒,爬将起来,看着断开的铁链,又望望外面的辛辣,脸的迷惑。

  辛辣道:“道长看错人了,在下也是落难者,碰巧经过这里。”刀光突起削断根铁柱,跨进牢里,尽数斩落了缚住松原四肢的铁链。

  松原手脚恢复自由,伸展活动几下,看了眼自绝性命的叶流星,不由得叹息声。

  便在这时,忽听得“哗啦啦”阵铁链声响,松原脸变大变,急道:“不好,南惊云来了”

  话音未落,铁门推开条缝,闪进位白衣美妇。辛辣刷的刀劈下,白衣美妇身法极尽怪异,向旁闪,即避开辛辣这杀气凛然的刀,急步奔下石阶。

  松原看着来人,脱口呼道:“你,你是欧阳双”

  白衣美妇怔了下,幽幽道:“还是有人认得我欧阳双。”

  松原道:“你,你这二十年都去哪里了”

  欧阳双道:“我,我啊来不及了,快点离开这里,叶流星呢”转脸看到了辛辣,想到方才那刀劈下的威力,心头甚是奇怪。

  松原沉声道:“他,他自绝身亡”

  欧阳双“啊”声,身子颤了下,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快点走”又向辛辣道:“你是闯关者,触动了机关,无意间来到了这里,是吗”辛辣道:“是。”欧阳双道:“那就块走吧。”

  三人刚走上石阶,只听“怦”的声大响,那道铁门突然飞了起来砸向三人。三人俯首低头,铁门“呜”的声,贴着背脊飞了过去,随后声冷笑自门口发出,哈哈

  欧阳双大惊失色,双臂伸,三人退回石阶下。

  只见南惊云拾阶缓缓而下,目光扫向三人,笑道:“你们还想走吗”

  欧阳双厉声道:“南惊云,你滚开边,这里不关你的事。”

  南惊云冷笑道:“双姐,你敢私放要犯,这可是犯死罪的事情。”欧阳双道:“你胆子不小,敢训斥于我”南惊云道:“双姐,教主传下令,凡抵抗者,概格杀勿论,双姐,你可不要为难属下。”

  欧阳双怒道:“他敢”说时,娇躯展动,长剑既出先声夺人,道光练刺向南惊云,

  南惊云脚跟后踏,借石阶下冲之力,反手斜撩三剑,哪知他长剑方出,忽觉身侧刀风霍霍,压力陡增,看辛辣正旁虎视眈眈,暗吃惊,料知难敌对方二人,虚晃招,倒身退出门外。等三人出来,南惊云早已不知所踪

  祝雄风玉宛青二人俱被墙上的幅画惊住了,只因那画上少女无论音容笑貌,身形体态都同玉宛青般无二,只是衣着不同,甚至那画上少女的浅浅笑,犹能令祝雄风心神荡,心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象的人呢

  再看那画上的落款是:双姐画像,欧阳杰。祝雄风心神驰骋,恍然大悟:二十年前,如意坊主人画痴欧阳重膝下三子女,有“文武双杰”之称,那这“双姐”显是“文武双杰”中的欧阳双了,但何以青儿同她这般相似前几日,青儿突然提及娘来,难道欧阳双同青儿有着极为密切的渊源甚至欧阳双就是青儿的娘想到这里,又顿然否决:这怎么可能呢单凭欧阳杰制造公平府血案事,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关系。

  他心中团糟,不由看向玉宛青。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209

  玉宛青也正脸迷茫地看着他,忽地神色悲,说道:“她她是我娘”这本是在祝雄风意料之中,可是又不敢肯定,蓦地窗外传来声叱骂:“快停住,否则再踏半步我让你血溅当场”

  二人听得大惊,均想:什么人来闯至尊楼,莫非辛辣走出死路闯到此处相视眼,奔出房外,只见三名红袍人正围着人厮杀,这人不是辛辣,却是那天虹。

  那三名红袍人滚动出击,三把弯刀交剪劈出,足以骇魂惊魄,那天虹左掌轻晃三下,股狂风卷向三人,正是招“观音三摇手”。这三人也委实了得,各拍掌合三人之力登时化掉了那天戟的掌力,红影飘转中,雪亮的刀光再劈向那天虹。

  那天虹背中刀,惊愤交加,连攻几招杀了人,另外二人心惊胆寒,出刀更狂更恶毒。那天虹此时武功大长,以敌二也不落劣势,但要想速战速决,也不可能。

  祝雄风道:“青儿,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打发那两人。”玉宛青“嗯”了声,说道:“风哥哥,你注意安全。”祝雄风拔剑跃起,如疾风刮过,冲入场内,出了三招毙了人,那天虹压力减缓也杀了人。

  那天虹握住祝雄风的手,喜道:“大哥,有你这在就最好不过了,大师他们就困在前里的花园里。”

  祝雄风道:“你,怎么到了这里”

  那天虹道:“那日同大哥大嫂失散后,我人来到至尊楼外,寻找入内的机会,也该巧有批农夫搬运粮食,我就借机扮成个农夫,趁人不备,混了进来。可是至尊楼内机关太多,我有两次触动了机关,都亏位白衣蒙面人相助,才得以脱身。白衣蒙面人又教了我些识别机关的法子及机关的布置,就这样在至尊楼里躲躲藏藏,呆了有七八日。昨日我发现了困大师等人的所在,今日前来搭救,不想碰上了这三人,幸亏大哥助臂之力,否则可就麻烦大了。”

  祝雄风喜道:“那太好了,走,先去救大师脱困再说。”招呼玉宛青声。玉宛青走过来,那天虹叫了声“嫂子”,玉宛青脸上红,心中却无比高兴。

  三人刚走几步,突然看到条红色人影晃而过,掠向侧院内,祝雄风见那人是柳若珍,心中动,说道:“天虹,你同青儿前去救大师他们脱困,我去去就来。”说罢,身形顿起,掠入方才柳若珍所去的小院。

  院内,积雪皑皑,几株梅花吐香正艳,幽香袭袭,地上串脚印通向北首间高大雄伟的厅室。柳若珍在门口打量片刻,终于闪身而入,祝雄风随后跟入。

  厅内装饰之豪华简直可同皇宫大内相比,只见地上俱是清色光可鉴人的方形玉石,四面墙上缀些金玉古玩,正中悬五颗硕大宝石,璀璨生光,照在道珍珠串成的门帘上,袅袅香烟从帘内飘出。

  祝雄风哪见过这般富贵的所在,登时呆了。

  忽地珍珠门帘左右分开,阔步走出人,只见他袭盘龙黄袍,绣着暗影牡丹,袖口镶着金丝银线,神态富贵而尊严,正是欧阳杰,其后人锦锻衣衫百花拼图,光彩熠熠,辉可夺目,正是南惊云。

  只听欧阳杰拍手大笑道:“祝雄风,本座候你多时了,你能从八面玲珑阵中走出来,果有非凡的胆识,不虚本座候啊,哈哈”

  祝雄风听得笑声如梦方醒,道:“是吗在下欢喜得很,”

  南惊云道:“祝贤弟,你我也终于又见面了,以前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望别放于心上,谁让你不识抬举,非要同我作对呢今日你我可以面对面决斗了,你知道吗我等这天等得心慌。”

  祝雄风道:“你们这对狼狈为的龌龊小人,为达罪恶目的残害了多少无辜你们用连环诡计驾祸于我,又用重金色相收买意志不坚,贪财好色之徒,处处造谣,蛊惑人心,毁我名声,想让我无路可走,听命于你们。这些计原来大妙,可惜事与愿违。”

  欧阳杰叹道:“只怪本座时大意,出了秋凤鸣这个叛徒,害我措手不及险些坏了大事。但本座命中贵人,自有天相,这么点挫折算什么。哈哈古往今来,哪个成就大事之人没经历过失败呢哈哈你不来,本座委实头痛,如今你既来了本座真是无比欢喜啊,哈哈,不过本座爱惜人才,只盼你能归附教内,共同谋取番轰轰烈烈青史留名的大业。”

  祝雄风冷笑道:“凭你也配青史留名简直笑掉大牙,让我跟你们这些阴险,卑劣,暴戾,噬血的恶徒混在起,我恶心欲吐。”

  柳若珍忽道:“杰哥,听我句话,改过自新吧”

  欧阳杰怒斥道:“贱人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座讲话,改过自新哈哈你放屁当今武林眼见入我股掌中来,我是武林第人,武林之主啊这种感觉太过美妙,太刺激了。哈哈”

  祝雄风道:“你为了这天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背信弃义之事,说出来都让人齿寒。”

  欧阳杰眼睛亮,笑声嘎然而止,道;“你说出来吧,本座洗耳恭听”

  祝雄风道:“你为获取武功与金钱可谓不择手段,昧着良心做尽缺德事。首先,你为了学得上乘武功,花言巧语骗得岳移花的信认,学了她的武功后又把她抛弃;其次,你为得到足够的金钱,转而接近富可敌国,获取信认后又把他的女儿骗到手;再后来,你亲自策划了件二十年前震惊江湖的大案,你的同伙扮作强盗逼迫柳倾国交出藏宝图,后又残忍地杀人灭口。有了雄厚的钱富,深奥的武功后,你就自己失踪,暗中建起了至尊楼,为了扬至尊楼的名,以便于阴谋诡计的推行,你以逍遥魔君的面目现世,造成江湖上人心慌慌不得安宁,再以所谓的至尊楼主之名出面收拾残局,达到了扬至尊楼大名的目的,有了金钱,武功,显赦的地位后,你就躲在至尊楼里边策划个又个的阴谋,边做着黄粱美梦”

  说到这里,忽听柳若珍惊呼声,脸色惨变,说道:“当年那抢劫案,竟是你指使的,你好恶毒的心肠,欧阳杰,你狼心狗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