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懂得那种失去亲人痛苦吗你不懂,不懂”渡边用几近奔溃的神情说道。
像你这种永远有别人疼爱有别人保护的人懂得那种痛苦吗
不是永远,她不是永远都有人疼有人保护的,不是,不是,不是
早就失去了,她早就失去切了,除了心中那份回忆,她早就无所有了。
冉心头微微抵着,刘海挡住了满是阴霾的眼睛:“是呵呵不懂。那你又懂什么呢。”鼬的痛苦,伟大,你又怎懂得仇恨,很痛苦吧,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渡边教她做三色丸子,教她身材变好的秘诀,切历历在目。她本该是个善良的人吧无奈,这个世界太残酷,命运对她也太残酷
“行了,不要废话。你不用拖延时间。”渡边对鼬说。并把冉心推到洞口边缘。“我可以放过她,但你要来换她。我只要你和干柿鬼蛟的命,她的命我并不怎么想要。”她怨恨地瞪着鼬,“我要你为我的亲人偿命。杀了你之后,就是干柿鬼蛟,然后就是你们的其他伙伴。我要你们都去死”
看,被仇恨蒙蔽了的双眼是多么骇人,被仇恨蒙蔽了的心是多么丑陋,她的神情扭曲,可怕极了。
冉心睁开眸子,看向鼬。她无法忽视自己心中的期待,她想知道鼬的答案是什么。
鼬沉默了会儿,缓缓开口:“不换。”
冉心颗心堕入了谷底。
“不换,哈哈哈,你看,他们都是这么冷血的。枉你还那么喜欢他,特地向我学做三色丸子。他呢他们都该死,该死”渡边大概是气急败坏了,见鼬不答应,又失去鬼蛟这个筹码,也决定不顾切了,把冉心往洞口推下。
这刻,冉心认命的闭上眼。
心里闪过许多的想法。
宇智波鼬,你这个混蛋,其实她还不想死的竟然不救她不过,至少,在渡边提出条件的那刻,她看见了他眼里的犹豫。这就够了
幸好,幸好他没有答应。她不想要他涉险。
幸好,她没有让鬼蛟落入渡边手里,她无法威胁到他了。
又幸好,他没有为了她不顾自己。
幸好,他还是冉心喜欢的宇智波鼬,还是那个会为大局着想,会为了最爱的弟弟牺牲切的宇智波鼬。因为
她愿意为他改变,却不想要他为她改变。
虽然心好痛
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
紧闭着眼的她没有看到鼬在她掉落的那刻头次出现惊慌的脸;也没有看到鼬在危急时刻想要抓住她,而只差毫米的手;更没有看到鼬在错过她之后眼里的痛
失去
看着女孩娇弱的身躯如残花落叶般无力地坠下,他承认那刻心中蓦地生起种莫名的感觉:惊慌这种心情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自己遗忘了。却在这刻被勾起,不是点点,是好多
当机立断,分出个分 身引开渡边玲子,自己拼命地想抓住她的手,心里似乎在拼命地祈祷不要失去,不要失去
不要失去什么
拼命地抓住她,也是为了抓住心中的些感觉。只是,自己拼命想抓住的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最终还是差那么点点。两只手的距离接近,又倏地被拉远。血红的瞳孔出现了丝慌张。那是很久未曾出现的情绪波动。
终究还是失去了什么那个“什么”竟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愣愣地看着洞口,看着自己抓空的手,心里充满了无力感。他不是不想救她,只是引以为傲的幻术对渡边竟没有用处,只是多年来的处事方式让他犹豫了,只是生命力忽然多出了什么不可忽视的存在,他还没有完全适应
愤怒填满了心胸。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想杀人。
被渡边打中,化成烟雾消失。
渡边边笑边流泪。
鼬迅速结印:“火遁凤仙火之术。”
颗颗火球以不同的轨道向渡边砸去。七星草丛被染上了丝金黄色彩。
渡边几个翻身躲过,刚站稳,只来得及看到鼬的残影,已被鼬勒住脖子,后背狠狠地撞到树上。
渡边看着对她已没有作用的血红双瞳,笑声哀转,似乎点也不在意自己现在的处境:“你也会心痛吗哈哈哈,没关系,你很快就和她样了。不过大概你会下地狱吧。就算你死了你也找不到她了哈哈哈哈我们起死吧”渡边瞳孔突然睁大,绝望的笑声包含许多无可奈何,许多恨
鼬敏感地觉得不对劲,甩开她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远离她。
“来不及了,你跑不了的哈哈哈哈。同归于尽吧”渡边话音刚落,身体便发出强烈的光芒,似乎比太阳的光芒更刺眼。
来不及了。鼬心里闪过这么个想法。刺眼的金色光芒从渡边身体发出,如气球般膨不断膨胀,速度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达鼬的面前。
他用尽全力往后跳去,但速度依旧比不过光球逼近的速度。刺眼的光芒迫在眉睫,双眼被光芒耀得睁不开,他用手挡在眼睛前。这次大概真的会死吧。他想。
就在他以为不会有转机的时候,领子里忽然发出阵白光。柔和的白光刚刚包裹住他的身体,光球便包围住了他。
两层光芒互相碰撞,发出可媲美山崩地裂的声响。
剧烈的碰撞过后,白色光束和金色光束混合着向四面八方散去。
身体因力的关系直向后飞去,领子里似乎掉出了什么东西,与他起从空中掉落。
他摔下地,那晶莹的东西也落了下来,像谁的眼泪
渡边最后那击他能感觉出来是很强大的,强大到足以杀死他。但是现在身体却没感觉出什么异样。他站起身,远远望去,之前战斗的地方的尸体都已被炸得粉身碎骨,渡边自身更是被炸成粉末,可想而知那击威力有多大。
他却安然无恙。难道是最后那道白光的关系
手摸上自己的脖颈,空空如也。
那里少了什么东西。
想到摔下来的瞬间看到的晶莹如泪的东西,他目光在地上寻找着。
几块形状不的水晶碎片零乱地躺在地上,脑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心被猛地震。
走过去,把块块碎片捡起来。耳边忽然响起少女清脆的声音:
“戴着这个去执行任务吧。”
“不用了。”
“别这样子嘛。为什么不用啊”
“因为没用。”
“谁说没啊” “没用就不能戴着吗”
记忆中,少女的双眸还那么灵动,言语中还是那么充满活力。
原来不是没用,是很有用。就是这个救了自己命。
那个笨蛋,还是那么变扭。
蓦地,心被狠狠地揪紧,那是种名为疼痛的感觉
少女可爱的容颜仿佛近在眼前。
“呐,这个是我专门调制的药粉,盖在眼睛上有助于消除眼睛疲劳,明目,提高视力,里面还有专门应对你眼睛受损症状的药物。”
“那要记得活到老,笑到老哦。知道不”
“我会监督你的,以后你别想不治疗不吃药。就算你没时间我也要帮你挤出来鼬,不管个人想做什么事,首先要有健康的身体。”
“呵呵,这个是菊花茶。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喝些有助身体健康哦。而且,里面加了些糖,超级好喝”
记得当时,他不解为何她总要他戴着项链,不能离身。
“这个,项链这个你定要戴着。不管怎样就是要戴着”
“这个项链有什么特殊的吗”
“就算没有也要戴着不用急着还我嘛。好不”
原来她直默默地为他做了那么多,而他却不是没察觉出她的心意,只是不想回应。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为他做的远比他知道的多
眼前又闪过她坠下的那幕。坠下之前的那眼,有失望,有哀伤,有他理解不了的庆幸,却没有丝丝责怪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切地向洞口跑去。
他知道他害怕失去的是什么了。女孩可爱的笑颜,偶尔傻傻的迷糊,任性地跺脚,刁蛮地瞪眼,甚至她泪痕未干的脸她各种各样鲜活的神态在眼前闪过。
原来他害怕失去的,是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打从心底相信她还没有死。那么富有生命力的她,他怎么也无法想像她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的情景。
冉心。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鼬跳入黑乎乎的洞里。
失而复得
锋利的风刮着脸庞,背后是地狱。
感到身体失去平衡,世界蓦然倾倒。
泪水这种东西是不受控制的。她本不想哭,因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鼬,以后没有冉心了,就没有人给你治疗了。你的眼睛怎么办以后没有冉心了,你会不会按时吃药以后没有冉心了,你会如既往的步入命运的轨道吗以后,她不在了,你怎么办
最后的最后,还是放不下,太多的情绪交织在起。放不下的,难过的,庆幸的泪便涌了出来。感觉到湿润的液体从眼角滑落,而她,也跌入了那个望不见底的洞。
黑暗包裹了她。
少女的身躯如落叶般,就那么往下坠。紧闭的双眼,放松让身体往下坠的动作,揭示她早已知道这次自己没希望了。
道紫光撕破了黑暗,到达少女身边时,又改锋利的形态,变得柔和。像母亲抱着婴儿样轻轻地包裹住少女的身躯。
紫光如保护罩般,裹着她缓缓下降。
怎么速度变慢了风也不像之前那么猛了冉心睁开还带着水雾的黑眸。
自己的四周正散发着莹莹的紫光。这是什么好奇怪,为何看到这道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紫色的光芒护着自己到达洞底,脚刚触地,紫光便犹如接收到命令般,倏地散去。留下片漆黑。
在这黑乎乎的黑暗空间,几乎看不见什么。听说,在黑暗里的危险是最可怕的。因为你不知道它在哪。
冉心手摸索着,找着墙壁,靠着坐下。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双手环着自己。这样心里就踏实多了。
黑暗的深处似死神狞笑着的面孔。幽幽的声音,似地狱亡灵的哀嚎。
冉心的头埋得更低了,双手用力地握着自己的胳膊,恨不得把它们掐出血来。
黑暗的世界里,只有自己。闭上眼睛,看到的是满地鲜血,看到的是交织着恨与悲的眼神他们瞳孔瞪得大大的,鲜红的血从眼角流下,蜿蜒在脸上。他们说:“为什么要杀死我们,为什么,为什么”歇斯底里的哀嚎遍遍地回响。
“不,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冉心使劲摇头,头与膝盖的撞击产生的疼痛,她没有在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撕心肺裂的哭喊就像魔音样,直回荡,回荡
“我没有。没有啊。”她只是不想鼬受到伤害而已。只是不想他受到伤害
“我恨你,恨你”
“我没有啊”反驳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无力。是啊,她只是不想鼬受到伤害而已,却伤害了别人。她最终还是杀人了,用毒杀了人。
本以为自己死了,便可以赎罪了。但她没有死。却深陷这个谜样的洞里。心里立刻变得恐慌。自己的双手已不再洁白了。是她自己把它染红的
“鼬怎么办我惨了”她呢喃着。她好像失去了好多东西了,比如父母,比如朋友,现在,又失去了仁慈
“没有什么惨不惨,因为我找到你了。”
先前的魔音在这刻停止了。
冉心却因害怕忽略了这句话。安静地坐了会,感觉到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抬头,眼角突然彪出滴泪因为此时在她眼里,到处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唯清楚的就是悬在半空那对血红的眼睛。冉心手足无措,踉跄着后退:“哇,呜呜,兄弟,你你你来索命的不要了吧”
鼬稍微愣了愣,随即释然。这家伙在黑暗中,他扯出丝笑容,是庆幸吧。
鼬放出个火球,火球离手便分散成许多小火光,向四周射去。墙壁上的火把瞬间被点亮。金黄的光芒照亮了洞岤,温暖的颜色在地上投下片金黄。
看着眼前少女瞪大的圆哞,鼬道:“还好吗”
如既往的淡淡的语气,如既往的无起伏的语调。
如当初认识时相处的模式。
再次重现,心里腾起的是熟悉的感觉。“你”冉心对于眼前的人出现在这里觉得不可思议,站起身向他走去。端详他的面孔,视线划过他的轮廓,真的是鼬。
抬起明亮的眸子,对上对方血红的双眼:“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难道
冉心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紧张地抓住他的手:“渡边姐不,渡边她把你打下来的吗你有没有受伤”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严重的是死得脑浆四溅吧。脑震荡或缺胳膊少腿还是轻的,看他这样子,重的是可能的,会问她还好吗,脑震荡应该也不会吧。那是断手还是断脚想到自己还用着不小的力气抓着他的手,冉心连忙松手。
“喂,你到底哪伤到了说下”见鼬直沉默着任她捏捏手按按肩膀,冉心觉得不大对劲。
鼬定定地看着她,冉心突然觉得不知所措。那血红的眸子里的东西她看不出是什么。
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常,道:“你怎么了摔傻了你到底有没有事吭个声啦,别搞沉默啊你再沉默也不会有金子哎”忽然被拥入怀,又听到他的那句话,冉心愣住。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还有,直以来,谢谢你。”
对不起,没能及时拉住你。
对不起,让你个人在这里。
谢谢你,直以来默默地做了那么多。
脸颊被布料摩擦着,温热的液体滑过,湿透了衣服。原来他都知道,她做的切他都知道。对不起,谢谢你。这六个字对她而言意义是非常不同的。这六个字肯定了她做的切。她呜咽着:“我明明很坚强的,我可以不哭的。都是你害的,你总会让我哭。呜呜,我要给你下泻药,下鹤顶红,下地狱使者,呜”
在这无人的角落里,鼬笑了,就像以前对佐助的笑样。他终于在许多年后又有了那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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