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风转过眼,竟是昨日救他的男子。
男子面色萧肃,随手一指,她浑身的穴位都被点住。卫朗正要上前阻止,被他一拂衣袖,摔倒在地上。
他勾脚一踢,锅釜倒下,三具尸体泼到地上,接着男子扛起碧风向山上飞去。碧风闭紧双眼,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二人不知在空中腾飞了多久才停下,停在一处小茅屋前。
男子解了她的穴道,盈盈握着她纤柔的脖子,似笑非笑,“我说过他们杀不得。你要报仇,杀了王大柱三兄弟就是,何必屠戮无辜?”
碧风抬眼直视他,“土匪也有无辜?再说,这些人都见过我的脸,知道我受辱的事。我即有机会斩草除根,又怎能让知情人活在世上。”
男子冷笑道:“这么说,你也想杀我了?”
她垂下眼,“如果杀得了。”
“那你的手下呢?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透露风声,还是说,你连他也想杀?”
碧风沉默不语,半晌说:“跟你没关系。”
男子手上力量逐渐加大,碧风脸色紫涨,却平静地看着他。
男子缓缓放下手,“你不怕死?”
“你昨日不就知道了?”
“但你怕受辱。”他说着,开始慢慢解她身上的衣带,碧风只紧紧盯着他,徐徐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男子沉默片刻失笑,停下手中动作,“我是什么样子?你告诉我。”
碧风皱眉冷声说:“你想杀了我,为那群土匪报仇?按本朝律法,土匪被抓住,当全族抄斩,我不过是替朝廷和百姓办了一件事,何错之有?你和那群土匪沆瀣一气,想必杀过的人也不少,又何必与在我面前装正人君子,与我作难。”
男子长笑不已,“哈哈,你真真牙尖嘴滑,什么理都在你那边。这群土匪过去常拿物资供奉我,我自然要护着他们的平安。没想到他们今日被你一锅端了。哎,看来我日后的生活供给都要发愁了。”
碧风没想到他和土匪之间是这层关系,不由气结,“你刚刚口口声声指责我,你自己做人分明也不干净。”
男子笑道,“不然我怎么找借口绑了美人?你欠我人情,日后就在我府中,为我当差吧。”
他这是要绑架自己了?碧风立刻软下来,道:“不瞒公子,我其实出身江南望族,家里最不少的就是钱。你若是缺仆人,等我回到府中,让家人送一打美姬娇妾来,又有什么紧要。”她故作泫然低下头,“奴家儿子还在襁褓之中,公子应该也不忍心让我们母子分离。”
男子点头,“既然如此,你陪我睡一晚,我就放你回去。”
碧风气得目眦欲裂,“你当我是谁!”
“真是个暴脾气。”男子拍了拍她的脸,笑道,“那你就在我这里当丫鬟吧,等你人老珠黄了,我就放你下山。”
碧风气极,突然想到马上到该服用荼蘼膏的时间了,荼蘼膏却留在卫朗身边。
荼蘼膏是宫廷御品,碧风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对这个上瘾,只能装作心酸的样子,“公子,我坚持要离开,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染烟霞癖多年,若是不抽鸦片,怕是熬不过今晚。”
男子扬眉,“烟霞癖?你面容饱满气色红润,不像染了那东西。”说着不顾她的反对,握住她的脉搏,脸色渐渐阴沉,“是荼蘼膏。你究竟是谁!”
碧风见他精通医理,轻易判断出她染了荼蘼膏,绝非凡俗之辈。忽然想到,他这样不世出的人,居然隐居在荒山野岭之中,难道就是她要找的第非?
她正要抓住他的手质问,忽然浑身抽搐,渐渐不能动弹了。男子见状,知道她药瘾发作,抓住她的手,搂住她。
碧风惘惘中,隐约感到一股磅礴浑厚的真气从她背后的手掌流入,在她四肢百骸运行。
在冰与火的边缘不知徘徊了多久,碧风身上的痛苦渐渐退去。她缓缓睁开眼,身边的男子正倒在她身边,面如白雪,显然是体内真气暂时耗竭所致。
碧风眸光动了动,“你为什么救我?”
男子灼灼地看着她,“你是究竟是什么人,和宫廷有什么关系?”
碧风不答,转身要起来,被男子捉住手腕,“我现在虽不济,对付你却有余。”
碧风没好气,“我去给你倒水。”说着挣脱他的禁锢,起身倒了杯水,递到他唇边。
他喝过水后,就闭上眼,默默恢复体内真气。
碧风暗道,就算他真是第非,也危险得很,自己还是先保命要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求医之事稍后再从长计议。
这样想着,起身悄悄向门口溜去。
男子慢条斯理开口,“外面有我布的阵法,没有我领着,你走不出去的。”
碧风寒着脸坐下,“以公子的丰神俊雅,公子要找个女人又有何难。为何一定要苦苦纠缠我?”
“貌美的女人,没有男人会嫌多的。”他笑道,“再说,昨晚见过你的身体后,我就一直念念不忘。”
碧风勉强抑制住戾气,“我看出你并不想杀我。现在我身上中了荼蘼膏,你强留我在此,我迟早要变成一具尸体,彼时你还要费神埋我,对你而言又有何乐趣?”
他顾左右而言他,“你叫什么名字?”
碧风不明白他的打算,“芝云。”
“真名。”
“就是真名。”
男子脸上气色已渐渐好起来,他将身体靠向背后桌案,领口因他的动作微敞开,“算了,你为何孤身来这等荒蛮之地?”
“我来此寻访名医第非。”一边说,一边注意他脸上的神情。
男子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上山求医的人我倒是见过不少,不过还没找到那个第非,就被那些土匪给杀了。你倒是本事,那群土匪连官府都头疼,被你给剿了。”
“看来你还在心疼你的那群衣食父母。”
“说不上,不过你的狠毒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碧风巧笑倩兮,“说不上。不触犯我的底线,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男子突然伸出手将她揽到跟前,在她嘴唇上贴了一会儿,并不深入,又放开她,“这样算不算触犯?”
碧风水润着眸子漫不经心地看他,“本来是生气的,不过转眼想到,公子不像那群土匪,能春宵一度也不算坏事。”
他见她同意,沉沉一笑,转眼扯开两人身上衣服,横腰抱着她出门,飞到一棵瘦弱的树上,把她放在一根手臂粗的树干上,就将手探到她的两腿间拨弄起来。
他的力道刚好,既不会让她疼痛,又挑起一阵阵激荡,让她欲罢不能。碧风紧紧贴住他,“不行……我不要在树上……咱们在下面……”
男子笑道,“我是山野中人,在树上惯了。”
说话间,手指从下到上撩拨她的小阴唇和阴核,手法不见奇谲,却勾得碧风浑身酥软,男子见她浑身颤抖,知道到了火候,才抱住她的腰,缓缓向她身体挺进。
他的动作不像她之前的男人那样粗暴刚烈,反而缓慢温雅地探索她,令她焦躁于他的迟缓,又餍足于他的圆满。她的身体像是在虚空中,不上不下地悬浮着,身体的每一处都被圆满而温柔填充。
他插入碧风的最深处后,开始抽动起来,身下的树干跟着剧烈摇晃起来,碧风猛然惊醒,抱住他矫健的腰颤声说:“不行……树枝要断啦……啊……先下去……”
男子吻住她的嘴堵住她的娇喘,“你放心,有我在。”
碧风在浪潮中翻涌,好像又回到她和晏华最完满温柔的那次,她的身体像一壶鼓沸的茶,在混沌中孕育,出世。
身下的树干晃得越来越厉害,突然卡擦一声,碧风吓得大叫,男子抱着她的臀部纵身一跃,一个旋身落在只剩一截的断枝上,那断枝只能站一人,碧风则全身悬空,她只能两腿盘在他腰上,完全挂在他身上。
“……你……变态……”碧风咬住他的脸颊,他也不躲,她浑身酸软无力,这一咬毫无力道,倒像在亲吻他。
“说实话,你喜不喜欢?”他转过脸,一边吻她的鼻尖,一边说。
碧风全身力气都用在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和承受极致的欢愉上,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保持这个姿势律动了许久,才射在她体内,然后将她放在树下草丛中,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皮肤紧紧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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