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部分阅读

作品:北宫青|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06 02:41:48|下载:北宫青TXT下载
  此篇番外由我的读者——亲爱的瑶瑶亲自执笔,一个活泼好动、性格开朗的小女生,让人十分窝心和感动,希望大家给予她鼓励和掌声。

  么么瑶瑶,继续加油!

  北宫青第一卷 缘起/

  第一章 宫门惊险

  东旭国的皇宫内四处张灯结彩金碧辉煌,五彩琉璃的宫灯高高悬挂,重重宫墙之内,每隔十步就有一盏。、naben、今日是新皇登基的第一日,也是先帝文德帝驾崩的第三日,按理说先帝驾崩半月内举国齐哀,披麻戴孝,不得张灯结彩,也不得穿红戴绿,可偏偏这位狂妄的新皇却不管不顾,压下朝臣的一片反对声,执意撤去皇宫内的白绫、白色宫灯,全部换上喜气洋洋的彩灯,庆贺新皇登位。

  月夜下,一辆运粪车正缓缓转动着车轮朝西宫门方向驶去,驾车的是一位品阶低下的小太监,面容青涩,十五六岁上下,显然是入宫没多久受人排挤才被分派来干这等没多少人愿意干的活。他憋着气尽量屏住呼吸,有些受不了粪桶内传出来的异味,稚嫩的脸红彤彤的,倒显得几分可爱。

  “砰”的一声巨响,一枚信号弹在皇宫的正上方爆破绽放,传遍皇城内外,这是兵部专用的信号弹,此弹一发便意味着皇宫内发生异动。凡见到此信号弹,皇城内的宫门、城门都将紧闭,严格排查过往的行人。

  运粪车的马匹受了些许惊吓,踉跄了一下,震得粪桶左右摇晃,粪桶内隐约传出细微的碰撞声。小太监疑惑地转过头去,分明听到了奇怪的声响,似乎是从粪桶里传出的,刚想下车去查看,突然见一队士兵急急地从边上掠过,往西宫门方向跑去。

  皇宫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看他们的服饰应该是皇帝身边的近卫军,若不是有大事发生,皇帝是绝不可能轻易调动他们的。小太监一时好奇不已,倒忘了方才之事。

  在散发着异臭的粪桶内,黑暗之中,北宫青蜷缩着单薄的身子靠在桶壁上,神经紧绷,耳朵贴着桶壁倾听外面的动静,紧张的情绪让她忘记了桶内刺鼻的臭味。她始终秉持一个信念,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她都可以忍受。方才那一声信号弹响起,她就猜到定是皇帝为了防止她逃跑,通知皇城内的军队严密紧戒。区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却让她那人面兽心的皇兄调动军队来防范,她不禁觉得可悲又可笑。

  北宫青正出神间,运粪车突然停了下来。她身子一个俯冲,额头不小心蹭到桶壁,火辣辣地微疼。

  宫门口的四名守门士兵拦住了小太监,例行检查,几人不耐地捂着鼻子,相互对视,谁也不愿意上前,心想只不过是两只粪桶,没什么可查的。正想放行,宫门外走来一队巡逻的士兵,形色匆匆,带头的是一名穿着军士铠甲的将军,四十岁上下,外形粗旷,眼神锐利。

  几名守门士兵见到来人,立即向他行军礼:“拜见曹将军,不知曹将军深夜到访有何要事?”几人都知道曹亦秋是新皇最为器重的大将,不敢得罪。

  曹亦秋眼神锐利地扫了他们一眼,指着运粪车,厉声喝道:“这辆车为何不查?若是放跑了什么可疑人物,你们担当得起吗?”他方才在宫门外巡视,突然看到宫中的信号弹响起,知道宫中有异动,便立即赶了过来,远远地,看到他们退避粪车不愿上前,心里就冒火,如此玩忽职守,如何守卫皇宫?

  “是是,曹将军教训的是,小的立即就查。”

  北宫青听着外边的对话,攥紧的拳头紧张得把指甲都嵌到肉里面去了,他们一旦上来掀开盖子,自己就立刻暴露无遗。听着那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

  怎么办?若是这样被抓回去,真不知北宫墨会如何处置她,袭击君王论罪当诛,北宫墨一定不会心慈手软。这样一来,母妃和东儿不就白白牺牲了吗?

  她紧张得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就在这时,一个清越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哟哟,好臭啊!你们把粪车停在宫门口干什么?想熏死本王不成?本王这才刚刚换上一套新衣裳,这下好了,又被熏臭了。”

  曹亦秋见来人是四王爷北宫澄,立即恭敬地行礼道:“曹亦秋拜见四王爷,启禀王爷,宫内可能有刺客,微臣怕刺客藏在粪桶内混出宫去,这才命人严加察看。”

  北宫澄闻言朝他翻了个白眼,手中的折扇一甩指着他的鼻子,啧啧叫嚣道:“小曹子,你疯了吧?这么个臭桶也能藏人?那藏进去的人不被熏死也被憋死了,你以为是你小曹子啊,蹲个茅坑也能蹲几个时辰,那么耐臭?”

  曹亦秋满脸憋得通红,这个四王爷小小年纪,损人的本事最是厉害,每次见人都给人起绰号,让人头疼不已。他好歹也是他父辈的人,却被他称呼为“小曹子”,心里窝火得直想撞墙。身后的几名士兵使劲地憋着笑,他怎会不知,狠狠地回头扫了他们一眼,他们这才收敛许多。

  北宫青在粪桶内也忍不住笑翻了天,想不到她还有这么个活宝的弟弟,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认识,心想若是今日能顺利出宫,他日定要好好答谢他。她的心刚刚放下些,却被这个活宝弟弟的下面一句话吓得够呛。

  “得得,反正本王也被熏臭了,就替你们做件好事,本王倒要看看这粪车里还真能装人不成。”

  第二章 活宝弟弟

  “王爷,小心有刺客!”曹亦秋十分担心北宫澄的安危,好歹他也是个王爷,虽不是和皇帝同一个母妃所生,但和皇帝的关系一直不错,若是稍有差池,上头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伸手想要拦住他,却被北宫澄用折扇一挡,大大咧咧地嚷道:“鬼个刺客,要真有刺客,现在也变成臭客了。”

  粪车猛地一震,竟是北宫澄一跃跳上了车。盖子被毫无预示地揭开,北宫青惊恐地瞪大眼睛望向他,心跳漏了一拍,心道这下完了,最终还是没能逃出魔爪。北宫澄乍见到她,也是愣了一下,一张俊俏的娃娃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十分可爱。他只比北宫青小了一岁,在文德帝的子女之中排行老四,他以前也只见过北宫青一两次,印象不是很深,但是她的容貌与丽贵妃十分相似,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方才他也只是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让皇兄大动干戈,却不想竟是自己那个痴傻的皇姐。惊诧之余,他的心思也在飞快地转动,这位痴傻的皇姐为何会藏在桶中,似乎有着难言之隐,而且看她的神情不似痴呆之人,那她为何要伪装自己?早先也听说了她和丽贵妃受人排挤被赶到冷宫的传闻,他平日里和丽贵妃没什么交集,所以也漠不关心,可眼下却莫名地对这位皇姐起了怜悯之心,直觉地想要帮她一把。

  北宫青在惊恐之余也细细地打量起这个弟弟,他的眉眼和北宫墨有几分相似,但轮廓却柔和了许多,圆圆的娃娃脸水嫩水嫩的,让人很想掐上一把,还有一张粉嘟嘟的小嘴,十分讨人喜欢。突然见他冲自己眨眨眼,俏皮地一笑,一切都只在短短的瞬间,可是北宫青心底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暖如冬日的煦阳。

  北宫澄盖上盖子,又用折扇挑开另一个桶的盖子,随便瞄了一眼立即合上,皱着秀气的眉头,扇着鼻子叫嚷道:“哎哟喂,谁拉的屎那么臭?都快熏死本王了。回头叫太医院给宫里头的人都好好瞧瞧,把那些个得了便秘什么的病的都好好治治。”

  他一跃跳下粪车,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挥舞着折扇,指着小太监不耐地说道:“你你你,赶紧地把车拉出去!熏臭了这西宫门不要紧,要是把整个皇宫都熏臭了,那我皇兄还不得费神另找地儿迁都啊。”

  “是是,奴才这就拉走。”小太监一直都觉得这位主子不好伺候,怕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了他,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如获大释,忙驾着车离去。

  “得,小曹子,你也是去见我皇兄的吧?正好,咱俩凑个伴儿,你先陪本王去换件新衣裳,一会儿要是熏着我皇兄就不好了。”北宫澄哥俩好地搭着曹亦秋的肩硬托着他往宫里头走去,曹亦秋实在拿他没办法,无奈地低着头,只好跟着他走,心里却想着这位小主子看起来总是一副插科打诨的痞子模样,说的话也是让人又恨又痒,却为何他身上似乎有种特殊的气势,总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北宫青在桶内长舒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时才感觉到桶里奇臭无比的异味,使劲捂住鼻子有点想作呕的感觉。想到那个活宝弟弟的话语,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帮自己,但她直觉自己和这个弟弟有缘,若是日后她有能力,一定会回报今日相帮之恩。

  随着北宫澄清越调皮的声音越来越远,北宫青知道自己已经出了宫门,远离了这个犹如噩梦般的皇宫。她偷偷地揭开盖子,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正如北宫澄所说藏在粪桶里的人不被臭死也会被憋死,若不是她意志坚定,绝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第三章 月下誓言

  想起这几日来经历的一切,她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她原名苏青,是个在读的留英博士,修习化工专业,刚念完第一年,趁着圣诞假期回国度假。五天前,她和几个朋友一起去五台山游玩,不慎和朋友走散,经过一片密林时,见有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地底下往外冒。她出于好奇便走过去将地上的土扒开来看,却意外地发现一枚雕刻着龙凤戏珠饰纹的银杖安然躺在地下。

  粗看之下就觉得这枚银杖历史久远,杖体周围泛着淡淡的光芒,在她靠近后,银杖四周的光芒渐渐隐退。银杖一端上嵌着一颗巨大的红色宝石,宝石内莹光流彩,似有种说不出的能量在流动,又似在召唤着什么。

  苏青心想这下发达了,单是这颗巨无霸的红宝石就能卖个天价,若是将它整个当作古董拍卖,肯定赚翻了。她心下一喜,伸手就去握那银杖,手心传来一丝丝的凉意,接着隐隐有股力量牵引着她,让她跟银杖紧紧地粘连在一起。

  她有些心慌了,想松手,可是那股力道却霸道地拉扯着她不让她退却。苏青下意识地与之对抗,可越是反抗,它的控制欲越强。当她的意志到达极限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她身上猛灌进来,她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她莫名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不仅年龄变了,容貌也变了。床边上是身体主人的母妃,具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司徒嫣,也即是东旭国皇帝的宠妃丽贵妃。看她醒来,司徒嫣欣喜若狂地搂着她,眼角带着泪水。

  原来,身体的主人是东旭国皇帝的三公主北宫青,自小弱智痴傻,先前独自到湖边玩耍,被弟弟妹妹们戏弄不慎落入水中溺水。太医们诊断后皆宣布她已死亡,司徒嫣伤心不已,哭得死去活来,谁想她竟奇迹般地又复活过来。感受到司徒嫣无私的母爱,苏青心底暖暖的,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可能因为北宫青生来痴傻的缘故,她很不受人待见,几乎没有人来探望她,就是她的父皇也只在她苏醒后看了她一眼,他眼神中的嫌弃,让苏青心生愤怒。从醒来后她就没有开口讲过一句话,怕不小心说错话露了马脚,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让自己尽快地适应过来。

  苏青原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她出生在江南水乡,是个地地道道的江南女子,当初报考大学时她毅然填写了北方的一所大学,独自一人离乡背井地去往北方求学。大学毕业后,她又独自漂泊前往海外继续深造。她习惯了自立自强,因而很能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所以来到这个未知的时空,她也没有太过惊慌,很快调整心绪来适应它。

  在这里除了司徒嫣真心地呵护她,其他人都对她视而不见,嫌弃的眼神毫不掩饰。为了明哲保身,苏青决定继续装傻充愣,当个痴傻的北宫青。

  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两日,她的父皇就驾鹤西归。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皇,她没什么好感,连自己的女儿都嫌弃,会是什么好父亲。虽只一面之缘,但她可不觉得他像个短命鬼,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驾崩,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过这不是她所能干涉的事,她也没那个能力。司徒嫣倒是伤心难过得紧,日日以泪洗面,看来她是真的对这个皇帝用了心。

  新皇的登基让北宫青倍加感受到危机感,她的母妃是北沧国的和亲公主,在东旭国没有任何背景和根基。北沧国又是整片大6四个国家东旭、南翼、西澜、北沧中实力最为薄弱的一国,而作为整片大6仅次于西面的西澜国外第二强大的国家东旭国,根本就不把弱小的北沧国放在眼里。

  老皇帝一死,她们母女俩就顿时失去了依靠,司徒嫣之前深受老皇帝宠爱,必定在宫中立下许多仇敌,现在她一旦失势,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果然,新皇登基的第二日,她们母女俩就被赶出了现在居住的宫殿,搬到了冷宫居住。每日里新皇的嫔妃们时不时地来冷嘲热讽,她们都习以为常,如家常便饭。

  司徒嫣是个逆来顺受的人,性子温和,若不是顶着一张绝世的容貌,绝对不可能在众嫔妃中脱颖而出成为皇帝的宠妃。她对于嫔妃们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整日里只是耐着性子绣绣花。原本伺候她们的丫环们见她失势都各自另寻出路去巴结新的主子,只剩下一路陪着司徒嫣嫁到东旭国来的丫环东儿还是一如既往地忠心服侍她。

  北宫青一直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周围的一切,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神情表现得有些木讷。司徒嫣时常将她搂在怀里,疼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小声地哼唱着故国的曲调。北宫青和她相处了几日后,已慢慢将她视作亲人般看待,司徒嫣是她在这陌生的时空里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若是日子一直这样平静地过去,北宫青倒也没什么情绪,毕竟之前的十几年她为了完成学业活得太累,难得放个大长假,她也不亦乐乎,可事情往往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让人防不胜防。

  这天夜里,她的皇兄新登基的皇帝北宫墨大宴群臣,兴致十分高昂,喝了许多酒。相对于宫殿那边的歌舞升平,冷宫这边寂静得萧瑟清冷,北宫青母女俩早早地就入睡了,这些天母女俩都是同睡在一张床上,相拥取暖。

  睡梦中突然有人踢门而入,将两人惊醒,一个黑影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往床边逼近,浓浓的酒气随之扑鼻而来。

  “什么人?”司徒嫣坐起身,声音有些发颤地娇喝道。

  那道黑影踉跄着走到床边上,伸手掐住司徒嫣的下巴,一个低沉带着情欲的嗓音响起:“美人,你让朕想得紧哪。”

  是北宫墨!借着些许从门外透射进来的月光,北宫青看清了他的脸,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她这位名义上的皇兄,冷峻的脸上镶嵌着一双迥然有神的鹰眼,目光锐利得可怕,还带着些令人发哂的阴狠。

  北宫青内心一颤,原来他竟对自己父皇的妃子怀有不轨之心,这可怎么办?他喝得醉醺醺的,也没带几个侍卫,指不定他会不会兽性大发对母妃做出什么事来。

  司徒嫣用力地挣扎着,用哀求的语调说道:“陛下,您喝醉了,请您不要忘了臣妾是您父皇的妃子。”

  “那又如何?那老东西已经不在了,整个皇宫乃至整个东旭国都是朕的,当然也包括美人你在内。”北宫墨不顾她的意愿,一下子将司徒嫣压倒在床上,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迷醉。

  司徒嫣一面推拒着他,一面无力地哀求道:“陛下,您不可以这样,请您放过臣妾。”

  北宫青的拳头紧紧握起,目光狠狠地瞪着这个禽兽不如的兄长,他竟然连自己名义上的母妃都不放过。北宫墨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向她,幸亏北宫青反应敏捷,他一转头她就回复到原先呆滞的表情。

  北宫墨眯起鹰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一直都知道这个妹妹自幼痴呆,也不常在人前出现,所以他也只在她小时候见过一两面,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印象。想不到几年不见,她已长成如此绝色,竟比她那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母妃还要更胜几分,神情虽有些呆滞,但那双眼睛却迥然有神,绽放着异彩。若不是早知道她是弱智,他定会认为她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

  “想不到朕的三妹已经长成这般标致的美人,倒是让朕好奇不已。”

  司徒嫣看到他目光中透露出的危险信息,焦虑不已,忙软语乞求道:“陛下,青儿还是个孩子,请您不要动她。”

  北宫墨似乎被她娇柔的语调所惑,转过头来专注地望着她,右手抚过她凝脂般的玉颊,一路滑下,最后探入她胸前的柔软,盈盈一握,邪肆地笑道:“要朕不动她可以,那你得好好地伺候朕,让朕舒坦了才行。”

  司徒嫣羞耻地咬了咬唇,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点头道:“好,臣妾愿意伺候陛下。”

  “青儿,你出去找东儿姐姐玩,母妃有点事要跟你皇兄谈。”司徒嫣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看到她不堪的一面,借口故意想支开她。

  北宫青心下一紧,母妃为了保护她竟然自愿屈服于那禽兽的滛威之下,而她呢,为了明哲保身,一直装傻充愣,简直冷血无情。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拳头暗暗地握紧,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乱了阵脚。目前北宫墨对她毫无防范,只要她沉住气给他致命一击,她们就能脱离他的魔爪。听门外的脚步声,应该只有两个侍卫,但暗中究竟有多少隐卫她不得而知,她只能赌北宫墨仍有羞耻之心,不愿让更多的人知晓他乱伦的行径。

  “母妃,我口渴。”

  司徒嫣明显地吃了一惊,这还是女儿溺水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心中诧异不已,试探地望了一眼北宫墨,北宫墨也正探究地望着北宫青。司徒嫣总觉得女儿今日有些不同,害怕北宫墨会看出什么异样,连忙催促她道:“茶水在那边,自己倒去,喝完了就去东儿姐姐那里,乖!”

  “噢。”北宫青假装乖巧地跳下床,往桌子那边走去,夜幕中她的眼睛精光闪烁,掠过冰冷的杀机。

  北宫墨,你这个畜牲!

  为了表现得更像个弱智,她右手端起茶壶直接仰头就往嘴里灌,茶水洒得她满脸都是,胸前的衣服也湿了一片,暗地里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藏进一根绣花针,是从司徒嫣平时刺绣的绣篮里拿到的。

  北宫墨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刚才有一瞬间,他以为她根本就在装傻,可是看到她笨拙的喝水姿态后,立即自嘲地笑了笑,傻子就是傻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变聪明?

  不再理会她的存在,他已迫不及待地扯开身下美人的衣裳。从她第一天进宫起,他就看上了她,为她所迷,只可惜她是父皇的妃子,他可望而不可即,如今父皇已不在了,她就完全属于他了。着迷于她妖娆的身材和迷人的姿色,他疯狂地俯头啮咬她的脖颈和她胸前的丰满,沉浸在浓浓的情欲中,以至于北宫青悄无声息地靠近他身后,他也毫无所觉。

  北宫青眼中掠过杀机,举针狠狠地往他颈上要插去,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无半点儿犹豫。她在北方上大学时闲来无事,曾研究过一些针灸之道,了解哪些道会要人性命,哪些会让人暂时昏迷。北宫墨毕竟是一国的皇帝,他若死了,她们母女俩势必要为他陪葬,她可不想为此而丢了性命,因而只刺中了他的昏睡,这样一来她们至少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可以逃命。

  司徒嫣一直是正面对着她的,清楚地目睹着她一步步慢慢靠近,看到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杀气,又亲眼见着她将针北宫墨的后颈,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也忘了推去身上压着的已昏迷过去的北宫墨。

  北宫青没有注意到她震惊的眼神,用力地拨开北宫墨,将她拉起来,神情严肃地说道:“他只能昏迷两个时辰,我们得赶紧逃出宫去。”

  司徒嫣却不期然地抽回了手,眼神慌乱地望着她,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北宫青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可是现在摆明身份似乎不是件明智的事,装傻道:“母妃,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女儿啊。”

  “你真是我的女儿?”司徒嫣用探究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她始终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处事沉着冷静得可怕的少女是她痴傻了十五年的女儿。

  北宫青皱了皱眉,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外面的人会有所察觉而冲进来,焦急地催促道:“母妃,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宫去。”

  司徒嫣疑惑地看着她,但怎么也看不出破绽,那张脸的确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只好点头应道:“可是外面有侍卫把守,我们是逃不出去的。”

  “我有办法。”北宫青凑到她耳边小声嘱咐了一番,这个计谋必须两个人一起配合才行。

  司徒嫣听罢,眼中的疑光更甚,如此完美的计谋,怎么可能是她痴傻的女儿能想出来的?但她不得不佩服她的智谋,决定依计行事,走到门边朝门外喊了一声:“门外的侍卫进来一个,皇上有旨意要吩咐。”

  门外的两个侍卫是北宫墨的亲信,酒宴散后北宫墨无缘无故地跑到冷宫来,还不让更多的人跟着,他们自然能想到皇帝在里面干什么。听到皇帝有事吩咐,两人不疑有它,相互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便迈步往屋内走去。他刚一进门,就被躲在门后的北宫青用凳子狠狠地砸昏。

  屋内传来“砰”地一声巨响,门外的另一侍卫心觉不妙,抽出佩刀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去。只见屋内静悄悄的,黑乎乎一片,隐约看到床上有人躺着,看那身形应该便是皇帝。正要开口回禀,突然脚下一绊,他低头看去,只见同伴横躺在脚下悄无声息。他心里一惊,立刻弯身去探对方的鼻息,谁知突然颈后一麻,也失去了知觉。

  司徒嫣惊诧地望着北宫青,如此的机智和谋略,就是男儿也难及,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女儿?抓过她的手挽起袖口,一粒朱红的梅花胎记赫然印入眼帘,她真是我的孩子!司徒嫣激动地一把拥住她,热泪盈眶,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痴不傻,真好。

  北宫青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不忍心欺骗她冒认她女儿的身份,可是眼下的状况容不得她耽搁解释,心下暗暗决定等安全出宫后定将真相告诉她。

  望着高耸魏立的宫墙离得越来越远,北宫青的心情也渐渐松弛下来,忽然想起晚唐诗人司马扎的一首宫怨诗:

  柳色参差掩画楼,

  晓莺啼送满宫愁。

  年年花落无人见,

  空逐春泉出御沟。

  这就是身在深宫之中的女人的写照,司徒嫣虽然比她们幸运些,深受君王宠爱,但到头来却也难逃红颜薄命的命运。

  北宫青永远也不会忘记今晚。

  司徒嫣为了保护她让她安然离去,用自己当诱饵引开追兵,却最终还是落入北宫墨的魔爪。司徒嫣不忍再次受辱,扑身去抢北宫墨手中的剑,却被侍卫们当作行刺皇帝,为乱箭穿心射杀而死。北宫青当时就躲在一处假山的背后,亲眼目睹她被乱箭射死的情景,她身上的箭足有几十余枝,孱弱的身体被射得像刺猬一般。那样柔弱的一个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她在后面看得几乎忍不住痛哭出声。

  北宫墨也似愣在了当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久久没有言语。北宫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发誓这辈子都要将他的容貌刻在脑海里,是这个人害死了她在这个时空唯一的亲人。虽只是名义上的母亲,但她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了她,在她心里更胜自己的母亲。

  主子去了,东儿也义无反顾地一头撞在假山上,随主子一起西去。想不到这个丫环如此地忠心,北宫青又一次震惊,究竟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为何有的人那么善良,有的人却邪恶得让人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面对着前方灯火掩映下的宫墙,北宫青在此立下毒誓:

  他日她定会重新回到这里,到那时她要让这皇宫鸡犬不宁,让北宫墨在皇位上如坐针毡。

  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第四章 救命恩人

  月夜下,趁着小太监驾车打瞌睡之际,北宫青爬出粪桶,跳下车往夜幕中逃去。!周围的一切是那么地陌生,冷风嗖嗖地直往她衣领里灌,身上恶臭的异味时不时地飘入鼻翼,她紧抱着双臂,单薄的身躯漫无目的地在黑夜中飞奔。她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何处才是她的栖身之所,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远离皇宫,离得越远越好。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人倒霉,喝水也会塞牙缝。二更天时分,天下起了大雨,一场秋雨一场寒,身体单薄又疲惫不堪的北宫青最终昏倒在无人的路边。

  昏昏沉沉中醒来,感觉自己泡在温水中,有人在为她擦拭身体,她整个人疲软地瘫坐在水中,眼皮无力抬起。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恍惚中半睡半醒,头昏沉得厉害。

  隐约听见一个娇脆的女声在耳边说道:“公子,已经替这位姑娘换洗完身子了。”

  “扶她到床上躺下吧。”外头传来一个低沉悦耳的男音,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抚上她的额头,稍停了一会儿就立即撤去,耳边又响起那男子悦耳动听的声音:“她的烧已经退了,应该没什么大碍,我们走吧。”

  北宫青使劲地抬着眼皮,想看看究竟是谁救了她,可浑身一点儿劲也使不上来,只能遗憾地听着主仆二人离去。她这一昏睡,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四下里的摆设很简洁但很实用,让她回想起武侠剧里的那些客栈的布置。

  想起搭救自己的恩人,不知他是否还在附近,她费力地爬下床,想去找他当面致谢。低头发现自己身上已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碎花长裙,裙边折折叠叠,极有层次,衣领处绣着精致的玉兰花,十分雅致,料子看起来也很名贵,跟宫中服饰用的料子在同一个档次上,想来价格一定不菲。转眼瞥见桌子上有一块轻而薄的纯白丝帕垫在茶壶底下,北宫青好奇地走过去察看,却见丝帕中央有点点褐色的茶渍,或许是丝帕的主人用来擦拭茶水后随手丢弃的。丝帕的一角赫然绣着两个繁体字,北宫青能认得出来,轻声念道:“端木。”

  将丝帕小心地收入怀中,她直觉丝帕的主人定是个心思细腻之人,第一次莫名地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产生好感。不知他是否还在附近?

  北宫青正想出门寻他,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马蚤动,似乎有许多人往这边走来。

  “你们店里有没有陌生的女子住进来?大概十四五岁年纪,容貌长得十分美。”

  “回禀官爷,西厢房那边倒是有个十分貌美的姑娘,昨天被一男一女带进来,还发着高烧昏迷,到现在还没醒呢。”

  “还不快前面带路。”

  北宫青听着外面的对话,吓得不轻,他们要找的可不就是她吗?想不到北宫墨仍是对她穷追不舍,似乎有不抓到她誓不罢休的意思。

  她连忙想办法逃脱,打开窗户往下望,发现她所处的位置是二楼,底下是一条临街的小巷。若是跳窗的话,极有可能会伤到腿脚,到时候别说逃离追捕,就是要逃出这条狭长的小巷也很困难,但又不能坐以待毙。心思飞转间,她果断地扯下一块衣裙将它挂在窗棂上偶有凸起的木刺上,将窗户大咧咧地敞开,制造出一副仓皇跳窗后的假象。在房门被撞开的那一瞬间,北宫青利落地滚进床底,心跳快得跟机关枪横扫一般,她使劲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子,不让它们发出任何声息。

  “将军,快看!她跳窗逃了。”一名士兵发现了窗棂上的衣料,立刻回报,想来任何人看到此情景都会跟他一样的反应。

  “还愣着做什么?快追!”那为首的将军竟是第一个带头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地跟着往下跳。

  待脚步声都走远,北宫青才长舒了一口气,幸亏自己机灵,要不然以他们这么拼命的追法,她怕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不再多想,她马不停蹄地跑出客栈,随便挑了个方向就没命似地疯跑,方才她隐约听到客栈伙计在背后叫喊官兵的声音,就知道自己的行踪已暴露。她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只能慌不择路地瞎跑,到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停在一家成衣店门前粗喘着气歇息。

  回头见几个士兵正往这边追来,她忍不住在心里大叫“天亡我也”,转头看成衣店里面有位白衣公子正在挑选衣服,柜台上堆了一堆小山似的男装。她眼前突然闪过“金蝉脱壳”四个字,忙不迭地往店里头冲,撞开那白衣男子,她随手拿过一件衣裳就往身上披。

  掌柜十分诧异地望着她,没见过有人一进门就随手拿着衣服往身上披的,更何况还是供东家挑选的衣裳,不过看她一身高贵的气质和穿着,身份定然不俗,应不是来捣乱的,热情招呼道:“这位姑娘,这是男装,女装请到那头挑。”

  “无所谓,我看这件挺好。”北宫青只埋头穿着衣服,随口应了句,没注意到旁边的白衣公子正一脸兴味地打量着她。

  余光瞟见那几名士兵已到了门口,她的心一下子又揪起来,无意间瞥到旁边白衣公子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狐狸面具,她想也不想地就夺过来戴在自己脸上。注意到有两名士兵走进店来,其中一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巡视,她心里紧张得不得了,有意无意地挨到那白衣公子的身前挡住那士兵的视线。

  两名士兵见没找着要找的人,就离开了。

  北宫青长舒了一口气,惊吓过度后身子一软,顺势往那白衣公子身上靠去,心想再这么一惊一乍地,她非吓出心脏病来不可。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入鼻翼,让人心神荡漾,她这才惊觉自己正靠在人家怀里,像触电般迅速地离开,脸上微微有些报赧。

  北宫青只觉得十分尴尬,也不敢抬头看人家,闷头一边将面具脱下交还给他,一边道歉道:“对不起,刚才抢了你的面具。”

  “你……”

  白衣公子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心急地打断,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她快速地脱下外衣放回柜台上,也没来得及看对方一眼就匆匆地跑了出去。她并不知道自己一直想找寻的救命恩人,此刻就在眼前,却因为她一时心急,擦肩而过。

  命运往往就是如此地喜欢捉弄人,兜兜转转,等她得知真相后,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第五章 霉运不断

  “拜拜?”

  李澈疑惑地望着那抹匆忙离去的丽影,眉头微微蹙起,方才见到她就有些惊讶,她不是应该在客栈里休息吗?

  正想问她身体是否好了些,却见她神色慌乱地抓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披,还不声不响地抢了他手上的面具,他十分好奇,兴味地一直打量着她,可她却压根儿连一眼也没瞅过他。,

  她看到官兵进店时表现出来的紧张情绪,他就大概猜到她定是为躲避官兵才来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倒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子。先前遇到她时,她昏迷在路边,浑身湿透,身上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尽管她当时的状态狼狈不堪,可是他还是能感觉到她与众不同的气质,看她的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他当时就很好奇她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境遇才会如此狼狈。

  方才她挨近自己身前,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鼻而来,让他忍不住心中一荡,他自问不是个贪恋美色之人,自制力向来很好,却莫名地对她产生异样的情愫,心中更加疑惑。

  北宫青停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靠着墙根喘气休息,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能跑。以前自己在体育方面成绩优异,尤其是短跑还在市里拿过奖,但唯独不擅长跑,每次跑完八百米,脸色都会十分惨白,常把体育老师吓得够呛。今日在性命攸关之际,自己竟突破了极限,足足连续跑了将近五公里的路,还小有余力。

  “shit!这古代的官兵也太敬业了吧?”想到那些如影相随的官兵,她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敬业精神。貌似他们领的是朝廷的俸禄,公务员的待遇,应该收入算稳定,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