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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作者:楼台1229|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22:10:17|下载: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TXT下载
  离不弃,吃尽了苦头,如今看到她落入石秋凤手中,受她折磨,心如刀割般痛疼,但当听到玉宛青番话后,脸上热,心想:青儿待我这般好,我怎能再这样可我这么做并没有私情呀,只不过想救楚楚脱出石秋凤的魔爪,纵然言语有些令人猜想,但青儿会理解的,他向玉宛青看了眼,见她神情平淡,当下宽心。

  只听石秋凤大声笑道:“哈哈,用情专哈哈,也只能骗住你这样呆傻的女人。祝雄风,我来问你,你可忘了太湖西山山洞之事”

  祝雄风在太湖西山山洞时,因受柳若珍的乱性琴音所诱惑,而同欧阳依依有了次私情,许久以来,此事直郁闷于心,难以宽恕自己,视为心结。石秋凤这提起无疑于把尖刀狠狠扎在心上般,眼睛黑,阵天旋地转,差些摔倒幸亏被那天虹玉宛青二人人抓住只胳膊,看着脸关切的玉宛青,心想:青儿,你千万别想下去,那事并非我人过失,我已经够心烦的啦,转念又想:你不是欣赏她的才华,同情她的遭遇吗何必这么虚伪,这么自欺欺人

  霎那间他心头纷来沓去涌现诸多念头,心情澎湃难于自己,呆了半晌,忽听玉宛青喝了声:“看剑”登时惊醒,见她剑撩起攻向石秋凤时,说道:“不要伤了楚楚”

  玉宛青只得硬生生收回攻出的剑,退回旁,但眼中满是不解,哀怨之神色。祝雄风看在眼里,心头涌上丝歉疚,心想:青儿,你是我今生的唯。

  石秋凤满以为抓楚楚挡在身前便相安无事了,正自窃喜听得身后声大吼,股掌力击了过来,她心生警觉,拉马缰绳,那马嘶鸣声,向前跑开,那天虹这掌落在地上,竟击出个土坑来。石秋凤不由倒吸口凉气,知道那天虹实在轻视不得,加上祝雄风这个罕见的对手,深知虽楚楚在手有恃无恐,也怕时间长了另出意外,说道:“漏网之鱼,也想翻身,本仙子今日懒得理你,改日让你知道阴阳伏魔掌的厉害”说罢,掉转马头,撒马而去。

  那天虹喝道:“哪里走”飞身跃到马上,那马声长嘶,抬蹄奔起来,刚奔出数丈远,悲鸣声,前蹄突然扑倒,将那天虹远远抛出了两丈开外。那天虹身在半空,急打千斤坠双脚如钉子般牢牢钉在地上,再看那马卧倒在地不住哀鸣,心中奇怪,这马好端端的何以突然失蹄走近看,见那马两只前蹄鲜血淋淋,两只断了的蹄子尚有皮连着,显是在奔跑前先被石秋风做了手脚,狂奔之下,双蹄断折终于失衡扑倒地上。

  几乎同时间,祝雄风玉宛青二人俱飞身上马,玉宛青的马奔出十几丈远,同样失蹄扑倒,祝雄风抓住她的手,把她放于自己身后,也顾不得那天虹了,追向石秋凤。

  追逐之下,渐行渐远,石秋凤打马奔向了山间小道,祝雄风不会放过于她,随后跟着奔进山道。山道崎岖,越行路越窄,两边的树枝不时扫打在二人身上,祝雄风铁了心似的,定要追上石秋凤方才罢休。

  奔行间,祝雄风突然感到身子轻,好似腾空而起,心中大奇,只手摸向身后的玉宛青,知她正抱紧自己的腰,始自放心,耳中突然听到“喀喇”声,接着二人被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从马背上抛了了来,重重摔在山道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慌乱的心跳才慢慢平静下来,马的哀鸣声也渐趋于静。祝雄风无意间手触到了处坚硬的东西,触手冰凉,侧头看,只见自己身旁正有几处突兀的尖石,想到方才摔下时,没有落到尖石上,那真是万幸了,若是偏差几寸,现在哪还会有命在想到此节,心中又怦怦跳了起来。玉宛青这时看到这些突出地面的尖石,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过了半响,总算静下心来,二人牵手走了两步。闻得阵血腥味,猛抬头,尽皆失声惊呼,只见马的四蹄连带大块肉分别挂于两侧的四棵树上,腑脏散了地,每只蹄上都套有绳索。想是马在奔跑中,四蹄踏进了事先布置好的绳套里,四方同时扯起绳索,硬生生将匹活马劈成了四半,二人也被股大力掀上了半空,滚落于山道上。

  看到这副鲜血淋淋的惨象,二人尽皆捧腹呕吐起来,方才吃得东西吐了个干净。过了片刻,呕吐净了才又携手而行,攀行许久,坐在树下休息。

  忽然林中又响起了石秋凤的声音:“怎么,怕了吗后悔了吗江湖之上比这惨上百倍的事比比皆是,若是怕了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同红灯教为敌准没好下场。哈哈,那马就是你们的榜样。”

  祝雄风道:“哪怕粉身碎骨在下也不改初衷。”

  石秋凤道:“那就跟我来吧”林中条白影闪而过,向山顶上疾奔。

  祝雄风拉着玉宛青发足狂奔,只觉耳边呼呼风声,也不知追了多久,突然发现置身处峡谷中,但见谷内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四面全是刀削样的陡峭绝壁,高耸入云,脚下条小溪不知流向哪里,左顾右盼,不见石秋凤。祝雄风心想:四面绝壁寸草不生,连猴子都难以攀行,难道石秋凤肩生双翅飞了出去不成

  正想着,前面人影闪,奔出石秋凤,她不疾不慢地奔在前头,三人跑两追,忽然在处湖泊前停了下来。

  只听石秋凤道:“这里气候怡人,环境优雅,既有巧石罗列,也有温泉喷涌,野味山珍更不胜枚举,举凡世上也只有欧阳教主才有此好心,将这么处绝妙所在赐于二位颐养天年,无忧无虑岂不快哉。”

  祝雄风道:“他欧阳杰何时君临天下的,敢大逆不道地言赐,传扬出去,怕让人笑掉大牙了。”

  石秋凤道:“江湖之上,侠义道名存实亡,当今五大门派掌门人正在至尊楼做客,商讨统之事。红灯教统武林,指日可待,欧阳教主雄才大略,当然不会只把区区个武林盟主看在眼里,而是整个天下。可惜,你不知好歹,非要同欧阳教主为敌,欧阳教主爱惜你是个人才,不忍心毁了,是以将你囚于此处,让你好好反思反思。”

  祝雄风心中明白了,石秋凤把我二人引到这里,是想困住我们不妨碍红灯教行事,四下看看,这地方倒像处世外桃源,可异没人桃树,深深呼出口气,精神大振,心想:若真是在这里生活辈子,也不是坏事,不用理会江湖中的事务,像个无忧无虑的活神仙,不,对活神仙,神仙公公,神仙婆婆,再生上群神仙孩子,其乐融融,要多快活有多快活,心中高兴,看向玉宛青,见她也被这里的环境陶醉,忍不住就要把方才的想法告诉她。

  但转念又想到:我二人住于此固然快乐,可武林成了欧阳杰的天下,他又想当皇帝,不知又将有多少人面临涂炭,妻离子散,民不聊生,玄苦大师说过:心系大众,与民同乐者,才当乐。欧阳杰只想着个人私利,当然不会与众同乐了,他这样个生性残暴之人权势越大,岂非遗祸越大

  只听石秋凤道:“你们二人就在这里做对神仙眷侣吧唉说实话,本仙子羡慕的要命”

  玉宛青兀自沉溺于喜悦中,祝雄风却脸色大变,想拦下石秋凤已经来不及。只见石秋凤不知有哪里找到了两快木板,先投块于湖面,抬脚踏上,再将第二块木板投于前面,跳到第二块木板上,用手中根竹竿把第块拨到身前,如此反复,不刻,已到了湖对面,晃了几晃,便即不见。

  祝雄风看着石秋凤走得不见,顿足叹气,玉宛青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风哥哥,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吗你不想做对对神仙眷侣吗”说到这里,脸自红了。祝雄风心中荡,在她脸上亲吻了口,把她抱过头顶,原地转了起来,玉宛青格格笑道:“做神仙了,做神仙了。”

  闹了半晌,二人都感累了,坐于湖边,休息片刻,四下转悠开来。四面群峰簇拥,俱是悬崖峭壁,连只飞鸟都见不到,湖对面朦胧片,石秋凤去了那边,显是有通道,只是湖面浩淼,眼望不到边际,没有船只甚难通行。二人虽都有在海中漂流的经历,但那是迫于无奈,才历经九死生,如今情意绵绵,相顾终生都不想再冒险了。

  二人相拥而卧,祝雄风就把方才的想法说了,玉宛青脸上红红,只是不语,不觉又想起那次落难中飘流到的那个小岛,想起了甜而多汁的梨子,白毛猴子,以及那条锦衾,二人浪漫缱绻,温情脉脉,时间沉溺于彼此的情爱中来。

  谷内溪中鱼多而肥,不惧人,易捕捉,日日烧鱼裹腹,初时倒也快乐。

  这日,二人谈话间无意当中说到楚楚,祝雄风流露出的牵挂之情引起玉宛青不快。祝雄风方自想起,心中还是向往以前的生活。

  这天早上,二人早早醒来,走出息身的山洞,沿着小溪向上走,溪水尽头乃绝壁上的条裂缝,那裂缝高达数十丈,水自裂缝流出,再无路可行。

  祝雄风似有所思,说道:“青儿,看来老天非要让我们在此做神仙不可哪。”玉宛青道:“你心中哪舍得下你那些朋友。”祝雄风见她话中有话,已知她的想法,当下拉她来到处刀削的绝壁下,那壁上生满苔藓,光滑溜手,玉宛青看得奇怪不知他有何举动。

  只见祝雄风拔出短剑右手握住,催动真力,脚自点地身子凌空拔起,右手用剑刻,左手同逍遥指指力划动,片刻后,石壁上出现了“此”“悔”两字,玉宛青看得不解,只见祝雄风刻成这两个字后,双脚点触石壁又自拔起,手指同短剑同时划刻,心无旁鹜,时间,青苔同石沫纷纷扬扬,壁下的青草上都落了层石沫。过了半晌,祝雄风终于刻完了字,跳到玉宛青身旁,指着壁上的字说道;“青儿,你看”

  玉宛青看到,石壁上刻了两行字:“终老于此,无怨无悔”。每字足有三尺见方,刀刻处笔端平整,指力划处光滑圆润,于青碧苔藓中,犹是醒目,分外显眼。

  祝雄风满目含笑,深情地看着玉宛青,玉宛青心中大为感动,偎于他怀中,轻轻哭了起来,祝雄风手揽住她的纤腰,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耳中突然听到声不甚清晰的铃声,接着又是声,这声却清脆入耳,显是响自身后。

  他登时想起了江湖中流传甚广的句话:“风铃响,死神到场”,不见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喜道:“辛辣,是你吗”

  来人正是辛辣,曾是逍遥岭第流的杀手,他答道:“多日不见,朋友,你的武功又突飞猛进了。”

  祝雄风听他的声音轻柔而细腻,丝毫不带半分杀手所具有的冷默与残酷,转过身来,见他眼中闪着丝丝幸福的神色,这是名杀手眼中所不该有的神采,心中愣,即而喜道:“朋友,你终于看透世间险恶,放下屠刀了,可喜可贺啊”

  辛辣笑道:“这还要谢你,通过你对嫂夫人的那份诚誓的爱,我才受到了感悟,你给了我反思,给了我鼓励。”说时,伸出了右手。

  祝雄风伸出右手与他紧紧握在起,说道:“本来我已经绝了出谷的念头,并非怕出不了谷,而是我知道旦出得谷来,只要踏入至尊楼半步,等待我的将是死亡,但是遇到了你我就知道有了希望。”

  辛辣道:“至尊楼,我同至尊楼有着深仇大恨可是为什么遇到了我,你就有了希望”

  祝雄风道:“因为我曾经小胜过欧阳杰,但正是这次小胜让他找到了我剑法的精髓所在,现在他应该找到了破解之法,是以我只要踏入至尊楼,他就会致我于死地。”

  辛辣道:“为什么他能找到破解你剑法的途径”

  祝雄风道:“因为我同他的剑法本就是如出辙,只是练剑的法门不同,他着重的是剑招,而我侧重的是剑气,在对敌之际,于剑气中融于意志,精神,寻找对方的破绽,击而中。我经过段时间的反复推敲,知道欧阳杰尚难以胜于我,但是他只要同南惊云联起手来,当无敌于天下,以他的聪明,我想到的事,他岂会想不到是以他主动找我比剑只为冒险获取我剑法的精髓所在,再图破解。”

  辛辣道:“欧阳杰不愧为当代的枭雄,他怎就不想想上次比剑,万失败的后果呢”

  祝雄风道:“他当然想到了,他料知我初次同他交锋心中必有顾虑,难以全力施展,因而他必能全身而退,结果证明他推测极为正确。”

  辛辣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有时候,枭雄做起事来往往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祝雄风道:“固然欧阳杰南惊云双剑联合无敌于天下,但也不是没办法相抗衡,这就看朋友你愿不愿助我臂之力,只要你肯出手,哼鹿死谁人,还难得定论。”

  辛辣道:“什么时候动手,给我打个招呼,别忘了,欧阳杰南惊云也是我恨之入骨的仇人”说到这里,二人同时哈哈大笑。

  笑了片刻,祝雄风道:“你怎会到了这里”

  辛辣叹道:“说来话长,言难尽啊”就把这段时间的事说了。

  原来,那日辛辣在落红楼没有找到柔柔,意外发现了张纸条,他按纸条上说的时间来到了至尊楼,至尊楼主后来知道是欧阳杰叫他去追杀祝雄风,若不答应就杀害柔柔,他救柔柔心切,迫于无奈,就违心答应了欧阳杰的条件。救出柔柔之后,反复想了三天三夜,在柔柔的百般开导下,终于决定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为逃避红灯教的报复就同柔柔远走高飞,找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住下来,恩恩爱爱终此生。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203

  祝雄风想不到辛辣有这般坚韧的决心,竖起大拇指佩服,忽又想,问道:“那你为何不回逍遥岭逍遥岭名头响亮,又是武林禁地,给欧阳杰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啊”

  辛辣道:“我既是决心退隐江湖过平常人的生活,就只有这个办法。道有道规,杀手组织中更有严密的规矩,旦加入进去,只有死人才可以退出。”说话间沿湖边走了有半里之遥,祝雄风忽然看到前面湖面上泊有只木筏,辛辣道:“请上筏”

  祝玉二人均想:这里既有木筏,渡过湖就不成问题了,二人上得筏来,辛辣撑杆,木筏如飞而去,只见得湖面上轻风徐徐,细纹碎波,涟漪不绝。行不多久,停在绝壁下,二人抬头四下看看,均心中纳闷,不知辛辣到这绝壁下做甚。

  只见辛辣把竹筏的绳子扣在绝壁下的尖石上,又绕了几圈抬起头,双掌轻拍三下,又吹了三声口哨,过不多时,就见数丈高的绝壁上垂下条软梯,二人看得大奇,辛辣笑道:“我先行了,两位跟随吧”说罢,双手抓住软梯,猫着腰,拾梯而上,转眼间已到尽头。

  玉宛青先上,祝雄风断后,当下俱都攀到了壁上的洞口,二人攀在软梯上时,只觉如腾云驾雾般,软梯晃动,心中均有几分莫名的恐慌。梯尽洞现,只见洞内坐着个轻衫女子,不施粉黛,却有着天香国色,看到陌生人入洞,妙目中现出了丝惊恐,辛辣柔声道:“柔柔莫怕,他们是朋友。”柔柔登时放下心来,热情招呼二人坐下。

  洞内虽简朴,但锅碗瓢盆应俱全,柔柔招呼二人坐下后,倒上两杯热茶,然后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玉宛青说道:“姐姐,我来帮你。”柔柔见推辞不掉,也就欢天喜地同玉宛表起准备饭食。

  四菜汤,辛辣又拿出壶酒来,是陈酿的太湖青,四人边说话,边饮酒吃菜。酒足饭饱后,又聊了半晌,祝玉二人就在洞里住了宿。

  这觉睡到了次日红光满天,方得醒来,柔柔早已做好了饭菜,辛辣也出洞捉鱼,二人均感过意不去。过得片刻,辛辣提着条鲤鱼回来,饭后聊得片刻,祝玉二人便告辞离去,临行时,约下了腊月二十八至尊楼见的盟约。

  昨日闲聊时,祝雄风已由辛辣那里知道有出谷的捷径,在辛辣的引导下,二人顺利地出了山路,日头正当头顶,二人同辛辣拱手作别,辨识了方向,向山脚下走去。走到山脚,但见条羊肠小道,延伸两侧,却不知通向何方。

  就在二人不知可去何从时,道上突然奔来数骑,山道窄而弯曲,马狂奔之下,两旁林木哗哗作响,眨眼间,三骑已至眼前。

  祝雄风出奇不意,制住了最后人,拖入道旁的荆棘中。马行迅急又林木哗响,前面二人竟不知第三人已被制住。祝雄风把人扔到地上,这人身穿青铜色的武士装虽受制于人却无半分的恐慌,瞥了祝玉二人眼,冷声道:“阁下何人可是红灯教中人”

  祝雄风大出意外,道:“红灯教你们不是红灯教中人”

  青铜武士道:“红灯教算什么东西”说到这里突然脚飞起,扫向祝雄风下盘,祝雄风跃身躲闪时,青铜武士反应甚是灵敏,腰身拧,钻入密林中,只见得青铜色的衣衫晃了晃,便即不见。

  祝雄风叹道:“好邪门的青铜武士,既不是红灯教中人又是什么帮派中人呢”

  好在青铜武士虽走马却在,祝雄风牵过马来,抱起玉宛青飞身上马,纵笑而去。

  数日后,来到了金陵。

  漫步秦淮河,但见歌妓声声,酒香依旧,那日失火焚毁的“夜来香”客栈的原址上,另起座三层的花楼,只见灯光荧荧枫叶拂拂,蔚为壮观。

  二人渐行渐远,已经远离了喧嚣的秦淮河。祝雄风想道未来的路凶险之极,可以说杀机遍布,因而心中异常的沉闷,蓦地抬头,眼前是处傍水而筑的宅院,却正是如意坊。小桥流水依旧,但门前的条石驳岸,已破败不堪,全然没有了上次见到的那么整齐。

  祝雄风心中烦闷苦楚,本是随意走走,不经意间来到了如意坊,是有意还是无意虽玉宛青长伴左右,仍把持不住想起了依依,真想进去探视番,可又怕万碰见,当着玉宛青的面难堪起来,犹豫再三,强压心中的想法,不再进去。

  刚走开几步,忽听院内传来了兵刃撞击声,祝雄风心想:难道有人来寻仇但愿别伤着依依就好。红灯教的野心早已大白于天下,江湖中人都知道红灯教教主便欧阳杰,那些遭难于他的门派,斗不过红灯教,就迁怒于如意坊,三五成群络绎不绝,来如意坊滋事生非。是以如意坊难得有天平静,已成众矢之的了。

  就在这时,在当当声中,忽然发出声女人的惊叫,祝雄风焦急万分,望向玉宛青。玉宛青冲他淡淡笑,这笑似乎已包含了莫大的宽容,鼓励。祝雄风心中热:青儿待我般好,我是今生难以回报了

  二人携手上墙,凝神细瞧见得西首有灯光传来,声音也是发自那里,当下掠入院内,奔到那方,向屋内看去。

  只见廖百花同柳若珍正打得难分难解,地上半卧着人,左右小臂上各中了把飞刀,鲜血溅得满身都是,显是伤于廖百花的柳叶飞刀下,但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怨恨之色,却有着种少见的浅笑。祝雄风玉宛青二人都识得此人是欧阳翠红,其间之事,略自想想,便即明了。

  忽听得“啊”声,廖百花的把飞刀射穿了柳若珍的发髻,头长发顿时披散下来。柳若珍恼羞成怒,“刷刷刷”连攻出三招快剑,廖百花低头闪身两招,再跃起,躲开了第三招,冷哼声,甩手打出了把飞刀,端的声势非凡。

  柳若珍想不到对方能轻而易举地闪开自己的三招快剑,心神微分,飞刀紧贴着左肋射过,削断了裙带。柳若珍大惊失色,慌忙弃剑捂住散开的衣衫,怨恨道:“无耻下流”

  廖百花笑道:“谁更无耻,你最清楚,你们如意坊尽出无耻的妇人,你以为你很清白吗还有阿红那贱丫头,念及昔日的师徒情份,你在岛上做的事,我就不说了,望你有个自知之明,今日断你臂筋,废了你的武功,自此形同陌路互不相关,哈哈二十年了,我隐了二十年,就是等着这天,今日终于看到了你柳大美人这付模样,哈哈”

  柳若珍怒道:“你不恪守妇道,在我生产之时,勾引我夫君,只恨当年心软没有把你杀掉,让你受二十年的苦算是便宜了你,依依呢快把依依还我”

  祝雄风适才见到柳若珍那付窘态,别过脸来不正眼观看,忽听得柳若珍向廖百花要依依,心中奇怪:怎么依依落到了廖百花手里向屋里瞧了眼,又赶忙别过脸来。

  只听廖百花道:“我不守妇道,你柳大美人又好到哪里去当年谁不知道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同欧阳武卿卿我我,暗地里却移情别恋死缠欧阳杰,下贱到以色相勾引,拆散了他同岳移花的好事,逐了自己之欢,却让岳移花饮恨终生,欧阳武终生未娶,这都是你做的好事,你害苦了多少人,我那么做不过是以彼人之道还彼人之身,让你也知道男人冷落女人的痛苦。”

  祝雄风直搞不清楚岳移花,廖百花,柳若珍三个妇人因何仇恨不解,虽知乃个“情”字,但今日听廖百花这么说,始自心中明白了,不由轻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忽听旁的玉宛青道:“直教人生死相许。”他心中酸,抬头正看到玉宛青热泪盈眶,时情难自己,紧紧握住了她的左手。

  只听柳若珍怒斥道:“这乃我如意坊家事,何劳你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多管。”廖百花道:“你还真不知羞”柳若珍声色俱厉道:“快把依依还我。”廖百花道:“依依乖巧可爱,我爱护有加,怎舍得还你只是她也太命苦了,小时候顽疾缠身不说,恐怕到现在,尚不知亲爹是谁,你说可不可怜”

  柳若珍忽而眼前黑,身子晃,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板,欧阳翠红叫了声:“娘”,奔得过去,无奈双手动下痛疼连心,想出手搀扶,却无能为力。柳若珍口中不断说着:“把依依还我,把依依还我”也不知说了有多少遍,忽然从地上跃而起,奔向了廖百花,双手捂住裙带奔跑,那动作忸怩蹒跚,行走不畅,甚是可笑。

  廖百花忍不住终于笑出声来,这笑不可收拾,直笑得前俯后仰,柳若珍疾步上前,双手扯下裙子罩向廖百花,登时兜住了她的头脸,向下拉,把廖百花拖倒在地,显是心中恨极,拳打脚踢,没有章法,形有疯狂般。廖百花时大意,着了柳若珍的招心中委实惊慌时,双手扯住罩头的裙子,不想柳若珍缠得紧,又用脚踏着,扯了半响没有松动,反而挨了不少拳脚,她惶急中,伸手抓向柳若珍的足踝。

  柳若珍已自发觉,抬脚踩在她手上。廖百花感到五指钻心的痛疼,心下悚然,反倒冷静下来,另只手在腰间摸出把刀来,四下乱舞,听得“啊呀”声,始不再有拳脚打来,她不失时机地向旁边滚开,跃而起,扯掉头上的裙子,摸摸脸,只觉多处酸痛,再看柳若珍仅穿着内衣蜷成团,不住地呻吟,腰上血肉模糊,想是自己方才胡乱中刀刺中,想到终于出得口恶气,通体舒服,大笑声中,步出门外,消失在夜色里。

  祝雄风看到适才廖百花柳若珍相殴的幕,可笑之极,实是平生仅见,见玉宛青正自捂嘴浅笑,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只笑出三声,便即停住,同时示意玉宛青噤声。

  只见院中曲廓间人影晃,冲出人,神色慌张地闯进适才打斗的房内,看房内情形,顿时傻眼了,抢到柳若珍身侧低声道:“珍妹,没得事吧,我方才同雁笑应付棘手之事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是欧阳武。

  柳若珍哀怨道:“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待看到欧阳武曲臂欲抱自己,大声道:“走啊,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呜呜”

  欧阳武伸出的双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仍是弯腰俯身,抱起了柳若珍,动作甚是从容亲昵,无半分做作之态。柳若珍初时尚又捶又打,其后也就任由欧阳武抱着离去了。

  欧阳翠红伤的是两只手臂,于走路无半分妨碍,见得欧阳武抱着柳若珍离去,也即离去。

  二人出得如意坊,相携而行。行到月拱桥上时,相拥靠着石栏而立。夜色撩人虽秋寒似冬,但二人均感到身上犹如燃着火相仿。玉宛青靠在祝雄风的肩上,感到舒服可靠,闻着丝丝心神荡漾的气息,终于迷糊起来。

  半梦半醒中间,忽觉身子轻,好似腾空而起。耳边风声急劲登时惊醒,张眼看,见祝雄风慢慢停了下来,直至站着不动。玉宛青睁开眼来,祝雄风在她背上拍了下,低声道:“别出声”她心中纳闷:做什么

  过了片刻,忽听个声音道:“老朽按仙子的意思做妥了切,仙子也总该答应老朽的要求了吧”个女声道:“华神医,这药可真得有你说的那么灵验吗”

  玉宛青心想:华神医莫是华刀

  只听华神医道:“这药费尽老朽半年精力,虽仅有七粒,却极具奇效。嘿嘿,纵然那欧阳杰功力深厚,吃了老朽的药后,也将服服帖帖,听仙子支配,嘿嘿,到时这整个武林还不是全在仙子指掌下。”

  那女声笑道:“华刀医术是绝妙天下,可惜就是太容易轻信女人的话了。”华刀愕然道:“什么”女声道:“记住,本仙子的话永远是为欺骗而说,我更会想尽办法欺骗,令人憎恶却又是纠缠不休的男人。你知道眼镜蛇吗它有时躲在花丛下面难道是为了欣赏花吗不是,它只不过是为了蒙骗个笨蛋或者只小青蛙。”

  华神医道:“这么说,老朽便是仙子眼中的笨蛋了。唉老朽算是真正领悟到了可怕女人的言语了。销魂仙子连欺骗人的话都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受骗,华刀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玉宛青心想:果然是华刀,却想不到那女人是石秋凤

  只听石秋凤道:“你会心甘情愿你何时做过吃亏的事哼你虽然吃过姚牧歌的亏,但至少你拥有过她的身体。但是姚牧歌是什么东西,岂能同我相提并论哈哈”

  她的笑声突然中断,转而是声既惊又怒的喝问:“你,你是谁”同时,向后纵身,但为时已晚,就见华刀抄到她身后举刀就刺。

  石秋凤怒吼声斜身转过,右手抓向华刀手腕,华刀机灵的向后缩身,石秋凤抓空,同时,身后的那道剑风又刺了过来,她向斜刺里横闪,喝道:“姚牧歌,果真就是你看打。”喝声中左拳右掌并打向姚牧歌。

  姚牧歌拌展起飘逸剑法中的绝招,逼得石秋凤顾此失彼,要命的是华刀不时佯装进攻,难辨别虚实,搞得她焦头烂额,吃了不少苦头,个分心,“噗”的声,中了剑。这下石秋凤更如困兽似的挥舞着两掌,可惜对手的“风影十三变”委实妙绝,避重就轻,总能化险为夷。

  石秋凤心头怒火狂烧,出掌更加凶猛,可她恼怒之下,出掌更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反而让姚牧歌以逸待劳,占尽了便宜,转眼间身上又挂了三处伤。

  二人又抖了十数招,石秋凤终于如牛气喘,兼之三处剑伤失血过多,渐渐攻少防多,姚牧歌却斗志正浓,“风影十三变”发挥到极点,连剑法较之往昔都更上层楼,充分发挥出了飘逸剑法的飘逸精髓。

  石秋凤气急败坏,连攻四招非但未占丝毫便宜,反而又被刺中剑,这剑洞穿了她的右掌心,阴阳兼容局面旦被打破,她更加不济。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204

  姚牧歌猱身而上,缜密的剑招狂风骤雨般落下,石秋凤稍稍不慎,空门大现,姚牧歌不失时机,捉住对方的这处破绽,剑刺了进去,正中石秋凤的心窝,再腕上用力,硬将她挑了起来,不待她落地甩手打出长剑,道剑光闪过,射穿了石秋凤咽喉。

  姚牧歌见杀父仇人终于毙命,突然纵声大笑:“我报仇了,我报仇了,哈哈。”手舞足蹈,颠狂而去。华刀大惊失色,喊道:“喂站住,别跑。”随后追去。

  祝雄风见姚牧歌手刃了仇人,反而颠疯而去,想起她的不幸遭遇,阵伤痛涌上心来,叹道:“好端端个人,却被这万恶的江湖逼疯了。”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到后来,情难抑制潸然泪下,又怕玉宛青察觉偷偷用衣袖试去。

  忽听得玉宛青道:“风哥哥,你哭了”

  祝雄风道:“没,没有啊”仍禁不住流出了泪,忽而感到双温暖的小手在擦试自己脸上的泪水,怔了下,张开双臂把玉宛青紧紧抱在怀中。过了许久,在她耳边轻声道:“青儿,我们走吧”

  玉宛青茫然,道:“去哪里”祝雄风道:“去杭州”玉宛青愕然,道:“去杭州做甚”祝雄风道:“去我们的家。”

  玉宛青点点头,欣然道:“对,回我们的家。”伸出右手握住祝雄风的左手,向前走去。

  几日后,二人来到了杭州西子湖畔的公平府。

  昔日的豪华府邸如今门可罗雀,荒废至今。今年四月清明之时,二人曾来过次,当时整个院内杂草丛生,坟上都覆满了层青草。此次再至,只见院内枯黄片,片肃杀之色,也不知何人纵火烧过,院内到处都有焚烧过后的灰烬,更显衰败荒芜。

  玉宛青跪在坟前轻抚墓碑,伤心难止,两行热泪缓缓流出,祝雄风旁看了,阵悲怆涌上心头,鼻子酸,眼圈已经湿润。

  因为魔教未除,虽住在府内尚不敢大兴土木,以防引来魔教的注意,料想欧阳杰不会想到祝玉二人已经脱离他所“赐”给的峡谷,是以二人住在公平府内,相安无事,也无人知晓。

  这日,天色未亮,天上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玉宛青推开房门见地上厚厚层雪,甚是欣喜,关上房门来到葬父的院内,见到坟上白茫茫片,心中想到:爹的坟上雪都白了,可他的大仇何日能报呢想到爹的惨死,不禁又了陷入悲伤中,忽闻得风中传来丝清香,登时精神振,顺香味循去,更是惊喜,原来院内的几株梅花夜之间开满了枝头。那是今年四月来时移栽的,想不到如今竟开了花。欣喜过后,随即又涌来阵无穷的酸楚,说道:“爹爹,青儿不孝,让您含恨独眠于此,受寂寞风寒之苦,青儿却不能常来相伴,爹爹,你若地上有知,原谅我吧”说到这里,伤心难抑,轻轻抽泣起来。

  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声意味悠长的叹息声,顿时警觉,急忙转身,只见身后站着位蒙面人,身白衣正同雪般白的蒙面人,白的有些刺眼。

  玉宛青惊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蒙面人哽咽道:“孩子,你是青儿吧”

  玉宛青满脸疑惑,倒退半步,说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

  白衣蒙面人道:“孩子青儿我,我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这个家啊,呜呜。”说罢,哭着转身而去奔到墙下时,呆了半响,展身出了院。

  玉宛青傻傻地站着风雪中,全身落满了雪,也不知祝雄风何时来到了身后。祝雄风用嘴吹落她身上的雪,把她搂在怀里,紧紧握住她两只冰冷的手。玉宛青道:“风哥哥,我见到娘了,真的,她多像我的娘啊”

  祝雄风笑道:“傻丫头,想娘想疯了,你在哪里见过的在梦里”

  玉宛青道:“就在刚才,唉她要是我娘该多好啊我打小就不知道娘在哪里,爹爹也不告诉我。记得有次,同小朋友玩,他们取笑我没有娘,我就路哭着跑回家,缠住爹爹非给我找个娘不可,结果爹爹大发雷霆,吓得我再也不敢要娘了,那是见过爹爹对我发得最大次脾气,以后也就渐渐淡忘了娘。但忽然之间发现我娘应该还活在世上。”说到这里,眼圈里又落下泪来。

  祝雄风见她楚楚可怜,脸上因哭过而红红的,心中酸,百般开导,她才破涕为笑。

  腊月二十八这天,离过年还有两天。黄历记栽:万事不宜。这天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割般痛疼,大雪飞飘,洛阳西北莫愁谷内的至尊楼同样处在风狂雪吞中。

  至尊楼实际上是由大片前后几进的院落连绵而成,整个院内屋舍纵横,全是按照五行八封阵式修建,通道密布,如同迷宫,枉入者不是被困于迷宫内,便是死于无处不在的机关

  暗器下,难能全身而退。地下还有傍大的洞岤,能广容万人。

  这处神秘的所在着实就像个地狱,自建成伊始,就不断有人闯进去,却没有个人能活着出来。它的尊严地位就在于它的神秘与残酷的屠杀,即便如此,仍有前仆后继的闯入者,不因季节天气的变化而休止,哪怕是这样个“万事不宜”的日子。

  祝雄风辛辣玉宛青三人就在这时出现在至尊楼高高的院墙外面。这院墙高得只能闻到梅花的香味,却见不到梅花出墙来。

  那扇厚重的玄铁大门突然开启条缝,走出两个戴着皮帽穿着皮衣,腰间挂刀之人,抬着具尸体扔在了门口的桥下面,又往回走。只听人说道:“都快过年了,还有人来送死,真他妈的活腻了。”第二人道:“是啊过了年再来,岂非多长岁。”二人边说边摇头,缩进玄铁门内旋即关严。

  过了茶盏功夫,祝雄风道:“是时候了”说时腾身上墙,辛辣玉宛青也相继上得墙来,向院内观察,奇怪已不见方才那二人,只留下串脚印伸向院子深处。三人下墙,沿着凌乱的脚印前行。跟随前人走过的路岂非就有路可寻

  岂知雪地上的脚印突然在眼前消失了,三人尽皆愕然时,忽见条人影晃而过,闪入旁边的房内。

  祝雄风道:“切记,小心我们三人各自保持段距离,但切不可走失,这里面颇为古怪。”

  三人依次拉开有两丈距离沿着墙角慢行,急速闪入方才那人影闪进的房内。三人方自进屋,忽听得声大响,道铁栅落了下来封住了门。没了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往前闯了,可眼前这间房里空空荡荡,除了四壁墙上各有洞透进光线外,别无灯光。三人面面相觑时,面墙上突然裂开露出个丈高的洞来,洞内更传出阵鼓乐声,悠扬悦耳。

  祝雄风心想:这是什么乐声,怎么这般动听又听得片刻脸色大变,大喝声:“别听,快把耳朵塞起来”他这声大喝,如黄钟大吕般响彻,辛辣玉宛青二人登时惊醒,赶紧用手指塞在耳朵里,方才的幻觉才不复存在。祝雄风摆手示意辛辣玉宛青二人呆在原地别动,自己轻声踱到洞口的墙边,侧头向里面探视,就在这时,听得“啾啾”两声怪响,从洞内射出团物体来。祝雄风机警过人,缩头躲过,但那物事落地“嗤嗤”生起烟来,疑似火药之类的东西,心头大骇,大声道:“快,快进洞里”

  三人刚进洞里,听得身后“轰隆隆”大响,均自心悸。眼前似是处回廊,眼望去朦朦胧胧,忽明忽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