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63 部分阅读

作品: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作者:楼台1229|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22:10:17|下载: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TXT下载
  自相残杀,但他万万不会动手,旦时机成熟了,他就撕下假面来个赶尽杀绝,收拾残局,其不呜呼快哉”

  南惊云听得二人的说话声,心中又惊又怒又怕,无奈被挤在了最前面,想抽身看眼说话之人都办不到。

  只听尖细声音道:“岂止如此还有那个大智,可惜六根难净,不仅贪恋权柄,而且爱财好色,既有把柄握于南惊云手中,自然只能惟命是从了。”

  粗哑声音道:“所以,他就在南惊云的授意下,站出来指证祝雄风是公平府血案的主凶,又四下散播这消息,无非想让江湖中人把祝雄风当作凶残成性滥杀无辜的恶魔,引起公愤,让他江湖上无立足之地。”

  这些话无疑让热血的群雄冷静下来,大部分人收起了高举的兵刃。龙千里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尖细声音道:“为什么为的绝祝雄风的所有退路。在他无路可走之际,好听从他们的摆布,为他们做事,为他们杀人。”

  那天虹道:“这些事情你们从何得知,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人群间忽向两边分开,闪出中间条路来,众人顺着这条路回头看时,只见个黑脸汉子推着辆四轮座椅缓缓而至,椅上之人虽脸色苍白,却是威风凛凛。

  群雄看到这二人,都暗自猜测:他们是什么人从山脚至光明顶,山道险峻曲折,漫漫长远,就连四肢健壮身怀武功之人上得山顶,也觉疲乏,何况他们二人,个坐椅,个推椅

  祝雄风看着这二人缓缓而至,想到他们适才说的话全是为己开脱罪名,在这个时候,这二人的出现无疑给他带来活下去的勇气,虽然不知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但在极度失落迷茫之时,他最需要的岂非就是教诲,激励,帮助

  南惊云见那椅上人目光如两把刀子似的射了过来,不由倒吸口冷气,登时面色惨变,颤声道:“秋楼主,是你”

  群雄中终有人猜出了椅中人的来历,小声地四下传递着,过了半响,忽而轰声纷乱,有人大声道:“原来他就是至尊楼楼主秋凤鸣”有人不解:“既便是至尊楼主,南惊云也没有必要怕成这样,莫非他也有把柄握在人家手中”阵猜测后,群雄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个神秘至极的至尊楼主。

  祝雄风也想到:难怪他们这样帮我,原来是秋先生,更想到秋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至尊楼主又想到:秋先生这样帮我,显然同欧阳杰不是同路人。那当年的至尊楼击毙逍遥魔君之事定然属实,只是逍遥魔君命大,幸而不死,根本不存在借逍遥魔君扬至尊楼名声之事了,这样想来,又觉不妥,难道玄苦大师预测的会是无稽之谈还是当年逍遥魔君之祸事另有隐情

  只见秋凤鸣好似根本未曾动手,可他已连人带椅平平飞落台上,群雄忍不住喝彩,众目睽睽之下,秋凤鸣说道:“方才,我们二人的话,各位可曾听得清楚。”

  有人道:“听清楚是清楚了,可是不懂其中是何关系”

  秋凤鸣瞥了眼祝雄风,立时转向南惊云,道:“不错。公平府血案实际上是南惊云主谋做下的。”

  群雄登时哗然。

  秋凤鸣道:“南惊云三年前就已加入了红灯教。红灯教教主,也就是逍遥魔君,他得知千年火龟图落入玉高阳手中,便策划了那场血案。因案发前在大庭广众之下,祝雄风曾同玉高阳翻脸动过手,是以将那场血案架祸祝雄风头上,即是顺理成章之事,事后再经大智加以宣扬,那场血案改头换面自然而然就赖在了祝雄风身上。”

  南惊云面色刹白,冷汗直流,大智神情慌乱,茫然四顾。

  群雄议论声声,有人道:“秋楼主,那血案之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好像,就好像你也”

  秋凤鸣道:“我虽不在血案现场,却是知情者。既然我会在这时候现身说法,索性就知无不尽,吐为快了。我也不怕你们迁怒于我,但是如若我不说,你们就全蒙在鼓里,连被恶人欺骗都不知晓,反而成了帮凶,做下错不可饶恕的事来。因为很惭愧,我明为至尊楼主,暗地里却是红灯教的副教主,虽有名无权,却也是知道不少的机密。”

  群雄听到这里登时如炸开了锅似的,人声鼎沸

  祝雄风心头愣:什么秋先生原来是红灯教的副教主,那当年的逍遥魔君之祸到底怎样回事,是否有预谋取呢是否正同玄苦大师预测的那样心中越想越乱,百思不得其解。

  只听南惊云厉声道:“秋凤鸣,你竟然到死尚不知悔改,在此透露教”话语至此,发觉说错,慌忙改口,大声道:“你这魔头”

  秋凤鸣道:“咦你方才说什么来着,莫非想说透露教内机密,是也不是为何不索性说下去”他目光锐直如刀,竟令南惊云浑身颤

  南惊云大呼道:“事实显而易见,秋凤鸣既为魔教副教主,他的话断然不可相信,他这么中伤我无非想借刀杀人,完成他的罪恶目的。哼哼还有,他显然事先同祝雄风串通好了,要在这绝顶之上,群雄面前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我们岂可上当”

  群雄难以分辩谁人言之有理,只觉每人俱是言之确凿,无可批驳,时间,尽皆糊涂起来,全无了主张。

  大智忽道:“正邪如同水火向来难以容处,秋凤鸣身为魔教中人,正是我们的死对头,何况魔教时刻不忘亡我之心,又怎能指望秋凤鸣会有好心他显然怀有阴谋,哼他想调拨离间,让我们自相残杀,我们怎可听信人鬼话在场各位无不是名震方的侠士,如若连个草菅人命杀人如麻的邪教魔头的话都相信,那岂非连个三岁孩童都不如”

  番话义正词严,情理兼顾,掷地有声,兼之又是付凛然正义模样,群雄摇摆不定的心,觉得大智言之有理俱都向他倾斜。

  只听大智道:“这魔头言语之毒乃平生仅见,我年少落发久居少林,修文习武,向来遵守清规,秋凤鸣别有用心,诬蔑于我,大方师兄,难道你还知道我的为人吗他这样中伤于我,是要让少林门庭受辱,也给你脸上抹黑啊大方师兄,我死不足惜,但要是让少林派蒙上耻辱,那可愧对列祖列宗啊”

  大方望着他,脸上神情含羞带愤,长叹声,道:“想不到,平日里你寡言少语,如今却是这般善辩言词,想不到你下了次山,竟会变得这般贪婪,凶残,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罪过,罪过”

  大智泪花飞溅,悲怆道:“祖师爷在上,弟子冤啊你为何不让弟子同大德师兄样命丧人之手,却让弟子在这里承担公平府血案之罪呢”

  大方道:“谁将公平府血案罪名戴到你头上的我说过吗看来你是做贼心虚,莫非你真的参与了血案”

  大智身体颤抖,登时默然不语。

  大方道:“你以为你同吕司空内外勾结,偷出易筋经就无人知晓吗大德师弟虽身中数刀,但致命处都是背上的记摘心掌,若没有三十年横练以上的硬功,根本不可能练成摘心掌,摘心掌正是经中的门功夫,易筋经失窃后,我当初就曾怀疑于你,只是把握不大,没有打草惊蛇。不想姑息养,你越陷越深,终于难以自拔了,唉走到今日这步,都怪老僧疏于防范啊后来,我在你禅房里无意间发现了练摘心掌的模具,老僧始自相信,盗经竟有你的参五,这些可不是虚空捏造得了的。”

  简帮主这才知道洪长老王堂主原来是大智用摘心掌害死的,登时气不打处来,指着大智,道:“你,你这贼贼人”他本想说:“你这贼和尚”,但想到当大方的面骂和尚,大有不敬,是以及时改口。

  忽听,推秋凤鸣上光顶的黑脸人,说道:“大智,你以为你的摘心掌能伤得了我吗”说时,摘下面具,现出张俊朗的脸来,竟是董妙

  南惊云心神凛然,如遇鬼魅般,颤声道:“你,你竟未死”

  董妙冷哼道:“哼,你那掌岂能伤得了我。”

  南惊云道:“但我掌中的三枚附骨钉”说至此,脸色大变,知道自己惊愕之下,脱口倒出了机密,登时出了身冷汗。

  董妙环顾四周,道:“昨晚这位南惊云南大侠向你们谣传,说我被祝雄风杀死,这全是鬼蜮伎俩,方才你们也都听清楚了,南大侠不小心说出了向我发射附骨钉之事,这可是他自己说的,没人强迫,各位想必都知道,附骨钉是血怪臭名远扬的歹毒暗器,但何以会在南大侠手中发出呢”

  有人道:“对呀,他怎么会有附骨钉,难道他同血怪这等魔头也有来往。”

  南惊云道:“众所周知,附骨钉之毒无人能解,他董妙难道就能中三枚附骨钉而不死这显是造谣惑众,无中生有,简直是无稽之谈,若真的三枚附骨钉打在身上,他怎难活到今天这不是明显的恶意造谣吗凡头脑健全之人,闻之都会嗤之以鼻。”

  董妙道:“好张利口不错,附骨钉之毒的确无与伦比,甚至比古月锋的魂断五步犹厉害,但你知道何以对我不起作用吗”

  南惊云只是冷笑,对董妙的话未置可否。

  董妙道:“师门惨祸发生后,我就预感到此事大有蹊跷,疑窦丛丛,自此时刻把师门奇珍百罗宝衣穿过身上,不怕万就怕万,关键时刻总能防范时,如附骨钉穿透不了百罗宝衣,它的毒自然就不会对我起作用”

  话犹未了,在群雄后面的杜夫人笑道:“百罗宝衣是天下第奇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洞察,好徒弟,你真乖。”她同杜威共同生活了十数年,后来才闹得不欢而散,但对杜家的这件奇珍却是烂熟于心,她由董妙口中听到“百罗宝衣”登时高呼出来,但随即喜极而悲,想到故去的杜威,阵哀痛涌来,情难自己,转过脸去面对如烟的群雄,低声泣哭。

  董妙向杜夫人所在方向点点头,接道:“我被你掌,噢,应该是三枚附骨钉打中后,借势跃出凉亭,满以为可以就此脱身,但想不到亭下还潜伏人”

  有人抢口道:“什么人还有什么人潜伏亭下”

  董妙看了大智眼,说道:“就是这位大智大师了。”

  大智道:“你胡说八道,摘心掌下连大德都难逃厄运,你,你又怎样躲过。”

  董妙大笑道:“这要感激侠丐朱前辈,倘若没有他传我的无影神功,你那掌还真要了我的命,当然我也受了伤,本欲早些离开,偏巧这个时候有人奔来,我就趁着混乱躲了起来,看着你装腔作势地走出来,我当时恨不得立即站出来向众人拆穿切,但我转念想自己力单力孤,周围又乱成团,说不准还有你们的爪牙潜伏,是以趁着乱逃走”

  大智面如死灰道:“那你又怎会同秋凤鸣在起”

  董妙道:“他本是先师的莫逆好友,先师临终时,曾嘱咐我去找他。他虽身在魔教,但心存正义,看不惯魔教的所作所为,何况魔教教主残他双腿,占他家园,他早生反叛之心,只是孤立无援没有良机,现在假这大会之机,终于可以敞开心扉,畅所欲言了”

  秋凤鸣神情戚戚,说道:“我经过深思熟虑,最终逃出至尊楼,只想借这英雄大会之际揭露魔教的阴谋,我知道此举会招至杀身之祸,魔教势难放过我,但是与其苟活不如视死力争,或许还有线生机,只要能为正义出分力,死而无憾南惊云,大智都是魔教中人,公平府血案,他们二人是不折不扣的主凶,江湖中所发生的切惨事二人都脱不开干系。”

  群雄只觉如同做了个噩梦,梦醒后才知道后怕,如今大梦初醒,不约而同地怒视南惊云大智二人,想到被他们二人蒙骗错怪祝雄风,险些酿成难以收拾的惨祸时,均觉歉疚与不安。

  只听秋凤鸣大声道;“正义面前,你们难道还不知道悔过”

  南惊云纵声大笑,他原形毕露,已成众矢之的,但在群雄环恃之下非但有没有丝的惶恐,反而镇静自若,说道;“此时此刻,我在你们眼中不过是只蚂蚁般的渺小,你们谁想要我的命,尽管来敢好了,哼哼,看看你们吧,个个口中叫个不停要为武林除害,我就站在这里,你们怎么不动手呢哈哈,拥而上,乱刀分尸啊哈哈,事情到了今日地步,虽未遂心愿,但我已经满足了”

  他低下了头,似在沉思,但更似只受了伤的狼静静地在寻找次最佳的攻击般。

  群雄听得他言语中满含不屑与嘲讽,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只听秋凤鸣道:“南惊云,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红灯教定会像流星样短暂,终究难成气候,你何必这么顽冥不化回头是岸”

  南惊云仰天大笑,群雄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声震慑住,纷纷后退半步,紧握兵刃,防备起来,南惊云道:“红灯教并不可怕,可怕的事尚在后头,你们等着吧,你们会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的。”说到这里,笑声又起,群雄都心中突突跳个不停,知道决战时刻到了。

  哪知南惊云突然转身,不是攻向群雄中任人,也不是突袭祝雄风,而是右掌扬起,拍落大智面门,他这击全力以赴,兼具迅急威猛。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195

  大智绝对想不到南惊云会向自己痛下杀手,眼见南惊云右掌迎面拍落,心中既惊骇又愕然,嘶呼道:“你,你好毒”同时晃身横闪。

  南惊云这掌快的不可思议,大智方自横闪,他的右掌已经跟至,指缝间三点寒星倏地暴动射出来,这骤生的变化发生在霎那间,等群雄觉察后,大智脸上已多了三个黑洞,身子晃动几下,哼哼两声,摔倒台板上。南惊云在群雄愕异的同时,顿足掠起,越过群雄的头顶,向山下奔去,等群雄醒悟过来,南惊云已去势如鸿似弹丸般不可辩,追之晚矣

  再见大智面色铁青,浑身颤动,只剩游丝之气了。

  大方见他这付模样,虽说是罪有应得,但毕竟手足情长,只觉阵悲伤涌上心头,转过脸来,用衣袖拭去了滚落的泪珠,抬头望向西方,久久不动,不知想些什么,仿若痴了般。

  大智僵硬的嘴唇忽动了几下,送出几个字来:“易筋经在,在至,至尊”再未说完,就此气绝。

  其时,光明顶上枫叶红得似火,层林尽染,火红热烈,尽扫秋风肃杀之气。

  群雄中大有趋炎附热之徒,初时不明真相又仰仗人多,恨不得将祝雄风碎尸万断,如今忠辩出,真相大白后,来确是歉疚,二来忌惮祝雄风出神入化的武功,不知谁人先喊了句,其后众人不约而同地口颂赞溢之词,把祝雄风捧上了天。

  祝雄风于这变故,大出意料,实在难以相信眼前所见之事实,竟傻了

  大方微笑,道:“正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这位祝少侠正应了这句话。如今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少侠清白向人,可喜可贺啊“

  台下有人道:“只怪我等瞎眼般,被南惊云大贼所蒙骗,今日得知真相实在愧对少侠。”另人道:“少侠武功高超,人品难得,实是江湖之幸也。”时间,群雄众说纷纭,大都是阿谀奉承的话。

  祝雄风慢慢明白了怎么回事,待知道自己身上的黑锅终于去除时,心中喜,竟落下泪来,蓦地想起了玉宛青,下子悲从中来,听得四下这般人声,直皱眉,待人声稍静,朗声说道:“承蒙各位通晓大义,明了善恶,在下今日才得以洗涮冤屈,从今而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人了,在下没齿难忘各位今日之豪行高义,请受在下拜。”说时“噗嗵”声跪于台板上。

  群雄虽料知祝雄风洗涮冤屈后必定心存感激,却不料他会行此大礼,尽皆愣了,还是大方,松本二人,眼急手快,急抢上前,搀起祝雄风。松本道:“少侠之心襟,令贫道汗颜不已。只怪贫道刚愎自用,不辩是非,多有得罪,误会少侠之处,还请少侠恕罪。”

  祝雄风对松本的磊落个性心存好感,说道:“道长莫要自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内外恶人沆瀣气,狼狈为,为达目的,使尽手段,在众口铄金之下,谁人能够漠然置之呢怪只能怪恶人的可恶。也由此看出暗中的恶人必定对我们侠义道人士心怀惧畏,不敢正面交锋,才施出这等混淆黑白的卑鄙伎俩。经此事,恶人必定越发的胆颤心惊,当然也要防止狗急了跳墙,眼下正是我们侠义道精诚合作,铲除乱魔的最佳时机。”

  群雄掌声如雷,呼声大作,犹以武当派的诸人叫喊得最为起劲。

  大方道:“少侠见地深远,老僧佩服。本次会期宗旨就是齐心协力,共抗魔教,少侠大喜之日,可有甚深入的打算”

  祝雄风时未明大方之意,不解道:“大师,你的意思是”

  大方道:“当今武林中,我们侠义道不可谓人丁不旺,但是我们却受尽了魔教之害,为什么只因我们各自分散,势单力孤,难以有效抗击魔教的进犯。黄山金道人倡导此次黄山大会,就想合众为,成为个整体,来共同应对这场浩劫。是以我们需要拣选出位领头人来统筹划,正好趁魔教因阴谋败露内部惶乱之机,杀他们措手不及,振奋侠义道之士气。”

  群雄大声道:“大师说得没错,这正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时机。”

  个洪亮声音道:“魔教手上欠着俺庄上三十七条人命。大师,什么时候动手,你说上声,俺两胁插刀,在所不惜。”

  又人道:“魔教多行不义必自毙,是我们同仇敌忾的时候了,大师你说吧,只要你发下话来,我们华山派上下惟命是从。”

  祝雄风听到群雄个个自告奋勇,心中甚是感动,大声道:“大师,晚辈惟你马首是瞻。随时听候差遣。”

  大方摆摆手,道:“各位静下来,”他的声音浑厚,响彻甚深,传遍整个光明顶,群雄都停下议论,数百双眼睛望向大方,只听大方道:“各位慷慨陈辞,心系大局,好生令人感动,只是讨魔之事,关及重大,绝不能草率,需静下心业好好谋划番,更需位德才兼备武功高超之人总领其事”

  群雄又嚷开了。有人直着噪子喊:“大师,论德论才,谈到武功又有谁能超过你,你当之无愧是我们的盟主,这事不用再议了。”这人说,其余众人都大声道:“大师由你来领袖我们,最妥当”

  大方笑道:“非也。各位心意老僧心领,但老僧天性庸俗,总领少林派,尚碌碌无为,难能推陈出新,至于这盟主之尊更是万万不敢高攀。”

  群雄有人道:“那怎么行”

  大方道:“老僧推荐人,此人定可担当此任。”群雄急问:“何人”大方道:“就是这位祝少侠”

  祝雄风大惊失色,道:“大师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群雄中已有好多人猜到大方要推荐之人定是祝雄风,均想:大方看中的人选,自然是上上人选,是以这部分人喊道:“少侠,你来当盟主,使得,使得”剩余人等不干落于人后,随后喊起同样的话来。

  大方道:“少侠,如今群雄可是对你心存厚望,只盼你以大局为重”

  祝雄风急道:“如此厚望,在下深感荣幸,只是盟主之位关涉极大,切不可草草定夺。在下实没有这份能力,也没有这份豪情,还是另选他人吧”

  大方道:“祝施主,你可别忘了稻草人的嘱咐”祝雄风心头震,继续听下去,“你是知晓如今形势严峻之极,吾侠义道若能紧密团结,幸许尚有三分胜券,若是如既往,各行其是,那可是到了最危险的关头了。何况魔教数次中伤于你,差点将你逼到了绝路上,仅凭此点,你也该去抗争,去拼搏,平息这场浩劫,获取万人敬仰的资本,流芳百世。”

  祝雄风听得这番言论,心想:只道你是个德高望重的有为高僧,不问凡尘俗事,不想你也会有这种想法。看来,人还是难于跳出红尘圈外的,名利权柄仍然是人所追求的,概莫能外。祝雄风权衡再三,说道:“在下素来清心寡欲,也无君临武林之心。红灯教及干附庸恶徒为恶江湖,在下深恶痛绝,除恶扬善及武人义不容辞的本分,在下自会尽大马之能。”

  大方白眉轻挑,欲言又止,沉呤片刻,说道:“此事迫在眉睫,容不得你再做谦让,老僧料知魔教近期定会酝酿阴谋,大动干戈,适时又将是场血风腥雨,还望少侠早作决断。”

  祝雄风道:“此次黄山大会促成侠义道大联合,实是大盛事,便若没有个统的号令,那么联合之事,也就是名存实亡,更不利于大事的推行。但在下无德无能,实不敢执掌联合之大门户,种种细节还应从长计议,多做探讨。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暂且回去用饭休息,并讨论,明日再做决断,如何”

  大方见他口气有所松动,只道他已有心问鼎盟主之事,始自宽心,说道:“少侠所言极是,天下来,老僧也累了。”说到这里,看了木道人眼,退了回去。

  木道人道:“各位辛苦了,请移步到浮丘殿喝酒用饭”群雄耐着性子呆了大半日,早就烦躁,如今欢呼雀跃,纷纷奔下了光明顶。

  祝雄风下得台来,群雄见到他无不向他道贺。祝雄风虽无心问鼎盟主位,但对群雄的道贺也不能不应下来。过得片刻,快步来到杜夫人跟前,楚楚喜道:“大哥哥,恭喜你了”祝雄风满脸苦恼,强作欢颜道:“谢谢你,楚楚我终于洗涮冤屈了。杜夫人更要多谢你。”

  杜夫人冷声道:“盟主这么说,可折煞老身了。”

  祝雄风听她语气生硬含几分的不快,说道:“杜夫人你错怪晚辈了,晚辈并无做盟主的野心”

  杜夫人鼻中哼了下,拉起杜猛大步离去。

  祝雄风目送着杜夫人的背影在远处消失,叹息声。

  天色渐黑,光明顶上走得没有几个人,剩下的都是黄山派门弟子打扫现场。

  楚楚问道:“大哥哥,我们也下去吗”

  祝雄风道:“当然要下去,总不能在此宿夜,可是不去又不好。”他想起大方让做盟主之事,实不愿再和他见面。

  楚楚道:“那我们偷偷跑掉,让他们找不到,好不好”

  祝雄风苦笑下,说道:“谈何容易”

  忽听得背后个声音道:“祝少侠怎的还不下来,群雄可就等着你了。”

  祝雄风转过身来,见身后躬立着黄山派的云阳子,就说道:“劳烦道兄了,在下这就去”招呼楚楚声,当前而走,云阳子说声:“少侠,你走好”跟后紧随,祝雄风心想:有云阳子跟着,恐怕再要溜走,就太不通情理了。

  正想间,前面忽然疾奔来数人,列在山道两旁,等祝雄风走近纷纷围拢,却是武当派诸人,祝雄风见着他们分外高兴,说话间就到了浮丘殿。

  夜空苍穹,繁星似锦,依稀可见轮弯月荡浮其中枫叶黄边镶绿,婆娑弄影,对红嘴黄脚的鸟儿,比翼双飞,跳跃枝头,歌声而去。

  松影下,温泉畔,酒香阵阵。群雄直闹到三更天时,神乏力竭了,才相即离去。

  祝雄风也即告辞,回到房间休息。他和衣而卧,心事澎湃辗转难眠。窗外,夜风正紧,秋寒渐浓,氤氲的雾气透过格格作响的窗户涌进了屋内。

  蓦地,窗下传来声叹息。

  祝雄风低声喝问:“什么人”

  听得窗外嘻嘻声,窗户开启,窗外正站着杜夫人,头花白头发都已经被雾气打湿,显是在窗外驻立多时了。

  祝雄风心中怔:若非不是她叹息声,我竟发现不得,这杜夫人果然名不虚传当下说道:“杜夫人,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杜夫人笑道:“老身深夜贸然前来,惊扰盟主清修还请原谅”

  祝雄风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夜半造访,必有大事,何况她对己有引路之德,执礼甚是恭敬,道:“夫人言之差矣,在下淡泊宁静,不喜发号施令,这盟主是万万不会做了。”

  杜夫人嘻嘻笑,说道:“什么狗屁盟主,连老身我都看不上眼,嘻嘻,管他谁做盟主,是你祝少侠还是欧阳杰,与老身全无干系,老身还是过老身喜欢的生活,别人休得干涉,”顿了顿,道:“你想不想知道老身有什么事”

  祝雄风道:“正有此问”

  杜夫人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你我别处细谈,可好”

  祝雄风虽然对这个神秘的杜夫人的行为,颇有微议,但想到能洗涮冤屈,着实有她的功劳。可以这么讲,没有杜夫人,就没有他现在清白过后的轻松,因而未加思索,即转身出窗,跟在杜夫人奔向夜雾中。

  也不知奔出了多远,杜夫人忽然在片落叶飘飘零的林子中停了下来。林中无雾,透着依稀的星光,只见满地的枯叶,触风飞扬,漫空轻舞,不时有夜风被树枝撕破的尖啸声,和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整个林中片肃杀之气。

  祝雄风心下纳闷:此地风寒声大,岂是说话之地又感到杜夫人脸上表情神秘冷酷,此举似乎别有用心。

  就听杜夫人笑道:“想不到黄山之行,苍天不负,竟有这份厚报。”

  祝雄风心神怔,说道:“杜夫人,你邀在下来此,到底有何事要说”

  杜夫人道:“原来你就是祝雄风,老身此前还直蒙在鼓里呢,还道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狂客”

  祝雄风道:“若是你先前就知道我是谁,是不是就不会帮我”

  杜夫人大笑,说道:“错,大错特错,当时若是老身知道了你的底细,反而更会帮你。”

  祝雄风听得头雾水:“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那时的祝雄风是人人恨之入骨的恶人”

  杜夫人道:“恶人,善人,老身不在乎,老身只在乎你。”

  祝雄风奇道:“在乎我你说得多么可笑,你我根本没有丝毫关系,难道你也被谣言所惑”

  杜夫人道:“非也,老身为了猛儿才千辛万苦地找你,老身生下他时,尚不足月,落下顽疾,这些年里,猛儿的身体每况愈下,老身真是心如刀割。”

  祝雄风脑中现出了那又黄又瘦的小男孩,以及顽疾缠身的依依,不由得阵心痛。

  只听杜夫人道:“老身为了治猛儿的病,遍访天下名山大川,隐者异人,只为寻味救猛儿的药方。几天前,老身意外遇到个人”

  祝雄风沉呤道:“个人个什么样的人”

  杜夫人目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道:“华刀”祝雄风惊道:“是他”杜夫人对他的表情视若未见,说道:“那华刀告诉老身,能治猛儿身上顽疾的天下间只有物。”说到这里,眼望祝雄风:“你知道是什么吗”

  祝雄风不假思索,脱声道:“千年火龟”话自出口,脊背上忽有股凉意升起,心中隐隐感到几分不妙。

  只听杜夫人道:“老身本来并不知你身在何处,岂料,阴差阳错,竟在黄山碰上了你,这岂非正是天赐的厚礼虽说火龟已被你吞食了,但这样更好,火龟精华已转化储存在你的肌体时,你比火龟更为珍贵,哈哈”

  电子书分享平台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196

  祝雄风不寒而颤:“原来如此,但如若你在来光明顶之前知道我的底细,是会帮我,还是”

  杜夫人道:“江湖之上扬名不易,现下都知道了你祝雄风之名,如若老身现在打败了你,不止可以扬名又可以图利,何乐而不为呢”

  祝雄风道:“原来是这样”话犹未了,忽见杜夫人目射凶光,身形旋起,如陀螺般向己转来,祝雄风登时明白杜夫人选择这儿动手的原因,这地方落叶飞扬,风声又大,她发射暗器的手风混于其间,难以分辨让他难以防范。

  杜夫人冲天而起,霎那间,衣衫鼓动飞舞,激得林中落叶四下飞扬。多臂婆婆既出得手来,直如同仙女散花般,从她身上任何个部位都能发出轻重大小式样全然不同的暗器来,不可思议地全力击。

  她熟悉并能灵活应用天下各派的暗器,并且已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之颠。试问天下间,谁人能躲闪得过她有预谋的突然击何况,又是在这样个无法辨出声音方位角度的情形下呢

  祝雄风在这电光火石的霎之间,心中已设了防,但仍然想不到杜夫人这击之力,竟这么诡秘,防不胜防。在她身如陀螺旋转时,数十枚暗器也跟随旋转飞出,各种不同的暗器交织成道网,扑天盖地打向祝雄风,有的细针甚至附在了落叶上更难辨识。

  祝雄风心神凛然,眼看着落叶从四面八方激飞而来,如蝴蝶般在周身翩然起舞,耳听着迅捷密集的“沙沙”声,目中突然闪射出两道精光,脚下走着最上乘的“风影十三变”,人忽来倏去,长剑舞动如风,剑光绕林而闪他的剑上串了厚厚排树叶,纷纷落下的枯叶掩埋了地上的数十枚暗器。

  杜夫人神情大变,她费时良久,苦心孤诣才寻得这处地方,满指望击得手,不曾想,祝雄风剑上造诣竟这等超凡脱俗,出乎意料地击落了自己傲视同侪向无例外的“夺魂乱魄”全力击,她怔怔地看着祝雄风手中的剑。

  个人剑练到了这种境界,人动即剑,剑动因人,实乃惊世骇俗。剑似非剑,剑在霎那间有了灵性活力;剑又似剑,剑锋上直透天地的剑气,化成股凛然正义,任何欺诈邪恶凶残怯懦畏缩,全部不攻自破。

  风卷起祝雄风的衣襟猎猎作响

  杜夫人面上神情摇曳不定,忽然大叫起来:“祝雄风你杀了我吧快呀,你快动手啊”她越叫越响,声音中充满了愤怒绝望痛楚怨恨之情,更似是头困兽受了至命的击后,临死时的全力吼叫。

  祝雄风站在落叶中,剑尖斜指地上,看着杜夫人,不知该如何措词。

  杜夫人又叫喊:“祝雄风,你这怯夫,为何不来杀我有种的就过来剑杀了老身,你以为胜了老身便了不起了,就不屑赐老身剑是不是你你过来,老身同你决死战,哼哈哈你怕了吗那好,老身不自量力,老身跟你拼了”说时晃身而起,向祝雄风扑去。

  祝雄风看到杜夫人来势甚急,向右侧闪,杜夫人扑而空,收身带势旋即扑向右侧。祝雄风斜退斜进又回到了原地。杜夫人大笑道:“小子,你怕了老身是不是”心中却想:为了医治猛儿身上疾病,我吃尽了苦头,花了番心血,打算在此制住祝雄风,料不到好事成空,还遭受了平生第次惨败,如今想求死,却也不能。想到这里,心中酸悲愤交集,右掌倏扬,落向自己天灵盖。

  祝雄风愣神,大叫:“使不得”抢步上前,左掌倏出,击向杜夫人右掌,哪知杜夫人身子矮,右掌就势反拿祝雄风“膻中岤”。

  杜夫人知道祝雄风心地善良,必定不会看着自己血溅当场,是以以退为进,假意自决引祝雄风上前相救,趁机偷袭他“膻中岤”。膻中岤乃人身大重岤,只消被她拿住。纵祝雄风有天大的本能,也无计可施。

  祝雄风见杜夫人右手抓向自己膻中岤时,大吃惊,晃身之下,斜侧滑出丈余,心中恼恨杜夫人心念之恶,大喝声,斜身半转,“刷刷”刺出两剑。

  杜夫人抓不中,心中即知引火烧身了,反正自己存心死,见祝雄风剑已刺至,不躲不避,反而挺胸上迎。

  祝雄风手腕抖,想到:杜夫人心狠手辣,适才两次欲制我于死地,这等妇人死有余辜,怜悯不得,想到这里,剑化长虹,直刺向杜夫人的心窝。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喊道:“剑下留人”随着话语,林中跃出人来,随手打出物,“当”的声,正击在祝雄风剑上,长剑偏,紧贴着杜夫人右肋刺空。

  祝雄风微微转身,见旁站着董妙,说道:“董兄,你”

  董妙道:“贤弟,先祝贺你终于洗涮了冤屈。愚兄有个不请之愿,还请贤弟颌许。”

  祝雄风道:“董兄这是说哪家子话,没有秋先生及董兄在群雄面前说出真相,哪有我祝雄风现在小弟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总敢让董兄为难,有话尽说。”

  董妙道:“愚兄想为师娘请罪。”

  祝雄风“刷”的声,收剑回鞘,拱手道:“董兄,请”

  董妙道:“谢贤弟了”冲杜夫人道:“师娘”

  杜夫人哼了声,道:“哪个让你来为我求饶”说时转身向林中奔去。

  董妙苦笑下,说道:“唉师娘就是这付古怪脾气,倒让贤弟见笑了。”

  祝雄风道:“岂敢”

  董妙道:“贤弟,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告辞”

  祝雄风拱手道:“董兄,后会有期。”目送董妙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又站了半响,考虑了大半夜的事情终于有了决定,登时宽心,当下施展绝顶轻功,奔回浮血殿的住处,把随身衣物收拾停当,又来到楚楚的房间,刚敲了下窗户,就传出了楚楚的声音:“是大哥哥吗”祝雄风心想:楚楚原来也未曾睡着。

  窗户开启,楚楚道:“大哥哥,你”祝雄风低声道:“走,咱们走”楚楚转身拿起包袱,笑道:“走,咱们走”

  二人出了浮血殿,施展轻功向山下奔去。晨曦初露时,奔到了黄山脚下,二人相视笑,找块石头坐下休息。

  楚楚问道:“大哥哥,我们去哪里”

  祝雄风道:“去苏州”

  楚楚拍手笑道:“好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是个好地方。”

  祝雄风道:“你就知道玩,我们去苏州是打听个人,当然顺途也可玩下”

  楚楚道:“找什么人啊,非要去苏州”

  祝雄风道:“南惊云”

  楚楚伸了伸舌头,惊道:“那个坏人”

  当下二人到了黄山桃花峰的那个樵夫家里,要回了寄存的两匹马,赏了樵夫三两银子,乐得樵夫笑颜逐开。祝雄风装了满满两羊皮袋清水,刚好樵夫在山上捉了三只兔子,非要二人吃不可,二人见推辞不过,肚子里也空空如也,就不再客气,人吃了只,喝足了清水,谢过樵夫,牵马走到山下,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不日,来到了苏州城。二人来到正义府门前,只见昔日门庭若市的正义府如今已是片衰败,门口的两只威武石狮,只被人推倒,只身上污迹斑斑,惨不忍睹,两扇铜皮大门上写满了咒骂的话,门楼里马蚤味浓重。透过门缝向门内看去,地上落了厚厚层枯叶,看来已经数日没人打扫了。

  黄山大会上,南惊云的真面大白天下后,不仅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