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以悠果不其然被围住了。
要过陵关的种族一律会被集中在一起等待查验,以悠被逮到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我戴好帽子,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却走到以悠後面。亚格和咏婪也在,而以悠的堂弟,嗯算堂弟吧,泫然欲泣,拉着以悠的袖口一副还没断奶的样子。
「殷沓,你这样有意思吗?」咏婪皱眉。「这是一开始他接手就决定的,当事人都没说什麽,你还一副委屈样?」
殷家小堂弟哭说,「我丶我不希望哥离我们太远。殷三哥也希望也是啊,明明我们才是家人,凭什麽退了就消失了?不想再和我们有瓜葛?可是!可是......。」
「我想放假不行吗?殷沓,你该长大了。」以悠淡淡的说。「凭什麽我做了那麽久还不让我放假?亲兄弟还是要明算帐的,我不过是要回自己的积假。」
「跟我一起玩也可以放假啊,我保证不让你做事。」
「怎麽可能?先不说你和我来玩的原因一不一样,但我和殷家进来的原因就不一样了。你应该好好想想,殷沓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孩,我来的原因和你的差别你什麽时候猜到,或许我还能带你单独玩个一天,当然,是游戏里的一天。」
我看到跟着他的人在拉着殷沓。
小少爷啊。
我不小心笑出声。
「翕平?你和瑰归聊完了?」亚格问。
「他又睡了,你们小声点。」我觑了眼小少爷。「记得哭小声点,哭完赶快回去,小心车夫发现你吵醒瑰归,找你算账。」
以悠回头看我,「翕平?怎麽了?」
「他哭的时间正好。」我耸肩。「瑰归被银只逼再睡一个小时。」
「我知道你不喜欢长辈要求你做的事,但是,你真的不再帮我和殷三哥了吗?我们不能继续当你的堂兄弟?你觉得离我们越远愈好?」
咏婪皱眉,直接挡在以悠前面。「小鬼,这不能混为一谈。你必须作为殷家人在这里活跃,但他不一定要,这是他辛苦这麽多年换来的。你这高帽,不要随便扣下,小心他真的不回去了。」
怎麽讲的都这麽委婉?
刻意退了几步,我看见车夫也下了马车,蹙眉观望这儿发生的事。我想了想,半听着毛没长齐的小孩哭的抽抽噎噎丶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说着,半看着亚格瞧着小鬼後头的人不善地盯着以悠丶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觉得这戏不错。
「呦,你不去帮忙再说什麽?」莫泽搭着我半边的肩问,「你队友们都很烦恼呢。」
「那小鬼毛都没长齐,我能说什......他也来凑热闹?」
我的声音不是很小,那只松鼠听到後,直接把他松鼠脸怼我怼的超近,迫使我再往後退个五十公分左右。这松鼠说,「至少比你在这观望好......等等!这个味道!你遇到他了你知道他在哪对吗快告诉我!他在哪!」
「等等丶咳咳!咳!」
「喂快放开!你这样翕平怎麽说话?」
馀光中,银只眼神既狐疑又错愕。我理了理衣服淡淡的说,「我遇到很多不认识的种族,你想知道的是哪一个?寻语节和进商队之前我沾到的气味应该都还在,你有个范围吗?」
「他是个歼言师,我认识的种族那麽多只有他是,还有他不是原生在这的人!他的头发是红色的丶经常戴着不能拿下来的面具!」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有印象的人都有把面具拿下来过,也没有红色头发的人。还有,你为什麽要找一个不是原生在这的人?我刚刚听瑰归说,你找他找了很多年,但非原生和原生要怎麽分呀?」
「不可能你再仔细想想?再仔细想想!他妈的是他让我变成这个样子!我不找他找谁?」这松鼠说着说着又扯紧我的衣领,「还是你在包庇他?哈?再给我好好想想啊!」
莫泽食指抵着松鼠的眉心,「好,付松鼠,冷静丶冷静点,好吗?你先闻一闻其他三个人看看?」
松鼠刻意靠近闻完一轮後崩溃大喊,「咦怎麽都有味道?难怪我後来会循着味道跟上你们!」
在闹过这一阵,银只突然走了过来问我,「你有遇到歼言师吗?」
「可能有但他也有可能是铭纹师,怎麽了?」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连带的松鼠和银只一起盯着我,「如果那位是歼言师,可能可以帮到瑰归。」
「不好意思,寻语节结束我就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叫什麽?」
「红衁。」
「好,谢谢。」
被问完一轮我整个没有心情看戏。厉害的是,那小鬼生怕以悠的关注被夺走,比之前哭的还卖力,而那群小弟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沈,彷佛所有种族都是他们的仇人。
「翕平?」
亚格疑惑的看着我蹲在小鬼面前,并拿出乾粮。
「来,饿了吗?还是渴了?」
小鬼还是边哭边回,「不用了,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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