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枢用力眨眨眼,终于还是接受了,他方才一睁眼,面前一片黑不能视物,直到现在也是模糊不清的。他微微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亲信,张了几次嘴说道“我,我看不清你们。”
这句话直接将几人砸在原地不敢相信,率先回过神的陈叔磕磕巴巴道“什,什么少主你,方才说什么”
姜枢睁着大大的桃花眼,眼尾因太过用力睁着微微挑着,不一会儿就变得水润,眼神却是失望的,姜枢别过头“勉强看的见轮廓,不过比刚才看的清了。”
陈小二强笑着“是不是,因为少主刚刚醒来,一时气血不足毕竟少主这么年轻,哈哈,怎么会看不清呢”
几人纷纷点头附和着,却见姜枢不见放松反而担忧皱起了眉,他抬头看向了陈叔,陈叔了然摆摆手,其他的人便出去守门,只剩下师侄三人就在房间里。
许久只听姜枢自嘲一笑道“唉,我活不久啦。”
此话一出仿佛一道惊雷正劈在三人头顶,直接愣住了。
姜枢摸摸眼睛“怎么不说话了”
“少主在开玩笑”陈小二哈哈两声道。
“我说的是真的。”
“为,为什么”三人沉默许久,陈小二不敢相信,“是乌摇风吗是他做的好事吗”
姜枢耐下心道“虽然我也很想把什么事都推给乌摇风让他背锅,但,唉,我寿命折半并不因为他。”说着他咦了声,好像很疑惑,“你们竟然不知”
陈小二“知,知道什么”
姜枢皱眉,就立马有纸人从搭在凳上的外衣里钻出来,精准快速飞扑到他怀里看着三人。“我修习傀儡纸术,因其太过阴邪凶人,寿命折半,分与纸人,供我催使。”他顿了下,还是将“不得善终”四字隐了过去。
他还看不太清,伸出一根手指,纸人依恋地依靠过去,紧紧抱住,然而这幅温馨可爱的画面,如今在三人眼却是要人性命的恶毒。
陈叔年纪大了,鬓间都生出了几根白发,他一时接受不了倒坐在凳上,愣愣地眨也不眨看着正在向主人撒娇的纸人,浑身凉意。
姜枢又道“总归我还有二三十年可活。”
“少主”陈小三求饶地叫了他一声。
姜枢顿了顿,良心发现想说些什么逗他们开心“怎么不然我十二岁那年会无缘无故被罚真的会是因为我偷偷剪了师父的胡嗤。”
“主知道”陈小二惊叫。
他点点头“知道,他知道。所以我就想这次我突然看不太清该不会真的是因为我年纪大了气血供不上经不起折腾了”说到最后煞有其事猜测。
这一番话没能安慰到人,陈小三甚至偷偷抹泪,姜枢才十七岁,就这样的一个阳光肆意翩翩如意的少年郎,此时却半躺在床榻上,双目看不清事物,嘴角带笑说出自己年纪大了的话。
“怎么可能”陈小二勉强接话,“少主还未弱冠,怎么”他说不下去了,抬手捂住嘴,还能听到嗓里压抑不住的呜咽。
当事人姜枢还无奈笑着,心里颇为后悔,他道“早知道反应这么大,就不同你们说了。”
“你能瞒到什么”陈小二含糊不清道,“你会很快变老吗”
闻言,姜枢想了下自己年仅四十白发苍苍的样,不禁打了个寒颤“别瞎说,咒我呢你”
他叹了口气,深觉看不清特别痛苦折磨,摆手道“去叫云亭来。”
“不去。”
闻言姜枢皱了眉“有闹什么我与他闹别扭很正常,总归床头吵架床尾和,瞎起什么哄。”
陈小二被训,脸皮厚的紧“属下不知少主和那人有什么误会矛盾,属下只看到那人不能护好少主,频频让少主陷入危险,那人没有能力,我才不去。”
左一口那人又一口那人,姜枢青筋直冒,破口就道“老用他护,老自己不也好好的”顿了下又道,“虽然狼狈了些。”
三人鼻头心尖又是一酸。
姜枢只得软下语气“去把人带来,难不成我成了瞎你们喜闻乐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上火,哪哪都疼。
朋友们,大冬天的要多喝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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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感谢。
第49章 第四十章
陈小二一听,头摆的跟拨浪鼓似的,撇着嘴出去了。
陈小三咳咳两声平复好心情,向前一步低声道“少主,先让属下瞧瞧吧。”
“嗯。”姜枢闭上眼,醒来有一阵了,可药瘾带来的影响还没有消散,任旧是酸疼没有力气,更不用说刚醒来就说了这么多,现在他头也疼浑身累。
陈叔对陈小三使了个眼色,陈小三犹豫了下,还是悄悄聚起一丝内力想探入姜枢的身体里。
刚触碰道,姜枢有所察觉骤然睁开眼,皱着眉倒是不见严厉“做什么”
陈叔闻声猛地站起来,陈小三慌乱收回手,“嘭”地一声半跪在地上“少主,我只是想仔细”
姜枢还皱着眉“人的膝盖用来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如今跪我算什么起来。”
“是。”他面露羞愧站起来。
“以后不要这样了。”姜枢瞥了两人几眼,淡淡说道。
这时陈小二领着傅慕进来,一眼看见陈叔和小三低着头站着一旁,敏锐地感觉气氛不对,一时有些不敢往前走了。
傅慕蹙眉唤他“阿枢”
姜枢顺着声音扭头看向他的方向“我无事,就是眼睛有些问题。”
他整个人一僵,几步上前从床头坐下,伸手去摸他的手,却被纸人甩了一袖。
他当即愣住了。对他一向乖巧听人的纸人如今“翻脸不认人”。
姜枢低声道“不像话。”
纸人抖了抖,没有害怕而是对着姜枢摆动起身体来,像是理直气壮在为自己求正义,还时不时叉叉腰。
姜枢淡淡道“看不清。”
纸人愣住,飞扑到姜枢胸前紧紧贴住,小身还一动一动的,仿佛在委屈地哭。
姜枢不管他,伸出手就被傅慕握住,他道“你替我看一下。”
傅慕被他这生硬客气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明白如今要紧事是看他的眼睛,只能压住心里的不舒服把起脉来。
许久他放开,摸向姜枢的眼睛。
陈小三在一旁道“少主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对啊对啊,还有那白夜露怎么又犯了”
傅慕眉越皱越紧,语气担忧“阿枢眼睛并无大碍,或许只是受了白夜露的影响”
说到白夜露,姜枢忍不住冷哼道“呵,这白夜露还真是奇特啊,从我肚疼到如今我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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