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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作者:楼台1229|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22:10:17|下载: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TXT下载
  惊骇,道:“贱人,现在是血债血还的时候了上次有你那丑鬼来救。今日看还有谁救得了你。”说时,发出招“荷叶田田”,剑招错落有致,奇诡的剑光直刺向石秋凤腹部。

  石秋凤在电光火石间,同时劈出两掌,掌阴寒,掌炙热,双掌环绕寒热交织。

  姚牧歌疾换剑招,同时脚步后移,且战且退。

  战了十余招,姚牧歌感到石秋凤的掌力越来越强悍,不由吃惊:想不到这寒热两种不同的掌力竟被她练到了阴阳兼容,收发随意的境界,自己应付两股掌力已经心力交瘁,何况这掌力忽冷忽热自己颇不习惯,这可如何是好

  石秋凤“阴阳伏魔掌”运至十成功力,掌影飘荡掌风呼啸渐渐占据上风,掌握了场上主动权。

  姚牧歌心神微分,中了掌,这下更不是石秋凤对手。

  突然间,祝雄风挺剑加入,“七日寒”寒光闪闪,出剑更快的不可思议,刹那间,挽回局势,峰回路转几次将石秋凤逼进死谷。

  祝雄风且战且想:姚宫主的飘逸剑法走的是阴柔的套路,若她全心对付石秋凤的阳掌,应该能够克制的住。而“七日寒”天生寒气,只在石秋凤阴掌之上,以寒克寒,绝不怕他,当下喊道:“姚宫主,你全力攻贱人右掌。左掌留给我”

  姚牧歌立时会意,全部心思放在攻击石秋凤的右掌。如此来,石秋凤渐处下风。

  又战十几个回合,石秋凤已经有种体力透支的感觉,以敌二本就耗费体力,何况她的凶猛掌力全凭体内真力的多寡而论,再者股真力要同时化为寒热两种劲力就更难上加难。

  又战几招,石秋凤中人剑,加上心力交瘁焦头烂额,更难以发动凶猛的攻击,她看到形势越来越不利自己,情知大势已去,但又总心有不甘:想不到本仙子真要应了华刀那句话:“落凤坡,落凤坡啊”思前虑后片刻,打定主意:本仙子即使死也要带姓姚的贱人块,绝不能让她独活于世,想到这里,右掌加大功力,同时加快了对姚牧歌的攻势。

  石秋凤盘算能在几招内击毙姚牧歌,但事与愿违,她左掌功力甫自减弱,就感到祝雄风的“七日寒”寒意撩人,不由得身体轻颤。这样来,不仅被祝雄风刺中剑,又被姚牧歌刺中剑,她那纯白衣衫不仅破布乱飞,更是鲜血斑斑,惨不忍睹

  姚牧歌见状,心知报仇时机到了,举剑刺下

  石秋凤内力消耗殆尽,身上又中几剑,再也不能发出凌厉的掌力,看到姚牧歌剑尖刺到,直吓得心惊肉跳惶惶不安,用尽最后丝力气跃身奔跑。刚跑出几步,想不到姚牧歌已仗剑等到前面,面若冰霜,不动生色举剑便刺。

  石秋凤会坐以待毙吗她不会,只要有线生机,她都会把握,她绝不会轻言放弃,人生太美妙了。她突然想到了人,凝聚起最后的丝力气,大声喊道:“葛大富,快来救我”喊完话她也虚脱倒地。

  姚牧歌剑尖正待刺入石秋凤的咽喉,石秋凤的突然声大喊,吓得她手哆嗦,这刺便偏了方向,心念电转:葛大富莫非正是那日把石秋凤救走的丑鬼他也在这里念至此,腕上用力,剑如破竹刺将下来。

  草丛里人影晃,突然伸出只黑乎乎的手来,刚好挡在了姚牧歌的剑尖与石秋凤的咽喉中间,巧得不着半分的延误。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77

  草丛中露出张丑陋的脸,眼中闪烁着阴森的光芒,像两把刀子样刺进姚牧歌心中,她不由生出种从未有过的恐怖,更想不到他竟然用手掌来挡自己的剑,心中骇极,初时还道此人必是坟中野鬼,迟疑片刻,终于银牙挫,剑狠狠刺向他的掌心,但是“铮”声,姚牧歌感到虎口发麻,长剑如同触在钢铁般登时折断。

  祝雄风姚牧歌二人都是心头凛然,都想:他的手掌难道是钢铁铸成竟然能崩断百炼精钢的利刃,太出乎意料了。

  这时,葛大富已经抱起石秋凤,转身奔入长草中。

  姚牧歌忽然惊道:“丑鬼别走放下石秋凤”说时疾步而行,抬手间,断剑去势如风,投向葛大富。

  葛大富好似浑然未觉断剑投来,但是他突然转身,五指张开信手挥出“嗤”声,锐风激厉,乌光破空尖啸,枚钢针自他掌心射出来。这格钢针去势威猛,登时撞在迅若流矢的断剑上,“当”声,同坠于地。

  只听葛大富冷声道:“你们听着,若再敢追来。可别怪我铁手问心针不给情面。”说时,草丛中阵碎响,人已经走的不见了。

  祝雄风姚牧歌二人面面相觑,同时向前追去,但是转了大半夜再也没有看到葛大富。此时弦月隐退,阵雾霭氤氲而至,弥漫在空旷而阴森的墓地里。

  姚牧歌眼波流转,看到雾气弥漫而来,不由心生怯畏,好在祝雄风就在身侧。

  祝雄风道:“奇怪。那葛大富身法固然惊人,但抱着人竟也被他走脱。”

  姚牧歌轻声长叹,苦笑道:“这本是我家事,却让你跟我受罪,实在过意不去。”说时,秋波盈盈望着祝雄风。祝雄风心中荡,暗想:青儿的眼神也有这般的妩媚

  忽听姚牧歌道:“咦,前面有条小河”

  祝雄风由尘事中醒转,顺眼望去,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条河流,在凄冷的星光下,宛如条玉带坠落在此二人行有数步来到了河边,无声伫立。

  凄暗树影中突然有人喜道:“祝贤弟,何时到的姑苏,怎的也不到寒舍叙”话犹未了,条白色人影自林间缓缓而出。

  祝雄风看清来人,不甚欢喜,道:“南兄,别来无恙”来人正是姑苏正义府的主人“倒置乾坤剑”南惊云。故人相见,自然不胜欢喜。

  南惊云瞥了眼姚牧歌,笑道:“这位是”

  祝雄风时不知如何回答,便道:“小弟的朋友,南兄想必是知道桃花宫的”

  南惊云怔,道:“这位莫非就是玉面桃花”心里却想:跑了师哥,却来了师妹

  祝雄风与南惊云二人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是自认为性情相投,虽未有金兰之拜,却有情同手足之感。今晚偶遇于此,便闲谈起来,有意无意间就扯到了如今江湖上正闹得沸沸扬扬的千年火龟图上。

  祝雄风不觉轻叹道:“什么千年火龟图,依我看是害人图。即便是天珍奇物,又当如何风满楼虽然技高筹,时得逞据为已有,却引来了杀身之祸,永无宁日了。”

  南惊云诡秘笑,目光直射祝雄风,道:“贤弟真的认为火龟图在风满楼身上吗”

  祝雄风听罢,心中惊诧,脱口道:“难道黄山大会上的火龟图有假可是”

  南惊云道:“那图自然不假,假图又怎能欺骗得了那么多双眼睛,那图也确是为风满楼夺取。只是”

  祝雄风急道:“只是什么”

  南惊云道:“只是图被人偷去了,个月前,在运河上被窃。”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祝雄风登时愕住了,心想:难怪那日风满楼不问青皂白就向我索取火龟图,果然是那日丢得图,而刚巧自己进入舱内,所以风满楼就理所当然认为被我拿去。这样来,风满楼可就惨了,别人不知道真相必定向他索取火龟图,而他还以为图在我身上,却让真正的窃贼逃之大吉。再仔细想想那日情况:那个诡秘的船家,笨拙的驾船还有自己背上的那枝蚊子笑忽而脑中灵光闪,脱口道:“我知道了。”

  南惊云被他吓了跳,道:“贤弟,怎么了”

  祝雄风道:“我知道,那火龟图定在圣手先生手中。圣手果然是神偷高人,竟然神不知鬼不晓地偷走了火龟图,让我背了这个黑锅。难怪他几次为难于我,原来是要杀我灭口,好条计,好”

  话犹未了,只听姚牧歌嘶声斥道:“丑鬼,哪里走”说时身形迅若闪电,掠入林中。只见条人影轻如烟霭,闪而过,晃身转入幽暗的林中。姚牧歌情急中“风影十三变”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倏忽之间已到了葛大富身前。

  葛大富想不到姚牧歌身法快的令人乍舌,见被她赶上,索性狂坠身影,蓦然个倒翻,双目如电直视姚牧歌,动作之优美,姿态之轻盈,速度之迅急,足让南惊云为之耸容。

  姚牧歌道:“快让石秋凤出来受死”

  葛大富森森笑道:“凭你也配”“配”字出口,左手突然抓向姚牧歌右腕,看他动作似乎要空手夺剑。

  姚牧歌知道他的手硬似钢铁刀剑不入,见他抓来,剑不敢刺下,只得靠脚下奇妙的步法避开。

  葛大富“呜”声,挥掌打下来,他以为掌打下来,姚牧歌必定不敢硬接,正可以将她除掉省得她老是纠缠不休。可是姚牧歌的“风影十三变”已经达到了上乘境界,她虽然不敢用剑碰葛大富的双铁手,但她飞来倏去,单找机会,剑刺葛大富前胸后背,待看到他双手回救,再以绝妙的轻功避开,然后故计重施。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78

  几次三番,葛大富疲于奔波,终于怒了,两只可碎刀剑的铁手,向姚牧歌发动凶猛的进攻,但他几次骤下杀手,又都被姚牧歌轻描淡写地化掉。葛大富实在怒极,右掌“呼”的声正面拍向姚牧歌,左手却劈向她的退路。

  姚牧歌步法轻盈,犹似曼歌妙舞,角度也是恰到好处,准确无误地凌空翻了出来,在葛大富怔之时,姚牧歌招“细柳垂江”剑尖登时飞到了葛大富的小腹上,剑势猛带,“嗤”声,剑尖划破了他的衣衫,若不是葛大富临危不惧,突然发掌抓向姚牧歌,而姚牧歌心中怕极了顿时收剑,恐怕葛大富小腹上已经被洞穿。

  葛大富的抓之势虽然落空,但其势不减,“咔嚓”声,将棵大树从中击断,上半截树身直直飞落数丈外姚牧歌见状,就更加惊骇于葛大富的铁手了。

  蓦然间,那半截树梢上却传来说话声:“桃花宫风影十三变果真曼妙无限。”说时,树梢上飘下人,只见他身高体壮,道髻高挽,双眉斜飞,颌下黑髯,眼中精光四射,仿若天上寒星。

  葛大富满以为掌拍断大树,树上之人骤受此击不死也要重伤,哪知这道人的“狂蝶追风”轻功,已经练到了家,随心所欲地化去葛大富通过树杆传来的掌力,并且身形随树飞而不跌落,这份轻功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葛大富见未达目的,脸色倏变,恨声道:“水道人,你终于找来了。”这道人原来是黄山派的水道人。

  只见水道人怒眉挑,眼中杀机陡现:“葛大富,你用铁手杀害贫道木师兄,本派上下体,俱以杀你为荣。今日看你还往哪里逃。”说时剑招发出,动若惊兔矫似游龙,剑风乍起,围葛大富而转。

  葛大富挥动双掌迎着水道人长剑抓去。水道人当然知道葛大富铁手的份量,是以急收长剑,纵身跃开,怒道:“葛大富,你靠着双无坚不摧的铁手,与贫道决斗,算不得英雄,你何不正大光明用双肉掌同我决斗呢”

  葛大富双手叉,仰天长笑:“水道人,你也配讲正大光明你栽脏祸架,转移视线,你残杀的同门中人还少吗就因为我无意间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你就惶惶不得安宁,你怕我说出你做下的卑鄙无人性的事情,所以你就混淆黑白,颠倒是非,将你做下的坏事通通强加于我的身上,让那些所谓的侠义之士不屑于我的行为,让他们认为我做坏事那是理所当然,这样你就可以逍遥法外,就没有人怀疑你了,这就是你的本事:无中生有,众口铄金。可是你的良苦用心总是难以得逞,今天有这么多人在场,我说出了最想说的话,他们信不信无所谓,我只让你明白他们终有天会相信我说的话,哪怕怀疑也好,这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正义府南惊云大侠,你信吗姚牧歌,还有你,你们都信吗”

  水道人直听得心惊肉跳,心想:绝不能再让他说下去,那南惊云与我有仇,他要当真就惨了,便喝道:“派胡言,本道留不得你”喝声中,招发出,剑光骤起削向葛大富脖子。

  葛大富手挥,震开水道人的刺来剑,水道人趁机变招,剑光抖,刺向葛大富双眼。水道人刚刺出,不料葛大富忽而身形转,已绕到他身后。

  水道人惊骇万分,心想:为何他的轻功激增这么神速个月不见,就像脱胎换骨般。这是为何他当然不明白,有时候个人心里的仇恨往往能激发体内所有的潜能,这种潜能只有当心中的仇恨怒火交织的无以伦比的时候,才会爆发。水道人向傲视同侪,他从没有想到过这些可能。当他感到葛大富在他身后劈出掌时,他的脸已经因恐惧而变形,他的发髻早乱,他也感到死亡在向他走来

  突然间,道剑光刺向葛大富的铁手,这招剑法斜飞而起毫无做作,不带半分斧凿痕迹,完全是妙韵天成,浑然自若,让人叹为观止这剑骤起飞花既普通且平庸,但是此时施出却是妙至巅峰,无可比拟

  葛大富掌拍下何等惊人但竟然被这道剑光截断,他感到寒意扑面,惊之时,张开五指抓向剑锋。他打算将这剑锋捏断,再将断刀插入水道人背上。但是他感到这短剑上寒意彻骨,竟然捏不断,他心中奇怪,右脚向外侧斜划弧,弯腰,铁掌却在电光石火间横扫出去,这掌打在了祝雄风腰上。

  祝雄风闷哼声,吐着道血箭飞了出去葛大富两道凶猛的掌力从左右两侧同时再度击向水道人。

  水道人本以为难逃葛大富拍来掌,不想被祝雄风招奇怪的剑法御去危机,虽然死里逃生,也是唏嘘不已。陡然又见葛大富身似灵猿般猱身而上,右手疾抓而下。这抓极富变化,本是抓向水道人面门,但抓到半途,手掌翻扣,却抓向水道人“腰中”“心坎”二岤,变化出人意料更令人防不胜防凌厉指风乍闪即至,葛大富突然五指收拢,斜斜劈向水道人右肋。

  水道人知道这劈之力的份量,凌厉辛辣,无坚不摧。他缩身发剑,剑尖刺向葛大富的心窝,葛大富掌挥下,“当”声打断水道人的剑,吓得水道人屈身低头,“咔嚓”声,身后棵树又被葛大富掌劈断。但在这个时候,水道人已经趁机用“狂蝶追风”的轻功从葛大富手臂下倏忽而出,在怀中掏出粒花生米大小的黑色圆球,喝道:“葛大富,你看这是什么”说时,拍出记排风掌功,掌风中夹杂着黑色圆球射向葛大富。

  葛大富冷哼声中,也拍出掌,看到水道人掌风中夹杂着物,顿时抄于手中,拿到近前看,见是冰冷的圆物,心中疑惑:这是什么东西哪知此物突然破碎,液汁飞溅,触肤奇痒刺痛,葛大富不料这么小的球内大有玄机,登时惊呆,就觉脸上阵奇痒,伴着阵刺痛,双手顿时抓去,抓之下,反而更加受不了,悲叫声,掩面落荒而去

  祝雄风姚牧歌二人见此俱是满脸惊骇之色

  南惊云神色坦然未变,只有丝鄙夷不屑之色。

  祝雄风心想:水道人身为侠义之士,竟也心地恶毒,用这种手段对付对手。也不知这歹毒的小球是否就是黄山五绝的混元如意球。只是听闻黄山派向来严谨治山,那混元如意球历来不可现身江湖,那这小球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蓦然听到水道人狂笑冲天,脱口道:“个江湖混子,也敢冒犯本道爷,也太不自量力,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本派混”说到这里,忽而止住,心想:混元如意球早已明令不可在江湖中露面,幸亏没有说出口,否则必定会引起武林公愤,想到这里,干笑道:“不知方才是哪位朋友突施援手,贫道感恩不尽。”

  祝雄风道:“水道长连云剑法有雷霆万钧之势,在下那招粗俗的剑法,倒是贻笑大方了。”

  水道人暗暗吃惊:我还以为是南惊云良心发现,在我危难之时助我臂之力呢想不到是这么位青年人,心中有几分不信,也有几分不情愿,以他那般年纪,怎能使出这石破惊天的招呢可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不假。看来,当今江湖中能人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是恒古至理。我黄山派若想称雄武林,位于少林武当之上,当少不了这些后辈俊勇之秀的相助,想到这里,有心巴结,问道:“少侠剑法精妙,实在让贫道感到佩服,请问贵姓”

  祝雄风虽然对水道人用歹毒暗器骇走葛大富颇不以为然,但转而听他言语中听,又想至方才关系生死施用歹毒的暗器,也是无奈之举,何况葛大富出手暴戾,又同石秋凤混迹起,自然不是侠义中人,对待这种人倒也不须讲什么江湖道义,只须除之而后快,这样想,心中释然,对水道人的偏见登时风消云散,又听他在问自己,深辑礼答道:“晚辈祝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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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79

  第九章身陷囹圄

  “祝雄风”三字甫出口,犹如三把锋利之极的匕首在水道人心里绞动,他脑中霎时茫然片,耳听到的尽是片嘈杂的声音,祝雄风下面的话再也没有听进去。

  祝雄风见水道人神不守舍,付心事重重的模样,心头诧异,当下嗫嚅道:“水道长,你你这”

  水道人心潮起伏难定:什么他就是断火师弟条手臂的祝雄风,怎会这般巧合让我撞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纵然他有恩于我,但师弟断臂之仇不可不报,言念及此,斜眼偷瞥,见祝雄风泰然自若,似乎全未料到大祸将临,忍不住沾沾自喜,即想动手来个措手不及,但此念甫生,随即想到:这小子也非泛泛之辈,同玉面桃花也有非般的关系,还有南惊云绝然不会袖手旁观,自己固然可以击得手,势难逃出这二人联手。想到些节,虽心存忿恨,但强作欢颜,朗声道:“原是祝少侠啊,久仰,久仰,少侠侠肝义胆,宅心仁厚,当是武林之福啊”

  祝雄风懵然不觉适才身履险地,听到水道人赞溢褒奖番,心头热,再次揖礼道:“不敢当”

  水道人心胸狭隘,心思缜密,凡事工于心计,他思量目前形势于己不利,呆下去也兴味索然,便悻悻道:“贫道今日要事加身,还需打理。少侠他日来黄山做客,贫道当尽地主之宜再行言谢告辞”言犹未了,身形如风消失在林中。

  祝雄风喟然道:“黄山派狂蝶追凤上乘轻功,果真盛名不虚,让在下望尘莫及啊”

  只听南惊云恨声道:“沽名钓誉,口蜜腹剑,肚子蛇蝎心肠的真小人”

  祝雄风愕然道:“南兄,何出此言”

  南惊云道:“贤弟日后与这人打交道,切要机警,莫要被他蒙骗。”

  祝雄风心想:水道人对付葛大富的手段虽有些狠毒,但对付此等诈凶险之人,再恰如其分不过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算不得鬼蜮伎俩,是葛大富品行不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南兄心存疑议那是他的个人偏见,虽有不通情之处,我不予反驳就是,便道:“多谢南兄教诲”

  南惊云看看林子深处愈发浓重的雾气,幽然长叹:“夜色已深,贤弟及姚姑娘可否随愚兄寒舍相叙”

  祝雄风眼光扫姚牧歌,见她正含情凝视自己,心中阵情意荡漾,道:“小弟还有事要自行料理,今日就不打扰南兄了。来日方长,他日再去府上拜会。”。

  南惊云无意间看了眼倚立树下的姚牧歌,虽然光线不甚明了观处朦朦胧胧,但心中隐隐有所感触,却又捉摸不定。他踟蹰片刻,心中自怨自艾,苦笑道:“既是如此,后会有期”

  祝雄风道:“后会有期”

  待南惊云走得远了,冷不防姚牧歌道:“又是个伪君子”

  祝雄风心中不快道:“姚宫主何出此言姑苏正义府行的端影子正,侠义之名如雷贯耳,普天之下,谁不敬仰,谁不敬畏”

  姚牧歌道:“不错,他的虚伪之真,他的城府之深,他的伪装之巧,却是举世无双,空前绝后,比之水道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祝雄风听她如此抵毁南惊云,心头不是滋味,怒火直冒但强自忍住才不发作,道:“姚宫主,你,你”他本想反驳于她,但蓦然想起那日南惊云身中龙须针,路隐匿行踪,由乐艳春历尽生死送到洛阳舞柳山庄求治之事,当日就曾心存疑惑,如今听姚牧歌说来,自己再次想起,确实感到南惊云其人行事有些诡秘,想到此节,浓眉微蹙,便不言语。

  姚牧歌见此,心知肚明也不再点破,语调改:“祝兄弟,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找个落脚点休息了。”

  祝雄风道:“在下也有此意”

  此时雾气更浓,天上几颗星星惨淡无光。二人披星戴月,行不多久,回到木读镇。碰巧祝雄风白天所住的客栈尚有余房,而且正是祝雄风相邻间。二人都感到满意,可以互相照应。

  祝雄风睡不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房顶上有“格格”声音,心中惊,已经跃床而起抓剑在手,跳到窗边,轻启窗格向外看去。

  就在这时,“咣”的声,房顶露出洞,从洞口跌下块瓦片,同时“嗖”的声,道劲风射到床上,“噗”的声打落在被子上。

  祝雄风心中悚然,幸喜自己跃身而起,否则这暗器打在身上,必难逃死。他双足顿,奔跃窗外,奔到姚牧歌房前,见她房门大开,向里面看,姚牧歌不在,不禁全身震,心想:难道又是葛大富前来偷袭正要拔足追去,突然看到半空中有人飞奔而至,落下楼道快步走来,祝雄风见是水道人,心中大喜,暗想:有水道人在此,谅那葛大富难成气候

  水道人陡见祝雄风似乎颇为震惊

  祝雄风挂念姚牧歌安危,心急如焚,道:“道长,可曾看到葛大富那厮他竟然贼心不死,胆敢前来偷袭。”

  水道人道:“谁葛葛大富噢对了姚宫主追他去了。贫道怕他伏有同伙不利于了少侠,特地赶来个探究竟。”他慌慌张张,吱吱唔唔,眼中满是慌恐。

  祝雄风未及细辨,只道他是赶回来向自己传讯,反而心中无限感激,道:“承蒙水道长不辞劳累传来警讯,在下感恩难尽,道长可知,葛大富逃往何方”

  水道人脸上惊魂未定,信手指:“往那边去。”

  祝雄风来不及道谢,已经跃身上屋,施展轻功追将而去,口气追了七八里地,越想这事来得蹊跷,便停了下来,心想:水道人何以来的这么及时他又怎会料知葛大富要来滋事随即想起:葛大富被水道人的什么球打得面目全非,自身难保,又怎会有闲暇偷袭别人啊呀只怕事情不那么简单,糟糕之极。

  他心念至此,双足顿,往回疾奔,奔回客栈见切无恙,水道人似乎也已经走了。

  祝雄风心想:水道人此举果真是别有用心。但他把我引开又所为哪般莫非他看姚宫主美貌风韵,忽起歹念还是他偷听了林中的谈话,对姚宫主怀恨在心,欲除之而后快总而言之,水道人用心叵测,其心险恶,昭然若揭,想至此节,忍不住心生悲悯:难道姚宫主已经落入他手他走进房中,燃起油灯,低垂双眉,坐于桌前越想越是难安,拿起茶壶倒了杯茶,饮而尽,支颐而坐,看着如豆的灯光心中却是波澜起伏,难得片刻安宁。

  蓦然间觉得阵天旋地转头晕脑胀,手撑桌子想站起身来,但摇了摇,身子歪,“咕咚”声摔在桌上,壶杯落地粉碎,他摔倒时听到声冷笑,又听到声怒叱声,就此不醒人事。

  等他悠悠醒转,睁眼看,自己显然是躺在客栈自己房里,蓦然阵淡淡的香味飘进鼻中,心中荡,偏头正看到姚牧歌走了过来。

  姚牧歌喜道:“你醒来了”

  祝雄风头雾水,道:“这是怎么回事”

  姚牧歌道:“那个恩将仇报的贼道,当真世上少有。”

  祝雄风脸的疑惑:“贼道哪个贼道”

  姚牧歌恨声道:“还有哪个贼道便是那个标榜自我的水道人。”

  祝雄风怔:“怎么是他”

  姚牧歌脸上恨意不减:“这贼道果真被南惊云语点破,阴狠险毒。他引我出去,却又偷偷折回骗你离开,在你的茶里下了迷药,他料知你回来后定要喝茶就守在房外,看到你回房喝了茶后药性发作,摔倒在地,便要行凶纵恶,他只道这切做得神不知鬼不晓,岂料我全看在眼里,及时出现坏了他的好事”

  祝雄风听姚牧歌详加细述,脑中顿时明朗起来,但还是没有想出水道人要加害自己的理由。

  姚牧歌忽道:“贼道为何加害于你”

  祝雄风想了想,突然想起件事,道:“难道是为了那件事”

  姚牧歌突然抓紧他的右手,急道:“何事”

  祝雄风轻声叹道:“唉想不到啊”逐把那日太湖边上因不明真相而伤了火道人条手臂之事向姚牧歌说了。

  姚牧歌听完他的细述,禁不住又想起了关公庙中之事,不由得脸上热,低头避开。

  祝雄风对那日情形不甚了解,突然见姚牧歌神情颇怪,心中大奇,道:“姚宫主,你怎样了”

  姚牧歌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初露的晨曦,只是不理。

  祝雄风服过料“再续还神丹”体内迷药早解,这时从床上跃而起,走到姚牧歌身侧,见她玉体轻颤,闻得幽香阵阵,心中荡,抬手要将她身子扳转,但心中想到男女授受不亲时,登时缩回双手,心中暗骂:“祝雄风啊,祝雄风,你怎可以胡思乱想呢要是让青儿知道了,她该多难过。”当下讪讪道:“姚,姚宫主,姚大姐”他心中矛盾,不知该怎样称呼,本来要喊声“姚宫主”,但吱唔了几句,说出口的却是“姚大姐”

  姚牧歌突然转身,只见她双眼中泪水扑簌簌而下,楚楚可怜祝雄风不由看得心颤,心想:原来美人伤心垂泪也是这般动人

  姚牧歌轻嗔薄怒道:“弟弟,你干嘛这么色迷迷地看着人家”

  祝雄风克制了自己的冲动,脸红,道:“大姐,原来你这么好看呀小弟我差点差点”

  姚牧歌凝眸笑道:”差点怎样”早已破涕为笑。

  祝雄风脸上更红,心想:我怎能把心里所想的全都告诉你呢便道:“大姐,小弟承蒙你看得起,不成敬意,请你去喝酒,如何”

  姚牧歌知道他故意岔开话题,但心中欢喜也不以为忤,道:“那谢过弟弟番美意啦,真喜煞姐姐了。”

  二人来到客栈旁边的酒店里,点菜上酒吃了起来。姚牧歌不胜酒力,三杯下腹,脸上已有淡淡红晕,却更显得娇楚俏艳,美的不可方物。

  祝雄风心想:风满楼真他妈的混账,不是东西,姐姐这么貌似天仙,他竟然看不上眼,眼光粗俗如此真是可悲可叹

  只听姚牧歌道:“来,弟弟姐姐,再敬你杯。”

  祝雄风道:“姐姐,你的心意小弟领了,但你别再喝了,好不好”

  蓦然间,对面桌上传来声娇笑:“酒不醉人,人自醉,酒意未尽,岂可尽性既是心领了人家的心意何不再同她多喝几杯呢三分酒意七分情意,酒下看美人,岂非美上几分”

  祝雄风听这声音清柔娇婉,显然是女声,抬头看,只见对面桌上坐着个穿浅绿轻衫的妙龄女子,妙目生辉,楚楚幽转,但祝雄风隐隐感到她眼上有层轻浮之色,心中怔,这眼神似曾相识,祝雄风移开目光望向窗外。

  其时,金光万道,普射大地,穿过窗户,投到酒店的地下,便在这时,披着朝霞走进两人:个满腮虬髯的大汉阔步进来,奇怪的是,如此晴朗的天,他手里却拿着把伞;另外位青衣公子,面若冠玉,玉树临风,腰间挂只长逾尽的笛子,也不知是何物所制光辉夺目。这二人径自坐于祝雄风旁边的桌子。

  只听那大汉道:“小二,来二斤酒,二斤牛肉,多放辣椒,份辣子鸡,快些”

  祝雄风心想:“巴蜀四杰向来四人体,不离不弃,今日为何只见马平川相飘二人,燕留声花问情二人又在何处想起那日关公庙**拒石秋凤事,忍不住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随之想起太湖之上,差点死在花问情之手,不由又心生芥蒂,恼羞不已

  此时,店内客人渐多,嘈杂喧嚷喝酒划拳倒也热闹。

  祝雄风付了酒钱,见姚牧歌喝多了酒,便道:“姐姐,小弟送你回房去。”

  姚牧歌点点头,径自由他扶着。

  祝雄风向门口走去,突然间那轻衫女子腾身而起,冷笑声,右手五指箕张,抓向姚牧歌。这抓之势,奇诡无比。姚牧歌喝多了酒,全无防范,又是空门大现,轻衫女子五指抓下势如破竹,凌厉斯至。

  姚牧歌突然警觉,沉肩斜身,晃身而上,“啪”的声,在轻衫女子脸上留下了五个红红的指印,道:“妙因,你敢”

  妙因处处防备着姚牧歌,但想不到姚牧歌的身形太快,这巴掌无论如何是躲不了。妙因脸上被打了巴掌,不由又惊又怒,道:“玉面桃花,看针”袖口拂动,条银线飞射出去

  姚牧歌玉体正处在板桌条椅之间,难以转身,而妙因的这枚飞针发的既准且快,又算准了方向角度,全力击,势在必得,成竹在胸。

  只见姚牧歌左踏步,右跳半步,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不可思议斜避开来,但这枚飞针余势不减,却射向马平川。

  只听马平川冷笑声:“我们之间交手几十次了,还不知道你那点份量米粒之珠,想放奇光可笑啊,可笑”得听“卜”声,飞针打在马平川的伞尖上,力道顿失,滑在桌上

  相飘拿笛在手头放在唇边,鼓气吹起,笛管头冲出股气流,登时将桌上那枚飞针吹了起来,势道丝毫不逊先前,反而疾射妙因。

  马平川道:“哼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妙因惊心头惊愕,脚下以“十二梅花桩”功夫挪步移身,同时呼喝声,拍出记绵掌,削减了飞针的势道,跟着右掌半推,左掌随后划个半弧猛然挥出,刹那间已用“桑推术”改变了飞针的方向,并加大了力道,但这次飞针却射向祝雄风

  祝雄风叫声“来得好”,抓来邻近桌上只竹筷,点了出来,“嗤”的声,飞针穿破竹筷余势犹厉疾飞。祝雄风脸上变色,另只竹筷看准方位,突然横击飞针,接着绞动竹筷,待得声音停歇,只见那只竹筷上缠绕着三圈红线,只寒光闪闪的绣花针垂在下面,锋芒犹现祝雄风颤声道:“好厉害的峨眉飞针”

  妙因笑靥如花,道:“小女子适才失手让各位见笑了。”又幽幽道:“想不到,时失手,却看到了这么精彩的幕。玉面桃花的风影十三变,绝妙莫测;伞遮天的九骨阴阳伞诡秘无比;神笛书生的神笛问心针惊心动魄,还有这位青年公子显露的手出神入化的筷子功,真令人大开眼界,不容错过啊”

  姚牧歌道:“天下竟有这么不知羞耻之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三道四,羞也不羞”

  妙因长声叹道:“小女子功夫浅薄让人取笑,那也怪不得旁人,何谈羞字。若说起不知羞耻啊,哼天下间怕没有人比得上你玉面桃花。你看看,你的媚力连如此貌艺双绝的青年公子也为你所迷,真是佩服啊佩服”

  祝雄风听她言语轻薄无礼,羞辱姚牧歌,只听得气往上冲,不由怒火填胸,道:“妙因姑娘,你乃方女侠,出身名门旺派,怎的言语如此不敬姚大姐清白之身岂容你胡言乱言”

  此时,本来很嘈杂的酒店里,忽然静寂得连筷子落地声音都听得带。突然间个大嗓门道:“天啊那就是玉面桃花果真人如其名啊看得我黄老五神不守舍的。”

  另外个尖嗓门道:“那又怎样你想碎了脑子也是枉然。以我老孙的主意,黄老五你还是会同你们黄河八猛以八打,幸许能打得贼主意。”

  黄老五道:“水帘洞的孙洞主向来猴脑活跃,有些计谋,今日怎么也是他奶奶的尽放臭屁。”

  孙洞主怒道:“姓黄的,这里可不是黄河,我老孙可不怕你。”他二人吵闹,酒肆里顿时又复嘈杂起来。

  祝雄风听他们二人言语粗俗,着实气恼,眼光瞥,虽然只是瞥,那正在唾沫横飞的黄老五登时哑了,坐在桌上言不发,只顾低头喝着闷酒,其他人等顿时不敢再肆无忌惮的大声说话。

  只听妙因笑嘻嘻道“:看少侠这般神采飞扬,想是玉面桃花待你不薄吧什么敬啊,心领的,多没有情调。以小女子看来,真正让少侠大开眼界叹为观止的应当是那鼎鼎有名的风影十三脱吧。”这番话,措词刁钻,说时更是抑扬顿挫折,别人听来,自然会浮想联翩,引入至胜。

  果然静寂中突然有人捧腹大笑,接着有人轰堂起哄起来,又有人做出声情并茂的呻吟声,还有人兀自唱道:“我脱我脱我脱脱,我脱妹妹把手握,我二脱”简直卑鄙之至

  祝雄风怒火狂烧,厉声喝道:“是可忍熟不可忍,贱人哪里走”原来,妙因话犹未了,人已经掠向窗外,她早有准备,对付“风影十三变”的最佳办法就是先声夺人。

  祝雄风正欲追出,忽然听到姚牧歌“嘤咛”声,身体晃了几晃,软倒在地,祝雄风登时大惊,忙掐她人中,连带呼喊,她才醒转,想到方才无缘无故遭人羞辱,登时柔肠百断,痛不欲生,祝雄风见此更是心如刀割,却已找不到妙因。

  蓦然间,店外有个有阴恻恻的声音道:“什么人胆大妄为,敢出言无礼于玉面桃花”接着,“喀喇”几声,刚刚掠出窗外的妙因竟又回来,只不过这次较之方才显得狼狈不堪,竟是硬生生被人掌打入窗内,落到桌上又是几声“喀喇”桌椅裂断,“噗嗵”坠地,只见她神情委顿,连浅绿轻衫都已经破裂多处,露出了白嫩的肌肤,更令人惊骇的是两只长逾丈的眼镜蛇正缠在她身上,翘着蛇头,阴森可怖。

  店内忽又生乱,有人惊呼道:“我的妈呀蛇,蛇”更有胆小之人,连刚吃下去的饭菜场都呕吐出来

  霎那间,阵“瑟瑟,哗哗,嗖嗖”声响,店内梁上桌上突然出现了数只或深碧或紫红或通体纯白或通体漆黑的各式蛇来。只见这些蛇四处爬动,昂首吐蕊,但似乎并无伤人之意,饶是如此,也有大半的人吓得昏了过去。

  妙因最忌惮蛇虫,如今突然见到这么多的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