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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西戎皇,金壁辉煌,因为那个人喜欢金色的物什,所以母皇便将所有的红墙添上金色,就连琉璃瓦也渡上了闪亮耀眼的金粉。

  我就出生在这座满是金色的里。

  别人说,那个人是我父君,可我宁愿不是,我恨他,自打那事发生后,我便一直恨他,他不配当我的父君。

  满十四岁后,所有人开始唤他大青城,而我因为与他十分肖似,便成了小青城。

  西戎民风犷彪悍,每逢天神的长生节,即使那人己成亲了,己上中年,仍会有些愣头青一样的女人,在不知明的情况下,红着脸红着脖子对他表白,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笑得特别开怀,似乎很享受这种众人簇拥的感觉他虚伪,狡诈而又狠毒。

  公爹说,他对我又爱又恨,所以才会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来。

  比方说,无人时一边恶狠狠骂我贱种,一边拿针狠狠刺我,或拿了烧红的小细铁戳我,直到我痛得哭出声来,直到我嘶哑了嗓子跪地求饶。

  我心底明白这分明只有恨,没有爱的

  也因此我身上常常带着伤。母皇太爱父君了,爱到宁愿我受伤,也不愿责备他半分,只无奈对着我的伤口叹气,让我原谅他,因为他过得苦

  听了,我冷笑,他哪里过得苦每日里锦衣玉食,仆从环绕,烦心了,还可以拿我给他逗乐子,我想不出哪里会苦,明明潇洒致极

  就这样,伤痕好了,消逝了,然后又添新伤,如此往复......

  原本,我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谁叫我是他生的呢

  但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开始意识到,我要反抗他不值得,也不配得到我的尊重,他不是我父亲,没有身为父亲的会如此扭曲着脸,扭曲着心态去折磨自己的骨血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的心,不知是用何做的,竟比蛇蝎还毒

  那天是我生日。

  往年,这个时候母皇总会很早便下朝,然后让人帮我化妆,带我去逛西戎笔直而又繁华的大街,大街上行人如织,各色货物几乎要将人眼恍花。

  这一天是我最期待的日子,我每天每天的受折磨,似乎不过是攒集了所有的痛苦来换取这么一天的快乐。

  玛巴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伴读,他是母皇千挑万选出来的人。

  母皇说,他子温顺,长像也是中等,做人本份,最主要的是,不算太聪明,也不太笨,是那种死忠之士,下了誓言,便一辈子不会违约之人。

  那时我还小,不明白一辈子的定义,大了,才知道一辈子,它太长了,长到发生众多变数,你只有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的份儿

  这日,玛巴照例跟在我身后,十分安静的垂着双手,缓缓追随我的步伐。

  生日这天,我自然很高兴,一边走一边与身后的玛巴交谈,“玛巴,你说本穿成这般,母皇会喜欢吗”

  身上是游牧族的胡衫,贴腰收臀的样式,将我年轻的身体很好的勾勒出来。

  玛巴扫一眼我身上衣裳,脸色微红,我知道这种款式大胆了些,正经家的公子是不敢如此穿的,但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便想占为己有,我就是喜欢它,喜欢到爱不释手。

  “王子,这衣裳,这衣裳太大胆了些,大家公子都不会这样穿的。”说完再瞄一眼我线条美好的腰部及臀部,又是一阵脸红耳热。

  玛巴羞红脸的样子逗乐了我,“玛巴,你脸红什么,我又不是你妻君,这般倒似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玛巴嘴角抖抖,只敢小声回,“王子穿成这样难道还不算是见不得人么”

  当时,我得意的笑,青丝在桔黄温暖的阳光下发出美轮美奂的光泽,“自然不算见不得人,我听下边人说那馆子里的,穿着比我还见不得人的”

  听我这样说,玛巴身子抖抖,满脸紧张兮兮,赶紧上前捂住我的嘴,“我的小祖宗,不能说,不能说,要让女皇听到了,非责骂玛巴不可呸呸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在王子面前说这些不知羞耻之事,沾污王子回头查查,非冶了这些嘴啐的贱蹄子不可”

  只是当时,我并不知,我竟见到了活生生地让人觉得羞耻无颜之事,我万想不到父皇竟与母皇的臣子私下有染。

  我与玛巴在御书房没见着母皇,想是去父皇那儿了,便想着去那殿里寻寻。

  两人走在庑廊前,正要拐弯,见着迎面而来的寺人,这个寺人父君的宠臣,父君十分依赖他,那些折磨我的事,也是他做的,当时年纪小,我并没意识到父君如此待我是有悖常纲的,我只是在潜意识里感到害怕,特别害怕这位。

  所以,脚不自觉地转了个方向,走向另一边,那里有个洞,还有小径可以通往父君的寝。

  玛巴在我的威吓利诱之下,从洞里钻了进去,然后接了我进去。

  日头正照在父君寝殿的琉璃瓦上,璀灿而又美丽。

  殿前的囿园花团锦簇。

  父君的寝殿不知为何,静悄悄地,那些人都不知去了哪儿。

  进了父君的寝室,我才知道,为何所有人都不见踪影。

  轻薄的帐幔后,两条裸的身子紧紧纠缠在一起,白花花的晃进我眼帘之内,似乎恨不得吞了彼此,室内,荡着父君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呻吟声。

  这一幕着点没吓得我大叫,父君竟然,竟然与别人...

  嘴忽地被人蒙住,身子拖进一侧的屏内里。

  这个角度,让我刚好看见父君不停抽动的那处。

  那一刻,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从我心底伸起,我不知道别的孩子第一次见到与人媾和,红杏出墙的父亲会有什么反应,但我只觉得恶心.

  恶心到想吐。

  心底不停翻腾出呕意,身子不舒服地扭动,想要挣脱钳制住我的那股力道。

  “别动”耳边一个温热的声音低低斥道,我这才似清醒一点,听话的不动。

  意识回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的泪水。

  “我松开手,你不要哭出声来,要是被发现,你我都有杀头之祸,可听明白了”

  我只觉耳畔嗡嗡,只听明白最后一句,嘴被人捂得透不过气来,听人问,下意识的点头应了,只想对方赶快将我放开。

  果然,那人放开了我。

  转头,对上一双明亮飞扬的眼,看起来有些憨憨地,穿着人的衣裳跪坐在屏风后,这人很面生。不会撞上正要行刺的吧如此鬼祟躲在这里。

  遂戒备问道,“你是谁”

  那人眨眨眼睛,“我是刚入的人,第一天当值就遇上这事,运气不好嘘不要出声这事,你不能跟别人说啊,要不然小命不保听人说,皇夫可厉害着呢”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王愿之。

  后来的后来,我也才知道,她又并非王愿之。

  她还想要说什么,但忽然。

  “啊啊”父君的声音忽地加大,床榻抖动得更剧烈,吱嘎的声响大得让我一度以为那床榻承受不住要塌了。

  对方却是看得有滋有味,不时品评一方,似乎那些危险不过是随意说说,“唔,难道女皇平时满足不了皇夫,你看叫得多欢哪”

  “闭嘴”我虽然不爱我的父君,但却不愿别人这般说母皇

  如果在平时,我定不会如此喝斥下人,但今天这种令人难堪的场合,我不自主地迁怒了,而且,我的眼底起了杀意,我觉得自己该杀了她,那么这便永远成了秘密

  或许我忽然的动怒,让对方感动莫明其妙,瘪我一眼,嘟哝两句,真的闭嘴了。

  那头父君却忽地翻身跪坐在那人身上。

  这个位置,正好背对着我俩。

  帐幔里,父君的背光滑无瑕,长长的黑丝随着他的挺动忽左忽右的晃动,两人纠缠交叠的脚像柳枝一样紧紧缠在一起,互相磨擦。房内荡着一股异味,后来我才明白是欢爱的气味。

  体与体相撞地啪啪作响,滋滋的水渍声,与低喘呻吟像是魔咒,绕耳不去。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脑海里,梦里会常常地出现这一幕,我不明白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站出来阻止。

  又过了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我对父君的害怕和恐惧早在幼小的年纪便己种下,就算再不明白,也知道父君犯下了什么罪,那些恐惧让我不敢站出来指责父君的不轨。

  也或许我本质上就是个很坏很坏的人。

  在里久了,我清楚地明白这个时候,如果我吱声了,事情便会闹大了,那么母皇极有可能冶父君的罪,父君倒台了,我亦会受到牵连。

  虽不愿承认,但我明白,我与父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室内的声响慢慢变小,我以为一切结束了。

  但我远估了父君,我没想到,这竟又是新的一轮开始。

  从里侧走出更多的人来,我数过,总有四个,这些人我都认识,其中有两个还是我曾经甜甜叫过姨的。

  当所有人侧对着我开始宽衣解带时,我忍不住掐上身侧那人的手。

  猝不及防的痛感袭来,对方压抑着闷哼了一声。

  我的手上,一阵湿润。

  低头才知我的指甲生生掐进对方里,触目之处,一片惊心的血红。

  忽地,父君转身面对我,朝着我躲的方向意味不明地一笑,脸颊潮红未退,这个时候完全不同平时,端庄的父君全身上下盈绕着一股邪媚妖娆,微勾的唇角,微翘的眼角,极尽挑逗引诱之能,

  心中紧了紧,我以为父君发现了...显然是我的错觉...

  众人中己有人受不了这一幕,汹涌的欲潮袭来,一人向父君扑去。

  父君不知为何,侧身闪开,低低吃笑,沙哑着嗓音道,“别急,让我一个个来疼爱。”语罢,轻佻地捏捏那人花心。

  这靡污秽的一幕几乎让人看不下去。

  正要转出去的头因为其中一人之话顿住。

  那人道,“皇夫,你答应过事成之后,让我们得些好处的。”

  事成之后

  我瞪大眼睛,强烈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心中划过一念,难道是.

  果然,父君无比娇媚地瞪那人一眼,低声笑了,似讥似讽,“不是说了别急嘛,一个个来啊这天下都成我的呢,日后自有时间慢慢来,不若大家不用回府了,我给你们一人分配一个寝殿,从此以后就住一起,共享荣华富贵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可好”

  这话让我的心沉进冰底,除了震惊,不敢置信,大恸之余,便是凉飕飕的寒冷,父君竟然为了这荣华富贵,害了母亲,我就倒他竟敢白日宣,竟是有恃无恐

  同一时刻,我看见父君的眼底掠过一丝沉和杀意,我知道,以父君的原则,这些人不会再留

  杀了好杀了好那个时候,我满腔仇恨,冷冷地看着父亲辗转承欢在一干人等身下。

  床塌,床下,软榻,墙角,昏天地暗

  父君竟然能同时与五个人交欢,这不能不说天赋异禀到让人鄙视和憎恨。

  我从没有觉得那张因欲潮而艳丽无边的脸,会如此的丑恶过

  父君被人压在墙上,双脚由人扶着抬高,臀落在一方半高的案几上,侧对着我。

  我称为姨的女人由另两人扶着就这样坐在另一方案几上,两人面对面的,父君缓缓接近那女人,莫而入之时,两人同时忍不住闷哼一声。

  两人身子被人放开,其余四人围观。

  而桌上两人开始翻云覆雨。

  父君毫不知羞耻,唇一会游移在那人脖颈,一会又因突袭的快感引颈呻吟,优雅美好的线条,我一度希望这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可惜事实便是事实。

  透过屏内的间隙,我瞧见父君的修长手指揉捏着那女人的部,被捏成各种形状,嘴角邪笑,意味不明。

  身下每一次挺动都让对方如痴如醉,哦呀出声。

  “你爱我吗你爱我吗”父君每挺动一次,便自语般问一句,眸子看着不知明的远方,眼神迷离,这个问题不知是在问对方,还是在对不知名的人

  而对方显然被撩拨得晕头转向,完全没发现父君的异样,只会不停的,叠声的答着爱字,身下更是用力而快速的推动,套纳。

  这让人恶心的爱他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地要着除自己妻君以外的这种答案呢

  桌子的缝隙间,我能清楚的瞧见媚翻进翻出,交接的地方,丝拉长,随着每次一律动,晃动,然后落在洁白的地毯上,蕴成一个个湿润的圆圈。

  这种烂景象无异于最好的春药,其她人再也等不下去,红着眼睛,包了过去。

  其中两人从侧面抱着父君,亲吻他的头发,额际,脸颊,耳畔,一切能亲吻的地方,像谟拜最高贵的天神

  啊呸他就是个贱人人尽可妇的贱人当时我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大逆不道,在心底大骂自己的父亲,但一直以来,我并没有为这种心态愧疚,他确实贱

  贱到将那贱转移到我身上,迁怒到我身上骂我贱种

  看见父君左右手指一娴熟的入那两人下身,然后抽动,磨蹭,咿咿呀呀我终于明白了,心底燃起熊熊怒火,这种事情,他一定干过不止一次,他出卖自己的体,来拢络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然后杀了我可怜的母亲,这一切不可饶恕

  今天,在场的所有人的脸,我都一一地刻进心底,总有一天,他们将得到应有的下场,包括生我的那贱人

  更让人愤恨的是,事后很久,我竟然找不到母亲的尸身

  只有一团带血的绢帕,被人塞进柜底

  在看到接下来的那一幕,我的眼,睁得更大了剩下两人挤不进去,又躁动的发慌,竟然抓起那女人的手,开始自娱....

  五个女人,一个男人。

  这里,我从没觉得如此肮脏,肮脏到恨不得所有人消失,恨不得从未出生过。

  我开始憎恨我这张肖似那男人的脸我不再对镜自照

  只要一想起他承欢人下那张媚态十足的脸,我便坐立不安。

  我开始留厚厚的刘海,挡住那双一模一样的眼。

  里外开始传我疯了,成了傻子。

  小青城不在了,只留一个痴痴癫癫地二皇子。

  我开始夜不安眠,在失眠的晚上徜徉在各院落,各寝殿间,也因此,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原来,那个人爱的是大乾的晋远候,晋远候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抛弃了他,即使前一刻两人之间还是蜜里调油,恩爱好比鸳鸯

  因爱生了恨。

  我开始讨厌爱这样东西。

  我开始学会两面三刀。

  我开始学会城府算计。

  我开始学会宁死道友不死贫道,如果要踩着别人的尸体才人活,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那样选择。

  因为,我要报复

  我开始变得与那人一样,拿身体当资本,不同的是,我比他更高超,因为我明白,女人只有在得不到的情况下,才能牢牢系在身边加以利用。

  男人的身子,在从女人床上下来的一刻开始贬值,我要让所有人都得不到

  王愿之,是个替死鬼。

  我对她说,只要你能带我出这皇,我这身子便是你的

  可惜她不要还嫌弃,我便让人暗杀了她,只是没想到她命大,竟然没有死,不能不说,这让人惊奇,也让人惊喜,因为我知道了她真实身份竟是大乾贵胄她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这个人人口中的傻子和乐亲王庶女,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渐渐地,我开始有了另一个计划

  荣华富贵么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不毁灭它便对不起母亲,而这个女人,我知道,她能得到我愿意让她得到的,甚至是我的身子,我的心

  玛巴成了被我心甘情愿利用的武器。

  我让他入大乾,潜伏在晋远候身边,有朝一日派上用场

  所有人当中,我最恨的便是晋远候,因为她,使我父亲成了个恶魔,因为她恶魔杀了母亲,只为与她站在同样的高度,只为了证明抛弃他,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一切,多么的可笑啊

  而另一切,却又多么让人兴奋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