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也想将那丫头除之后快吧?只是奈何不了那奇多鲁家的威胁,摆脱不了他们的控制吧。”
颜妃震惊的看着流湘,自己的切竟被她了若指掌。这刻,颜妃是真的慌了神,这种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她再次清楚的感觉到了。
暗流涌动2
?
“不用吃惊,你别忘了,太后可是我的姨母。只要她老人家想知道的,就没有不能知道的理由。”
颜妃看着咄咄逼人的流湘,不由得冷笑下,这太后竟将流湘调教的这般‘好’!看来太后确实没少在流湘的身上费神,现在的流湘已经全然不是个孩子,而是后宫中个城府颇深,心狠手辣的蛇蝎。
“我这里有碗添了些辅料的红糖莲子羹,味道真是好极了。想必那小丫头定会喜欢的,还得麻烦姐姐送过去了。”
流湘如此说,定是那羹中有毒了。颜妃摇了摇头。
“我不能害死她,她父亲曾求奇多鲁家人拜托我照顾她,你也知道,他们两家世代交好。我若是害死了瑢萱,我家里人也会被奇多鲁家给杀了的。”
“姐姐不用怕,只要你站在我姨母这边,姨母自然有办法救出你的家人,让他们衣食无忧的度过此生。”
颜妃苦笑,她们为了让自己成为把受人驱使的刀,可是没少下苦工。
“我将这羹端过去害死了瑢萱,恐怕皇上就会让我给她陪葬了。”
“不用担心,这羹中的毒吃下去后,日之后才会毒发,到时候大家都会以为是刚有人下的毒,姨母还会为你找出个替罪羊,谁都不会怀疑到你的。”
流湘看着脸上已经失去血色的颜妃,心中大为赞叹太后的神机妙算,只要这样说,颜妃就会被步步逼近死岤,最后为她们所用。
“姐姐,我素来与那丫头为敌,若是我端过去她必然不肯喝。而你不样,你向与她交好,她信你不疑,肯定会喝的。若不是如此,我真想亲手送她下黄泉。”
流湘拍了拍颜妃已经冰凉的手,微微笑,将婢女递过来的红糖莲子羹拿过来放在了桌子上1(手轻轻推,就将那羹送到了颜妃面前。
颜妃看着那碗看似诱人实则致命的羹,身体不禁颤抖了起来。这后宫,果然是可怕之地。
“相信姐姐很快就会重得皇上的宠爱了。”
流湘将最后剂猛药下到了颜妃心头,便带人离开了颜妃的寝宫。
家人的安全,自己的安危,还有那颜妃最想得到的皇上的宠爱,这剂又剂的猛药摧毁着颜妃的心智。
“娘娘,您不能这样做啊,若是被皇上发现,肯定......”
“我又何尝想这样呢?可是我的切都被她们捏的死死的。我今日若是拒绝,恐怕明日便是我和我家人的死期!那样我更是什么都得不到......”
惜春心疼的看着失魂落魄的颜妃,眼里翻滚着泪水。只有她知道,颜妃究竟吃了多少苦。本是富商之女的颜妃生活本很幸福,却因拒绝奇多鲁家儿子的求婚,而被奇多鲁家使用卑劣手段在夜之间破产,难以维持生计。为了薄家人性命,颜妃只得答应嫁入奇多鲁家,受之控制。本以为入宫将是个新的开始,谁知却是更为艰难的存活......
“惜春,我是不是很可笑,这生,都被人捏在手里。以前是奇多鲁家,现在是太后,这又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人家手里拿捏的个棋子罢了!”
惜春心疼的将颜妃搂在怀里,任由颜妃放声痛哭。也不知哭了多久,颜妃终于稳定了情绪,坐直身体,将那碗红糖莲子羹刻在渐渐深邃的眼眸上。
“惜春,去将这羹热热,咱们该萱儿了。”
“是,娘娘。”
阵阵阴风吹遍皇宫的每个角落,温暖的太阳被急速飘来的大片云朵所遮盖,时间风起云涌,暗流涌动。
各怀心思——旭尧
?
刚下早朝的旭尧回了自己的寝殿,本想好好休息下,但那个娇小调皮的身影却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并非真的有恋童癖,但如今却对那瑢萱充满了好奇,且时刻暗中关注着她。她就像团迷雾,总是给旭尧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正是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旭尧无法忽视那个小丫头。不知不觉,旭尧已经在张宣纸上勾勒出了瑢萱的模样。
颜妃的脂粉香打断了旭尧的思绪,旭尧看着眼前的绝色佳人,却已然没有兴致再去装作副浪荡公子模样。演戏,也是很累的。
正当这时,个太监匆匆进来,行了礼,便贴耳对旭尧说道:
“皇上,‘暗影’的人在密室等您。”
旭尧心中为之振,不再多做停留匆匆与那太监走出了寝宫,来到了明玉宫前。
明玉宫内太监婢女看见皇上匆匆走进来,又看了看跟在皇上身边的太监,顿时都心照不宣。没有个人发出声音,也没有人向屋内的严嫣通报。仿若皇上根本不曾来般,所有人都做着自己的事,而皇上则和那太监快步向明玉宫深处的小花园走去。
两人走到小花园的处假山后,旭尧伸手在假山上摸索着,摸到块凸起的小石头,轻轻按,假山竟分成两半,形成了个足够人通过的石门。旭尧给那太监使了个眼色,随后走进了假山中,而那太监则将石门关好,随后从旁拿起把扫帚假装在打扫。
切的切有着极其细密的流程,说则慢实则快。或许谁都想不到,这明玉宫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是皇上的人,而这明玉宫,就是皇上的秘密基地。
此时,旭尧进了密室,密室之内早有人在此等候。听到脚步声,那人立刻行礼。
“参见皇上。”
“快起来吧,疾风1(”
黑暗中那人的脸渐渐清晰。嗓音虽有些沙哑,但此人的年纪却与旭尧相仿。虽不特别精致的五官,却也让人看着极为顺眼,只是他的身上有着种寻常人没有的萧瑟质感,徒添了些冷气。
“疾风,‘暗影’如今发展的如何?”
“如今‘暗影’已经有千余人,人数虽称不上很多,但我敢说个个都是精英。”
疾风本不是个喜怒于形的人,而此刻他的脸上却有种难以掩饰的自豪。与之相交数年的旭尧自是了解眼前这个人的习性,若不是有绝对的自信,疾风是万不会这样的。
“哈哈,太好了。宁缺毋滥,人不需要多。有了‘暗影’这支力量军的支撑,相信离推翻太后政权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旭尧的目光变得幽深,为了不让太后发现他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他演了那么多年的昏庸皇帝,如今总算是有了些眉目。这场戏,也该到谢幕的时候了。
“皇上,若是想与太后抗衡恐怕我们的兵力还不够。”
“若是的耶穆娜拉家人站在我这边呢?”
旭尧微微笑,那笑里有说不出的神秘。疾风为此精神振。
“皇上是说浩轩将军手下的万精兵!”
“正是!朕前几日出宫正是为了此事,朕秘密的与耶穆娜拉家那两个儿子进行了交谈。将朕的心意告诉了他们,倒也是废了番功夫,才让他兄弟二人站在朕这边。”
“有了这万精兵再加上我弟弟疾迅的五千兵马,成功的几率会大大提升的!只是......这耶穆娜拉家的人真的可靠吗?”
听疾风提到这里,旭尧竟有些不好意思,他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梁2(
“这个......自然是需要点手段......”
疾风不解的看着旭尧,不知他这般神态是为何。可是他毕竟跟在旭尧身边许多年,仔细思考了下,个想法跃然而出:恐怕是旭尧用那小姑娘威胁了那二人吧。堂堂国君主竟用个孩子威胁拢权,也难怪他会如此。
各怀心思——太后
?
宁安宫内,太后站在株玫粉色芍药花前,精心的修剪着旁枝叉叶。跟随太后多年的嬷嬷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太后。太后似是察觉,看了那嬷嬷眼。
“有什么话,就说吧。”
嬷嬷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太后,老奴实在不明白太后您为何要教流湘小姐除掉那瑢萱。此前您要了那丫头的信物,又写了封密信交到耶穆娜拉家人的手中,目的不就是以那丫头性命作为威胁,掌握那万兵权么?若是那瑢萱死了,咱么做的功夫不就白费了么?”
太后听后,微微笑。放下手里的剪刀,随手拿起嬷嬷奉上的手帕擦了擦手。
“哀家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可是如今,耶穆娜拉家的人恐怕已经站在皇上那边了。”
“这,怎么可能?”
“哼,皇上真以为哀家不知道他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么?哀家这几年可是没少盯着他。前几日密探来报,皇上暗地里与耶穆娜拉家的两个儿子彻夜长谈,恐怕也是以那丫头相要挟,想要笼络兵权吧。”
太后由嬷嬷搀扶,走回了寝殿内,斜躺在她极为喜爱的檀木长椅上,轻摇着锦扇。
“你说,若是耶穆娜拉家人得知那丫头因后宫女人争宠而死,是否还会对争宠对象,呵,也便是罪魁祸首的皇上忠心耿耿呢?”
嬷嬷终于明白了太后的心思,太后想借后宫争宠杀死瑢萱,激起耶穆娜拉家对皇帝的愤怒,这样太后才有机可乘,再次笼络兵权。
“哼,若不是那耶穆娜拉·浩轩受那群将士的敬佩推崇,哀家也不会不得以把兵权交给他,然后生出这样多麻烦!”
若是可以,太后定会将那万精兵掌控在自己家人的手里1(可是浩轩的机智勇猛和良好品格,已经使之在那万人的心中树立了难以磨灭的光辉形象。若是不将兵权由他掌管,恐会引起众多不满。
“太后,若是皇上真的反您,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量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大风大浪。据哀家的情报来看,他暗地谋划策反之事不过两年。这短短两年,任他再有本事也别想和哀家十多年的积淀相抗衡。”
嬷嬷不再问话,因为她深知太后是怎样个心思细密,颇有谋略之人。能在后宫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存活下来,没有皇嗣却能稳居皇后之位,又在新帝登基后牢牢掌握政权......这样的太后不论她与谁斗,嬷嬷都从心里觉得她绝对不会输。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皇上彻底从那朝堂之上消失。哎,想想当年我从静妃手里将这孩子抢来时,旭尧只有五岁,是那样可爱孩子。静妃死时,那孩子可是滴眼泪都没有掉......多懂事啊......”
太后目光变得幽然起来,看似她在怀念感伤过去,可那眸子里透出的却是得意的凶光。
“也不知道流湘那孩子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嬷嬷时刻盯着点那明玉宫。”
“是,太后。”
“好了,哀家也乏了,下去吧。”
太后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眼睛里却冒着诡秘的光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起来,就像只修行千年狡猾多端又极度嗜血的狐狸。
人若犯我
?
此时,颜妃已整理好自己的妆容,带着仙女般的微笑,走进了明玉宫。而严嫣正坐在椅子上拍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回味着墨竹特制的莲子羹的余香。颜妃进来,自是好顿的寒暄问候,严嫣只觉得今日的颜妃似乎比往日更加随和,却也并未在意。
“几日没见到你了,倒是有些想你这丫头了。这不,听闻你回来,我便亲自煮了碗红糖莲子羹给你。快尝尝,看味道如何。”
颜妃从婢女那拿过那碗羹递到了严嫣面前,严嫣看了眼碗里的羹,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品尝之意。颜妃见她如此,心中慌了下,难道这丫头知道这羹里有毒?却强迫自己冷静,心中反复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严嫣抬起头对上颜妃略有急切的目光,无奈的嘟了嘟嘴。
“萱儿,刚吃完东西,现在肚子已经满了,吃不下去了。”
“呵,小孩子就是要多吃点才会长身体。这羹特别好吃,萱儿还是快吃点儿吧。”
说着,颜妃竟起身走到严嫣跟前,自己拿过那碗羹,轻轻舀了勺,递到了严嫣的嘴边。严嫣越发觉得今日的颜妃很是不对劲,平日里她对自己是有些许照顾,可这般关心地喂她吃食却是头回,让严嫣觉得这等的‘关心’有些过了分。想到此,严嫣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碗羹上面,怕是来者不善......
严嫣将目光收回,用种很是委屈的神情看着颜妃。
“好吧,既然是颜妃娘娘的心意,萱儿就吃了它。只是萱儿吃莲子羹向喜欢将蜜枣切碎放到里面。墨竹,你拿下去给我切点蜜枣放里面。”
墨竹微微愣,动作却麻利。道了声‘是’,立刻将那碗羹端了出去。离开众人视线的墨竹微慢下了脚步,心思急转。严嫣从来没有将蜜枣切碎混入莲子羹中食用的习惯,因为严嫣并不喜爱吃甜食。这点直贴身照顾她的墨竹知道的清楚,而刚刚严嫣的说辞却恰恰相反1(墨竹仔细想过,低头看了看那碗羹。
墨竹点了点头,将严嫣的心思了然于胸。快步走进了小厨房,将那碗中的红糖莲子羹倒掉,仔细将羹碗内外洗了遍。这才将严嫣方才午时剩下的莲子羹混了红糖,蜜枣装到那羹碗中。看着羹碗内与先前无太大差别的莲子羹,墨竹笑了笑,又快步走出厨房,将羹送到了严嫣面前。
“小主,奴婢已经将您最喜吃的蜜枣放进去了。”
墨竹背过身避开颜妃视线,在递给严嫣羹时偷偷向严嫣使了个眼色,又小心的强调了那句‘最喜吃的’。严嫣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那就好拉!”
说完,严嫣便大口吃了起来。看见她终于吃了那碗羹,颜妃心里的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也不再与严嫣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严嫣将碗中的东西吃个干净。严嫣时刻用余光注视着颜妃,将颜妃的表情全数看在心里,看颜妃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若是此时颜妃能细心关注严嫣的每个眼神,或许能看穿严嫣目光中的杀机。可她已然被‘成功’冲昏了头脑,认为严嫣是必死无疑了,所以也不再花心思去揣度个‘将死之人’的内心。切的切,恐怕只有在她香消玉殒时,才会恍然醒悟吧。
看到严嫣将碗内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颜妃才心满意足的踏出了明玉宫。回到自己宫殿的颜妃立刻派人去向太后禀报。得知这个消息的太后流湘颜妃,都在静静等待着,等待着日之后明玉宫内的哀哭声......
危险丛生
?
送走了颜妃,墨竹走过去将房门关上。看着若有所思的严嫣,墨竹走过去,将那羹碗端了起来。
“小主可是疑心颜妃送来的这羹中有毒?”
“她今日实在是太不对劲,我不得不疑。”
墨竹淡淡笑,对严嫣的心思细密很是敬佩。墨竹深知自己家的小主不同于寻常孩子,很是聪慧异常,便也不再拿严嫣当成小孩子看待。
“墨竹知道小主疑心,便找了只小老鼠让它吃了颜妃送来的那羹,只是......也没见那小老鼠有什么异常。”
这下倒是让严嫣糊涂了,从今日颜妃的表现来看,绝对是有什么问题的。可是现在却毫无异常,是她猜错了地方?还是真的只是她多心了?严嫣思索无果,也不想再多去花时间想,有些事情,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有蛛丝马迹可寻。
第二日午时,严嫣刚准备躺下睡午觉,墨竹便慌张的走了进来。见她神色不对,严嫣便知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主,昨日那小老鼠,死了......”
“真的?会不会是它乱吃了什么东西死掉的?”
“不会的,我直关在笼子里看着。”
严嫣深吸了几口气,睡意全无。看来颜妃这次是真的想要对她下手,手段竟还如此高明。若是她真的吃了那碗羹,今日也恐怕只能是死无对证了。
“小主,颜妃向来与咱们交好,如今又为何要至您于死地呢?”
“要是没有人在后面捣鬼,她也不会突然如此。”
颜妃的转变定是有人促成的,颜妃身为贵妃,身份地位已然不低1(而能操控颜妃的人在这后宫之中除了太后,严嫣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了。可严嫣却也不明白太后为何要杀了自己,若只是为流湘事,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些之,这样的事情,有第次就会有第二次。只要她严嫣还没有死,那群人就不会善罢甘休。
“小主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
“不必了,左右没出什么事,以后小心提防便是。”
如今太后只手遮天,就算皇上处死了颜妃,这后宫中可供太后利用的嫔妃多得是,与其惶恐不安的提防着每个人,倒不如先留着颜妃,明敌更容易提防些。
严嫣叹了口气,只觉得心口发闷,看向外面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温暖,吩咐了墨竹不必跟着,打算自己去御花园走走,调节下心情。
温暖的阳光芳香的花朵湛蓝的天空,美好的景象让严嫣的心情舒缓了不少。时兴起,严嫣走到小湖边,打算泛舟进入那莲花池中亲自采摘几朵莲花放在自己的寝宫中。严嫣围着小湖边转了小半圈,终于找到了叶小舟。
莲花全都盛开在湖中央,严嫣独自人慢慢地划着小舟向湖中央划过去。
湖岸上,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手中拿着个酒壶走到了湖边,突然发现先前的那艘有漏洞的小舟不见了,四下寻觅却未得见,男子紧皱了眉头,抬头向湖面望去,却发现湖中正有人划着叶小舟向湖中心划去。小舟离岸边还不算太远,男子仔细望去,当看清小舟上的人时,男子面容更是焦急,立刻扔下了手中的酒瓶,往另处奔去。
此时的严嫣奋力的划着小船,却觉得越来越费力。不久严嫣感觉自己脚下凉,低下头看,严嫣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因为船底不知何时进了许多的水,已经快要没过严嫣的脚面。
船是漏的!
心被感动
?
船竟然是漏的!
严嫣顿时慌了神,此时她虽未划到湖中央,可离岸边也有不少的距离。恐怕还没等严嫣把船再划回岸边,这船便要沉没了。严嫣虽然不是旱鸭子,但她的水性也并不是很好。这可如何是好!?严嫣强迫自己冷静,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拼了命的往回划,严嫣仔细找着船体漏水处,终于在个较为隐蔽的位置发现了个不大不小的洞,严嫣立刻脱掉件外衣,想要将洞堵上,延缓下水进入船体的速度。
既便如此,船里的水依旧越来越多,而严嫣的小船离岸边还是有很长段距离。没过多久,小船便慢慢向水底沉没,严嫣扑腾了几下再也坚持不住,掉入了水中。湖水呛进了严嫣的肺部,那感觉甚是难受,严嫣拼命地拍打着水,身体却越来越沉,意识也渐渐模糊。那刻,严嫣真的觉得自己已经站在死亡的边缘。
突然,只船出现在湖面上,船上的人奋力划着船向严嫣沉下去的方向靠近。只见严嫣已经全部沉进了湖底,那人心中竟有刀剜般的难受,不顾切跳入了湖中。
湖水裹挟在严嫣的周身,严嫣感觉到股刺骨的冰冷和极度的窒息感,意识模糊间,严嫣好像看到了个人奋力朝自己游来,越来越近。当严嫣用最后丝意识认清了来人,竟粲然笑,紧绷的神经也突然放松下来,然后便闭上了眼睛意识全无......
黑暗中,严嫣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着个名字,那不是她的名字,却又让她觉得极为熟悉。不只那名字熟悉,还有叫那名字的声音......
“萱儿!萱儿!”
那熟悉的声音遍又遍的震荡着严嫣的耳膜,严嫣的脑海中渐渐清晰了个人的身影,那个人......旭尧!
当那个身影在严嫣的脑海中清晰可辨,严嫣瞬间恢复了她全部的意识。猛地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旭尧焦急心痛的眸子。
“萱儿!你醒了!太好了!”
看见严嫣睁开了眼睛,旭尧激动万分,把将严嫣抱在怀里1(严嫣好生咳嗽了许久,才觉得舒服些,可肺里还是感觉火辣辣的难受。
“你不要命了吗!怎么可以自己个人随便乱跑!”
旭尧很是严厉的责骂着严嫣,可那又怎是责骂?反而是满满的担忧和心疼。严嫣看着浑身湿透旭尧,听着他的责骂,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她本不是这世界的人,阴差阳错来到这里。她从未想过其它,只盼望着自己能好好活下去,更不曾奢求可以得到什么。她甚至不愿为不相干的人和事有丝毫的付出,只求自己安好。这样的她又何德何能,能让身为天子的他不顾切拼死救自己次,两次!?
这样想着,严嫣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眼泪不停地从脸上滑落。那刻她深知,自己的灵魂已经在这里扎了根,再也离不开了。
“你......朕不过就是说了你几句,哭什么......”
旭尧看到严嫣哭成了个泪人儿,以为是自己责骂她,让她受了委屈。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胡乱的用手去擦严嫣挂在脸蛋儿上的泪珠,还不停地安慰她。
严嫣看着手足无措的旭尧,不禁喷笑了下,看惯了他漫不经心的妖孽神情,何时看到过他这般慌乱的样子?时间,倒觉得这妖孽有些可爱。
“萱儿,你没事吧?”
旭尧看见严嫣又哭又笑,以为严嫣是过度受了惊吓,吓傻了。
“多谢皇上关怀,萱儿什么事都没有。”
见她确实无事,旭尧的心才放下来,继而又敲了下严嫣的小脑袋。
“若是没事,就赶紧回宫换衣服去2(”
说完,旭尧便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却不见严嫣跟上来,旭尧便回过头,看见严嫣还站在原地步未动,还用极其可怜又期许的目光看着自己。
“皇上.,背背我......”
好吧,那目光中还有丝狡黠......
宴前风波
?
严嫣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莺鸟红翠,却时不时地不自觉笑了起来。墨竹端茶进来时便看到这般景象。
“小主自那日皇上背您回来后,就个劲儿的出神傻笑,您再这样下去,奴婢都要给您请太医了。”
墨竹跟严嫣相处久了,倒像是朋友般。没有旁人时,说话便也轻松自在许多。
严嫣听出墨竹在打趣自己,不由得对她翻了个白眼。
“你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有多可笑。”
墨竹也不由得笑,旭尧那种万般无语的神情当真是让人觉得觉得好笑。可也正是如此,墨竹才更是觉得,这皇上对严嫣是真的很不样。
“皇上对待小主您真的很好。”
“是啊......可惜我只是个八岁大的孩子......”
严嫣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婴儿肥的脸蛋,娇小圆润的身材,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不知为何,严嫣的心底平添出许多感伤。
“朕倒是没看出来你还像个八岁的孩子!”
旭尧刚进门口便听到了严嫣的感叹,不由得暗自腹语了句:你还知道自己是八岁孩子啊!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旭尧随意的往椅子上座,伸手便拿过墨竹先前端给严嫣的茶喝了起来。
“恐是你惹出的祸端,那金国八皇子今日进宫了。”
严嫣愣,想起了那日在醉仙楼发生的切。金国八皇子,没想到竟进宫来了。
“那金国八皇子早便来到了夏国,肯定早有进宫之意,怎么反倒赖在我头上?”
严嫣丢了个大白眼给旭尧,心知旭尧这是在调侃她1(旭尧不怒反笑。
“哈哈,今晚会摆酒宴盛情款待那八皇子,你也去吧。”
“我去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她个八岁的孩童以妃嫔的身份出席,实在是让人觉得怪异,更怕惹人笑话。
“不碍事,朕娶个八岁妃子入宫已然天下皆知,又怎差这个酒宴?”
旭尧知道她的顾虑,若按情理说让她出席的确有失体面,但旭尧就是有那么种预感,若是让她同去定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听旭尧这样说,严嫣也便不再拒绝,应声答应下了。旭尧笑,却饶有兴致地让墨竹将严嫣的衣物首饰拿了出来,自己亲手挑选了严嫣晚上出席所穿的衣服与饰物。对此严嫣毫无意见,随他去摆弄。
琉璃殿内流湘声不响的剥着橘子,丝毫不去理会已经站在那儿许久的颜妃。整个宫殿内都安静极了,没有人敢出声音。颜妃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虽说她与流湘名分上都是妃位,颜妃又比流湘年长先入宫,可颜妃也不得不向流湘低头,因为她没有那样的权势。
“颜妃姐姐,你说,就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姨母那里可是很是失望啊。”
“我,我明明亲眼看见她喝下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什么事都没有。”
其实颜妃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严嫣将那碗羹中途换掉了,只是她实在不敢相信个八岁大的孩子能有那样的心机。
“哼!她难道还真是个妖精不成!无用便是无用!”
流湘将手中的橘子狠狠的砸向了颜妃,颜妃不敢躲,生生让橘子弄脏了雪白的衣裙,很是狼狈2(流湘却定了定神,拿过手帕擦了擦手。
“都怪妹妹不好,时手滑弄脏了姐姐的衣裙,姐姐莫怪。”
“怎会......”
“那就好,姐姐赶快回去好好梳洗打扮,晚上还要去参加金国八皇子的酒宴呢。听说明玉宫那个也会去,姐姐可要好好精心准备下,千万别再让姨母失望了啊。”
流湘刻意着重了那‘精心准备’四字,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颜妃点了点头,不得不向流湘屈服。流湘则很是满意的笑了笑,打发了几句便让颜妃离开了琉璃殿。
今晚的晚宴,注定又不会太平。
再见八皇子
?
酒宴上,歌舞升腾,觥筹交错。太后与皇上居上位,嫔妃大臣等皆居两侧。右侧首席则是金国八皇子以及相应随从,左侧则是夏国的皇妃大臣等。众人品尝着新鲜的美食,欣赏着柔美的舞蹈,也显得其乐融融。
严嫣坐在左侧后两排,透过重重缝隙偷瞄着八皇子啸渊。只见今日啸渊身着紫黑色华服,英俊的面容中带着肃冷,推杯换盏间满是干脆利落的皇家风范。只需眼,便使人挪不开视线,也难怪在场的公主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了。
啸渊早就发现了个小脑瓜在人群后晃来晃去的盯着他,暗地笑,却并不做理会。啸渊起身端起酒杯,向太后的方向敬酒。
“啸渊,敬太后!”
干脆利落的说辞不卑不亢,太后微点头,抬手拿起前面的酒盏。
“这杯,哀家倒是要敬我们夏国与金国的友谊可以地久天长!”
说完饮下了酒盏中的酒,八皇子阴蜇得眸子闪出丝光亮,太后对上了那双眸子似乎暗有深意的微微笑。然而切都只是转瞬即逝,俩人的目光交汇了刹那,便分开了。
八皇子在坐下前有意无意的撇了眼左侧座位后两排的位置,看到严嫣正在两耳不闻窗外事般自顾自的吃着东西,嘴角擒起抹邪笑,随即转过头去低声吩咐手下的人几句什么。
“这歌舞平时看的多了,倒也不免觉得乏味。今日本王倒是略有准备,不知各位可有心情看本王变个戏法?”
听啸渊如此说着,那有人不给面子的,纷纷点头说好。旭尧坐在那里,死死的盯住啸渊。他可不觉得这堂堂八皇子只是变个戏法那么简单。啸渊看到了旭尧的目光,略有挑衅的对旭尧笑了下,又起身手里拿着几个东西走到了中央。
啸渊伸出手将手里的东西展示给众人看,众人定睛看,是个晶莹剔透,上窄下宽的琉璃瓶和个剥了壳的熟鸡蛋1(
啸渊也不废话,静静的给大家演示,只见他吩咐人拿了只燃着的小木棍,然后将小木棍扔进琉璃瓶中,随后将鸡蛋放到瓶口处。本来瓶口的大小根本容不下鸡蛋的体积,但当小木棍熄灭后,鸡蛋竟像被什么力牵引样,被完好无损的吸进了琉璃瓶中!
众人见过,无不唏嘘感叹,大为惊奇。
严嫣看过,不由得淡淡笑,就这种东西在二十世纪恐怕个小学生都做的来!不过念在是科技并不发达的古代,能发现这个奇妙,严嫣倒也释然了。
看着众人都赞纷纷称奇,啸渊笑了笑,重头戏才刚刚开始呢。
“正如大家所见,这鸡蛋已经进入这琉璃瓶中,只是本王愚笨,能把鸡蛋完好无损的放入这琉璃瓶中,却不知怎样才能完好无损的把它取出来。久闻贵国能人贤士颇多,还望贵国能有人帮助本王。”
此言出又引得众人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的想着对策。旭尧眼睛微眯,鹰样的目光直刺向啸渊,啸渊也不躲避与之用目光交锋。这两人,注定了不共戴天。
严嫣听啸渊如此说心中却大翻白眼,果然,这种桥段又来了。两国之间明里暗里的较量,连吃个饭都不能消停。看着各大臣们为了国家荣誉而急得满头大汗,严嫣也只能摇了摇头。
“这有何难!”
声清脆的女声响起,众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严嫣也颇为惊讶的看着那站起来的人。对,那人不是严嫣,竟是流湘!
众人看着她颇有信心的样子,时间都对她投去了敬佩的神色。流湘暗地高兴,头扬的愈发高了。
“哦?流湘你有办法?”
旭尧更是惊异,平日倒是没看出来这个骄纵的大小姐有这样的聪慧,不禁问了句2(
流湘见皇上注意到她,心了更是美到不行,直接从酒席中走到了啸渊身边,伸手拿过琉璃瓶狠狠的扔到了地下砸了个粉碎。
智取鸡蛋
?
那幕,看的严嫣那叫‘惨不忍睹’,心中暗骂流湘是个蠢货。旭尧这次倒和她心有灵犀,也是这么想的。
只见那琉璃瓶砸个粉碎不说,瓶里面的鸡蛋也是破败不堪,那样狠狠的砸下去,鸡蛋不破才怪。
众人都不禁摇了摇头,太后也是极其失望的看着流湘,本以为她能添什么彩,感情是添乱来了。
啸渊仰天大笑,目光中更是蔑视的看了眼流湘,从她的穿着打扮和席位来看应该是个嫔妃,没想到旭尧竟有如此蠢笨的嫔妃。
“哈哈,这位娘娘,这种粗暴的方法恐怕是不行的。”
流湘出了糗,心中羞愤,哪还有脸站在那里,赶紧落荒而逃的跑了出去,也不顾什么宴不宴席的了。
金国的人都嘲讽般的笑着,啸渊也用嘲讽的目光看着旭尧,旭尧倒不以为意般,本来还坐的端正的他,现在到坐的更加慵懒了许多,好像刚才出糗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人。而旭尧端着酒杯的手却有意无意的下下碰着酒瓶,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殿中本来嬉笑的人在声又声脆响中竟慢慢安静了下来,看着句话未说的旭尧。见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旭尧这才微微笑,放下手里的酒杯。
严嫣不得不暗地里为旭尧鼓掌,以无声胜有声,其威严自然而然的彰显在每个人面前。能做到这般,旭尧着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此时就连太后也略有震惊的看着旭尧。
“都怪流湘不懂事,砸了这琉璃瓶,如今也没法看八皇子的戏法了。”
啸渊却淡淡笑,若是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他怎么敢来这里?
“皇上不必担心,这琉璃瓶金国不缺,鸡蛋更是不在话下了。”
他这话说的巧妙,即道出了准备充足,又暗地里说出金国的繁荣昌盛1(
“如此甚好,不过砸了个如此好的琉璃瓶也恐八皇子会心疼,朕便送你几个紫金镂空雕花琉璃瓶以作赔偿吧。”
啸渊深知旭尧这是在挑衅自己,目光聚,却也不得不谢恩。随后啸渊又拿新的琉璃瓶和鸡蛋,重新演绎了次,又把难题抛给了众人。
众人皆是毫无办法,时间气氛低沉下来。严嫣本不想出风头,但她好歹也算个夏国人,若是不做些什么,她自己都受不了这个气。更何况,那八皇子曾经还用刀挟持国自己,也算报个仇吧。这样想着,严嫣站起身,走到了啸渊面前。
众人都看着,却没人把严嫣放在眼里。这么多大臣都想不出办法,她个八岁大的女娃能做什么!
旭尧却又坐直了些,不再懒散模样,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的小人儿,他就知道这个丫头绝对会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啸渊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却似乎早有意料般,丝毫不惊讶她为何出现在这里。严嫣将切了然于胸,看来这八皇子没少下功夫调查。
“萱儿,你真的有办法?”
太后也不可置信的看着严嫣,严嫣却嫣然笑。
“到也是什么难事,只需要口气便可以了。”
此言出,在场众人哗然,没有人相信严嫣所说的话,啸渊也是颇有兴致的盯着严嫣,想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旭尧却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知道这个小丫头本事大着呢!
严嫣也不多言,接过瓶子微微上扬让鸡蛋处于瓶口位置,将嘴对准瓶口用力的向里吹了口气,然后挪开瓶子。只见瓶口处的鸡蛋如进去时那般,被某种力量牵引慢慢从瓶口处挤了出来,完好无损!
这时众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严嫣,所有人都不得不为这个结果惊叹,更是拿严嫣当妖怪般看着。
再遇危险
?
其实本来没什么特别稀奇的,无非就是内外压的问题,可在科学技术并不发达的古代,就显的神奇的很。众人都用看待妖怪般的眼光看着严嫣,对此严嫣只是吐了吐舌头。
“哈哈,萱儿果然聪慧过人!”
旭尧大笑着从龙椅上走下来,走到严嫣面前伸手就掐了下她的脸蛋儿,引得严嫣暗翻白眼。啸渊看着旭尧,眼眸中却有丝清冷。
“果真是聪慧异常,不知这位可否是贵国的公主?”
啸渊笑着,似是全然不知实情般问着旭尧,可任谁都看得出他这是在明知故问,为的就是打旭尧的脸面,甚至是夏国的脸面。听到啸渊如此问,夏国的各大臣们纷纷低下脑袋,着实觉得脸面上过意不去。旭尧却不怒,反而把将严嫣拉在身旁。
“八皇子若是想求亲恐怕是不行了,她是朕的。”
好个反将军!啸渊的笑意更深了,这样才有意思......
“好啦,这戏法也看了,问题也解决了,各位就别空着肚子了,别浪费了这桌美食。”
太后恰到好处的点醒了众人,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众人便不再议论刚才的事情,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样。严嫣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酒足饭饱过后严嫣呆的实在无趣,便带着墨竹悄悄离席。
此时入夜已深,月色朦胧,月光为暗夜中的切披上层柔软的外衣,远远地望去倒也如梦境般。
“墨竹,陪我去走走吧,别可惜了这美景。”
墨竹点头,陪着严嫣漫步在月光下。
月光柔和,万物沉寂,二人慢慢的向前走着。身后不远处的阴暗处,有双眸子正紧紧盯着严嫣1(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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